第十五章 花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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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岳哥哥,南儿要的玲珑花胭脂可买回来了?”

    说话之人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一身白裙飘飘然高洁,一头长瀑拂拂兮清逸,端庄秀美,眉目含情,青葱玉手轻轻抓着荆岳的胳膊,声音柔柔的像极了迎风舒展的彩绫。

    “阮小姐来了!”

    “阮小姐好!”

    看清来人,众人纷纷出声问好。瞧着阮绫南这位远近闻名才貌双全的大小姐,小鸟依人地靠在荆岳身边,一脸艳羡。

    荆岳却在这柔柔声中差点没憋出一口血来。他强行收回酝酿好的招式,驱动山之力在体内转了一圈,安抚好因招数强行中断开始震荡起来的内脏,方才收功站好。

    “岳哥哥,池塘里的碧瑶花开了呢,快跟我去看看!”说着,也不顾场上众人的反应,拉着他便走。

    被阮绫南这么一闹,荆岳迅速冷静了下来。他便也不反抗,任她拉着朝人群外走去。

    他这一走不要紧,身后的那人却不干了。

    “荆岳!你给我站住!我们的事还没完呢,难不成你就这点胆量!给我滚回来!”

    要是就这么让荆岳走了,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

    荆道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可荆岳却是再懒得睬他,随着阮绫南穿过人群向自家院落走去。文生见状,对着荆道轻啐了一口,连跟了上来。

    “少爷!”忽然远处一声惊叫传来,却是荆道见自己骂了半天荆岳都没有回下头,不由得又喷出一口鲜血!

    转弯离了众人的视线,阮绫南连松开抓着荆岳的手,靠着荆岳的身体也离得远了些。

    “岳哥哥今日怎么与道公子争执了?实力暴露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儿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毕竟不是小时候了,不偶尔出出手的话难免让父亲难做。对了,这个给你!”说着,荆岳从腰间摸出个盒子,扔了过去。

    阮绫南打开一看,一只彩光熠熠的簪子正稳稳躺在那里,不禁呆了一呆。

    “早些日子听你说喜欢揽月楼的一只簪子,看看可是这个?”

    “啊,慕曦簪!这,它不是让人买走了吗?”

    “南儿小姐,这可是我家少爷花了好长时间找到买主,用了六倍的价钱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文生连说道。

    “六倍?”阮绫南等在不远处的侍女紫露,见自家小姐走回来了,连跑过来,刚好将这话听了满耳。

    “小姐,现在全天阳城的人都知道,就因为这簪子是个什么法器,揽月楼坐地起价,卖出了九万青灵玉的天价。天呐,六倍!那岂不是要五十四万青灵玉!啊——!荆少主好!”

    五十四万青灵玉,恐怕自家老爷的一单生意也比这贵不了多少啊!

    紫露粉白色的小脸上挂满惊讶,紫葡萄似的眼睛里透出奇异的光彩,竟是说到最后才想起要跟荆岳请安。

    “这可是京城的器物大师蓝龙炼造的,虽然用料是精金脚料,但却是只有修仙宗门内才有的法器!贵一点自然是应当的!”文生立即道。

    “少主对我家小姐真是用心!”紫露俏皮的一笑,回头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不是说很喜欢慕曦簪美容驻颜的奇效吗?这下可好了!”

    “紫露!冒冒失失的!”阮绫南嗔怪地看了紫露一眼,“这不行,岳哥哥,这太贵重了!你还是赶紧将它退回去吧!”说着,她认真地将盒子扣上又递了过来。

    五十四万青灵玉买一只簪子,这确实是不可想象的价格!

    荆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一阵莫名的失落。

    买这只簪子,确实花了他不少的心思。而且,就算是荆岳凭着鬼爷的身份从任务对象身上搜刮了不少,这簪子也还是花了他一半的身家!

    贵重吗?论价格自然是贵重的很!不过,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个跟自己从小便定下了娃娃亲的小南儿,再贵重也不为过。

    可她此刻的表情,却让荆岳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好好收着!只要你喜欢就好!”

    “岳哥哥,这不行……”

    “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送你点小礼物,还跟我客气什么!”荆岳看着这个用力抓着盒子、一脸为难的小丫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感受到面颊上手指的温度,阮绫南一愣,像是犹豫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这一笑像极了初开的仙百合,煞是好看。

    “那好吧,谢谢岳哥哥!”

    荆岳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地笑了,内心奇怪的压抑仿佛也轻松了一点。

    “啊,差点忘了!岳哥哥,将军叫你赶紧过去!看脸色像是很生气。”

    “父亲找我?那我这就过去。”荆岳又对着阮绫南笑了笑,复而回头看向文生:“对了,去跟荆天说,他不是正在研究困龙诀吗?我今天正好对地网有些体会,叫他来找我!”

    “是!”

    “天色已晚,那南儿也先回去了!”阮绫南也对着荆岳微微一笑,带着紫露唤了随从,转身向府门处走去。

    这丫头,总是这么不温不火的,总觉得这两年少了抹亲近,难道真是女大十八变?

    直到阮绫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荆岳才回过身,向荆满天的住所走去。

    出了荆府院门,三白兽拉着的闺车驶上官道,紫露实在是忍不住了,心一横凑到自家小姐身边。

    “小姐,这荆家少主当真是将小姐放在心上啊,连这慕曦簪都送了!可是小姐对他为什么还是不冷不热的呀?这万一让他心寒了,不是不好了吗?我听说,有好些家小姐都对荆少主动起了心思呢!”

    阮绫南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紫露,你可知,情之一字亦远亦近。更何况,这些年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可学到了什么?万事皆变化,不到定论之时,切不可言之过早。”

    “小姐可是怕这少主之后会变心?可我看,他并不像……”

    “我们阮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在这偌大的天阳城里,切不可踏错一步。如今有父亲周旋,可日后我便是父亲的靠山。”

    “紫露不明白,那不是更应该抓住荆家少主的心,跟他更亲近些吗?”

    看着紫露迷惑不解的样子,阮绫南轻轻一笑,却再也没有说话。

    ……

    ……

    天阳城北城。

    犀角岩垒成的院墙上爬满了碧蓝的蓝藉苔,紫藤草跨过墙头连在了院内的一株歪脖老榆浆树上,郁郁葱葱。

    院内老木制的建筑整齐地透着古朴和沧桑,一位跛脚的中年下人,正出了前厅,急匆匆地穿过一扇又一扇宅门,向深处走去。

    内宅书房里,面色苍白、略有些病态的羸弱青年,正有气无力地提着笔画着一副山水图,山色青青,亦灵亦凌,别有一番滋味。

    “大哥,你说,王家能答应咱们吗?”下手的八仙椅上,一位紫袍虬髯的汉子坐立不安,毛躁地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听说王暮阳被打了?”青年继续描着他的山水图。

    “是,据说打他的就是那个荆岳!”

    “那你说,王玄奕那个脾气,他会善罢甘休吗?”

    “哎呀大哥,我问的是他会不会来帮咱们,你怎么扯到他儿子身上了!……啊!你是说,他会去揍荆岳?这不是坏了咱们的计划吗!”

    “你啊,好好动动脑子!”手中毛笔提起,沾了些墨水,青年落笔开始题字,“他是修理还是直接杀了荆岳都不重要,但是与荆家结怨却是跑不了的,你说他会不会掺和进来?”

    “可是大哥,荆岳要是死了……”

    “当、当”扣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汉子的话。

    “城主,王家二爷来了,说是新下的青玉千江茶,特地给城主和二老爷带了几两。现今正在前厅候着。”

    “大哥,他们来了!这是要成啊!”虬髯汉子呼一下站起,双手一拍,便满面喜色地一把拉开了房门,向前院走去。

    “哼,老狐狸!”青年笔锋用力一落,终是完成了这最后一笔,可就这一下子,却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扶着南梨木的书案用力喘了几喘,才抬起头招呼垂首站在门口的跛脚仆从,扶着他走出门外。

    身后刚刚完成的山水画灵气十足,“青玉山”三个大字犹如点睛之笔,锋锐苍遒!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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