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玄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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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炫龙丛林遭袭归来之时狼狈不堪,商族人知晓此事全数前来慰问。商丘也召集众人在祭台备餐欢庆炫龙安然归来,决意狂欢一夜。

    商王借着闪闪篝火排开人丛嬉笑而来,一边夸赞炫龙一边堂皇有词,使得众人马屁精髓一览无遗,炫龙被他们称赞之声烦透,却也不敢有丝毫怨怒。

    与炫龙归来侥幸在从林中躲过一劫的人,此间应了“大难后必有后福”,被商族人称赞有佳,他们自然逍遥得意飘然若仙。

    炫龙见状想到图胜,倒是突然搅了商王兴致道:“商王,可有图胜归来的消息?”

    商王见炫龙这般问,倒是有些惊慌,奸猾的他却故作疑惑,眉头深锁道:“墨潭分别之时,图胜不是与你在后阻击天魔洛神族人吗?莫非他不听我的话四下逃走了?”

    炫龙见他这话甚是难听,想到图胜出生入死竟会遭到商王这般猜疑很是难过,道:“商王此言差矣!当日图胜与我前遭天魔洛神族人围攻,后经血族人阻挡,图胜在万险中以灵珠救了我们,血族人再度攻击之时图胜与我们走散……之后再没有相遇!”

    说着炫龙涕泪齐下,周边商族人见状也深受感染,与炫龙一道归来的商族人也随炫龙哭起来,这数人一道痛哭整个商族人也都难过起来。

    炫龙将途中周遭一一讲来,其中艰险商族人听来也如同身临其境,其间情感波折惟妙惟肖,又说丛林遭黑面人袭击,商族众人群起共愤要商王为死去的人报仇。

    商王神色慌张,言辞闪烁道:“那黑面之人我等从未见过,如何找他们寻仇?”

    商族众人顿时哑口无言,然而商丘眼中倒是有了底,诡异的眼神紧紧盯着商王与商代。

    商代无意中望见商丘望他而来,猛然惊怔:“你有事?”

    商丘忙掩饰道:“右卫战神安然归来,可谓天佑商族,今夜我们不妨以祭祀之礼庆贺此事,也好祈求玄鸟保佑商族万事兴安。”

    商王听来并不言语,神色飘渺不定,似乎心中有事,坐立不安起来。

    众商族人听图胜说炫龙与右卫战神之事,倒是个个疑惑不解,便是有人当即问道:“右卫战神与炫龙有何干系?”

    商丘也有些不解,百数族人从墨潭归来理说会将墨潭发生之事讲的天花乱坠,炫龙临危被封右卫战神的事自然传遍商族才对,不想此时竟然个个表现出疑惑之色。这倒是奇怪!

    商丘想也许是因众人惊惶归来惊魂未定,一时忘记了,便对族人道:“我与父王带领千数族人前往墨潭击杀黑水玄蛇,不料炫龙图胜比我们先到断了墨潭溪流陷黑水玄蛇于墨潭之中。我们赶到墨潭与黑水玄蛇久战不胜,父王许诺谁要是击杀了黑水玄蛇便让谁做右卫战神——炫龙献计伤了黑水玄蛇,之后斩杀黑水玄蛇救了我,他自然能做右卫战神!”

    “什么?黑水玄蛇是炫龙杀的?那商王如何说是……”

    商王见状呵斥道:“休要胡言!”

    那人见商王大怒知趣的闭了嘴。炫龙也从方才的唱和中听出了端倪来。

    商王定然以为我等再无法回来,所以将击杀黑水玄蛇功劳归功于己,自然而然我被封右卫战神之事在那些回来的族人口中如同吃了闭门羹。

    此间商王态度异常,又加商丘一通言语,商族人对商王所言也起了疑心。

    商丘猜测不到商王心思,便顺势道:“以后炫龙便是我族右卫战神了?”

    霎时之间茫茫的丛林中响彻了商族人欢腾之声。

    商王面色惨白却毫无所错,便是怒斥商丘道:“那日在墨潭情势危急,我在慌乱之中一时急切才说了这事,有欠斟酌,此事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父王……”

    “住嘴!”商王起身怒道,“这关乎商族生息,岂能草率让一个外族人做我族右卫战神?”

    “父王,炫龙帮我们击杀黑水玄蛇救我性命,被天魔洛神族人追杀之时与我族族人同生共死,痛失兄长图胜不说还拼力送回侥幸活下族人他早以将我们商族视为一家人了!”商丘道。

    众人听来也纷纷恳求商王让炫龙做右卫战神,岂料商王凌厉道:“族中大小事务没有我的话,谁也坐不了主!”

    商族人在闪闪篝火之中望着沉头的炫龙默默无声,均同情万分。商王对炫龙道:“这事是商族大事……”

    炫龙淡淡一笑也不在意,道:“商王乃商族的主心骨,自然要以大局着想,墨潭之事我仅当玩笑……”

    商王听来喜在心里,却想到给自己为难的商丘,道:“商丘,你看看你如此鲁莽!能比得上炫龙一般做父亲的我何必如此操心族部之事!”

    商族摇尾系统此间怔怔有词高呼:“商王!商王!”

    商王何等奸猾,炫龙让于他他却反而将高帽戴与炫龙,使得自己在商族人中威风至极。

    商丘挨了骂退到一边。再看炫龙根本不屑此事,心中想到的自是图胜下落。

    商王草草遮掩几句便是离开了祭台,临走之时要炫龙好生休息,众人也欣慰道:“商王关心炫龙不压商丘啊!”

    众人欢歌载舞欲狂欢一夜,还请出了供奉于绝壁之上的玄鸟,当面祈求玄鸟护佑商族。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自是商族图腾,商族人敬其不压诸神,以肉食鲜果供养其于绝壁之上,奉其为族神,即商族祖宗。

    玄鸟高五尺通体赤红羽毛,惊艳无双,却只有一足,灿若黄金,不食五谷。高叫之声清脆响亮,很是动听。

    商族人欢腾一片,玄鸟似乎也知其乐,翩翩而舞,商族人万分欢喜。

    下半夜之时族人娓娓而去,留玄鸟于祭台,以红布掩盖。

    这一夜商族人虽是欢呼雀跃,然商丘见炫龙面色苍白闷闷不乐,期间不少商族少女拉他起舞他也是勉强笑笑借故推托,自然让人担心。

    商丘怕他过于思念下落不明的图胜,待到族人散去之时,便执意要陪炫龙,与炫龙共枕一方木同以一张虎皮取暖。

    夜寒两人如此一挤倒是万分暖和,商丘早早睡熟,不一阵功夫便鼾声如雷。炫龙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知是太担心图胜还是身体不适,竟呻吟起来。

    商丘轻轻翻身,便是面对面凑近了炫龙,倒是被炫龙呻吟之声惊醒过来。那时月亮白白,凌寒的光芒便照了炫龙的脸,倒是让炫龙的脸显得越发苍白了。

    商丘惊醒便是看到了炫龙苍白的脸,急道:“炫龙,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呻吟,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炫龙神色微弱,一脸苍白,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让商丘实为难过,取水喂炫龙喝下,炫龙砸巴干涸嘴唇气息奄奄道:“我全身酸疼,毫无力气,动弹不得!”

    商丘心中一急,伸手去摸炫龙额头才觉察到似如火烧一般灼热。商丘颤颤巍巍缩回手道:“炫龙,你全身发热啊!莫非生病了?”

    “我也不知,自墨潭回来我已感觉不适,此间越发厉害了!”炫龙微微望望射进草棚的月光,沉沉道,“我怕是要死去了!”

    “胡说!你怎么会死?”商丘见他模样,听他口气一时之间鼻子一酸,严重已有泪花闪动。

    “可我不忍这般死去——”炫龙顿了一阵,好半天才继续道,“也不知道图胜是否活着,我要是死了你能否帮我去找图胜?”

    炫龙神色哀伤又充满恳切,商丘一时彷徨起来:“这……”商丘自然也知道图胜这一回生死难料,即便活着在这茫茫的天阶圣域又到哪里去寻他呢?

    可炫龙的请求又怎能不答应他呢?如果答应了炫龙却找不回图胜,那又当如何呢?

    正当商丘为难之际,炫龙抓紧了商丘的手缓缓支起柔弱的身子几乎跪求的模样道:“商丘,我在墨潭救了你你可认?”

    “认。”商丘紧紧盯着炫龙脸庞,说不出的难过。

    “这般你便是欠我,你可认?”

    “认。”

    “此时,我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找到图胜,若他还活着,待到时机适当之时送他回左图——”说着炫龙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棕黄羊皮卷塞在商丘手中。

    “这是什么?”商丘望望这羊皮卷疑惑道,“怎么会有山?”

    “还记得我们去凌雪山的事吗?”

    “难道这就是左图凌雪山雪仙宝贝藏天诀?”商丘惊讶至极。

    “正是。那一日我族祖图胜三人大费周张战胜重重阻拦,犯性命之险才取得了这宝物。”

    “哦?”商丘自是感到此物的沉重,“这是左图宝物,你为何给我?”

    “先前我与图胜以为只要取得藏天诀便能阻止天魔烈焰拯救左图,可雪仙告知我们藏天诀乃是拯救苍生绝谱,并非为解个人之急所用——要让藏天诀发挥威力,非参透其中奥秘不可……以我此时情景,恐怕再无力……”说到这里,炫龙咳嗽一声,那声音飘进了空洞的夜色里,悄悄地隐去了。

    “你是要我——”

    “你若找到图胜,将藏天诀交予他,倘若图胜死去你代我将它送还族祖——”

    “我答应你。”

    “你明日就去找图胜吧!”炫龙恳切道。

    “可你……”

    “我三五天死不了!你放心去吧!记住,这藏天诀万不可落入天魔烈焰之手,否则天阶圣域必定生灵涂炭,万数部族皆为其奴,形如邹狗供他杀食!”炫龙道。

    “我记住了。”

    突地一下,草棚门口闪过一道黑影,商丘已然发觉,厉声呵道:“谁?”

    然待他追出去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夜依然那般凌寒凄静。商丘疑惑归来,便问炫龙:“你可是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倒是看见了。你追出去,莫非没见到?”

    商丘摇摇头,将藏天诀放进怀中,心中却疑惑得很: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炫龙没有多想,将自己心中之事交代了心里宽松许多,倒是很快睡去了。

    第二日天色微明,炫龙熟睡,商丘为他盖了严虎皮万分不舍的望望炫龙终究出了草棚。商丘召集十余悍勇少年,踏着晨光去找寻图胜去了。

    炫龙还睡着,却被草棚之外吵闹的声音惊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炫龙缓缓起身,全看到商王商代等十数人手持利器气势汹汹而来,炫龙不解缘由,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炫龙!”商王怒喝一声,“你好大胆,既然杀了玄鸟!”

    “啊!”炫龙猛然惊诧,“你说什么?”

    “哼!休要抵耐!”商代气急手足舞蹈道,“好你炫龙!我商族待你兄弟二人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杀我族神玄鸟!是何居心?”

    “莫不是也要像天魔烈焰一样消灭我族?”

    “我……”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为商族图腾,族人对其顶礼膜拜,其地位不亚诸神,而今夭亡——商族人岂肯罢休!

    炫龙有口难辩,要知道玄鸟一死商族人自然撼动,至于凶手商族人恐怕人人得而诛之,他哪里敢承认:“没有!”

    “哼!昨夜有人见一个黑影出现在祭台,之后一路追来那黑影却才你草棚前消失了!这你如何解释?”商王口气凌厉道。

    炫龙猛人想到昨夜所见黑影,急道:“昨夜我也看见了黑影从我门前闪过!”

    “如此——拿他!”商王令下,寒白的利器已经架满了炫龙脖子。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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