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皓月当空，夜色下的城市处处灯红酒绿，显示着它的繁华。天台上，年轻的身影迎风而立，眺望着几乎将黑夜照亮的城市。
良久，年轻人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你来了啊。”语气平淡而悠远。
身后，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静立在那里，淡淡道：“哥，这就是选择吗？”一模一样的声音，语气中却带着带着明显的冷冽，包含着强烈的敌意。
年轻人睁开双眼，将右手举在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徽章，回道：“我们这一群为世人所不容的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我只是提前看到了我们最终的选择而已。”
站在后面的弟弟渐渐眯起双眼，语气稍稍放缓，道：“哥，虽然从小到大你从来没犯过什么错，但我也绝对不会因此相信你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这次你的决定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如果你也对自己的决定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怀疑，我希望你还是放弃吧。”
“我做过的你无法理解的事难道只有这一件吗？”哥哥淡淡的道，“这一次，我也会让你明白，我从来不会做错误的决定。”
“有一件事我现在就明白。”弟弟语气骤然变冷，“那就是你将要做的事会更加令世人所不容！”
弟弟猛地一挥手，十余根冰柱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围绕着哥哥的身体插在天台表面的混凝土上，构成一个冰制的牢笼。
哥哥转过身，正视着弟弟，淡淡道“你这算囚禁我？”
“提前逮捕你！”弟弟冷冷的道。
哥哥淡淡一笑，道：“咱们又不是刚认识，你怎么还会抱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说着，哥哥伸手轻推冰柱，手掌碰触到冰柱的瞬间，冰柱轰然碎裂，整个冰牢瞬间瓦解。
“我是无敌的，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哥哥淡淡道。
弟弟面色阴沉，没有回应。
哥哥伸出五根手指：“放弃你的想法吧，五年内，如果五年内你也认可我的话，那就来帮助我吧。”
年轻人摇摇头道：“虽然我对那些人也很感兴趣，但我并没有和你并肩作战的欲望。最多三年，三年后我会通过自己的判断做出选择，至于到时候我们是战友还是敌人，就不是现在的你该操心的了。”
哥哥转过头看向年轻人，认真的道：“你选择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你选择谁，最后你都会选择我。”
年轻人轻笑一声：“那就拭目以待。”
哥哥将徽章收进口袋里，一跃跳上天台边缘，转过身，低头望着弟弟，弟弟也在抬头望着哥哥，兄弟俩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甚至隐隐蕴含了一丝杀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直至夜晚的霓虹灯都渐渐关闭，直至乌云遮住了月光，整个城市陷入黑暗，他们无法再看清彼此的轮廓。
“再见，我的傻弟弟。”
哥哥向后一倒，整个人坠了下去，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乌云飘散，月光再次照亮这座城市，天台上只留下了一个人。
弟弟看着哥哥消失的位置，先是沉默，然后露出一丝微笑，最后淡淡的自言自语道：“没人能打败你，但你能保护同伴吗？”
“没人能杀死你，但你能拯救亲人吗？”
“没人能欺骗你，但你能改变过去吗？”
“没人能动摇你，但你能战胜孤独吗？”
“你真的是无人能敌的吗？”
“我想试试看。”
……
三年后。
旭日初升，阳光刚刚将大地唤醒，一名年轻人独自坐在湖边，看着手中的印着北斗七星的银色徽章发呆。
这三年发生的事有点多——针对异能人犯罪的处罚量刑和保护异能人权益的法案同时出台了，也不知到底是针对还是保护；专门处理异能人犯罪案件的“北斗特察组”和最大的异能人犯罪集团“黑羽”组织人们也渐有耳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网上流传的各种异能人犯罪事件也越来越多了，也不知孰是孰非……
一切都和三年前约定好的一样，哥哥向他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他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了自己觉得正确的路。也和道别时预言好的一样，他最终没有选择和哥哥并肩作战，而是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说实话，虽然他一直无法理解哥哥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路，但他也怀疑过哥哥的选择会不会真的是正确的选择，直到他收到手里这枚徽章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着。
但想想哥哥这三年来做的事，心中的所有质疑又都消失了——不管背后有什么深层次的正当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一个人恶事做尽的借口。
当然，坚持正义最多只能算是用于向他人解释的其中一个理由而已，对于他来说，真正的理由其实是他觉得他哥哥这三年来的经历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他选择的道路，不管怎么说，都比哥哥的选择稍稍让人更有期待些。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徽章，和之前拿在手中的银色徽章不同，这枚徽章是纯黑色的，上面印着一双漆黑的羽翼。
就和三年前哥哥手中拿着的那枚徽章一模一样。
“明天，我就要走进你生活了三年的世界里了。”年轻人看着徽章，自言自语道，“你证明了三年却还是没有改变我的看法的你的选择，不知道在今后的两年里会不会让我认同。”
年轻人站起身，随手一甩，将黑色的徽章抛入湖中。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也许我会回来找这枚徽章。”
年轻人将银色徽章收进兜里，转身离去。
一回前奏 佣金不低
三天前。
比白天黑暗的是黑夜，比黑夜黑暗的是黎明前夕，比黎明前夕更黑暗的是人心，比人心还要更加黑暗的，是诛心之人。
少年站在灯光下，注视着面前脱离了灯光笼罩的黑暗的区域，略显颤抖的呼吸声和额头上凝出的汗珠显示着他的紧张。
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黑暗中的人们一直没有给他答复，这让他有些不安，但他也不敢再向前迈出半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向前半步，黑暗中的人们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他知道，“黑羽”作为最大的异能人犯罪组织，行踪是绝对保密的，自己这样直接找过来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样做也许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安，甚至感觉受到威胁，为了隐瞒他们的行踪，他们说不定会杀了他灭口。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站在鬼门关了，他居然还有勇气和阎王谈生意！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么这段经历说不定会让他后怕整个后半生。
但他能不能活着离开，离开后会不会后怕，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现在的他即使紧张，即使恐惧，双眼中也充满了坚定，双足也如生根般屹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出声音来了，一个低沉悠远，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到少年的耳朵里，在他耳中不断回响着——
“你好大的胆啊！”
少年浑身一颤，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被吓倒，鼓起勇气，向着那片黑暗高声道：“我的来意已经说明白了，你们接不接受？请快点答复我！”
“哈哈哈……”黑暗里传来一阵爽朗而又诡异的笑声，笑声传入少年耳中，无比刺耳，又恐怖异常。
“小子，你很有种。”黑暗中的人再次发声，“不过你的委托实在是很无聊，找这样一个人费时费力不说，杀了他又没什么挑战性，我们不打算接受。”
少年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道：“我能找到你们，就一定能找到‘北斗’，我知道‘北斗’能很轻易的找到那家伙，也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挑战性’放弃惩治坏人的机会。相比之下，找你们真的是一个愚蠢到让人懒得同情的决定！”
黑暗中再次传出声音，却不像是被激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去找她们，而是来找我们呢？”
少年紧握着双拳，指甲嵌进肉里，渗出鲜红色的血液，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强烈的恨意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
“因为我要他死！我要他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他再多活一天，多呼吸一天的空气我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黑暗中的声音陷入沉默，似是受到了少年愤怒中带着绝望的情绪的感染。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接了。”
少年睁大眼睛望向黑暗，颤抖着声音中夹杂着激动与喜悦：“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黑暗中的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个人接受你的委托了，不代表我们全体接受你的委托。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要麻烦你再多痛苦五天，五天后，我会带着那家伙的脑袋向你交差！”
少年激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道：“没关系，只要能杀了他，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就算下半辈子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
“报答就不必了，那东西太虚，万一我不需要你的报答，那我岂不是白干活？”黑暗中的声音道，“你还是事后向我支付佣金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收取的佣金可不低！”
“佣金是多少？”少年问道。
一张纸飞机从黑暗中飞出来，滑翔着平稳地落在少年脚边。
“这个数。”
少年捡起纸飞机，深吸一口气，拆开飞机，看到上面的数字，饶是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当他看到数字的瞬间还是吓了一跳。
“等一下！”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比之前的声音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浑厚。一听到这个声音，之前的声音立刻变得毕恭毕敬：“头儿，您来了！”
少年知道，来的是比之前和他对话的人地位更高的人物，说不定就是这个组织的领袖。他甚至能想象到黑暗中之前嚣张的和他对话的那个人此刻正躬身行着礼。
他突然有些担心，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说服那个人达成的交易会不会因为现在出现的这个人而泡汤，甚至有可能会丧命。
然而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新来的人并没有阻拦这场委托的意思，反而道：“少给我添乱，你一个人能做什么？这次的委托按照正规委托登记入册。”
“头儿，那这佣金……”
“翻十倍。”
“头儿，这……”
“就这么定了，他拿不出来就你拿，都拿不出来就拿命抵。十分钟后开会！”
“头儿您慢走……”
……
少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地听完两人的对话，直至后来的那个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黑暗中才传出声音来：
“小子，算你走运，回去等消息吧，一切都搞定后我会找你收佣金的。”
少年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再次行了个跪拜礼，站起身转身而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良久，年轻人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你来了啊。”语气平淡而悠远。
身后，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静立在那里，淡淡道：“哥，这就是选择吗？”一模一样的声音，语气中却带着带着明显的冷冽，包含着强烈的敌意。
年轻人睁开双眼，将右手举在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徽章，回道：“我们这一群为世人所不容的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我只是提前看到了我们最终的选择而已。”
站在后面的弟弟渐渐眯起双眼，语气稍稍放缓，道：“哥，虽然从小到大你从来没犯过什么错，但我也绝对不会因此相信你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这次你的决定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如果你也对自己的决定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怀疑，我希望你还是放弃吧。”
“我做过的你无法理解的事难道只有这一件吗？”哥哥淡淡的道，“这一次，我也会让你明白，我从来不会做错误的决定。”
“有一件事我现在就明白。”弟弟语气骤然变冷，“那就是你将要做的事会更加令世人所不容！”
弟弟猛地一挥手，十余根冰柱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围绕着哥哥的身体插在天台表面的混凝土上，构成一个冰制的牢笼。
哥哥转过身，正视着弟弟，淡淡道“你这算囚禁我？”
“提前逮捕你！”弟弟冷冷的道。
哥哥淡淡一笑，道：“咱们又不是刚认识，你怎么还会抱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说着，哥哥伸手轻推冰柱，手掌碰触到冰柱的瞬间，冰柱轰然碎裂，整个冰牢瞬间瓦解。
“我是无敌的，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哥哥淡淡道。
弟弟面色阴沉，没有回应。
哥哥伸出五根手指：“放弃你的想法吧，五年内，如果五年内你也认可我的话，那就来帮助我吧。”
年轻人摇摇头道：“虽然我对那些人也很感兴趣，但我并没有和你并肩作战的欲望。最多三年，三年后我会通过自己的判断做出选择，至于到时候我们是战友还是敌人，就不是现在的你该操心的了。”
哥哥转过头看向年轻人，认真的道：“你选择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你选择谁，最后你都会选择我。”
年轻人轻笑一声：“那就拭目以待。”
哥哥将徽章收进口袋里，一跃跳上天台边缘，转过身，低头望着弟弟，弟弟也在抬头望着哥哥，兄弟俩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甚至隐隐蕴含了一丝杀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直至夜晚的霓虹灯都渐渐关闭，直至乌云遮住了月光，整个城市陷入黑暗，他们无法再看清彼此的轮廓。
“再见，我的傻弟弟。”
哥哥向后一倒，整个人坠了下去，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乌云飘散，月光再次照亮这座城市，天台上只留下了一个人。
弟弟看着哥哥消失的位置，先是沉默，然后露出一丝微笑，最后淡淡的自言自语道：“没人能打败你，但你能保护同伴吗？”
“没人能杀死你，但你能拯救亲人吗？”
“没人能欺骗你，但你能改变过去吗？”
“没人能动摇你，但你能战胜孤独吗？”
“你真的是无人能敌的吗？”
“我想试试看。”
……
三年后。
旭日初升，阳光刚刚将大地唤醒，一名年轻人独自坐在湖边，看着手中的印着北斗七星的银色徽章发呆。
这三年发生的事有点多——针对异能人犯罪的处罚量刑和保护异能人权益的法案同时出台了，也不知到底是针对还是保护；专门处理异能人犯罪案件的“北斗特察组”和最大的异能人犯罪集团“黑羽”组织人们也渐有耳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网上流传的各种异能人犯罪事件也越来越多了，也不知孰是孰非……
一切都和三年前约定好的一样，哥哥向他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他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了自己觉得正确的路。也和道别时预言好的一样，他最终没有选择和哥哥并肩作战，而是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说实话，虽然他一直无法理解哥哥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路，但他也怀疑过哥哥的选择会不会真的是正确的选择，直到他收到手里这枚徽章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着。
但想想哥哥这三年来做的事，心中的所有质疑又都消失了——不管背后有什么深层次的正当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一个人恶事做尽的借口。
当然，坚持正义最多只能算是用于向他人解释的其中一个理由而已，对于他来说，真正的理由其实是他觉得他哥哥这三年来的经历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他选择的道路，不管怎么说，都比哥哥的选择稍稍让人更有期待些。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徽章，和之前拿在手中的银色徽章不同，这枚徽章是纯黑色的，上面印着一双漆黑的羽翼。
就和三年前哥哥手中拿着的那枚徽章一模一样。
“明天，我就要走进你生活了三年的世界里了。”年轻人看着徽章，自言自语道，“你证明了三年却还是没有改变我的看法的你的选择，不知道在今后的两年里会不会让我认同。”
年轻人站起身，随手一甩，将黑色的徽章抛入湖中。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也许我会回来找这枚徽章。”
年轻人将银色徽章收进兜里，转身离去。
一回前奏 佣金不低
三天前。
比白天黑暗的是黑夜，比黑夜黑暗的是黎明前夕，比黎明前夕更黑暗的是人心，比人心还要更加黑暗的，是诛心之人。
少年站在灯光下，注视着面前脱离了灯光笼罩的黑暗的区域，略显颤抖的呼吸声和额头上凝出的汗珠显示着他的紧张。
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黑暗中的人们一直没有给他答复，这让他有些不安，但他也不敢再向前迈出半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向前半步，黑暗中的人们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他知道，“黑羽”作为最大的异能人犯罪组织，行踪是绝对保密的，自己这样直接找过来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样做也许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安，甚至感觉受到威胁，为了隐瞒他们的行踪，他们说不定会杀了他灭口。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站在鬼门关了，他居然还有勇气和阎王谈生意！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么这段经历说不定会让他后怕整个后半生。
但他能不能活着离开，离开后会不会后怕，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现在的他即使紧张，即使恐惧，双眼中也充满了坚定，双足也如生根般屹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出声音来了，一个低沉悠远，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到少年的耳朵里，在他耳中不断回响着——
“你好大的胆啊！”
少年浑身一颤，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被吓倒，鼓起勇气，向着那片黑暗高声道：“我的来意已经说明白了，你们接不接受？请快点答复我！”
“哈哈哈……”黑暗里传来一阵爽朗而又诡异的笑声，笑声传入少年耳中，无比刺耳，又恐怖异常。
“小子，你很有种。”黑暗中的人再次发声，“不过你的委托实在是很无聊，找这样一个人费时费力不说，杀了他又没什么挑战性，我们不打算接受。”
少年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道：“我能找到你们，就一定能找到‘北斗’，我知道‘北斗’能很轻易的找到那家伙，也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挑战性’放弃惩治坏人的机会。相比之下，找你们真的是一个愚蠢到让人懒得同情的决定！”
黑暗中再次传出声音，却不像是被激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去找她们，而是来找我们呢？”
少年紧握着双拳，指甲嵌进肉里，渗出鲜红色的血液，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强烈的恨意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
“因为我要他死！我要他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他再多活一天，多呼吸一天的空气我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黑暗中的声音陷入沉默，似是受到了少年愤怒中带着绝望的情绪的感染。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接了。”
少年睁大眼睛望向黑暗，颤抖着声音中夹杂着激动与喜悦：“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黑暗中的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个人接受你的委托了，不代表我们全体接受你的委托。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要麻烦你再多痛苦五天，五天后，我会带着那家伙的脑袋向你交差！”
少年激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道：“没关系，只要能杀了他，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就算下半辈子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
“报答就不必了，那东西太虚，万一我不需要你的报答，那我岂不是白干活？”黑暗中的声音道，“你还是事后向我支付佣金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收取的佣金可不低！”
“佣金是多少？”少年问道。
一张纸飞机从黑暗中飞出来，滑翔着平稳地落在少年脚边。
“这个数。”
少年捡起纸飞机，深吸一口气，拆开飞机，看到上面的数字，饶是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当他看到数字的瞬间还是吓了一跳。
“等一下！”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比之前的声音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浑厚。一听到这个声音，之前的声音立刻变得毕恭毕敬：“头儿，您来了！”
少年知道，来的是比之前和他对话的人地位更高的人物，说不定就是这个组织的领袖。他甚至能想象到黑暗中之前嚣张的和他对话的那个人此刻正躬身行着礼。
他突然有些担心，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说服那个人达成的交易会不会因为现在出现的这个人而泡汤，甚至有可能会丧命。
然而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新来的人并没有阻拦这场委托的意思，反而道：“少给我添乱，你一个人能做什么？这次的委托按照正规委托登记入册。”
“头儿，那这佣金……”
“翻十倍。”
“头儿，这……”
“就这么定了，他拿不出来就你拿，都拿不出来就拿命抵。十分钟后开会！”
“头儿您慢走……”
……
少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地听完两人的对话，直至后来的那个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黑暗中才传出声音来：
“小子，算你走运，回去等消息吧，一切都搞定后我会找你收佣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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