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天不亡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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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陈充国极西边境是一片汪洋大海。蔚蓝的海水随着海风的吹拂掀起海浪不时的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把深海里的一些枯萎的水藻和贝类也带上了海滩,又用细沙在人们不知不觉间掩埋,海岸上停着十数艘由渔民自建的渔船,渔船之上各自有着数名刚下海归来的渔夫在各自忙碌着,看他们有的满脸笑容,明显是满载而归。有的愁眉不展显然是对今天的收获极不满意。

    一天的忙碌随着夕阳西下而结束,渔夫们纷纷绑好自己船只,进入了附近唯一的一座小城海丰城。与他们一起进城的还有着另外一拨人,他们是从小城南面的山里打猎归来的猎人。

    海丰城三面环山,一面是海是一个环境极为恶略,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就好似与世隔绝一般的城池。这座城池不是陈充国建立的而是在这里居住的人们用山上的石头,海边的礁石砌筑而成,为的就是遮挡夜间山里出来的野兽,和那凌厉的海风。

    清晨一缕金黄的阳光洒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为这个蔚蓝的如水晶一般的大海披上一抹金纱,随着一轮金日缓缓升起,海丰城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罗良哥,你真的要和昌叔他们去打猎么?我听他们说不满十二岁的人不准去打猎的,不知道昌叔会不会带你去呢。”一个看上去七八岁梳着马尾辫,用一个白色贝壳形发夹固定,刘海长短有致,带着些微的弧度,瓜子脸蛋略带稚气,乌黑亮丽的眉,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红唇紧抿,却极为消瘦的小女孩看着眼前一位大概只有十岁的男孩担心的说道。

    “燕儿,你看你哥我长这么高,一身的力气,跟昌叔说一声他肯定会让我跟着去的,就算不会打猎搬一下猎物,做一些杂货还是可以的啊,你就放心吧。”一个面容有些稚嫩,双眸之间带着一丝坚毅,眉心之间有着一颗极淡的红色胎记的男孩朝着身前挥了挥拳头,又怜爱的温柔的揉了揉小女孩消瘦的脸蛋信心满满的说道。

    这一对兄妹是海丰城里的居民,他们的父亲罗忠以前也是一位很好的猎人,在五年前打猎的时候不小心遭到三头饿狼的围攻,最后罗忠独自把三头饿狼毙于刀下但是他自己也被饿狼咬断了一条腿,从此不能再进山打猎,更不可能随船出海捕鱼,只能改行做起一名铁匠,为本来就不大的小城的居民打造一些小器具与武器。可是好景不长两年前一个晚上野兽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进攻城池,而罗忠为了护住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死在了那次的兽潮之中。尸骨无存。罗忠的妻子陈氏也因此一病不起,久卧于床榻之上。如果不是罗忠打猎,以及做铁匠时攒下的一些积蓄,或许陈氏及其尚小的子女或许早就因饥饿而死了。

    就算如此,坐吃山空之下,那些积蓄也因陈氏就医和家庭开销逐渐的摸襟见肘了,看着米罐里只剩最后半罐的米,和有些营养不良的妹妹,罗亮虽然只有十岁毅然的决定去找父亲罗忠以前的好友,城里有名的猎人周昌和他一起去打猎。

    “燕儿,你在家乖乖的,照顾好妈妈,我晚上回来给你带肉吃啊。”说完罗良把一把小刀往腰间一插,一把短弓和一壶箭支背到背上出了门。

    来到海丰城门口,罗良看到有十几个手拿武器,或刀或弓的大汉,他们个个肌肉蚣起,身上或多或少带着道道的伤疤把一名手持开山刀的大汉围在中间。说着什么,还不时的朝着城里看上一眼,像是在等着某人。

    “昌叔您好,各位叔叔好,你们去打猎带上我好么?我要去打猎。”罗良几步上前礼貌的和在场每个人招呼并说明来意。

    “你?你一个小孩家,还去打猎?打猎时很危险的,你爸他就是打猎的时候出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周昌看了一眼罗良一脸疑惑的说道,语气还带着一丝质问。

    “昌叔,家里就剩我一个男人了,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家里就揭不开锅了。求求你带我去吧,我很有力气的,可以搬得动猎物,做一些其他的杂活。”罗文一脸哀求的看向周昌。

    “不行,他还太小,等过两年去的话是可以带上他,不过现在不行,如果真的碰见野兽的话我们是没能力保护他的,现在就让他跟着不是帮他反而害了他啊。”一名壮汉一脸焦急的看着周昌。

    “是啊,是啊,老周,他是老罗家唯一的男子汉了,如果真的去打猎出了意外,这可让陈氏还有罗燕那小丫头怎么活啊,你可不能一时心软害了他们一家啊!”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周昌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罗文的一身的装扮及身板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良,你看,你的这些叔叔说的没错,要不你去海滩那问问,看能不能随他们出海或者在那找点事做。毕竟打猎实在是太危险了,叔叔我可不敢拿这个当儿戏啊。”

    这是一个背着大刀的大汉跑了过来。对着各位大汉满含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家里有点小事,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咱们出发吧,都日上三竿了。”

    “就你事多,下次再来晚可是不等你了啊!”人群中有人打趣的说着,众人也纷纷附和。

    “小良你就回去吧,我们出发。”周昌看了一眼罗良,然后对着众人一挥手,出了城门。

    罗良看着众人离开脸上满脸的失望。然后看了看海滩,哪里还有几支船只没有出海,他迅速的抬脚朝着海边急速跑去。

    当他和渔夫们说明来意之后,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就你那小身板,一个浪头过去就找不到你了,我们可不敢带你出海啊,就算是我们这些水性比较好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把这条命交代在这茫茫大海里面更不要说你了,不行,不行。”

    众人说笑之间,渔船被推出搁浅区,冲进了大海的怀抱。

    看着远去的渔船,罗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之上,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加浓郁。

    此刻他没有责怪那也猎人,更没有责怪那些渔夫,罗良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好,是怕自己遇到危险,是怕自己出事后,整个家庭撑不下去。但是如果现在不去打猎,不去出海,我母亲的医药费怎么办?两天后妹妹吃什么。他还那么的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可怎么办啊

    脑海之中浮现出病床之上的母亲。那微微睁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因消瘦深陷的双颊,那因为病痛变得煞白并且干裂的嘴唇,不时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又想起小时候调皮磕破膝盖时,母亲噙着心疼泪水的双眼,那么的明亮。想起小时候母亲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为自己抚下泪水时脸上挂着的汗水和慈祥的微笑,那么的和蔼可亲。想起小时候自己被别的孩子欺负,母亲恰着腰去找他的家长理论的时候满眼的愤怒。那么的彪悍。想起那天晚上,父亲把十数头凶猛的野兽挡在门外,要母亲照顾好自己,要自己好好孝顺母亲,母亲把自己和妹妹护在身后她那纤细的腰背,那么雄伟。而现在她在病床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不,我要挣钱给母亲治病,无论做什么都行。

    脑中不断的浮现着父亲,母亲,以及妹妹的身影,罗良又转身朝着城里跑去,从城门口开始,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小工,

    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小城本来就不大,店铺也不是很多下午五点的时候,罗良从最后一家店铺出来时满脸的沮丧,无一例外他们有的不招人,有的需要有此项技能的工人,他不符合要求,有的看他年纪小不愿意用他。

    由于一天他都是一路小跑的在各个店铺之间来回的穿梭汗水把浑身衣物浸湿然后又被海风吹干连续还几次,脸也变成了花猫脸。此时一天没有喝过一口水的罗良嘴唇发干,脚步虚浮,体力透支严重,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靠着随时都可能会倒塌的后墙瘫坐了地上,闭上眼想着休息一会等会去找昌叔借点肉带回去给妹妹。正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老大,还真让你说对了,丰园城的人都是些钱多人傻的家伙,我今天一天就顺了30个金币52银币61铜币。这些钱都够我再海丰城花上好几年了,哈哈。”

    “瞧你那点出息,在海丰城你有钱没地方花,海丰城能算是城,它就是一个镇子的人用石头砌了一圈的墙也能算是城?你那点钱还不够在丰园城好点的酒舍喝上一壶酒呢!”

    “是,是,老大教训的是。这是孝敬您的,你可别嫌少,等我以后有了我会多孝敬你的”

    一个也就十多岁的男孩点头哈腰的对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着从一个钱袋里随意的抓出了一下把的钱币,数都没数就递到中年人手中。

    “哎呦”由于那男孩是倒着走,没有注意四仰八叉做在地上的罗良被罗良给绊倒了摔了一个四仰八叉,手中的钱袋顺手抛到了空中,钱币散落一地。

    “草,这小子坐着干什么?害的老子摔了个跟头。”男孩愤愤的踢了罗良两脚不满的说道

    “咦,这小子怎么没反应,不会是死了吧?”中年男人看男孩踢了罗良两脚而罗良没有任何的反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中年人和男孩本来就是干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的人,胆子本来就小,如果没有生出那样的念头他们还不会害怕,可是一旦有这样的念头产生心里顿时毛骨悚然,连靠前都不敢靠前了,赶忙捡起地上的钱币,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逃窜的同时男孩还不忘回头对着中年男人吼道“老大明天凌晨四点我再城门口等你啊,你可别忘了来啊。”

    此时正见罗良靠着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挂在腰间的短刀由于位置和视线的原因就好似是插在他的肚子上一样,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刀杀死随便的扔到这里一般,怪不得能把俩个胆小的小贼吓得哭爹喊娘夺路而逃。原来他跑了一天筋疲力竭加上没有能量的补充靠墙坐下以后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一时没坚持住竟然睡着了,虽然迷离之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实在是累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男孩踢他的时候他正好梦到他的父亲在打他,他不敢反抗甚至都不敢动。直到男孩突然吼了那么一嗓子他才从梦中惊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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