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叛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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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格拉修斯”,菲尼克斯看着飞船外的巨大星球,“没想到我还能再次来到这里”,他语气感慨,虽然他反对净化者项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造武器具备着以往星灵伟大圣堂武士的虚拟人格,即使他们已经回归卡拉的怀抱,但是他们的伟大毋庸置疑,“你真的准备这么做么?”

    “是的,老伙计”,阿塔尼斯同样看着外面的星球,“虽然他们曾经反叛,重启它,并不意味着要制造它,虽然议会的想法是要重新控制它们,对付异虫,但是,我想要做的,确实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科技,然后,接纳他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所以你要来这里?”,菲尼克斯了然,“我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我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主教,请恕我冒昧”,尤尔兰在一旁道,“难道我们真的不管那群异教徒的叛乱么?”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的舰队指挥官”,阿塔尼斯严肃的看着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星灵帝国了,我们也不再是那个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最高议会,我们是崭新的达拉姆,再次的统一让我们应该放弃偏见,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总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与对方的不同,才让我们的族人仍然心存困惑”

    “我。。。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要相信,不是只有我们艾尔星灵希望达拉姆的稳定与团结,我们的黑暗圣堂武士,整个奈拉其母星灵同样希望恢复往日的荣光,来证明自己,不要怀疑他们的决心”

    大主教看着周围所有的同胞,郑重的说道,“我相信沃拉尊族长和莫汉达尔大长老,会妥善处理好这一切的”

    星灵之光要塞,纳罕终于还是没有抵挡住泰拉斯和他手下的黑暗圣堂武士的哦疯狂攻击,紧守着阿塔尼斯的嘱托,他并未坚持抵抗,而是在汇合来率领暗影卫队赶来的沃拉尊与莫汉达尔重重包围了议会塔,此时,谁都明白,泰拉斯这群反叛者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泰马斯特罗与新安缇奥克已经全城戒严,天空中到处有巡航机在巡逻,紧张的气氛也终于感染到哦普通的民众,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占领要塞啊,泰拉斯,你的手笔真不小,但是,你到底想过后果没有?你将我族置于何地?!”,纳罕显然得到了阿塔尼斯的命令,把事情完全交由对方处理,他的部队只是包围这里,而让沃拉尊与莫汉达尔带着暗影卫队进入。

    “我族?你们不配这样的称谓,你们正逐渐让我族走向灭亡”

    “灭亡?狂妄,无知,你究竟有何目的?”,莫汉达尔拐杖柱地,沉静问道

    “不必白费口舌,你们的惺惺作态让我厌恶,你们只会用着冠冕堂皇的说辞,而让我族逐渐在艾尔的那群丧家之犬的道路中迷失,渐渐丧失了我们的信仰,看看那群加入黄金舰队的可怜虫,他们还那里有过去黑暗圣堂武士的样子,一旦我们变得心高气傲,就会遗忘奋战的初衷,让主教议会的艾尔星灵称心如意。您还记得这些话吗,沃拉尊大人?我的导师?”

    “当然记得”,这是她反对开采圣山的那次会议之后,在族人面前说的话,就在不久前

    “可是你并未做到”,是的,他认为对方只是在敷衍族人,在那次会议后的一个月内,因为要远行,所以整个达拉姆都在进行准备,“你处处退让,牺牲我族的利益,你几乎在主教议会中毫无影响力,仅仅只是反对,却从不看结果”

    “不,我并非如此,我。。。”

    “哼,冠冕堂皇之词,我宁可在热血尚存时壮烈死去,胜过眼看本族文明消失而苟活,让那群艾尔星灵放马过来吧”

    “你。。。”,莫汉达尔拦住了沃拉尊继续的话语,因为此刻,对方的执迷不悟激怒了这个一心为公的长者。

    “无需争论”,看着转身离去并进入战斗准备的泰拉斯,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选择,但正是这种行为,却让他心中感到悲哀,难道种族的存亡,比信仰之争更加重要么?不,不是这样。

    “你能打破这个防御立场么?”,莫汉达尔的声音越发沉静,但是身旁的沃拉尊却感到火山喷发之势。

    “当然”,她把手中镰刀搁置一旁,手中聚拢灵能,猛地注入面前的防护罩,随着咯滋如同实质般的声响,防护罩裂开了大口子,随即,他们走了进去,随行的,还有暗影卫队。

    “拿下他们”,沃拉尊下令,身后的黑暗圣堂武士潜入黑暗,充当先锋,而她与大长老,则跟随在后。一路上,到处都是机械哨兵的残骸,核心却全无,她知道这是对方拿来注入了防护罩中,看来,泰拉斯的叛乱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举动,因为这样的科技他不可能掌握。

    “你只是看到我族与艾尔同胞的差异”,沃拉尊的话语在空间中飘荡,她清楚泰拉斯能听到她说的话,“事实上,我们是如此的相同”

    但是对方并未回应,这不禁让她有些气馁,莫汉达尔在一旁摇了摇头,“我听见了”

    “什么?”

    “Korshala Adun!”,等到你我死后,我们会在亚顿面前重逢,奈拉其母以这句话感谢亚顿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他们视死如归的誓言。

    沃拉尊默然,她抬头看向前方,迷茫再一次席卷而来。

    他们沉默的行走在廊道中,并逐渐上升,一直来到主教议会塔的顶端。这里显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就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此时,暗影卫队已经把这里包围,室内,就是仅剩的叛党。

    扎汗看着沃拉尊,他能感受到老友心中的迷茫,对此,他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只有自己才能勘破的心障,他唯有默默的支持她,而一旁的莫汉达尔,此时却仿佛回到年轻时代,他的气息是如此平稳,根本不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的眼中折射着夺目的光彩,“走吧,族长,让我们结束这一切”,然后,率先步入会议室内。

    “你们还是来了”,泰拉斯看清来过于平静了,这让沃拉尊尤其不解,这注定失败的叛乱究竟为何?徒劳的挣扎?

    “收手吧,泰拉斯,你已经失败了”,她对这个前途光明的星灵感到痛惜。

    “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泰拉斯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我生活在您的庇护之下,从您身上学习奈拉齐姆之道,在您的训练与教导中成年茁壮。可是我现在能够庇护自己了,而且发现您的庇护变得……如此空洞”

    “难道信仰的争斗对你来说如此重要?我们的确曾被驱逐,但是那是我族践行道路的必然后果,而且,我们并没有逃避这一切,你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结果?你的牺牲只会引发我族与艾尔星灵的暴力冲突”

    “我们要用这种方式去激励族人,让他们摆脱愚蠢的达拉姆政府和艾尔星灵的战斗。没错,双方势必会有暴力冲突。没错,艾尔星灵以及奈拉齐姆都会有人因此丧命。可是相较于进军艾尔,我族的这些伤亡根本不值一提”

    “。。。”,沃拉尊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们的所求,只想安逸的生活在萨库拉斯,妄想在即将到来的黑暗中独善其身,可笑么?狂妄么?无知么?都不是,只是一群看不清现实的可怜虫。

    “如你所愿,我将赐予你答案”,莫汉达尔动了,这出乎沃拉尊的意料,老者愤怒他的选择,悲哀他的选择,他要亲手结束这悲哀的一切。他的动作优雅,不显丝毫的苍老和吃顿,手中的利刃直直挥向身前的反叛者,在对方抵挡的前一刻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其后方,手掌直接泛起灵能切入那断裂的神经末梢,同时注入大量虚空能量,让这位战士颓然跪下,晕眩倒地。

    “哼”,泰拉斯身影骤然消失,这让沃拉尊心里一凛,但来不及提醒

    莫汉达尔已经有所察觉,但是短暂的爆发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已经来不及做好万全的规避动作,泰拉斯手中的灵刃直直插入了他的左肋,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此时他已被穿胸而过。就在泰拉斯要抽出灵刃,他单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剩余的灵能,一只手重重的轰击在对方的胸前,不出意料,泰拉斯毫无防备的被击飞出去,做完这一切,莫汉达尔再也维持不住身形,踉跄的倒在地上。

    “大长老!”,沃拉尊无暇他顾,她双膝跪地,将莫汉达尔抱在怀中。莫汉达尔流出的紫色血液浸透了他老旧的长袍。他紧紧盯着沃拉尊,双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他年迈变形的枯瘦手指轻拂着沃拉尊的脸颊,“记住,沃拉尊,年轻的族长,你要平衡这一切。。。”

    “不,大长老,我不接受如此的命运,奈拉其母需要你”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骄傲”,莫汉达尔此时充满微笑,虽然虚弱,但是仍然坦然,“我以你为荣,而且,我体会到了战斗的荣耀,不要悲伤。。。。。拉施加尔,我来见你了。。。”,然后,生息全无,大长老终于还是死在了沃拉尊的怀中。

    “呵呵,哈哈哈。。。”,不远处的墙壁之下,泰拉斯慢慢起身,脸上尽是疯狂的神色,“愚蠢的老家伙,你终于还是去见了亚顿”

    “泰拉斯!”沃拉尊怒吼,拿起镰刀,冲向了自己昔日的弟子,此刻,她只想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您以前曾告诉过我,如果在他人的庇护下生活太久,我们将永远迷失真正的自我,错失自己真正的力量。”泰拉斯闪躲至沃拉尊的右方,灵刃依旧烧灼着护手边缘的空气。

    “这就是你真正的自我?这就是你想为后人留下的传承?满手血腥?”沃拉尊紧跟着泰拉斯的动作,在室内如影随形,“杀人夺命?”

    “我所选择的未来,能让奈拉齐姆们决定自己的命运。”泰拉斯答道,“我所选择的未来,能让我们昂首挺胸,不会身处故土却反而如同异乡陌客!”

    “狂妄!无知!你的无知无可救药!”,沃拉尊不为所动,在短暂的试探后,她突然进入暗影,并在左侧发起了最后一击,而泰拉斯则回身迎击,手中灵刃以诡异的角度刺中了对方的肩膀。但是,他的胸部,却被镰刀整整划过,并且尾端穿透了他的左胸。

    在沃拉尊抽刀之后,年轻的黑暗圣堂武士释然而笑,然后倒地,“我,是为了。。族人”,声音虚弱,但仍然有力。

    “。。。我知道”,沃拉尊的肩膀依然流着血液,但她并未顾及,她突然有些伤感,今天,她失去了两个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是导师,似父亲,另一个,是弟子,似子侄。

    她弯腰单膝跪地,握住了泰拉斯虚抓的手

    “我要前往面见亚顿了。。。你要守护我们的文化,不要。。。”

    “我。。会的”,她终于懂了,也彻底破除了自身长久以来的困惑。

    安息吧,莫汉达尔!

    安息吧,泰拉斯!

    我不再迷惘,不再纠结于过去与未来,不再把自己拘禁与夹缝之中妥协,我将继承奈拉其母的光荣传统,捍卫我族的荣耀。但我同时是达拉姆的一员,我将誓死捍卫星灵的荣耀,永不止步。

    “阿塔尼斯,也许,这就是你的初衷吧,谢谢你”,年轻的族长低语,然后,抱起莫汉达尔的身躯。她的身后,每个暗影卫队的成员,都默默的抱起死去的反叛者同胞,默默的跟在后面,他们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但是都很坚定的跟随在年轻族长的后面,步伐矫健。

    当他们最终走出议会塔的那一刻,一直等候在外的纳罕和圣堂武士震撼的看着仪式般的场景,年长的主教终于明白了大主教的坚持,这一刻,他完全相信,星灵的未来已经不同。

    “En Taro Adun!”

    此时,黎明到来,光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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