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黎明的挣扎 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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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夏日的夜,漆黑如墨。放肆的风狂卷着墨色的云。翻滚,搅动!一道立闪劈开,笔直而下,撕裂了天幕,闪耀寰宇。透过一瞬间的光亮,雨幕滂沱,万物摇曳。

    雨从九天落下,砸进茫茫的原野。百草肃杀,万木萧瑟。轻灵的昆虫,灵巧的动物,都在这黑夜里躲藏,隐匿,发抖,孱弱。风包裹着雨,肆意妄为。风,穿过原野的草,凌乱一地的狼藉,穿过旷野的树,狂舞满世的摇摆,穿过低矮的土墙,旋动无尽的嘶鸣。雨,任意的打落在草叶上,水花四溅,任意的打落在树枝间,随心流窜,任意在打落在土墙里,沟壑万千。这是属于天和地把控的夜,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光明与黑暗交错,轰隆与静寂轮回。

    这片原野是无尽的空旷,黑夜里放眼看去,仍旧是一望无垠。当闪电再次划过,终于在这原野里发现了一片低矮的轮廓,这是在这方圆的视线里唯一的轮廓,这是一个村庄的样子,风可以轻易的吹来又吹去而不受多少阻挡,雨也可以冒然的打来又打去而不受多少限制。雨打在村庄的一角,顺着下落的轨迹,落在了茅草之上,水珠滑下,汇聚成流,哗哗的流下来,灌进房檐下的大瓮中,溢满而出,淌在地上,狂欢而去。嘲弄着这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村庄。

    这是村庄的一个角落,这也是一处破烂的茅屋,和这村子里大多数的房子一样。低矮的土墙和低矮的篱笆,破败的房舍和破败的茅草。也许这座院落是有些些许的不同,在这漆黑的夜里。微弱的光穿透了窗棂,夹杂着松油的味道,这是火把和油灯发出来的气味。光透过窗棂,闪烁着照在了院子里,淹没于黑暗中,显得有些躁动和不安。来回走动的人影印在窗棂的纸上,女人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叫喊声不停的传来,让人听起来无比的揪心,另一个更苍老一点的女人声也在不断的重复着用力,用力。

    黑色的苍穹再次被耀眼的闪电划破,浓郁的天幕闪现出她的威严。有光,就有了影像,映刻在视线,结晶于眼眸。光耀之下,才发现破旧的院子里,低垂的矮檐下,还有两个颤颤微微的身影,一老一少。年轻的不停的来头走动,屋里每次传来的叫声,都会让他驻步停顿,然后继续哆哩哆嗦的打着摆子转来转去,天已经一点也不冷了,并没有看到的那样寒冷。这样的狂雨在这盛夏的时刻,只会让人觉得凉爽。

    也许是年轻人太紧张了,他已经把双手揣了又揣,使劲的裹着上身的半截衣衫,然后大口呼吸着,又大口叹着气,好像有着出不完的郁闷和无奈。老者相比年轻人已经沉稳的不能再沉稳了,他就在屋檐下蹲着,抬头望着连绵不接的雨滴,就呆呆的保持着这一个动作,似乎屋里和屋外的人,都与他无关紧要,只有这雨好像是低落尽凡间的琼浆玉液,诱惑的老者所有的视线,也许也不是,因为每一道闪电划过的瞬间,都可以看见老者的眼神,并不是空洞和乏味,而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深邃,捎带着一丝精光来回的闪现又泯灭。

    一声惊雷盖过了哗哗的雨响,一声长吟又盖过了惊雷的回声,短暂的停顿之后,啪啪的几声声响,“哇-哇-哇--”的清脆哭喊声传了出来,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被揪动了起来。年轻的汉子愣了愣神,一跺脚,使劲的拿牙咬了咬嘴唇,然后猛的一窜到了门前,一伸手顺势就要往里闯入,却直接又被另一只枯萎的大手紧紧抓住了手腕,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阻挡了年轻的汉子,汉子用力甩了两甩,并没有挣脱开,回头看了几眼老头,才发现老爷子的眼里不容抗拒的眼神,只好叹了口长气,继续迈开了步子,又像只苍蝇似的游荡起来。老爷子就像个门神一样,立在紧闭的屋门前,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也轻微的呼出一口长气,然后闭目不言。

    许久,雨已稍停。一声咯吱吱的门响,一个老婆子的身子探了出来,脸上满是喜气,轻声说道:“恭喜恭喜,母子平安,大吉大利!赶紧进去看看吧。大胖小子,呵呵呵。。”

    老头背对着门的身影猛的一颤,年轻汉子也身形一顿,转身就要往回走,可看到老头的眼神,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也许夜太黑了,又或者是一老一少背着身子,这个老太婆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根本没有发觉这两个人脑门上门头紧缩的愁苦模样。见汉子停住脚步,老头才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只是再也看不到一丝原来的气色,转而变的很是欣喜的模样,低头顺目的看了眼老太婆,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呵呵,同喜同喜,俺们爷俩可是担心的要死,多亏王婆婆的这把巧手,孩他娘去的早,可麻烦您老了,快进屋,快进屋,风凉的很,瞧这忙了快一宿了,快进,快进,你看看,俺家小子还傻愣着呢,都不相信自己也当爹了,哈哈,臭小子,快给你王婶子道谢啊!”

    年轻的汉子终于从黑影里走了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很不自然,但也挂着笑意,使劲抓了抓头发,显得很是尴尬,不过也顺着话说,谢婶子婶子的,往屋子里让。三人进了屋子,正房的墙壁上松油的火把呼呼的响着,窗台上两盏弱小的油灯也不停的跳跃,味道虽然有一丝怪异,可屋里总算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昏暗。

    穷,似乎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个再也正常不过的字眼,无论古今。穷与富,其实更像是河的两岸,高山与平川,长长的大河阻挡,谁也不会体会到对方。穷仰望着富,羡慕着它的高耸,甚至有些摇尾乞怜,富俯视着穷,可怜着它的平庸,甚至有些嫌弃厌恶。谁知道呢?富,总会有一山还比一山高的攀比,穷,也总会有连绵不绝的厚重,当穷想成为富,就不再淳朴反而变得奸邪,当富仇恨了穷,也不再高洁反而势如水火,造化总会在潜移默化,孰是孰非,孰非孰是,男男女女,女女男男,男不男,女不女,女不女,男不男,到头来,进不去的想进,进去的出不来。

    穷,原本就没什么好描述的。四间矮小的茅草屋而已,左右两个里屋中间外屋,屋里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破旧的椅子,上面仅有几个破烂的茶杯,谁知道有没有茶叶沫子。靠西墙还放着个木架,粗糙的陶碗和筷子冷乱的摆放着,几个木疙瘩的凳子,别的真没了。噢,正墙上还有个香炉,其实也是个破碗,墙上贴着的一张毛笔写的全神之位倒是很干净。

    屋里亮堂了,自然也能看得清老爷子的模样,很普通的庄稼汉,看上去一把年纪了,皱纹已经很深,背有点发陀,胡子拉碴的,身边的老太婆应该比她年轻,头发盘着个大缵,年轻的汉子在旁边站着,二十五六的样子,胡子也长长了不少,只是眉宇间总带着愁楚,虽然是在笑着。

    老汉笑着给老婆让了个坐,到了杯水,然后拍了拍脑门,手脚麻利的在怀里一掏,使劲的钻了钻手,扣扣索索的挖出十几个大钱,塞到了老婆的手里,说起了话:

    “他王婶,看这说什么好,孩他娘去的早,这女人家家的事我这老汉子知道个啥,也不会说个话,村里的接生婆俺不放心,谁不知道王婶是这方圆的好手,还得从邻村大老远的麻烦您过来给娃儿接生,守了快一宿了,怪对不住的,这是诊金,您收着收着,钱不多是个意思,拿好拿好。”

    “看大哥说的,乡里乡亲的,啥钱不钱的,按理说我不能要,可这娶亲添丁可是大喜事,我可得沾沾喜气,咱都日子紧巴巴的,俺也指着这手艺这个过日子,这钱不少不少,我收下啦!”紧说这话就把手塞进了衣袖。

    “应该的,应该的,呵呵,他小子,还不赶紧去里屋看看你媳妇和大胖小子,傻杵着干啥,快去!还让我当爹的进去啊?他婶子快喝水。”

    小子低头进了西边的里屋,没再出来,老头叹了口气又笑了笑:“那个啥,他王婶子,俺是个大老粗,客气话也不会说,这婆娘家家的事当着儿子的面俺也抹不开脸,俺就想问问。。。这个,那个。。。啊,是问问你看俺这个媳妇该吃点啥,尽快补补身子?”

    “看大哥说的,女人苦啊,谁家生娃不身子弱啊,还是大哥疼孙子,那啥,都穷不是,能尽量弄点肉熬点汤最好,能弄点红糖水是最好的,再挖点野菜草药,放心吧,他大哥,现在是夏天,啥东西不能对付一口,能过去的,要是赶上冬天,就算小的保住了,大的也得活活熬死,都怪那天杀的圆顶鞑子,啊,不,不,是蒙古王爷,瞧我这嘴!!该打该打!那啥,他大哥,我走了,天也看见亮了,路上可得早点走,被人看见不好。。走了。走了。。“

    “他婶,他婶,慢点慢点,我这还有两大钱儿,你拿着,整点吃的,俺就问一句,你说女人是不是全是十月怀胎?没一年以上的吧?”

    “看大哥你,又破费了,哪能有一年啊,撑死十个月,现在哪有足月的,除了那些个王爷们,咱村里的都不足月,能满算着到九个月就饱饱的了,走了走了,大哥留步吧,一会人都该起来了,看见我不好,万一碰见些二流子,四处瞎说,难免吃那些王爷的瓜落儿!那些人羊惺子味远着呢!瞧我这嘴,该打该打,王爷对咱好着呢,走了走了。”

    “哎,他婶,慢点,天还黑呢,不送了,不送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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