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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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得感谢那一番行走的经历,让他走过了大江南北,见识了大夏和商的大部分地区,对于夏商的社会构成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并且结合了自己在云帝苑中的经历比较,分析了两种社会之不同,所以才能够应对成汤的请教——不然他这个国师,肯定是要丢人现眼了。而在云帝苑中的一番经历,也的确让他有了超越现在的眼光:

    现如今整个大夏,包括所有的诸侯国在内。其社会形态是以两种人为组成——一种是国人,一种是野人。国人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百姓,是公民,拥有政治权利,可以参政议政,可以参军杀敌,可以拥有自己的田地。如果按照后世西方的称呼的话,或许用贵族或者领主更合适。他们居住在城邦之中,是整个国家的主人,是整个城邦的主人。当整个城邦的管理者不合格的时候,国人是有权利弹劾,并且将之弄下台的。这一种行为,文明的,称之为“禅让”,暴力的,就被称之为“革命”。但当另一个阶层——野人发动了颠覆政权的暴动的时候,那就是叛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野人的组成,有战败的奴隶,有外族之人,其地位与猪狗一般,只能从事最原始的采集以及在田地里耕作。大夏,总体来说,是一个很民主的时代——国人参政议政,是整个国家的形态。这个民主不是虚假的!而在国民中,区分彼此身份高低、功劳高下的,则是爵位,职业又有农、匠、工、巫等……而为官为牧者,皆因所长而举荐入官。

    而维系了这一个大的体系的,则是姓氏。姓在前,以名传承,氏在后,以定权属,定地域。通过血脉的维系,自古到今,从三皇五帝一直到现在的大夏,整个王朝都处于扩张当中。那些野人,便是由此而来。

    分出一氏,便多出一国,多出一地,由此便会多出一些野人。

    但只是由血脉维系,贸易不兴,这却是不行的。

    贸易!

    堰师都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之所在。比之云帝苑,大夏缺少了贸易。所以各个诸侯之前的关系,虽然有血脉的联系,但彼此的关联却并不深厚。血脉的文化和传承,让彼此有所认同,但却缺乏了更加频繁、根本的交流。堰师都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对成汤说:“商和大夏相比,兵不足其十一,人不足其十一,粮草不及其十一,想要以商代夏,单凭虚无缥缈之言语,可能否?”

    成汤默一下,拱手道:“还请国师教我。”

    “我炎黄之后,自古以来,何曾因虚无缥缈之言,而放弃了实际?天地发了洪水,是禹后领着人治的,平常时候,我们可以向河神、山神提供祭品,祈求平安。但那也只是一种投注,是堵住一个可能性。但我们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上面……我,曾经,也为此牺牲过呢,幸亏……”

    他感慨了一句,就继续说。

    “我们继续说,大夏,如果要我做一个比喻,那就是一个东一块,西一块,彼此同样材质的石头。但它却并不是一个整体。他们的构成是一样的,内核是一样的,但是它们却不是一体的,你明白么?”

    “商要代夏,你就要将商变成一体的,这样的你,虽然不曾变得强大,可相比对方而言,你却是一个整块的,不是一块一块的。”

    对方体量虽大,却是一块一块的碎石。

    你的体量虽小,却是一整块大石头。

    比每一块碎石都要大。

    并且,这还是一块会生长的石头——可应该怎么做呢?堰师都给出了办法,这个办法就是贸易,就是商——反者,道之动也。堰师都用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阐述出了其中的精髓,就是要流动,要往返运动,这样,整个商国才会连为一体。商,就像是血脉一样,会让这个商国活过来。成汤得此一言,成了国师府,心中大悦。后又往返不止,听闻教诲。商这一个职业开始以官方的形式出现了……随之出现的,则是商国的货币——一种形状像是贝壳一样的货币,用以交易。以商汤之信而立,以先祖鬼神之誓而约束,这一种贝壳就有了效力,成为了一种等价物。

    在国人之间,各种买卖可是出现,逐渐的由小而大,遍地铺开。商,逐渐也变得名副其实。

    这一种以政府为主导的商业行为让整个商地的联系都紧密起来。

    伴随着货物一起的,是各种的消息,信息,是各地人的交流和熟悉。这一种信息、物资的传递,人与人,地与地之间的熟悉和紧密,就像是将整个商国都融成了一体,变成了一个城邦一样。接着,成汤更近一步,和各地的诸侯又开始联络起来……要知道,商地之外,可没有这些东西,一下子过去后,各个诸侯自然就跟商亲近起来。贝币的流通也使得各个诸侯的经济都受到了商的制约——这也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颠覆夏朝的力量。堰师都居住在国师府,深居简出,潜心修行,研究自己的学问。只是一晃,便是八年光阴,待他走出国师府时,已经是商国对夏的最后一战!

    夏后败的有点儿惨,铁杆儿的簇拥被成汤一击而溃,商军乘胜追击,夏后更是被俘流放,按照规矩,让其“自力更生”,或许还能出来一个叫夏的小诸侯国。但夏后多气性啊?直接就自暴自弃,郁郁而终了。

    成汤是一点儿事儿也不敢耽搁,直接召开会盟。

    经济被把持,已经和商穿一条裤子的各路诸侯痛哭流涕的要成汤继位。成汤客气了几句,就同意了。商国,从此建立。堰师都被成汤邀上封禅台,成汤以商王之尊,拜国国师——这位国师虽然足不出户,也不和人交流,但商国能有今日,却都是国师之功,这一点成汤很清楚。而成汤更明白一点——鬼神虽然是一个后盾,但人成了鬼,却已经不是人了,始终是和人不一条心的。国师,就是鬼神的制约。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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