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泽君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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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水灵、泽君二人的“友谊”不知何时,已经发展成了无话不谈。便是有一些外出的活动,水灵也都不忘了带上泽君,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只留下堰师都一人埋头练功。大力牛魔拳只有六式,翻来覆去,却能让人体味到其中的无穷变化。

    堰师都的功力,在一日一日的增长,其本来的体型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外人不可知的,他那魁梧的不像话的身材正逐渐消瘦,粗大的胳膊变得细了很多,厚实的胸大肌也薄了一些。但这并非是他变得无力了——相反,他的肌肉更加的强韧、有力,他的骨骼也更加的坚固、坚硬。他的身体,通体都被大力牛魔拳炼了一遍,但还在缓慢的进步。大力牛魔拳是后土一脉的基础功法,却也是最重要的功法。一晃三个月过去,堰师都的皮肉之上,丝丝缕缕的红光伴着隆起的青筋出现,随着大力牛魔拳的六式动作起伏而动,竟已经是进入了丹霞境,算得上是入门了。

    丹霞境在气血充盈的基础上,气血初步梳理,逐渐应用。这个应用效率有高有低,利用效率越高,有效功越多,就意味着境界越高。当某一刻,可以将利用率达到百分之百,那便已经是下一个境界——

    混一境。

    浑身的肌肉协同,在同一时间内或者舒张,或者收缩。不同的部位或者推或者拉,将每一寸肌肉内的力量都梳理进入大筋之中,整合成一股整劲,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大力牛魔拳的拳法心诀并不会让这样的力量打出去。而是要这样的力沿着自身的肌肉脉络、筋骨、血脉不住的运转。用气血来推动,用肌肉来挤压,不断的游动,一直到这一股力量利用率越来越低,逐渐消失——这就是丹霞境的训练之法。

    是一种几乎毫无机巧的熟练工。

    至少云帝苑一界中的武人并没有发现一些“简便方式”!可这个简便方式他们没有,泽君却知道。

    这一日,泽君随着水灵出去一趟,回来已经是傍晚。身上的衣服却换了一套。竟然是一身紫色的皮衣,紧身的,和水灵的衣服同一个款式,只是颜色不同。才一进门,她就跑到堰师都近前,问堰师都:“都,你看我的衣服好不好看?”而堰师都则已经呆住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泽君吗?

    换了一身紫色的紧身皮衣的泽君混合了一种性感、清纯和俏皮,洋溢着一股子青春的味道,让他呆住了。

    那一身紧身的紫色皮衣上,紫色的软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高高的厚实圆领裹住了脖颈,手上戴着皮手套。泽君得意的向堰师都显摆:“看吧,你不是很喜欢吗?这几天我跟水灵师父学了鞣皮子——看到没有,这一身衣服都是用狐狸皮做的。这些绒毛的色儿是自己染出来的……”

    泽君在堰师都跟前转了一圈。

    叽叽喳喳的跟堰师都讲。

    是如何将两张狐狸皮的边缘软化,然后拼接成一体,如何将衣物裁剪成型。如何让原本没有弹性的皮子变得柔软而充满弹性,并且让弹性适中……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所掌握的一些技艺,再有便是骨刀骨剑之类的物品的制作。磨制自然是其中的一步功夫,但之前的一步将骨骼软化,压型则是一步更加了不得的功夫。就拿水灵送给泽君的匕首为例,原本骨骼的形状是圆柱状,稍微弯曲的。可骨骼经过软化之后,就可以被塑形,于是被压扁成为刀身,然后又弯曲一下,重新变硬,再开锋,就成了骨刀。至于这其中的原理,堰师都不懂,但作为云帝从小养大,如同女儿一般的泽君却很清楚。并且还有一套相当完备的理论——是巫认识天地自然,认识自身所总结出来的理论。自己说了半晌,泽君才发现堰师都在发呆,很是不忿的拍了一下堰师都的额头——跳起来拍的,囧。

    “喂喂喂,和你说话呢,愣什么?”

    “啊?你真好看。”

    堰师都的夸赞情真意切,毕竟人都迷住了,那赞美能使假的吗?泽君满意的绽开笑脸,说:“这还差不多……”

    遂,又用手拢一下自己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从腰侧挨着刀囊的小口袋里取出一个折叠的紫色面罩出来,戴在脸上,面罩上至于额,紧紧顶着发际线,遮住了整个面庞。面罩的材质同样是狐狸皮的,内外却衬了丝绸,很是柔软舒适。下面兜住了下巴的大片白肉,下面是一截领子,后面开了一排孔,系带一拉,在马尾的尾部一束,泽君的动作干净而利落。戴上面罩之后,双手分别从左右腰间一提。

    两柄修长的流线形骨刀出鞘。一手一刀,反握着,声音因为面罩的关系,变得略显得沉闷。

    “这样感觉怎么样?”

    这个造型怎么样?当然是极好的,只是堰师都却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只能点点头,用了很质朴的一个“好”字。

    泽君跨前一步,迈出一个小弓步,将双刀舞出一个妖艳的弧度。一股很致命的冷意一闪而过,泽君又一抬脚,脚后跟一抹寒芒一闪。说:“我都站了这么久,你都没看到我的鞋子。”

    堰师都……

    龙九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却一眼看出了泽君这一刀的跟脚。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泽君这一刀,赫然是混一境,无论气息、招法,都达到了圆满。她和水灵师姐才认识多久?又是怎么学的?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妖孽?龙九的心中一阵酸楚:想不到自己竟然走眼了。

    堰师都虽然不差,但比起泽君的天资来,还是差了。

    可……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吗?

    不是。

    堰师都差的并非是天资,而是方法。在巫之一道上,他还是一个初步学了巫考,也就是巫者的认识论,却还没有系统学习方法论以及具体的理论知识的小菜鸟。他和泽君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屁孩儿和研究生的差距。堰师都只能按部就班的修炼,泽君却能够触类旁通,提纲挈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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