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 狱中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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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对于张耀来说,没有和杨昊一起被关到一监是一种遗憾,那么在二监遇到胖龙也应该是一种注定吧,这也在张耀的人生经历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除夕还是如期而至了,在杨昊看来,这天是整个监狱里最和谐也最热闹的一天。直到晚上,牢房里的每一个人都难以入眠。杨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家了,从小到大,每年过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可是现在,他不仅仅不能回家过年,而且自己还是身处牢笼。这时候,牢房里有人在静谧的夜里开始抽泣,可能其他人也受到了感染,抽泣声渐渐地多了。

    “大过年的,都他ma的哭什么啊!”大海边说着边坐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抽泣声也跟着停了。大海看着没有搭理自己的,于是喊了喊细眼儿,“细眼儿,给大家再讲个黄段子。”

    可能是细眼儿也受到了感染,那晚上他讲的黄段子一点都不好笑,大家伙也没有响应的,一点都没有调动起来。

    大海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又喊杨昊:“昊子,你来给大家唱首歌听。”

    杨昊突然觉得大海挺有意思的,虽然表面上很凶,让人感觉很粗犷,但是是个挺感性的人,杨昊也没说什么,自己坐起来想到了张耀,这对难兄难弟面对着同样的遭遇,不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

    “草,我让你唱歌呢,你没听见啊。”大海又叫道。

    杨昊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然后唱了起来,“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草,你唱的哪国的歌呀?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大海打断了他。

    “海哥,这是粤语歌,广东那边说话就这声,这是黄家驹唱的《海阔天空》。今年香港回归了,这种歌在外面可流行了。”杨昊解释道。

    “哈哈,海哥在这里待这么久了,哪儿知道这个啊。”细眼儿跟着笑话起了大海。

    “细眼儿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啊,”大海说完细眼儿,然后摆摆手接着说,“行吧行吧,唱吧,光听调也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怕有一天

    只你共我

    ......”

    监狱的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每天都会有人进来,也会有人出去,杨昊在这里的生活平淡而又规律。小飞差不多每月都来看他,亮子爸爸给他报名,准备去参军,杨昊每次都嘱咐小飞也去看看张耀,小飞每次来也都跟杨昊聊聊家里的事情,学校的事情,每次也都是带点水果和吃的,当然还有书。杨昊发现监狱是个挺适合学习的地方,一有时间就看书,金火从来没上过学,他就讲给金火听,有时候也会教教他学写字。金火也会没事儿教教杨昊一些散打,有时候大海也会过来指导一下,而且,大海总是说,他的“功夫”都是从实战里总结出来的,还说要收杨昊为徒,以后出去了要开武馆,让道上兄弟都跟着学,传扬广大。他每次这样说,杨昊总是逗他,要以大师兄的身份去替他收学费,还说以后都不能叫海哥了,要叫“大师傅”。

    其实,虽然大家都熟了,但是关于海哥的故事很少有人听过。直到有一天,钉子进来了。

    钉子是个回民,在圣城市的铁道南路有一片回民区,民风彪悍,对孩子的教育程度也不是很在意。可是这个地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听说以前有一个区里的孩子在外面惹了道上的一个大哥,这个大哥拉着一卡车的人闯进了回民区,结果,全都被村民拿着农具给赶了出来,还特别狼狈,所以,回民区就成了一个禁地,里面人的战斗力也成了一种传说,除了那些回民,谁都对这个地方避而远之。

    每天犯人们吃完早饭,都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院子里活动活动,也就是他们说的“放风”。这个院子是整个监狱里唯一能看得到天的地方,钉子和大海的一场恶战,就在这里发生了。

    那天大家还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的在墙边聊天,有的围着院子散步,金火一大早就缠着杨昊给他讲讲昨天看的小说,于是两个人就找了个墙边靠着说话。这时候,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聚了很多人,大家都喊着打架了,等他们两个凑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有两个人按着大海,钉子在那里踢他,细眼儿他们就站在那儿,可是却没有一个帮忙的。

    杨昊这时候什么都没想,冲着钉子就踹了一脚,金火紧跟着去打按着大海的那两个人。钉子被突然踹了一脚有点懵,打眼一看,原来是个十七八的小子,当时就恼了,上来就朝杨昊挥了一拳,杨昊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鼻子一酸就硬生生地被打了一拳,而大海这时没有了那两个人的束缚,像疯了一样拦腰抱住钉子,钉子这时朝着大海的脑袋怎么打都没能让大海放手,大海抱起钉子,狠狠地扔了出去,钉子撞在了墙上还没反应过来,杨昊上去就踢了他面门一脚。大海打红了眼,跑过去朝着钉子的肚子狠狠地跺,这时候狱警过来了,杨昊和金火也都停了手,只有大海还在跺着钉子,钉子的脸都被踢肿了,两个狱警一个劲儿地把大海往后拉,大海还是一个劲儿的挣扎,最后一个狱警拿着电棍打了大海的肚子一下,大海疼的一下子弯了腰。

    杨昊从来没有见过大海这样的失去理智过,当时特别的惊讶,后来他和金火,钉子他们,当然还有大海都被关了禁闭。

    杨昊和金火被关了一周,出来后杨昊有些气细眼儿他们,所以一直没跟他们说话,细眼儿也看出来了,就主动找杨昊聊了聊钉子的事儿,细眼儿当初在外面混过社会,对钉子不陌生,整个回民区里,在外面混的人不多,钉子算一个,而且还是混的很厉害的那种。所以细眼儿当时真的怂了,可是大海到底跟他有什么恩怨,还真的不知道。

    事情直到半个月后,大海从禁闭室出来,杨昊才弄清事情的原委。

    当年大海在外面混的时候跟钉子他们结了仇,当年钉子的兄弟被大海打了,还在他的地盘闹了好几天事儿,那时候钉子实力不如大海,所以没敢明着跟他干,后来钉子想了个办法,等大海落单的时候堵他。

    那时候大海有个女朋友在超市上班,大海有时候会去他女朋友家住,就在一天晚上,大海喝了酒,自己去他女朋友那儿,两个人刚钻进被窝,钉子他们就去了。大海光着身子跟他们打,可是,他们人太多,不一会儿就把大海打倒在地,这时候,钉子有个手下,看着做在床上哭的大海女朋友,起了色心。然后,按着大海的女朋友就把她强jian了。大海看到后无法挣扎,钉子他们就一直打,后来等他们走的时候,大海在血泊中爬不起来了,可是,也许是女朋友的哭声刺激了他,谁也没想到像烂泥一样的大海会突然又起来,然后拿起水果刀就捅了那个男人,而且是一只捅到他没了气才罢手。

    后来大海就被抓了起来,钉子就逃出了圣城,直到后来钉子回来,又因为跟别人斗殴致使重伤害被抓,然后放风的时候遇到了大海,才出现了这次的斗殴事件。

    那天,大海跟杨昊说完这些的时候,杨昊才知道,大海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痛楚,不过,后来大海最后一句话,让杨昊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说,我一定会,杀了他。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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