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一头牛？！！师傅，您该不会是在说那头独自逍遥在外的牛灵吧？都十年了，您还没抓住它？你们三个一起，都没能降服它？”
东仙实在是难以理解，一头牛灵怎么会厉害到这种地步，把两个大道准仙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到底是只什么牛？凭它的战绩，都可以继承“牛魔王”这个称号了。
这本是东仙的一句玩笑之言，但“天道”这个贱人就是这么的难以捉摸，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往往就是你嘴里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此时，就在毗邻天普郡的断戟山脉深处，人迹罕至的小山谷里，一汪清澈的小湖边，垂着两根钓线。一个牛头人身、头破血流的妖怪，和鼻青脸肿、满脸郁闷的巫根，两人手持鱼竿，一动不动地盯着在鱼钩边，来回游动的黑色小鱼。
巫根在心里不断默念：“鱼儿呀鱼儿，快咬我的钩吧，为了你们，我可是连自己的底牌都拿出来才打平的呀。想当初，八千年前，还是我把你们的先祖带到这汪小湖里的，我与你们的老祖宗，一起度过了百年的“美好时光”，所以说，咱们可是“老”交情了！”
“求求你们，千万别咬这家伙的钩。他实在太可恶了，想独占小湖不说，还打我！真不知道，这个化形不彻底的怪物是哪里来的，实力这么厉害！”
旁边的牛头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得水里的鱼儿一哄而散。
“阿嚏！谁想俺了吗？是俺那在南海竹林侍奉的孩儿？还是在美容会所聊八卦的妒妻？”
“都怪你！把鱼都吓跑了！你知道把它们引诱过来有多难吗？！！”
“你凶什么凶！要俺老牛说，干脆一掌把它们都拍死算了！费的劳什子劲！半天钓不上来一条！”
“你懂个屁！这可是人间绝无仅有的几百条‘开心鱼’，吃一条都能问心问道、克化心魔！历经八千年的避世修养，好不容易才由十几条涨到几百条！你要一巴掌把它们全拍死了，就是千古罪人！我跟你不死不休！”
“还不死不休？你又打不过俺！”
“我不管，要想吃鱼，就必须‘钓’！而且每人只限三条！”
老牛无奈地抠了抠头上的血渣子：虽然能打得过，但自己只是神附而来，实力毕竟有限，而且前几天，刚跟两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干了一架，正需要补一补，大动干戈实在无益。
“算了算了！钓就钓！但是说好了的，谁先钓上来第一条，就可以从对方的三条里多拿一条！”
“这还差不多！准备了啊，咱们再重新撒泡尿，引诱它们过来。”
“想想还真有点吃不下了！”
“不吃你可以滚蛋！”
“俺只是说说而已嘛！”
。。。。。。。。。。。。。。。。。。。。。。。。。。。。。。。。。。。。。。。。。。。。。。。。。
东家祖宅里，太守董昭德终于带着郡兵姗姗而来。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东家大宅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席卷半空的庞大灵气，还有东仙那招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只有瞎子聋子才会没注意到。
他本来可以很快赶来救援，但一想到自己再干一年就可以告老还乡，享受天伦之乐去了，何必冒着风险，再来趟这汪很明显的“浑水”呢？
于是，他火速密令自己的心腹，偷偷点燃了城里的一处粮仓，然后假装带人救火，拖延了些许时刻。等他判断这里的胜负已分时，才带着一身的烟灰赶来救援。
不过，让董昭德万万没想到的是，需要他支援的，竟然是东家的“顶梁柱”——东岳大帅。这可是陛下最为倚赖的前任重臣！若早知是大帅有难，他绝不会拖延这么久才来。
可惜了哇！这么大一份人情被他的自作聪明给耽误了！
尽管大人情没了，但一些必要的表示总可以留下一个好印象。
贼人虽然已经逃之夭夭，这里的安全还是有些欠缺。董昭德自告奋勇，提出要留下一队官兵，帮忙保护这位帝国的前任大元帅。
东岳欣然领情，他又在太守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守连连点头。
看人家爷俩还要叙旧，董昭德就先行告辞了。他远去的身影，落在了躲藏在松林深处的几双眼睛里。
“太爷爷，这群人为什么要杀你呀？是您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吗？”
对于这群藏头露尾的面具杀手，东仙提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对方表现出了足够的阴险，不仅乘人之危，而且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个带紫色面具的家伙，一身毒灵气让人防不胜防。
更让东仙担心的是，听他们的口气，好像隶属于一个庞大的组织，在他们身后，还有神秘的幕后“上峰”。
老太爷还未出口，武丑夫就先自己推测了起来：“都已经朽了快一百年了，哪还有什么厉害的仇家惦记着你东岳呢？我记得咱们两个认识多年以来，你也没惹过太多人。”
“再说了，这一次你们两个去找那头牛，是临时起意。碰到我更是恰巧，咱们在断戟山脉被那头老牛发飙打伤后，又是随机选择来这里养伤。谁会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呢？难道说。。。。是厉王？”
东岳眼睛一缩，缓缓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也不会就这么把我除了，那会引起陛下的重点关注，杀我，只是下下策。所以，不是厉王，他还没笨到脚跟子里呢。”
难解的疑问让所有人都茫然无绪，唯独东仙有了点想法。
“或许，他们这一次遇到你们，也只是个偶然。可能是有人恰好认出了你们，并且发现你们深受重伤，于是临时起意，聚集了几个人手，想捡个便宜。”
“从这几个杀手的实力来看，并不是非常强大。如果是早有预谋，不可能只派几个连半仙都不是的水货前来，而且其中一个，还只是法相境。要知道，你们好歹也是两个大道准仙，就算伤的再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由此看来，这三个面具杀手，很可能只是用来试探你们伤势的“炮灰”，顺带起到消耗你们精力的作用。但他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伤到了这种地步，白白浪费了一次“一锤定音”的大好时机。”
讲到这里，武丑夫立马明白了东仙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跑掉的那三个人回去禀报之后，他们的‘上峰’可能会意识到，咱们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战斗力了，一定会抓住机会，立刻卷土重来？”
“对！而且下一次，来的绝对不会是几个‘小角色’，半仙都未必稳妥，为确保万无一失，很可能连准仙都会出动！”
死亡的阴影还未散去，更大的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东仙急得团团转。
老爷子东岳则表现得很淡定，他仰头磕了一粒疗伤的丹药，然后胸有成足地说：“怕什么？得失我命，尽管来取！就怕他们不来！你们不必太担心，抓紧时间休息疗伤。我这里有几样治愈断骨的丹药，你给那只小松鼠送过去，然后把他和东仁安置一下。他俩伤的太严重，就不必跟着我们了。一入夜，咱们就偷偷溜出城，往却神城走。到了却神学院，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好主意！”武丑夫一拍大腿，激动地又把伤口撕开了。
东仙对去往却神城可没这么乐观，他事先留在老宅院墙外大石头后面的那个“红彤彤”的“真视守卫”，早就发现了松林里的“打野”。
“能到却神城确实很好，那里的高手要比天普城多，天普城是个商城，连半仙都找不出几个，武老师又是却神学院的副院长，认识的帮手也多。但是眼下，这老宅周围，早已经布满了他们的眼线。恐怕，他们现在巴不得不得咱们赶紧出城，这样，反倒为他们省了天普城太守府的麻烦。”
武丑夫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立刻被东仙泼了一头冷水给浇没了。
看来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了，怪不得那个“财迷院长”总说自己脑子长在了熊身上，人家一个刚刚出道的“小鲜肉”，都比自己考虑的周全。
“喂！我说老东啊！你好歹也做过一百二十年的帝国元帅，考虑的还没人家一个小孩子周到。这元帅的位置，只用屁股，不用脑子是吧？”
这种话换谁能忍？东岳就能忍，谁让武丑夫跟他是“不打不相识、越打越基情”的老伙计呢！
“哼！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又不傻，当然自有办法。想当初，我们东家老祖就是靠这个祖宅，才躲过了高骑的铁骑，而且，在帝国实行禁酒令的那几百年，我们祖上同样靠这座祖宅，偷偷发了家。可以说，这个祖宅就是我们东家的根！”
“切！不就是暗道吗？连我都能想得到，就更别提那帮靠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杀才了。人家一准在城外布了眼线，就等咱们露头呢！”
东岳则神秘兮兮地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给他们准备了惊喜哦！一百多年前，老子铁血杀伐疆场的时候，可没人敢这么打老子的主意，现在可好，是个小猫小狗就敢撅着屁股对老子拉屎撒尿。看来，我东岳这个帝国前任大元帅，‘吃素’吃得时间太长了，长得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被‘屠宰’支配的恐惧，是时候给老子的画戟开开荤腥了！”
听到东岳说出这么糙、这么血的话，不禁唤起了武丑夫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记得那时候，你才刚刚继承东家的传统修仙法相，凝聚出了那杆方天画戟，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参军，但我自由散漫惯了，拒绝了你，然后被你狂揍一顿，作了你的亲兵。你进了军队后，刚开始是伙夫，后来做武卒、斥候、队长、伍长、百夫长，然后一跃成为将军。”
“那时候，正好赶上和高骑的摩擦不断，双方暗中交锋，咱们的兄弟被阴死无数，你一怒之下在炉坑大开杀戒。咱们两个，加上皇甫无逸，雪峰、雪松兄妹，你儿子东华，还有才刚到斩魔境的胡大难，哦，对了，还有百里嘟嘟那个疯婆娘，一共八个人，打人家十个高骑的化神境半神。”
“想想当初，也真是疯狂。你我才刚到半仙，皇甫无逸也只是个半神，雪峰、雪松兄妹就更别说了，两人都是蜕凡境的百夫长。东华才刚刚伏劫，小胡斩魔，嘟嘟半神。就咱们这八个参差不齐的杂乱组合，愣是拼死了他们七个。”
“你因此一战成名，那杆方天画戟也被从此冠上了‘屠宰’这个响亮的名号。无逸也如愿升任了凛冬海军中郎将，我到了却神学院带徒弟。只可惜，那场大战留下的除了辉煌，还有伤痛。”
“嘟嘟被斩掉了左臂，雪峰变得神志失常，行踪飘忽不定。雪松嫁给了东华，但她为救他哥哥，至今还在西极游荡。东华和她生下了三个孩子以后，也跟着雪松走了。小胡如今被各方追杀，但他还在苦苦坚持着。”
“想想咱们的过去，简直就像一场梦，一场——悲喜交加、爱恨纠缠的、血色的梦。”
旧事难再提，武丑夫只用了简短的话，却讲了完八个人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东岳听完后，坐在那里久久失神不语，他重又召唤出自己的那杆叫“屠宰”的画戟，轻轻抚摸着戟身光芒依旧的阵纹。画戟有灵，“嗡嗡”地回应着东岳，它的威名，不容亵渎！
这是东仙头一次听到，关于自己爷爷、奶奶的事情。以前在东家，所有人对爷爷、奶奶绝口不提。尤其是到帝都看望太爷爷时，更被严禁谈到爷爷、奶奶。
现在，东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那一战之后，雪峰神志失常、没了踪影，虽然妹妹雪松与东华相爱，两人还结婚生子，但是，随着她对哥哥的关心不断加深，对当初发起那场战斗的东岳的恨意，也越来越重。
最后，她再也无法忍受整天面对自己的仇人，而且这个仇人还是她的公公，痛苦驱使她到处游荡，寻找自己的哥哥。而爷爷东华的出走，可能是为了给东岳赎罪吧。
其实，在东仙看来，他们谁都没有错。
为国而战，是士兵的职责和尊严！
就算在神志不清的雪峰心里，当初的那场战斗，也是他永不后悔的选择！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东仙实在是难以理解，一头牛灵怎么会厉害到这种地步，把两个大道准仙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到底是只什么牛？凭它的战绩，都可以继承“牛魔王”这个称号了。
这本是东仙的一句玩笑之言，但“天道”这个贱人就是这么的难以捉摸，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往往就是你嘴里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此时，就在毗邻天普郡的断戟山脉深处，人迹罕至的小山谷里，一汪清澈的小湖边，垂着两根钓线。一个牛头人身、头破血流的妖怪，和鼻青脸肿、满脸郁闷的巫根，两人手持鱼竿，一动不动地盯着在鱼钩边，来回游动的黑色小鱼。
巫根在心里不断默念：“鱼儿呀鱼儿，快咬我的钩吧，为了你们，我可是连自己的底牌都拿出来才打平的呀。想当初，八千年前，还是我把你们的先祖带到这汪小湖里的，我与你们的老祖宗，一起度过了百年的“美好时光”，所以说，咱们可是“老”交情了！”
“求求你们，千万别咬这家伙的钩。他实在太可恶了，想独占小湖不说，还打我！真不知道，这个化形不彻底的怪物是哪里来的，实力这么厉害！”
旁边的牛头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得水里的鱼儿一哄而散。
“阿嚏！谁想俺了吗？是俺那在南海竹林侍奉的孩儿？还是在美容会所聊八卦的妒妻？”
“都怪你！把鱼都吓跑了！你知道把它们引诱过来有多难吗？！！”
“你凶什么凶！要俺老牛说，干脆一掌把它们都拍死算了！费的劳什子劲！半天钓不上来一条！”
“你懂个屁！这可是人间绝无仅有的几百条‘开心鱼’，吃一条都能问心问道、克化心魔！历经八千年的避世修养，好不容易才由十几条涨到几百条！你要一巴掌把它们全拍死了，就是千古罪人！我跟你不死不休！”
“还不死不休？你又打不过俺！”
“我不管，要想吃鱼，就必须‘钓’！而且每人只限三条！”
老牛无奈地抠了抠头上的血渣子：虽然能打得过，但自己只是神附而来，实力毕竟有限，而且前几天，刚跟两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干了一架，正需要补一补，大动干戈实在无益。
“算了算了！钓就钓！但是说好了的，谁先钓上来第一条，就可以从对方的三条里多拿一条！”
“这还差不多！准备了啊，咱们再重新撒泡尿，引诱它们过来。”
“想想还真有点吃不下了！”
“不吃你可以滚蛋！”
“俺只是说说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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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祖宅里，太守董昭德终于带着郡兵姗姗而来。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东家大宅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席卷半空的庞大灵气，还有东仙那招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只有瞎子聋子才会没注意到。
他本来可以很快赶来救援，但一想到自己再干一年就可以告老还乡，享受天伦之乐去了，何必冒着风险，再来趟这汪很明显的“浑水”呢？
于是，他火速密令自己的心腹，偷偷点燃了城里的一处粮仓，然后假装带人救火，拖延了些许时刻。等他判断这里的胜负已分时，才带着一身的烟灰赶来救援。
不过，让董昭德万万没想到的是，需要他支援的，竟然是东家的“顶梁柱”——东岳大帅。这可是陛下最为倚赖的前任重臣！若早知是大帅有难，他绝不会拖延这么久才来。
可惜了哇！这么大一份人情被他的自作聪明给耽误了！
尽管大人情没了，但一些必要的表示总可以留下一个好印象。
贼人虽然已经逃之夭夭，这里的安全还是有些欠缺。董昭德自告奋勇，提出要留下一队官兵，帮忙保护这位帝国的前任大元帅。
东岳欣然领情，他又在太守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守连连点头。
看人家爷俩还要叙旧，董昭德就先行告辞了。他远去的身影，落在了躲藏在松林深处的几双眼睛里。
“太爷爷，这群人为什么要杀你呀？是您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吗？”
对于这群藏头露尾的面具杀手，东仙提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对方表现出了足够的阴险，不仅乘人之危，而且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个带紫色面具的家伙，一身毒灵气让人防不胜防。
更让东仙担心的是，听他们的口气，好像隶属于一个庞大的组织，在他们身后，还有神秘的幕后“上峰”。
老太爷还未出口，武丑夫就先自己推测了起来：“都已经朽了快一百年了，哪还有什么厉害的仇家惦记着你东岳呢？我记得咱们两个认识多年以来，你也没惹过太多人。”
“再说了，这一次你们两个去找那头牛，是临时起意。碰到我更是恰巧，咱们在断戟山脉被那头老牛发飙打伤后，又是随机选择来这里养伤。谁会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呢？难道说。。。。是厉王？”
东岳眼睛一缩，缓缓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也不会就这么把我除了，那会引起陛下的重点关注，杀我，只是下下策。所以，不是厉王，他还没笨到脚跟子里呢。”
难解的疑问让所有人都茫然无绪，唯独东仙有了点想法。
“或许，他们这一次遇到你们，也只是个偶然。可能是有人恰好认出了你们，并且发现你们深受重伤，于是临时起意，聚集了几个人手，想捡个便宜。”
“从这几个杀手的实力来看，并不是非常强大。如果是早有预谋，不可能只派几个连半仙都不是的水货前来，而且其中一个，还只是法相境。要知道，你们好歹也是两个大道准仙，就算伤的再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由此看来，这三个面具杀手，很可能只是用来试探你们伤势的“炮灰”，顺带起到消耗你们精力的作用。但他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伤到了这种地步，白白浪费了一次“一锤定音”的大好时机。”
讲到这里，武丑夫立马明白了东仙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跑掉的那三个人回去禀报之后，他们的‘上峰’可能会意识到，咱们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战斗力了，一定会抓住机会，立刻卷土重来？”
“对！而且下一次，来的绝对不会是几个‘小角色’，半仙都未必稳妥，为确保万无一失，很可能连准仙都会出动！”
死亡的阴影还未散去，更大的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东仙急得团团转。
老爷子东岳则表现得很淡定，他仰头磕了一粒疗伤的丹药，然后胸有成足地说：“怕什么？得失我命，尽管来取！就怕他们不来！你们不必太担心，抓紧时间休息疗伤。我这里有几样治愈断骨的丹药，你给那只小松鼠送过去，然后把他和东仁安置一下。他俩伤的太严重，就不必跟着我们了。一入夜，咱们就偷偷溜出城，往却神城走。到了却神学院，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好主意！”武丑夫一拍大腿，激动地又把伤口撕开了。
东仙对去往却神城可没这么乐观，他事先留在老宅院墙外大石头后面的那个“红彤彤”的“真视守卫”，早就发现了松林里的“打野”。
“能到却神城确实很好，那里的高手要比天普城多，天普城是个商城，连半仙都找不出几个，武老师又是却神学院的副院长，认识的帮手也多。但是眼下，这老宅周围，早已经布满了他们的眼线。恐怕，他们现在巴不得不得咱们赶紧出城，这样，反倒为他们省了天普城太守府的麻烦。”
武丑夫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立刻被东仙泼了一头冷水给浇没了。
看来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了，怪不得那个“财迷院长”总说自己脑子长在了熊身上，人家一个刚刚出道的“小鲜肉”，都比自己考虑的周全。
“喂！我说老东啊！你好歹也做过一百二十年的帝国元帅，考虑的还没人家一个小孩子周到。这元帅的位置，只用屁股，不用脑子是吧？”
这种话换谁能忍？东岳就能忍，谁让武丑夫跟他是“不打不相识、越打越基情”的老伙计呢！
“哼！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又不傻，当然自有办法。想当初，我们东家老祖就是靠这个祖宅，才躲过了高骑的铁骑，而且，在帝国实行禁酒令的那几百年，我们祖上同样靠这座祖宅，偷偷发了家。可以说，这个祖宅就是我们东家的根！”
“切！不就是暗道吗？连我都能想得到，就更别提那帮靠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杀才了。人家一准在城外布了眼线，就等咱们露头呢！”
东岳则神秘兮兮地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给他们准备了惊喜哦！一百多年前，老子铁血杀伐疆场的时候，可没人敢这么打老子的主意，现在可好，是个小猫小狗就敢撅着屁股对老子拉屎撒尿。看来，我东岳这个帝国前任大元帅，‘吃素’吃得时间太长了，长得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被‘屠宰’支配的恐惧，是时候给老子的画戟开开荤腥了！”
听到东岳说出这么糙、这么血的话，不禁唤起了武丑夫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记得那时候，你才刚刚继承东家的传统修仙法相，凝聚出了那杆方天画戟，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参军，但我自由散漫惯了，拒绝了你，然后被你狂揍一顿，作了你的亲兵。你进了军队后，刚开始是伙夫，后来做武卒、斥候、队长、伍长、百夫长，然后一跃成为将军。”
“那时候，正好赶上和高骑的摩擦不断，双方暗中交锋，咱们的兄弟被阴死无数，你一怒之下在炉坑大开杀戒。咱们两个，加上皇甫无逸，雪峰、雪松兄妹，你儿子东华，还有才刚到斩魔境的胡大难，哦，对了，还有百里嘟嘟那个疯婆娘，一共八个人，打人家十个高骑的化神境半神。”
“想想当初，也真是疯狂。你我才刚到半仙，皇甫无逸也只是个半神，雪峰、雪松兄妹就更别说了，两人都是蜕凡境的百夫长。东华才刚刚伏劫，小胡斩魔，嘟嘟半神。就咱们这八个参差不齐的杂乱组合，愣是拼死了他们七个。”
“你因此一战成名，那杆方天画戟也被从此冠上了‘屠宰’这个响亮的名号。无逸也如愿升任了凛冬海军中郎将，我到了却神学院带徒弟。只可惜，那场大战留下的除了辉煌，还有伤痛。”
“嘟嘟被斩掉了左臂，雪峰变得神志失常，行踪飘忽不定。雪松嫁给了东华，但她为救他哥哥，至今还在西极游荡。东华和她生下了三个孩子以后，也跟着雪松走了。小胡如今被各方追杀，但他还在苦苦坚持着。”
“想想咱们的过去，简直就像一场梦，一场——悲喜交加、爱恨纠缠的、血色的梦。”
旧事难再提，武丑夫只用了简短的话，却讲了完八个人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东岳听完后，坐在那里久久失神不语，他重又召唤出自己的那杆叫“屠宰”的画戟，轻轻抚摸着戟身光芒依旧的阵纹。画戟有灵，“嗡嗡”地回应着东岳，它的威名，不容亵渎！
这是东仙头一次听到，关于自己爷爷、奶奶的事情。以前在东家，所有人对爷爷、奶奶绝口不提。尤其是到帝都看望太爷爷时，更被严禁谈到爷爷、奶奶。
现在，东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那一战之后，雪峰神志失常、没了踪影，虽然妹妹雪松与东华相爱，两人还结婚生子，但是，随着她对哥哥的关心不断加深，对当初发起那场战斗的东岳的恨意，也越来越重。
最后，她再也无法忍受整天面对自己的仇人，而且这个仇人还是她的公公，痛苦驱使她到处游荡，寻找自己的哥哥。而爷爷东华的出走，可能是为了给东岳赎罪吧。
其实，在东仙看来，他们谁都没有错。
为国而战，是士兵的职责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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