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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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一年的七夕正值周末,烈日炎炎依旧挡不住情侣上街的热情。街上的情人们有的同撑一把伞,有的则干脆享受着这骄阳的热情。这世间似乎只有莫梓龙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街上一对对情侣更突出他的落寞。

    “大哥哥,买束花吧!”莫梓莫梓龙正出神,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莫梓莫梓龙低头看去,见是一个买花的小姑娘,神情有些尴尬:“可是,你看我有人可以送吗?”

    可是那小女孩拿一双渴求的大眼睛望着莫梓龙。“大哥哥这么帅,等会儿一定会有大姐姐来见哥哥的,是吧?”

    莫梓龙只觉得被她看得无力招架,而且这大热天的,觉得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算了,这个玫瑰多少钱一支啊?”

    “5元!”小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莫梓莫梓龙从口袋中掏出50块钱:“我买10支。”

    “大哥哥,我再送你一支吧!你知道11支玫瑰的花语吗?”

    “嗯?”莫梓龙一脸茫然。

    “最爱只在乎你一人。”小女孩俏皮的答道。

    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莫梓龙忍不住感叹:“这小丫头还挺机灵。”

    离开了小女孩,莫梓龙拿着包好的11支玫瑰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束花,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声,莫梓龙远远地看着一辆自行车从人群中穿过。忽然那女孩就从单车上摔了下来。莫梓龙跑过去扶起从自行车上摔下的女孩。“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女孩一边起身一边摇着头。

    “琳!?”莫梓龙十分诧异。

    “龙?”墨雪琳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把自行车扶起来。她看了一眼莫梓龙手中的花儿,道:“是要去赴约吗?那走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女孩不喜欢她的男友迟到的。”墨雪琳说完就准备走。

    可莫梓龙却没准备让墨雪琳走,他一把抓住墨雪琳的手。“琳,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是吗?”

    “我早就原谅你了。”墨雪琳没有挣脱,其实也是没法挣脱。

    “你还在生气!高三的时候我错怪了你,你还在生气是吗?”莫梓龙抓得更紧了。

    墨雪琳任凭莫梓龙拽着,语气中有了一丝无奈。“没有。我墨雪琳有那么小气吗?让人家姑娘等着真的不好。”

    “我没有约人。”

    墨雪琳看着莫梓龙手里的玫瑰花彻底茫然了。“那玫瑰花怎么回事?”

    莫梓龙看了一眼手里的话,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这是路上一个小女孩硬盯着我买的……”

    墨雪琳突然笑了。“你真是……”

    “我……我请你吃顿饭吧,算是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

    墨雪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莫梓龙一时间只觉得更尴尬,不知她是已经不在乎了,还是还在生气,最终只能大着胆子道:“当年薇薇的事。”

    墨雪琳淡淡地笑了。“不用了。”

    这下莫梓龙更加尴尬了,看着墨雪琳半天没说话。墨雪琳见他不说话了,两个人这样站着实在是尴尬到不行,于是她道:“没事的话,我走了。”

    见墨雪琳要走,莫梓龙急了,他再次一把抓住了墨雪琳。“琳。”

    “怎么了?”

    “我送送你?”

    墨雪琳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不用了,我骑车。”

    莫梓龙看了看手里的玫瑰,又道:“那这些玫瑰送给你吧!”

    墨雪琳微笑着摇摇头。

    莫梓龙笑得有些尴尬。“那……再见。”

    “再见!”墨雪琳微笑点头。

    ……

    回到家,墨雪琳看见白昕辰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伸手就拿走了白昕辰手里装着削好的水果的碗,一点好脸色都没给白昕辰:“喂,我说你不去陪瑾过节,来我家做什么啊?”

    白昕辰满脸堆笑。“当然是来看我小姨啦!顺便再来看看你。”

    墨雪琳一脸不屑。“得,就你?就你那样没良心的,看我妈?你没安好心吧?顺便说一句啊,我不需要你看。每次见你都没好事。”

    闻言,白昕辰忍不住眼角抽搐,不知道自己今天又踩了公主的哪个雷。“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好好好,我说实话。瑾和陈飞菲一起出去了,说要挑什么礼物。晚上,我会和她一起看电影的。可我已经告诉我妈,我有人约了,就不想回家了,所以就来你这了,本来和你哥下棋来着,谁知道,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是你爸说公司找他有事,就走了。小姨让我看看电视,吃吃水果。”

    墨雪琳撇撇嘴。“我妈对你真好,要是我直接把你赶走了。”

    白昕辰有些无奈。“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好歹是你表哥啊。”

    哪知墨雪琳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因为这是我家啊!我想赶谁走就赶谁走。”

    白昕辰捂住心口,一脸被伤到了的神情。“雪琳啊雪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白对你好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你……”

    白若雪在这个时候来到客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琳琳,你是不是又欺负小辰啊?”

    见白若雪来了,白昕辰似乎一下子找到了靠山,他问白若雪:“小姨,你说我疼不疼雪琳吧?”

    “疼啊!”

    “你看,小姨都说我疼你!你都没体会的吗?”

    可惜,在自己母亲面前,墨雪琳依旧没给白昕辰面子。“我的体会是你好烦……”

    白昕辰的表情愈见夸张,他一把抱住白若雪的胳膊。“小姨你快给我做主!”

    看着两个孩子,白若雪温婉地笑了。“好啦,琳琳。别老欺负小辰。”

    墨雪琳白了白昕辰一眼,完全无视了白若雪刚说完的话。“你烦死了,快点滚出去找你女朋友约会去!”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白昕辰问道:“对了,雪琳你就没有男友吗?”

    墨雪琳微一皱眉。“没有。”

    “你这个表情很让人怀疑啊?”

    墨雪琳甩了白昕辰一个白眼。“你闲得无聊是吧?”

    白昕辰又试探性地问:“那是表白了别人没答应?”。

    被白昕辰这么一问,不好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到脑中,此刻她特别想打人,直接甩了个脸色给白昕辰。“白昕辰你烦不烦?”说完,她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

    “小姨,雪琳最近表白失败了?”看着墨雪琳走远,白昕辰忍不住问道。

    白若雪摇摇头。“我哪知道呀?你也知道,这种事她不跟我说的。”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也有可能是被男生缠烦了。总之,小姨你就别问了。”

    ……

    莫梓龙回到家的时候,他母亲告诉他林孟清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一时间,莫梓龙有些诧异,也不知他为何不和陈飞菲去约会。而后,他从林孟清那里得到的答案是陈飞菲和宋如瑾一起出去挑礼物了。

    莫梓龙一时间有些惊讶。“宋如瑾也有男友了?”

    林孟清笑着点头。“是白昕辰。没想到吧?都谈了四年了,琳这个掩护打的真是……不是一般的好。”

    听林孟清这么说,莫梓龙心中依旧有所疑惑。白昕辰和宋如瑾……白昕辰的眼神他不会看错,他分明是喜欢墨雪琳的。既然如此,他又为何选择了宋如瑾。一时间想不明白,莫梓龙决定不去想了。于是他对林孟清道:“这样的话晚上有活动的吧?”

    林孟清微微一笑。“是啊,我们准备去游乐场。”

    莫梓龙把花递给林孟清:“这花给你吧,送给陈飞菲吧,她一定高兴的。”

    “嗯?哪来的?”林孟清问道。

    莫梓龙无奈地耸肩。“路上一个小女孩一定要我买,我看她挺可怜的。”

    林孟清忍不住笑出声来。“唉,心软容易出事啊!”接了花,林孟清继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我今天遇见琳了。”

    “她?你遇到她了?好巧啊。”林孟清感叹。

    “嗯,我也觉得。”莫梓龙点点头,“可是她对我冷冷淡淡的。”

    “你还喜欢她吗?”林孟清突然问道。

    “嗯……”莫梓龙一瞬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喜欢吗?喜欢,那当年为什么放弃了?不喜欢,那为什么今天见她那么冷淡,心里会那么失落?

    林孟清见莫梓龙犹疑,道:“我看你还是喜欢的,那你要不要试试表白?”

    莫梓龙有些疑惑:“那时候,你不是很反对吗?”

    “我有很反对吗?”林孟清在“很”字上加了重音,他继续道,“那时候是怕你下不来台,也怕你受不了她。既然你现在是自由身,而且还喜欢她,其实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行吗?”莫梓龙问道。

    林孟清其实心里也不很确定墨雪琳到底是怎么想的。“试试吧。走,我陪你买点礼物送给她。”说罢,便拉着莫梓龙走出去。

    “哦。”莫梓龙点点头。

    随后,林孟清把莫梓龙好好捯饬了一番,又把他拉到了书店,买了两本书,并且告诉他要如何投其所好。一番准备之后,林孟清表示,莫梓龙已经可以去约墨雪琳出来了。

    那时恰逢白昕辰要离开墨家去找宋如瑾。

    “雪琳,我走了啊!”

    “知道了,快滚吧!”

    “我说公主你不能那么暴躁的。公主要优雅。”

    墨雪琳斜了斜眼。“我这样对你已经很优雅了。”

    “……”

    就在白昕辰无语的时候,墨雪琳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是莫梓龙打来的,约墨雪琳出去玩。

    墨雪琳只觉得自己很累,当下拒绝道:“不了,我有点累。”

    “那个……清和陈飞菲也在,一起出来玩玩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真的累了。”墨雪琳道。

    照莫梓龙的性子,此刻应该放弃了,但林孟清告诉他一定要死缠烂打。于是他继续道:“琳……我听清说,你和陈飞菲已经好久没碰头了。”

    墨雪琳从来没觉得莫梓龙那么烦过,但他把陈飞菲搬出来了,她也不好再拒绝,万一陈飞菲失望了呢?于是她问:“什么地方?”

    见墨雪琳松了口,莫梓龙一阵兴奋。“高中部门口见。”

    墨雪琳愣住了。高中部,为什么要挑在高中部?初中部不是更近吗?

    莫梓龙哪里知道墨雪琳心里在想什么,见对方没反应,怕她反悔了,轻轻地叫了一声:“琳?”

    墨雪琳被惊醒。“我知道了,等我半个小时。”

    “好,回见。”

    “再见。”

    “谁啊?”白昕辰问。

    “菲菲。”

    ……

    学校

    “琳!”莫梓龙一眼就看见了缓步走过来的墨雪琳。

    听有人叫她,墨雪琳快步走过去。“龙,菲菲,清。”

    “我们吃晚饭去?”陈飞菲走上前,挽住了墨雪琳的手。

    墨雪琳看了一旁眼神有些幽怨的林孟清,幽幽道:“菲菲……正主在后面。”

    陈飞菲笑得很是开心。“哦,没关系。等会吃饭的时候再跟他聊。”

    听陈飞菲这样说,林孟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见陈飞菲笑得那么开心,墨雪琳也不禁露出一个笑。

    陈飞菲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家西餐厅。墨雪琳懒癌发作,直接把菜单推到陈飞菲面前,来了一句和你一样。

    四人点了餐,吃完,就朝下一站电影院出发。看完电影,林孟清准备送陈飞菲回家,回头朝莫梓龙使了个眼色。“龙,你送琳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吧。”林孟清的用意墨雪琳当然知道,可是她真的没心思想这些。

    林孟清又道:“不太安全吧?这大晚上的。”

    墨雪琳却丝毫没给林孟清面子。“晚吗?九点都没到。”

    陈飞菲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她是打心眼里担心墨雪琳。“现在是九点不到啊,那你回到家要几点?这也不早了,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

    墨雪琳没有拂了陈飞菲的意,转头对莫梓龙道:“那麻烦了。”

    莫梓龙心中一喜,笑着道:“不麻烦。”

    说是让莫梓龙把墨雪琳送回家,但墨雪琳是不可能让莫梓龙把她送到家门口的。墨氏小姐的身份她一点都不想让莫梓龙知道。于是她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居民区停了下来。“我到了。”

    “琳,我有些东西送你。”

    “什么?”墨雪琳淡淡地问。

    莫梓龙把和林孟清一起买的东西递给了墨雪琳。

    “我可以拆开吗?”墨雪琳问。

    莫梓龙点了点头。

    墨雪琳拆开精美的包装,里面是两本侦探小说。她淡淡一笑。“谢谢。那我走了。”

    “琳!”莫梓龙叫住了墨雪琳。

    于是墨雪琳回过头来。“嗯?”

    “我喜欢你。”

    对于莫梓龙的表白,墨雪琳似乎并不意外。林孟清果然没让她失望,又上演这种帮兄弟追女友的戏码。“哦。”

    这样冷淡的表现足以让所有男生失望。但莫梓龙却没有退缩,大概是林孟清给他打了预防针。“我喜欢你很久了。”他又道。

    那是一个让墨雪琳耳朵生茧的开头。因为对方是莫梓龙,所以墨雪琳没有立马掉头就走。“然后?”她问,语气依旧有些冷漠。

    做了一个深呼吸,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莫梓龙对墨雪琳道:“今天的遇见,我想是天意,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了。”

    墨雪琳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表情,没有回应莫梓龙的话,而是起了另一个话题:“你知道薇薇为什么和你提分手吗?”

    莫梓龙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墨雪琳忽然会提起沈兰薇。“她说她不能接受一个失败者。”

    闻言,墨雪琳笑了。莫梓龙捕捉到了那笑里淡淡的鄙夷,他听见墨雪琳说:“所以你放弃了?所以你都没有尝试挽留一下?所以,你就这样承认你是一个失败者了?”

    “我……”墨雪琳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重重击在他的心上,他想否认,却又无力反驳。

    墨雪琳轻轻地笑了。莫梓龙的表现真的让她有些失望。沈兰薇告诉她莫梓龙喜欢她的时候,她是震惊的。所以她告诉沈兰薇一定是她误会了什么。然而沈兰薇却告诉了他莫梓龙酒后吐真言的事。当时听完,墨雪琳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他是个懦夫。爱一个人不敢说就算了,竟然还想用一份爱来冲淡另一份爱,不仅懦弱还可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说什么爱?”

    “我真的喜欢你。我很清楚。”

    墨雪琳有些轻蔑地一笑。“抱歉,我不喜欢你。”

    莫梓龙从没有想过墨雪琳会拒绝地如此直接,一点都不留情面。“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遍。”

    “那……用行动来说话吧。”

    看着墨雪琳慢慢远去的背影,莫梓龙喊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听着莫梓龙的豪言壮语,墨雪琳的心中没有一丝波动。最适合她的人吗?任何东西前面加上一个“最”字,听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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