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var cpro_id = "u1662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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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姌听到这话，视线从前排重新回旋到陆时衍的身上。
她眉目生寒，一瞬不瞬的眄睇着他，冷肆傲慢之意自她面无表情的脸庞里溢出。
大概沉默了五秒之后。
乔姌开口问:“你说真的?”
陆时衍没有说话，嘴际抿得生紧，都能见到鬓角隐约的青筋。
紧接着，就见乔姌真的伸手去碰门把。
只是刚碰上，手腕就被陆时衍紧紧的捆住了，那力度就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乔姌疼得手筋一抽一抽的。
她五官都皱成一团，眼神愤怒的微仰头，看着陆时衍。
哪怕愤怒，表情都高傲得像只孔雀。
陆时衍的脸色沉而冷戾，像是一张撑到极致的弓，带着摧枯拉朽的毁灭感。
他微微用力，乔姌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往他这边倾倒过来。
陆时衍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是想死想疯了吗?”
乔姌本来绷着脸，可转念不知道想到什么，挑眉轻笑，眼波漾起几分懒散和妩媚，微微袅袅开腔:“谁不怕死，我只不过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陆时衍听着这话，黑阒眼里皆是一片冰渣子，从瞳仁空白处细碎裂开。
他沉沉开口问:“你觉得很好玩?”
乔姌嘴角笑意更深:“挺有趣的。”
陆时衍没有说话，但明显，拽着她手腕的力度轻了不少。
乔姌借势用那只没有钳住的手掰开陆时衍的禁锢。
陆时衍低头，看着她用力掰开的手指，都泛着交错的青白。
对他敌意就这么深?
他在心里冷笑，彻底松开了力度。
乔姌赶紧将手腕从他的手掌心解脱出来。
手腕处一片通红，一阵阵刺痛传来。
乔姌只是轻轻睨了一眼，像是丝毫不在乎一样，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陆时衍的身上。
她脸上的袅袅笑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消退得一干二净，随之被凛凛寒意浸染，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决绝，“如果你下次再逼我，我不介意这么做。”
陆时衍没有搭腔。
就听到乔姌再重复了一遍，“林牧，停车。”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停车。”陆时衍没有再看乔姌，径直对前方的林牧开口道，声音里萦绕着密密麻麻的蚀骨冷意。
林牧吓得脊背一凉，绷直了身体，赶紧将车再次开锁再落上锁。
陆时衍听到那连续两声的滴··滴，眼底的猩红渐渐沉落，闭上了眼睛。
乔姌看着他别开的头，冷笑。
他就非要这么和她杆?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僵持到了陆氏。
林牧停了车，率先下了车，为乔姌打开了车门。
乔姌坐在车里，像是一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林牧急得是头上直冒冷汗，就差跪下来叫乔姌一声奶奶了。
陆时衍已经站在车外，但身子还挨着车身，面无表情道:“今天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如果你不上去，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乔姌气得想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
她拽紧手指，挑眉问:“我能理解为你是狗皮膏药吗?非要像苍蝇一样的粘着我，看着不烦吗?”
狗皮膏药···苍蝇。
陆时衍倏忽一沉，正当乔姌以为他要发怒时，却见他很快将那些情绪敛下。
温温哑哑开口:“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走，要是这么想能叫你舒坦，我不介意。”
乔姌听着前面一句，气得脸色涨红，可后面一句，却叫她脸色有些复杂，就是打翻了五彩调色盘一样。
沉默了几分，她敛下了眉眼，拿起手机，下了车。
林牧松了一口气，关上了车门。
就见乔姌已经走在他们前头，率先走到专用电梯那。
传来她傲慢而刁钻的声音:“不是想要我上去吗?让我在这里等，也算什么诚意?”
林牧吓得就要小跑上去，就见陆时衍已经快步从他身边越过。
步履沉稳，却透着无端的压迫力。
林牧也不敢耽误，赶紧跟了上去。
乔姌整个人一改刚才的状态，眉心铺着一层明显的懒散和傲慢。
见陆时衍过来，她轻掀眼皮，睨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陆时衍拿出工作卡，往识别区轻轻一划。
电梯门打开了。
乔姌看都不看他，率先走了进去。
林牧站在陆时衍身后，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他。
陆时衍神色如常，黑眸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霭，叫人看不透。
林牧心里有些发杵，思考之际，就听到乔姌轻轻盈盈的声音响起:“林助理，你还不进来吗?”
这全身鸡皮疙瘩猛起，林牧不敢去看陆时衍的表情，低着头，进了电梯。
密闭的偌大空间。
电梯运行特别平稳而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出来。
透过光洁镜面，乔姌看着她跟前这个男人，凌厉张弛的五官，一笔一画皆是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尤其是那双黑眸，如鹰般犀利。
但此时，下眼角微微敛下，遮住了眼底的深谙。
她也阖下了眼脸。
很快，便到了顶层。
虽然乔姌之前来过好几次，但这次，却是首次以陆太太的身份，路过秘书处，好几个人都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她。
乔姌笑而不语。
直到杨影从秘书处走出来，手捧着一挪文件夹，见到陆时衍，她的脸上先是划过几分诧异，等余光扫到身旁的乔姌，先是僵了僵，随之漾上几分深谙。
乔姌绯红的唇勾了勾，越过陆时衍，朝杨影笑了笑。
杨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朝陆时衍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杨影顿住了脚步。
乔姌没有看她，反倒看向陆时衍，弯了弯唇角，脸上尽是无辜，盈盈袅袅开口:“我突然想吃陆氏楼下的栗子蛋糕，能不能借你的秘书用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影这个时候是真的挺忙的。
当然，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来，陆太太是故意的在耍脾气。
娇软眉目之中那层刁钻，神态极似慵懒而高傲的猫，丝毫不加掩饰。
林牧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乔姌要上来了，敢情就是来给陆总添堵的。
他不敢看陆时衍，低睨着地板，就差将头埋进去了。
可叫人意外是，陆时衍只是沉默了三秒，紧接着便对杨影道:“就按太太说的，去买。”
“可是这个文件···”
杨影还未说完，便被陆时衍打断了，“叫林牧去送。”
林牧没未有一刻觉得陆时衍如此善解人意，他笑着将文件从杨影手中生生的夺了过来，一脸语重心长道:“你好好帮太太去买蛋糕。”
然后抱着文件迅速开溜。
杨影感到手中一空，再看向陆时衍。
他的眉目没有半分的松动，承着他一贯的淡漠。
杨影点了点头，微微扯了扯唇角，道:“太太，麻烦你稍微等等。”
然后才心有不甘的离开。
见杨影离开，乔姌表情懒懒散散的，拨弄着手指甲，没看陆时衍，问:“陆总不会介意吧。”
陆时衍眼神如墨，毫无温度的剐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乔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唇角勾起一个冷艳的弧度，继而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陆时衍也没有搭理乔姌，乔姌也没有客气，整个人便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拿起手机，玩游戏。
她头也不抬，问：“陆总这待客之道不行啊，连杯水都没有。”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手中的电话一顿，直接了当问:“想喝什么。”
“我以为你死活要把我拉上来，是知道我喜欢喝什么的。”乔姌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一脸的轻佻，透着空气，就这么对上陆时衍那双讳莫如深的眼。
陆时衍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只是几秒便收回，按下了内线电话，言简意赅道:“一杯红茶，八十度的水。”
等陆时衍挂断电话，乔姌似笑非笑问:“你就知道，我想喝红茶?”
“配你等下买来的栗子蛋糕，刚好。”陆时衍眉目没有半分的松动，温淡开腔。
好像这样的搭配，的确没有毛病。
乔姌无趣的撇了撇嘴，重新低下了头。
她在玩游戏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陆时衍一直在打电话，内容都是和早上她和秦戈的事情有关。
无非就是他以强硬的态度要求这个消息不能见报。
乔姌想起早上的事情，脸上有几分复杂。
很快，徐秘书便端着一杯茶香氤氲的红茶进来了，一脸恭敬道:“太太，小心烫。”
乔姌因着刚才陆时衍的电话，也加上徐秘书一向对她挺好的，她现在没什么心思闹腾，对徐秘书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说了一句谢谢后，便继续玩游戏。
陆时衍中途出去了一趟，乔姌也没有搭理，继续窝在沙发上。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杨影买了栗子蛋糕回来。
“太太，你要的栗子蛋糕。”她将蛋糕盒子放在桌上。
乔姌只是淡淡的掀起眼帘，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想要打开的意思。
果不其然。
下一秒，便见乔姌拿起来，扬手，毫不犹豫丢在垃圾桶里。
她脸上扬起一个肆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吃了。”
杨影气得脸都黑了。
刚才是陆时衍在场，此时，陆时衍不在，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一脸轻蔑的看着乔姌，厌恶之意毫不遮掩，道:“乔姌，看你现在，哪里有一个总裁夫人的样子，不要以为站在陆总身边，乌鸡也能变凤凰。”
乔姌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她放下了手机，自沙发上缓缓起身，视线与杨影平视。
乔姌拨了拨头发，笑得有几分漫不经心，袅袅道:“怎么，你觉得不爽，那你去告诉陆时衍啊，如果没有这个胆子，就别在我这里**。”
杨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乔姌。
乔姌对她脸上的愤怒视而不见，反倒笑得更深，“就算我是乌鸡怎么样，至少我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可是你呢，连喜欢都不能让他知道，说到底只是见光就死的影子。”
这话，可谓把杨影心里的愤怒刺激到一个顶点。
她扬起手，就要朝乔姌的脸上甩去。
却被乔姌反手截住了。
“怎么，你想要打我?”
杨影没有说话，手被乔姌死死的按住。
“你要想清楚，你这巴掌一下去，可能就会丢了这个饭碗了。”
杨影不知道想到什么，冷笑，“你真的以为你是个名副其实的总裁夫人吗?”
她想起刚才进来之前在秘书室听到她们的谈话，脸上闪过几丝明显的狰狞。
乔姌没有说话。
杨影笑得猖狂道:“虽然谈不上名副其实，但你总是误打误撞的，帮了陆氏不少忙，上次因为叶笙箫，陆氏拿下了叶氏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而这次。”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像是要凿入乔姌的心底似得，“因为你和秦戈的好事，让陆氏，在短时间内，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去收购安宇传媒。”
早上一直对她咄咄逼人的那个女记者不就是安宇传媒。
“上次是律师函，明天就是收购信。”陆时衍这句话，此刻竟如此清晰，一字不漏的从乔姌的脑海中闪过。
她刚才还在因为这件事而心有愧疚，而如今···
这所有的旁支细节串联在一起。
她宁愿去相信是凑巧，是误打误撞，可陆时衍最终，还是利用了她。
可是，这是第二次了。
想到这里，乔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按着杨影的手力度也不自然松懈。
杨影将手从乔姌那里抽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看着神情明显比刚才黯淡不小的乔姌。
乔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的那股酸涩，铺天盖地而来，怎么也抑制不住。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松开，揪住，如此反复，一瞬间呼吸的困难。
随着脚步声的渐进。
乔姌紧紧的拽住了五指，握成拳。
几秒之后，睁开。
脸上的那些脆弱、不堪一击，已经不复存在了，随之覆上的，是一层任你如何都戳不破的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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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姌听到这话，视线从前排重新回旋到陆时衍的身上。
她眉目生寒，一瞬不瞬的眄睇着他，冷肆傲慢之意自她面无表情的脸庞里溢出。
大概沉默了五秒之后。
乔姌开口问:“你说真的?”
陆时衍没有说话，嘴际抿得生紧，都能见到鬓角隐约的青筋。
紧接着，就见乔姌真的伸手去碰门把。
只是刚碰上，手腕就被陆时衍紧紧的捆住了，那力度就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乔姌疼得手筋一抽一抽的。
她五官都皱成一团，眼神愤怒的微仰头，看着陆时衍。
哪怕愤怒，表情都高傲得像只孔雀。
陆时衍的脸色沉而冷戾，像是一张撑到极致的弓，带着摧枯拉朽的毁灭感。
他微微用力，乔姌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往他这边倾倒过来。
陆时衍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是想死想疯了吗?”
乔姌本来绷着脸，可转念不知道想到什么，挑眉轻笑，眼波漾起几分懒散和妩媚，微微袅袅开腔:“谁不怕死，我只不过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陆时衍听着这话，黑阒眼里皆是一片冰渣子，从瞳仁空白处细碎裂开。
他沉沉开口问:“你觉得很好玩?”
乔姌嘴角笑意更深:“挺有趣的。”
陆时衍没有说话，但明显，拽着她手腕的力度轻了不少。
乔姌借势用那只没有钳住的手掰开陆时衍的禁锢。
陆时衍低头，看着她用力掰开的手指，都泛着交错的青白。
对他敌意就这么深?
他在心里冷笑，彻底松开了力度。
乔姌赶紧将手腕从他的手掌心解脱出来。
手腕处一片通红，一阵阵刺痛传来。
乔姌只是轻轻睨了一眼，像是丝毫不在乎一样，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陆时衍的身上。
她脸上的袅袅笑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消退得一干二净，随之被凛凛寒意浸染，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决绝，“如果你下次再逼我，我不介意这么做。”
陆时衍没有搭腔。
就听到乔姌再重复了一遍，“林牧，停车。”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停车。”陆时衍没有再看乔姌，径直对前方的林牧开口道，声音里萦绕着密密麻麻的蚀骨冷意。
林牧吓得脊背一凉，绷直了身体，赶紧将车再次开锁再落上锁。
陆时衍听到那连续两声的滴··滴，眼底的猩红渐渐沉落，闭上了眼睛。
乔姌看着他别开的头，冷笑。
他就非要这么和她杆?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僵持到了陆氏。
林牧停了车，率先下了车，为乔姌打开了车门。
乔姌坐在车里，像是一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林牧急得是头上直冒冷汗，就差跪下来叫乔姌一声奶奶了。
陆时衍已经站在车外，但身子还挨着车身，面无表情道:“今天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如果你不上去，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乔姌气得想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
她拽紧手指，挑眉问:“我能理解为你是狗皮膏药吗?非要像苍蝇一样的粘着我，看着不烦吗?”
狗皮膏药···苍蝇。
陆时衍倏忽一沉，正当乔姌以为他要发怒时，却见他很快将那些情绪敛下。
温温哑哑开口:“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走，要是这么想能叫你舒坦，我不介意。”
乔姌听着前面一句，气得脸色涨红，可后面一句，却叫她脸色有些复杂，就是打翻了五彩调色盘一样。
沉默了几分，她敛下了眉眼，拿起手机，下了车。
林牧松了一口气，关上了车门。
就见乔姌已经走在他们前头，率先走到专用电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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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吓得就要小跑上去，就见陆时衍已经快步从他身边越过。
步履沉稳，却透着无端的压迫力。
林牧也不敢耽误，赶紧跟了上去。
乔姌整个人一改刚才的状态，眉心铺着一层明显的懒散和傲慢。
见陆时衍过来，她轻掀眼皮，睨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陆时衍拿出工作卡，往识别区轻轻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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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姌看都不看他，率先走了进去。
林牧站在陆时衍身后，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他。
陆时衍神色如常，黑眸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霭，叫人看不透。
林牧心里有些发杵，思考之际，就听到乔姌轻轻盈盈的声音响起:“林助理，你还不进来吗?”
这全身鸡皮疙瘩猛起，林牧不敢去看陆时衍的表情，低着头，进了电梯。
密闭的偌大空间。
电梯运行特别平稳而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出来。
透过光洁镜面，乔姌看着她跟前这个男人，凌厉张弛的五官，一笔一画皆是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尤其是那双黑眸，如鹰般犀利。
但此时，下眼角微微敛下，遮住了眼底的深谙。
她也阖下了眼脸。
很快，便到了顶层。
虽然乔姌之前来过好几次，但这次，却是首次以陆太太的身份，路过秘书处，好几个人都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她。
乔姌笑而不语。
直到杨影从秘书处走出来，手捧着一挪文件夹，见到陆时衍，她的脸上先是划过几分诧异，等余光扫到身旁的乔姌，先是僵了僵，随之漾上几分深谙。
乔姌绯红的唇勾了勾，越过陆时衍，朝杨影笑了笑。
杨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朝陆时衍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杨影顿住了脚步。
乔姌没有看她，反倒看向陆时衍，弯了弯唇角，脸上尽是无辜，盈盈袅袅开口:“我突然想吃陆氏楼下的栗子蛋糕，能不能借你的秘书用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影这个时候是真的挺忙的。
当然，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来，陆太太是故意的在耍脾气。
娇软眉目之中那层刁钻，神态极似慵懒而高傲的猫，丝毫不加掩饰。
林牧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乔姌要上来了，敢情就是来给陆总添堵的。
他不敢看陆时衍，低睨着地板，就差将头埋进去了。
可叫人意外是，陆时衍只是沉默了三秒，紧接着便对杨影道:“就按太太说的，去买。”
“可是这个文件···”
杨影还未说完，便被陆时衍打断了，“叫林牧去送。”
林牧没未有一刻觉得陆时衍如此善解人意，他笑着将文件从杨影手中生生的夺了过来，一脸语重心长道:“你好好帮太太去买蛋糕。”
然后抱着文件迅速开溜。
杨影感到手中一空，再看向陆时衍。
他的眉目没有半分的松动，承着他一贯的淡漠。
杨影点了点头，微微扯了扯唇角，道:“太太，麻烦你稍微等等。”
然后才心有不甘的离开。
见杨影离开，乔姌表情懒懒散散的，拨弄着手指甲，没看陆时衍，问:“陆总不会介意吧。”
陆时衍眼神如墨，毫无温度的剐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乔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唇角勾起一个冷艳的弧度，继而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陆时衍也没有搭理乔姌，乔姌也没有客气，整个人便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拿起手机，玩游戏。
她头也不抬，问：“陆总这待客之道不行啊，连杯水都没有。”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手中的电话一顿，直接了当问:“想喝什么。”
“我以为你死活要把我拉上来，是知道我喜欢喝什么的。”乔姌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一脸的轻佻，透着空气，就这么对上陆时衍那双讳莫如深的眼。
陆时衍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只是几秒便收回，按下了内线电话，言简意赅道:“一杯红茶，八十度的水。”
等陆时衍挂断电话，乔姌似笑非笑问:“你就知道，我想喝红茶?”
“配你等下买来的栗子蛋糕，刚好。”陆时衍眉目没有半分的松动，温淡开腔。
好像这样的搭配，的确没有毛病。
乔姌无趣的撇了撇嘴，重新低下了头。
她在玩游戏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陆时衍一直在打电话，内容都是和早上她和秦戈的事情有关。
无非就是他以强硬的态度要求这个消息不能见报。
乔姌想起早上的事情，脸上有几分复杂。
很快，徐秘书便端着一杯茶香氤氲的红茶进来了，一脸恭敬道:“太太，小心烫。”
乔姌因着刚才陆时衍的电话，也加上徐秘书一向对她挺好的，她现在没什么心思闹腾，对徐秘书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说了一句谢谢后，便继续玩游戏。
陆时衍中途出去了一趟，乔姌也没有搭理，继续窝在沙发上。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杨影买了栗子蛋糕回来。
“太太，你要的栗子蛋糕。”她将蛋糕盒子放在桌上。
乔姌只是淡淡的掀起眼帘，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想要打开的意思。
果不其然。
下一秒，便见乔姌拿起来，扬手，毫不犹豫丢在垃圾桶里。
她脸上扬起一个肆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吃了。”
杨影气得脸都黑了。
刚才是陆时衍在场，此时，陆时衍不在，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一脸轻蔑的看着乔姌，厌恶之意毫不遮掩，道:“乔姌，看你现在，哪里有一个总裁夫人的样子，不要以为站在陆总身边，乌鸡也能变凤凰。”
乔姌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她放下了手机，自沙发上缓缓起身，视线与杨影平视。
乔姌拨了拨头发，笑得有几分漫不经心，袅袅道:“怎么，你觉得不爽，那你去告诉陆时衍啊，如果没有这个胆子，就别在我这里**。”
杨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乔姌。
乔姌对她脸上的愤怒视而不见，反倒笑得更深，“就算我是乌鸡怎么样，至少我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可是你呢，连喜欢都不能让他知道，说到底只是见光就死的影子。”
这话，可谓把杨影心里的愤怒刺激到一个顶点。
她扬起手，就要朝乔姌的脸上甩去。
却被乔姌反手截住了。
“怎么，你想要打我?”
杨影没有说话，手被乔姌死死的按住。
“你要想清楚，你这巴掌一下去，可能就会丢了这个饭碗了。”
杨影不知道想到什么，冷笑，“你真的以为你是个名副其实的总裁夫人吗?”
她想起刚才进来之前在秘书室听到她们的谈话，脸上闪过几丝明显的狰狞。
乔姌没有说话。
杨影笑得猖狂道:“虽然谈不上名副其实，但你总是误打误撞的，帮了陆氏不少忙，上次因为叶笙箫，陆氏拿下了叶氏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而这次。”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像是要凿入乔姌的心底似得，“因为你和秦戈的好事，让陆氏，在短时间内，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去收购安宇传媒。”
早上一直对她咄咄逼人的那个女记者不就是安宇传媒。
“上次是律师函，明天就是收购信。”陆时衍这句话，此刻竟如此清晰，一字不漏的从乔姌的脑海中闪过。
她刚才还在因为这件事而心有愧疚，而如今···
这所有的旁支细节串联在一起。
她宁愿去相信是凑巧，是误打误撞，可陆时衍最终，还是利用了她。
可是，这是第二次了。
想到这里，乔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按着杨影的手力度也不自然松懈。
杨影将手从乔姌那里抽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看着神情明显比刚才黯淡不小的乔姌。
乔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的那股酸涩，铺天盖地而来，怎么也抑制不住。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松开，揪住，如此反复，一瞬间呼吸的困难。
随着脚步声的渐进。
乔姌紧紧的拽住了五指，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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