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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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可以很确切的说,嫣然并不是一个好女孩。好女孩的标准应该是善良温柔而且善解人意,但是嫣然并不具备这些品质。她性格倔强,脾气暴躁,虽然她只有十五岁,却俨然一个大人般成熟。可是我相信假如她像别的女孩那样在十五岁的年纪依然坐在教室里,她定会是一个好学生,上一所自己喜欢的大学。之后她会像大多数女孩那样,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孩,谈一场真挚的恋爱,随后穿上美丽的嫁衣,在亲人的祝福声中,步入婚姻的殿堂。几年之后,她会为小孩的调皮捣蛋而生气,也会为他们的调皮捣蛋而快乐。然后她老了,携着老伴的手看着瑰丽的夕阳,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嫣然是否在某一天曾经这样幻想过,但是我知道如果可以她一定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唐嫣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四川女孩,但现在身上却没有一丁点故乡的痕迹。她在十一岁的一个夜晚离开了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她的童年是不幸的,小的时候父亲溺水而亡,之后母亲改嫁,继父嗜酒如命,对她总是拳脚相加。更可气的是继父还侮辱过她,可是为了母亲,她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对于自己的家她从来都是只字不提,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不爱它,也不恨它”。

    独自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大城市,嫣然经历了很多别人没有经历的苦难和折磨,庆幸的是,她天生了一颗坚强的心和勇敢的性格。她可以毫不隐晦的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干过按摩女郎,也不会介意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为了钱出卖身体,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她一直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个性,活泼开朗的让别人以为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和正哥走在一起,纯粹是一种偶然,就像内心被一根蜡烛的光突然照亮,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温暖的光芒是阳光罢了,因此她和正哥注定是不能长久的。不过正哥那种大大咧咧的个性确实和嫣然很像,不介意嫣然是个失足女子,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和多少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他们相识就是在安然市的一家大浴场里,也就三次吧,嫣然就成了正哥的女人。他们在一起究竟聊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我想嫣然肯定知道正哥是做什么的,不然牛子也不会见到现在的嫣然了。

    正哥不是一个会养家的男人,嫣然也不是一个会持家的女人,他们在一起都秉持着一种顺其自然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她或正哥从来没有对他们的未来期许什么,规划什么,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现在的确是快乐的,而也许嫣然想要的就是这种快乐吧。

    小秋天告诉牛子嫣然流过几次产,但是他没有告诉牛子的是那天晚上嫣然和正哥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嫣然怀孕了,而这一次她不想再去医院流产了。其原因用小秋天听到的话来说就是嫣然想要一个家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差不多一直都是孤孤零零的,在经历了几次的流产后,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是对于正哥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以至于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嫣然说的话让他无法接口。

    那晚他们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小秋天是唯一的目击者,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无助地能听着嫣然的哀嚎,眼睁睁地看着正哥用脚踹着嫣然的肚子,一直踹到嫣然下体流血,直至昏了过去。我现在突然明白小秋天为什么打电话给牛子让他过来了,当时他肯定是害怕了。但是嫣然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却是正哥没有预料到的,他后悔了吗?没人知道,只是他的脾气比以前更加暴躁了。

    那晚不愉快的聚餐之后,他们回去肯定又吵架了,因为第二天牛子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带着伤痕。正哥嘴唇上的金环不见了,代之的是一抹白色的纱布,不过他仍然是满脸的不在乎。小秋天的嘴角也有了鲜红的血渍,这一定是正哥用拳头打的。至于嫣然,她脸上仍然涂着厚厚的粉底,嘴唇抹着玛丽皇后,让牛子找不到她的伤痕在哪里。

    “今晚我们要多搞几辆,”正哥用手指轻轻地拍着受伤的嘴唇,缓缓地说道:“龙哥这几天把我的电话都打爆了,妈的,一天天的烦心事真TM的多。”

    这最后一句本是一句谩骂,但是受伤的嘴唇已经让他不能大声地说话了。他递给了牛子一根烟,并在点着一根烟后把整合烟扔给了小秋天。他吞云吐雾的样子证明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至于嫣然则在车子旁照着镜子,不慌不忙地抹着她的玛丽皇后。她穿着一条蓝色的打di裤,外面套着一条齐臀的白色短裙,挎着一个红色的包包——包包里永远会有两种东西,一是玛丽皇后,一是粉底,这是她最钟爱的两样东西。她看起来比昨天好了许多,至少牛子下来还打趣了牛子一番。

    车子开动的时候,正哥放起了当下很流行的歌曲《nobaby》,欢快的曲调让他禁不住自得其乐的哼唱着。

    “走,我们先去‘小辣椒’美美地饱餐一顿,然后我们要大干一场。”他极速地扭动着,动作之大以至于面包车都跟着微微地颤动。

    “算了,我们不去‘小辣椒’了”,嫣然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我们去路边吃烧烤吧,好久没去了。”

    “这个建议不错,”正哥终于停止了扭动,转过头去看着嫣然说道:“这个时候的扎啤味道最好”。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小秋天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味道不错,我们就去那。”

    小秋天微微地点了点头,把车子开的更快了。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牛子一直很好奇的,以嫣然和正哥的个性,居然没有爆发出一场激烈的战争,确实很让人不解。这场暴风雨就这样消失了,呈现了一片平静的气氛。正哥大口的喝着啤酒,并对着眼前看到的一切指指点点;嫣然的脸也显出了绯红,却饶有兴趣地对着小秋天品头论足;小秋天还是那样,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连牛子也被正哥硬逼着抿了一口啤酒,并在作呕时引得大家一阵狂笑。生活似乎又进入了正常的轨迹,正如牛子所希望的那样——虽然不光明。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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