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张东亮的儿子张阳，三十一岁了，犯病的那天，张阳和同村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坐双排座车到济南
去，几个人在车上玩起来扑克游戏。没有一点的征兆，张阳就突然的昏了过去。等众人发现把头歪
向一边昏过去的张扬，可把众人吓坏了，大家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可张阳始终一动不动，正在众
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开车的司机说，前边有个县城，到县城以后找医院吧，众人就催司机快点开。
车到县医院，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张阳抬到急救室，医生问明情况，又仔细看了看病人，问大家这个
人以前放过犯过癫痫吗？他们家里有癫痫病的人吗？众人回答说都没有，还说这个人以前身体很好
的，他们之中有的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家有过癫痫病人。医生说癫痫就是民
间所说的羊羔疯，如果他们家没有人得过癫痫，那可能不是遗传的病，可能是这个人的头里面长东
西了。县医院的条件现在没有办法检查，可能要到济南做进一步的检查确认。 正在这时，张阳
苏醒了过来，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是哪儿？”，医生对他说“你刚才昏过去啦，不过现在好啦，
你现在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建议你今天先回家里边去，让你的朋友今天到济南，给你打听一下，
哪一个医院看神经外科比较好。改天你最好和你的家人一起，到济南的大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
大家都同意了医生的话，派一个人和张阳一起坐班车回家，其他人继续去济南。 晚上张阳一
家人围坐在一起，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说过，头里边也会长东西，羊羔疯这种病倒是听说过，可
这种少见的怪病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大家一时还真的没了什么主意，最后决定让张阳的妻子和张扬
一起去济南看病。 两个人第二天坐长途汽车来到了济南，到济南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在省
第六肿瘤医院附近找地方住下，发现这个不大的小旅馆里边住的有很多都是来省第六肿瘤医院看病
的，互相一交流，倒是暗自庆幸住对了地方，一些病人的家属特别的热情，不厌其烦地向张阳夫妻
二人讲解怎么样挂号，早上几点就要起来排队，否则是不会挂上号的，因为大医院来看病的人太多
了，全省的病人都往大城市，大医院集中。张阳夫妻二人也学着其他病人家属一样。准备好第二天
早上的早餐，无非是面包和水还有榨菜，准备第二天早上四点起床，和他人一起去排队挂号。
第二天早上张阳夫妻二人开始了漫长的看病历程。医院里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二人吃了一惊，不
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多的人会以这样方式体会着人生，医院的大厅里、过道中，到处都有人在简
单的纸箱、席子上面席地而卧，医院的工作人员也在不断的驱赶他们，人到了医院，看到那么多来
看病的人，不由得发出人生的感慨，什么金钱、地位。在健康的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二
人挂了神经外科的专家号，一个50多岁的男医生心不在焉地问了张阳的病情，然后对他们说：“仅
按现在病人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头里面有占位病变，压迫神经造成了癫痫，要进一步的判断必须做
核磁共振检查，我跟你们把检查单开出来，估计你们今天是做不成啦，排队的人太多，你们先到核
磁共振室里面去询问，排队。结果出来啦，把片子拿来让我看，我现在先给你们开抗癫痫药，吃药
尽量控制癫痫的发生，让病人不要骑车、游泳，登高，不要做危险的活动。” 二人到核磁共振
室预约三天以后才能做检查。没有办法也只能等，张阳的妻子说，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只听一个
医生说，趁着现在没有事情，我们多找几个医生看看。于是他们就又挂了一个其他医生的专家号，
其结果基本上一样，于是二人商议第二天再到其他医院去看看。 来到济南的第二天的上午和下
午，张杨二人分别到了两家医院，结果是一个医生一个说法。有的让保守治疗，有点让去看中医，
还有一个人估计是医托，跟着二人走了很长的路，其间非要拉着二人去看一个专家，说医术如何如
何神奇，就连全国最著名的神经外科医院，北京天坛医院的专家都佩服的不得了，早就听说大城市
的人，有专门儿欺负外地人的流氓！二人以为碰见了坏人，着实吓了一跳。事后张阳说“他奶奶的
，好人没有被坏人欺负，反而感觉很庆幸，这是什么道理？” 三天以后，张阳在山东省肿瘤医院
，做了核磁共振检查。第二天他们取出片子，去拿给医生看，被告知还要挂号，无论张阳妻子怎么
样央求医生，都不管用。医生说这是医院的规定，医生要见号看病人。气的张阳背地骂了一百遍儿
的娘。 这样就又耽误了一天，二人故技重来，又挂号你又找了其他的医生看片子，因为那个专家
的号，当天根本挂不来，次日的凌晨，二人又摸黑起了个大早。总算是挂上了专家号。二人怀着孕
肚子的怨气。二人怀着一肚子的怨气找到专家。这次专家倒是挺客气，解释说“看得出来，你们是
远道而来的农村人，不是我故意的刁难你们，非要你们再花六十块钱挂一张号，实在是医院有规定
，我也不好违反。” 然后专家看了看片子，对二人说“你这头里边长东西啦，可能是肿瘤，初步
判断是胶质瘤，但是仅从这套片子看，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你这套片子没有增强。”张阳问“什
么是增强？”专家说“增强就是在做核磁共振的时候，静脉注射增强剂，使病灶能够能够更加明显
的显示出来。”张阳想到又要花钱做核磁共振又要耽误时间，恐怕再看片子还要挂号，禁不住气愤
的说“那你为什么不在单子上写明。做的时候直接增强呢？”专家笑着说“一般的来说，医院为了
减轻患者的负担，在第一次做核磁检查的时候，不提倡增强，这样就可以为不需要增强的患者减轻
一些费用，我们也是为大多数人着想嘛”专家接着说“年轻人，我还是劝你再做一次检查吧，自己
的健康最重要”，张阳的妻子，怕张扬再说出更出格的话来，连忙紧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说
了，千万不能惹的医生不高兴。 二人拿着专家开的增强核磁共振单子，走出医院，妻子说“他想
让你做第二次检查，可以一百个理由，我们是来看病的，看好病才是我们的目的，其他的一切都不
要再说了。”张阳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热的感觉，夫妻二人平时在家中也免不了的生气拌嘴，但这一
次出来，张阳感觉妻子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周到和关怀体贴，还暗自骂了一声自己以前不是东
西，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位妻子。 几天以后，增强的片子出来了，又一次的摸黑早起挂号，又一次
地出现在专家的面前，这次增加认真的看了看片子，对张阳二人说“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个肿瘤，
最好的办法是手术切除，但手术切除是有一定风险的，比如可能会造成患者肢体偏瘫，语言障碍，
甚至可能影响视力，这个需要你们家属想想以后，做出慎重的选择。”久病成医，一边的妻子忍不
住的说“能用中医或者保守治疗吗？”专家说“中医嘛我不加评论，保守治疗，我到可以发表一些
自己的看法，我不建议保守治疗，因为肿瘤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越长越大，而且慢慢的患者也会感
到头痛，肿瘤的疼痛，有时候是很厉害的，我见到过许多头痛起来忍不住，用头使劲撞墙的病人，
最好是尽快做手术”。张阳听到以后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专家说“这个手术在济南完全可
以做，我看你和年轻，是个认真的人，如果你是我的家人或者朋友，我会建议你到北京去进一步的
检查和手术，也可以到北京着进一步的检查，听听北京的医生怎么说，也可以在北京检查以后，在
济南做手术，这样可以节省一些费用”紧接着张阳问了一个他一直关心的问题“在北京做手术估计
多少钱，在济南呢？”，专家说“在北京估计十万左右，在济南呢，估计要六万左右”。 这时候
的张阳，眼前发黑，腿发软，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争气，得了这么奇怪的病，他可以不怕痛苦，不
怕受罪，甚至不怕死，但他怕拖累家庭，拖累父母，拖累妻儿，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更挺恨自己的
运气太差。 二人走出医院，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家去，因为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们两个就能决
定的。不说去北京的十万，就是在济南做手术的六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并且还只是手术的费用，出来看病，要吃饭，要住宿，要路费，等等等等，
具体需要多少钱，现在说也说不清楚。 两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把情况家人们一说，简直就是
一个晴天霹雳。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去，几个人在车上玩起来扑克游戏。没有一点的征兆，张阳就突然的昏了过去。等众人发现把头歪
向一边昏过去的张扬，可把众人吓坏了，大家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可张阳始终一动不动，正在众
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开车的司机说，前边有个县城，到县城以后找医院吧，众人就催司机快点开。
车到县医院，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张阳抬到急救室，医生问明情况，又仔细看了看病人，问大家这个
人以前放过犯过癫痫吗？他们家里有癫痫病的人吗？众人回答说都没有，还说这个人以前身体很好
的，他们之中有的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家有过癫痫病人。医生说癫痫就是民
间所说的羊羔疯，如果他们家没有人得过癫痫，那可能不是遗传的病，可能是这个人的头里面长东
西了。县医院的条件现在没有办法检查，可能要到济南做进一步的检查确认。 正在这时，张阳
苏醒了过来，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是哪儿？”，医生对他说“你刚才昏过去啦，不过现在好啦，
你现在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建议你今天先回家里边去，让你的朋友今天到济南，给你打听一下，
哪一个医院看神经外科比较好。改天你最好和你的家人一起，到济南的大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
大家都同意了医生的话，派一个人和张阳一起坐班车回家，其他人继续去济南。 晚上张阳一
家人围坐在一起，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说过，头里边也会长东西，羊羔疯这种病倒是听说过，可
这种少见的怪病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大家一时还真的没了什么主意，最后决定让张阳的妻子和张扬
一起去济南看病。 两个人第二天坐长途汽车来到了济南，到济南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在省
第六肿瘤医院附近找地方住下，发现这个不大的小旅馆里边住的有很多都是来省第六肿瘤医院看病
的，互相一交流，倒是暗自庆幸住对了地方，一些病人的家属特别的热情，不厌其烦地向张阳夫妻
二人讲解怎么样挂号，早上几点就要起来排队，否则是不会挂上号的，因为大医院来看病的人太多
了，全省的病人都往大城市，大医院集中。张阳夫妻二人也学着其他病人家属一样。准备好第二天
早上的早餐，无非是面包和水还有榨菜，准备第二天早上四点起床，和他人一起去排队挂号。
第二天早上张阳夫妻二人开始了漫长的看病历程。医院里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二人吃了一惊，不
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多的人会以这样方式体会着人生，医院的大厅里、过道中，到处都有人在简
单的纸箱、席子上面席地而卧，医院的工作人员也在不断的驱赶他们，人到了医院，看到那么多来
看病的人，不由得发出人生的感慨，什么金钱、地位。在健康的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二
人挂了神经外科的专家号，一个50多岁的男医生心不在焉地问了张阳的病情，然后对他们说：“仅
按现在病人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头里面有占位病变，压迫神经造成了癫痫，要进一步的判断必须做
核磁共振检查，我跟你们把检查单开出来，估计你们今天是做不成啦，排队的人太多，你们先到核
磁共振室里面去询问，排队。结果出来啦，把片子拿来让我看，我现在先给你们开抗癫痫药，吃药
尽量控制癫痫的发生，让病人不要骑车、游泳，登高，不要做危险的活动。” 二人到核磁共振
室预约三天以后才能做检查。没有办法也只能等，张阳的妻子说，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只听一个
医生说，趁着现在没有事情，我们多找几个医生看看。于是他们就又挂了一个其他医生的专家号，
其结果基本上一样，于是二人商议第二天再到其他医院去看看。 来到济南的第二天的上午和下
午，张杨二人分别到了两家医院，结果是一个医生一个说法。有的让保守治疗，有点让去看中医，
还有一个人估计是医托，跟着二人走了很长的路，其间非要拉着二人去看一个专家，说医术如何如
何神奇，就连全国最著名的神经外科医院，北京天坛医院的专家都佩服的不得了，早就听说大城市
的人，有专门儿欺负外地人的流氓！二人以为碰见了坏人，着实吓了一跳。事后张阳说“他奶奶的
，好人没有被坏人欺负，反而感觉很庆幸，这是什么道理？” 三天以后，张阳在山东省肿瘤医院
，做了核磁共振检查。第二天他们取出片子，去拿给医生看，被告知还要挂号，无论张阳妻子怎么
样央求医生，都不管用。医生说这是医院的规定，医生要见号看病人。气的张阳背地骂了一百遍儿
的娘。 这样就又耽误了一天，二人故技重来，又挂号你又找了其他的医生看片子，因为那个专家
的号，当天根本挂不来，次日的凌晨，二人又摸黑起了个大早。总算是挂上了专家号。二人怀着孕
肚子的怨气。二人怀着一肚子的怨气找到专家。这次专家倒是挺客气，解释说“看得出来，你们是
远道而来的农村人，不是我故意的刁难你们，非要你们再花六十块钱挂一张号，实在是医院有规定
，我也不好违反。” 然后专家看了看片子，对二人说“你这头里边长东西啦，可能是肿瘤，初步
判断是胶质瘤，但是仅从这套片子看，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你这套片子没有增强。”张阳问“什
么是增强？”专家说“增强就是在做核磁共振的时候，静脉注射增强剂，使病灶能够能够更加明显
的显示出来。”张阳想到又要花钱做核磁共振又要耽误时间，恐怕再看片子还要挂号，禁不住气愤
的说“那你为什么不在单子上写明。做的时候直接增强呢？”专家笑着说“一般的来说，医院为了
减轻患者的负担，在第一次做核磁检查的时候，不提倡增强，这样就可以为不需要增强的患者减轻
一些费用，我们也是为大多数人着想嘛”专家接着说“年轻人，我还是劝你再做一次检查吧，自己
的健康最重要”，张阳的妻子，怕张扬再说出更出格的话来，连忙紧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说
了，千万不能惹的医生不高兴。 二人拿着专家开的增强核磁共振单子，走出医院，妻子说“他想
让你做第二次检查，可以一百个理由，我们是来看病的，看好病才是我们的目的，其他的一切都不
要再说了。”张阳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热的感觉，夫妻二人平时在家中也免不了的生气拌嘴，但这一
次出来，张阳感觉妻子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周到和关怀体贴，还暗自骂了一声自己以前不是东
西，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位妻子。 几天以后，增强的片子出来了，又一次的摸黑早起挂号，又一次
地出现在专家的面前，这次增加认真的看了看片子，对张阳二人说“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个肿瘤，
最好的办法是手术切除，但手术切除是有一定风险的，比如可能会造成患者肢体偏瘫，语言障碍，
甚至可能影响视力，这个需要你们家属想想以后，做出慎重的选择。”久病成医，一边的妻子忍不
住的说“能用中医或者保守治疗吗？”专家说“中医嘛我不加评论，保守治疗，我到可以发表一些
自己的看法，我不建议保守治疗，因为肿瘤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越长越大，而且慢慢的患者也会感
到头痛，肿瘤的疼痛，有时候是很厉害的，我见到过许多头痛起来忍不住，用头使劲撞墙的病人，
最好是尽快做手术”。张阳听到以后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专家说“这个手术在济南完全可
以做，我看你和年轻，是个认真的人，如果你是我的家人或者朋友，我会建议你到北京去进一步的
检查和手术，也可以到北京着进一步的检查，听听北京的医生怎么说，也可以在北京检查以后，在
济南做手术，这样可以节省一些费用”紧接着张阳问了一个他一直关心的问题“在北京做手术估计
多少钱，在济南呢？”，专家说“在北京估计十万左右，在济南呢，估计要六万左右”。 这时候
的张阳，眼前发黑，腿发软，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争气，得了这么奇怪的病，他可以不怕痛苦，不
怕受罪，甚至不怕死，但他怕拖累家庭，拖累父母，拖累妻儿，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更挺恨自己的
运气太差。 二人走出医院，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家去，因为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们两个就能决
定的。不说去北京的十万，就是在济南做手术的六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并且还只是手术的费用，出来看病，要吃饭，要住宿，要路费，等等等等，
具体需要多少钱，现在说也说不清楚。 两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把情况家人们一说，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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