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小木盒子一整天我也没敢打开看，一个是怕白毛狐狸不高兴，第二个是，无
功不受禄，阎王送我东西没道理，我打算第二天让黑白无常还回去。
晚上白毛狐狸没来我房间，而是住在楼下收拾出来的房间里，以前他住过那里
的。我看他是真生气了，不然一般他都是在我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跟阎王没关系，只能用行动证明了，阎王的东西我不会
收，他要吃糕点，我自然欢迎来买。我清楚我的立场不应该跟白毛狐狸对立的人有
关系，秦寒都是个意外了，他至少勉强能跟白毛狐狸和平共处。
奇怪的是，第二天黑白无常并没有来，我又换成看铺子了，所有来来往往的客
人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白面小生，长得白白嫩嫩的，那皮肤白得有些不
自然，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平时不希望黑白无常来，现在我盼着他们来了，好还东西，结果他们又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的功夫，就被白毛狐狸的一声冷哼给呛了:“看黑白无常没来，很
失望吧？刚才倒是来了个小鬼差呢，用不着这么失落，换人了而已。”
小鬼差？我一脸茫然，只能想到那个皮肤特别白的白面小生，难道是他？
早知道是他的话，我就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了。
我想着第二天留意一下，也没跟白毛狐狸解释太多，反正他也不信，为了避免
他越来越生气，我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晚上白毛狐狸依旧是没有到我房里，我心里堵得慌，大半夜的瞧瞧下楼去找
他，这两天他都没怎么搭理我。靠近他房门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
音，是从白毛狐狸房里传出来的，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我不熟悉的。
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折回去，好奇心驱使着我驻足去听，
偷听这种事情又让我觉得太可耻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好听，犹如山间的鸟雀，也如叮咚的泉水，优柔婉转，细
腻动听，我在想，那个女人跟白毛狐狸是什么关系，有着这么好听的声音，是不是
人也长得特别美……
那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衍之，你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儿，跟我走吧，只要你跟
我成婚，就算是天帝他们也拿你没办法的！”
成婚……？
是白毛狐狸相好的么？我从来都知道……
而且从这个女人说的话看来，她也不是普通人。她还唤白毛狐狸‘衍之’，不带
姓氏这么亲密的称呼……我顿时觉得心里揪着的疼，我连那个女人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白毛狐狸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别说了，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所周知，人类的世界都是三界中的罪人为了躲避才会来的地方。”
那个女人不肯罢休:“你又没错！都是他们逼你的，你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样子
了，他们还想怎样？！我不管，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对不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肯娶我？我等了几千年了，
足足几千年，你要无视我到何时？！娶了我对你我都好，难道不是么？”
从小一起长大……
这个女人字字句句间透出来的东西都给了我一次次的重击，几千年的等待，我
跟白毛狐狸才相识多久？算上最初，也才不过几年而已，微不足道……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慌慌张张的回到了房里。我怕我会听到白毛狐狸答应娶
她，我害怕再听见我不想听见的东西……
回到房里躺下之后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有些后悔离开，没听到最后，我想知
道白毛狐狸答应了没有……
睁着眼到了天亮，我竟然还是一点儿都没觉得困，到了楼下刚好遇见白毛狐狸
从房里出来，他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我注意到了他胸口的一颗口子上多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坠，绿油油的，特别
好看。他从前并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这是那个女人送的么？
一整天我都恍恍惚惚的，给客人拿东西老拿错，我二叔替我道了几次歉，就让
我去厨房了。白毛狐狸也在铺子帮忙，全程他都表现得十分淡漠，不知道是不是我
太敏感了，我总觉得这两天他变了，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一整天我跟白毛狐狸都没说过话，我二婶私底下悄悄问我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打开了阎王
让黑白无常送来的那个小木盒子。
木盒子透着一股檀香味，很好闻。里面是一块儿乳白色的玉，看见这个，我就
想起来白毛狐狸白天戴着的玉坠……
这块玉跟白毛狐狸身上的玉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上面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字，
我不认得是什么字，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字体，我识字也不多。
我把盒子合上了，没动那块玉，看着就觉得心塞。
又过了两天，我一直都没机会去铺子看着，都是在厨房忙，我也没关心阎王又
有没有派人来买糕点，这几天我晚上都睡不着，白天精神也很差，根本无暇顾及其
他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跟白毛狐狸之间微妙的变化，连秦寒都坐不住了，趁着他
跟我一起在厨房忙的功夫，他问我:“白衍之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摇头不语。
他看着我说道:“还没有？你也不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眼眶周围黑了一圈
儿，多半晚上没睡好吧？白天精神恍惚的，刚才做糕点就忘了放糖……”
我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说道:“真的没事儿，谢谢……”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劝过你的，何必要这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跟
他不会有结果的。”
苦海无边……若我现在回头，还能是岸么？我不这么认为，从不知不觉踏出去的
那一刻，我就没给自己留退路了，我找不到岸的方向。
我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他楞了一下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应该是有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道:“如果有的话，那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苦海回头不可能是岸，可能还需
要一个人在苦海中寻找彼岸，还不一定找得到……搞不好，就一个人在茫茫苦海里挣
扎到老，直到死掉。想忘，想放下，哪里那么容易啊……”
佛能普度众生，那为情所困的，又有谁能普度呢？
我说完之后秦寒好久都没再说话，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我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我差点就以为我能跟白毛狐狸一起，直到我老
去，死掉，他是妖，命长，肯定是我先死，我还庆幸不用我承受离别之后的苦……我
想过很多很多，不过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在他心里，或许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是
我傻，单相思罢了。
如果没有那晚的那个女人的出现，我想我还会继续这样傻下去，活在幻想中，
死在幻想中。
几天的积累终于让我撑不住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感觉精神特别好，就
好像雨过天晴了一样。我做的糕点味道还差点，所以我要求去看铺子。我跟白毛狐
狸互相无视，对来买糕点的客人满脸笑意，笑得我都麻木了……
半夜睡醒下楼去喝水的时候，我又听见白毛狐狸的房里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
音，那个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只是给我的打击感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了。
要去厨房得经过白毛狐狸的房门，我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厨房。里面顿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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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不受禄，阎王送我东西没道理，我打算第二天让黑白无常还回去。
晚上白毛狐狸没来我房间，而是住在楼下收拾出来的房间里，以前他住过那里
的。我看他是真生气了，不然一般他都是在我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跟阎王没关系，只能用行动证明了，阎王的东西我不会
收，他要吃糕点，我自然欢迎来买。我清楚我的立场不应该跟白毛狐狸对立的人有
关系，秦寒都是个意外了，他至少勉强能跟白毛狐狸和平共处。
奇怪的是，第二天黑白无常并没有来，我又换成看铺子了，所有来来往往的客
人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白面小生，长得白白嫩嫩的，那皮肤白得有些不
自然，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平时不希望黑白无常来，现在我盼着他们来了，好还东西，结果他们又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的功夫，就被白毛狐狸的一声冷哼给呛了:“看黑白无常没来，很
失望吧？刚才倒是来了个小鬼差呢，用不着这么失落，换人了而已。”
小鬼差？我一脸茫然，只能想到那个皮肤特别白的白面小生，难道是他？
早知道是他的话，我就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了。
我想着第二天留意一下，也没跟白毛狐狸解释太多，反正他也不信，为了避免
他越来越生气，我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晚上白毛狐狸依旧是没有到我房里，我心里堵得慌，大半夜的瞧瞧下楼去找
他，这两天他都没怎么搭理我。靠近他房门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
音，是从白毛狐狸房里传出来的，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我不熟悉的。
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折回去，好奇心驱使着我驻足去听，
偷听这种事情又让我觉得太可耻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好听，犹如山间的鸟雀，也如叮咚的泉水，优柔婉转，细
腻动听，我在想，那个女人跟白毛狐狸是什么关系，有着这么好听的声音，是不是
人也长得特别美……
那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衍之，你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儿，跟我走吧，只要你跟
我成婚，就算是天帝他们也拿你没办法的！”
成婚……？
是白毛狐狸相好的么？我从来都知道……
而且从这个女人说的话看来，她也不是普通人。她还唤白毛狐狸‘衍之’，不带
姓氏这么亲密的称呼……我顿时觉得心里揪着的疼，我连那个女人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白毛狐狸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别说了，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所周知，人类的世界都是三界中的罪人为了躲避才会来的地方。”
那个女人不肯罢休:“你又没错！都是他们逼你的，你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样子
了，他们还想怎样？！我不管，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对不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肯娶我？我等了几千年了，
足足几千年，你要无视我到何时？！娶了我对你我都好，难道不是么？”
从小一起长大……
这个女人字字句句间透出来的东西都给了我一次次的重击，几千年的等待，我
跟白毛狐狸才相识多久？算上最初，也才不过几年而已，微不足道……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慌慌张张的回到了房里。我怕我会听到白毛狐狸答应娶
她，我害怕再听见我不想听见的东西……
回到房里躺下之后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有些后悔离开，没听到最后，我想知
道白毛狐狸答应了没有……
睁着眼到了天亮，我竟然还是一点儿都没觉得困，到了楼下刚好遇见白毛狐狸
从房里出来，他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我注意到了他胸口的一颗口子上多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坠，绿油油的，特别
好看。他从前并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这是那个女人送的么？
一整天我都恍恍惚惚的，给客人拿东西老拿错，我二叔替我道了几次歉，就让
我去厨房了。白毛狐狸也在铺子帮忙，全程他都表现得十分淡漠，不知道是不是我
太敏感了，我总觉得这两天他变了，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一整天我跟白毛狐狸都没说过话，我二婶私底下悄悄问我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打开了阎王
让黑白无常送来的那个小木盒子。
木盒子透着一股檀香味，很好闻。里面是一块儿乳白色的玉，看见这个，我就
想起来白毛狐狸白天戴着的玉坠……
这块玉跟白毛狐狸身上的玉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上面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字，
我不认得是什么字，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字体，我识字也不多。
我把盒子合上了，没动那块玉，看着就觉得心塞。
又过了两天，我一直都没机会去铺子看着，都是在厨房忙，我也没关心阎王又
有没有派人来买糕点，这几天我晚上都睡不着，白天精神也很差，根本无暇顾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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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跟白毛狐狸之间微妙的变化，连秦寒都坐不住了，趁着他
跟我一起在厨房忙的功夫，他问我:“白衍之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摇头不语。
他看着我说道:“还没有？你也不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眼眶周围黑了一圈
儿，多半晚上没睡好吧？白天精神恍惚的，刚才做糕点就忘了放糖……”
我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说道:“真的没事儿，谢谢……”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劝过你的，何必要这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跟
他不会有结果的。”
苦海无边……若我现在回头，还能是岸么？我不这么认为，从不知不觉踏出去的
那一刻，我就没给自己留退路了，我找不到岸的方向。
我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他楞了一下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应该是有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道:“如果有的话，那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苦海回头不可能是岸，可能还需
要一个人在苦海中寻找彼岸，还不一定找得到……搞不好，就一个人在茫茫苦海里挣
扎到老，直到死掉。想忘，想放下，哪里那么容易啊……”
佛能普度众生，那为情所困的，又有谁能普度呢？
我说完之后秦寒好久都没再说话，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我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我差点就以为我能跟白毛狐狸一起，直到我老
去，死掉，他是妖，命长，肯定是我先死，我还庆幸不用我承受离别之后的苦……我
想过很多很多，不过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在他心里，或许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是
我傻，单相思罢了。
如果没有那晚的那个女人的出现，我想我还会继续这样傻下去，活在幻想中，
死在幻想中。
几天的积累终于让我撑不住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感觉精神特别好，就
好像雨过天晴了一样。我做的糕点味道还差点，所以我要求去看铺子。我跟白毛狐
狸互相无视，对来买糕点的客人满脸笑意，笑得我都麻木了……
半夜睡醒下楼去喝水的时候，我又听见白毛狐狸的房里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
音，那个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只是给我的打击感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了。
要去厨房得经过白毛狐狸的房门，我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厨房。里面顿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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