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剑起微末 十五、月明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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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哪里逃!”暗室中人影一闪,前方十丈开外圆石上已然伫立一人将红婴收起,面若红枣,八字眉微微一抖,胖浮的脸上笑道:“青阳雨师,好久不见了。”

    “哼!聂云浮,你好大胆子,竟敢还来此处,莫非真当我这儿是你飘渺剑宗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妖媚女子不知不觉间换了一身宫装绿束打扮,蛾眉倒蹙,颇有些不悦。

    “久闻南海四国中以鲛人国的雨师在四境中最为有名,织绡魅术占卜化雨四境绝有,青阳雨师能以一人之力独会四者,恐怕在鲛人国百年内很难在找到第二个雨师了吧。”

    “那又怎样,不还是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成了这沧海湖里的孤魂野鬼。”

    语意颇斥,烛荧微摆。映着青阳雨师面庞,平静而冷漠。

    “二百年前鲛人国出落了一位绝美天资,不仅其织鳞绡,轻若鸿羽;魅术十出,无有不俘;百人之先,无有不知。更可成一代国主,只可惜当选国主之日,那妙倩之资竟然无故失踪,后来东海之上竟然出现鲛人化雨,一时四境震惊。鲛人国举国上下搜而遍寻,之后再无有踪迹。”

    “聂云浮,你说这些陈年往事,是想教训我吗?”

    聂云浮扫了一眼棺材中完好无损的老妪与昏睡的齐绾儿。又道:“晚辈不敢,在下只想说的是即使青阳前辈能用着小女娃这幅身躯离开石棺,也没有办法出这沧海湖的。”

    “这个不用你说,他布的四罡奇阵,四境之中没几个人能解的开。何况我已试了这么多年。”

    青阳雨师长袖一挥,转身将案桌上那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放在手心,心中多了几分苦涩,放佛看到一个青涩的少女偷偷的躲在玉砌石阁旁,看着她娘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娘,过几日我就有资格成为雨师啦!”

    “娘,你怎么总是瞧着月亮发呆?”

    “娘,这是什么?是月明珠么?这么好看的珠子,以后我也要有一颗。”

    一个与她同样美貌的女子悄然转过头来,温尔雅玉,却是泪光盈盈,抚着那少女秀长的头发,“烟儿,不要当什么雨师了,回海里做个普普通通的织女吧;不要什么月明珠了,有了它,会让你哭泣一辈子的,不要像娘这样,它是劫,是逃不过去的命。”

    “不,我要我要嘛……”

    “娘,你怎么哭了?”

    ……

    “月明珠泪,我始终逃不过。”一颗晶莹的泪珠打落在月明珠上,久久不能平复逝去者的心。

    聂云浮双目放光,也正盯着青阳雨师手上之物道:“这,莫非就是月明珠?”传闻只有经历化雨的鲛人才会产下一颗。其之效不仅可以百病尽除,更可延年益寿。所以一直是四境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而鲛人国四百多年来也就区区九颗。足显其弥足珍贵。

    青阳雨师在这沧海湖底被困百年,虽身死尸沉,却神魂不灭,大概也是这月明珠之功吧。

    “你带着几人来此,杀我宠儿,是想图我月明珠?”青阳雨师转而疯癫大笑,“当年我弃家舍国,把视如性命的月明珠送给他,他都不要,没想到被困在这百年,只有这颗珠子相伴,如今还有人为了它来。”

    “如果晚辈能让青阳雨师前辈您出去,不知以这珠子相赠,这笔交易如何?”

    青阳雨师眉目稍疑,冷笑他道:“以你这地剑修为?天剑三罡都未曾使会,尚且不能胜我,来破这四罡奇阵,也太可笑了吧。”

    聂云浮并不吃惊,只道:“以我之能并不能,不过以我族太渊神魔,就不一定了。”说完聂云浮有意看向了一边仍痴呆迷目的寂山。

    “他?”青阳雨师也打量起身边寂山,虽然这小子只是真元平平之辈,还不如湖底被困的几人剑修,不过他身上隐隐约约的确有种东西,让自己有些忌惮。

    “青阳前辈,在下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小子也曾是我太渊之人,从小以蛊毒之身浸养,又有神魔附体,我师父曾已天罡剑气为他洗身,却被其意外吸收。前辈既然能化雨得珠,想必魅术、占卜之能不在话下,若是能一探究竟,召唤出他体内神魔,自然可破这四罡奇阵。”

    “神魔一出,我们都怕是活不了,况且占卜之术会下识咒,既然这小子有神魔护体,那除了你我,有谁可挡?”

    停顿片刻,青阳雨师看聂云浮又望向石棺中齐绾儿,冷笑道:“她?看来你一切都想好了,果然深谋远虑。”

    “你不怕缥缈剑宗找你的麻烦,区区为了一颗月明珠?”

    青阳雨师有意狐疑起来。

    “月明珠是天下至宝,聂某自然很想得到,只是几个五代弟子,宗内还不至于把我怎样的。”

    “这女子的来历可不一般吧,你连她也不放过?”石棺上的‘绿竹’轻起,便飞到了青阳雨师的手上。

    “她不过是我师兄的女儿,为寻寒蟾而来,就算死了也算不到我头上。青阳前辈,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困在这沧海湖?不想出去找困你的仇人?”

    青阳雨师心中起伏,曾问自己千百遍的问题再次浮现脑海之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永远困在这沧海湖底!”

    顿时一阵恨意涌上心头,青阳雨师对着聂云浮冷冷道:“可以在他身上用占卜之术,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

    “那依青阳前辈该如何?”

    青阳雨师本就极为聪慧,思虑片刻便道:“我鲛人所识占卜只掠其因,不究其果,且必须有月明珠为引。我可将月明珠为她服下,待到神魔现身,破除四罡阵后我才从她口中交予你。”

    “不过你可别妄想从她体内拿出这月明珠,这四境只有我有办法拿出,况且她被种下识咒,没有多少日子可活,若是你不听我之言,否则人死珠消,只会徒劳无益。”

    “就依照青阳雨师之言,聂某只为月明珠而来,绾儿与众人暂时不死,我对宗门才更好有个交代的。”

    青阳雨师这才点头,平静而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轻手一招,齐绾儿已从石棺中缓缓飞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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