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从原祖因子的浓度来看，罗昭远虽不具备成为编号实验体的潜质，但可以肯定的是，寻常丧尸病毒乃至于序列等级较低的病毒都无法将他感染。
“恭喜你。”
辰琳琳转过头，看着罗昭远佯装轻松地一笑，然后很快换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庞，说道，“血液是异常的，我可以确定你被感染了。另外，我想知道平时你吃过多少白海的药？”
“我……”罗昭远刚想回答说除了这次车祸的外伤，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白海的药物。
辰琳琳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不管你以前吃了多少，之后都不准再用了，我没想到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临界值，再吃下去，你除了死翘翘以外，就只有变异这一条路。”
说到变异，罗昭远回想起书颖冰给他讲故事时提到的内容，脖子和肩膀长到一块的人，以及生出触须的胃部，他愣了愣，似乎无法把自己跟这些联系到一块。
“毒素？也是用你舌头分析出来的？”罗昭远记得自己定期体检的时候都没查出问题，除了明明看上去身材很好，但实测体重偏重外，每项数值都在标准参考范围的居中点。
“怎么，不相信我么？”辰琳琳有些玩味地打量着他，像是道上混的大姐头瞅着自己二愣般的小弟，“白海在每种药里都加了这种毒素，你做血检是查不出来的，但我知道。”
她倒没有撒谎，原祖因子这东西本身等同于“抗生素”的万能版，可以抑制许多微观生命体的活性，但浓度高到一定程度，如果没有Rune加以限制，就跟过敏性休克的过量抗体一样，原祖因子会抑制全身组织器官的正常工作，进而危及生命。
“好，我听你的。反正已经有了这种恢复能力，现在大概不需要用什么药，也能恢复很多伤势。”
其实罗昭远最大的疑惑在于，明明是自己瞎扯的被病毒给感染，居然在辰琳琳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自那个离奇的梦境出现开始，罗昭远感觉自己一直在被迫接受庞大的信息量，以至于辰琳琳跟他说自己是白海的药人，还能用舌头分析血液成分，罗昭远就很轻易地接受了。
“这样就对了，”辰琳琳没想到罗昭远会这么好沟通，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可你不好奇白海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应该是通过药物来控制人的变异方向吧，我只能想到这一点，这不算太重要吧……等等，你说的是，白海在任何药里都加这种东西？”
正准备放过这个话题的罗昭远一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霎时变了。
“怎么了？”辰琳琳将他的表情收入了眼底，愣了一愣。
感受着脑袋上传来的触感，罗昭远有些苍白地说道，“我妹妹每三天要服一次白海的药，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八年的服药历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
“什么。七八年？”
听见罗昭远所说，辰琳琳眯起了眼睛，问道：“吃的是什么类型的药，你记得吗，她的体质是有什么问题？”
“抑制躁狂症的精神药物妥尔汀，她体质没问题，各方面都很不错，但如果不服药，独处时很难控制暴力倾向，小时候她就会攻击动物。不过……这种症状近五年里好了许多，我一直以为是白海的药效果好。”
罗昭远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额头，心情并不轻松。
“是叫书颖冰吧，你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名字，怪不得。”
这对兄妹的故事远比辰琳琳想象得复杂，难怪会有这么深刻的羁绊，“你说她独处的时候会发病？那她跟你分开的时候是一个人么。”
“是的，她是叫做书颖冰。之前她应该跟母亲在一道逛商场，我记得我有说过。”
“除非我在场，或者她的父母在场，不然她会真的暴走。而且还因为这个病情，本来成绩优秀的她被学校拒绝了保送研究生，由比她落后一名的我顶替了她的名额。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现在本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罗昭远想起自己正是为了跟校方谈论保研的事情，才会离开商场返回学校，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把皮肤绷得下面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罗昭远说什么也不会放书颖冰一个人去逛商场，他这个哥哥的职责，不就是为了保护妹妹吗，跟她的性命比起来，别的东西哪有那么重要。
他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就是对书颖冰好，拼命想要把她推到更高的位置，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而书颖冰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又怎么不明白？
书颖冰要是知道他私下里居然做出这种蠢事，说不定会直接扇他一巴掌。
别人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跟他一直待在一块罢了，是他一直在把书颖冰往外推。
时至今日，罗昭远才知道往昔那些不被他珍视的日常，到底有多么珍贵。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小男孩啊。”
看到罗昭远的颓废模样，辰琳琳略有无奈地一笑，揪起了他的左脸说道，“既然你妹妹一直好好的，或许她吃的药是正常的呢。就不能英雄气概点么，男人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保不准人家现在安全得很，只是联系断了，别那么担心，待会我陪你去看看实验楼的电脑。”
“我一个孤家寡人都还没落泪，你唉声叹气什么，一定要相信小情侣间的力量，相信你自己。”辰琳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说这句话。
只要男人打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他们就一定能做成。
那个把心脏掏出来，最后捧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摆着一副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的样子，真可以说是倔强得有些可爱。
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只可惜后来就变成了漫长的单相思。
十五年了，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
“我跟她现在还不是情侣。”罗昭远忍不住想去挑刺。
“那就相信爱情的力量。当局者迷，所以要换一个情境思考，你看不是到了这种关头，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辰琳琳看着脸红的罗昭远，难免想继续调侃几句，“还是说，你其实觉得她并不喜欢你？”
“我觉得应该是喜欢的吧……”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坦然。说不定你们见面的时候得亲热上好一阵，我会记得找个地方躲着，不去瞧的……你呢，也就再别怂着了，什么时候不害羞了，才算是进步了。”辰琳琳微微一笑，又拍了拍罗昭远的头。
被少女的话题一带，罗昭远的脑袋里兀的钻出了将书颖冰拥入怀中的画面，整个人顿时想入非非了起来。
但对于他这种二货而言，可能更大程度上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罗昭远刚想辩驳上几句，辰琳琳突然往前一扑，又压到了他的身上，在罗昭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少女把食指竖了起来，挡在他的嘴唇边。
“外面有动静，有人在说话，小声些。”这一刻的辰琳琳收敛了全部的嬉笑，在昏暗的房间灯光下，她像是立起耳朵仔细聆听的猫女，一双深邃而美丽的眼睛闪着幽绿光芒。
罗昭远突然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她。
“你在做什么？”辰琳琳看着罗昭远拼命忍耐的模样，心里很是疑惑。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样子，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吗？”罗昭远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内心所想搬了出来。
“先从我身上下去……”罗昭远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还真不知道，”辰琳琳愣了愣，然后说道，“你在聊完妹妹后居然能从嘴里蹦出一句情话，水平挺土，关键是还撩到我了。”
这一手可就有点厉害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辰琳琳冲着他哼了一声，直接灵活地翻下了床，很快穿起了褪在边上的外衣。
当然，也不知她是不是想掩饰方才脸颊上的一抹晕红，不过罗昭远这个白痴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罗昭远只看出辰琳琳是想出去查探一下情况，也连忙爬下了床，说道，“别单独行动，我们一起。”
“你猜会是什么人？”
打开了阁楼的房门后，罗昭远和辰琳琳背贴在楼梯的墙根下，没有伸出头去看。
他们已经听见从前厅方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罗昭远努力辨识着声音，答道：“是人的脚步声，三人，很大的可能是学生。”
“厉害啊，能听出是三个人，不过最后猜错了。他们可不是学生，你的听力应该已经被进化了，踩踏声是靴子发出的，并且在行走过程中有努力压低发出的声音，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或者说……佣兵。”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辰琳琳眼中沁出了一丝寒意。
她对着罗昭远说道：“最坏的情况是白海派来的武装人员，不过不管来的是谁，先击倒再说。”
“待会你我一左一右，各负责一人，抓个人质先，剩下的那个到时候再看。”
罗昭远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怪怪的。都知道是军人了，有这么容易吗，莫非她是有什么把握？
这样想着，他歪过头去看辰琳琳，却只看到了一副冷静的面庞。
兄弟，她这并不像是在说笑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恭喜你。”
辰琳琳转过头，看着罗昭远佯装轻松地一笑，然后很快换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庞，说道，“血液是异常的，我可以确定你被感染了。另外，我想知道平时你吃过多少白海的药？”
“我……”罗昭远刚想回答说除了这次车祸的外伤，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白海的药物。
辰琳琳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不管你以前吃了多少，之后都不准再用了，我没想到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临界值，再吃下去，你除了死翘翘以外，就只有变异这一条路。”
说到变异，罗昭远回想起书颖冰给他讲故事时提到的内容，脖子和肩膀长到一块的人，以及生出触须的胃部，他愣了愣，似乎无法把自己跟这些联系到一块。
“毒素？也是用你舌头分析出来的？”罗昭远记得自己定期体检的时候都没查出问题，除了明明看上去身材很好，但实测体重偏重外，每项数值都在标准参考范围的居中点。
“怎么，不相信我么？”辰琳琳有些玩味地打量着他，像是道上混的大姐头瞅着自己二愣般的小弟，“白海在每种药里都加了这种毒素，你做血检是查不出来的，但我知道。”
她倒没有撒谎，原祖因子这东西本身等同于“抗生素”的万能版，可以抑制许多微观生命体的活性，但浓度高到一定程度，如果没有Rune加以限制，就跟过敏性休克的过量抗体一样，原祖因子会抑制全身组织器官的正常工作，进而危及生命。
“好，我听你的。反正已经有了这种恢复能力，现在大概不需要用什么药，也能恢复很多伤势。”
其实罗昭远最大的疑惑在于，明明是自己瞎扯的被病毒给感染，居然在辰琳琳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自那个离奇的梦境出现开始，罗昭远感觉自己一直在被迫接受庞大的信息量，以至于辰琳琳跟他说自己是白海的药人，还能用舌头分析血液成分，罗昭远就很轻易地接受了。
“这样就对了，”辰琳琳没想到罗昭远会这么好沟通，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可你不好奇白海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应该是通过药物来控制人的变异方向吧，我只能想到这一点，这不算太重要吧……等等，你说的是，白海在任何药里都加这种东西？”
正准备放过这个话题的罗昭远一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霎时变了。
“怎么了？”辰琳琳将他的表情收入了眼底，愣了一愣。
感受着脑袋上传来的触感，罗昭远有些苍白地说道，“我妹妹每三天要服一次白海的药，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八年的服药历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
“什么。七八年？”
听见罗昭远所说，辰琳琳眯起了眼睛，问道：“吃的是什么类型的药，你记得吗，她的体质是有什么问题？”
“抑制躁狂症的精神药物妥尔汀，她体质没问题，各方面都很不错，但如果不服药，独处时很难控制暴力倾向，小时候她就会攻击动物。不过……这种症状近五年里好了许多，我一直以为是白海的药效果好。”
罗昭远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额头，心情并不轻松。
“是叫书颖冰吧，你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名字，怪不得。”
这对兄妹的故事远比辰琳琳想象得复杂，难怪会有这么深刻的羁绊，“你说她独处的时候会发病？那她跟你分开的时候是一个人么。”
“是的，她是叫做书颖冰。之前她应该跟母亲在一道逛商场，我记得我有说过。”
“除非我在场，或者她的父母在场，不然她会真的暴走。而且还因为这个病情，本来成绩优秀的她被学校拒绝了保送研究生，由比她落后一名的我顶替了她的名额。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现在本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罗昭远想起自己正是为了跟校方谈论保研的事情，才会离开商场返回学校，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把皮肤绷得下面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罗昭远说什么也不会放书颖冰一个人去逛商场，他这个哥哥的职责，不就是为了保护妹妹吗，跟她的性命比起来，别的东西哪有那么重要。
他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就是对书颖冰好，拼命想要把她推到更高的位置，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而书颖冰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又怎么不明白？
书颖冰要是知道他私下里居然做出这种蠢事，说不定会直接扇他一巴掌。
别人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跟他一直待在一块罢了，是他一直在把书颖冰往外推。
时至今日，罗昭远才知道往昔那些不被他珍视的日常，到底有多么珍贵。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小男孩啊。”
看到罗昭远的颓废模样，辰琳琳略有无奈地一笑，揪起了他的左脸说道，“既然你妹妹一直好好的，或许她吃的药是正常的呢。就不能英雄气概点么，男人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保不准人家现在安全得很，只是联系断了，别那么担心，待会我陪你去看看实验楼的电脑。”
“我一个孤家寡人都还没落泪，你唉声叹气什么，一定要相信小情侣间的力量，相信你自己。”辰琳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说这句话。
只要男人打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他们就一定能做成。
那个把心脏掏出来，最后捧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摆着一副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的样子，真可以说是倔强得有些可爱。
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只可惜后来就变成了漫长的单相思。
十五年了，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
“我跟她现在还不是情侣。”罗昭远忍不住想去挑刺。
“那就相信爱情的力量。当局者迷，所以要换一个情境思考，你看不是到了这种关头，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辰琳琳看着脸红的罗昭远，难免想继续调侃几句，“还是说，你其实觉得她并不喜欢你？”
“我觉得应该是喜欢的吧……”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坦然。说不定你们见面的时候得亲热上好一阵，我会记得找个地方躲着，不去瞧的……你呢，也就再别怂着了，什么时候不害羞了，才算是进步了。”辰琳琳微微一笑，又拍了拍罗昭远的头。
被少女的话题一带，罗昭远的脑袋里兀的钻出了将书颖冰拥入怀中的画面，整个人顿时想入非非了起来。
但对于他这种二货而言，可能更大程度上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罗昭远刚想辩驳上几句，辰琳琳突然往前一扑，又压到了他的身上，在罗昭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少女把食指竖了起来，挡在他的嘴唇边。
“外面有动静，有人在说话，小声些。”这一刻的辰琳琳收敛了全部的嬉笑，在昏暗的房间灯光下，她像是立起耳朵仔细聆听的猫女，一双深邃而美丽的眼睛闪着幽绿光芒。
罗昭远突然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她。
“你在做什么？”辰琳琳看着罗昭远拼命忍耐的模样，心里很是疑惑。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样子，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吗？”罗昭远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内心所想搬了出来。
“先从我身上下去……”罗昭远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还真不知道，”辰琳琳愣了愣，然后说道，“你在聊完妹妹后居然能从嘴里蹦出一句情话，水平挺土，关键是还撩到我了。”
这一手可就有点厉害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辰琳琳冲着他哼了一声，直接灵活地翻下了床，很快穿起了褪在边上的外衣。
当然，也不知她是不是想掩饰方才脸颊上的一抹晕红，不过罗昭远这个白痴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罗昭远只看出辰琳琳是想出去查探一下情况，也连忙爬下了床，说道，“别单独行动，我们一起。”
“你猜会是什么人？”
打开了阁楼的房门后，罗昭远和辰琳琳背贴在楼梯的墙根下，没有伸出头去看。
他们已经听见从前厅方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罗昭远努力辨识着声音，答道：“是人的脚步声，三人，很大的可能是学生。”
“厉害啊，能听出是三个人，不过最后猜错了。他们可不是学生，你的听力应该已经被进化了，踩踏声是靴子发出的，并且在行走过程中有努力压低发出的声音，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或者说……佣兵。”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辰琳琳眼中沁出了一丝寒意。
她对着罗昭远说道：“最坏的情况是白海派来的武装人员，不过不管来的是谁，先击倒再说。”
“待会你我一左一右，各负责一人，抓个人质先，剩下的那个到时候再看。”
罗昭远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怪怪的。都知道是军人了，有这么容易吗，莫非她是有什么把握？
这样想着，他歪过头去看辰琳琳，却只看到了一副冷静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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