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暮云秋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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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司马彤的剑超乎预料的顺利与泸翼的左胸口亲密接触了,一切顺利得让她不自觉的生出疑惑来,泸翼身后的四个黑衣护卫似乎也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泸翼那绝望的眼睛让她莫名的兴奋,可随即她发现泸翼笑了,眼神中带着轻蔑的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轻蔑的神情,司马彤彻底愤怒了,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想要一举洞穿泸翼的心脏。

    泸宣武这个时候也惊醒了过来,一边大声喊着:“来人啊,保护我爹!”,身子却一边往后退着。

    司马彤感觉手中的剑整个都没入了泸翼的身体内,只留下一段剑柄露在外。她笑了起来,疯狂的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回荡在喜台四周还未散去时,泸翼这个“死人”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在她握剑的右手虎口处轻轻一点,剑柄和寸寸碎裂的剑身掉落在了地上。

    “姑娘的摄心术练得颇有火候,泸某人差点便着了你的道。不过,姑娘这腕力可就……”

    泸翼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安若泰山的说着。司马彤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可以确信泸翼确实被她的摄心术所影响了,却不知为何在剑即将刺入胸口的瞬间摆脱了,用内劲震碎了自己的细剑。她呆立当场,她从未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从未想过在自己一击之下泸翼竟然还活着。可事实是,泸翼现在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前面,一脸可惜的嘲弄着自己。司马彤到一阵眩晕,就要倒在台上。这时似乎有一道温暖的目光在背后自己支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她回过头去,有一个身影正穿过拥挤的人潮向自己走来,让她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泸翼看着司马彤,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父亲应该是司马邢。”

    司马彤没有说话,迎着泸翼的目光点了点头。

    “爹,你没事吧,刚刚可把我给吓死了。”看见司马彤的剑并没有伤到泸翼,反而不知为何碎了,兵丁也都赶到围住了喜台,泸宣武也壮了胆子,又走了过来。

    泸翼没好气的看了看泸宣武,刚刚儿子那不管自己生死的表现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人群中炸开了锅,惊叫着四散奔逃,燕儿也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身边的泸生却不见了,她踮起脚四下张望着,发现泸生正往喜台那边挤去。“泸生哥”她朝泸生喊了一句,燕儿的喊声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掩盖了,泸生似乎并没听见,依旧没有回头的往前挤着。

    泸长清和张全幅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当身边的人潮开始涌动起才想起要离开这儿。张全幅紧搂着妻子,带点慌张的询问泸长清:“四哥,我看咱们也走吧,这婚怕是没法结了。”

    泸长清没有回头,他的目光锁定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阿福,你带着弟妹先回,我去找泸生那小子。”张全幅这才想起泸生没和他们在一起,他也不多话,要泸长清注意安全,带着自己的妻子随着人潮离去了。泸长清明白儿子的心思,也知道儿子要做什么,他心急火燎的向喜台挤去。

    福来酒楼昨夜的三位客人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青年男子仍是嘻笑的看着身边的女子,女子的眼神则停留在喜台上的人身上,身旁的老者倒是没有再抬头望天,从怀内掏出了一个铜制小鼎摆弄了起来。人潮从三人身边经过时,仿佛是故意绕着三人走,没有一个人擦着三人的衣角。

    “司马姑娘,你父亲当年的死确实和我没关系,虽说我两同征南隋,可我当时坐镇后军督备粮草,你父亲被围时根本来不及驰援,我也是爱莫能助,邢兄乃我国难得将才,他的死我心中也是着实悲痛啊……”说着说着泸翼的眼眶竟隐隐有泪在流动。

    “闭嘴!泸翼,别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知道,我爹皆因你密传通敌,才让他中了南隋人的埋伏!还有,我娘……”司马彤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她紧咬下唇,血顺着破开的嘴唇流出来,比朱红的唇脂还要鲜艳。

    “我娘也是因被你毁了清白,最后含恨自尽而死!”司马彤对着泸翼咆哮着。

    泸翼听了这话倒是脸上写满了疑惑,似乎对从司马彤口中出来的话难以置信。

    “那晚,那晚娘在灵堂内帮爹守灵。而你这个狗贼,趁着母亲疲惫入睡之际将母亲,将母亲奸污了。”

    泸翼没有应答,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或许你会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告诉你,那晚我也在灵堂!”泸翼从回忆里醒了过来。

    司马彤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娘说我还小,不让我在灵堂待着,要我回房里去睡觉,我一直都没走,就站在门外。娘一直哭,后来娘伏在爹身上睡着了,我怕娘发现我,就躲在灵堂的帷帐后面。和娘一起陪着爹,没曾想后半夜你来了,将娘推倒在爹的灵柩上,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司马彤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放声痛哭。

    一旁的泸宣武先是一脸惊讶,满是调侃的望向泸翼:“爹,没想到你当年也是如此风流啊。”

    “滚!”泸翼顺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滚一边去!”

    “你娘的死,非我本意。”泸翼叹气道。“沁云和我打小就认识了,如果不是司马邢的出现,我们本应是一对恩爱夫妻,都是他,要怪就怪你父亲,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娘的名字是你喊的吗?你不配!我爹和我娘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娘从未曾对你有过半分爱意!”

    “够了,我不想再多说,你是沁云的女儿,我也不想杀你。今天的事就此了解,你走吧。”泸翼挥挥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司马彤。

    镇子中心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除了喜台上的司马彤和泸家一干人等,只剩下了五个人,从东边正登着喜台的泸生,泸生的父亲落在他身后三丈远的地方。还有便是正对着喜台看热闹的三人。

    司马彤知道今日要报仇是不可能了,可自己隐忍这么多年,在如此好的机会下甚至都没有伤到泸翼分毫,她何时才能为爹娘报仇,想到这里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抬眼环顾着周围,看到了刚上到喜台的泸生,便颤颤巍巍的向着泸生走去。

    “彤儿,没想到你是如次的苦。”泸生快步小跑过去,将司马彤一把揽入怀中,温柔的抚摩着她如瀑的秀发。

    “生哥哥!”司马彤整个身子倚在泸生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泸宣武心中不是滋味,刚被父亲狠狠的教训,现在又看着原本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在别人怀里哭,不禁怒火中烧。他摸出了腰间的配剑,朝两人走去。

    泸生的父亲在台下看见泸生和司马彤在上面温存,也便不去打搅二人,依旧站在台下望着。他也发现了喜台正前方的三人,虽然只是单纯的站在那儿,但他们给自己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特别是那个青年男子,总觉得自己和他在哪里见过。看着泸宣武拿剑走向儿子,他的心中也是一紧,几步跳上了喜台。

    泸宣武的剑斜斜的刺向泸生后背。司马彤刚止住了哭泣,睁开眼就看见泸宣武的剑,她把泸生推开一旁,自己迎了上去。泸宣武平素也不习武,剑带在身上也只是个装饰罢了,也是心中憋屈,想教训下泸生出出气,真要他杀人还真没这个胆。

    眼前的人突然从泸生变成的司马彤,泸宣武的手也是一颤,想往回缩,但用力过猛,止不住去势,剑直直的扎进了司马彤的胸口。

    “莺莺!”“彤儿!”两个人都同时去扶司马彤。司马彤向后倒在了泸生的双臂里。

    “生哥哥,对不起。咳!”司马彤说话间带一口血来,反倒微笑的看着泸生。泸生的眼中涌出了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滴滴掉落在司马彤的脖子上。

    “生哥哥,咳,不要哭……”司马彤伸出右手轻抹着泸生的眼角,“咳,生哥哥哭鼻子,咳,咳,生哥哥不乖。”

    “彤儿,不要说话了。”泸生俯下身用双唇封住了怀中女子的嘴唇,一股腥咸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司马彤满面桃花,抬起双手无力的推了推泸生。

    “生哥哥,谢谢你。咳,咳”司马彤又咳出一大口鲜血后,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似乎是累了,她缓缓闭上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泸生癫狂的吻着司马彤的面庞。虽然还带着余温,但已经没有了生气。

    泸宣武呆立当场,司马彤的死让他也失了神,这是他第一回杀生,况且还是个大活人,整个人杵在那儿,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泸生轻吻了司马彤的耳垂,将她平放在地上,急速的跑向泸宣武,张开嘴对着他的脖颈一阵乱咬,泸宣武本就吓呆了,被泸生这一咬,更加慌了神,被泸生咬着喉管,也喊不出来,只能四肢无力的抖动着。

    泸生贪婪的吸吮着温热的鲜血,听着泸宣武嘴里抖出的点点恐惧的声音,他觉得心中兴奋异常,更加重了牙齿的力度。

    对这突来的状况,泸翼也是始料不及,跃过去对着泸生便是一脚。泸生应声向后飞退,被先前站在喜台边缘的父亲接着,口中还衔着泸宣武的一节喉管。

    泸生的胸口被踢得凹陷了进去,眼球向外突了出来,眼见是不能活了。泸生现在浑身是血,自己的,司马彤的,泸宣武的,活脱脱的一个血人。泸长清将泸生的尸首放在地上,捏紧了手中的拳头,眼中两道寒光射向泸翼;这边泸翼看着儿子被咬得残破异常的脖颈,咬得牙齿嘎巴直响,气的须发倒立,瞪眼怒视喜台边沿的那个中年男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击在一起。下一刻,两人同时动了。

    “轰,轰……”天空几声炸雷,瞬间大雨倾盆,笼罩了整个暮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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