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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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天空灰蒙,万里无云却显得有些阴沉。一团光晕高高挂在空中,看上去像是地球的太阳,只是一点儿也不耀目,通体猩红,如同恶魔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距地球不知多少光年的星球,洛奇族称它为阿玛。在洛奇语里,洛奇的意思是自由,阿玛的意思是红土地。

    阿玛星的土地不是红的,相反是看起来非常肥沃的黑土地。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物种,巨蟒般粗大的腾蔓、近一米的紫色蒲公英、头上长着独角的蜥蜴、有着硕大獠牙的飞鸟......让人难免联想到那个史前的地球。当然,这片土地还被身处这个世界食物链顶端的种族——洛奇族深深热爱着,他们依山傍水地建立着大量的聚居地,居住在简陋的石屋或木屋里。洛奇族人是天生的战士和猎手,他们有着强壮的四肢、灵敏的感官,身体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红色的眼睛流露出战斗的渴望。

    在广袤的丛林之中,有着几片独特的废墟,更像是地球中世纪的建筑,这些破损的墙体呈现出城堡的影子。这是大战后,洛奇人特意保留下来的敌方建筑,目的是铭记耻辱和使命。诺琳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洛奇人,额,至少在洛奇人眼中是这样。似被鲜血染过的红皮肤,浓密黑亮的绒毛,紧绷的腰肢和那双明亮的红眼睛,均符合洛奇人的审美。她的身边围坐着一群还未长毛的小洛奇人,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听诺琳讲着洛奇人的历史。可见,这个种族是存在教育的。

    其实,这个种族的形态和制度并不像他们外表那样,与杀戮、残暴、专制等等词语挂钩。相反,这是一个个人人具有奉献精神的种族。总的来说,洛奇是一个捕猎文明,他们基础的物质资料来源于猎物的肉、毛皮、骨骼等。你可能要问了,光靠捕猎是怎么支撑这个世界的第一大种族的?首先,洛奇人的生育能力有限,有些女洛奇人一生也怀不上第二胎。其次,之前说洛奇人热爱这片土地不是信口开河,他们好斗,但不嗜杀,捕猎只会在保障生存的限度之内。再者,这片土地上孕育的生物似乎都和强大沾边,洛奇人在捕猎过程中总是伴随着危险,而且还要抵御某些生物的侵袭,如同印第安人击退美洲豹一样。所以,洛奇族的人口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字,一千万左右。

    洛奇人崇尚强者,却没有等级或者阶层,物资按需发放。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对种族的奉献精神,洛奇的强者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战斗。至于领袖与决策方面,既不是武力强大者也不是智慧的老者,更不是必定会引发勾心斗角的选举。每当老的领袖死亡之时,部落里必定会有一名洛奇人,眼睛由红转黑,该洛奇人便成为新的领袖,称作萨满。在洛奇人看来成为领袖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尽管萨满的家庭会被冠以无上的荣耀,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丈夫或妻子或父母或子女将变成一个不苟言笑丧失情感的决策者,就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每个部落的领袖心中将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通过上天的指引作出对洛奇最有利的决策,这被洛奇人看来是一种为了部族的牺牲,一种悲戚又光荣的传承,一种上天对洛奇族的恩赐。各个部落的决策出自各个部落的萨满,整个洛奇族的决策出自所有萨满间心灵的共鸣。值得一提的是,洛奇是一个男女平权的社会。洛奇人采取的劳动模式是轮流制,一部人出去捕猎和采集,一部分人留在聚居地照料后代,男性和女性的工作是一样的。洛奇族的女性力量稍逊于男性,却不比男性弱小,她们更迅捷更灵敏更智慧,一个没有女洛奇人的捕猎队伍不是一只好捕猎队伍。

    “有谁知道我们生活的地方叫什么吗?”诺琳问着眼前的小洛奇。

    “我知道!诺琳阿姨,我知道!叫阿玛!”一个小洛奇抢着回答到。

    “那你知道阿玛的意思是什么吗?”诺琳笑着继续问。

    “我知道!是红土地!”另一个小洛奇不甘示弱地抢答。

    “你们真棒!”诺琳夸奖着这些孩子,又话锋一转,“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叫它红土地吗?”

    “呃......”“啊,为什么啊......”“因为土地是红的?”“笨啦,土地明明是黑色的。”小洛奇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诺琳示意孩子们安静下来,用一种崇敬和郑重的语气说道:“因为——洛奇族现在的生活,都是靠先辈们浴血奋战而来的,你们生活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染红过。你们要时刻记住,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吸收了无数洛奇族人和敌人的鲜血。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为洛奇族而战!”

    “愿意!”小洛奇们异口同声,稚嫩的喊声响彻丛林。

    诺琳微笑地看着这些孩子,心里一阵欣慰,洛奇族,永不缺乏战士。她忽然眼中红光一闪,回头望去。

    “谁在哪!”

    丛林里走出一个强壮的男性洛奇人,身上覆盖黑色甲壳,头上长着短小的犄角,在陈莫忘等人眼里就是典型的A级恶魔。他憨笑着摸着脑袋,说:“嘿嘿,诺琳,你还是那么灵敏。”

    看到来人,诺琳由惊转喜,脱口而出:“昆巴!”

    昆巴的大手搂上诺琳的腰,轻轻摩挲着,说:“今天打猎收获不错,有只大家伙。”

    诺琳的手环绕着昆巴结实的背,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一旁的小洛奇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洛奇人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

    良久,昆巴拍拍诺琳的背,说道:“走吧,领袖要召开部落大会了,我是来通知你们的。”

    一行人走在返回领地的路上。昆巴走在前面,诺琳走到后面,将一帮小洛奇保护在中间。没走多久,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洛奇人的聚居地,昆巴放缓脚步,走到诺琳的身边,悄声说道:“诺琳,我们明天都不用出去打猎。”

    “是啊,我知道啊。”

    “那今天晚上......嘿嘿嘿......”

    “有孩子们在你说什么呢!”

    小洛奇们看见家园,早已雀跃地跑了过去。

    这个部落的所有部族都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一个头上无角的年轻洛奇人,但没有人对他不感到崇敬。年轻萨满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我们几天前送往另一世界的战士牺牲了。”

    众人皆露出悲伤的表情,眼中红光幽闪,为死去的战士哀悼。

    “但是,”萨满继续说道,“洛奇族战士的牺牲不会没有意义。洛奇族战士死后的意志将帮助我们扩张通往那个世界的通道。前几天,我族一位勇猛的战士连同武器永远的留在了异世界。他的武器将和他的意志一样,无法被敌人摧毁,而是成为我族找回圣物的引路灯。洛奇族的战士啊,告诉我,你们愿意孤身前往另一个世界战斗吗?愿意一个人战死他乡吗?愿意为洛奇族的未来而战吗?”

    “为了洛奇!”洛奇人群情激昂,人声鼎沸。

    等呐喊的声音渐渐平息,萨满继续说道:“上天告诉我们,我们部落中有一名被选中的战士,他将背负着艰巨的使命前往异世界。”

    众人又开始沸腾,能够用自己的血肉铺垫洛奇的道路,将是无上的荣耀。

    “昆巴。”萨满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那个强壮的洛奇人。

    昆巴先是一愣,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单膝跪下,拳头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胸口:“为了洛奇!”

    那晚昆巴和诺琳疯狂的缠绵,整座石屋似乎都摇摇欲坠,没有人来打扰这对即将分离的夫妻。昆巴揉着妻子紧实的小腹,柔声说道:“要是有了孩子,就告诉他,他父亲是一个合格的洛奇战士,对此他从未后悔过。”

    诺琳止不住地淌下泪水,不停地亲吻着丈夫,眼泪染湿了昆巴的胸膛:“孩子叫什么?”

    “男孩哥帕,女孩希瓦。”

    “我爱你,昆巴。”

    “我也爱你。”昆巴也有些哽咽,可他的坚定的眼神不曾动摇。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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