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万籁俱寂。
杰拉德忙完时，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由浓墨重彩的黑暗，逐渐显化出虚淡的剪影。
“快要清晨了。”
他低头看着凌乱的书桌，无数纸张随意丢弃，从中抽出相对整齐的一叠，其他的就不再管了。
一千八百份情报，有意义的不到一半，经过一夜筛选，挑选出可疑的二十二份，强作精神，再次将这些重头看了一遍，又抽了一部分随手扔到一边，留下来的不过十余份，这些里他无法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了。
“靠你们果然还是不行。”
他摇了摇头，将这十余份情报细心收好，甚至其他的，就直接当垃圾扔了。
“看来还是要去找他。”
杰拉德就着冷水洗脸，冷水拍面，精神为之一振，换了身便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声音吵醒了欧文，他打开门，带着朦胧睡眼，“神使，你要去哪里？”
杰拉德摆摆手，“你回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哦。”欧文应了一声，又返回去，重新睡倒在床上。
城池的大道上，已经有人来来往往。
早起的第一批人，早已活跃在城池大大小小的路上，春意带来的困顿，终究敌不对一日三餐带来的压力，风尘仆仆中，也为城市生活，带来第一场预演。
杰拉德随意走动，遇到一个早点铺，就进去，简单吃了点，付钱后就离开，朝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没过多久，一片葱葱郁郁中，看到被隐藏着的学府大门。
他慢慢靠近。
学府守卫看到是他，想了想，没作阻拦。
杰拉德顺利的走进去。
按照熟悉的线路前行，感受着学府内蓬勃的生机，没过多长时间，就在竹林边缘听到了竹枝划过石子出的“沙沙”声音，再往前，就看到了赵元丰。
赵元丰双手扶着扫帚，一上一下，一点一点的扫着，动作标准，一丝不苟，扫过之后，地上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一点，任谁都挑不出丝毫毛病来，比学府内其他清洁工，都显得得更加专业、认真。
一条路扫完，赵元丰坐在苏元常坐的那条竹凳上稍作休息，杰拉德就在这时候走过去，“五皇子。”
赵元丰起身，礼貌回礼，“神使。”
杰拉德在他旁边坐下，“你是一国皇子，在这里做这个，不觉得委屈吗？”
赵元丰反问，“神使身份高贵，屈居于一座小城，不觉得憋屈吗？”
“很憋屈。”杰拉德笑笑，道：“所以我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赵元丰微一拱手，“我这里就先祝贺神使一路顺风了。”
“可惜我走不了。”杰拉德摇头。
赵元丰说：“神使说笑了，以你的身份，谁还敢拦你！”
杰拉德说：“有些人未必会拦，但绝不希望我早走，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给我设置一些障碍。”
赵元丰附和道：“这些人很不应该。”
“我也是这么想的。”杰拉德说：“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能帮我。”
赵元丰直接摇头，“我帮不了你。”
“你一定可以。”杰拉德说：“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愿意在这里天天扫地。”
没等赵元丰说着，他又接着说：“去年冬天，我就在这里看到过你，也看了一场好戏，回去之后，我稍微打听了你，也知道你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那又如何。”赵元丰说。
“帮了我就等于帮你。”杰拉德开口，“有我支持，你的皇位一定很稳！”
赵元丰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很久以后，太阳初生，照在身上感受到一种火热时，他才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杰拉德笑笑，很镇定，“因为你没有怀疑我的理由。”
学府开始醒来，学生们从各位走动而出，人来人往间，地上又脏了，赵元丰又提起扫帚，开始打扫。
很多人都看到长相迥异的杰拉德，他们不认识，但对赵元丰却熟悉已久，没敢过来打扰。
人群走过，再清扫一遍，地上再次干净了，赵元丰微微喘气，回到原位坐下，直接开口问着，“要我帮你什么？”
杰拉德很开心地笑了，他拿出一张纸送到赵元丰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他说：“我想要知道有谁在这些日期里杀了人。”
“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会有回复。”赵元丰看都没看，就直接收了起来。
杰拉德也不介意，站起告辞，“静候佳音。”
……
第二天，在相同时间，杰拉德来到了相同的地方，坐在相同位置。
赵元丰扫完一条路，回到他的位置坐下，将那张纸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看看吧。”
赵元丰解释：“有一些我不知道，有一些我知道但不能确定，还有一些是我能确定的，都已经标注出来。”
正如赵元丰所说，纸张展开，杰拉德看到上面的日期用三种不同颜色做出了很明显的区分，他直接略过另外两种，注意力全部放在赵元丰能够确定的那一部分。
时间或有间隔，都用红笔标注，对应日期旁边，还写了一个相同的名字。
“苏元？”
“是的，我可以确定，你要找的就是他。”
杰拉德心中一动，很自然的就回忆起他重点怀疑的情报中的一个名字，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却还是问道：“为什么？”
赵元丰平静的说：“因为标注出来的几个日期里，都有我的人死在他的手里。”
杰拉德故意问：“难道真是他？”
赵元丰说：“我想，应该是的。”
杰拉德说：“我还想再确认。”
“你太谨慎了，以你的身份，不应该。”赵元丰摇着头。
“我怕打草惊蛇。”
“如果真是他的话，只怕苏元早已经知道你的目的。”
两个人随之沉默，又在某一瞬间同时转向，相视一笑，结束这种无聊的试探。
杰拉德说，“很早之前，我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年前我有所准备，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他们有后台。”
赵元丰说：“是啊，后台还很强硬。”
杰拉德问：“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能贸然出手。”赵元丰说：“否则整个学府都是敌人。”
“是啊！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找一个了解他的人。”赵元丰想了想，“找到他的缺陷，至少可以分化一部分。”
“据我所知，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是啊，确定挺难。”
杰拉德心中一动，“或许我知道一点。”
面对着赵元丰疑惑的目光，他握住纹章，嘴里无声默念，一瞬间两人面前出一道清晰的画面，三个人从一座雪山上缓缓而下，杰拉德用手指着，“或许这两个人应该能知道一点。”
眼前的景色完全冲击了他的感观，赵元丰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种方式，在这个普通的一天，让他看到过去生的事，仅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震撼，又在瞬间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他的全身冰冷，如同没穿衣服站在四九寒冬的冰面上。
“你认识吗？”杰拉德笑着问。
很普通的笑容，赵元丰却觉得意有所指，他定了定神，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伸手指着，“这个人不行，他是我堂兄，至于这一个……”
……
“喝酒？”
路杰喝得醉醺醺，从酒馆离开，走在回来的路上，一个人拦住了他。
“是的。”那人笑眯眯的样子，“五皇子想请你喝酒。”
路杰想了想，摇头拒绝，“平白无故的，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五皇子说，你必须要去。”
“如果我不去呢？”路杰恼火。
那人依旧笑着，“或许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生。”
“你是在威胁我！”
“不，只是在提醒你。”那人说：“五皇子毕竟是皇子，哪怕在学府里只是个扫地的，身份也完全不同。”
他又说：“这些话，都是五皇子亲口跟我说的。”
东福楼的专属包房，赵元丰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
“来，喝酒。”
他倒了一满杯，亲自送到路杰面前。
对他的表现略有疑惑，路杰却还是安然受着，平静的接过酒杯，一口喝光，伸手拿起酒壶，自顾自的再倒一杯，才抬起头问道：“直说吧，什么事。”
“对于苏元，你知道多少。”赵元丰问。
“这就是你的目的。”路杰这才明白，喝下去的酒显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止是我，还有很多人对他感兴趣。”
路杰马上就问，“谁？”
“我！”一个人走进来，路杰看着有些眼熟，却又认不出来，用手指着，有些迟疑，“你是……”
“神使。”赵元丰伸手介绍，“他对苏元也很有兴趣。”
“原来你们两个搞在一起了。”路杰恍然，随后又道：“知道不多，但我不能说。”
“你为他保守秘密？”赵元丰笑问，“有意义吗？”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赵元丰道：“这次去化仙台，多么荣耀的事，可惜没有你，而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却偏偏被一个外人给抢了。难道你心里舒服？”
当然不舒服，路杰心里想着，所以他这几天来过得相当颓废，甚至连修行都快忘了，因为心里一直憋着一把火。
赵元丰又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有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恐怕都没有吧，那么你觉得他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呢，恐怕也没有吧！既然如此，你还替他保守秘密，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
路杰同样自问，脑中一片混乱，呆了很久都理不出丝毫头绪。
醉意不止影响了他的思绪，也在混乱着他的判断，额头上汗水直流，很快潮湿一片，用手摸着，却是一阵冰冷，头左右连连晃动，始终不能清醒。
“知道你暂时无法做出决定。”赵元丰也不急，端起酒送到他的面前，“来，先喝杯酒吧。”
路杰的大手抓起酒杯，直接倒进嘴里，放下后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片通红。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一点。”赵元丰说：“苏元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确定？”路杰头皮随之一麻。
“当然！”杰拉德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也不可能让他活太久。”
有了这几句话，路杰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很快做出了决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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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忙完时，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由浓墨重彩的黑暗，逐渐显化出虚淡的剪影。
“快要清晨了。”
他低头看着凌乱的书桌，无数纸张随意丢弃，从中抽出相对整齐的一叠，其他的就不再管了。
一千八百份情报，有意义的不到一半，经过一夜筛选，挑选出可疑的二十二份，强作精神，再次将这些重头看了一遍，又抽了一部分随手扔到一边，留下来的不过十余份，这些里他无法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了。
“靠你们果然还是不行。”
他摇了摇头，将这十余份情报细心收好，甚至其他的，就直接当垃圾扔了。
“看来还是要去找他。”
杰拉德就着冷水洗脸，冷水拍面，精神为之一振，换了身便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声音吵醒了欧文，他打开门，带着朦胧睡眼，“神使，你要去哪里？”
杰拉德摆摆手，“你回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哦。”欧文应了一声，又返回去，重新睡倒在床上。
城池的大道上，已经有人来来往往。
早起的第一批人，早已活跃在城池大大小小的路上，春意带来的困顿，终究敌不对一日三餐带来的压力，风尘仆仆中，也为城市生活，带来第一场预演。
杰拉德随意走动，遇到一个早点铺，就进去，简单吃了点，付钱后就离开，朝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没过多久，一片葱葱郁郁中，看到被隐藏着的学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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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府守卫看到是他，想了想，没作阻拦。
杰拉德顺利的走进去。
按照熟悉的线路前行，感受着学府内蓬勃的生机，没过多长时间，就在竹林边缘听到了竹枝划过石子出的“沙沙”声音，再往前，就看到了赵元丰。
赵元丰双手扶着扫帚，一上一下，一点一点的扫着，动作标准，一丝不苟，扫过之后，地上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一点，任谁都挑不出丝毫毛病来，比学府内其他清洁工，都显得得更加专业、认真。
一条路扫完，赵元丰坐在苏元常坐的那条竹凳上稍作休息，杰拉德就在这时候走过去，“五皇子。”
赵元丰起身，礼貌回礼，“神使。”
杰拉德在他旁边坐下，“你是一国皇子，在这里做这个，不觉得委屈吗？”
赵元丰反问，“神使身份高贵，屈居于一座小城，不觉得憋屈吗？”
“很憋屈。”杰拉德笑笑，道：“所以我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赵元丰微一拱手，“我这里就先祝贺神使一路顺风了。”
“可惜我走不了。”杰拉德摇头。
赵元丰说：“神使说笑了，以你的身份，谁还敢拦你！”
杰拉德说：“有些人未必会拦，但绝不希望我早走，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给我设置一些障碍。”
赵元丰附和道：“这些人很不应该。”
“我也是这么想的。”杰拉德说：“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能帮我。”
赵元丰直接摇头，“我帮不了你。”
“你一定可以。”杰拉德说：“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愿意在这里天天扫地。”
没等赵元丰说着，他又接着说：“去年冬天，我就在这里看到过你，也看了一场好戏，回去之后，我稍微打听了你，也知道你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那又如何。”赵元丰说。
“帮了我就等于帮你。”杰拉德开口，“有我支持，你的皇位一定很稳！”
赵元丰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很久以后，太阳初生，照在身上感受到一种火热时，他才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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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走过，再清扫一遍，地上再次干净了，赵元丰微微喘气，回到原位坐下，直接开口问着，“要我帮你什么？”
杰拉德很开心地笑了，他拿出一张纸送到赵元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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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相同时间，杰拉德来到了相同的地方，坐在相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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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
“是的，我可以确定，你要找的就是他。”
杰拉德心中一动，很自然的就回忆起他重点怀疑的情报中的一个名字，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却还是问道：“为什么？”
赵元丰平静的说：“因为标注出来的几个日期里，都有我的人死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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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丰说：“我想，应该是的。”
杰拉德说：“我还想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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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他的话，只怕苏元早已经知道你的目的。”
两个人随之沉默，又在某一瞬间同时转向，相视一笑，结束这种无聊的试探。
杰拉德说，“很早之前，我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年前我有所准备，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他们有后台。”
赵元丰说：“是啊，后台还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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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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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心中一动，“或许我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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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笑容，赵元丰却觉得意有所指，他定了定神，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伸手指着，“这个人不行，他是我堂兄，至于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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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路杰喝得醉醺醺，从酒馆离开，走在回来的路上，一个人拦住了他。
“是的。”那人笑眯眯的样子，“五皇子想请你喝酒。”
路杰想了想，摇头拒绝，“平白无故的，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五皇子说，你必须要去。”
“如果我不去呢？”路杰恼火。
那人依旧笑着，“或许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生。”
“你是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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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福楼的专属包房，赵元丰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
“来，喝酒。”
他倒了一满杯，亲自送到路杰面前。
对他的表现略有疑惑，路杰却还是安然受着，平静的接过酒杯，一口喝光，伸手拿起酒壶，自顾自的再倒一杯，才抬起头问道：“直说吧，什么事。”
“对于苏元，你知道多少。”赵元丰问。
“这就是你的目的。”路杰这才明白，喝下去的酒显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止是我，还有很多人对他感兴趣。”
路杰马上就问，“谁？”
“我！”一个人走进来，路杰看着有些眼熟，却又认不出来，用手指着，有些迟疑，“你是……”
“神使。”赵元丰伸手介绍，“他对苏元也很有兴趣。”
“原来你们两个搞在一起了。”路杰恍然，随后又道：“知道不多，但我不能说。”
“你为他保守秘密？”赵元丰笑问，“有意义吗？”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赵元丰道：“这次去化仙台，多么荣耀的事，可惜没有你，而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却偏偏被一个外人给抢了。难道你心里舒服？”
当然不舒服，路杰心里想着，所以他这几天来过得相当颓废，甚至连修行都快忘了，因为心里一直憋着一把火。
赵元丰又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有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恐怕都没有吧，那么你觉得他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呢，恐怕也没有吧！既然如此，你还替他保守秘密，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
路杰同样自问，脑中一片混乱，呆了很久都理不出丝毫头绪。
醉意不止影响了他的思绪，也在混乱着他的判断，额头上汗水直流，很快潮湿一片，用手摸着，却是一阵冰冷，头左右连连晃动，始终不能清醒。
“知道你暂时无法做出决定。”赵元丰也不急，端起酒送到他的面前，“来，先喝杯酒吧。”
路杰的大手抓起酒杯，直接倒进嘴里，放下后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片通红。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一点。”赵元丰说：“苏元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确定？”路杰头皮随之一麻。
“当然！”杰拉德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也不可能让他活太久。”
有了这几句话，路杰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很快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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