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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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蓝菬薇独自出祠堂后,就一个人走回瑞丰园的主宅。

    她微低着头、提着长袍裙摆,很低落地走在入夜的树上,应着路面斑驳的光影,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可她却高仰着头,迎着沿海的夏风,强忍着不发作……

    突然听到佣人的脚步声,她才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主宅里,因佣人大多都在祠堂那边帮忙,所以显得没什么人气。她没有直接上楼回房间,而是转进餐厅,很失神地在酒柜前站了一会儿,随后拿了几瓶不同的酒和一个杯子,才转身出餐厅,然后上楼回房间,最后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族人聚餐的宴席还没结束,陆拓宇就先行离开,匆忙回主宅。

    他回到房间时,没见到蓝菬薇,却见卧室门紧关着,猜想她应该在里面,就开着轮椅径直向前;见门拧不动时,敲门叫问道:“薇儿,你在里面吗?”

    “笃笃笃”

    “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好吗?”

    “笃笃笃,开开门,好不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把自己关在里面,也解决不了什么,你说是不是?你先把门打开,有事咱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笃笃笃,就算我求你了,先开开门,好不好?”

    见还是没动静后,他突然大力敲门,“咚咚咚”,也一改之前的轻声细语,大声喊道:“快打门大打开,不然,我可就撞门了”

    “咚咚咚,快点”

    “我数到三,再不开,我就叫人来把门给砸了”陆拓宇很强硬地说。

    “一……”

    “二……”

    “三……”

    ‘三’字发音刚落,门就突然猛地被打开。

    “你就不能清静点?一边呆着吗?”

    蓝菬薇一开门就怒吼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冲陆拓宇吼;这令他不由自主的懵愣了一下。

    不过看得出她是借着酒劲,意识有些模糊,才会如此失仪的。她脸色泛红、双眼迷离、已有些双脚无力,只是可能酒劲还没有全上来,她此时还有些清醒意识。

    她摇晃了一下,想将门再次关上时,去被陆拓宇用双手死死的抵着,笑问:“你在干嘛呢?”

    他这是明知故问,一看就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要问什么,就随口问而已。

    门被死死挺着关不上,蓝菬薇也站累了,索性就不管,她什么也不说,直接转身摇晃着往床尾走,然后抱膝坐到地板上。

    陆拓宇开着轮椅进放时,闻到满屋子的酒味儿,地上歪倒着几个空瓶。而此时的她,已将礼服脱去,换上休闲宽松的家居服,礼服和镯子都被甩扔在床上,胡乱摊着。

    看着她卷缩倚坐床尾的样子,陆拓宇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与酸楚。他开着轮椅上前,抚着她的头,忧伤地问:“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呢?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也不用如此折磨自己的,不是还有我吗?”他顿了一下,又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可靠吗?”

    “我现在不想回答这些,让我静一静”

    蓝菬薇突然将身体一倾,直接侧躺到地板上,闲着双眼疲惫至极地说道。语气里充斥着醉酒后的慵懒。她躺下后,地板的凉意令她更舒服一般,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样子。

    “累了,去床上睡好不好?地上太凉,容易感冒”陆拓轻声细语地说。

    “你能不能出去,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呆着”蓝菬薇冷冷地说。

    听到蓝菬薇那么说,陆拓宇心中有股莫名怒火瞬间窜起燎燃;使他禁不住怒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的不堪?让你如此排斥?如此抗拒?”

    “要不,你希望我怎么做?”蓝菬薇冷笑着,突然起身盘坐,手肘去在床沿上托着下巴,冷问:“每天冲着你摇尾乞怜吗?还是阿谀献媚?再或者要在床上将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最后成为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蓝菬薇极其冷静地问出一系问题,她那不含情绪的冰冷,令不由地有些怀疑惑,她是否是生物,而不是机器人?

    陆拓宇也知道,若换是平时常态,她断然是不会说出这些的;而现在醉意正浓的她所说的,会不会是她真实的想法与困惑呢?都是酒后吐真言,也许,这是唯一能了解她真实想法的方法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陆拓定温和地笑着说道:“摇尾乞怜,倒也不必,你是我妻子,而不是我宠物;阿谀献媚,也没那个必要,身为我妻子的你,与我是平等的,我尊重你,就如同尊重我自己,我爱你,更甚于爱我自己,至于房事,那不是身为妻子份内之事吗?当然绝不可能是主仆关系,互尊互敬为原则,自愿为前提,绝不会单向对你做要求;最后至于生育,还是以你自愿为基础,不是为我而生,同时也是为你而生,毕竟夫妻之间有孩子,是会锦上添花的”,他静看了她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这样的回答,能让你满意吗?”

    “道……貌……岸……然”蓝菬薇一字一句的说着,然后冷地反问:“还记得逼我宣誓的内容吗?平不平等?尊不尊重?单不单向?我是否能自主愿,答案全在那上面?那才是铁的事实。我不是白痴,明白吗?”

    陆拓宇震惊于蓝菬薇反驳时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是非常明显的:少用甜蜜语来糊弄我?我不是白痴蠢货。这令他无言以对。

    片刻后的,他才哀切地问:“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理解呢?”

    “还能有别的理解吗?”蓝菬薇冷冷地反问。还不等到回答,她就自说道:“你的父亲、你的家族,意思非常明显,就算你死了,我还必须给你守活寡,知道犬马之劳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吗?”她冷笑了一下,答道:“至死方休”,她突然累累地趴到床上,继续说道:“知道我当时产生了什么念头吗?”她侧躺着脸,意识有些模糊地说:“我当时就在想,我一旦宣誓,就没什么退路,我若想自由,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我把陆家给毁了,束缚不存在,方得自由;二,就是我死了,我家人将我接回故里安葬,从此无所约束”她慢慢地闭上重重的眼皮,笑一下又说:“两条路合起,刚好是一个成语:鱼……死……网……破……”

    蓝菬薇说完就安静地慢慢睡去。

    陆拓宇那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不吱言语;他发觉蓝菬薇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也和平常没多大差异,没哭、没闹、没牢骚、没抱怨、喝完就酣睡,只是比平时显得直白了点。如此看来,她平时的样子,就是她真实的样子啊,不伪不装不作。这令他心里不禁地感叹道:原来,平时对他的态度也是完全真实的啊!

    听到她说‘鱼死网破’,陆拓宇并没有多少震惊,相反他觉得很正常;他知道,以蓝菬薇睿智不羁而言,瞬间理出对策再正常不过,至于她会选择的路径,就她的善良而言,只会选择后者;如此一来,她真的会凋谢于此啊!

    想到这儿,陆拓宇脑中不禁浮出蓝菬薇在祠堂里说‘我……会死于此’时的神情与语气;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话中的真意。这一刻,他更加疑惑、更加愤怒:对于如此的她,父亲为什么要如此逼迫、如此束缚不可?难道仅仅想利用、榨干她的才能吗?就连自己都成为束缚她的工具了吗?他的真意又到底是什么?

    陆拓宇突然开着轮椅上前,然后有些吃力费劲地将蓝菬薇抱到床上,然后让她横睡侧卧在床尾。他心中明白,于她的性格、处境而言,会有这样的想法、反应,很正常的。所以他能体谅并理解她,没有理由、也不能责怪她什么。

    陆拓宇转去床头,拿过一枕头垫在她头下,然后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抚着她的脸颊,很郑重、深情、哀切地说道:“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调谢于此的,绝不会……,如果你喜欢阳光,我会把整个天空都给你”

    说完,他就转动轮椅往外开,直接出房间;随后直奔陆堂正的书房。

    陆拓宇直闯进书房时,陆堂正正站在一排书架前,手上正阅翻着一本《战国策》。

    “为什么要那么对她?是不是非要把她逼死不可?”陆拓宇一闯进门,就怒不可遏地斥问。

    对于陆拓宇的推门直闯,陆堂正只稍侧脸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责怪他不循礼数、有失仪态,而是显得极其平静;也知道他话中所指的是什么,就平静地反问:“对于一个心清欲寡、对权财没什么**的人,除了用道义去束缚她,你觉得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留住她吗?”

    对于陆堂正的反问,陆拓宇竟瞬间无语反驳,反而潜意识里认同了他的看法。因此他不反驳而是反问:“可你这不是要留住她,而是在眷养她,你要让她调零于陆家吗?”

    眷养?陆堂正不禁地扬唇微笑了一下,他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与他如此意念相通、想法同处。

    “你太小瞧她了,她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你已领略过她的睿智,可你有领略过她的坚韧吗?眷养,会她更‘物尽其用,人尽其才’”陆堂正静静地说。

    “不,你会令她早早地失去生机,尽早地凋零”陆拓宇很坚定的反驳。

    这是陆拓宇所清楚的,失去自由,对于蓝菬薇而言,就如同深谷幽兰失去阳光,会令她生机不再,郁郁凋零……

    “如果,这是陆家度过危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义无反顾”

    这是陆堂正的的真意,为了守护陆氏一族细水长流,不得以之时,他不仅可以牺牲别人成为脚踏石,同样会甘愿牺牲自己成为脚踏石;这就是他作为家主的觉悟与责任。

    “你要‘鸟尽弓藏’吗?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制衡谋利的工具”

    陆拓宇突然如山洪爆发,双拳锤击着轮椅扶手,冲着陆堂正歇斯底里地怒吼。

    对于总是沉隐寡言、不问世事的这个儿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冲他愤怒不制,如此性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对这,陆堂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欣慰;在他看来,物其必反,生而为人,就该如此生机、血性。天知道,他引首盼望这天,盼望了多少、又等了多少……

    他心底也不禁嘲念道:也不知是谁,当初还死活不恳娶,现在懂得疼惜了?

    他转身面对陆拓宇,很冷静地说:“把她留住,不是正合你意吗?你想用什么方式留住她?爱情?”没等陆拓宇回答,他就自言道:“幼稚”

    听着父亲的言语,陆拓宇的怒火瞬间冰住,他意识里不得不承认,他父亲看事情的眼光远远胜于他,看事情的本质也远远透彻于他。是啊,他要怎么样才能让蓝菬薇留在他身边呢?从一开始就是以契约结合的,以自己的人格魅力、才华相貌?可对她而言似乎都不够格啊!就目前而言,父亲所采取的方式,似乎成了最好且唯一的方式。在她爱上自己之前,就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啊!

    想到这儿,他又恨自己像父亲那样暗使计谋。他缓了一下语气,转而反问:“你明明知道她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不逼她宣誓,她也会帮你的,而且是自愿的,为什么还要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只是为了给那些老家伙交代吗?”

    “在祖前宣誓,只是为让小薇的立场更名正言顺,一是表明身份,二是表明意图,三是表明态度,这样在族人、长辈面前也算有个交代,而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小薇不仅名正言顺的出任兆丰总裁,而且让她持威谋事,无人反心”陆堂正望着儿子,顿了一下,才动情的说:“我从一开始,就视小薇如己出,自然不会像誓词那样去苛求她,知道前路艰难,但我会尽量让她的路走得平坦一些”

    “……”听着父亲诚恳的言语,陆拓宇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肤浅,连自己父亲的人品都去怀疑,这到底有多可笑啊?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陆堂正突然问道。

    陆拓宇抬头望着父亲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转动轮椅的,离开书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堂正只是心里嘀咕:真是一点都不坦率的小子。表面上,却什么也没说。

    陆拓宇心重重地直接回房间,连澡都没心思去洗,就直接进卧室,他检视蓝菬薇有没有什么异样后,就直接爬上床,躺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枕在他的胳膊弯里。

    他虽然不回答的父亲的问题,但他知道话中意指什么;言外之意就是,目前,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左右、终结不了所发生的一切,他只能顺从接受;而且,为了不让蓝菬薇谢零,他还必须帮忙走爱情牌,助成棋路。他没得选择,只能那么做……

    这是多么可笑的处境啊?可笑到让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他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废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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