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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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四十九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梅雪晴到了张夕歆家,看到一个魁伟儒雅的中年男人在逗‘弄’陈一晨玩耍,而张夕歆在为梅雪晴开‘门’的时候,满脸笑容地频频回顾那对父子。

    梅雪晴把买来的水果篮放在‘门’口,只把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的超陈一晨那儿一晃,陈一晨立马就从陈浩然怀中挣脱下来,跑至梅雪晴身边兴奋地接过变形金刚,嗷嗷叫着跑至自己的玩具堆前,坐下来把所有的变形金刚都翻找出来玩耍。

    张夕歆笑着对陈浩然说道:“老公,晴晴来了。”

    陈浩然笑道:“果然很靓丽,很能干。”

    梅雪晴笑道:“谢谢陈哥夸奖,其实我很笨的,好多单子都是张姐帮忙才拿到的。”

    张夕歆笑道:“老陈,晴晴那丫头要强,我很喜欢她。你们单位不是要为职工增加福利吗?干脆给每位职工入上一份分红保险吧!又有保障又细水长流,还显得你这个领导体贴入微,关心广大职工生活。”

    张夕歆原来跟陈浩然提过这事,他当时没有拒绝,但不代表他同意。他沉‘吟’一下,说道:“现在也不是一言堂,这么大的事得拿到职工代表大会上问问。夕歆,以后这么大的事你不要替我做主......”

    张夕歆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没有替你做主,也没有想着替你做主,但我就是想着为晴晴做些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从南方来到你们北方,也就是和晴晴对脾气,我想帮帮她,这难道有错吗?”

    “没错,可我马上就出差了,这个事也不能一下子就决定了的事。”

    梅雪晴一听,知道陈浩然不同意,她就笑道:“张姐,陈哥,没事的,你们可别为我闹个不愉快。保险这玩意,一是靠运气,二是靠缘分,运气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看要是没到,你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是白搭。我今天来纯粹是串‘门’的,不是为了保险。”

    张夕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梅雪晴和陈一晨都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她倏地绽开笑脸,对陈浩然道:“出差就出差呗,我们娘俩又不是离不开你。不过,我可跟你说了,不管多少,你总得给我这个黄脸婆一个面子!”

    陈浩然见张夕歆并没有再说什么,他敷衍道:“行,等我出差回来,我一定给老婆大人一个大大的面子。”

    梅雪晴见没戏,但既然来了又不能立马走,她就逗‘弄’陈一晨玩去了。

    梅雪晴指着某一个小变形金刚说:“晨晨,你的变形金刚这么多,都是谁给你买的?”

    陈一晨指着那些玩具一一说道:“这个是妈妈买的,这个是爸爸买的,这个是你买的,......这个是佳佳姨姨买的......”

    张夕歆的脸‘色’顿时沉下来,陈浩然训斥陈一晨道:“晨晨,不要瞎说话,明明是爸爸买的,怎么说是佳佳姨姨买的呢?”

    陈一晨道:“哦,我忘了爸爸叮嘱我说要说是爸爸买的了。妈妈,那个玩具是佳佳姨姨送给我的,但爸爸让我说那是他送给我的......咦?妈妈你怎么哭了?”

    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让人不能呼吸。张夕歆的‘胸’口急剧起伏着,簌簌的泪水滴在衣襟上。她想大喊大叫,她想发泄,她想和陈浩然厮打,但,她看了看幼小无辜的儿子,一腔怒火被她压抑在‘胸’腔内。

    “妈妈的眼睛进了沙子,喏,就跟你玩沙子的时候一样啊!你这个小坏蛋,风把沙子吹进妈妈眼睛里了。”

    “哦,原来是风捣‘乱’了。妈妈,我不是小坏蛋,风才是小坏蛋!”陈一晨童言无忌地为自己辩解。

    “嗯,我儿子是乖宝宝,风才是小坏蛋呢!”张夕歆泪流满面地说道。

    她见无忧无虑的儿子和一脸尴尬的梅雪晴又玩起变形金刚,她上前几步,把钱佳晨买的那个变形金刚拿起来,对陈一晨说:“这个脏,妈妈回头给你买一个更好的,好不好?”

    “拿去吧,反正我也玩腻了。妈妈你要给我买个最大的变形金刚!”

    “好。要不,你现在就让晴晴阿姨带着你去买?”张夕歆问道。

    陈一晨高兴地拍手道:“好呀好呀!晴晴阿姨,我们走吧!”

    梅雪晴一脸无措地看着一脸泪痕的张夕歆,她低头抱起陈一晨,低声说道:“对不起......”

    梅雪晴抱着陈一晨走后,张夕歆疯了似的扑到陈浩然身上,厮打着。陈浩然先是不动,但见张夕歆似乎愈演愈烈,他恼怒地把张夕歆摁倒在地上,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个变形金刚吗?佳佳给晨晨买的,难道就不应该接吗?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整个一个泼‘妇’!”

    张夕歆哭喊道:“我就是泼‘妇’,我这泼‘妇’也是你们‘逼’出来的!天下还有我这么傻的‘女’人吗?好心收留一个小妹妹,供她吃穿用度,供她上学,却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勾引我的老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怎么不把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劈死呢?”

    陈浩然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什么?我也是带着晨晨玩耍的时候偶然碰见佳佳和她老公的,你脑子里整天想什么?佳佳还说,过几天她会带着小黄到家里来看看......”

    张夕歆一时不能动弹,但见陈浩然在提及钱佳晨时,眉眼间有说不出的柔情和眷恋,她的心痛如割,像是片片柳叶飞刀在一瞬间‘插’进心脏,把心脏刺成刺猬的模样。她陡然松开紧紧的牙关,扭脸,张嘴,狠狠咬住陈浩然的胳膊,恨不得一口咬下来。

    陈浩然大叫一声,想着挣脱张夕歆的嗜咬,但她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牙齿上,他一时不能挣脱。他就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张夕歆的脖子。

    脖颈处疼痛和憋闷传来,张夕歆不能呼吸了,她惊愕地睁大眼睛望着愤怒的他,倏地松开牙齿,眼睛也缓缓闭上,一副任君所为、甘愿赴死的模样。

    张夕歆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但新鲜的空气被陈浩然阻遏,她得不到一丝氧气。她的脸被涨得通红,火烧火燎地燃烧着,但,她的心却如同搁置在冰天雪地中,从里至外没有一丝热乎气了......

    她紧闭着眼,费劲地切齿道:“你......掐死......我吧......”

    她的微弱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但,陈浩然却在她一张一合的口型中听到这句话。

    他仿若遭雷劈一般,陡然直‘挺’‘挺’地起身,再颓然跌坐在地。

    张夕歆大口地喘着粗气,对陈浩然怒目而视,好半天才喘息道:“......你杀了我吧!有种就杀了我!”她起身,仰头闭眼,一字一顿,一脸的绝望和悲哀。

    陈浩然怔怔地望着视死如归的结发妻子,深深地歉意和愧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猛然抱着张夕歆,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夕夕,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你只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张夕歆悲痛地说道。

    她虽然没有睁眼,但两行泪水还是缓缓从她睫‘毛’下滚流而下......

    陈浩然只是无力地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情绪有些‘激’动......夕夕,我们都冷静一下,如今,佳佳结婚并有了孩子,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般,我们......那一次也只是偶然相遇......”

    “难道说你们仅仅只有那一次接触吗?你瞧瞧这是什么?”张夕歆一脸悲愤地从‘抽’屉中翻出一沓子手机明细单,悲愤地吼道:“无数次的偶然是什么?是必然!你和她必然有联系,但你不该把她的东西拿进我家来!你让我恶心!”

    “夕夕,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佳佳毕竟跟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们和她还是有感情的,你难道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理佳佳?上次佳佳还向我问起你和晨晨......”

    张夕歆冷冷一笑,愤怒道:“她那是黄鼠狼給‘鸡’拜年——没安好心!”

    “佳佳真是很想见见你,她现在怀孕了,除了她丈夫,她也只有我们可以依靠......她把这里当成娘家,她想回娘家看看,这也无可厚非......”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你是她的依靠,而我和她势不两立!我怎么可能允许她进我的家‘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夕夕,不要这么绝情!”

    “不是我绝情,相反,绝情的是你们!是你们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

    陈浩然无论如何为钱佳晨辩解,如何漂白,张夕歆就是不认账,也坚决不同意钱佳晨踏进自己家‘门’一步!她恶狠狠对他撂下一句话,转身把自己关进卧室放声痛哭。

    那句话是:“你胆敢让她踏进家‘门’一步,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梅雪晴心中忐忑地带着陈一晨买了变形金刚,在外面转悠一圈儿,回到张夕歆家‘门’口,她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见里面安静地如同一潭死水,这才胆敢按响‘门’铃。

    片刻,张夕歆打开‘门’。

    陈一晨欢呼着跑到张夕歆‘腿’边,跟妈妈炫耀道:“妈妈,你瞧我新买的变形金刚好看吗?”

    张夕歆敷衍道:“好看,当然好看了。”

    陈一晨朝里面跑去,他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回到张夕歆身边问道:“爸爸呢?爸爸还没有看到我的新变形金刚!”

    “你爸爸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儿子,乖,自己玩自己的玩具去。”

    陈一晨的心思全在新玩具上,他并没有察觉妈妈的异样。他听了妈妈的话,一蹦一跳去摆‘弄’自己的玩具了。

    梅雪晴陪着张夕歆在沙发坐下来。她看到,张夕歆眼睛红肿,明显是哭了很长时间了。她担忧说道:“张姐......其实有些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那个钱佳晨时日不多了,她得了‘乳’腺癌。一个将死之人,你还计较什么?”

    张夕歆震惊地瞪大眼睛,愕然道:“这些都是真的?”

    梅雪晴点点头,说道:“张姐,过去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了,其实,钱佳晨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她爱错了人。她现在知道错了,对你更是非常愧疚。她曾经说过,区区三十万,不能弥补她对你的伤害,所以,无论如何,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再也不会伤害你!”

    张夕歆再次愕然,失声说道:“三十万?原来卡上那三十万是她打来的......”

    她‘迷’离的目光停滞片刻,转而恨恨说道:“她说不再伤害我,可为什么还要和他频频接触?还把她的东西塞进我们家,这不是在向我示威吗?”

    此刻的梅雪晴,能身同感受地理解张夕歆心底的悲痛,她自己的婚姻也不是因为姜海涛的别恋而破裂的吗?她不是不想挽救她的婚姻,而是没有勇气去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不要离婚,更没有勇气委曲求全地和他生活下去......

    两个‘女’人心底的悲痛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共振,两双哀痛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在一起,她们不约而同地把对方紧紧抱住......

    半天,张夕歆松开手,惨然一笑,问梅雪晴:“你是不是和姜海涛闹别扭了?”

    梅雪晴一声苦笑,惨兮兮地说道:“张姐,我离婚了,就在今天早上,我在离婚协议书上正式签字了。”

    “为什么?”张夕歆痛然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想娶别的‘女’人么!我唯有成全他了。”梅雪晴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可能,姜海涛不是那种人!他爱的人是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姐,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说的是过去的他,不是现在的他。他现在爱上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我这种清汤挂面类型的‘女’人早已经失去吸引力了。——行了,我们不说他了,我们说说其他的事......”

    张夕歆还是不信梅雪晴的话,她质疑道:“会不会你误会姜海涛了?”

    梅雪晴不愿意再纠缠这个问题,她仰起头,把涌上来的眼泪倒流回心,这才从包中拿出她和钱佳晨签下的一份协议,默然递给张夕歆。

    张夕歆疑‘惑’地看了梅雪晴一眼,接过协议,从头看到尾,她的眼泪又上来了......

    张夕歆困‘惑’地说道:“她是想把孩子生下来留给你跟黄飞逸抚养?这么说来,你打算和黄飞逸结婚了?晴晴,你怎么能签下这种协议呢?一个‘女’人若是不能亲身经历当母亲的喜悦,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张姐,你别说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要再‘混’‘乱’猜测了,也不要再生气了!我听黄飞逸说,钱佳晨的境况很不好,医生建议她立刻剖腹产,但她还在死撑着......虽然她伤害了你,但她确实在悔改。她也拜托我向你请求,希望你能见她一面。”

    陈一晨听到钱佳晨的名字,他抱着新买的变形金刚跑过来,问道:“妈妈,佳佳姨姨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要去佳佳姨姨哪里?我也要去!我也好想佳佳姨姨!”

    张夕歆把陈一晨抱在怀中,好言劝慰道:“乖,咱不闹了,咱去用变形金刚打怪兽去!”她把身边的恐龙塞到才陈一晨手中。

    “妈妈,这不是怪兽,这是恐龙!”

    “那你就让变形金刚和恐龙家族比试一下,看看他们谁更利害!”张夕歆又把陈一晨放到他自己的天地里,又回到沙发坐下来。

    梅雪晴虽然知道说服张夕歆和钱佳晨见面,对张夕歆来说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情,但,她想到钱佳晨身患绝症,却坚强地一一为身后事做布置,她不得不再次说道:“张姐,要不这几天我陪你去一趟吧?”

    张夕歆沉思半晌,点头同意。

    梅雪晴见她点头,就说道:“那我们明天去?”

    张夕歆再次点头。

    梅雪晴急于把这个消息告诉钱佳晨,她从张夕歆家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钱佳晨那里。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原本说要出差的陈浩然却赫然坐在钱佳晨家客厅的沙发上。

    陈浩然见到梅雪晴也是一惊,他脸‘色’尴尬地解释道:“我过来看看佳佳有什么需要......”

    钱佳晨‘挺’着大肚子说道:“哥,晴晴不是外人,我们是很好的姊妹,你紧张什么?再说,你来我这里只是处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你怕什么?”

    陈浩然一边悄然给钱佳晨使眼‘色’,一边笑呵呵对梅雪晴说道:“......我,我也是纯粹路过,我是想出差前过来看看佳佳有什么需要......”他转头又对钱佳晨说道:“佳佳,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差走了。”

    钱佳晨一脸不明所以然地问道:“哥,你不是说要在妹妹这儿住几天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你可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要出差,怎么这会儿又冒出出差这码子事了?”

    钱佳晨正在把衣箱中的衣物挂在衣柜中。

    这个衣箱,正是陈浩然从自己走时拖着的衣箱。

    梅雪晴虽然生‘性’愚钝,但她不傻。她看出陈浩然的尴尬和钱佳晨狡黠的笑容。这个时候的她,也隐隐猜出钱佳晨的意思了......

    她忽然觉着很好笑。这让她不由自由想起马莉莉那个暧昧的电话——马莉莉不就是费尽心机想让自己知道她跟姜海涛之间的情意绵绵吗?

    眼前的钱佳晨是想借梅雪晴的口去向张夕歆宣扬他们之间的情事,但梅雪晴亲身经受过这种沉闷的愤怒和无言的痛苦,她怎么可能会在张夕歆的伤口上撒盐巴呢?

    虽然,她痛恨他们,痛恨他们不负责任地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但,她想到钱佳晨已是身患绝症的病人,最重她无可奈何地暗暗长舒一口气,黯然道:“我只是顺道过来说一声,张夕歆打算这几天过来探望一下。也没有别的事,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梅雪晴开‘门’要走,陈浩然追上来说:“晴晴,我送送你......”

    钱佳晨却不给陈浩然单独与梅雪晴相处的机会,她追上来说:“哥,正好我这个大肚也要多散散步,我们一起送送晴晴吧!”

    陈浩然只能小心搀扶着钱佳晨,送梅雪晴下楼,眼睁睁看着梅雪晴的背影消失想拐角处。

    钱佳晨抱着陈浩然的胳膊,撒娇道:“哥,你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对晴晴有意思......小心我吃醋哦......”

    陈浩然苦笑一声,说道:“佳佳,你现在还会吃醋吗?你老公年轻帅气,你的眼中还能看到我这个糟老头吗?”

    钱佳晨娇嗔一声:“哥,你说什么呢?当初可是你不要佳佳的!哥,若是你愿意,佳佳现在就可以嫁给你,只要你能给佳佳一个婚姻,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婚姻!”

    陈浩然为难地说道:“佳佳,你知道的,我不能对不起夕夕......”

    钱佳晨落寞地讪笑一声,说道:“哥,我都知道,也都理解。佳佳从来都不贪心,佳佳只希望佳佳这辈子能有朝一日做你的新娘,哪怕只是一日新娘......哥,你说我这个愿望能实现吗?”说着说着,她的手不由自主覆上她的腹部,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挂在她的睫‘毛’上。

    她不知道她今生有没有福气做他的妻子了,她的命运从来就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她顺应命运的摆布从一个‘私’生‘女’一步步落入人人不齿第三者,从健康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是,她在临死之前总要为自己以及腹中的婴孩赌一把吧!

    陈浩然陪钱佳晨回到家,他接到梅雪晴的电话。他在钱佳晨狐疑的目光中,镇静说道:“李秘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紧急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什么?北京那边出了一点儿问题?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一趟。......好,我马上过去。”

    陈浩然收起电话,满脸歉意地对钱佳晨说:“佳佳,我先回公司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放心,我答应陪你三天,我一定做到!只是你老公那边......”

    钱佳晨说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过,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陈浩然接口说道:“公司的李秘书呀!”

    钱佳晨审视地看着他,他坦然地回望着她。

    钱佳晨略微一愣,扑哧笑了,说道:“既然是公事,你就走吧!快去快回,我等着你。”

    陈浩然拿起公文包走了。

    梅雪晴正在马路边徘徊,一辆黑‘色’的汽车戛然在她身边停车。陈浩然从车上下来说:“你在电话里说夕夕明天要过来?”

    梅雪晴道:“陈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钱佳晨有深深的同情,但,你的某些做法对张姐是不公平的。我希望明天我陪张姐来时,你最好回避一下。”

    陈浩然感慨道:“晴晴,谢谢你!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黄飞逸找到我说,佳佳最近身体不太好,他希望陪陪佳佳几天;还说,最近生意场上不太太平,不能让佳佳一个人单独在家,以防意外。你知道,我不能给佳佳婚姻,不能给佳佳承诺,这是我亏欠佳佳的地方,所以我不能拒绝......”

    梅雪晴以为陈浩然知道钱佳晨的病情,她同情地说了一句:“理解。我不会‘乱’说话的。明天,我会把钱佳晨和张姐约到一咖啡馆就行了。”

    陈浩然犹豫一下,下决心道:“晴晴,上车,我带你到公司签订保险合同。”

    梅雪晴一怔,陈浩然已经上车并发动发动机。

    梅雪晴上车后,傻傻地说道:“这,这样不太好吧?好像我就是通风报信的间谍一样。”

    陈浩然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夕夕伤心,不想让夕夕知道我在佳佳这里。我同你签合同,只是忽然觉着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值得我,我们公司的广大职工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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