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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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很长时间,古彦没有说话。连那原本紧咬的唇也松开了来。身体如同躺在一处草地上一般的舒适。

    就在百里轩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少年独有的变声期的声音淡淡的想起,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的热切:“如果我告诉你,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了它,你会信么?”

    “怎么可能。”诧异的声音微微扬起。

    古彦苦笑了一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很多人像听真实的话,但是,一旦告诉他们真实的话,却是只能给自己带来怀疑的眼光。

    其实古彦不知道的是,如果他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这件事将会在这块大陆上掀起一场巨大的影响,自然不会有着十几年的默默无闻。

    也不会像个垃圾一般被那恰好经过的白遥给捡到。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魔法只能排第二,因为即使拥有再厉害的魔力,没有适合自己的兵器的配合,其实力发挥不到十分之一。

    一个自出生就拥有兵器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莫说一个雷帝国,就算是星辰大陆,恐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会四方云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至今为止,没有听说过任意的一件关于这样的事情。

    这也是百里轩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会发出那样毫不犹豫的质疑声。

    右手抬起,遮住了当头的烈日,古彦淡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呢?“魅”是在我十二岁的冬天出现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天气格外的冷。做为古家的九少爷,从十岁开始,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代表着家族去各个城市出席一些应酬性的聚会。而那天,我正好是在去沃尔城的路在。在三天之后,沃尔城会有一个冬季的聚会。在那里,几乎会汇集雷帝国的所有贵族的代表人。”说到这的时候,古彦仿佛感受到了那年冬天里的冷意,在百里轩惊讶的目光中,把被风吹开的外衣拉拢了来。

    “因为冷,所有那天我们竭力赶路,却不料,因为积雪的原因,还是不能赶到下一个ie落脚的地方。没有办法,跟随的管家找了处还算过的去的小树林,安置了下来。一切,很平静。冷风一直呼啸着,大家都早早的入了睡。我也没有例外。进入梦乡的我,紧紧的拽着被子,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个梦。在那个梦中,我看到了一抹银白色的光芒。但是,却始终不能看清它的真实样子。我不停的追,它不停的跑。在梦中,我们进行了一场现实中无法进行的追逐。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追了多少地方。每次,在我就在了要触摸到它的时候。它却一下子,出现在了离我身体很远的地方。”顿了顿,似是陷入了梦中的那场追逐中,古彦久久没有说话。

    百里轩面色平静无波,眼睛里深沉得让人看不清里面包含的内容。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被自己认定的兄弟。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掀开车帘,可以看见满天的星辰。可能是因为睡不着,孩子的任性心里一下子涌了出来。又或者真的是“魅”的呼唤。没有惊醒任何人,踩着积雪。一人独自向着北面走去。”

    “为什么不是其他的方向,你会不会记错了?”百里轩打断了古彦的话,问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如此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一切么?连一个方向都不会记错?

    笑着摇了摇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无论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又有多么的耀眼。只要抬起头,我只会看一颗星星。”[WWW.kanshu.com]

    “北极星?”百里轩恍然大悟的说道。

    “恩。就是北极星。而那天晚上我就是沿着北极星的方向走去的。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吧。总之等我的面前出现一只魔兽的时候,我吓傻了。”

    视线转移到身旁的百里轩身上,古彦的语气突然变了一种腔调,有些自暴自弃,还有些希冀。但是希冀太小,不仔细听根本就察觉不了。“我从小就被测定是个魔法废物。无论在哪,都会有着下人的保护。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个晚上,但是,我却遇到了我命定的天敌,魔兽。虽然只是一个一阶的岭地兽,但是却足够要了我的命。”

    这就是为什么会自暴自弃么?传闻古家九少爷是一个窝囊废,是在那个时候就放弃了自己,还是在更久以前?

    百里轩突然觉得心很痛。

    古彦没有看到那突然蹙起眉心的百里轩,现在的他,完全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似乎在告诉百里轩,他当时的恐惧有多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古彦接着说道:“我没有叫,因为那时我的脚基本上已经没有知觉。我的叫声,已经没有人可以听见。我也没有哭,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资格。在看到那只巨大的魔兽的时候,我想退,但是却跌坐在地。第一次,我想活着。但是,没有人会来救我。”

    “你为什么不叫,那时候可能你的下人已经来找你了啊!”百里轩气急败坏的冲着古彦大声喊道,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出尘世外。

    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没有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怒气。平淡的仿若跟人探讨天气一般,带着嘶哑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他们不会来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死了。无一例外。”

    “什么?”百里轩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盯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古彦。

    到底发生了什么?出乎百里轩意外的是,古彦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森林中的那一幕。

    “那只魔兽力气很大,第一次我被它撞飞得老远,第二次也是。当第三次就要到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古彦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仿佛又回到当初的那一幕。“满是都是血,我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可是我却笑了,解脱了。再也不用去看那张总是带着不悦的脸,去听那些谄媚的声音。明明不愿意,但是却还是要笑脸相迎的连说不也没有资格的应酬。”身体轻微的抬起,几乎是是用吼的,这几句话说完之后,古彦感觉全身一轻。背后传来的热浪让重重沉下去的他微微的回了神。

    良久,古彦道:“我的手深深的陷入雪中。红色的血,不知道在空中看下来会是怎样的一副美景。我闭着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到来。我可以清晰的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些迫不及待的凌乱,一如我的心。一股带着怪异气味的风对着我的脸迎面扑来。”

    “它动了,我也动了。手里有着我不知道的冰冷,狠狠的扎进那扑过来的魔兽。再睁开眼时,森林中一如我来时的宁静。夜空中的北极星依然耀眼。而我的身边,多了一样只属于我的东西。唯一一样让我觉得丢不开的东西。也就是从那一天,我发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活下去。即使只能当个废物。”

    话说到这里,百里轩以为故事已经完了。看着那几乎快要被烫出水泡来的少年的背。伸出手,正要说些什么。一道声音却让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我的亲生父亲,在那个晚上,想要我的命。但是,我却活了下来。”

    百里轩一时间再无任何的语言。身体僵硬得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头一次,这个被世人所尊敬的神一样的人物,经历了百年的人物,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世界。

    “一路爬着,我回到了我离开的地方。只看到一地的血腥和四处散着的尸体。我在那个从小就陪着我的管家手中,找到了一枚令牌。那个被我称为叔叔的人,是个剑导师。可是,他也死了。我还记得,他跟我说,还有半个月就是我的十二岁生日了。他会我给一个惊喜。送我一件大礼。但是没有想到,惊喜我提前看到了,大礼我也提前收到了。”手指深深的陷入火热的沙漠之中,古彦的眼里一片冰冷。“那块令牌上刻着一个数字9。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古字,透过太阳,清晰的落在地上。那是古家最高的机构。9不是意味着救,而是杀。古家的死士。杀人的机器。这才是最后的答案。”

    说到这的时候,古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心里疲惫之极。这个故事的说出,那遗留在这个身体里的原来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重现。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做得那么的好。刚刚好而已,不会让人怀疑,还保住了性命。

    半真半假的故事,却让古彦的心里多了层磨砂。

    李冷然?这个名字么?很好听的名字,也许以后应该去看看。如果那个孩子不死去,用不了多久,就将站在这个雷帝国的权力之颠吧。只是,这个愿望,自己帮他完成不了。从始至终,自己的目的只是回家。

    仅此而已。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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