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赵舒龙要离开的决定早便与师父师娘讲过，二老也同意赵舒龙在江湖上四处走动走动，只是心中各有不舍。赵舒龙也有些不舍得离开，二老不仅教自己武功，而且疼爱有加，与亲儿并无二致。他更舍不得施霁虹，不仅仅是因为她那绝世的容颜，更因为赵舒龙喜欢她那略带顽皮的小性儿，更何况二人早已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们总是那般的难以割舍。
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一家子也没有了往日活跃的气氛，四个人都闷不吭声，沉浸在对于离别的不舍中。晚饭过后，与往常一般华傲世与施霁虹收拾碗筷，华傲世提议道：“你爷俩不再练会儿？”施人翁玩笑道：“也好，让我再来领教领教赵大侠高招。”赵舒龙道：“师父此语真是羞煞徒儿，徒儿在师父家寄居已有年余，一应起居尽是师娘照料，徒儿今日想将屋子收拾收拾，略尽绵力。”华傲世听说将碗筷递到赵舒龙手中道：“那你去与虹儿一起将碗筷清洗干净。”施人翁听说赵舒龙不愿与自己过招，刚要出声询问，却见华傲世瞪了自己一眼，到嘴边的话也缩了回去。华傲世见赵舒龙端着碗筷出了屋才低声埋怨施人翁道：“舒龙明天就要走了，让年轻人说会儿话。老头子竟跟捣乱。”
赵舒龙走进厨房，便见到施霁虹在暗暗垂泪。他也不知如何相劝，只好在旁默默地帮忙。两人将碗筷都洗干净，施霁虹才道：“这一路上山高路远，赵大哥多保重，倘有不顺心处，这自家大门便是赵大哥最后的安稳所在，希望赵大哥马到成功，小妹在此静候佳音。”说完也不瞧赵舒龙，低着头走了，只留赵舒龙呆呆地站在原地。
赵舒龙趟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在施霁虹转身的刹那他多么想紧紧地将他揽入怀中，然而二人相处虽是有说有闹，可一直以礼自持，从未有过逾举之行，赵舒龙又怎能打破这已有的默契。他也曾有过放弃的想法，只想在这江边的小屋中，侍奉着师父师娘，陪伴着那顽皮娇美的女子，倘若再能生下一儿半女……那是他每每想起却又不敢深思的梦。每当此时自己在爹爹面前发过的誓言便萦绕耳边：“赵舒龙向列祖列宗起誓，终己一生定当以驱逐蒙元为毕生之志。倘遇阻挠，任凭他是父母、妻儿也须一并除去。若负此誓，生时叫人碎尸万段，死后定不容于赵氏宗族。”他的爷爷、爹爹都是为了驱逐鞑子的大业而死，他自己纵然不肖，寸功未立，也应继承先祖之志，岂可贪图一时安逸而忘记祖训？然而那美丽的倩影……
“舒龙，你还没睡吧？”赵舒龙听到了几声轻轻地敲门声，紧接着便听到华傲世在门外轻轻地道。他一骨碌爬起身来，赶着将门打开，道：“师娘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华傲世叹口气道：“有些心事想找你聊聊，进屋说。”赵舒龙赶紧将师娘让进屋中。
师徒二人坐下后，华傲世叹口气对赵舒龙道：“你这一说要走师娘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一年多尽是你师父教你功夫，从师娘这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说着掏出个荷包递给赵舒龙道：“师娘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这荷包是谁绣的师娘不说你也清楚，师娘借花献佛将它送与你，盼你瞧着这荷包便想到我们娘俩。”赵舒龙见那荷包是用宝蓝色的布料绣制而成，上面一条金线绣着“庶士”二字，二字下面留有许多空白，想是还有要绣之字却未绣出。赵舒龙将荷包珍而重之地收好，华傲世又拿出个小布袋道：“孩子，咱家也非富庶，你一心想谋大事，师娘也帮不了太多，这小袋子银子你带在身边，无多有少，也好应急使唤。”赵舒龙知道平日里施家一家尽靠施人翁打柴卖到松江府换取银子，一月所赚也不过五六钱银子，如今见那袋中少说也有二十几两，想是二老几年积蓄。赵舒龙蒙师父师娘这般恩宠，双目含泪道：“师娘对徒儿这般好，徒儿真是无以为报。徒儿自有办法，不劳师娘破费。虹妹也已到出阁年纪，须得为她多准备些嫁妆。”一提到施霁虹，华傲世的眼泪也留下来道：“你与虹儿的事师娘与你师父讨论了好几回，也别怪你师父狠心，你所谋事情太大，虹儿跟在你身边也是累赘。”赵舒龙道：“师父师娘对徒儿已经好得不能附加。徒儿也知道虹妹是二老的寄托，不敢妄求。徒儿此一去定当日日祷告，求菩萨保佑师父师娘万事顺遂，保佑虹妹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华傲世道：“你能这么说，师娘便知足了。你好好歇着吧，师娘走了。”赵舒龙站起身来道：“徒儿送送师娘。”师徒二人将到门口时，华傲世小声地问道：“你便真不再留下？”赵舒龙虽见师娘极尽挽留，却只是摇头。华傲世又是一声叹息：“人各有志，师娘也不强求。”
第二日天还未亮赵舒龙便起来打算悄悄地离开，他实在无法当面与这一家三口道别。他将屋子收拾好，背起重重的行囊准备上路。刚打开房门便瞧见施霁虹站在屋外，赵舒龙见她双目哭得又红又肿，一种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向门旁让了让道：“虹妹想是找我有事，我们进屋聊？”施霁虹摇摇头道：“不进了，我有些话说完便走。记得你刚到我家时，那时你身负重伤，整整昏迷了三日，后两日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又伤口破裂。爹爹只好拉着你进城，那时我便担心，担心爹爹回来时车是空的。我整整等了一夜，天可怜鉴，爹爹拉着你回来了。今日或许是你我相处最后一天，我便再守你一日，自此以后崖高君远，便想守也无从守起。”说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赵舒龙见到那梨花带雨的面庞，壮着胆子为她擦擦眼泪。那粗大的手指碰到施霁虹滑鲜滑的脸蛋上，施霁虹身子一颤，却并未躲闪。赵舒龙道：“虹妹情义，大哥永铭于心。”
二人的谈话吵醒了屋中的施人翁夫妇，华傲世听说赵舒龙这么早便要走，急忙起身，对施人翁道：“舒龙要走了，你不起来送送？”施人翁道：“走便走吧，如今相送徒增伤感，倒还不如不送。”华傲世道：“死老头子这般绝情，我去送送。”华傲世正待出屋，施人翁道：“你当我舍得？舒龙往日与你们谁接触的多？还不是我？若不是我教他武功，他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如今可倒好，翅膀硬了，说走便走。”施人翁越吵越大声，华傲世只在一旁相劝。
赵舒龙见师父师娘也起床不得不去打个招呼。走到窗外道：“师父师娘多保重，徒儿这便走了。”施人翁嚷道：“快走，快走。”华傲世道：“怎么这么跟孩子说话，舒龙等我下，师娘送送你。”赵舒龙在窗外道：“不劳烦师娘，徒儿这便走了，师父师娘多保重。”转身要走，华傲世已经赶出来，问道：“怎么这么早便走啊？”赵舒龙道：“本来不想惊动您二老，所以起得稍早些。您老快回吧，我这便走了。”华傲世送出几步，道：“你师父就是那样的脾气，你也别见怪，什么时候路过江浙一带，回家来看看。”赵舒龙点头道：“这个自然。”说着回头又瞧瞧施霁虹，点头道：“虹妹我走了。”施霁虹本是勉强支持，听到这几个字眼泪又夺眶而出。华傲世见女儿哭得凄惨，也流着泪在旁不住安慰。
屋外的一切场景被施人翁尽收眼底，不觉也是老泪纵横，平整下心情道：“舒龙先留步，她娘，你进屋来，我有事与你相商。”华傲世看看施霁虹又看看赵舒龙嘟囔地道：“都这时候还有什么商量的。”却也没违拗丈夫的意思，向屋中走去。赵舒龙目送华傲世进屋，向施霁虹那边凑了凑，从怀中将那荷包拿出来问道：“虹妹手真巧，能将荷包绣得这样精致，今生今世我定当妥善保管。只是大哥才疏学浅，这‘庶士’二字下面是什么？虹妹可能相告？”施霁虹摇摇头道：“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希望赵大哥前程似锦。”赵舒龙见施霁虹言不由衷，便也无法再问。
不一会儿华傲世站在门口招着手道：“虹儿，舒龙，快来，娘有好事跟你们说。”赵施二人走到华傲世身边，华傲世一手拉着一个大笑道：“娘这好事啊，可没跟你们商量，不过娘保准一说出来你们都高兴。”接着对赵舒龙道：“你师父刚刚在屋里哭得不成样，直嚷着舍不得你走，要虹儿给你做媳妇。”赵舒龙听说激动地拉起施霁虹的手，却也不敢握实，施霁虹一挣便挣开了。华傲世对赵舒龙道：“瞧把你乐的，你师父还说，今后也不约束你们了，只要虹儿愿意，便是天涯海角他也让你们去……”
赵舒龙躺在床上，直笑得合不拢嘴，那是他短暂一生中为数不多可以算作快乐的时光，可现如今夫妻二人阴阳两隔。赵舒龙在床上翻个身，那心底中最隐秘，最痛苦的回忆便涌上心头。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一家子也没有了往日活跃的气氛，四个人都闷不吭声，沉浸在对于离别的不舍中。晚饭过后，与往常一般华傲世与施霁虹收拾碗筷，华傲世提议道：“你爷俩不再练会儿？”施人翁玩笑道：“也好，让我再来领教领教赵大侠高招。”赵舒龙道：“师父此语真是羞煞徒儿，徒儿在师父家寄居已有年余，一应起居尽是师娘照料，徒儿今日想将屋子收拾收拾，略尽绵力。”华傲世听说将碗筷递到赵舒龙手中道：“那你去与虹儿一起将碗筷清洗干净。”施人翁听说赵舒龙不愿与自己过招，刚要出声询问，却见华傲世瞪了自己一眼，到嘴边的话也缩了回去。华傲世见赵舒龙端着碗筷出了屋才低声埋怨施人翁道：“舒龙明天就要走了，让年轻人说会儿话。老头子竟跟捣乱。”
赵舒龙走进厨房，便见到施霁虹在暗暗垂泪。他也不知如何相劝，只好在旁默默地帮忙。两人将碗筷都洗干净，施霁虹才道：“这一路上山高路远，赵大哥多保重，倘有不顺心处，这自家大门便是赵大哥最后的安稳所在，希望赵大哥马到成功，小妹在此静候佳音。”说完也不瞧赵舒龙，低着头走了，只留赵舒龙呆呆地站在原地。
赵舒龙趟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在施霁虹转身的刹那他多么想紧紧地将他揽入怀中，然而二人相处虽是有说有闹，可一直以礼自持，从未有过逾举之行，赵舒龙又怎能打破这已有的默契。他也曾有过放弃的想法，只想在这江边的小屋中，侍奉着师父师娘，陪伴着那顽皮娇美的女子，倘若再能生下一儿半女……那是他每每想起却又不敢深思的梦。每当此时自己在爹爹面前发过的誓言便萦绕耳边：“赵舒龙向列祖列宗起誓，终己一生定当以驱逐蒙元为毕生之志。倘遇阻挠，任凭他是父母、妻儿也须一并除去。若负此誓，生时叫人碎尸万段，死后定不容于赵氏宗族。”他的爷爷、爹爹都是为了驱逐鞑子的大业而死，他自己纵然不肖，寸功未立，也应继承先祖之志，岂可贪图一时安逸而忘记祖训？然而那美丽的倩影……
“舒龙，你还没睡吧？”赵舒龙听到了几声轻轻地敲门声，紧接着便听到华傲世在门外轻轻地道。他一骨碌爬起身来，赶着将门打开，道：“师娘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华傲世叹口气道：“有些心事想找你聊聊，进屋说。”赵舒龙赶紧将师娘让进屋中。
师徒二人坐下后，华傲世叹口气对赵舒龙道：“你这一说要走师娘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一年多尽是你师父教你功夫，从师娘这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说着掏出个荷包递给赵舒龙道：“师娘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这荷包是谁绣的师娘不说你也清楚，师娘借花献佛将它送与你，盼你瞧着这荷包便想到我们娘俩。”赵舒龙见那荷包是用宝蓝色的布料绣制而成，上面一条金线绣着“庶士”二字，二字下面留有许多空白，想是还有要绣之字却未绣出。赵舒龙将荷包珍而重之地收好，华傲世又拿出个小布袋道：“孩子，咱家也非富庶，你一心想谋大事，师娘也帮不了太多，这小袋子银子你带在身边，无多有少，也好应急使唤。”赵舒龙知道平日里施家一家尽靠施人翁打柴卖到松江府换取银子，一月所赚也不过五六钱银子，如今见那袋中少说也有二十几两，想是二老几年积蓄。赵舒龙蒙师父师娘这般恩宠，双目含泪道：“师娘对徒儿这般好，徒儿真是无以为报。徒儿自有办法，不劳师娘破费。虹妹也已到出阁年纪，须得为她多准备些嫁妆。”一提到施霁虹，华傲世的眼泪也留下来道：“你与虹儿的事师娘与你师父讨论了好几回，也别怪你师父狠心，你所谋事情太大，虹儿跟在你身边也是累赘。”赵舒龙道：“师父师娘对徒儿已经好得不能附加。徒儿也知道虹妹是二老的寄托，不敢妄求。徒儿此一去定当日日祷告，求菩萨保佑师父师娘万事顺遂，保佑虹妹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华傲世道：“你能这么说，师娘便知足了。你好好歇着吧，师娘走了。”赵舒龙站起身来道：“徒儿送送师娘。”师徒二人将到门口时，华傲世小声地问道：“你便真不再留下？”赵舒龙虽见师娘极尽挽留，却只是摇头。华傲世又是一声叹息：“人各有志，师娘也不强求。”
第二日天还未亮赵舒龙便起来打算悄悄地离开，他实在无法当面与这一家三口道别。他将屋子收拾好，背起重重的行囊准备上路。刚打开房门便瞧见施霁虹站在屋外，赵舒龙见她双目哭得又红又肿，一种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向门旁让了让道：“虹妹想是找我有事，我们进屋聊？”施霁虹摇摇头道：“不进了，我有些话说完便走。记得你刚到我家时，那时你身负重伤，整整昏迷了三日，后两日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又伤口破裂。爹爹只好拉着你进城，那时我便担心，担心爹爹回来时车是空的。我整整等了一夜，天可怜鉴，爹爹拉着你回来了。今日或许是你我相处最后一天，我便再守你一日，自此以后崖高君远，便想守也无从守起。”说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赵舒龙见到那梨花带雨的面庞，壮着胆子为她擦擦眼泪。那粗大的手指碰到施霁虹滑鲜滑的脸蛋上，施霁虹身子一颤，却并未躲闪。赵舒龙道：“虹妹情义，大哥永铭于心。”
二人的谈话吵醒了屋中的施人翁夫妇，华傲世听说赵舒龙这么早便要走，急忙起身，对施人翁道：“舒龙要走了，你不起来送送？”施人翁道：“走便走吧，如今相送徒增伤感，倒还不如不送。”华傲世道：“死老头子这般绝情，我去送送。”华傲世正待出屋，施人翁道：“你当我舍得？舒龙往日与你们谁接触的多？还不是我？若不是我教他武功，他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如今可倒好，翅膀硬了，说走便走。”施人翁越吵越大声，华傲世只在一旁相劝。
赵舒龙见师父师娘也起床不得不去打个招呼。走到窗外道：“师父师娘多保重，徒儿这便走了。”施人翁嚷道：“快走，快走。”华傲世道：“怎么这么跟孩子说话，舒龙等我下，师娘送送你。”赵舒龙在窗外道：“不劳烦师娘，徒儿这便走了，师父师娘多保重。”转身要走，华傲世已经赶出来，问道：“怎么这么早便走啊？”赵舒龙道：“本来不想惊动您二老，所以起得稍早些。您老快回吧，我这便走了。”华傲世送出几步，道：“你师父就是那样的脾气，你也别见怪，什么时候路过江浙一带，回家来看看。”赵舒龙点头道：“这个自然。”说着回头又瞧瞧施霁虹，点头道：“虹妹我走了。”施霁虹本是勉强支持，听到这几个字眼泪又夺眶而出。华傲世见女儿哭得凄惨，也流着泪在旁不住安慰。
屋外的一切场景被施人翁尽收眼底，不觉也是老泪纵横，平整下心情道：“舒龙先留步，她娘，你进屋来，我有事与你相商。”华傲世看看施霁虹又看看赵舒龙嘟囔地道：“都这时候还有什么商量的。”却也没违拗丈夫的意思，向屋中走去。赵舒龙目送华傲世进屋，向施霁虹那边凑了凑，从怀中将那荷包拿出来问道：“虹妹手真巧，能将荷包绣得这样精致，今生今世我定当妥善保管。只是大哥才疏学浅，这‘庶士’二字下面是什么？虹妹可能相告？”施霁虹摇摇头道：“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希望赵大哥前程似锦。”赵舒龙见施霁虹言不由衷，便也无法再问。
不一会儿华傲世站在门口招着手道：“虹儿，舒龙，快来，娘有好事跟你们说。”赵施二人走到华傲世身边，华傲世一手拉着一个大笑道：“娘这好事啊，可没跟你们商量，不过娘保准一说出来你们都高兴。”接着对赵舒龙道：“你师父刚刚在屋里哭得不成样，直嚷着舍不得你走，要虹儿给你做媳妇。”赵舒龙听说激动地拉起施霁虹的手，却也不敢握实，施霁虹一挣便挣开了。华傲世对赵舒龙道：“瞧把你乐的，你师父还说，今后也不约束你们了，只要虹儿愿意，便是天涯海角他也让你们去……”
赵舒龙躺在床上，直笑得合不拢嘴，那是他短暂一生中为数不多可以算作快乐的时光，可现如今夫妻二人阴阳两隔。赵舒龙在床上翻个身，那心底中最隐秘，最痛苦的回忆便涌上心头。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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