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高大宏伟的城墙，金碧耀眼的琉璃瓦，参天而起的古木，构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困住了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人。
当朝国舅爷庾亮每天都要往宫中去，至少一趟，寒暑不断。
外界都笑话他，说他几乎要把他那当太后的妹妹当成祖宗供起来了，生怕他妹妹哪天把大权交还给司马家，那他庾亮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其实在庾亮看来，事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照理说，今天是朝廷派去给封疆大吏新年第一道菜的日子，以示朝廷对他们的关怀。
曦华宫，当今太后的宫殿，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居住的地方。
庾亮坐在一旁品着茶水，这茶明显不是新茶，不过尝上去也不是春茶，到底是大河湾的三春螺还是南边那来的贡茶，庾亮不喜欢这种斯斯文文的东西，所以也不喜欢细究。在他看来，就是一贯钱买来的劣质土酒也比那百金一两的茶水好喝的多，所以他心里就更看不起那些整天曲水流觞，高谈坐论的大家们，认为他们就和茶水一样，云里雾绕，净搞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
“太后娘娘驾到。”宫人的一声宣号，把庾亮从沉思中喊醒。
庾亮老老实实的下跪迎接，不因为来人是自己的妹妹而有丝毫的怠慢。
“免礼。”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如沐春风，庾亮赶紧站了起来。
“哥哥，坐吧。”正首位置上坐着一个女性，略施粉黛，凤冠高盘，一股难言的大气令人看了心神向往。怪不得当初太后独宠六宫，他的儿子也因此登上帝位，只不过命不好，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他无福享用。
“是。”庾亮拱手应诺，礼节之全，与其余大臣并无异样。
“哥哥，这几日临近年关，虽说本该休息，但这京城里的治安还是需要哥哥。”庾太后说道，如闲话家常。
“是，为太后分忧，是臣之本分。”
“哎，先帝去了，本宫的儿子也去了，我能依靠的只有哥哥你了。十五的祭祀大典准备好了吗？”
“回禀娘娘，一切准备就绪。大典场所就在城外栖霞山上，一个月前就被御林军接管过来，严禁出入。”
“好。哲儿走了有三个年头了，这三年，我是日思夜想，若不是放不下先帝和哲儿的江山，本宫早就下去找他们了。”庾太后素手扶眉，泫然欲泣。
“请太后娘娘节哀。如今天下战火不断，还望娘娘振作，替先帝守好这片河山。”庾亮大声说道，颇有忠臣之风骨。
良久，太后好像是从悲伤中缓过来，柔声说道：“这次大典，所有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到齐。”
“那，驻扎在外的呢？”庾亮小声问道。
“难道他们不是三品官员吗？”庾太后突然一改柔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更像只发了飙的母老虎。
“是是是。”庾亮赶紧跪下应承。
“只不过，军中若无人镇守，只怕……”
“怕什么，这大军是朝廷的大军还是他一家之私军，没了他，大军难道会倒戈兵变不成？”
“是是是，可是每年二月初，石勒照例会来边境走一圈，如果这时候，镇北将军刘毅不在军中，只怕后果……”庾亮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太后明白的。
“你说的是春猎吧。”庾太后轻声问道。
“回禀太后，正是。”
“那石勒每年都会来一趟，真把我们当成是猎物了。这北蛮子，当了皇帝还没把那些粗俗的习惯丢掉，真是不开化。”庾太后喃喃自语，“哎，你是说，石勒每年都会来？”
“是。”
“那他每年都是向着刘毅的势力范围去？”
“差不多吧，七八年了，虽然有时候并不是刘毅的领地，但他应该是做好准备了，无论石勒出现在哪，刘毅都能第一时间赶去支援。”
“每年都是，石勒，刘毅，像老朋友聚会一样。”这些话说出口，庾亮吓了一跳，如果真像庾太后说的这样，真是太可怕了，本是固若金汤的边关成了他人的家门口，就像拿着盾牌防御别人，谁知道盾牌里面装满了利刃，未伤人，先伤己。
“刘毅已经多少年没来过京城了？”
“这么一算，自小皇帝驾崩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京城。”
“岂有此理，那每年的兵部报备，他是怎么过去的？”
“这您也知道，他们都是手握重兵，就是一品大员见了也得给他们好脸色，那些兵部侍郎谁敢难为他，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大胆，欺君罔上。把那些兵部涉及此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至于刘毅，就趁这次赐御宴的机会，带上一道圣旨。”
“如果他还是不肯来呢？”庾亮追问。
“你让他自己掂量吧。”庾太后凤袖一摆，转身离去，留下跪着的庾亮抹了一把冷汗。
洛阳城，一座千年帝城，是中原文化的体现，可惜被董卓一把大火烧了个通透。
如今，这座城，是大赵国的都城，也属于他的主人，石勒。
“报。”石勒正在和他的爱妃儿女们欣赏歌舞，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石勒问道，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扰带来的不快，其实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他那位皇后一定要他这样，说是提升品味，不至于让那些南边的人骂他北蛮子，没文化。石勒闲着也是没事，就应承了下来。
“禀陛下，冉世子求见。”通报士兵说道。
“哦，冉儿回来了。也是，将近过年，也该回来了。让他进来，赐座。”石勒吩咐下去。
殿外，一位少年，龙行虎步，平稳地走在台阶上。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袍，身着黑金铠甲，整个人给人一种猛虎的感觉，就是下一秒你就害怕他能把你撕碎了。
少年来到殿内，他的穿着和殿里人的锦衣华服格格不入，可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到身旁有空位，就径直坐了过去。
宫女斟酒，喝三分之一，拾箸，细细品嚼，浅尝辄止，没有丝毫粗俗之感。
歌舞做罢，石勒在高台上发话了，“冉儿。”
少年起身，卸下佩剑，来到大殿中央，“臣石冉拜见陛下。”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冉儿，你怎么来了，你父亲呢？”石勒问道。
“禀陛下，臣回到京城，先来觐见陛下，并不知父亲何在。”少年回答。
“哦，那你有何事要说？”
“抬进来。”少年转身说道，一行人从殿外搬进来五个箱子，依次放下。
“冉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石勒好奇问道。
“启禀陛下，臣奉命在北境独孤将军帐下做先锋官，这些都是臣这一年的战利品。”
“哦，都是什么些好东西啊，打开来给孤看看。”
“来人，打开。”少年说道。
“啊……”尖叫声不绝如缕，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扑鼻而来，吓坏了众多嫔妃公主。
“大胆，你拿这些污垢东西来吓众位娘娘，是何用心。”说话的是二皇子石涛，他一直和石冉不对付，却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这下好了，终于犯错了，这一次，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石涛心想。
少年石冉没有答话，石勒也没有说话，眼睛眯着看着下方，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石涛看石勒没有说话，想着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朝石冉冲去。
石冉丝毫不惧，石涛一拳打在了石冉的铠甲上，发出“铛”的撞击声，铠甲上也有了略微的凹陷，看来这石涛也有不弱的身手。
石冉胸部后缩，然后猛地用力，石涛猝不及防，直接弹倒在地。
“你……”石涛感觉受了极大的侮辱，特别是石冉那淡漠的眼神，在他看来更像是不屑，愤怒的他抽出身边的佩剑，朝石冉刺去。
“燕云剑法！”有眼力毒辣的认出，石涛用的正是燕云剑法。
相传，陛下还未称帝时，手下有十八亲卫，个个武功高强，战场杀敌也是一把好手，于是就有了一个称号“燕云十八骑”。后来陛下称帝建皇宫，这十八人也从军中退了下来，就在宫中修生养息，一些简单的招式也就传给了大内侍卫，这些招式无人起名，就有人索性根据他们的称号称这些招式叫“燕云剑法”，“燕云刀法”，“燕云枪法”。
石涛身为皇子，自然能学到这种剑法，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石冉没有武器在手，只能闪躲，好几次都被利剑砍到，幸好铠甲足够坚硬，利剑还没穿透他就躲开了。
“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石涛感觉很解气，追着石冉打，憋了多年的抑郁之气他感觉一朝就能散空。
直到……“砰”，一声器物撞击声响起，石涛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脱落，石涛扭头朝台上看去。
“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陛下放在眼里。”石勒大声呵斥。
“陛下恕罪。”石涛和石冉同时跪地请罪。
“好了，好了，念在你们都年少无知，这次就不罚你们了。冉儿，你把这些东西给孤看，是什么意思？”
“启禀陛下，这些都是臣一年来的战利品，请容臣为陛下一一介绍。”
“好，你说吧。”石勒开口。
“这个，是戎族千夫长乞合木的首级。”石冉来到第一个箱子前说道。
“哼，小小千夫长，也好意思献给陛下，没见过世面。”石涛在一旁哼哼道。
石冉没有理他，接着来到第二个箱子面前，“这个，是戎族萨满的儿子。”
刘凌又来到第三个箱子前，“这个是鲜卑族昌平部落的族长。这个，是鲜卑族的五祭祀。”
“这个。”石冉来到最后一个箱子面前，石涛感觉这个有些相熟，可头颅满头污垢，他又不想多看，“这个，是独孤大将军的幼弟，独孤宗望。”
“什么！”石冉言闭，满堂惊呼。独孤宗望，官拜右卫将军，在他哥哥独孤宗师的帐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还年轻，可以说以后的青云路畅通无阻，可如今就躺在这狭窄的木盒里，死不瞑目，多么令人不相信。
“大胆石冉，没有陛下手谕，私自杀害朝廷命官，罪不容恕。”石涛不敢相信石冉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了独孤宗望，可他承认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他除掉最好。
石勒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开口，“石冉，你为何要杀了独孤宗望？”
“启禀陛下，独孤宗望勾结外族，有谋反之心。”
“哈哈，笑话。你说谋反就谋反，证据呢？我看你就是想立功想疯了，故意杀害了独孤将军，把罪名诬陷到他头上。”石涛厉声呵斥。
“是啊，你说独孤宗望谋反就谋反，孤要如何相信你呢？”石勒没有着急定下结论。
“臣有人证，独孤宗望勾结外族，想杀害自己的哥哥，夺取北方兵权。”
“可笑，谁人不知，独孤宗师对他的幼弟照顾有加，一点苦都不舍得让他吃，独孤宗望会害他哥哥？”石涛驳斥道。
“再老实的穷人，在一座金山面前也会忘记温恭谦让。再亲的人，在巨大的权利面前，也会一文不值。”
“谬论，简直是谬论。”石涛骂道。
“好了，退下吧。”石勒开口道。
“可是，父皇……”
“我说让你退下！”
“是。”石涛只好拱手告退。
“冉儿，你留下。”石勒又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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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都笑话他，说他几乎要把他那当太后的妹妹当成祖宗供起来了，生怕他妹妹哪天把大权交还给司马家，那他庾亮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其实在庾亮看来，事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照理说，今天是朝廷派去给封疆大吏新年第一道菜的日子，以示朝廷对他们的关怀。
曦华宫，当今太后的宫殿，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居住的地方。
庾亮坐在一旁品着茶水，这茶明显不是新茶，不过尝上去也不是春茶，到底是大河湾的三春螺还是南边那来的贡茶，庾亮不喜欢这种斯斯文文的东西，所以也不喜欢细究。在他看来，就是一贯钱买来的劣质土酒也比那百金一两的茶水好喝的多，所以他心里就更看不起那些整天曲水流觞，高谈坐论的大家们，认为他们就和茶水一样，云里雾绕，净搞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
“太后娘娘驾到。”宫人的一声宣号，把庾亮从沉思中喊醒。
庾亮老老实实的下跪迎接，不因为来人是自己的妹妹而有丝毫的怠慢。
“免礼。”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如沐春风，庾亮赶紧站了起来。
“哥哥，坐吧。”正首位置上坐着一个女性，略施粉黛，凤冠高盘，一股难言的大气令人看了心神向往。怪不得当初太后独宠六宫，他的儿子也因此登上帝位，只不过命不好，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他无福享用。
“是。”庾亮拱手应诺，礼节之全，与其余大臣并无异样。
“哥哥，这几日临近年关，虽说本该休息，但这京城里的治安还是需要哥哥。”庾太后说道，如闲话家常。
“是，为太后分忧，是臣之本分。”
“哎，先帝去了，本宫的儿子也去了，我能依靠的只有哥哥你了。十五的祭祀大典准备好了吗？”
“回禀娘娘，一切准备就绪。大典场所就在城外栖霞山上，一个月前就被御林军接管过来，严禁出入。”
“好。哲儿走了有三个年头了，这三年，我是日思夜想，若不是放不下先帝和哲儿的江山，本宫早就下去找他们了。”庾太后素手扶眉，泫然欲泣。
“请太后娘娘节哀。如今天下战火不断，还望娘娘振作，替先帝守好这片河山。”庾亮大声说道，颇有忠臣之风骨。
良久，太后好像是从悲伤中缓过来，柔声说道：“这次大典，所有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到齐。”
“那，驻扎在外的呢？”庾亮小声问道。
“难道他们不是三品官员吗？”庾太后突然一改柔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更像只发了飙的母老虎。
“是是是。”庾亮赶紧跪下应承。
“只不过，军中若无人镇守，只怕……”
“怕什么，这大军是朝廷的大军还是他一家之私军，没了他，大军难道会倒戈兵变不成？”
“是是是，可是每年二月初，石勒照例会来边境走一圈，如果这时候，镇北将军刘毅不在军中，只怕后果……”庾亮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太后明白的。
“你说的是春猎吧。”庾太后轻声问道。
“回禀太后，正是。”
“那石勒每年都会来一趟，真把我们当成是猎物了。这北蛮子，当了皇帝还没把那些粗俗的习惯丢掉，真是不开化。”庾太后喃喃自语，“哎，你是说，石勒每年都会来？”
“是。”
“那他每年都是向着刘毅的势力范围去？”
“差不多吧，七八年了，虽然有时候并不是刘毅的领地，但他应该是做好准备了，无论石勒出现在哪，刘毅都能第一时间赶去支援。”
“每年都是，石勒，刘毅，像老朋友聚会一样。”这些话说出口，庾亮吓了一跳，如果真像庾太后说的这样，真是太可怕了，本是固若金汤的边关成了他人的家门口，就像拿着盾牌防御别人，谁知道盾牌里面装满了利刃，未伤人，先伤己。
“刘毅已经多少年没来过京城了？”
“这么一算，自小皇帝驾崩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京城。”
“岂有此理，那每年的兵部报备，他是怎么过去的？”
“这您也知道，他们都是手握重兵，就是一品大员见了也得给他们好脸色，那些兵部侍郎谁敢难为他，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大胆，欺君罔上。把那些兵部涉及此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至于刘毅，就趁这次赐御宴的机会，带上一道圣旨。”
“如果他还是不肯来呢？”庾亮追问。
“你让他自己掂量吧。”庾太后凤袖一摆，转身离去，留下跪着的庾亮抹了一把冷汗。
洛阳城，一座千年帝城，是中原文化的体现，可惜被董卓一把大火烧了个通透。
如今，这座城，是大赵国的都城，也属于他的主人，石勒。
“报。”石勒正在和他的爱妃儿女们欣赏歌舞，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石勒问道，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扰带来的不快，其实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他那位皇后一定要他这样，说是提升品味，不至于让那些南边的人骂他北蛮子，没文化。石勒闲着也是没事，就应承了下来。
“禀陛下，冉世子求见。”通报士兵说道。
“哦，冉儿回来了。也是，将近过年，也该回来了。让他进来，赐座。”石勒吩咐下去。
殿外，一位少年，龙行虎步，平稳地走在台阶上。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袍，身着黑金铠甲，整个人给人一种猛虎的感觉，就是下一秒你就害怕他能把你撕碎了。
少年来到殿内，他的穿着和殿里人的锦衣华服格格不入，可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到身旁有空位，就径直坐了过去。
宫女斟酒，喝三分之一，拾箸，细细品嚼，浅尝辄止，没有丝毫粗俗之感。
歌舞做罢，石勒在高台上发话了，“冉儿。”
少年起身，卸下佩剑，来到大殿中央，“臣石冉拜见陛下。”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冉儿，你怎么来了，你父亲呢？”石勒问道。
“禀陛下，臣回到京城，先来觐见陛下，并不知父亲何在。”少年回答。
“哦，那你有何事要说？”
“抬进来。”少年转身说道，一行人从殿外搬进来五个箱子，依次放下。
“冉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石勒好奇问道。
“启禀陛下，臣奉命在北境独孤将军帐下做先锋官，这些都是臣这一年的战利品。”
“哦，都是什么些好东西啊，打开来给孤看看。”
“来人，打开。”少年说道。
“啊……”尖叫声不绝如缕，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扑鼻而来，吓坏了众多嫔妃公主。
“大胆，你拿这些污垢东西来吓众位娘娘，是何用心。”说话的是二皇子石涛，他一直和石冉不对付，却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这下好了，终于犯错了，这一次，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石涛心想。
少年石冉没有答话，石勒也没有说话，眼睛眯着看着下方，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石涛看石勒没有说话，想着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朝石冉冲去。
石冉丝毫不惧，石涛一拳打在了石冉的铠甲上，发出“铛”的撞击声，铠甲上也有了略微的凹陷，看来这石涛也有不弱的身手。
石冉胸部后缩，然后猛地用力，石涛猝不及防，直接弹倒在地。
“你……”石涛感觉受了极大的侮辱，特别是石冉那淡漠的眼神，在他看来更像是不屑，愤怒的他抽出身边的佩剑，朝石冉刺去。
“燕云剑法！”有眼力毒辣的认出，石涛用的正是燕云剑法。
相传，陛下还未称帝时，手下有十八亲卫，个个武功高强，战场杀敌也是一把好手，于是就有了一个称号“燕云十八骑”。后来陛下称帝建皇宫，这十八人也从军中退了下来，就在宫中修生养息，一些简单的招式也就传给了大内侍卫，这些招式无人起名，就有人索性根据他们的称号称这些招式叫“燕云剑法”，“燕云刀法”，“燕云枪法”。
石涛身为皇子，自然能学到这种剑法，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石冉没有武器在手，只能闪躲，好几次都被利剑砍到，幸好铠甲足够坚硬，利剑还没穿透他就躲开了。
“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石涛感觉很解气，追着石冉打，憋了多年的抑郁之气他感觉一朝就能散空。
直到……“砰”，一声器物撞击声响起，石涛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脱落，石涛扭头朝台上看去。
“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陛下放在眼里。”石勒大声呵斥。
“陛下恕罪。”石涛和石冉同时跪地请罪。
“好了，好了，念在你们都年少无知，这次就不罚你们了。冉儿，你把这些东西给孤看，是什么意思？”
“启禀陛下，这些都是臣一年来的战利品，请容臣为陛下一一介绍。”
“好，你说吧。”石勒开口。
“这个，是戎族千夫长乞合木的首级。”石冉来到第一个箱子前说道。
“哼，小小千夫长，也好意思献给陛下，没见过世面。”石涛在一旁哼哼道。
石冉没有理他，接着来到第二个箱子面前，“这个，是戎族萨满的儿子。”
刘凌又来到第三个箱子前，“这个是鲜卑族昌平部落的族长。这个，是鲜卑族的五祭祀。”
“这个。”石冉来到最后一个箱子面前，石涛感觉这个有些相熟，可头颅满头污垢，他又不想多看，“这个，是独孤大将军的幼弟，独孤宗望。”
“什么！”石冉言闭，满堂惊呼。独孤宗望，官拜右卫将军，在他哥哥独孤宗师的帐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还年轻，可以说以后的青云路畅通无阻，可如今就躺在这狭窄的木盒里，死不瞑目，多么令人不相信。
“大胆石冉，没有陛下手谕，私自杀害朝廷命官，罪不容恕。”石涛不敢相信石冉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了独孤宗望，可他承认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他除掉最好。
石勒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开口，“石冉，你为何要杀了独孤宗望？”
“启禀陛下，独孤宗望勾结外族，有谋反之心。”
“哈哈，笑话。你说谋反就谋反，证据呢？我看你就是想立功想疯了，故意杀害了独孤将军，把罪名诬陷到他头上。”石涛厉声呵斥。
“是啊，你说独孤宗望谋反就谋反，孤要如何相信你呢？”石勒没有着急定下结论。
“臣有人证，独孤宗望勾结外族，想杀害自己的哥哥，夺取北方兵权。”
“可笑，谁人不知，独孤宗师对他的幼弟照顾有加，一点苦都不舍得让他吃，独孤宗望会害他哥哥？”石涛驳斥道。
“再老实的穷人，在一座金山面前也会忘记温恭谦让。再亲的人，在巨大的权利面前，也会一文不值。”
“谬论，简直是谬论。”石涛骂道。
“好了，退下吧。”石勒开口道。
“可是，父皇……”
“我说让你退下！”
“是。”石涛只好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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