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兽要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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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近五百人浩浩荡荡挤挤挨挨,把樵夫不知用多少年踩出来的一条只能看出一点痕迹的窄路占的满满当当,走出几十米长的一溜。在没受到野兽攻击之前相互壮胆,那么多人游玩一样,还不时沿路洒下笑声。

    如意飞走了,她要亲眼见证这些人的进山之旅。这一会儿已经走出去有二百米,再往前走不几步就是刘福他们被山里的兽袭击的地方。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住。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什么情况,原本一长溜的队伍收缩变短,挤作一团。

    出师未捷胖子也不想停下,可是前面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兽群。上山的近五百人在山下看声势惊人,上山的脚步声让山都为之震动,此刻相比堵住他们上山的路的兽,几乎所有人心中的底气都突然不再那么足。

    距离太近的缘故,兽吼声震得走在前面的人耳朵里嗡嗡直响,他们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绳勒住,而且越勒越紧。兽在与胖子带来的人对峙,以吼声表达它们对胖子的不满。胖子的自信在兽们仇视的眼神中逐渐僵硬,呼吸都因此不顺畅起来。

    有看不出目的只在小范围里走动的,有趴在那里懒洋洋一动不动的,只把凶狠的目光在每一个入侵者身上扫来扫去,锋利的尖刀一样逼得人不敢直视。还有的落在树上,嘲笑似的在挑衅的吼叫中传过来一声声轻鸣。胖子已经看不过来,在他们前面及左右两个方向的山头全都被大大小小兽的身影占满,相比曾经自我感觉声势浩大的人群,只能算是一小股即将汇入大河的涓涓细流。胖子再往前走不了几步就可以汇入其中,估计以他们的人数,浪花都只能掀起极小的几朵,而且是浓浓的血色。

    兽们没有更逼近人群,只是据守着它们的领地,如意不示意,就不会向人群方向多走一步。胖子迟疑着,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他现在面对的是一片兽组成的还很平静的水面,他的行动会打乱平静,并且出现由兽组成的洪流,他们这些人有可能瞬间就会被淹没。

    “死胖子,你怎么不走啦?你过去吧,它们好多都还没吃早饭呢,你这么肥,不知道够不够它们塞牙缝!”

    如意的声音似一声惊雷,胖子心中正无比纠结,这声当头棒喝彻底击碎了他的坚持,一瞬间眼神都恍惚不清出现幻觉了。站在胖子身边的人发觉有异,手还是伸出来慢了,胖子已经扑通一声倒下。

    井台镇许多人认识如意,知道如意会说话的人也有一些,想不到如意的声音会比山里的野兽还可怕,只一声就把胖子吓倒了,被人搀扶起来好半天都没恢复过来。如意犯了错误一样,嗖地就飞没影了。

    “管事大人,你看这……”

    把胖子扶起来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年轻人,因为距离前面的野兽实在有点让人心里难踏实的近,抓在手里的刀都抖个不停。看着胖子的气儿喘匀,脸色也好些了,才试探着问一声。

    胖子的眼皮眨的很快,好像都有水光了,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那漫山遍野触目惊心的兽群。被如意吓的,胖子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手下给他用树枝做了一根手杖。手杖在地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点着,手下人期盼的或是担心的决定都没有从他口中传出来。

    曾经胖子看着身边的近五百人,很有大局在握在感觉,可事实是今天山里野兽的表现更像是一支守护家园不容侵犯的军队。距离已经很近,不论飞禽还是走兽都冷静地保持沉默不做出任何攻击举动,这一点透着不正常,胖子不敢猜测是野兽没有攻击力,只能证明野兽似乎比他以及他带来的人更有素质。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事情胖子说不出,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道银色闪光划过天际,是那只银色和他吵架的小鸟。如果如意是人类一方的,那么她就是唯一一个进入深山的,而且还在山里各处巡视了一圈,所有飞禽走兽看到了也像没看到一样,不仅不见有鸟与她一起飞,更不见有凶猛的兽对她出现有不满表示。如果如意是山里的兽一方的,那么她就是唯一从山里出来的。

    胖子又想起与如意吵架的经过,这只鸟可以说出人类的语言,那么兽类的语言对她就更不是难事了。胖子下意识抹了把额头,他突发奇想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如意在暗中操控,都有冷汗冒出来了。

    “大家都回去吧,山里的兽们不想让这个死胖子把树都砍倒,树是它们的房子,是它们的食物,没有树它们就没地方躲雨,也会没有饭吃,所以我问过它们了,为了保卫它们的家,它们说从今天开始封山,再也不让人类进山,今天以后它们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给人类留情了,真的会吃人的呢!”

    胖子又一次听到如意的声音险些再次把持不住地倒下去,从第一眼就看不透如意,现在已经相信这一切当真与如意有关系,猜测与被证实心中的感触绝对不是一样的。不仅是胖子,井台镇来的那些人的内心都因为不安而躁动,他们看到的仿佛不是一只鸟,而是有一种他们形容不出高高在上的气势。

    井台镇的人没了低声议论的心情,他们的表现还算平静。而不时传出的兽吼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如意清脆的声音传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也包括每一个的耳朵。封山是什么意思?过去进山的人都会有危险,侥幸出来的人不多,都是比较有本事的人,被野兽伤到能从山里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兽要封山是不是以后再也不允许在山里出人的身影?今天看到的兽,尤其是猛兽的数量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山里的兽今天所表现出来的素质绝对有那样的能力。

    也有人疑惑,他们之前感觉到的对他们产生压迫的气势很快就消散,认为有可能只是幻觉,一时拿不准是否该重视从一只鸟口中传出来的声音。也可以说大多数人都存在侥幸心理。

    像是为印证如意那近乎荒诞的说法,久久不见胖子变态,如意有些不耐烦,时间已经不早,热闹归热闹,打柴挣钱可不能耽误。如意飞向元宝,胖子前面的兽们也有了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的向前逼近了将近十米,距离刘胖子已经不足五十米,兽们的动作缓慢透着有条不紊,却不见停下来的意思。到兽群又逼近了几米,面对不远处的人群,让人群中走在最前面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口中锋利的獠牙时,他们心中再不敢存一丝侥幸,心中的不安也变为实质的行动。在他们眼中,距离那么近,只要猛兽一个纵跃扑过来,就可以把他们当作食物按在爪下,尖利的獠牙就会刺进他们的身体。

    前面的人想后退,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而后面的人不明所以,还想再凑近些看热闹,人们在不安中开始推推搡搡,像水中的旋涡一样把一时站不稳的几个人落于脚下,混乱一发就变得不可收拾,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要把兽吼声比压下去似的响亮。

    “不要乱挤,你们怎么比山里的兽还不听话呢?再乱就让兽过来咬你们啦!”

    如意又出现了,还担当起救火队员的角色,在人群上方大声呼喊,已经有人因为踩踏而受伤,她担心元宝又要怪她。只可惜这一次人们的心神都乱了,好像没人在意她的话而让自己不再慌乱。

    “你们这样的笨蛋,被兽们吓成这样还想着进山砍树!”

    如意咕哝着回到元宝头顶。山里向外走的兽群停住了,如意不能让它们这时候散开,否则贼心不死的胖子极有可能会再一次把人集中起来继续进山,家园是一定要守护的。山林中有遮天蔽日的乌云升起来,是数不尽的小鸟和猛禽,比之前对刘福他们发起攻击的鸟数量多了何止一倍。

    如意不想这样又不得不如此,井台镇的人比山里的兽还不懂得遵守秩序,已经有人因为倒地被许多人踩到而发出惨叫,他们心中真的有那么恐惧么?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去扶起倒下的人。如意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停止行动,让他们忘记恐惧冷静下来,就不会再继续伤害倒在他们脚下的人了。如意又不能让元宝冲进人群中救人,那就只能让所有还在慌乱,还站着的人都倒下去了。

    铺天盖地的鸟压向人群,先是投掷下爪里抓的石头,专挑站的高的人砸,躁动的人群立时有更多人倒下,如秋天的衰草一般一片片伏在地上。好像哪里都不缺少坚强的人,如此多的鸟根本用不着投下石头也够吓破他们的胆了,一些人就是不肯倒下,还在人堆里挣扎,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过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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