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片刻后，织梦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南宫雯半真半假的将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你是说，他杀了欧阳世家的人？”织梦的面色慢慢白了起来，“还得罪了大山和昆仑……？”
南宫雯低声道：“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些。”
织梦的面色彻底白了下来。
具体的事，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行。
她知道这些势力的存在，也明白这些势力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原来长老们的命令是真的。
原来他真的违背誓言，大开杀戒。
原来他真的堕落了，玷污火之龙的荣誉！
织梦转头，看着趴在沙发上安睡的枯叶。
南宫雯惊讶的发现，她的眼里，渐渐地蕴满了泪珠。她心下好奇织梦和枯叶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转开头。
织梦依旧看着枯叶，静静的。
这些年来，第二次相见，她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的看他，尽管在她心里，他已经越来越远，甚至连身影都模糊了，可她还是牵挂着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之间记起他的好。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这些年，他一个人走，后果竟是如此。
他的世界变得冷漠，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故事。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即便是更加消瘦，即便是头发里有了丝丝白发，即便是伤痕累累，但他不在乎。
现在的他，只是个卑微的业务员，和曾经那个明朗乐观的少年毫无关系，可他还是没有在乎。
甚至现在他睡着的时候，眉也是紧紧的皱在一起的，可还是一副我不在乎的神态。
织梦看着他，半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去，想要抚平这紧紧皱在一起的眉。
只是她的手刚到他面前，枯叶就睁开了眼睛。
枯叶的眼睛是疲倦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但是眼神依然雪亮，带着坚定不移的冷酷力量，犹如万年雪山上积淀千年的永恒不变的光。
“你来了。”
枯叶看着她，慢慢坐了起来。
织梦咬了咬唇，把手收了回来。
枯叶看着她的动作，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又有点像哭，叹了口气道：“你不该来的。”
织梦猛的转过头来，“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
枯叶点了点头。
织梦的声音哑了下来，手指颤抖着缴在了一起：“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枯叶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织梦紧盯着他。
枯叶笑了起来，道：“没有为什么，我心情不好，……”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织梦已经狠狠一巴掌，抽到了他脸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织梦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低下头来，双手捂住了脸，低声哭了起来。
“呜呜……”
枯叶没有说话，他抬起右手，抚摸着刚刚被织梦打了一耳光的脸颊，眼中泛起沉痛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织梦哭泣着道：“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堕落至此！”
“你……在为我哭吗？”枯叶有些迟疑，顿了顿，他笑了起来，低声道：“我没事，你看，一切都不是好好的么。”
织梦努力止住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枯叶，哽咽着道:“枯叶，你……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枯叶点了点头。
“就算你不想回去那里，就算你对我们深恶痛绝，你又何苦这么做贱自己呢？”织梦咬着唇，颤着声道：“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爱着你的人吗？”
“你不要说了！”枯叶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我的人！”
“你……”
“织梦，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枯叶看着她，淡淡的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每天草菅人命的事有多少？我杀个人怎么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人是我杀的，如果有人想为他们报仇，尽管来找我好了！我，无惧于天下！”
“你……”织梦站了起来，道：“难道你连你的誓言都不管了么？圣城都那样了，你还在外面惹事，让长老会怎么做？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你的故土，你的根啊。”
枯叶同样站了起来，“故土？根？”
他看着织梦，冷笑了起来:“长老会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么？你有把我当成过自己人？没有！在你们眼里，火之龙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以前那里是我的故土，是我的根，但是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会是！”
“所以你自甘堕落，所以你醉生梦死，所以你吃喝嫖赌，所以你违背誓言！你是不是疯了！”织梦看着他，神情激动异常。
“没错，我不杀了他们，难道让他们杀了我？”枯叶似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咆哮着道：“我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么？”
“我……”
“凭什么那些人渣可以随意杀人，而我身负绝世武功，却要被一个所谓的狗屁誓言约束？被一个我一只手就能碾死十次的蝼蚁侮辱？”
“你！……简直不可理喻！”织梦气的说不出话来。
“织梦。”枯叶狠狠的盯着她，咬着牙道：“我只是凡人，不是神，改变不了命运的强大。”
织梦的身体抖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的眼陡然睁开，看向南宫雯和柳如玉，杀机大作。
“和她们无关。”枯叶用手扶住她的肩，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毫无意义。更何况，她们请我喝过酒，我不能让你杀了她们。”
他的话声虽然很小，但却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你也不可能对她们出手的，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所以你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织梦咬着唇道：“你是火之龙，却要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没错。”枯叶淡淡的道：“我愿意死在这里。”
织梦扭开了头。
“我本来就该死，也是个死人。”枯叶看着她，看的很仔细，很认真，仿佛在寻找什么，确定什么，最终他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你回去吧。”
“你……你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不该来。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你走吧。”
枯叶转开了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那里，有一枚戒指正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你……”
“禁地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个地方的底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真的不管圣城了么？”
枯叶摇了摇头，“那里不需要我管。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肯付出代价，任何事都有可能实现。”顿了顿，他神色沉重的道：“包括长生。”
石破天惊的话语，几乎震聋耳膜。
长生，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 强烈的冲击力如海啸一般扑来，压的织梦往后退了一步。
“回去吧，去找你的幸福，不要再掺和进这些事里来，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拥有幸福。”枯叶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织梦脸色更加苍白，“那你呢？”
“你不必为我担心。”枯叶趴回沙发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这种人，活的一定会比谁都久的。”
“既然如此，那我走。”织梦揉揉眼，扫了南宫雯两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枯叶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南宫雯沉默着走过去，关上了灯，关上了门。
枯叶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但是神情看起来却更加痛苦。
“你喜欢她。”黑暗里，柳如玉突然开口道。
枯叶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到了此时此刻，有些话已经不必再说，心里明白就好。
南宫雯拉了拉柳如玉，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柳如玉没理她，接着道：“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
黑暗里，枯叶的嘴角泛起无声的笑，苦涩而又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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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雯半真半假的将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你是说，他杀了欧阳世家的人？”织梦的面色慢慢白了起来，“还得罪了大山和昆仑……？”
南宫雯低声道：“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些。”
织梦的面色彻底白了下来。
具体的事，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行。
她知道这些势力的存在，也明白这些势力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原来长老们的命令是真的。
原来他真的违背誓言，大开杀戒。
原来他真的堕落了，玷污火之龙的荣誉！
织梦转头，看着趴在沙发上安睡的枯叶。
南宫雯惊讶的发现，她的眼里，渐渐地蕴满了泪珠。她心下好奇织梦和枯叶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转开头。
织梦依旧看着枯叶，静静的。
这些年来，第二次相见，她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的看他，尽管在她心里，他已经越来越远，甚至连身影都模糊了，可她还是牵挂着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之间记起他的好。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这些年，他一个人走，后果竟是如此。
他的世界变得冷漠，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故事。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即便是更加消瘦，即便是头发里有了丝丝白发，即便是伤痕累累，但他不在乎。
现在的他，只是个卑微的业务员，和曾经那个明朗乐观的少年毫无关系，可他还是没有在乎。
甚至现在他睡着的时候，眉也是紧紧的皱在一起的，可还是一副我不在乎的神态。
织梦看着他，半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去，想要抚平这紧紧皱在一起的眉。
只是她的手刚到他面前，枯叶就睁开了眼睛。
枯叶的眼睛是疲倦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但是眼神依然雪亮，带着坚定不移的冷酷力量，犹如万年雪山上积淀千年的永恒不变的光。
“你来了。”
枯叶看着她，慢慢坐了起来。
织梦咬了咬唇，把手收了回来。
枯叶看着她的动作，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又有点像哭，叹了口气道：“你不该来的。”
织梦猛的转过头来，“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
枯叶点了点头。
织梦的声音哑了下来，手指颤抖着缴在了一起：“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枯叶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织梦紧盯着他。
枯叶笑了起来，道：“没有为什么，我心情不好，……”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织梦已经狠狠一巴掌，抽到了他脸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织梦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低下头来，双手捂住了脸，低声哭了起来。
“呜呜……”
枯叶没有说话，他抬起右手，抚摸着刚刚被织梦打了一耳光的脸颊，眼中泛起沉痛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织梦哭泣着道：“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堕落至此！”
“你……在为我哭吗？”枯叶有些迟疑，顿了顿，他笑了起来，低声道：“我没事，你看，一切都不是好好的么。”
织梦努力止住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枯叶，哽咽着道:“枯叶，你……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枯叶点了点头。
“就算你不想回去那里，就算你对我们深恶痛绝，你又何苦这么做贱自己呢？”织梦咬着唇，颤着声道：“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爱着你的人吗？”
“你不要说了！”枯叶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我的人！”
“你……”
“织梦，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枯叶看着她，淡淡的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每天草菅人命的事有多少？我杀个人怎么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人是我杀的，如果有人想为他们报仇，尽管来找我好了！我，无惧于天下！”
“你……”织梦站了起来，道：“难道你连你的誓言都不管了么？圣城都那样了，你还在外面惹事，让长老会怎么做？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你的故土，你的根啊。”
枯叶同样站了起来，“故土？根？”
他看着织梦，冷笑了起来:“长老会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么？你有把我当成过自己人？没有！在你们眼里，火之龙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以前那里是我的故土，是我的根，但是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会是！”
“所以你自甘堕落，所以你醉生梦死，所以你吃喝嫖赌，所以你违背誓言！你是不是疯了！”织梦看着他，神情激动异常。
“没错，我不杀了他们，难道让他们杀了我？”枯叶似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咆哮着道：“我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么？”
“我……”
“凭什么那些人渣可以随意杀人，而我身负绝世武功，却要被一个所谓的狗屁誓言约束？被一个我一只手就能碾死十次的蝼蚁侮辱？”
“你！……简直不可理喻！”织梦气的说不出话来。
“织梦。”枯叶狠狠的盯着她，咬着牙道：“我只是凡人，不是神，改变不了命运的强大。”
织梦的身体抖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的眼陡然睁开，看向南宫雯和柳如玉，杀机大作。
“和她们无关。”枯叶用手扶住她的肩，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毫无意义。更何况，她们请我喝过酒，我不能让你杀了她们。”
他的话声虽然很小，但却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你也不可能对她们出手的，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所以你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织梦咬着唇道：“你是火之龙，却要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没错。”枯叶淡淡的道：“我愿意死在这里。”
织梦扭开了头。
“我本来就该死，也是个死人。”枯叶看着她，看的很仔细，很认真，仿佛在寻找什么，确定什么，最终他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你回去吧。”
“你……你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不该来。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你走吧。”
枯叶转开了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那里，有一枚戒指正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你……”
“禁地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个地方的底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真的不管圣城了么？”
枯叶摇了摇头，“那里不需要我管。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肯付出代价，任何事都有可能实现。”顿了顿，他神色沉重的道：“包括长生。”
石破天惊的话语，几乎震聋耳膜。
长生，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 强烈的冲击力如海啸一般扑来，压的织梦往后退了一步。
“回去吧，去找你的幸福，不要再掺和进这些事里来，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拥有幸福。”枯叶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织梦脸色更加苍白，“那你呢？”
“你不必为我担心。”枯叶趴回沙发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这种人，活的一定会比谁都久的。”
“既然如此，那我走。”织梦揉揉眼，扫了南宫雯两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枯叶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南宫雯沉默着走过去，关上了灯，关上了门。
枯叶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但是神情看起来却更加痛苦。
“你喜欢她。”黑暗里，柳如玉突然开口道。
枯叶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到了此时此刻，有些话已经不必再说，心里明白就好。
南宫雯拉了拉柳如玉，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柳如玉没理她，接着道：“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
黑暗里，枯叶的嘴角泛起无声的笑，苦涩而又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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