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谁持彩练当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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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汝的夜雨楼开张了没?还有不是让汝等去大唐会所么?怎地过来这边了?”

    “夜雨楼今日开张,某等这不是来庆祝的么?为一顿饭跑大唐会所那么远作甚?反正这边亦不要银钱”段怀本很无耻的说道。

    “古话还真没说错,这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若不要脸天下无敌啊,老段,汝天上地下均无敌了”独孤心慈嘲讽。

    “某无敌不无敌无关紧要,今日某等可等着远东侯的大餐呢?”段怀本知道必须比这位远东侯更不要脸才能弄到免费的午餐。

    “好吧,汝赢了,今日汝等就随意吧?老夜,呃,还是夜郎君吧,老夜老爷的不像话,这当明星可还舒坦?”独孤心慈调戏白衣卿相。

    “很酸爽”夜白衣笑道。

    “知道这位是谁么?”独孤心慈问独孤伽罗。

    “白衣卿相紫芝仙,半醉行歌半坐禅。书院的天机星啊”独孤伽罗顺口就是一句。

    “瞧见没?深宫女子亦知晓汝之大名了,可不许骄傲哦?”独孤心慈笑道。

    “抬爱抬爱”白衣卿相亦有虚荣心思。

    “哼”一边亦是白衣飘飘的李卿侠青眼望天,鼻子却冷哼一声。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犀渠玉剑李卿侠?”边上公孙大娘突然抬首问道。

    “正是”李卿侠总算正眼看人。

    “怎么样?看到明星的风范了吧?汝亦可以的,十里长街市井连,明月桥上看神仙”独孤心慈嬉笑着看看郁闷的苏长街。

    “十里长街市井连,明月桥上看神仙?这就不错啊,不错不错”段怀本哈哈大笑。

    “行了,这个雅间不大,汝等自便啊,少喝点酒水,勤练功法”独孤心慈不理会众人了,径直进入雅间。

    “哎哎哎,等会彩虹骑士会来,汝来句带劲的诗句?”段怀本嚷道。

    “赤橙红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独孤心慈随意敷衍。

    “啊,也行”段怀本带人进入隔壁雅间。

    “天星哥哥,某亦要做明星?”独孤伽罗突然撒起娇来,独孤心慈浑身一颤,看看温钰大郎亦是如此,太惊悚了?

    “淡定淡定,汝一小娘子做明星有什么好的?”独孤心慈奇道。

    “小娘子怎地就不能做明星了?”公孙大娘突然再次说道。

    “呃,好吧,昔有佳人独孤氏,一舞剑器动四方,不是给汝赋过诗句么?”

    “那某的大姐呢?其剑技比诸某可强多了”独孤伽罗尚不满足。

    “呃,伽罗啊,某见过汝的剑舞,所以为汝写了几句诗句,公孙大娘虽名满长安,但某尚未观看过其剑舞,汝让某怎地赞扬呢?”独孤心慈叹道。

    “那大姐亦来一曲剑舞”独孤伽罗的提议让远东侯与孙楚红相视一笑,两人无良的看向公孙大娘。

    “好吧,某来舞一曲,远东侯与孙长老见笑了”公孙大娘落落大方的拱手。

    公孙大娘今日红罗锦帕缠头,白裳翠绿半袖装,学着游侠对众人拱手道“见笑”

    然后忽地一转身,从腰间抽出两柄软剑,再次旋转娇躯,白裳飘飘,美艳不可方物。

    双剑做刺击状,心随曲动,剑随心挥,身随剑舞,影随身飘,在狭小的雅间中只见一道白影飘忽如烟。

    “公孙大娘芳龄几何?”独孤心慈嬉笑问独孤伽罗,却斜眼看看苏长街。

    “二十五”苏长街都尉顺口回答。

    “哦,苏都尉呢?”

    “二十三”独孤伽罗替其回答,她亦看出了这位苏师兄对大姊的不同。

    “那汝等怎地唤其苏师兄?”

    “某等的恩师名唤磨镜老人,苏师兄从小跟随恩师修习,某与大姊仅随后学了三年,这与苏师兄亦有三年为见面了”独孤伽罗叹道。

    “磨镜老人?孙长老听闻过这个字号么?”独孤心慈问孙楚红。

    “天下奇人多如过江之鲫,某等未听闻的多矣”孙楚红想想回答。

    “那汝等恩师现今何在?”独孤心慈干脆问苏长街都尉。

    “恩师三年前即不知所踪”苏长街摇头。

    “好吧,汝等师傅心思真大,好好,公孙大娘二十五,不向深闺学针缕。”

    “遍身绣出蛟螭文,赤手交持太阿舞。

    红罗帕兮锦缠头,口吐长安游侠语。

    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

    “云窗雾阁岂无情,十分娇娆有勇武。

    黄堂张燕灯烛光,两耳喧喧厌歌鼓。

    人言公孙善舞剑,曾向梨园奉尊俎。

    短衣结束当筵呈,壮士增雄懦夫沮。”

    当独孤心慈吟诵道最后一句,公孙大娘收剑玉立,满间的清光顿时收敛。

    “老苏啊?压力大么?幸好幸好,公孙大娘未参加武举,哈哈,不过,公孙娘子,某,本次武举的知贡举副使,正式邀请汝加入裁判组如何?”

    “裁判组?”众人奇之。

    “裁决判处胜负之人啊?有酬俸的哦?”独孤心慈解释。

    “裁判啊?大姊,不错耶”独孤伽罗劝道。

    “恩,汝公孙大娘即是裁判中的明星”独孤心慈肯定。

    于是公孙大娘点头应承下来,众人围坐开始饮宴。

    席间,独孤心慈与孙楚红两位不良人不断撩拨苏长街与公孙大娘说话,正酒酣耳热,段怀本带人推门而入。

    “汝等这边的菜品比某等那边的好”段怀本看看席面笑道。

    “这几位是步骑学院的高才吧?”独孤心慈见后面一女三男均着轻甲,个个精悍,起身笑着问道。

    “这不是大长街么?咦,公孙大娘?”领头的是一以紫带抹额的聘婷少女,抹额中间还镶嵌一颗红宝石。

    “汝即是魔狼天星?”紫带少女不理远东侯,其中一个俊朗大汉却问道。

    “正是”独孤心慈很是谦逊。

    “赵黑子现在哪儿?”那个大汉却喝道。

    “赵雍啊?在安北都护府吧?”独孤心慈还是微笑。

    “汝等怎地说话的?这可是今岁的知贡举副使,某是段红尘,见过远东侯”边上一个矮个汉子喝道。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独孤心慈笑道仍是和煦。

    “某等粗陋汉,远东侯自不会见怪,某是尉迟琳嘉”边上还有一矮黑汉子笑道。

    “怎能呢?得见步骑学院的高才,某等欢欣的很啊”独孤心慈依旧站立着。

    “走吧,大长街,某等喝酒去”紫色抹额的小娘子抓起苏长街的衣领。

    “某正在喝酒”苏长街淡淡说道。

    “哟,涨脾气了啊?小梳子,喝什么葡萄酒,喝烧刀子去?”小娘子不放过他。

    “呵呵,这是步骑学院的凤舞爱女侠,性子奢豪,远东侯勿要见怪”段怀本亦过来讪笑。

    “紫魔女凤舞爱?不错不错,哪位是北园公子西门豹吧?”独孤心慈点头。

    “正是,正是”段怀本点头。

    “哦”独孤心慈见几人围着苏长街去叙话却不理会自己,遂讪讪落座。

    独孤伽罗有些愤愤,独孤心慈却笑道“温大郎,广运潭漕渠的修缮,汝须得觅一得力之人监督啊?”

    “那是自然,那儿有漕渠管委会呢?”温钰大郎举杯与其饮胜。

    苏长街终归被步骑学院的几人给拉走了,公孙大娘倒是稳坐,未理睬其哀怨的目光。

    “那几个有些狂傲,汝勿需介意啊?燕天骑的弟子么?”段怀本见众人出门,赶紧过来给独孤心慈赔罪。

    “某介意什么呢?”独孤心慈意味深长的问道。

    “呃,也是也是,跟几个毛孩子介意什么?”段怀本笑道。

    “难怪步骑学院近年来没落了”孙楚红讥笑。

    “呵呵,咦,那边不会打起来了吧?”独孤心慈突然笑道。

    段怀本赶紧疾步出去。

    “来,某等继续吃酒,为公孙大娘裁判贺”独孤心慈举杯。

    “江湖看来还是以强者为尊,魔狼天星的名号不灵了?”温钰大郎笑道。

    “武技高并不代表即是强者”公孙大娘叹道。

    “亦不怪他们,某与步骑学院有恩怨”独孤心慈笑道。

    独孤伽罗连问何故。

    “三公主燕君鸾知道么?在远东吃过某等的苦头,还有个西门英,唔,大概是西门豹的姊妹吧?战死在漠河,还有赵雍赵黑子,那曾经的彩虹骑士啊,在远东不过狼团的骑士大队队长”独孤心慈解释。

    众人点头,看来这几位步骑学院的高才生虽无礼倒情有可原。

    只不过,他们大概没领教过魔狼天星报仇不过夜,眦睚必报的性子?孙楚红客卿摇头。

    众人重新举杯,慢慢饮着酒水,仿佛哪几个就未来过,只是屋外的响动越来越大,独孤心慈皱眉,让阿狗去看看。

    “书院的人与步骑学院的人打起来了”阿狗回报。

    “还真打起来了?”独孤心慈惊异。

    “出去看看?”孙楚红问道。

    “不用”独孤心慈饮口酒叹道“等会知道结果即是”

    孙楚红知道此事有些棘手,独孤心慈再三严令不许私斗,但那是针对普通武举,到了书院步骑学院的学员们身上,那就有些难办了?

    “还有那些战斗狂人未进京啊?这个活还真是难办啊?”独孤心慈放下酒杯揉揉眉。

    “战斗狂人?远东侯说的是冷吹雪魏韩那些人?”

    “哎,吃吃小菜喝喝小酒多好?打打杀杀的多不和谐啊?”独孤心慈很是苦恼。

    “最重要的是还有半年啊?”温钰郎君也补刀。

    “对啊,还有半年的时光?某等怎地过日子啊?”独孤心慈正自怨自艾,段怀本又跑进来了。

    “汝还是出去看看吧?汝的人要抓凤舞爱他们了?”

    “某的人?”

    “对啊,华师大的人”

    “还真是麻烦了”独孤心慈苦笑,喝掉一杯酒出门。

    酒楼内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碎了一地,书院的夜白衣司徒雨瞳萧默凌非烟结阵在一角,步骑学院的四人亦猬集在一起,一边的李卿侠与歌燕翼冷笑旁观,苏长街苦笑着不知所措。

    两堆人中间正隔着一众华师大的少年,耶律少唐与丁大力紧握横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双方的人。

    “这喝酒喝得好好的,打什么架啊?”独孤心慈先到书院人边上。

    “不是某等想打啊,他们先出手的”夜白衣苦笑。

    “是汝等先动手的?”独孤心慈又过来步骑学院这边问道。

    “是某等先动手的又如何?”西门豹冷哼。

    “是啊,是汝等先动手的又如何?”独孤心慈两眼望天,接着说道“汝等可知道在长安城内不得私斗之条例?”

    “知道又如何?”那个紫魔女凤舞爱咯咯笑道。

    “不会怎么样?去把汝等的教授喊来吧?”独孤心慈也笑道。

    “汝确定要某去喊某等的教授?”凤舞爱还是笑着。

    “恩,某知道汝等的恩师是燕天骑亲王,某正想问问燕亲王,这军队乃纪律部队,怎地教出一帮知法犯法之徒?”独孤心慈冷笑。

    “汝好大的胆?”西门豹喝道。

    “某不知道某的胆多大,某只知道汝等摊上大事了,诸位步骑学院的同学们啊?汝等若喊不来燕天骑亲王,那就请老老实实的赔偿酒楼的损失,然后到春明门前给某站上三天,某给燕天骑亲王一个面子,就不用大枷枷住了”

    “哈哈,魔狼天星,汝还当汝是大术师啊?”凤舞爱觉得很可笑。

    “那好吧,这位凤学员,汝若请不来燕天骑亲王,那某可就很负责任的告知汝,汝的武举资格取消了”独孤心慈很客气的说道。

    “汝敢”凤舞爱脸色有些变了。

    “汝既然知道某是魔狼天星,自然知道某敢,某还好张榜公布,步骑学院的学员目无纪律,建议燕唐各卫谨慎收录”独孤心慈继续平淡说道。

    “这是某等与书院的争斗,关汝何事?”西门豹也喝道。

    “燕天骑亲王怎地教出汝等无知之辈?”独孤心慈摇头“某数十下,十数之后,汝等去给摘星楼内人道歉赔偿损失,然后到春明门去站岗,若不遵守也可以,明日汝等把步骑学院的教授喊来跟某说话吧”

    “一”

    “二”

    步骑学院的众人有些懵了,他们至今尚未见到提到燕天骑尚未退让之人。

    “远东侯,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段怀本赶紧过来劝说。

    “不管汝事,三”

    “四”

    “某知道了,汝亦是书院中人,此事偏袒书院,某等不服”那个尉迟琳嘉嚷道。

    “愚蠢,五”

    “六”

    “汝很好,某等走”凤舞爱突然跺脚,喊道。

    于是一众步骑学院的人鱼贯而出,西门豹还踢了楼门一脚,摘星楼整个闪了闪。

    “七”

    “八”

    “九”

    “十”

    “汝就别喊了?他们真有可能把燕天骑亲王给喊来”段怀本喊道。

    “那又如何?”独孤心慈笑道。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

    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

    今朝更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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