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行？”气昏头的小汪没注意到我语气的犹豫与目光的游移，以为我还在顽抗，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傲慢嚣张地说道，“哼，你小子很有种嘛！你要是不服咱们就试试！”
小汪说完后找到了那一页，从口袋里掏出笔来，因为一手拿文件一手拿笔——我也没可能会帮忙，只得用牙咬开笔帽，叼在嘴里。手上则不停歇的就在文件上面写了起来。我这时候虽然也想上前阻拦，但是眼看为时已晚……
“哐当”一声巨响，浴室木门被重重打开，一脸严肃的小赵领导推门而出。身上穿着稍显大号宽松的制服，但是因为整理的依旧笔挺干净没有什么违和感，手上托着他脱下的板板正正叠好的湿衣服。先瞧了我一眼后，又正视着本在奋笔急书的，见到领导出来后，为自己越俎代庖的行为而叼着笔帽，满脸愧色的小汪，缓缓说道：
“别写了，不是他的错——是我腰托犯了，动作太慢影响检查了……对不起啊，拖慢工作进度了……”——说完还微微颔首致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小汪连忙吐出笔帽，正扣在笔尖上——这是训练过啊。连摇头、摆手外加鞠躬表示自己并没有责怪领导的意思，几乎都要跪下了——他倒是敢！
终于在小赵领导，赵哥（还说不太习惯）的斡旋下，小汪把刚才写的我的罪状都清掉了——花了几十秒才全部划干净。
“那我们回大厅吧，”赵哥说着看了眼手机——揣兜里没有进水真是难得，“都九点多了，下午还要去下一个单位检查呢——就别耽搁了！”说着扶了下眼镜，拎着衣服向外走。
“衣服我来拿吧，别占了您的手！”
跟在他身后的小汪殷勤地从赵哥手里拿过了他的湿衣服，突然猛得一回头，冲着差点撞上他背后的我没好气地问道：
“晾衣架在哪？”
“啊？晾衣架——没有。”我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别说晾衣架，连衣服挂都是张姨送我们的……
“那你们不洗衣服吗？”
“洗啊。”
“洗完不晾吗？”
“晾啊。”
“晾哪啊？”
“天好的时候在外面。”
“……要是天不好呢？”
“屋里啊。”
“屋里哪啊？”
“哪都行。”
“……我想挂你脸上行不？”
“我脸上就算了——胖人爱出汗，再把衣服弄脏了……”
“你能有两句正经的吗？”小汪向前走了一步，不耐烦地冲我喊道——唾沫星子都要喷到我脸上了。我连忙向后歪着上半身躲过他的目光与攻势——幸亏我腰还行……（没有注意到赵哥这时候有没有打喷嚏）
“您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没明白啊？”说着我看了下他手里的湿衣服，“恍然大悟”了起来，“哦——您老是要晾衣服是吗？”
“废话！我都问了这么多遍了——还拿着领导的湿衣服呢！你是傻还是瞎啊？”
“谁让你不直接说……说话拐弯抹角的——属蚯蚓的……”
“你说什么呢！”大发雷霆的小汪用手点向我的嘴巴——被我灵巧的躲过了，“一个新来的实习期刚过没多久就这么嚣张！对上级长辈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得罪人的后果吗？年轻人没经历过打击没受过伤，不知道犯错的代价啊！——我看你是在穷乡僻野呆惯了，不想往上爬了是吗？”
“你！”我挺起身子，直面他的指责——又迅速地放下身段，点头哈腰道，“对对对，您说的是，小弟我不懂规矩，您老多担待……”——反正我也是故意气气他，知道自己占不上便宜，既然已经耽误了他们这么久，还把这个家伙气炸了，我就很知足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猥琐发育，不能浪！
我“恭敬”的给他指了下水房那边，晾着我早上洗好的衣服的地方，那里已经摆好了张姨送我们的简易“晾衣杆”——两头顶在窗台两边的一根不锈钢杆。
“这还差不多。”
本来对我颇为不满，恨不得把我按在地上狠狠说教一顿的小汪淡淡地说道：小汪被我一开始陡然上升的凶猛的对抗气势吓到——二百多斤一米八五的身材可不是白长的；但是就在他意识到我并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准备反攻之时，又让我先发制人的低姿态道歉制住了手脚，作为“上级”碍于面子，不好在”晚辈“”诚恳道歉“的时候还不依不饶的数落，只好强压住心火，明面上一副既往不咎的宽容样子，心里估计已经在”小本本“上记下我的罪状了——不过能让他憋得难受却发不出力，我就很开心了。
小汪说完就抱着衣服向走廊深处的水房那边走去，我瞧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冲着站在那里等人的赵哥微笑了一下，赵哥浅浅一笑，古风美男的气质让人惊叹——
等等！刚刚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再度回头，看向小汪走去的地方：尽头处，不锈钢杆上竟然空无一物——我早上晾的衣服呢？
再一转头，猛然注意到水房门口的洗衣机——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
我——早上洗完衣服——没晾？
不可能啊，即便是一向注重个人卫生的老秦，在洗衣服晒被方面也没有我勤快：在夏天的时候出了阴雨日，我几乎天天晒被；平时即使没怎么出门也几乎要每天刷一次鞋，没周洗一次制服——用老秦的话说：”你是真仗着不花自己的钱，成天洗啊；你来了之后，洗衣机寿命起码少了一半。“对这类事情如此注重的我怎么会犯如此大的错误？
不对！明明是因为老秦非要玩”放羊的孩子“，戏弄我，把我严格的”洗衣章程“打乱了，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都是老秦的错！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指摘不在场的”坏人“、”幕后黑手“的错的时候了……
眼见着小汪马上就要路过洗衣机了，我现在就算过去捞出来也来不及了——万一再被扣上个上班时间不务正业洗衣服的罪名，给了小汪发泄的突破口，再扣上几分，我们车站的检查就彻底完了……
只求他不要注意啊……但是……
”诶？洗衣机？“小汪像驾着舰船漂洋过海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见到了原住民一样惊叫了起来，”可以啊，还以为你们洗衣服要到河边用棒子打呢！“
”捣衣？“
”……就跟你上过学似的，“小汪不满的回瞪了我一下，看了眼手里的湿衣服，冲赵哥喊道，”哥，你这套衣服是不是挺长时间没洗了？反正湿了，干脆在这洗一下吧！“——不要啊！
”行。“赵哥淡淡地答应了一句——NO！
”好嘞！“说着小汪就走到了洗衣机面前，作势要打开盖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衣服，都是我上班期间不好好工作的罪证……
“啪！”的一声，小汪应声闷叫了起来，捂住后脑勺，怒声大喊道：
“谁？”
小汪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固定在了不自然的捂脸的我的身上……
“你干什么？”小汪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地上刚才打在后脑勺的东西——一包面巾纸，“你干什么？”——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是真的摸不到头脑了……
他又怎么会想到刚才还低声下气，请求原谅的我，会再次不顾后果的“打击”他……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打我干嘛？”
“我没打你啊？”
“什么？”小汪弯腰捡起那包面巾纸，举在半空中，手里还微微颤抖着，“那这是什么？”
“面巾纸。”
“你少在那拿话对付我！”终于忍不住的小汪大发雷霆了起来——再好脾气的人在我这没头没脑的戏弄下也要生气，小汪没工夫再注意自己在领导面前的形象了，甩开膀子，用力将面巾纸摔在地上，指着我怒吼着，“你给我说明白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就在小汪爆发的同时，我已经溜到了他的切近，在他扔下，我谦恭的俯下身子捡起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弹了两下的那包面巾纸后，两步靠到他身旁，熟练的打开包装，抽出带着薰衣草香气的纸巾，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手按住肩膀不让他逃跑，一手捏着纸巾，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几滴汗水……
“你——干什么？”小汪虽然极力向后仰着，试图躲过我“暧昧”的举动，但是被我双管齐下牵制住的小身板，根本无法抵挡住我的行动，只得僵硬的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给爷擦擦汗——看您怪辛苦的，我——有点于心不忍。”说的我都想吐了……
“别说了，我要吐了——”小汪用力咬住牙关，从牙缝里又吐出来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爷太累了，想帮您做点事情……”
“不用了……”
“容我坚持！”
“领导救我！”
“祝你们幸福吧……”
被我这个死肥宅缠住后，无法动弹的小汪终于感受到了绝望，也领教了我的力量与“技术”，不得不甘拜下风，带着哭腔地喊道：
“放过我吧——我求您了还不行吗？我真的要吐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但是当时情势所逼，从抽出纸巾莫名想起古代青楼的“工作人员”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可不行，我是来帮忙的！”我甩着纸巾，搂着他瑟瑟发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您要是不想让我擦汗，就给我找点别的活吧。”——我瞄了一下他手里赵哥的湿衣服，暗示着。
“这个给你！”小王毫不犹豫的把衣服推了过来，“胖长老，你就收了神通吧！”
“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来帮忙的！”
“谢主隆恩！”
“这还差不多——去吧！”
在我松开的一瞬间，小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风也似的飞奔了出去，抱着赵哥痛哭了起来……
我没再注意他们，心里极为刚才的险中求胜感到后怕，又为我的急智自满了起来，趁着两人还没恢复过来的这段黄金时间，我迅速的把手里的制服扔进洗衣机里——也没管里面洗完就差甩干的衣服，倒了点洗衣粉，象征性地接了一盆水，倒进去之后，关上盖子，悬转按钮，将被装满的洗衣机再度超负荷运作起来。看着里面费力旋转的滚筒，我长舒了一口大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一声不大的轻呼，吓得我尖叫着倏然回身——赵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
“什么啊……”用我巨大的身躯挡在洗衣机面前，我心虚的回答者——望了一下走廊里的其他地方，但是看不见小汪的位置。
“我先让他回大厅了——经你这么一折腾，这孩子吓坏了，暂时不敢直视你了，”赵哥解答了我的疑惑，又继续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你最好不要欺骗我——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耍，”赵哥打断了我，沉声警示我道，“我看你还是个不错的人，不想与你结仇——有什么问题就直说，不要搪塞我，念你是初犯，视情况我还能网开一面。”
“我——洗衣服了……”
“什么？”赵哥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自己语言的苍白，我让开身子，将洗衣机盖子打开，向赵哥示意里面的情况。
“怎么了？”赵哥皱着眉瞪了我一眼——以为我不知悔改，但是在他双手抱胸，看了两眼洗衣机里旋转着的满满一大筒衣服后，有些释然的点了下头，“你——在我们来之前就洗衣服了？上班时间？”
“是，不是。”
“是不是？”
“是在你们来之前洗衣服了——但是是在上班时间之前洗的，只是因为（老秦）一些原因——忘记拿出来晾上了……”
“真的？”赵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问道。
“真的……”我认真的低头确认道——虽然是事实，但是不知道赵哥会不会相信……
“好吧，我相信你，”打量了我了几秒钟后，赵哥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道，“但是你这样做，对你的衣服损伤很大啊——特别是这种老式的滚筒洗衣机……”
说着就关了洗衣机，单身生活经验比我更为丰富的赵哥一边把衣服挑出来，一边为我普及着许多生活方面的常识，在帮我把衣服晾好，自己的衣服也在洗衣机里洗涤之后，赵哥带着我向车站大厅回去。
“对了，”赵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我，“你扔的挺准啊——学过篮球吗？”
“倒是学过几年，不过好久不打了……”
“那好啊，正好过一阵子等安保工作结束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篮球大赛了——你也参加吧！”
篮球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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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巨响，浴室木门被重重打开，一脸严肃的小赵领导推门而出。身上穿着稍显大号宽松的制服，但是因为整理的依旧笔挺干净没有什么违和感，手上托着他脱下的板板正正叠好的湿衣服。先瞧了我一眼后，又正视着本在奋笔急书的，见到领导出来后，为自己越俎代庖的行为而叼着笔帽，满脸愧色的小汪，缓缓说道：
“别写了，不是他的错——是我腰托犯了，动作太慢影响检查了……对不起啊，拖慢工作进度了……”——说完还微微颔首致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小汪连忙吐出笔帽，正扣在笔尖上——这是训练过啊。连摇头、摆手外加鞠躬表示自己并没有责怪领导的意思，几乎都要跪下了——他倒是敢！
终于在小赵领导，赵哥（还说不太习惯）的斡旋下，小汪把刚才写的我的罪状都清掉了——花了几十秒才全部划干净。
“那我们回大厅吧，”赵哥说着看了眼手机——揣兜里没有进水真是难得，“都九点多了，下午还要去下一个单位检查呢——就别耽搁了！”说着扶了下眼镜，拎着衣服向外走。
“衣服我来拿吧，别占了您的手！”
跟在他身后的小汪殷勤地从赵哥手里拿过了他的湿衣服，突然猛得一回头，冲着差点撞上他背后的我没好气地问道：
“晾衣架在哪？”
“啊？晾衣架——没有。”我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别说晾衣架，连衣服挂都是张姨送我们的……
“那你们不洗衣服吗？”
“洗啊。”
“洗完不晾吗？”
“晾啊。”
“晾哪啊？”
“天好的时候在外面。”
“……要是天不好呢？”
“屋里啊。”
“屋里哪啊？”
“哪都行。”
“……我想挂你脸上行不？”
“我脸上就算了——胖人爱出汗，再把衣服弄脏了……”
“你能有两句正经的吗？”小汪向前走了一步，不耐烦地冲我喊道——唾沫星子都要喷到我脸上了。我连忙向后歪着上半身躲过他的目光与攻势——幸亏我腰还行……（没有注意到赵哥这时候有没有打喷嚏）
“您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没明白啊？”说着我看了下他手里的湿衣服，“恍然大悟”了起来，“哦——您老是要晾衣服是吗？”
“废话！我都问了这么多遍了——还拿着领导的湿衣服呢！你是傻还是瞎啊？”
“谁让你不直接说……说话拐弯抹角的——属蚯蚓的……”
“你说什么呢！”大发雷霆的小汪用手点向我的嘴巴——被我灵巧的躲过了，“一个新来的实习期刚过没多久就这么嚣张！对上级长辈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得罪人的后果吗？年轻人没经历过打击没受过伤，不知道犯错的代价啊！——我看你是在穷乡僻野呆惯了，不想往上爬了是吗？”
“你！”我挺起身子，直面他的指责——又迅速地放下身段，点头哈腰道，“对对对，您说的是，小弟我不懂规矩，您老多担待……”——反正我也是故意气气他，知道自己占不上便宜，既然已经耽误了他们这么久，还把这个家伙气炸了，我就很知足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猥琐发育，不能浪！
我“恭敬”的给他指了下水房那边，晾着我早上洗好的衣服的地方，那里已经摆好了张姨送我们的简易“晾衣杆”——两头顶在窗台两边的一根不锈钢杆。
“这还差不多。”
本来对我颇为不满，恨不得把我按在地上狠狠说教一顿的小汪淡淡地说道：小汪被我一开始陡然上升的凶猛的对抗气势吓到——二百多斤一米八五的身材可不是白长的；但是就在他意识到我并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准备反攻之时，又让我先发制人的低姿态道歉制住了手脚，作为“上级”碍于面子，不好在”晚辈“”诚恳道歉“的时候还不依不饶的数落，只好强压住心火，明面上一副既往不咎的宽容样子，心里估计已经在”小本本“上记下我的罪状了——不过能让他憋得难受却发不出力，我就很开心了。
小汪说完就抱着衣服向走廊深处的水房那边走去，我瞧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冲着站在那里等人的赵哥微笑了一下，赵哥浅浅一笑，古风美男的气质让人惊叹——
等等！刚刚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再度回头，看向小汪走去的地方：尽头处，不锈钢杆上竟然空无一物——我早上晾的衣服呢？
再一转头，猛然注意到水房门口的洗衣机——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
我——早上洗完衣服——没晾？
不可能啊，即便是一向注重个人卫生的老秦，在洗衣服晒被方面也没有我勤快：在夏天的时候出了阴雨日，我几乎天天晒被；平时即使没怎么出门也几乎要每天刷一次鞋，没周洗一次制服——用老秦的话说：”你是真仗着不花自己的钱，成天洗啊；你来了之后，洗衣机寿命起码少了一半。“对这类事情如此注重的我怎么会犯如此大的错误？
不对！明明是因为老秦非要玩”放羊的孩子“，戏弄我，把我严格的”洗衣章程“打乱了，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都是老秦的错！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指摘不在场的”坏人“、”幕后黑手“的错的时候了……
眼见着小汪马上就要路过洗衣机了，我现在就算过去捞出来也来不及了——万一再被扣上个上班时间不务正业洗衣服的罪名，给了小汪发泄的突破口，再扣上几分，我们车站的检查就彻底完了……
只求他不要注意啊……但是……
”诶？洗衣机？“小汪像驾着舰船漂洋过海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见到了原住民一样惊叫了起来，”可以啊，还以为你们洗衣服要到河边用棒子打呢！“
”捣衣？“
”……就跟你上过学似的，“小汪不满的回瞪了我一下，看了眼手里的湿衣服，冲赵哥喊道，”哥，你这套衣服是不是挺长时间没洗了？反正湿了，干脆在这洗一下吧！“——不要啊！
”行。“赵哥淡淡地答应了一句——NO！
”好嘞！“说着小汪就走到了洗衣机面前，作势要打开盖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衣服，都是我上班期间不好好工作的罪证……
“啪！”的一声，小汪应声闷叫了起来，捂住后脑勺，怒声大喊道：
“谁？”
小汪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固定在了不自然的捂脸的我的身上……
“你干什么？”小汪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地上刚才打在后脑勺的东西——一包面巾纸，“你干什么？”——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是真的摸不到头脑了……
他又怎么会想到刚才还低声下气，请求原谅的我，会再次不顾后果的“打击”他……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打我干嘛？”
“我没打你啊？”
“什么？”小汪弯腰捡起那包面巾纸，举在半空中，手里还微微颤抖着，“那这是什么？”
“面巾纸。”
“你少在那拿话对付我！”终于忍不住的小汪大发雷霆了起来——再好脾气的人在我这没头没脑的戏弄下也要生气，小汪没工夫再注意自己在领导面前的形象了，甩开膀子，用力将面巾纸摔在地上，指着我怒吼着，“你给我说明白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就在小汪爆发的同时，我已经溜到了他的切近，在他扔下，我谦恭的俯下身子捡起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弹了两下的那包面巾纸后，两步靠到他身旁，熟练的打开包装，抽出带着薰衣草香气的纸巾，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手按住肩膀不让他逃跑，一手捏着纸巾，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几滴汗水……
“你——干什么？”小汪虽然极力向后仰着，试图躲过我“暧昧”的举动，但是被我双管齐下牵制住的小身板，根本无法抵挡住我的行动，只得僵硬的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给爷擦擦汗——看您怪辛苦的，我——有点于心不忍。”说的我都想吐了……
“别说了，我要吐了——”小汪用力咬住牙关，从牙缝里又吐出来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爷太累了，想帮您做点事情……”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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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我是来帮忙的！”我甩着纸巾，搂着他瑟瑟发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您要是不想让我擦汗，就给我找点别的活吧。”——我瞄了一下他手里赵哥的湿衣服，暗示着。
“这个给你！”小王毫不犹豫的把衣服推了过来，“胖长老，你就收了神通吧！”
“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来帮忙的！”
“谢主隆恩！”
“这还差不多——去吧！”
在我松开的一瞬间，小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风也似的飞奔了出去，抱着赵哥痛哭了起来……
我没再注意他们，心里极为刚才的险中求胜感到后怕，又为我的急智自满了起来，趁着两人还没恢复过来的这段黄金时间，我迅速的把手里的制服扔进洗衣机里——也没管里面洗完就差甩干的衣服，倒了点洗衣粉，象征性地接了一盆水，倒进去之后，关上盖子，悬转按钮，将被装满的洗衣机再度超负荷运作起来。看着里面费力旋转的滚筒，我长舒了一口大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一声不大的轻呼，吓得我尖叫着倏然回身——赵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
“什么啊……”用我巨大的身躯挡在洗衣机面前，我心虚的回答者——望了一下走廊里的其他地方，但是看不见小汪的位置。
“我先让他回大厅了——经你这么一折腾，这孩子吓坏了，暂时不敢直视你了，”赵哥解答了我的疑惑，又继续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你最好不要欺骗我——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耍，”赵哥打断了我，沉声警示我道，“我看你还是个不错的人，不想与你结仇——有什么问题就直说，不要搪塞我，念你是初犯，视情况我还能网开一面。”
“我——洗衣服了……”
“什么？”赵哥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自己语言的苍白，我让开身子，将洗衣机盖子打开，向赵哥示意里面的情况。
“怎么了？”赵哥皱着眉瞪了我一眼——以为我不知悔改，但是在他双手抱胸，看了两眼洗衣机里旋转着的满满一大筒衣服后，有些释然的点了下头，“你——在我们来之前就洗衣服了？上班时间？”
“是，不是。”
“是不是？”
“是在你们来之前洗衣服了——但是是在上班时间之前洗的，只是因为（老秦）一些原因——忘记拿出来晾上了……”
“真的？”赵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问道。
“真的……”我认真的低头确认道——虽然是事实，但是不知道赵哥会不会相信……
“好吧，我相信你，”打量了我了几秒钟后，赵哥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道，“但是你这样做，对你的衣服损伤很大啊——特别是这种老式的滚筒洗衣机……”
说着就关了洗衣机，单身生活经验比我更为丰富的赵哥一边把衣服挑出来，一边为我普及着许多生活方面的常识，在帮我把衣服晾好，自己的衣服也在洗衣机里洗涤之后，赵哥带着我向车站大厅回去。
“对了，”赵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我，“你扔的挺准啊——学过篮球吗？”
“倒是学过几年，不过好久不打了……”
“那好啊，正好过一阵子等安保工作结束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篮球大赛了——你也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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