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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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老头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闲话就少说点,关起门来是一家人,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勤虎愤怒地朝妻子大喊:“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别夹在中间掺和。”

    勤虎朝妻子吼完后,于是,他态度粗鲁的伸手抓住志军的衣领口。语气蛮不讲理的吼了起来,“我看你是一时词尽找不出理由编故事了,你还愣在这里丢人现眼,快给老子滚出去。我这么做都是你给逼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为我女儿想过吗?”

    看着岳父对自己动粗还恶毒咒骂和侮辱,志军是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想把这次出门的遭遇说给岳父听,也许能平息此时的风波,“爸,您能听我几句解释吗?”

    “别再编了,我不想听,你赶紧给我滚,你对得起我吗?我这么信任你,你却欺骗我。勤虎仍是怒火中烧。他仍是一个劲地用力将志军往大门外拽”。

    艳姐望见志军眼里晶莹闪烁。她拼命地用双手掰着勤虎钳制志军衣领的手,她一边掰,一边劝慰勤虎,“老头子,既然女婿上门来了,你就让他坐下来听听他的解释吧。寞要抱着你自己的那老一套规矩,你说的那个年代都过去了,现在有哪个孩子吃过去的那老一套啊。消消气吧,女儿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天底下也不光我女儿一个人未婚先孕,你就给女婿一个改错的机会。”

    勤虎松开手,“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妻子的脸上:“你是欠揍,闲着没事干,你再帮这狗日东西求情,我要你死,你给我听清楚了。”

    勤青看到妈妈被打,未婚夫脸色阴沉低头沉默无语。她冲到勤虎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勤虎面前,泪如泉涌,“爸我对不起您,是我不孝,才做出让您丢脸的事情您别再打妈妈了,要打您就打我。”

    “嘭”的一声巨响,勤进猛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你这个傻货,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听我的话,不该到一起的时候,你俩一块骗我,不该要的你却要留着,你肩上扛的脑袋是进水了吗?你是想气死我。”勤虎的吼声屋外面都清楚听得见。

    看着涕泪横流,怀有深孕的未婚妻哭成了泪人,志军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痛,他陪着未婚妻子跪在岳父面前:“爸,这都是我的错,这不是勤青的错,以前欺骗您的人是我,不是勤青,我对不住您和勤青,我愿接受您的任何惩罚,是我的所作所为让您伤心,让您生气,让您受辱,请您原谅勤青。”他说完,一把抱起身边的未婚妻子。

    此时的他唯一的思维就是要努力珍惜这份爱情,不只是为自己,也为了爱自己的人。

    时间在勤勤哭泣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良久之后,勤青的啜泣才稍见平缓,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恋人,眼眶中的泪水完全控制不住,不断地向下流淌,她悲哀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心沉到谷底。

    “勤青,别这样。”他伸手轻轻镲去她脸上的泪水。

    勤青仍一声不吭地望着他,两眶泪水滚滚而下,她的身子在颤抖。

    他伸手再次去触摸她的脸颊,被她挡回,她的心情跌到底谷,“骗子,说什么二十多天就能回来,这一走都快半年了,音信全无,你像断了线的风筝无法寻找,你要是再不回来,也许今生我俩就无缘相见了。”

    痛心疾首的他犹如被未婚妻子连煽了几个耳光,整个人像是被打入万丈深渊。此时,他理解未婚妻子心中有许多积压的委屈,害怕,恐慌,茫然,也许只有泪水方能宣泄。

    他强势的将她纳入怀中,轻声:“勤青,不要难过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委屈了,但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给你写信,我有迫不得以苦衷,没法给你写信。

    勤青抽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什么迫不得以?有多大的事比我还重要?我为你受了多大的罪孽你知道吗?当我爸知道我怀孕了,他气得七窍生烟,他要我去医院打胎我不同意他拿起铁铲就打我,白天我不敢流泪,我在黑暗的夜里躺在床上流泪思量,你以前的种种,但我不相信你会骗我,可我一直不敢提你,想找一个人听自己的诉说都不敢,我在尴尬的处境中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白天和黑夜,我出去干活穿宽松外套,怕被别人发现喳乎出去,从被我爸发现后,我天天都要承受他那吓死人的目光。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又找不到你,我是度日如年,你知道吗?”

    未婚妻心口的痛,成了志军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一时无法抚慰她那疼痛的心。他的心在心脏里怦怦跳,浑身血液汨汨动着。他心里清楚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让未婚妻子把过去伤心的事情忘掉。他又接着安慰:“勤青,一切因我而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你狠狠打我一顿,也许你心里会好受些。”

    听了志军的话,勤青停止住抽噎,她一把推开志军,苦涩着脸,朝志军低吼:“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现在,就是打死你也不能减轻我心里的痛。”

    志军苦笑一瞬:“勤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法改变了,唯一的办法只有淡忘,人说痛苦的事情要快点翻过去,快乐的事情要慢慢品味。忘掉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吧,从现在起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弥补这次过失给你带来的创伤。”

    勤青迷惑地望着志军的脸,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双唇紧闭,仍不吭声。

    勤虎瞪了志军一眼,“手艺人不好好做手艺,跟着别人瞎起哄,你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吗?你也不要怪我狠心对待勤青,再说你亲口答应我再等两年才结婚,让勤青在家里多帮我两年,没想到,随后却出了这样的大乱子来,你叫我怎么能接受得了。当初我不要你俩在一起,就是不想看到今天的结局,你要是当初不……”

    “爸,您就不要再往下说了,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以后我会过来帮你。”

    “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先陪勤青进房间去。”勤虎用不大的声音对志军说

    他俩走进房间,勤青扑进他的怀里。他将她紧紧拥住。一颗头颅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嗅着他的气息,恋人独有的味道。心开始慢慢温暖。

    志军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然后轻声:“勤青,今天要不是你和你妈帮我,结局肯定是你爸将我撵出你家。”

    勤青推开志军坐到床沿上,用含泪的双眸望向志军的脸,“我没有帮你,看着我妈替我挨打,我是万箭穿心,我真的对不起她,是我不孝才让他遭罪。”

    志军牵起勤青的手,俊眸望向未婚妻子不高兴的脸庞,“轻声,我知道你妈一直都在帮我。今天如果你妈和你爸一起骂我撵我,那我一气之下不知能做什么样的选择,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今天,是你和你妈的宽容将我留了下来,谢谢。”

    勤青猛的抽回手在他肩膀上狠拍了一下,瞳孔因为志军的几句话而迅速放大,死死盯着志军的目光里充斥了狂怒,就在他以为她要跳起来抓狂的时候,她却轻声:“都是你把我家搞得一团糟,然后专捡些好听的话来哄我,你还恨我爸吗?”

    志军摇摇头,“不恨,我能理解,是我有错在先,你爸说的没错,农村里最不缺流言诽语,有些人把你我的事当成茶前饭后的笑料那肯定有。”

    “我爸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你是知道的。他把面子看成命一样,我未婚先孕,让他觉得丢人,毁他的命,辱他祖宗。我和我爸闹僵,一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二是为了我未来的婚姻,你不在家我到医院打胎,以后我掉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你平安回来了,受多大的罪我都不在乎了,希望能得到你的真心。”勤青两眼含泪望着志军的脸说。

    志军的话还未出口,小妹妹勤兰的声音突然在房门外响起:“姐夫,姐姐出来吃饭了。”

    “哦,这就来。”志军回答着。

    这是他在岳父家里最难下咽的一顿饭,瞥开岳母若有若无的视线不说,岳父那充满愤怒的脸和仇视的眼光,再加上未婚妻那痛苦无奈的表情,还有小姨妹那不断审视的目光,还有弟弟稚嫩的脸,都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搞得他怎么也+吃得下饭。

    最震撼他心的还是未婚妻子那苦痛的脸庞,和无声滑落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是怜惜的,她的痛,都是因自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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