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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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心疲惫的勤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去的一点一滴一直在眼前闪现挥之不去。痛苦在她心中扩散,践踏着她的多情与真诚,不安与等待夹杂着愤怒与失望。此从确认自己怀孕后,每日每夜都在期盼着恋人早日平安归来。只有他回来才能打破这难堪的局面,一切会尘埃落地。他究竟去哪了呢?难道他真的象我爸说的那样,不要我了,他是玩弄我?心脏又开始膨胀起来,让她快要不能喘息。终于熬到天亮,万般无奈的她,再次来到志军家里。

    敬红看着勤青紧紧皱着眉头顾虑重重的样子,她微笑着,“勤青你来了。”

    “妈,志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该怎么办啊?随后她就哭了起来,她凄厉的哭声声音不大,却是那么沮丧和无奈。

    敬红轻声安慰:“勤青,别哭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和志军爸现在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他不回来我和他爸也是着急。”

    “妈,我怀孕了,我爸知道了,他要我到医院里去把孩子打掉。”

    敬红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表情错愕,瞬间慌乱后,她冲出大门,大声的朝在地里干活的志仁喊:“志仁,快点回来,家里有人找你。”

    “哦,知道了,我这就回。”

    敬红回到屋里,她轻轻的拍着勤青的肩膀轻声安慰:“好勤青不要哭了,菩萨会保佑你们,也许志军正在回家的路上往家里赶呢,早上你跑这么远的路,也累了,歇伙,我去做饭,等吃过早饭,我和他爸陪你一起去你家里,替志军向你爸爸妈妈陪礼认错,再商量孩子的事情。

    听了敬红的话,勤青停止哭泣,没再言语,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当她看见志仁走进家门,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轻喊一嗓子:“爸,回来了。”

    志仁看勤青红红的眼睛,疲惫的脸庞,他对勤青说:“勤青,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听到志仁的问话声,敬红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来着急的对志仁说:“勤青怀孕了,他爸要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家里这个孬子,人家早就回来了,可他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这不急死人吗?”

    志仁轻轻叹口气,“要是他平安无事,最近也该回来了,因为他手上就那些货,一天卖掉几支,几个月都过去了也该卖完了。他说着侧过脸,双眼看向未来的儿媳妇戚着眉头沉思,他知道此时惟一能让儿媳妇稍好过一些的方法,只有安慰来抚平她心中的伤痛。于是,他微笑着对勤青说:“勤青,事以发生了,你别害怕,等伙我去你家里把事情和你爸爸说开,你相信我的判断,志军只要人平安,最近肯定能回来。”

    勤青极力控制着破闸而出的泪水,她伤感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对志仁和敬红说:“爸妈你们就不用过去了,也许你们去了见到我爸更不好收场,那就再等几天等志军回来了一切就好办了,我走了。”

    敬红一把牵住勤青的手,说:“勤青,你坐一会,饭快好了,你吃完早饭再走。”

    “妈,我在表姐家吃过饭来的,你就别留了,回去晚了,我怕我妈更着急。”

    “我陪你一起过去,我跟你爸爸好好说说。”敬红望着勤青的脸说。

    “敬红,你让勤青先回去,我俩改天再去她家,省得勤青夹在中间为难。”志仁接过敬红的话茬说。

    敬红松开手对勤青说:”“勤青,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路上慢点。”

    勤青点点头,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一个雨天的上午,志军和强强没有出去做生意。俩人坐在桌前闲聊。志军对强强说:“不知为什么,我今天突然想回家。

    强强望着志军的脸,轻笑,“这刚停下手中的活就立马想老婆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也会有那么一天。”

    “不不,想老婆倒是没有,因为过年的时候,我答应过我岳父,两年后结婚。这一算我离家都好几个月了,也没给家里写封信,我爸和我妈肯定急坏了,我赶紧回去看看。”

    强强还是保持着不愠不火的微笑,“那你准备现在就走,还是再过几天?”

    “我想今天下午就走。”志军回答说。

    强强拿出一沓钱数了一下,然后分成两份,他将一份递到志军手里,“这是你该得的工资三佰块。”

    “别别,强强,每天修补的活都是你干得多,我收二百块都算占你便宜了。”志军一脸认真。

    “志军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别推辞了,今年出来早点所以生意淡,我也没帮上你多大的忙,这是你应该得的。”强强微笑着对志军说。

    志军站起身,说:“强强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钱我就收下了,我这就去轮船码头买票回家。”

    “我送送你。”强强笑着说。

    志军拍拍强强的肩膀,笑了笑,“强强,谢谢你的好意,你就留步吧,再见。”

    当志军怀着急切的心情回到家里,他轻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哦,回来就好,我总算放心了。”敬红急忙撩起围裙擦擦湿漉漉的手,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冲着志军的脸瞅了一眼,说:“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写封信,把我和你爸都急死了,勤青怀孕了,你岳父要她把孩子打掉,我们天天都盼着你快回来。”

    听了妈妈的话,志军嘴张成愕型,楞头磕脑的啊了一声。他的整个心都缩紧了,非常为勤青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担心。尽管不知道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但此时他太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给勤青带来极大的痛苦。他心里十分清楚,勤青得知怀孕的时候,多么想自己能在她身边。想到这他对敬红说:“妈妈我先过去看看勤青。”他说完骑上自行车向勤青家奔去。

    当志军再次见到岳父,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就被一股黑暗所扼住,岳父的眼神冰凉透底,尖锐得像刀锋一样,他像是在打量一只猎物一样盯着志军。散发的寒意足以把他冻成冰块。

    瞬间后,岳父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屋里炸开,屋外都清晰回荡。他用手指头指着志军的额头,破口大骂:“你这狗日东西,还有脸往我家里跑,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做了不知羞耻的事,还对我撒谎,我己为你死了,人间蒸发掉了,原来你还活着,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痛,你是一个男人吗?纯属一混蛋,我告诉你,明天带勤青去医院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你要是再敢欺骗我我就砍断你的腿。”

    岳父的愤怒声像霹雳炸得志军徒然心痛,刹那间,他觉得心中有如万马奔腾,各种思绪像潮水,像海浪般正朝自己汹涌而至。像百味瓶被打翻,搅卷而出的不知是苦是累还是泪。

    “爸,我没有说谎,这实在是一个误会,我怎么会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任呢。我真的不知道勤青怀孕了。我这次出门的确遇到了麻烦,一时半伙我也说不清。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您和妈妈,是我伤害了勤青,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了志军这席话,勤虎把桌子拍得雷响,他用两颗睁得老大的眼睛瞪着志军的脸,眼中的冷光似乎要将志军整个身躯射穿。他咬牙切齿地骂开了,“你这个畜生,还在我面前编瞎话,你这是做错了事情,不想承担责任,编故事为自己辩解,你给老子快点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那扇熟悉的大门依旧是开着,屋外的风一旧吹着,可志军心里的痛却无法诉说。他站在岳父家里的客厅里,像个罪犯在听询问一样。

    艳姐怕勤虎真的动手打志军,她走到勤虎面前,轻声说:“老头子,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啊,既然他人都来了,有事说事,你非要撵他走干什么?屋大嘴杂,说出去让人笑话。”

    “你给我闭嘴。怎么啦?连你也凑上替这个畜生说话,我没掐死他就够便宜了他,谁叫他说慌,这些日子我肠子都快气断了,心都呕出血来。我这辈子从没让人笑话过,这下好了我家成了别人家茶前饭后的谈资,见人我都抬不起头,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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