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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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可我还是感觉眼前正发生的事情一点谱都没有。

    以我向来的经验,我的生活总是充满意想不到的狗血。眼下这情景依然有我所意想不到的一面,但是这温馨而淡定的感觉却不多见。我有点,不对,是非常,非常的不适应。

    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行走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对陌生的地方从来就没有安全感。可相比于长久呆在一个地方,我却又更喜欢漂泊。

    我的喜好和我的感觉如此的矛盾,就算此时已近正午的日头耀照当头,也不能消灭这矛盾的一丝丝。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规模的乡镇,人流不甚多。我们从早上走到将近正午,所见的人里有三个买菜的老太太,还有一对携手走过的小情侣。

    小情侣年纪甚小,大概在十二三岁上下,但是时下的年轻人发育得太早,那小女生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妩媚动人,男的则让我不愿谈及,因为他看上去稚嫩的脸在一个比我高去至少一个半头的地方,我一米七二从来不感觉自卑的,今天这么一比,不禁心中直叹自己三级残废。

    “过了这条街再朝左拐两个弯,就是一家中学了。”海飞丝说完,不再说话。

    我不知海飞丝说这话的用意何在,我以为她会说她要去那找个朋友的。谁知她说完这句便没有下文,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我跟着她,默默等了半天。

    被自己在心里的纳闷给煎熬的不行,我张口问前方兀自走着的海飞丝:“那我们现在去哪?”

    海飞丝回过头来,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摸了摸头,丝毫想不起来她有说过。

    “我说过了街左拐左拐就是一家中学啊!”海飞丝说着,不高兴地拿眼瞪着我,接着说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说完,她不耐烦地把头转回前方,囔囔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现在我们身上都没钱,我们当然要去找人借钱了。”

    我正想分辩,突然发现她说的正如我的预测。我为自己预测准确感到欣慰,于是在心里原谅了这姑娘的奇怪逻辑,但我还是惯性地问了一句废话:“哦,所以,你那有熟人?”

    “没有。”海飞丝这次表现的颇为豪迈,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在心里侥幸她没有和我的问题一样回答一句废话。当我脑子转过来走正之后才发现海飞丝再一次颠覆了我的逻辑,既然没有熟人,这学校跟我们要去借钱有什么关系?

    理想当中,当你出门在外没有朋友时遇到事情应该找警察叔叔的。但我不知海飞丝想到了什么,是去问抠门而又警醒的中学老师要,还是去敲诈那些比我高一个头两个头的初中生?

    我想到这里,发现自己的身体追随着前方的导盲姑娘向左做了个急转,走在一条铺着破旧老石板路的小巷子里。

    开始有点人气了。

    巷子里有些阴暗,我想之前在街上见到的小情侣应该也是产自此地。

    因为我在猛然转进小巷时,看到一对和他们类似的此时正在激 吻中的少年男女。

    但我有点不明他们在此处的用意。

    一般而言,在这个年纪这样一个整体有些阴暗的小巷里逗留的情侣肯定是为了躲避大人们的追踪。如果不是这样,照一般逻辑而言也是为了乘凉。

    可是他们两却偏偏站在巷口,而这巷口又正对空中巨大的太阳,我甚至可以在他们接吻间看到他们乌黑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灼灼冒起烟来。

    海飞丝在我前方5米的地方停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对小情侣。海飞丝突然叉起腰来。这个动作让我恍惚想起周小丫,不禁心生一丝伤感,却听海飞丝大喊了一声:“看什么看!”我猛然惊醒,见她“啪啪啪”气势汹汹地又折回来将我拖走。

    那对情侣在这突来的喊声中惊慌地停下来,他们迅速转头,看到我们,男的有点警觉地,那女的倒是大方地笑了笑,拍了下身边的男友。她脸上成熟的妆容和表情,和她的年龄极其不符。

    当她张口时,更是让我惊诧,她说:“姐姐,你把我吓死了,哥要看你就让哥看看嘛,咱不介意。”说着,她竟又揪起那小男生的面颊,举头狂啃。

    我们默默走了一路,我终于想明白他们这行为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阳光下的花朵,就应该生活在阳光下。而当公花见了母花,惺惺相惜下势必纠缠在一起成为连理枝,他们正好需要光化在阳光下盛放。所以,说不好一会还要播种呢。

    但这一串推导结果还是不对,他们为什么不到大街上去接吻?哦,对,他们怕引起围观,那样二氧化碳太多光化效果就不好了。

    “到了。”海飞丝停下来,出声打断了我牵强而又扯淡的想象。

    “然后呢,我们找谁?”我看着海飞丝,茫然问道。

    “走就是啦,不会把你卖了的,婆婆妈妈的……”海飞丝嘟囔着,一马当先地走向这个陌生中学的教学楼。

    “你在这先等着,我进去拿钱。”我跟着海飞丝走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口,突然被她回头拦住,她大步走了进去随手将门一关,一股大风吹到我的脸上,还带着我长久以来对学校办公室里特有的紧张感觉。

    似乎有个小孩,正低头被办公桌对面的老师训斥着。

    我在走廊阳台上向下望去,不远处,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原来现在才是正午,各个教室里蜂拥跑出来许多年少的身影,疯狂地奔向宿舍,奔向食堂。

    我看到这个景象,想自己应该感时伤事的怀念的。但我内心中却一点怀念的情绪都没有,相反的,我感觉很庆幸。尽管他们比我青春,但我此时比他们自由。而且,我也曾和他们一样青春,他们此时却不似我一样明白。

    “嘿!走啦。”海飞丝在我的身后,手上拿着一个装钱的小纸袋子。

    在她身后的办公室里探出一个头来,神情猥琐地讪笑着。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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