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异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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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车从破烂地方开走,开在破破烂烂的路上。只是这车开的更为漫长,并不像我记忆中从小镇坐到小镇所在的小县城只用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甚至在这断时有时无的颠簸中断断续续的打起了瞌睡。我睡了一觉,当我醒来以后,我发现这和我之前所想的有很大出入。

    小巴越过了坎坷,此时正开在十分平稳的宽阔敞亮的柏油马路上。车窗外是各种林立的高大楼层和店铺。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四周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定位的标志性建筑。

    我揉着惺忪睡眼,正疑惑着,车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肥胖的女人拎着个黑色的手提袋,径直朝我走来。那手提袋上神气地写着造型别致的“LV”两个字母。

    我吃了一惊,暂时忘记了探究这个地方是何处的想法。扭头看了看车厢内,我发现座位已经全满,在常人眼中,只有我所在的地方是个空位了。

    那胖女人大步走来,突然如释重负地将手提袋往我身上一丢,我慌忙朝旁挪了挪身子,躲到了一边。不料那胖女人走了过来,又拿起手提袋,继而朝着我的脸一屁股压了下来。

    我的鼻子被一股浓烈无比的恶臭呛的无法呼吸,我迅速起身,飘在行李架上,骂了一句,操!

    车快速行驶着,走在一座立交桥上。

    我穿过车窗钻到车外,贴着车身迅速的移动着。

    我懊恼地发现我还是找不到花露水,因为尽管这车上有她的味道,但我却不知道她在哪一站下的车。

    眼前又是如此之大的城市,刚刚闻到的那阵来自胖女人的奇臭,也让我的嗅觉一时迟钝起来。我有点疑惑,同样是胖女人,我昔日的声乐老师涂美惠就可以那么知性,而眼前这个却是这么的粗俗和鄙陋。

    那次,在我三句两句的“王八蛋”的狂歌中,涂美惠憋红了脸。只是事情由她自己挑起,她又不好打断我。所以她只好赤红着一张肥嘟嘟的脸,纠结无比地看着我。而我则在涂美惠的这种尴尬的不幸中得到了解脱自己尴尬的幸福。

    可能是因果报应,眼下我却被另一个胖女人逼到跳出车窗。我贴着车窗移动,看到迎面过来一辆等高的巴士,我习惯性地闪躲,却有点不及,那巴士已经从我身体上直接撞了过去。

    虽然这一撞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伤害,但它却又一次提醒我已经是个死人。它又一次告诉我,我已经无法触碰到任何或者美好或者丑陋,我都无法触及。我为自己的一无所有感到愤恨,忍不住朝着那胖女人投去愤怒的一瞥。

    就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看见那女人突然惊恐无比地指着我所在的方向,似乎看见了我,她惊恐表情中,眼珠都要从眶中迸出来。接着,她张开嘴巴大叫了起来。

    我被她惊恐的表情吓得愣住了,手足无措地停下了追逐巴士前进的脚步。就在我停下之后,那巴士像失去了控制,径直朝着桥栏一头撞了上去。

    这一幕看来无比熟悉,似乎早已存在我的记忆之中,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前,我却从不记得。

    这记忆在突然之间跳出来,让我感觉世事的无常。

    记忆跳停在两年之前。我和那个票贩子朋友从派出所离开之后。他热情地带着我去当地各种娱乐场所。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慷慨而仗义地花光了自己身上不多的钱。我为此感到十分惭愧,于是我又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他深情凝视着我,对我说,朋友,我们这下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了,我带你入伙,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说完,他一扬手,白色衬衫在风中颤抖。我被他这一番以身作则的演讲给说动了,心潮澎湃之下,朋友切入了正题,他说,走,我带我去观摩我的主营业务。

    接着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我在一个狭小的单间里看到十多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他们目光有点呆滞,似乎多年未见阳光,它们三三两两的窝在一块,癫狂而凌乱的进行着头脑风暴。

    我进去时被门框磕了一下,痛的叫出声来。被我的叫声所影响,它们停下了癫狂而凌乱的交谈,冷冷地看着我。我有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转眼看了看地上,地上脏乱不堪,放着泡面面包之类各种零碎的食物。有几只落单的苍蝇在我眼前盘旋。

    被鼻子里接收到的味道熏的心寒,我立马转身出来。朋友见我出来,朝我笑了笑,他说,这些人都是工作狂,都不打扫房间的。说完,他又自豪地接着说道:“这些人都归我管,你跟着我,只要两个月,你也能管个10来个人了。”

    我打消了问他员工用房问题的念头,因为我猜出他大可以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破理由来搪塞。这理由之所以破,是因为这不是天降大任,这是人要玩你。

    而我更想确定的是自己心中的怀疑和好奇,这个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

    “卖东西啊!”朋友看着我迷惑的表情,面露得意之色。

    “卖什么?”

    “你不是前两天才知道吗?火车票啊!”朋友在嘴里放进一根烟,拿着烟盒冲我扬了扬。

    我摆了摆手,继续问他:“你不是说那个是副职吗?”

    “唉,那个是副职啊,现在才是正职。”朋友吐出一口烟,循循善诱地解释着。

    我仍然没有搞懂他的话,我问他,现在?现在在做什么?

    他见我一直都全然不懂的样子,面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从他的喉咙间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我看到他眼中异光闪动,他说:“就是这样,我叫你过来,到时候你再叫几个朋友过来,慢慢的我们兄弟就多起来了……”

    “哦,然后我们就能罩住一大片了,然后我们垄断火车站的售票点,成为流动的售票点,然后我们抬高票价?”

    听我这么一说,朋友张嘴笑起来,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说完,他一脸赞许地看着我,说你小子就是聪明。

    说着,我看到他眼里那丝异光更是闪耀。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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