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爱情悲歌第六章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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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狼!”直到这时,花月容才把那句早就想喊却没喊成的话叫出了口。

    张扬面色严峻地点头“嗯”了一声,大步走到那头被自己踢得口喷腥血倒地的小狼面前挥刀猛砍,一阵血肉飞溅。那边花月容看着张扬挥刀频频,一阵血腥味随风飘来,突然心头一阵恶心,赶紧跑到一边,“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不要怕,估计是一头饥饿的母狼带着这些小狼崽子想来偷袭我们……你看被我剁的那头小狼,体型很小,毛色干枯还瘦骨伶仃的。”张扬急忙收住刀,跑过来安慰花月容道。

    花月容点点头,随后又干呕了几下,才说道:“嗯……可是我好想吐,闻到这股血腥味道就想吐……”

    “你现在怀着孩子见到血想吐是自然反应……我去给你倒点水。”就在弯腰拿碗的瞬间,张扬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黑暗中的灌木丛,狼影幢幢,绿莹莹的狼眼仍在盯着自己和花月容,他细数了一下,一共是六对。

    张扬心中明白,今夜怕是被这群饿狼盯上了。顾不得拿碗倒水,他顺手抓起篝火堆上燃烧着的一根柴火就对着灌木丛甩去……

    一道划过夜空的火光中,幽灵般的狼影一闪,六对绿莹莹的狼眼消失了。

    “它们盯上我们了……”花月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很轻很小声,回荡在已经没有小动物鸣叫的山坡上,却清晰得有些发冷!

    狼是智慧型凶残野兽!

    而在荒山野岭里被饿狼盯上,并且已经结下血仇的后果——那将是胜者生存!

    马上拔营折回蛇菁?这个念头才出现,就被张扬马上否定掉了,且不说自己能否指挥金冠红蚺领导蛇群和狼搏斗,就说经过陡峭的山脊线时,如果跟行动敏捷的狼群窄路相逢后果堪忧!

    前进摆脱狼群?前路是坎坎坷坷的岩石夹杂着灌木的陡峭坡地,在这样的黑夜中自己和花月容绝对不是那些擅于奔袭和嗅觉灵敏的狡猾野狼的对手!

    看来只能就地和狼周旋!

    张扬打定主意,新的问题却出现了:狼是群居动物,如果刚才受伤的那几头狼招来一群同伴,那该用什么办法抵御它们的攻击呢?

    正在这时,刚才被张扬甩出去惊走众狼的柴火落下的灌木丛呼呼地燃烧起来,冲天火光中传出生潮树枝和树叶燃烧的“噼里啪啦”响声,张扬眉头一扬,急忙问花月容:“这是什么树?怎么会这样容易燃烧?”

    “这是香果树,果实能提取油脂。因为树干和枝叶也富含油脂,所以无论多潮湿都能燃烧……这里土地太贫瘠,所以长得矮小……”花月容一时不知张扬无头无脑地问这个问题是什么用意,虽然心里紧张,还是认真回答他,不过很快她就猛地睁圆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惊喜地轻呼道:“火……你的意思是……?”

    “对!”张扬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时间紧迫,俩人心有灵犀地互视一眼,马上持刀分头行动起来——砍伐香果树。

    在奋力砍伐的同时,心思敏捷的张扬还指挥着花月容只砍那些过于茂盛的树丛,而且不要一次全部砍伐完,原地留下一部分,同时顺便将砍伐后的树枝架在间隔着的香果丛上,多余的才抱回营地备用。

    “当、当、当”的砍伐声在四周空旷的群山间,单调而又层层叠叠地回荡着,给黑暗中的荒山野岭徒增了一种危险逼近的紧迫感。

    张扬心中危险的第六感觉越来越盛!

    直至此时,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白天为什么在蛇菁时候第六感会失灵,想必是因为自己喝过“蟒龙”血,对于蛇类动物没有感觉甚至能让它们惧怕,但是对于来自其他地方的危险,他还是有预感的。

    可张扬现在没有时间和花月容讨论这个问题,看到砍下的香果树枝已经堆积了很多了,他便让花月容回到篝火边休息,自己继续接着干,直到整个营地的草坡边缘都堆积了二米高的树枝圈,他又仔细把营地附近方圆百米内间隔着的香果树丛用树枝连接起来,才回到篝火边略事休息。

    这时细心的花月容已经将不少碗口粗的香果树枝架在篝火堆上,这样的树枝既耐燃,又能趁手地甩到很远的地方。看到爱人的默契配合,张扬会心一笑,坐到爱人身边看着她麻利地裁开金冠红蚺皮。

    草坡上所有小动物都悄然无声,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噼”的燃烧声,为了打破沉默凝重的气氛,缓解因为压抑而跳动过速的心,张扬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说道:“如果这三块蛇皮做滑翔伞,似乎窄了点……不过长度足够,轻便性也是无法比拟的……呵呵,你别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在上海的时候,每次有关户外运动的展览都去参观的。”

    停下手中动作,花月容幽幽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乱说而看你……我是觉得每天都该重新认识你,从我们在中国境内温泉遇蟒,到后来下悬崖你做的保险活扣,然后你想出一索渡江的办法,还有保存尼龙绳而做的活结……你一点都不像我在网络上认识的张扬了。”

    “哈哈……”张扬放声大笑,身体却在这时敏锐地感觉到,四周似乎有无数的尖锥正瞄准着自己和花月容,他知道很快新一轮的残酷生死搏斗就要来临,但是他不想让花月容担惊受怕,所以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打岔说道:“所以嘛……你要一生爱我,这样就等于每天换了一个新的爱人……”

    “呸!你这话似乎是说我喜新厌旧……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找打啊……”花月容不依地娇嗔着把粉拳擂到张扬背上,没想却被张扬背上因为紧张戒备而紧绷绷僵硬的肌肉硌得生痛,她的笑声嘎然而止,忧虑的神色马上浮到脸上。

    看到花月容的俏容骤变,张扬知道自己的动作已经出卖了自己,隐瞒不过她的感觉了,他轻轻抓起她的手说道:“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一生我们爱过,就是死,也是我们在一起……”

    他的话还未说完,兰心慧质的花月容伸出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嗔怪地看着他,不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俩人就这么默默而又深情地对视着,花月容温柔的眼神中流露着依赖。她放下纤手,两人心有灵犀地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花月容小声问道:“我想知道滑翔伞是怎么样的构造……过去在电视上看到过,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制造。”

    “呃……很简单的!一般滑翔伞主要由伞衣、伞绳、组带、座袋等主要部分组成……来,我在地上画给你看……”说话间张扬感觉到黑暗中觊觎自己和花月容的幽灵狼群位置也在变化,似乎开始集中到西北走向的山脊线上,所以他不自觉地调换了坐向,然后在篝火旁地上比划着说,“伞衣又称伞头,由上、下翼面和左右肋片隔成一个个气室,整个伞衣充气后形成类似飞机机翼的形状,前方的空气从上、下翼面分开流过,产生升力……”

    说到这里,张扬的心忽然“咚”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嗷呜”一声响彻夜空的狼嚎犹如炸雷一般在山脊线上炸开……

    狼来了!

    这是张扬的第一个反应。他飞快用手抓起两根燃烧得正旺的香果树枝,准备搏斗……

    怎么这样多!

    张扬起身,却对上了无数幽灵一样的狼影和绿莹莹的狼眼,狼群数量的庞大让他不由心下一凛。不过身为一个男人,未来的孩子爸爸,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与狼搏斗,就是死也要保全自己的爱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山脊线上的大岩石上,站着一头体型格外雄壮的狼王,冷眼俯视着张扬和花月容。绿莹莹转动的狼眼似乎正在仔细打量下面打伤母狼、踢死狼崽的敌人——女人身材娇小,肌肤嫩滑,吃起来绝对鲜美可口,男人嘛,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如果撕开他的喉管,血一定滚烫甘美!

    就在狼王打量两人的同时,张扬已经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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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绝境求生

    更新时间:2008-04-28 20:45:46 本章字数:3307

    燃烧着的树枝被张扬飞快地抛掷到外围事先堆积好的树枝堆上,很快点燃了富含油脂易燃的香果树堆,在山风的助力下,风助火势,火又助风势……一个圆形御狼火圈熊熊燃烧起来了。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呼呼”的风声中,张扬看到草地四周按照自己事先的布置燃烧成了一个火圈,两人高的熊熊火焰足够阻隔狼群的入侵,而火势还继续对着外围香果树丛蔓延过去,借助风力即将形成一个森林火场……

    想到自己和花月容躲在火场中心安全无恙,张扬的心中放松下来,忍不住对着山脊线方向戏谑地伸出中指比划了几下,然后大声说道:“月容……哈哈!爽不爽?过一会也许哪头狼躲避不及被烧死了,我们还可以吃烤狼肉……不过听说狼肉不好呢,哈哈……”

    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应和声,这才想起从狼嚎后花月容就一直没有动静,张扬急忙转身望去。入眼却是她秀眉紧皱、目光黯然、面色苍白如纸、贝齿快要咬破樱唇的神情,张扬心中一慌,长腿一迈跳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花月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这让张扬更是一头雾水,想到怀着身孕的她整整两天两夜里,从翻越高寒的雪山,到和蟒龙的一夜生死搏斗,接着又是在蛇菁中遇到传说中的蛊蛇金冠红蚺的震惊,而现在又身处于炽热缺氧的森林火场中,可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抄起她的手腕就切脉。

    “不用,我身体没有事……”花月容把手轻轻挣脱,满面凄婉地回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扬几乎哭一般地喊道:“那你说啊……你要吓死我啊!你究竟怎么了?”

    “我们……我们已经……”吞吞吐吐的花月容脸上的表情更是凄然。

    张扬急得双手直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喊道:“我们怎么了?……我求你了……快说!”

    张扬的急躁情绪感染了花月容,她一把将张扬推开,声音尖锐地喊道:“我们陷入绝境了!明白吗?绝境……没有生路了!”

    张扬被花月容突如其来爆发的歇斯底里吓懵了,呆呆地看了花月容两分钟后,虎目闪过一丝惊疑,尔后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月容,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太热,然后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狂躁滋生……你放松,慢慢放松自己,然后深呼吸……”

    “张扬,你不用怀疑我精神出了问题。”面色绝望的花月容否定了张扬的话,转动着空洞的目光看着四周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绝境……我们现在处于绝境中!你看这火,虽然熊熊蔓延阻隔了狼群,但是……”

    在张扬心中一直为自己想出了大火抵御狼群的主意而沾沾自喜,现在听到花月容提到火,先是惊异地反问道:“火怎么了?”话音刚落,他马上想到这里是原始森林,自己的行为绝对够得上“纵火罪”,背上顿时冷汗淋淋……

    而目光中没有一点生气的花月容并没有理会张扬的惊异反问,继续说道:“但是你看天上的一轮圆月,昏昏暗暗带着月晕……”

    张扬依言抬头望天,乌云密布的夜空上没有星光,正值满月的月亮似乎披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正在悄悄往云层里钻,让张扬看着就想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著名诗句。不过花月容那绝望得使身处炎热火场中央的张扬还感觉到寒意的话语,很快让他没有了欣赏的心思。

    “‘月带晕,暴雨倾’这谚语你知道吗?……就是有这样的天象,就意味着几个小时后将是大暴雨来临了……实际就算不会下大雨,几个小时后香果树丛就燃烧为灰烬,没有了熊熊大火阻拦,凶残的狼群就能从岩石上跳跃过来……我原来以为它们最多也就是十来只,可现在看到它们的数目是那样庞大……我们大概只能留下白骨!”

    万念俱灰的花月容缓慢平直的说话声音,在树木燃烧的噪杂声中像一把凛然钢刀,一下下将张扬的心捅成千疮百孔。人的求生本能驱使下,张扬不甘心地大声喊道:“我们谁也不能死!很快天就亮了,在狼群进攻前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还有,我们的体质在喝过蟒龙血后早就脱胎换骨了,刚才我们不是击退了几头狼嘛……”

    “没有用的……大火中狼群无法攻击我们,我们同样无法出去。而等火场有了缺口后,狡猾的狼群一定会在缺口埋伏……如果是几头狼我也有自信,但现在是几百头……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说完这话后,花月容像老僧入定一样闭上了眼。

    听了花月容的话恍然大悟现实处境的张扬,疯狂地不停喊着:“不可能!我一定能想出办法!”同时沿着草坡四周燃烧的火圈转动不停,转动几圈发现找不出路,狂躁中抓起工兵铲在地上猛掘,想要挖出一个躲藏的地洞,可是才掘开草皮,工兵铲就一铲铲在岩石上溅起火星,气得张扬猛一丢铲,又抓起一根大树枝冲到火焰冲天的香果树丛拍打起来,妄图扑灭火焰后找出一条通道……

    虽然半个小时前,两人还说过“这一生我们爱过,就是死,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生死誓言,可是当他们真正面对两人即将可能被饿狼群扑到,咬开喉咙,咬破胸侧,撕断肋骨,掏出内脏,血淋淋吞噬,最后也许被饥饿的狼群啃得只剩下两架白骨的绝境时,在求生的本能下,他们却又不甘心了!

    张扬无厘头的疯狂举动中,花月容紧闭的凤目沁出泪滴,苍白无血的樱唇轻轻开阖喃喃道:“原来真爱一个人,是要他幸福,并不是要自私地占有他……我要早明白这点,又何来今天?”

    “噗!”

    粗大的树枝在张扬大力挥舞下拍向火焰,不但没有把火焰扑灭,富含油脂的树枝反而燃烧起来,张扬只好用力把树枝丢进火焰,就在这时火场中风势一变,“呼”一声,两人高的火焰对着张扬卷来,眼看就要吞灭张扬!

    好在张扬大力丢开树枝后颓然后退,见到火势兀变本能倒地后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不过眉毛和前额的头发部位辣乎乎疼了一下,接着闻到一股毛发焦糊的味道……

    用手不自觉地揉了几下自己光秃秃的眉头,张扬绝望的心万念俱灰,一种对困境无力改变的发泄心理下,他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哈哈……插翅难飞的绝境!哈哈……”

    张扬的疯狂举动在花月容来说,等于人死了的心还被其他人血淋淋掏出来,然后用脚大力践踏,她只能无奈地继续紧闭眼睛不看,突然听到张扬悲愤地喊“插翅难飞”,她的娇躯猛一抖,随后睁开眼睛在草地上搜寻起来,已经死寂的丹凤眼中也开始泛起一丝生气……

    当她看到身后随便卷做一团的金冠红蚺皮时,急忙手足并用地爬过去搂在怀里,似乎那鲜红的蟒蛇皮是价值百万千万一样珍贵般,同时嘴里惊喜地喊道:“张扬,我们有活路了……有了!”

    思维全部混乱后癫狂呓语的张扬,听到花月容惊呼“有活路了”,急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望去,嘴里急促喊问:“哪里?哪里?”

    花月容并没有马上回答张扬,紧紧搂着金冠红蚺皮又在草皮地上搜寻起来,几番寻觅未果后哭喊起来:“十字镐呢?是不是我甩出去打狼后没有捡回来?”旋即等不得张扬回答,匆忙将金冠红蚺皮往张扬怀中一塞,不顾一切对着刚才甩出十字镐的岩石地方,现在的熊熊火焰处冲去……

    至此脑筋开始有点清醒的张扬,急忙一把拉住她喊道:“你疯了?火这么大……”

    “我没有疯!我必须找回沾有蟒龙血的十字镐,就是烧死我也要找回,只有那样你才能离开这里,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死!”花月容几乎是全力喊出这几句话,同时用手使劲推搡张扬,大力挣扎着身体,如果不是张扬力大,两人早被她的猛烈动作带进冲天火焰中。

    “在!我早捡回来包好放在大背箩里了……你别急躁,有什么好办法你慢慢说啊!”感动得几乎要流泪的张扬大声回答,用铁腕将她锢在自己怀中后,低声说道,“别急……东西在的……你慢慢说……”

    “太好了!在就好……”听清张扬的话后,花月容停止了推搡扭动,然后望着张扬兴奋地说,“我要做东西……我们有白玉龙骨梭,有不怕火的金冠红蚺皮,还有粘合金冠红蚺皮的蟒龙血……快放开我,马上!我们马上做!离开这里……”

    不怕火的金冠红蚺皮?张扬不由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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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章帕斯卡万岁!

    更新时间:2008-04-29 12:10:58 本章字数:3337

    可是张扬一想虽然金冠红蚺做出的衣服不怕烈火,但是自己和花月容的血肉之躯却是无法承受的,眼神又很快黯淡下来,苦笑一下说:“月容,不可能的。就算金冠红蚺不怕烈火烧,你用这材料做出衣服,但是我们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漫山遍野大火的高温……”

    “不是!不是!不是……飞啊!我们飞啊……我们飞出去!”边说边伸开双手比划出羽翼动作的花月容,看到张扬大张着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连忙又比划了几下,最后用纤纤兰花指点着他鼻子说:“你说的啊,就是你说的啊……哎呀……我突然想不起名字了,就是飘飘荡荡飞出去的那个东西……”

    “滑翔伞!”灵机一动的张扬大声喊出了花月容因为激动而忘记的词汇,低头看着掉在地上后在火场热空气上升中无风而微微自飘的金冠红蚺皮,脸上开始露出喜色,不过很快喜色消失了,剑眉皱成团沉吟着说:“我知道滑翔伞的构造……但是没有亲手做过,很复杂呢!”

    花月容鼓励道:“不要怕!知道构造就仿造着做……我们必须一搏!”

    任何一个行事畏缩不前的人在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情况中,都会奋力一搏,何况张扬并不是那样的人!

    一股豪情壮志从他心中油然而生,剑眉一扬后大声说“好!”然后把滑翔伞构造仔细对花月容说:“首先是制作滑翔伞衣,是由下两片伞衣中间用类似飞机机翼剖面形状的翼形隔间相连接,沿着翼幅的方向,一般每间隔三十至五十厘米有一隔间。伞衣长就是翼幅约九至十一米、宽也叫翼弦约二至三米,滑翔伞的前缘为了能让空气流入,开有风口,而后缘则是完全密封的。”

    “这三块蛇皮最短那条也是十一米,长度足够。现在刨开后分别是一米八、一米七和一米六宽,粘合起来有五米宽,宽度应该也够……”在张扬的解说中,精于针凿的花月容接口说出材料尺寸。

    “另外还有伞绳、组带、座袋等主要部分。座袋就用我们翻越雪山时候做土雪橇的毛毡来做,伞绳和组带……这个有点问题,我们没有那么多结实的细绳。”张扬的话音刚落,花月容就快语回答:“有!如果我们只做九米长,那么多余的蛇皮可以划出足够的细绳来。”

    “对啊!哈哈……”张扬兴奋地拍手大笑,然后说,“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是怎么制作出伞衣中间的间隔,就是像飞机机翼剖面形状的翼形间隔……该用什么来制作呢?”

    这一次花月容没有吱声,因为她没有见过飞机机翼的剖面,而且两人身边除了一些行李和一堆篝火再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她的脸色开始晴转多云……

    见到花月容面上愁云密布,张扬的也再次沉重起来,但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因为现在两人就像是溺水见到了救命的稻草,只要努力伸手就能抓住。所以,他紧张地巡视着草皮地上的物品,希望能找到制作的材料。

    当看到篝火上燃烧着的香果树枝,一头在火堆里旺盛地燃烧着,一头刀口发出“突突突”的响声冒出因为高温燃烧而赶出的水分,吸引了张扬注意力。他抓起一根柴禾头用力一扳,发觉这种树木材质坚硬,因为是潮湿的生树突然被烈火炙烤后还带有一定韧性,心有所动……

    愁云满面的花月容看着张扬手抓香果树柴禾,用力一扳后眼中光彩大放,尔后又用思索的目光盯着香果树枝沉吟,急忙问他:“你是否想到什么了?快说啊……”

    “如果我把这些树枝削成支撑用的细棍,你有什么办法将细棍固定在上下两片伞衣中间吗?”闻言张扬说出自己所思,并用殷切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花月容摇摇头回答:“这又不是金冠红蚺皮,无法用蟒龙血粘起固定呢。”

    一个“粘”字听到张扬耳中,他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想法产生,但是又抓不住其中的关键,急忙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这又不是金冠红蚺皮,无法用蟒龙血粘起固定呢。”花月容刚把自己说过的话重复出口,也心中激灵一动,俏目圆睁盯住张扬的眼睛。

    旋即,两人兴奋地跳起来,争先恐后地喊道:

    “金冠红蚺皮加蟒龙血加细棍……可以啦,哈哈!”

    “咯咯……可以固定啊,先用金冠红蚺皮裹细棍然后用蟒龙血粘起。”

    找到了办法后,不用分工,两人默契地开始忙碌起来。

    花月容取出装有水的罗锅,找出十字镐放进去溶解干枯的蟒龙血备用,然后拔下头上的白玉龙骨梭将三块金冠红蚺裁成九米的同样长度,多余的先裁出上百根细绳,最后零碎的裁成二指多宽细条准备裹细棍……

    张扬则是手上傈僳长刀飞舞,很快削出六十根小指粗细的小棍交给花月容用细条金冠红蚺皮裹圆,粘合裹口……

    草坡周围堆积的香果树枝已经燃过,剩下堆成圆形的红红一圈炭火。火势已经对着四周的山野蔓延,而两人附近百米内的矮小香果树丛已经烧尽,只留下暗红的火炭和三三两两的树根还在燃烧……

    时间对于两人来说,越来越紧迫!

    金冠红蚺的伞衣和伞绳,还有毛毡做的座袋三样准备完结,两人开始把支撑悬挂作用的组绳和伞衣、座袋连接。张扬把伞绳由前往后分为4组,从伞衣中心轴两侧呈对称分布粘接牢实……

    事实上一直对户外冒险运动感兴趣的张扬明白,他和花月容做的滑翔伞不过是滑翔伞的原始雏形,没有控制高度、速度和方向的操作系统,没有金属的快卸环,没有保险的副翼,座袋上没有保障装置,翼肋竟然是用六十根细棍裹上零碎金冠红蚺皮代替……这样滑翔伞能飞多远,还有飞向何方,如何降落都是问题!

    但是两人周围的大火已经熄灭,燃烧后的火炭也在慢慢黯淡,而天上的月亮已经被黑云藏起,大雨很快就要来临,那时候上百的饿狼将穿过雨水浇凉的火场……

    时不待我,张扬也顾不得多思,只能加快手中的速度!

    黎明前最暗的时分,大火开始向崇山峻岭蔓延,远远看去不再是完整的圆形火场,黑暗中东一块西一块的火光,像是患红斑狼疮病人的皮肤一样。因为山火带动的呼呼风声中,隐隐约约传来狼嚎……狼群在发出准备进攻的联络信号!

    两人急忙加快手中速度将滑翔伞匆忙完工,对着草坡最高点西北方拉开摆放伸展。张扬还来不及欣赏摊开在地面的杰作,就被花月容紧张叫声惊动而急忙抬头:“狼——”

    西北山脊线上坎坎坷坷大岩石上,幽灵一样的狼影在晃动,绿莹莹的狼眼犹如萤火虫一样缭绕在黑暗中!

    “这里,你把脚套进去!快!”

    “快点,我马上挂好行李后就来了!”

    “对!动作快点……”

    “你结一个死结,这样大背包就不会掉下去!”

    在张扬快语速的指挥中,两人虽然紧张得手忙脚乱,还是很快就把花月容套进了座袋,同时栓好了大背包,然后张扬跑过去拖来大背箩,他将自己套进座袋后,急忙俯身把大背箩栓在座袋靠自己一边,同时口里急促地吩咐花月容:“别动!我这里马上就系稳背箩了……然后我们对着面前猛跑,这样迎风跑动空气就进入伞里……一直跑!冲上昨夜我挖坑取水的大岩石,然后听我口令一起跳……不要怕,我们会飞起来的……开始!”

    话说完也系好大背箩的张扬喊出开始口令后,一迈腿突然发觉不对劲,急忙扭头看身边的花月容,却发觉她竟然试图解开系牢她和座袋的保险带,不明白她意图的张扬大喝一声:“你要做什么?”

    正在使大力而满面涨红的花月容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往后看!”

    张扬急忙回头一看,无数快速窜动在岩石上的狼影距离两人已经不过五十米距离,而固执的花月容边继续用力拽扯着保险带边说:“万一滑翔伞带不动我们两人……所以你走!我留下!”

    顿时明白花月容意图的张扬又急又气,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没有时间多说,怒火中他抬手重重对花月容搧去!

    “啪!”

    脆响中粉面上五指乍现,突如其来的耳光让花月容楞了起来,趁此机会张扬拉起她奋力迈步对着草坡下端猛跑,十多步快速助跑后冲上大石头,大喊一声:“跳!”

    两人身体从五米多高的大岩石上腾空跳跃后的一瞬间,巨大的地心引力作用下的自由落体感让张扬的心悬到喉部,万一真的失败了,两人摔伤不说,狼群也马上赶到了……后果就是生命到此结束,留下累累白骨!

    好在两人快速助跑时候就感觉到的伞绳拽力突然增大,“呼”的一声后,两人身体上失重感突然消失……滑翔伞成功打开,带着两人向高空攀升!

    张扬悬着的心开始放下,激动万分的他高喊了一声:“帕斯卡万岁!”(注)

    注:滑翔伞之所以可以在空中滑翔、滞空、爬升,最主要的原理是依据物理学中的“帕斯卡定律”一——流速与压力成反比。

    正文  第四章才脱狼吻,又遇捍象

    更新时间:2008-04-29 20:12:30 本章字数:3355

    风声呼呼中,张扬发觉自己的声音在自己听来很小很弱,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心情注意,也没有空闲跟花月容道歉。当务之急是用简陋的伞绳操纵滑翔伞快速攀升,然后对着西北方向的森林飞行,不然飞不多远就降落那同样还是要喂狼。如果飞的方向不对,则两人有可能再次乘坐“疯狂蟒龙过山车”,或者落到雪山上……

    他握住伞绳,开始拉了后缘伞绳一下,想让滑翔伞再飞高飞快,可才一动作滑翔伞就像吃醉酒的莽汉一样失速盘旋,急得他急忙放手!

    好在滑翔伞醉汉一样盘旋甩荡了几下,又恢复了正常。

    险情过后,张扬紧张地在自己脑海中搜索自己知道的滑翔伞知识……突然,他想起这么一条:“伞绳10mm的变化,则伞衣仰角会有2度的变化,其结果会导致飞行速度约23km/h的变化。”

    想起这点后,张扬在自己心里紧张换算了一会,然后再次伸手小心翼翼抓住伞绳,开始试探着控制滑翔伞……

    不愧是读医学院的理科生,很快他就领悟了控制诀窍,轻轻拉一下哪边的伞绳,滑翔伞就会向拉下的一方旋转。也就是拉右边的操纵绳,伞会向右边旋转,拉左边的操纵绳,则会向左边旋转。当两边同时拉下时,阻力会增加,若持续不放,便会减速……

    直到现在,张扬才发觉天已经大亮,碧绿的群山在自己脚下掠过,遨游在天际露射出的一道道霞光……似乎世界就在自己脚下,生命已经超越了一切,包括死亡和恐惧!

    呼呼的风声中,张扬侧身看从开始滑翔就没有出声的花月容,当看到自己五指印在她因为冷风吹刮而愈显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时,内疚的他大声说道:“月容……原谅我刚才的粗鲁……对不起!”

    虽然急速的风声中张扬的话隐隐约约而听不清内容,但是脱离死亡的掌控,领略着超越自然运动魅力的花月容,还是从他内疚的表情上知道他说的内容。羞愧激动的心情之下,花月容张口回答:“张扬……是我不对!”话才出口,她发觉在呼啸的冷风刮过声中自己也无法听清自己说的话,于是放下羞涩将因为寒冷而发紫的樱唇凑到张扬脸上……

    刺激惊险的自由飞翔中,几天几夜连轴转的生死搏斗后劫后余生的喜悦,脚下掠过大地带来的征服之感,生死已经越过了恐惧的界限而在自己掌握中的傲然,平时羞涩的爱人主动送上香吻的慰贴,让张扬领略到另类的快感……

    生、死、情、爱、还有坎坷命运和寻找已久的男人尊严,似乎都在同一时间变成了血气方刚处男胯下酣畅蹂躏着承受侵略的娇态媚情尤物,任由从现在起成为男子汉的自己来掌控。而掌控这一切带来的快感,又是无比的刺激和豪迈,似乎人生的所有一切,都在这一时间任由自己从感官到心灵痛快淋漓的征服!

    直到闪电划过天空,犹如冲锋战鼓的闷雷阵阵滚来,豆大的雨点打在两人身上隐隐生痛,滑翔伞因为气流系乱而开始激烈摇摆盘旋,旖旎中的两人才发觉该终止这段激情飞翔了……

    正常滑翔运动降落之地一般都选择草地和庄稼田,或者是公路之类的开阔平坦地带,着陆的时候腿刚擦到地面要向前猛跑来减少冲力,这样才不会因为和地面猛烈撞击而摔断肋骨或者腿骨。

    但是现在两人脚下,暴雨来临前的灰暗中除了黛色起伏的森林,还是无穷无尽的森林!

    不过现在这类困难对此时此刻全部蜕变为男人的张扬来说,已经不是困难。专注控制着伞绳的他,敏锐的目光看到前方十多里外有一片平坦的大森林,在内心估计了一下速度和气流系乱程度后,他双手开始用力调动伞绳……

    很快,两人飞临到张扬选定的降落地点,脚已经能擦到树梢,但是下面黑暗一片,估计是高大的树木,不是适合降落的地点,可是雨丝已经像呼啸的长鞭一样开始抽刷,花月容的脸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忽然,透过昏暗张扬看到前面百米远有一跳小溪,像黑幕般森林中兀现的一条宽阔马路,他急忙调动伞绳,对准小溪落去……

    溪边高大的树木在这个时候从障碍物变成了有力帮手,长长的伞衣刮断了很多树枝后被粗大的枝干牢牢卡住,这让落地的两人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没有任何伤筋动骨。

    把自己和花月容从座袋解开后,张扬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白玉龙骨梭,像猿猴一样灵活地爬上大树划断伞绳后解下挂在树上的金冠红蚺伞衣,然后回到大树下选择了一块稍微高点的溪岸将自己和花月容,还有行李盖起避雨。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搏斗,多次高度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的暴雨中得到彻底放松,两人因为困倦而搂抱着睡着,雨声和溪水声变成了他们的催眠曲。

    雨慢慢停了,太阳露出了笑脸,金色的光芒照射到郁郁葱葱的丛林中,也照射着溪水和大树下鲜红的金冠红蚺皮,森林开始传出鸟鸣声,蝴蝶和蜜蜂也翩然飞舞着采蜜忙……

    睡梦中的张扬发觉自己穿着威风凛凛的盔甲走进一个美丽的山谷,百花丛中花月容身着丝绸的美丽长裙宽袖,头上云鬓高叠插满珠翠对着自己迎来,深情地说:“月郎……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这一生我们永远不分开……”

    似乎是经历了千年的苦恋,今日终于一慰相思之苦。激动中的自己刚准备伸手将她嵌入怀中,大地突然摇晃起来,同时还发出“噼里啪啦”树枝断裂声,美丽的她瞬间消失不见,焦急中他大声呼喊:“花儿……”

    “花儿……”张扬被自己的喊声惊醒,才发觉是一个梦,可是真的感觉到大地在震荡,丛林中发出连续不绝的枝蔓断裂响声,他心中一惊急忙大喊:“月容!”同时摇醒面露微笑甜睡的花月容,然后掀开覆盖在两人身上的金冠红蚺伞衣,突然面色一变双手一抄端起花月容的翘臀大喊:“快爬树!”

    本来在甜美睡梦中的花月容,被张扬突然摇醒,迷糊中正想对张扬说话,就感觉地面的震荡和丛林的异常,顾不得观望急忙借着他双手用力一举的机会,、蹬着大树干上几个刚好能踏一脚的坎洞爬上大树的第一个树桠,落脚后才看到小溪对面丛林中冲出来几十头野象,其中带头的母象似乎因为领地被自己和张扬侵入而愤怒,长鼻朝天一甩发出“咯呖呖……”一声怒吼,十多头长牙公象开始对着树下的张扬冲来!

    见到如此危险的情景,才站上大树桠的花月容急切喊:“张扬,快爬上来!”

    把花月容送上大树的张扬,弯腰抓起大背箩和背包带挎在自己手腕上就手足并用上爬,爬到离地几米的树干上,将背箩和背包带递给俯身趴在树桠上伸手来接的花月容。花月容慌忙把行李拉上来挂到树枝上,又再次俯身伸手去拉张扬,却发觉张扬又溜回了地面,正在弯腰拾起蓬蓬松松的金冠红蚺滑翔衣,而冲在最前面的野象已经踏过溪水,像一辆辆冲锋的坦克对着他冲来!

    群象冲锋中巨大象足落地,震得一棵棵抱粗的大树都在轻微地摇晃。而愤怒野象的长牙,像是一把把出鞘的圆月弯刀,锋利而无敌。每一个高举弯曲在象身上的粗壮长鼻,在等待着冲到敌人面前重重砸下……

    花月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一片混沌,呆呆看着树下的张扬抓起滑翔伞后对着树林中间跑去……

    发觉领地被侵占的野象,愤怒咆哮着踏过溪水冲来,发觉目标突然消失,纷纷停下脚步转动巨大的头颅甩动长鼻搜寻敌人。而冲在最面的一头一时间刹不住脚步,庞大的身躯撞击在树干上,差点把大树桠上的花月容震荡摔落……

    拾起伞衣后对着树林逃命的张扬,虽然身形几跃后跑出了几米远,但是他慌忙中抓起来的金冠红蚺伞衣撒落在他身后飘飘忽忽,无疑等于告诉愤怒的野象他所在方向,瞬间就被搜索他踪影的野象发觉,一个个庞大的身躯对准他逃跑方向追来!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追逐!

    经过一次次生死磨练,又得到马马敏珍贵药物强身壮体,还机缘巧合饮过蟒龙血而脱胎换骨的张扬,今天在丛林敏捷犹如猿猴。但是面对号称“丛林之王”的亚洲野象,他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在丛林里,张扬必须一次次注意不要被身边的植物绊倒和挂倒,而野象则是勇往直前冲锋,碗口大的丛林植物不是被它们无敌的身躯撞到,就是被它们粗大如圆柱的四肢踩断!

    一头野象撞倒几棵小树后,长鼻一卷勾住了张扬身后飘忽的金冠红蚺伞衣,飞跑中的张扬被突然一拽,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翻滚两下,恰好滚到另一头绕过大树的野象前面,高跷的圆柱象足眼看就要落到张扬胸口!

    在树上呆呆看着的花月容,只觉得心脏“咯噔”一下,似乎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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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看到收藏和点击在增加,姝巫我好感动!一定倍加努力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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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章白骨门到了?!

    更新时间:2008-04-30 12:23:36 本章字数:3198

    危急中张扬用力将脚在地一蹬,身体犹如灵活的蛇一样钻过象腹,同时右手从怀中一掏,从衬衫口袋取出白玉龙骨梭对着拖在身后的金冠红蚺伞衣用力一划,再次一翻身滚到一棵大树下,借着大树上众多的坎洞飞速爬上了大树……

    视力很差的野象并没有发觉敌人的消失,得到了大半鲜红伞衣的野象长鼻用力一甩,耀眼的金冠红蚺皮在树林中间飘飘荡荡,刺激得所有的野象顿时疯狂起来,像无头的苍蝇横冲直撞,撞断大大小小的树木……响不绝耳的树木断裂声,野象群愤怒的“咯呖呖”吼声,引得丛林中群鸟呱噪地惊飞,震慑得远处两只金钱豹慌忙对着丛林深处逃窜……

    当张扬坐定到大树枝桠上后,看着地上发疯的象群,他也觉得自己为了怀中的半截金冠红蚺伞衣差点丢了生命而不值,特别又看到对面大树上泪眼婆娑花月容,他懊悔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妄想保存滑翔伞,不过又庆幸自己和她所爬的大树巧合生有那么多坎洞,免去了一劫!

    想到这里,张扬对着附近的另外大树望去,骇然发觉几乎所有大树上都有这种便以攀爬的坎洞,而这些坎洞似乎是人为用铁器在树上掏出的!

    惊骇的张扬放目四顾,又发觉大树和大树之间的树枝上,竟然还有人为的藤桥!

    万分惊讶中张扬对花月容比划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然后顺着树枝来到架设在连通自己和花月容所在大树的藤桥。简陋架设的藤桥似乎是经过几十年风雨的洗涤,每一根藤竹都变成灰白色而布满褐色的斑斑点点。而且好像很久没有人使用,潮湿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和松萝,看起来摇摇欲坠……

    想到刚入缅甸境内时,在一个山谷里花月容曾经指着地上爬生的藤竹告诉自己:这是缅甸盛产的物品之一,这种藤竹叫鸡广藤,特别牢实!用来编制藤椅能够经历几百年岁月……张扬试探着迈出一只脚落到藤桥上,为了保险起见他用手抓住身边的树枝,慢慢把身体重心转移到脚上……

    从张扬被象群追逐到死里逃生,花月容觉得自己似乎过了漫长的一生时间,心已经衰老到死亡的阶段,后来看到他凭借机智勇敢脱险,心才重新活了过来,然后喜极而泣。热泪狂奔中看到他对自己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然后开始顺着树枝对自己所在方向而来,她才发觉两棵大树中间架设一座摇摇欲坠的藤桥,又看到他仔细打量藤桥后开始迈步踏上去,花月容几乎要喊叫“不要!”

    但是一想这个小自己七岁的男人已非昨日,现在的他身上有一种霸道,这种霸道是男人自信的霸道,是对爱人舍命呵护的霸道,更是勇敢面对一切困难的男人本色。如果自己喊出来绝对无法制止他,只会惊动下面狂躁中的野象。所以忍耐住没有喊,只是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口,看着他慢慢试探后开始迈步,而他每迈出的一步就像是踏在自己心上!

    林地上疯狂的野象已经把它们的敌人——半截金冠红蚺滑翔伞衣踏到地上,所有的小树也遭了殃,整个场地一片狼藉,但是疯狂的野象群似乎还没有消停,它们叫嚣着继续践踏和冲撞大树,还用自己灵活的长鼻拔起一些小桶粗的树,弄出巨大的响声。

    在这些响声中,张扬踏在藤桥的每一步发出的“叽嘎”细微声音显得那么微弱和渺小。而本来看起来腐朽不可承力的藤桥,竟然被张扬安然无恙通过来到花月容身边。

    再次抚摸到爱人坚实的肌肉,把自己放心地依偎进他怀中后,花月容心才又激烈跳动起来,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簌簌落下,张扬也用力抱住她,似乎要抱够一生一世!

    时间在两人静静地偎依中流逝,暮色黄昏中疯狂的象群也慢慢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热情,一直站在溪流上的一头无象牙母象发出了“喉了”一声后,公象们开始四散开来警戒,然后众多的母象带着小象从对面丛林走出,欢腾地对着溪流扑去,开始嬉水玩耍……

    见到这个情景,张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象群的饮水地,它们在每天下午时分成群结队来到这里,而自己和花月容则是做了不速之客,又加上鲜红耀眼的金冠红蚺蛇皮,所以被群象围攻。

    又看到白天受惊的倦鸟开始归巢,张扬心想也该寻找宿营之地了,于是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大树上方便上下的人为坎洞,虽然简陋而结实的藤桥……这里有人活动过,而一切的设施似乎为了到溪边取水时不受象群攻击!

    白骨门到了?!

    这个想法让张扬的心狂跳起来,他压住激动用手轻摇一下怀中沉浸在劫后余生感觉中的花月容,再用手势示意她观看周围的人为痕迹……

    随着张扬的示意,全部身心在他身上的花月容才开始四顾周围环境,她的脸色也开始变幻,惊讶过后是疑问,疑问过后是激动,激动中又带着喜悦!

    喜悦的花月容像一个少女得到意羡已久的物品一样,张口想欢呼一声,被手疾眼快的张扬一把捂住嘴巴,防止她惊动树下的象群。花月容调皮地回敬了张扬一个鬼脸,递给张扬一个会心的眼神。

    留下结实的尼龙绳后,把一切东西架到大背箩上挎到自己后背,他照顾着花月容通过架设在大树的简陋藤桥,对着密林深处走去。藤桥虽然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不堪人行,但是总体来说在张扬灵活应用尼龙绳帮助下,两人有惊无险顺着空中通道走到密林深处……

    天色慢慢灰暗中,两人并没有看到密林中哪里有火光或者人烟,而两人刚猜想到这里就是白骨门的喜悦也越来越淡,逐渐变成了一种担心:在中缅边境用毒蛊而出名的白骨门,是随便能够商酌的吗?而两人早在西行时候就跟白骨门的男性传人有过节,以致撒斯多村为此付出了一条人命,后来双方又在旅途中几次交锋,现在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会怎么对待前来求助的敌人呢?

    暮色苍茫中,花月容突然指着前方的一棵大树低呼:“张扬你看!”

    一直在注意脚下藤桥的张扬闻声抬头,看到远方大树枝上有一个房屋大小的巢穴,是用树木和藤蔓建筑而成,在岁月的风吹、日晒、雨淋中已经腐烂不堪,晚风下黑腐色的巢穴壁上盛开着怒放的吊兰花,还有在冷风中瑟瑟抖动的松萝……

    似乎是被人遗忘在这里,散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

    而在张扬敏锐的第六感觉中,这里好像没有危险,有的却是一种神秘的召唤,像是有一股隐隐不散的冤魂,在呻吟着自己的冤屈,希望有人能去聆听和宽慰他……

    想到撒斯多头人说过白骨门在胡康河谷,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四周都被白雪皑皑的雪山包围,天高云淡,仿佛是世界尽头。张扬在内心里对自己说:“到了!终于到了!这里极目远眺四周是皑皑雪峰,而正常人不能到达的艰险生存环境就是世界的尽头……”

    可是白骨门人呢?

    四周渺无人烟,没有预料中敌对的丑陋男人出现,更没有白骨门擅用毒蛊的蛊女出现。只有昏暗而压抑的森林在越来越沉重的暮色中,无垠无涯……人工制造的藤桥和方便上下大树的坎洞,还有那荒坟一样的巢穴,像是在无垠无涯的昏暗中叙说着尘埃封闭的历史。

    既来求之,坦然面对!

    张扬拉起花月容冰冷的小手,用力紧握一下,将自己内心里的坚定传递给她。解下背上的行李挂到树枝上,又细心地把花月容多年来用来防身的白玉龙骨梭插回她头上发髻,傈僳长刀虽然没有出鞘,但是挂在自己左边腰间,这样万一突发情况右手可以最快速度抽出长刀自卫。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交换了一个互相鼓励的眼神,然后深呼吸一口,手牵着手开始对着前方幽暗树林中大树上死寂的巢穴小心翼翼走去……

    年久失修的藤桥,每走一步发出“叽噶、叽噶……”响声,像一把锉刀一下下粗糙而又锋利地来回锉着两人神经,让小心戒备行走在阴冷寂静中的两人全身所有神经末梢扩张,而更加敏感,每一根汗毛耸立起来,每一个毛孔紧紧闭合,生怕身体上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惊恼这一切,导致白骨门人释放出厉害的毒蛊或者凶险的暗器。

    顺着藤桥绕过几棵大树后,再走过前面最后一座藤桥,两人就能登堂入室。可过来几十米的行进中,既没有突然的一声喝问,也没有从黑暗中扑出毒物,更没有从某个旮旯射出一只冷箭或者扑出一具骷髅白骨,一切就像是百年来被人遗忘的角落,等待着张扬和花月容去发掘。

    这让如履薄冰的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也迫切等待着未知的凶险诡异发生……

    正文  第六章诡谲激情

    更新时间:2008-05-01 10:20:29 本章字数:3345

    风声悄悄中,黑暗笼罩了整个森林,停顿等待了一会的张扬和花月容对视一眼,互相鼓励下再次抬脚。就在这时,对面大树上巢穴样的房屋中传出一阵粗喘,紧接着是黯然销魂的呻吟声,惊得两人抬起的脚迟疑不敢落下,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像是一个正在激情戮攻的男人,将要冲上欲望高峰前奋力的呐喊声。呜咽的呻吟则是一个被蹂躏的女人,一声声娇喘宣泄着她不堪承受的求饶、激情奔放中的满足、希望侵略来得更猛烈的挑逗……

    听明白声音内容后张扬剑眉一挑,而疑窦丛生!

    荒凉如斯的地方,没有生活炊烟和热气,一切都是那么腐朽尘积,为什么还有忘情恣意的男女?难道白骨门人不食人间烟火,只用疯狂纵欲就能维持,是不是两具骷髅白骨在欢好?还是多次交锋的丑陋男人藏在某个旮旯里,用邪恶巫术魇胜自己和花月容?

    紧张中他急忙示意花月容停下,打量诡谲的情景。

    寂静的黑暗中,雄性昂扬激动的喘息,雌性委婉媚骨的呻吟,周而复始,重重叠叠冲击进两人耳膜,他们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生某种反应,像是千百万蚂蚁从他们身体某个敏感部位出发,逐渐爬行到全身的骨头上,造成酥中带麻、麻中带痒、痒中带酸的肉欲渴望感,让两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思想里隐隐而生的恐惧感下,身体的欲望更是刺激诱惑。双重煎熬下,恐惧中的两人开始心旌动摇……

    突然远处传来凄厉的夜猫子叫声:“哇哇……哇哇哇……哇哇……”

    犹如出生婴儿的哭声,在黑暗的夜空中一盆冰水猛淋到张扬和花月容头上,两人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张扬明白刚才的情况诡异到了极点,漆黑阴冷的大森林,腐败朽烂的树上巢穴,隐隐约约的神秘的召唤感,远处凄厉放肆的夜猫子叫声,还有那持久酣战的激情男女声,蛊惑得自己和花月容就像中了邪……

    心中激灵一下后,张扬深吸一口冷气压下心中再次升起的欲望。同时暗骂白骨蛊门人卑鄙无耻,行事尽用这样的龌龊方式!从上次自己亲眼看到花月容医治的玉门蛊,到那个欢乐的孩子七窍流血死亡,还有马马敏说她多次解除的白骨门毒蛊,可见蛊门这一支不是好人!

    带着愤怒张扬大力咳嗽几声,他要向擅于鬼蜮伎俩的白骨门人宣告自己的到来。可是他的大力咳嗽声在黑暗中犹如滴到海绵的水珠,无声无息被吸收,唯一的变化是四周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两人屏息凝神等待着该发生的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远处的夜猫子又凄厉叫了起来,对面巢穴中又开始发出激情声响。

    于是,张扬再次发出咳嗽声,情况又像刚才一样重复……

    一连三次后,看着犹如黑洞欲吞噬两人的森林,单调诡异的情景,张扬心中开始毛骨悚然,过去看过的影视剧鬼片情节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

    “鬼”字才出现在张扬心,他的面色骤变,顿时产生一种想拉着花月容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子午断魂蛊发作时候,流动在自己身体上黑色火焰,炙烤灵魂和肉体的痛苦;想到二十四天来两人历尽艰险,九死一生的经历;想到身边女人削指换来这宝贵的一百天时间;想到自己深爱她,而她几次用生命来维护自己的行动;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康的爸爸抚养。

    张扬压下心中逃避的冲动,他决定要面对这一切!

    示意花月容原地不动后,他左手紧握傈僳长刀鞘,全神戒备开始慢慢垮上藤桥,对着大树上发出诡异声音的巢穴摸去。实际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所谓的鬼不过人们自己恐吓自己的唯心观点。更何况很多事证明,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鬼怪灵异事件,后来通过科学证明,都是“疑心生暗鬼”!

    今天,他要揪出在树上巢穴里装神弄鬼的家伙。

    随着他走过藤桥的“叽噶”声,大树上的巢穴里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远处的夜猫子也悄然无声,只有冷风刮过森林的“淅淅嗦嗦”响声……

    来到大树巢穴面前,张扬凭借敏锐的夜视力发觉,巢穴状的树屋上有一道摇摇欲坠的门虚掩着,可惜漆黑一团看不清里面故弄玄虚的家伙。但是他神奇的第六感觉告诉他,里面有两个生命存在,而这两个生命也因为自己的逼近而紧张,正在戒备着……

    俩个生命?会不会是白骨门的丑陋男人和蛊女?

    踌躇了一下后,张扬决定先礼后兵,全神贯注戒备的同时洪亮开口喊道:“上海人张扬专程来拜访贵门!”

    没有人回答,反而树屋内传出一阵轻微细小的声音,似乎其中的一个开始对着屋门摸来,而另外一个则是后退到树屋最里面。同时张扬的第六感危险信号大炽,明确告诉他靠近门边的生命对他怀有很强大的敌意!

    既然如此,那么就先发制人!

    “嘿!”

    张扬暴喝一声,同时抬腿对着屋门踹去,顺手抽出傈僳长刀用力一劈……

    门扉倒下,首先映入张扬眼中的是两个身型较小的黑影,靠屋里的黑影惊慌的黄绿眼睛一闪,灵巧的身影钻过屋壁一个破洞消失不见。而靠近屋门的那个则是“嗷……”一声闷吼,纵身对着张扬扑来,带起了呼呼风声……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扑来的黑影见到雪亮闪电般的钢刀逼近,竟然在空中灵巧一转身,匪夷所思地避开了张扬的雷霆一击,顺势还将钢爪搭上张扬手臂用力一拉,衣服破裂声中五爪深深划过他的手臂肌肉,痛的张扬险些手一松将傈僳长刀掉落。而更要命的是,矮小的黑影一击重创张扬后,接连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一条长鞭,猛抽在张扬躲避不及的面上,抽得张扬头脑“轰”一声巨响后眼冒金星,整个左面颊火辣辣疼痛中左眼暂时失明。

    一连串沉重的打击,让一路走来除了面对疯狂蟒龙外,就是对面暴虐的亚洲黑熊,蛊门传说的蛇王金冠红蚺,狡猾凶残的丛林野狼,都没有吃过这样大亏的张扬怒火中烧。暴怒中他用力对屋内空中翻滚着的黑影扑去,手中的傈僳长刀改劈为削……长刀重创敌人身体的受力感觉中,一声惨嚎响起,腥血迎面飞溅!

    就在张扬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制敌于死地时,他的脚落到了树屋内,可接触后没有感觉坚实的承受力,反而是似乎踏到江水上飘荡的树枝一样,整个身体和落脚的一切都快速对着大树下落去,他心中大惊,想用手抓住什么东西来借力,但是挥舞出去的双手抓住的只是一些和他一样快速掉落的腐败树枝干。

    带着构造树屋的腐败枝干砸到地面后,张扬最后的意识是自己被铺天盖地的灰尘和霉腐的树枝干淹没,同时还有一样尖锐坚硬的兵器洞穿了自己大腿肌肉……

    混混沌沌中,张扬看到几个穿着古代美丽长裙宽袖的花月容,表情各异在自己说:

    “他杀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族人……这个仇恨我一定要报!”

    “月郎……我们逃吧,逃的远远的,到渺无人烟的地方去……我受够了!我一天也无法和自己的杀父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现在我成功研制出来我要的东西了……”

    “因爱生恨啊……如果你愿意,那么你就连她娶了,我决不嫉妒呢……”

    “诅咒!这是诅咒……这个诅咒用永远无解,除非你娶了她。”

    “不要怪别人,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是我研制了世间最邪恶的毒……蛊啊!”

    虽然这一个个表情或悲愤、或痛苦、或哀怨、或伤心欲绝的花月容,穿着古代才有的丝绸宽袖长裙,同时云鬓高叠、满头珠翠,但是无论眉眼、无论肌肤、无论习惯表情、无论优雅,绝对是张扬深爱的女人花月容,而张扬的心在一个个花月容的述说中也是好痛,空落落犹如被人活活从胸中掏出……

    他想拥抱她们,但是发觉全身软绵绵无力可使,他想宽慰她们,但是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奈而心碎地看着花月容们在哭、在伤心、在悲愤欲绝,然后一个个围绕着他诉说不停,最后眼花缭乱在他身边飞舞起来哭泣和呐喊……

    终于调动出一点力气后,张扬对着一个个飞舞着的花月容喊出了一声:“花儿……”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你今后不能在这样吓我,如果没有你,我也不活了……”随着他的喊声,他听到花月容伤心的哭声,同时看到天色大亮,自己躺在树枝铺垫的毛毡上,满面憔悴的她正俯在自己身上放声痛哭。

    而她的哭声惊飞了树上的小鸟,并没有一个个古装的花月容,一切还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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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书友大大们五一节快乐!

    另向大家推荐致远大大的书《九诀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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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章鸳鸯落红诱露蛊

    更新时间:2008-05-01 20:40:45 本章字数:3243

    憔悴的脸上双眼通红的花月容,悲喜情绪中没有注意到张扬打量的神情,继续哭泣道:“我见你冲进那里,就听到打斗声和你的喊声……呜呜……我急忙对着你跑去,可我才跑上藤桥就看到你从树屋中掉落……呜呜呜……等我又跑到树下,你已经被坍塌的树屋埋起了,我急忙刨出你,发觉你满脸是血啊,怎么喊你也不答应……呜呜……等我把你背到这里后检查你身体,发觉你半边脸肿了起来,右手臂有五道见骨的伤口,还有你大腿上血流如注……”

    “别哭……哦,别哭,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别哭了啊……”张扬哄慰着伸手去为花月容擦眼泪,可手被她用手打开,哭泣变成了责备:“不哭?你知道我这大半夜是怎么过来的吗?呜呜……我匆忙为你包扎好伤口后,继续喊你,可是你不应声……一摸你浑身发烫,急得我跑去溪边打水来烧好给你喂药……呜呜呜……整整一夜啊,你不停的挣扎,就是不清醒过来……我好怕啊!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活了!不活了……”

    “傻女人,我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呢?你忘记了我们的体质在喝过蟒龙血已经改变了。”第一次被花月容耍泼放赖的张扬,不以为忤,反倒心疼地开导安慰她。

    在他的安慰中,花月容的情绪慢慢平复,低声说道:“我知道的,当我开始包扎的时候,你手上和腿上的可怕伤口就开始愈合了……可是你浑身烫如火炭,怎么喊也不清醒,我好急啊……而这里没有水,我要跑到溪边取水来烧,黑洞洞的我不怕,大象我也不怕,我怕的是我离开后那对豹子又来袭击你……”

    “豹子?”听到这里张扬忍不住大声惊呼起来,他简直无法相信昨夜在树屋中发出那种男女酣战的声音,后来又灵活袭击自己的矮小黑影是一对豹子。

    “是豹子,你掉落时候我看清了树屋里窜出来的黑影,就是豹子。”花月容再次重复后,看到张扬惊讶的眼神,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张扬知道她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张扬,有点不相信地追问:“那么我掉落到地面时候,重伤我大腿的又是谁呢?”

    “好像是一样铁器,锈蚀斑斑的,长长像是棍……当时你满脸是血,我很紧张就没有仔细看。”

    张扬听了花月容的回答,“嗯”的应了一声,心里对豹子昨夜发出那种诱惑声音,还有人烟罕见的地方有这样的树屋,觉得有很大问题,挣扎着爬起来说:“我们去看看!”

    可他才探直身体,就感觉到头晕目眩,人差点滚翻在地,被手疾眼快的花月容扶住后数落道:“看你,都这样还要去看,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吗?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啊……”

    耐心等爱人姐姐唠叨完后,张扬才笑着回答:“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呢。不过是这几天太累了,然后失血过多后又感冒发烧了,所以才虚弱……也许是我太饿了。”

    “我天亮前怕你醒来饿,熬了白粥,不过天亮时又在附件捡柴禾时候看到一丛野香菜……野香菜粥,给!”

    接过花月容递来的温热野香菜粥,张扬才发觉自己真是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几口喝下一碗后,才顾得对细心伺候自己的花月容说:“真香……你也吃啊!我们都快三四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才喝完粥,花月容就在张扬的催促下再次来到昨夜遇险的大树。

    入眼先看到昨天完好在大树上的树屋一大半已经倒塌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只有大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小部分腐朽树屋壁似乎在告诉别人这里的曾今。而树屋侧面赫然还有一座藤桥通向森林深处……

    扒开遇手就要变成粉末的腐朽树枝,张扬找到了昨夜洞穿自己大腿的凶器,竟然是一支锈蚀斑斑,木柄全部腐烂的带刺刀枪支。巨大的好奇中张扬拾起枪支查看,而花月容又从乱七八糟中抓出一个好像被人用来煮过很多年东西的头盔。

    头盔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部队和生产地,但是张扬在枪匣上发觉刻有“汉阳“两字,因为男人天性对兵器的猎奇,他又查看了枪长和口径,确定这是一支七九式汉阳造步枪,顿时张扬奇怪不止,怎么会有持这种武器的士兵到过这里?

    怀着疑问,张扬再次打量坍塌的树屋,看到花月容小心翼翼对着坍塌堆另一边走去,然后用一根小木棍仔细的拔开寻找着什么,于是他也好奇走过去观看。

    他刚走花月容身边,就看到她从飞尘灰烬中扒拉出一个像纽扣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宝石光芒,艳丽夺目的光芒鲜红中带碧绿,瑰丽灿烂得张扬忍不住伸手就去捡。

    “别动!危险!”当张扬手刚要接触纽扣型宝石时候,花月容的一声惊呼让他停顿下来,而声音刚落的花月容则是一掌将张扬推开,然后捡起宝石观看,看了一眼后举到鼻子面前嗅了一下。

    花月容的举动让张扬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她的动作后又觉得好笑,难怪别人常说女人对珠宝没有免疫力,现在的花月容不就是见财贪婪心动吗?

    就在张扬想开口打趣花月容几句时候,花月容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那对豹子会发出那种声音……”

    宝石跟豹子?

    这不等于是超人跟观音大士嘛,两种不同的概念则么会扯到一起,好奇中张扬问花月容:“这个宝石跟豹子有什么关系?说嘛……”

    “这个宝石叫夹基个子,是缅甸后江地区特产的一种翡翠宝石,因为这种宝石是在页岩夹缝中有,靠人工从千百个岩石缝中仔细掏找才能找到,所以很珍贵。还有这种宝石是翡翠最绿的一中,也就是玉石老板们常说的尖色,意思是到了翡翠绿中的顶尖一色……”

    “你先说宝石跟豹子有什么关系。”实在好奇的张扬,等不得花月容慢慢解说,就插嘴打断她。

    被打断的花月容,将手掌摊开让宝石在阳光发出碧绿带红芒的绚丽色彩,指着色彩对张扬说:“你看这个宝石并不是碧绿一色,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芒……而正常的夹基个子则是绿色。”

    “呃……”在花月容指点也发觉不对的张扬,伸手想把宝石从她手中拿过来观看,可他的手才伸,花月容就急忙跳开,把宝石紧紧攥在拳中说:“男人和雄性的生物不能碰!这个宝石上有蛊。”

    “蛊!”惊呼一声的张扬不敢再轻举妄动,又联想到昨夜的诡异和自己一直怀疑这里白骨门驻地,急忙表态:“我不碰!你快说,快说说啊……”

    确定张扬没有碰手中宝石的意图后,花月容才说:“这个宝石被人用来作为培养一种传说中的催情蛊载体……应该是鸳鸯落红诱露蛊。”

    听着花月容说出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张扬还是觉得恐惧而变色,因为他就是喝下了花月容邮寄给他的神秘瑰丽三色液体而中了情蛊,然后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地爱上花月容而来到云南又误中子午断魂蛊。

    “蛊门女人一般是培养情蛊来下到自己爱的男人身上,但是这样做有一个遗憾,就是两人只能生养一个女儿,除非这个女儿死了蛊女才会再次受孕,而两人一生里没有机会生出男孩的。”没有注意到张扬变色的花月容继续说,“所以,也有的蛊门女就为了有儿有女,就培养鸳鸯落红诱露蛊来下给自己钟情的男人。我过去在我家传下来的蛊书看到过,而培养这种蛊,需要一个品味很高的宝石来做载体,培养方法更是令人难于启齿。”

    面色几变后开始听着花月容解释的张扬,发觉花月容说到这里不说了,就催促道:“说嘛……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张扬的好奇催促下,花月容面色羞红地低声说:“培养这种蛊很龌龊呢……那是蛊女第一来天葵时候,就用瓦盆接下血水,然后放置露天下任其生蛆,有蛆后用养蛊粉配合九九八十一种催情毒药喂养,快到下月蛊女再次来天葵时候,唯一的蛊蛆也养成了,这时候把宝石放进去,剧毒媚情的蛊蛆王找不到交配对象,就会把自己体液吐到宝石上……这样周而复始培养三年,蛊就成了。而这种蛊很……”

    “呕、呕呕……”连打了几个干呕后,张扬气急败坏地喊道:“等等,等等……你给喝我下的情蛊莫不是也用那么肮脏的方法培养的吧?呕呕……”

    “你!你怎么这样想啊!”这下花月容有点生气了,她对张扬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以为培养情蛊那么简单吗?情蛊是用了血,但是那是用我的心窝之血。”

    “然后让血在露天下生蛆,是不是?”听到自己喝下的情蛊子蛊也是用了血,张扬马上联想到自己喝下的神秘情蛊是蛆血水,忍不住把刚吃的早饭吐了出来。

    “呕,哇哇……”

    正文  第八章神秘死尸

    更新时间:2008-05-02 12:18:45 本章字数:3294

    突然明白张扬为什么气急败坏而狂吐的花月容,先是“咯咯”笑个不停,直到笑弯了腰后才掏出纸让张扬擦嘴,然后笑着骂道:“你哦……大傻瓜一个。”

    “我傻瓜怎么了?傻瓜也是你爱的啊!呕……”反驳的张扬又开始呕吐。

    花月容不嫌弃地为他拍着背说:“你别吐了,都是你乱想的!情蛊是蛊中最神秘的蛊,只有蛊女对某个男人生情后,日夜念神秘的咒语,才会在身体里生出母蛊,而这母蛊是吸食蛊女的心血才能成长,当母蛊成长成熟,也是蛊女爱那个男人不能自拔时,如果因爱生恨,那么母蛊就反噬会蛊女,然后双双死亡……”

    “哦……子蛊,你让我喝的神秘三色酒是怎么弄的?”听到情蛊不是用龌龊方式培养的,张扬的心中稍安,不过还是不放心追问。

    “俗话说人霉气到极点,才会盐罐里生蛆,酒罐里发霉……从这句话你可想而知,用酒来储存的蛊种会是能生蛆的什么肮脏东西吗?”柔情蜜意替张扬擦嘴的花月容边动作边说,“是用针从心窝刺进,让母蛊的精血滴到用虫草、鹿茸等珍贵药材酿造的酒上储存保养,同时我日日夜夜用精神念力来维持子蛊不和母蛊之间联系,这样才不会出事。”

    “难怪你从说要给我邮寄礼物后,一个星期没上线,直到我收到后找你,你才出现。”恍然大悟的张扬接口说道,心中却是沾沾自喜,原来花月容早就爱上了自己,是不可自拔地爱着自己。

    “是的……”轻声回答后,花月容的脸色有点羞意,幽幽说道,“十多年独自生活在那个小山洼里,我很孤独……后来无意中认识你后,我慢慢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所以才疯狂地向你邮寄去情蛊……当时内心里好忐忑,怕子蛊在途中死亡,怕你接到后没有喝或者送给人喝……如果那样,我一定被母蛊反噬,受尽折磨而死……”

    “不会的……实际在很早时候网络接触中,我早就对你情愫暗生了。而现在情蛊解除了,我是发自内心地爱上你。”

    张扬的话才说完,花月容双眼含情微笑着说:“我知道的……不过近来我暗自琢磨了一下,发觉情蛊并不是解除了,是你中了子午断魂蛊后情蛊受到了伤害而蛰伏起来,不然我早被母蛊反噬了。这个情蛊会一生潜伏在你身体里……”

    “哈哈,好啊!我就希望自己一生爱你,让你幸福。”爽朗一笑中张扬习惯性用手去搂抱花月容,没想到花月容突然面露紧张地躲开,让他手捞空了。

    “你别碰我!我身上带着鸳鸯落红诱露蛊……”花月容躲开后急促喊了一声,然后埋怨道,“都是你乱打岔,我早就该告诉你,鸳鸯落红诱露蛊是最霸道的催情媚蛊……男人和雄性动物接触到后,会产生强烈情欲而疯狂。只有处男接触到了后,才会情窦初开爱上了下蛊的蛊女,然后两人在一起生儿育女……”

    “昨夜的豹子就是雄豹被这个蛊诱惑了……”

    张扬的话还未说完,花月容接口说道:“对!”然后边打量四周边说:“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蛊放在这里……如果昨夜不是你突然闯入后伤了雄豹,它们会一直那么销魂而死。”

    想到昨夜丛林中最敏锐的豹子,竟然那么疯狂销魂交配而不顾自己几次打扰,张扬心中不由感慨白骨门真实神秘到了极点的蛊门,是不是一切都要在他们操纵下变成了累累白骨才是他们的宗旨?当时中了这个霸道催情蛊的军人呢?

    阳光斑驳射在森林中间的地上,只有空荡荡的藤桥似乎在述说过去的故事,张扬的目光随着藤桥对着森林更深处望去,寂静中张扬突然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昨夜那股神秘召唤自己的冤魂,在呻吟、在诉说……

    “我要过去看看,这藤桥究竟通到什么地方。”张扬交代一句后就顺着大树上的坎洞爬上藤桥。

    “我也去!”花月容马上尾随而来,张扬本来想让她原地休息,但是一想到这里有可能就是擅于鬼蜮伎俩的白骨门所在地,有花月容这样精通蛊术的大家在,可以避免无谓的伤害,也就不再反对而伸手拉起她同去。

    这一段藤桥,有人维护的痕迹明显比昨夜走过的要多,走起来不是困难。但是两人心并不轻松,因为他们一路辛苦跋涉的目的是寻找白骨门求助,而一路上和白骨门结下过节,还有了解到白骨门人行事方式险诈龌龊,所以心情很沉重,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把最后的财产押在一注上,等待揭开输赢时刻的心理。

    走过一段藤桥后,远远看到另一个树屋。

    这个树屋明显要小很多,似乎只够一个人生活。而树下还有一眼荒废的水井,用篱笆之类关养过动物或者是围栏土地种植的痕迹依稀可见……但是这一切都是荒凉的被人遗忘在那里。

    直到看到这些,两人心中隐隐失落这里不是白骨门,或者被白骨门人遗弃了。但是发现的汉阳造步枪和钢盔,还有珍贵翡翠夹基个子做载体的鸳鸯落红诱露蛊,诱使他们前去探个究竟。

    经过最后的藤桥时,两人闻到一股恶臭味道。当转过大树上树屋的侧面后,走在最前面的张扬推开了关闭严实的门,臭气冲天中他“啊!”一声惊叫后急忙缩头,慌慌张张拉起花月容跑回藤桥才说:“别看!里面有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

    “啊……还是去看看,如果可以就安葬一下吧,人都死了入土为安,这是做善事。”低呼了一声后,花月容历来的慈悲心肠又表现出来,张扬急忙说:“不是啊……我是学医的,尸体我见过,还解剖过……可里面的尸体是死了很多年了,腐烂得只剩下尸膏,生了蛆虫臭不可闻不说……而且,而且那尸体的骨头上有红色的什么……很,很恐怖!”

    虽然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张扬却发觉自己似乎是寒冷而口齿不灵活,说出来的声音中有一种嘇人牙根的抖颤。哪想到花月容听后皱起眉头看看四周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更要去看看……如果是正常死亡的人,几年后只留下白骨了,不可能会那样的。”

    说完她挣脱张扬的手,坚定地对着树屋再次走去。猝然被花月容挣脱手后,张扬急忙伸手去拉她想继续制止,手伸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无奈迈动脚步跟上……

    从狭窄恶臭的小树屋门口望去,骇人惊目的是躺在树屋底面的一具尸体,身上的布料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款式和颜色,只能看到快要化作灰烬的布料下面露出暗红花纹的骨头,骨头上附着一些多年没有流散的尸膏,被森林里的绿头苍蝇当作了繁殖场……尸骨上涌动着无数的黑色拖尾巴蛆!

    密密麻麻的黑色拖尾巴蛆在尸膏中挣扎,互相倾轧中将对方挤落,在尸体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层死蛆圈,也有被倾轧掉落后不甘而继续上爬的黑蛆在奋斗……

    “哇……”才看到第一眼就急忙屏息返身的花月容吐了出来,张扬本来想伸手为她拍背,但受到带动后也干呕出几口黄疸苦水。两人大吐特吐了一翻后,再次探头进去观看,不过不约而同地不看尸体。

    除了靠门口一块页岩上树枝架着的一个被当作锅用的钢盔外,拥挤的树屋地面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个木碗和竹筒做的杯子,不过已经是落尽尘埃快要腐烂,被毒蜥蜴和毒蜈蚣当作了家园。而屋顶上架着一个好像是雨衣包裹的长形物品,多年没有人动的情况下落满灰尘,雨衣也开始风化。

    看清了一切后,张扬壮起胆再次快速扫视了尸骨一眼,发觉诡异暗红的头颅上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正对着架在屋顶的物品,似乎死者是不放心地眼盯着这个长形物品死去。心有所动中张扬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花月容说:“奇怪了!这是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花氏阳蛊门?难道花火云家下的蛊?这里是她家过去住过的地方……”听到花氏阳蛊门后张扬忘记了自己心中所动,怀疑地推理说道,不过他话音刚落,就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推理,干瘦犹如干尸的花火云家,在救那个中了玉门蛊的缅甸女人时候他进去过,可是一穷二白的赤贫家庭,有的只是满屋的毒虫出没,不可能拥有夹基个子这样的珍贵翡翠来做鸳鸯落红诱露蛊的载体。

    “她们家从来没有离开过南疆县。”花月容接口证实张扬心中所想,然后悠悠叹息说道,“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并不是最厉害的毒蛊,如果这个人在活着时候遇到我或者我妈,很容易就能解除……可惜他是受尽折磨而死!”

    一想到花氏阳蛊门的花火云和花艳阳这对歹毒母女虽然死了,但是她们害了花月容的一生,危害南疆居民多年的草菅人命行为,最后阴谋迫害花月容和让自己中了最厉害的毒蛊子午断魂蛊,张扬就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中对尸骨主人产生了莫大的同情,他开口建议花月容:“我们安葬他吧。”

    “嗯!”善良的花月容点头同意,两人说动就动……

    正文  第九章刻字遗书(一

    更新时间:2008-05-02 20:06:59 本章字数:3269

    张扬飞快跑回昨夜的驻地取来湿毛巾和塑料布后,两人用湿毛巾掩住口鼻,然后用砍下的树枝把尸骨扒到塑料布上捆好,吊到树下捡来柴火焚烧。

    在这个过程中张扬发觉尸骨是男性,死时候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可是无法知道他死于哪一年,更无法知道他的姓名,还有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早上发觉的汉阳造和两处树屋的都有的钢盔,张扬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历史,就是“抗日远征军部分士兵误入野人山历史”。(注1)

    如果他是误入缅甸丛林的抗日远征军士兵,那么他的同伴呢?他又和花氏阳蛊门有什么过节?承载神秘的鸳鸯落红诱露蛊的夹基个子又是什么蛊门的?这么多年他受尽黑煞蛊的折磨是怎么过的?

    一个个疑问中,张扬突然想起自己看到死者诡异暗红的头颅上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正对着架在屋顶的物品,似乎死者是不放心地眼盯着这个长形物品死去,急忙对花月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忍着恶臭再次进入小树屋后,张扬看着架在屋顶高超过自己头部的物品,估量了一下架东西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这个身高跟自己和花月容收殓死者骨骸推算的身高是一样,说明这包东西一定是死者保存的。

    踌躇了一下,张扬小心翼翼伸手取下长形包裹,入手坚硬而沉甸甸,似乎里面有铁器和木块,最外层的雨衣一碰就碎,露出里面又一件军用雨衣,看得出死者仔细包裹保存的用心。

    忍住当场打开的好奇心,张扬回到树下和继续往焚烧的尸骨中添柴的花月容汇合,让花月容先检查了没有毒蛊后,才轻手打开……

    解开里面还没有风化的雨衣,两人骇然看到一支步枪、两个弹夹、一个竹筒和一些刻着小字的木板,见到步枪后张扬惊呼道:“汉阳造毛瑟式步枪!”而眼尖的花月容则是惊讶地看起了木板上面刻的字,面色越来越沉重……

    任何一个男性见到枪械都会爱不释手,而现在这支步枪等于是白送给张扬,所以张扬惊呼后开始拉动枪栓检查枪支,然后对着周围的大树瞄准佯射。口径7.92毫米,旋转后拉式枪机,毛瑟式前栓榫锁定,手动作业原理,4公斤左右重量,估计1500远米射程没有问题。

    真是一支保护得很好的步枪!

    在处处危险的丛林中,能有这样一支枪防身真是好事!

    瞄准把玩了一会,没有听到花月容出声的张扬转过头去看她做什么,却发觉花月容手握着刻字的木块面色沉重,猛然醒悟自己得到枪后高兴得忘乎所以,而木板上的刻字一定是死者的身份和故事,急忙凑过去看。

    第一块木块写着:

    诅咒!我中了无名的诅咒,为此拖累了我的兄弟二彪子和苏富贵。都是我害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一个永远长眠在这莽莽丛林中,一个生死不知失踪了!我绝对肯定这是诅咒,是南疆县那个无名小坝子中干瘦犹如尸体的红衣女人对我下了诅咒!整整十年了,这个诅咒跟随着我,让我每一个夜晚都在痛苦煎熬……我不明白那个红衣干瘦女人为什么要诅咒我?同样我为自己拖累兄弟而内疚……现在我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灯尽油干的时候,所以我刻下我们的故事,希望能有认识汉字的人看到,并把我和我兄弟二彪子的尸骸带回祖国。

    看完上面的字,张扬急忙拿起第二块木块接着看:

    我叫郑中华,是廖耀湘新军二十二师独立团三营一排长,祖籍安徽灵璧人。1942年我跟随部队对缅北进发,在经过腾冲进入南疆县快要达到中缅边境时候,(注2)我手下士兵苏富根战斗中腿部枪伤恶化,只能就地找老百姓安置他养伤。可是当时部队在急行军途中,刚好经过一个无名小坝子。我带着二彪子和苏富根的弟弟苏富贵来到坝子中央孤零零的一户人家,出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干瘦女人,当她明白我们的意图后,看看苏富根后眼中一亮,不过很快表情生硬地说要我们支付五十块大洋的费用。当时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于是苦苦哀求她……

    “月容,你爷爷是不是叫苏富根?是抗日的伤残士兵?”看完这块木块后,张扬马上问花月容,可是抬眼看到花月容早凑在自己身边看,泪流满面。无言地拍了拍花月容的后背,张扬替她擦去眼泪,两人继续拾起一块块有着序号的木块接着看:

    无论我们怎么哀求,那个奸诈的红衣女人就是一口咬定非要五十块大洋。无奈中我和苏富贵给她下跪,我给她打欠条,保证战争过后一定来接走苏富根,她一直死活不松口。就在我恼火准备带着他们抬走苏富根时候,孤立的房子边草丛里走出来一个漂亮得犹如仙女的女人,她对我说她的家在后面山洼里,她愿意无偿地替我们照顾重伤的苏富根。喜从天降中,我马上带领二彪子和苏富贵抬起苏富根对着她指的方向跑去,而刚才一直刁难我们的红衣女人似乎急了,扑上来就要拦住我们。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奸诈红衣女人扑来时候,我们几个人明显感觉有一种令人发狂的炎裂燥热对我们袭击来,好在仙女一样美丽的女子飞快挡在我们和她之间,接着两人用生硬难懂的南疆话吵了起来,她们在激烈争吵的同时还手脚比划不停,匪夷所思的是随着她们的动作,我竟然看到红色光芒和白色的光芒在飞舞,同时我身上感觉寒冷和燥热交替袭来……几下比划后,菩萨站在了美丽的仙女这边,仙女似乎技高半筹险胜,不过仙女的面色很苍白,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而那个丑陋的红衣女人则是萎靡倒地……趁此机会,我们跟随着仙女来到她的家。

    仙女的家果然是在小坝子后面的山洼中,整洁而漂亮。看到这样的环境我很高兴,一直担心哥哥伤势而哭泣的苏富贵也开始停止哭声打量起来,更让我高兴的是我匆忙对仙女交代如何照顾苏富根伤势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是郎中。这样的条件无疑是磕头碰到天!惊喜中我们三个给仙女跪下,感谢她的恩德。同时我掏出自己仅有的十四个大洋送给她做费用,善良的仙女没有收钱,把我们搀扶起来后跑进屋子,很快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我说:这是最好的云南白药,是治疗跌打损伤、刀伤和枪伤的疗伤圣药,送给我们做防身药物。

    这样的人家,这样的盛情,我们无以为报,只能怀着感激告别。临走时候,伤口恶化而高烧的苏富根拉着我的手说:排长,我的弟弟就交给你了!我当时拍着胸回答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把活生生的苏富贵给你带回来!哪想到我说的话我没有实现……因为我,他的弟弟苏富贵在原始丛林过了五年的野人生活,最后不知所踪……而最令人痛心的是,他受到亲兄弟一样的战友伤害,而这伤害却是令人无法启齿的羞辱……我一辈子内疚,我辜负了苏富根的托付,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兄弟!也许这就是命运对我的惩罚,让我一个人孤独地受尽折磨死在这原始森林里……

    当我们离开无名小坝子时候,被仙女制服后萎靡倒地的红衣女人竟然在山脚拦住了我们,这个歹毒的女人似乎看出了我是领头的人,她恶狠狠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我是军人,一个浴血奋战的抗日军人,对于这种毒蛇一样的女人我不会惧怕,所以我端起枪瞄准她。看到我端起枪,红衣女人惊慌躲开……但是在我走过她身边时候,突然有一股毒辣的燥热对我袭击来,我全身一楞后发觉自己身体并没有异样,也就毫不在意地带领着二彪子和苏富贵离开了。是我的大意让我们后来走入了绝境!那个红衣女人就是诅咒了我的歹毒女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诅咒我?到死都不明白……

    我们归队后进入了缅北山区,跟前期进入缅甸的抗日远征军在丛林中会师,开始了痛击日本侵略军的血腥战役。10月的缅北丛林中,到处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不过却是血与火的战场,我们发誓绝对不让日本鬼子妄图通过控制缅北,觊觎我国领土!有一天晚上,部队发觉有小股日本鬼子在西北方向的丛林中活动,我受命带领士兵追剿……哪想到,就在我们深入丛林追剿的第二天晚上,也是我们经过无名小坝子的第十天夜晚,我突然全身不能动弹,似乎全身被人架在红红的炭火上炙烤……为了不影响作战,我一直带在身边的苏富贵和二彪子陪我留下,大队继续追击……可是从那天起,我们再也没看到人烟和自己的部队。直到我刻下这些字时候,也没有看到人烟……

    注1:作者玄姝巫郑重申明,书中提到抗日远征军战史,是因为故事情节需要才写到这段历史,仅仅只是为了让蛊门故事的配角身份合理才写,本作者在文中没有任何政治色彩观念,请个别人不要断章取义!

    注2:抗日远征军战略路线不是当时史实,是因为故事需要而杜撰的。

    正文  第十章刻字遗书(二)

    更新时间:2008-05-03 13:48:35 本章字数:3321

    绿色魔窟!缅甸丛林简直就是绿色魔窟!当时我们滞留在那里后,无数的蚂蝗从树上、草丛中对我们爬来,钻进我们的身体,吸食我们的鲜血……就在二彪子和苏富贵手忙脚乱不停为我、也为他们自己拍打时,天下起了暴雨!雷鸣闪电中,山洪对着我们所在的低洼地冲来,洪流的响声犹如万马奔腾……他们俩个架起不能行动的我往高处逃命!可在肆虐暴雨中,植被丛生的丛林泥泞无路,几次跌滚三人都伤痕满身,二彪子一交摔倒后磕破了嘴唇和面孔,满面是血。我要他们丢下我先逃,但是俩个兄弟谁也没有那么做,继续死命带着我往上逃。暴风、闷雷、滂沱大雨和泪水中,我的眼泪在飞……

    突然只有十四岁的苏富贵发出了一声惨叫!他被毒蛇咬伤了手指。可当时作为累赘的我不能动弹,而二彪子满嘴是血,无法为他吸毒,眼看他就丧命于此!危急中我命令二彪子:剁下他的手指!平时战斗中历来勇猛彪悍的二彪子楞了一下,然后拔出匕首……闪电划过的黑白世界中,被生剁手指的苏富贵发出一声声无法忍受痛苦的惨嚎,我的心更痛!我答应过他的哥哥苏富根,一定要把他活生生带回……作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弟弟富贵是哥哥富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无颜面对富根!可是我不能动,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停祈祷着……

    感谢在无名小坝子遇到的美丽仙女,是她送的疗伤圣药让苏富贵平安无事,而我在天亮时分也回复了行动能力……可是我们迷路了!到处是一模一样的群山、到处是昏暗绿色的森林、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和出没其中的各种各样丛林毒物……天阴沉沉继续下着濛濛细雨,我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离开森林的路,更无法寻觅到自己部队!饥饿和疲惫中,我们只能对着大山岭攀爬去,希望站到高处能看到人烟和出路。可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我们彻底迷路了,疯狂转了一天后,我们竟然回到了中午走过的地方……而随着夜幕降临,我的身体又开始被无名烈火炙烤而无法动弹……

    从那天以后,我们在仓皇狼狈中寻找出路和部队……没有补养,没有方向,有的只是饥饿难耐、浑身浮肿的同伴。缅甸的魔鬼森林在天晴时赤日炎炎,砾石流金,空气似乎在燃烧。而下雨时候则是电闪雷鸣,浊浪滔天的洪水,还有被雷电拦腰劈成两段千年古木和疯狂倾泻的雨水……渺茫!前路渺茫……万幸有身体强悍的二彪子一直在照顾我和苏富贵,可是日夜疲劳中,在一次和野狼战斗后,他也重伤了……无奈中,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能养好身体找到回家的路,我们在这个森林搭建了简易树屋安家休养。不过当时我们绝对想不到,这里将是二彪子的埋骨之地……

    休养了一段时间后,二彪子身体恢复了。我们开始分工,我和苏富贵留下建筑这里做根据地,二彪子每天到森林中寻找人烟和出路……可是每次他都失望而归,唯一的收获打到的猎物和采摘到的野果,他甚至发现了一种能够在细小果实上分泌盐分的树(注)。而有很多次,他几天不归来时候,我和富贵就提心吊胆……大半年了,十五岁的他长高了半个头,但是没有正常孩子的活泼,沉默得像一个小老头,写在他脸上的是茫然和忧郁……绝望,无尽的绝望笼罩着我们,还有每夜我必须承受的神秘诅咒!火爆的二彪子每天骂:娘的,老子受不了了!就是母野人也给我遇到一个吧……

    我们成了野人……为了生存,我们搭建一个大树屋,架设了取水时候防止被象群攻击的藤桥,还抓了些小动物饲养,储备了很多干果和野菜干……为了节省衣服,甚至每天赤身裸体!日子开始富足稳定,可这不是我们要的生活!我们不知道狗日的日本鬼子投降没有?我们思念祖国的山河!我们渴望接触社会……但是每一次准备充足的干粮后寻找出路都失败了!我们被世界遗忘了,或者是我们遗忘了世界……只有在茫茫森林的这个角落里,我每夜承受痛苦的诅咒,二彪子每时每刻咒天骂地,苏富贵沉默寡言地长大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无休无止!

    五年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回想起来似乎是一眨眼的瞬间,但是没有过的每一天却是那么漫长……有时候,我从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我无法相信这个未老先衰的老头是我。二彪子则是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只有富贵沉默地长大了,开始挑起我们三个人生活的重担,他每天起来后就钻进森林……除了狩猎到很多的猎物来改善生活,采摘更多的野果和野菜晒干储备外,我知道他不甘心就这样过一生,在寻找出路……开始的时候,他会在森林中过夜,但是第二天傍晚一定回来。慢慢地他在森林中过夜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最后有一次,他十天没有回来了!我很焦急,二彪子更是不停地骂:这小子不是自己找到路离开了,就是被老虎豹子吃了,或者被母野人抓去做老公了了,美死他!

    富贵回来的那晚,已经是天黑以后,当时我的诅咒已经发作,远远听到他左腔左调地唱着:大刀枪,往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彪子激动地跳起来跑出树屋去迎接他,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出来了,他好好的!他活着!我虽然没有把他活生生带回祖国,但是他好好的。激动中我也有一丝疑惑,已经几年没有说一句话的他,为什么开心地唱起了歌?当他和二彪子搂抱着走进树屋看到我后,急忙结结巴巴说:郑,郑哥……我,我,我要,我要告,告……可是多年不说话的他越急越说不出来,说到最后一个告字时候他满脸涨红,最后没有了声音,只剩下手脚比划不停。我知道他有新的发现要告诉我,而这个发现是关乎我们三人命运大事,一定是!

    二彪子开始暴躁地使大力摇晃富贵,我急忙制止他,让他给富贵倒水拿吃的,同时对富贵说:别急!休息一下慢慢说。说不出来的富贵喝水时候,性急的二彪子自己动手开始翻富贵出门时候装东西的兽皮袋,倒出不是很丰盛的收获后,二彪子咦了一声,抓起一样东西看了起来……那是一个像纽扣一样的宝石,妖艳的红色中透露出诡异的碧绿光芒。看到二彪子拿起宝石,富贵突然发疯了一样,跳起来就去抢夺,而好奇的二彪子故意不还给他,还口里嚷着:你说啊!你快点说出来你告诉我们什么,我就还给你。可是富贵说不出来,只是焦急的拼命去抢夺……

    富贵的表情让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我诅咒发作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大喝一声:彪子,还给他!别再逗他,让他休息一会快点说。在我的制止下宝石回到了富贵手里,但是二彪子的神情很怪异,他的面色开始通红,眼目劈裂东张西望起来,手则是不停在身上挠抓……我心中的不祥感觉越来越盛,急忙问二彪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的问话他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对着富贵扑去,将富贵扑到在地后用力撕扯身上的兽皮,遂然不防的富贵开始是躲避,后来看到二彪子疯狂的眼后拼力反狂,可是发了疯的二彪子竟然抓起我们煮东西的钢盔,重砸在富贵头上,鲜血涌出后富贵昏迷了……

    我无法相信打仗时勇猛,平时对战友爱护的二彪子竟然变成了禽兽!我希望我眼睛看到的不是事实!可是疯狂违反人伦的事实摆在我的眼前!我想拉开伏在富贵身上的二彪子,可是我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我想骂,使劲的咒骂他,但是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我说不话来!是道德和良知产生的巨大反感,让我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战友变成了禽兽,然后伤害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友!苍天啊……为什么我会中了莫名的诅咒,然后拖累我的战友成为野人,都是我!是我害了他们!无名小坝子中的红衣女人,你为什么要诅咒我?

    急火攻心后昏迷过去的我,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满屋的鲜血,刺刀插在二彪子的胸口,他死了!从插入位置和力度看,他是自杀的……富贵则不知所踪!我不吃不喝不动地呆呆看着这一切五天,直到蛆虫从二彪子身上爬出,我才收殓了他火化。每一天,每一年,我的耳朵都在轰鸣,满是二彪子禽兽一样的粗喘声……我搬离了三人居住的树屋,回到我们刚到这里居住时候建造的小树屋。等待着富贵回来……可是又过了五年,我已经衰老得路也走不动了,我快要死了,富贵也永远没有回来!请看到的人一定把我和二彪子的骨骸带回祖国!我辜负了苏富根的重托……死不瞑目!

    看完编号是二十的最后一块木块,花月容泣不成声,张扬的眼中一片泪光模糊……

    注:这是盐酸果,在横断山脉地区有,每年夏季开花出细小的花,然后结出一串串果实,果实有西瓜籽大小,果实上分泌出盐酸果树从土壤里提取的盐分,味道酸中带咸,山里猎人经常找来代替食盐用。

    【第七卷完】

    正文  第八卷迷失森林

    更新时间:2008-05-04 13:40:01 本章字数:0

    正文  第一章迷梦扑朔

    更新时间:2008-05-04 13:41:43 本章字数:3297

    林荫斑驳的地上,焚化过尸骨的火堆青烟袅袅,似乎消逝的烈火已经将郑中华的悲愤和苦难宣泄在岁月的时间里,变成了无数历史尘埃中的一粒……

    张扬捡起木块中间的竹筒,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装有二彪子的骨骸。怀着沉重的心情,他把郑中华骨灰中的遗骸捡进其中。

    “我不信仰鬼神之说,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神或者灵魂,我想你也不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是中了无名的诅咒,你是中了南疆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中蛊的原因是你没有把我爱人的爷爷交给她……如果真的有灵魂,那么你应该找她复仇!因为她们的歹毒,她们的贪欲,她们愚昧地迫害了很多人……今天我以苏富根的孙女婿身份起誓,我一定把你们带回祖国!请安息吧……”张扬的呢喃声中,花月容在低低哭泣。

    张扬理解她哭泣的原因和理由,这是为郑中华和二彪子哭泣,也是为自己家族里多年来的血腥争斗而哭泣,还有为自己和她的磨难多蹇的命运而哭泣。

    事实上张扬本人也想放声痛苦一场,两人一路历经艰险辛酸来到这里,紧迫的一百天时间已经过了二十五天,可是现在两人连白骨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唯一见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却是郑中华他们迷失在森林中惨死的结局,这会不会也是自己和花月容未来的结局呢?

    但是他没有哭,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不哭并不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是自己必须坚强,这样自己和花月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才会有幸福的未来!

    将焚烧骨骸的火堆封住后,张扬就地垒出了一座坟,他想用木板做一块碑,写上“抗日军人郑中华之墓”或者“青山处处埋忠骨”,但是一想到这里不会有人凭吊扫墓,最后也不过是荒芜在岁月的斗转星移中,只好无奈作罢。

    默默拉着花月容回到昨夜的休息地,张扬没有马上启程的打算,现在他们犹如掉进面糊中的苍蝇,到处茫茫……所以需要休整,清醒地确定方向后才能走向成功。

    将遗书木块和装有骨骸的竹筒仔细收进背包时,张扬无意中扫到昨天自己从象群中抢出的小半截金冠红蚺滑翔伞衣,心有所动咦了一声,匆忙收拾好东西把毛瑟步枪上镗,对花月容说道:“枪里压好了子弹,遇到什么情况你就开枪,开枪很简单的,只要对着你要射击的东西扣枪扳机就可以了……我要离开一下。”

    说完他带上取水的罗锅爬上藤桥,对着小溪匆匆赶去。

    来到溪边昨天斗象群的地方,看了零乱的地面后,失望挂到张扬面上。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地滑落到地面,仔细查看起来。除了自己的脚印之外,没有任何人的脚印留下,有的不过是一个个圆形的象脚印。没有人类和其他动物到过这里,但是大半截金冠红蚺伞衣不翼而飞了。

    不甘心的张扬砍下一根粗树枝,把方圆二十丈内象群践踏过的泥地都犁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半截金冠红蚺伞衣,只能无奈到溪边打水,同时采摘了水蕨菜、老鼠芹、野香菜、挖几个藤竹笋后爬到树上掏了几个鸟蛋,洗净该洗的后悻悻而归。

    回到宿营地,远远看到花月容目光呆滞地坐着,只有在自己来到她身边时候用木木的眼神看了一眼,心疼的张扬劝慰她道:“别这样好吗?现在你有身孕,要注意身体……你睡一会吧。”

    将漠然麻木的花月容照顾躺下后,张扬不放心,把了把她的脉,脉象虽显得有些虚弱,估计是因为情绪郁闷和劳力的缘故,她和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这才放下了心。

    花月容躺下后,张扬开始思索目前的处境,可是众多的问题和郑中华他们最后绝望惨死的场景让他无法静心,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一片空茫的心田不堪重负,整个人有一种想嚎叫发泄的欲望……

    为了不让自己发疯,也为了让花月容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疯狂而绝望,张扬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爬上大树选择了两个高度相等的树枝,砍伐下一些拳头粗的树枝搭建出一个平台,然后把行李中的大塑料布用葛藤栓好,像悬挂蚊帐一样笼罩在平台上。

    做好这一切后,却发觉睡着了花月容在梦中抽搐,脸上表情满是惊骇和愤怒,大声梦呓着:“不要!不要啊……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知道她在噩梦中的张扬,担忧地守候在她身旁,直到她不再抽搐梦呓,眉头紧颦地熟睡才再次把心思移开,可是空闲起来的心又想到自己和她面临的问题,人又再次产生要疯狂的冲动,于是他继续找事做,淘米做饭。

    当火腿炒蕨菜,凉拌老鼠芹,鸟蛋煎香菜已经盛在碗里,最后一道架在火上的风鸡炖藤笋已经发出诱人清香,张扬听到花月容悲愤欲绝的喊声:“月郎,这是我们的孩子……天啊,怎么会这样?苍天啊……”

    悲凉的喊声和自己梦中听到过的奇怪称呼惊得他手一抖,正在添的柴禾差一点就掀翻了火上架着煮汤的小罗锅,突然而来的心慌意乱让他顾不得扶正罗锅,急忙跑过去把花月容搂在怀中喊道:“月容,你醒醒……月容……”

    在他的呼唤声中,面露痛苦表情的花月容睁开眼睛,看到他后大哭着说:“月郎……报应啊,是我研究出蛊的报应!”

    “醒醒……月容,你看清楚了,我是张扬。你醒醒……”在张扬呼唤下,花月容用迷惘的眼神看了四周后,惊惧地把身体窝进张扬怀中说,“我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我似乎是我的祖先花妃娘娘,亲眼看着哀牢王柳貌杀害自己的族人和父亲……然后我怀着仇恨研究蛊术报仇雪恨,最后出逃……奇怪的是在梦中你是我的侍卫月郎,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但是生出来的孩子丑陋不堪……我好怕!”

    在花月容的叙说中,张扬惊讶地大张着嘴巴。当花月容说完后,他马上把自己刚到这里时候梦中的情景,还有昏迷时候的幻觉说出来。听到张扬说同样内容的梦境,花月容的凤眼越睁越圆,到了最后满眼惊疑和恐惧地说:“那天刚到这里时候,我也是做了和你一样的梦……在梦中看到你身着威风凛凛的盔甲,而我不由自主地喊你月郎,可是在我刚开口说话,你就离我越来越远,只听到你悲怆地喊我花儿的声音……就被你猛摇醒命令我上树,等我到了树上才发觉野象袭来,然后一连串的事让我忘记对你说了。”

    确实是一连串的事,而这一连串的事很诡异莫测!

    似乎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把乘坐滑翔伞飞翔出狼群包围的两人带到这里来,然后见证了郑中华他们的悲惨遭遇,同时也让两人明白自己的处境,就是他们已经陷入百慕大一样神秘的森林绝境中,没有出路,更无从寻找已久的白骨门在何方。

    长久压抑的沉默中,两人都在纷乱萦绕的脑海中寻找突破点,篝火上炖着的风鸡炖藤竹笋因为罗锅的倾斜汤早流光,浇熄了一部分篝火后,锅里的美食开始焦糊起来,发出蛊惑得人饥肠辘辘的香味……

    心乱如麻的张扬走到篝火边取下罗锅,看着焦糊得不能入口的食物有一种懊丧的感觉,不过同时也惊讶怎么这香味竟然蛊惑得心情沉甸的自己还有食欲?

    当蛊惑两个字闪现在张扬脑海时候,他心中突然想起花月容说过:“鸳鸯落红诱露蛊是最霸道的催情媚蛊……男人和雄性动物接触到后,会产生强烈情欲而疯狂。”而自己亲耳所听那对躲避在大树屋中的豹子,不知道怎么接触了承载有鸳鸯落红诱露的夹基个子宝石后疯狂交合。后来郑中华刻字遗书提到,接触了诡异夹基个子宝石后二彪子的神情很怪异,他的面色开始通红,眼目劈裂东张西望起来,手则是不停在身上挠抓……最后变成了禽兽,对自己亲如手足的战友做出违反人伦的事!

    这就是蛊惑!如果这里真是像百慕大一样的绝地,是谁把这个带有巨大性欲诱惑的宝石送给苏富贵的呢?想到这里张扬急忙转身问花月容:“你知道记载鸳鸯落红诱露蛊是那个门派培养的?”

    “我不知道,我是从我母亲写的解蛊心得上看到的,她写了鸳鸯落红诱露蛊的特性和培养方式,然户标注:吾毕生没有亲眼所见,只知无解。处男接触后必定爱上下蛊女,无害!”花月容的回答让张扬气妥,但是他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继续问:“那么你过去见过吗?知道是什么人擅用吗?”

    “没有!就是读了我母亲的笔记才知道的。”花月容回答后,张扬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是谁呢?是谁把这个夹基个子送给你的叔爷爷苏富贵呢?”

    “是啊,是谁呢?”花月容也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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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愿读者朋友们青年节快乐!身体健康!事业顺利!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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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魔鬼百慕大

    更新时间:2008-05-05 13:05:30 本章字数:3258

    “是啊,是谁呢?”花月容也轻声喃喃……

    三个勇敢的军人误入丛林后,五年寻找不到出路一直相依为命,随着一个神秘的夹基个子宝石出现,悲剧发生在亲如手足的兄弟之间,最后一个自杀,一个失踪,剩下的一个孤独老死这里,这个悲剧的导火索是怎么到了苏富贵手里?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蛊门女喜欢上了苏富贵,把这个夹基个子送给他,希望能和他结为秦晋之好。而他突然寻找到人烟,就激动地跑回来告诉战友,可是因为几年没有说话,在情绪兴奋过度中无法言明,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一定是这样的!这里一定有出路,而沿着出路就能到达蛊门神秘分支——白骨门!

    推理到这里张扬冲口而出:“是白骨门!”

    花月容眼睛一亮,随后马上黯然无光,低声说:“那么白骨门在哪里呢?这么大的森林,我叔爷爷他们五年都没有见到人烟啊。”

    “……”无言的张扬心中一阵紧缩,不过他看到花月容面上愁云密布的模样,想到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过多的忧虑对孩子成长不好,急忙打岔道,“吃饭吃饭,你尝尝我的手艺……很香的。”

    在揭开罗锅盛饭时候,看着圆形罗锅内锅底煮熟的雪白米饭,张扬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可是他又抓不住,木然地吃饭填饱肚子后,他抓起傈僳长刀对花月容交代道:“我在附近转转……枪放在这里。”说完也不等花月容回声,迈开大步就对着西北方向而去。

    大步前进的张扬估摸了一下,现在是大概中午一点多,而在九月里的这个纬度,一般天黑时间是八点左右,所以张扬想实验走上三到四个小时,然后返折回来,他要看看这个和他所经过的众多森林一样的森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原因让郑中华他们三个人会困在这里五年?

    在他犹如猿猴一样轻快翻越山岭,又像豹子一样敏捷如闪电的身影掠过下,惊动了一群猿猴,惊飞了无数树鸟,吓得几条眼镜王蛇逃入草丛,更有无数的丛林小个头毒物刚感觉巨大的威胁掠过,而没有发觉威胁来自何方就消失一空。

    他估计自己用时三个小时,行走了正常人一天在森林中所能行走的极限路程,大概离花月容所在的森林六十多里时,满身大汗让他想准备休息一下后回返。可是,一抬头惊喜发现自己左前方五六公里远的森林中有一缕轻烟在飘荡……

    就这么容易地发现了人烟,或者那里就是白骨门驻地?惊喜中张扬顾不得休息,马上抬腿对着轻烟升起的森林赶去。

    可是越走张扬心中越有一种曾似相识的感觉。疑惑的他想到,事实上刚才三个多小时里所走的森林都是无数的参天大树,树上各种各样的寄生植物争奇斗艳,其中偶尔藏匿有五彩斑斓的森林小动物,树荫覆盖下的地面幽暗而坎坷,每一步踏上去尽是枯枝落叶的“嘁嘁”声,不过当时的他只顾得一门心思往前走,现在的他开始观察周围环境而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他打消疑惑继续加快速度前进,很快来到了一条溪流边,轻烟则是越看越明白,就是在溪流的上游。激动中张扬顺着溪流奔跑起来,甚至想象着前方有房屋和田园,还有神秘的白骨门人……

    心狂跳中沿着溪水连续拐过几个弯后,入眼看到溪水的两边满是野象经过后的痕迹,他脸色突然苍白失血,脚步仿佛有千斤重!

    果然,在往上走一小段后,有一块野象发疯践踏过的林地,林地间大树上架设着藤桥……这是他和花月容刚到这里时候遭遇野象的地方,而那袅袅轻烟自然则是自己和花月容所在的宿营地升起的!

    魔鬼百慕大!

    这里是让人丧失了方向感的百慕大,所以郑中华他们才五年没有寻找到出路,直到悲剧发生,然后郑中华一个人孤独死在这里。今天的自己和花月容成了后继者,将沦落入同样的命运之中,七十五天后蚀骨炼魂的黑色火焰又会在自己的皮肤下流淌,自己深爱的女人只能永远像野人一样生活这里,心酸无奈地看着爱人遭受痛苦而自己慢慢苍老,孩子将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世界!

    想哭,想吼,想疯狂或者马上结束生命的情绪支配下,张扬像发疯了一样把自己扔进溪水,让眼泪不会在脸上滚动,而是直接汇入溪水中……直到肺部的空气全部消耗完后,意识开始眩晕起来时,他才想到花月容还在林地上等待着自己归去,艰难地从水中爬起来。

    麻木地顺着坎洞爬上大树,走上历史久远的藤桥,脚下的“叽噶”声让他想起自己不能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去,如果让花月容知道目前处境,那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身为男人的自己必须坚强,那怕是伪装出来的坚强!

    回到溪水下游一丛毛竹边,砍下一根毛竹做成两个取水用的大竹筒,又顺手扯了两把鲜嫩的鱼腥草,然后削出一根尖细坚硬的细竹棍耐心隐蔽在溪水边草丛中,叉到了几条尖嘴肥肚的鲫壳鱼用草绳拎起,张扬开始回去。

    虽然因为沮丧而脚步沉重,但张扬一直在告诫自己:要笑!要若无其事!

    林中的宿营地上,花月容正在忙碌不停。女人家女人家,有女人地方就是家,所有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都是要女人来打整……从溪边洗来的衣服已经晾得半干,撕破了的地方早就缝补好;大小罗锅中盛满顺道打来做饭的水,还有附近挖出的一窝茅香芋也同时带去洗干净了;过雪山前熊夫妇赠送的珍贵药材在晾晒,自己携带的一些蛊虫正在伺候。完了就该做晚饭了,不然张扬回来会饿的。

    “哟……你回来了。”听到藤桥“叽噶”响声一抬头看到张扬,花月容笑着说,借着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幸福呈现到如她上,笑语,“还是你想的周到,用大竹筒装水,就可以每次多打点水回来……太好了!今天晚上就煮酸辣鱼汤,我去扯点酸酸草……”

    “哈哈……好啊!这里真是好地方,随便用心找一下,就有很多吃的。哈哈!”若无其事发出几声干笑的张扬,发觉自己的笑声中有很勉强的意味,果然本来准备去寻找酸酸草的花月容停下了脚步,面露忧虑地说:“你去找……”

    “我去找那半截被大象弄丢了的金冠红蚺皮滑翔伞衣,那么珍贵的东西,可惜了。”快语接过花月容后,张扬又急忙喊道:“饿死我了!快做饭吧……这样,你做饭,我去采酸酸草。”

    看着张扬顾左右而言后快速离开,花月容面色沉重地轻摇一下头,慢慢举手揩擦越来越潮湿的眼角……

    第二天一早,张扬吃了早饭就找了借口出发,这次他对着正东方向走。越过了很多座山岭,钻过许多幽深的菁林,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生存的痕迹,只有身体上巨大的疲惫和心中越来越沉重的茫然陪伴着他……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听到丛林中隐隐野象群吼叫和脚步声。

    失望的他远远缀着象群行进,果然在黄昏时分又再次来到溪边,所不同的这次的位置是在流经宿营地的溪水上游!

    绝望的张扬在心中咒骂:“见鬼了!该死的魔鬼在森林中鬼打墙,让自己才无论怎么走都是转圈,最后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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