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早朝又启 难得平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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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尹天启闻言眸沉,顿凛,环扫。“纳兰朔何在?”语出,不怒自威。

    纳兰朔垂首聆听朝上之人的一言一语,他所有的铺垫只为最后这番话语,望风承旨逢君所好。我与阿寂紫苏官任京城,宓若,阿烨,夜合责负剑南江淮及陇右,军权如此锋芒只怕早就有人心有所想了,如今可是见风使舵借机造势的良机。宓若失责只不过是你找来的借口而已,觊觎我纳兰一家势力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一切看似平然,但这风平浪静之后隐藏着风云暗涌的波澜,但看我纳兰一族一心一意效忠朝廷,而自古忠奸两立而势,你为忠,却必多有一只眼看不过权高位重你自认的清正廉洁。黑丰息,为国甄选奇才良将是你吏部职责,这结党造势玩弄权术只怕害人又害己。军权本就是皇室所忌,你偏要挑动至尊威仪、展蹙的龙颜下那缜密的心思。

    纳兰朔料及圣上会讯问自己,正垂首思忖如何应对,一声威严肃穆了朝堂,还是惊了自己,淡然以对,行礼恭声道:“臣在。”

    那一记沉声应于朝堂,目光顿交。而今位高三品云麾将军,职掌一方纳兰势力,叱咤风云何人能及,俱集那一袭紫袍扬威。尹天启眸深,面缓,温言如故,问道:“纳兰卿,方才吏部侍郎所言,确有其事?”眉梢缓挑,复又询问:“纳兰副尉遇刺,坠崖失踪方归,为何这些,卿未曾言告?”稍顿续道:“还是依卿之见,此乃家事而非朝堂可议,纳兰将军足以独当一面,恩?”唇启弧,淡不可闻。

    纳兰朔闻之,暗下思索,柔和温雅下盛威龙颜,眉宇间千峰翠墨隽永刚毅,但那一颦一语仅不是表面上的温润,依旧难揣圣心,何为伴君如伴虎。云麾一将,看似风光执管朝野军事,这位高责也重,谁又知这高处是不胜寒的。

    “回皇上,正如吏部侍郎所言,江淮副尉纳兰烨确有遭人所害,曾坠崖失踪数日,好在已归安然无恙”,纳兰朔稳下心绪,知道这是个圈套,怎也不能中了奸人之计,微顿,平色沉声,小心甚微。

    “至于臣未曾禀告圣上,臣是觉得作为一朝臣子,应责当重任,为圣上分忧解难出谋划策,以兴我朝江山社稷之繁华。圣上信任臣,才予臣云麾一职,而臣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若凡事都要来惊动了圣心,那才是臣之大过。”纳兰朔颔额垂首间,眼角的余光撇去那吏部侍郎,自知此人不容小觑。

    “‘凡事’不用扰圣心,那是否意指,朕只需静坐朝堂,养尊处优?”尹天启抬眸,神色更冽,续责问道:“份内之事?”言至此,稍顿,唇续而掀,复沉,再询道:“那这剑南之事,又该何解,民心所扰,剑南营总失职于任,做为一族族长,武官上将,是否也属卿份内之事?”语调扬落,眸寒启肃,厉声而言:“现,朕扰心于此,纳兰将军给朕一个解释,否则,如卿言,记之大过。”

    立于旁的黑丰息目光感应到那一刺睨,侧,微颔首,唇启笑润回视。圣上为何动怒,难道真只因那一次失职或遇刺未报?心中默默偷笑,原因,你纳兰朔又如何不知,纵使世家都名贯忠心之臣,而那泛滥联姻,朝中后宫党系盘根渐长,做为帝王心,又怎能视而不理,难道就因你们口中声声忠君便可由任而去?

    黑丰息收回目光,心复喟叹。自古帝王宝座,又怎是这般轻易稳坐一生,我之所举,无非替圣上心结找一开处,二子遇刺,营总失职,却是撞至枪口,那明黄所抑之心怕早已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然你纳兰昌世已久,吃吃苦头也无妨,只是往后联姻,科举入朝,还需三思而行呐。念及,唇挑,余光稍觑宇文三子,眸底笑意莫测几分,复止思,垂首静待。

    龙颜威,震慑天下,朝堂上众人肃然起敬,而对纳兰朔来说,无疑是个责难的开始。

    纳兰朔如实回禀道:“回圣上,臣未有此意,圣上日理万机,忧国忧民,祈国泰民安,养尊处优龙体安康更是为臣子的所愿,圣上虽静坐朝堂,但龙威盛颜下却时刻心系百姓,身责一朝重臣定当要尽心竭力辅佐君王。”心中坦然,纳兰一族武职甚多,世家联姻皆有宇文三子位居三甲,圣上此问,早有所思,再多辩解也只是徒劳,不若听天由命解去圣上所虑。

    “剑南营总失职于任,臣秉公执事,决不袒护,恳请圣上降罪我与纳兰宓若二人。不过,臣尚有一问,我朝武职官员屯兵一方,操练军事,为的是保我大羲一方水土平安,维护治安,且皆需听命于地方衙门调遣,非战乱不可随意出兵,非通文下达不可擅作主张,贼子作乱,未接到任何缉文,亦可视为紧紧视为武职失责?”纳兰朔心中有悔、为纳兰世家遭人暗算之事感到沉痛,亦有怨恨,欲出口气,暗在心里责问一句:黑丰息,我有责,你且没有么?

    黑丰息闻言,眉小蹙,即展,方偏首言:“纳兰将军的意思,可是指这剑南渝州牧同样有失职之责?”顿,转而面圣,恭言:“回圣上,正如纳兰将军所言,一方水土平安,是需文武兼辅,这渝州位剑南边镜,而巨门营却处成都府城,往来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顿,复而启言:“遇刺一事即发,州牧亦有极力调查,更甚上京回禀,只是文案还未发至刑部,仍由当地衙门代管。”语此,转,视那紫衣,反驳道:“而营总兵却迟迟未露面渝州,寻人不得,又如何文武兼查?光是善后之事就足以让州牧无闲空暇,难不成要亲自上成都军营请人?”唇微挑,复压,话中有话道:“这些细事,想来纳兰大人位居京城高位,知之甚微。”

    纳兰朔已然明了,今日早朝风波难免,抹开嘴角笑意,然目光寒利,反问道:“黑大人居京城高位,且掌管吏部,如此说来您更比我知道这流程章制,就算营总兵迟迟未露面渝州,黑大人既已知此事上京回禀过,难道也觉得是大人分内之事,可独当一面了?”

    黑丰息暗自默念,说到底,还是想把我也拉下水,纳兰朔,你亦不是省油的灯。他稍加思索,眸闪,唇勾,复言:“官员遇刺,要查,自是由当地官衙军府同查,方上报京城”,稍顿回视,又续道:“若是独当一面,纳兰将军此刻又怎会与之共殿而论?本官无非想借新科举子调派剑南军府防守,以备日后再发生类似惨剧”,故意停顿下,转而垂于圣颜,启言请罪道:“若圣上亦觉微臣未及时呈报,耽误民意军情,臣,甘愿受罚。”

    闻此,言中不乏回驳之意,然,朝堂之上亦须把守分寸,纳兰朔唯有先静下心,与其并肩而立,只做垂首不语。

    自方才听这朝下一驳一言,烟硝隐弥,尹天启薄唇微抿,眸色凛然。直待青衣府首,大殿复寂,静可闻呼吸起伏,目光于二人之身游移,良久,蓦然启声严厉而责道:“传旨,剑南营总纳兰宓若未恪职责,扰民心惶,停俸半年,官降一品,转调剑南,由吏部发落。”

    尹天启声声威肃,一举落定,眸转而视,续道:“云麾将军纳兰朔”,望其再启言:“容止山庄掌剑南一方静土,现发如此事故,于公于私,职责难逃,朕现罚你逾假半月”,顿眸转柔,望而温言:“除纳兰副尉遇刺之外,朕亦闻纳兰参领于大婚当日也遭遇不测,携慕容族长双双负伤”,一声叹息后续言:“朕闻之皆不忍,何况是卿、现朕允你暂放职务,当回故里抚族心,顺民意”,说完,他仰身对一侧史官转言:“传令下去,江淮副尉纳兰烨,禁军参领纳兰紫苏,因伤静养,不得催任,待何时大愈即复上职。”

    黑丰息心里巴不得一声狂笑,恩威并施么?好大的恩,你可受得起?思此,俯首唇勾,朗声:“臣领旨。”他余光睨,眸隐涌动,暗思,莫非是调离剑南,由吏部发配么?

    苏元卿双眸余光转落宇文之子,饶有兴趣掠过那青衣之人,抿唇不语。心中盘算着,龙者之意,那人调离后的暂放职务,不知这段空白,又会被哪方势力顶上?

    项隽抿唇抬眸望向前方青袍之人,两人灼灼其言,暗衬不得催任,此为恩亦或一道暗棋。借此蠢蠢欲动的又谁人助之佐其空职,武举三子又该何选何从?

    纳兰朔闻明圣意,只留心中一笑。 转调剑南,吏部发配,逾假半月,抚族心,顺民意,不得催任,呵呵,我本本分守已之人,一片肝胆赤心以报浩荡皇恩,换来这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叹:信任,何其难也。

    纳兰朔抬眸,平视,目而不转,复朗声道:“臣领旨谢恩。”他淡然以待,嘴角抹笑,自问:半月很长吗?

    尹天启袖转,睨那三人,语启:“剑南如今空防,不知哪位卿愿调配成都军营?”缓视询,无波无澜。

    宇文赤劫考虑到两位兄长都烦事缠身,不能抽身远行,唯独自己无事一身轻,俯身行礼,恭声道:“回禀皇上,微臣愿前去。”而实际上,他对于剑南道,倒是陌生的很。

    纳兰朔陷入苦思,剑南如今几成众矢之的,宓若转调剑南,但这容止山庄尚在,纳兰势力尚在。如此,谁愿前往?呵呵,你的难题,谁又自愿去解?

    纳兰朔转瞬斜睨那宇文三子,叹这世家联姻。为臣的,你们也奈何不了这左右为难,即使这是棋盘中的一步,你们却必须做这棋子?

    尹天启浅笑弧扬,点到即止,眸随目光注,眉稍展,启言:“如此,甚好。宇文赤劫听封,朕封你六品副尉,职剑南巨门营。宇文骞封禁军亲卫参军,职朕亲兵、宇文宸封七品营总,赴岭南七杀营。”

    一语落,尹天启眉目微挑,续道:“剑南遇刺一案暂由当地府衙协管,务必擒得真凶,给容止山庄一个交待,至于纳兰参领与慕容元沨一事”,抬扫朝堂一方慕容势力,又启道:“即由慕容家与江淮府衙同查。”毕竟是发生在晨曦庄内,又怎能猜测是否与世家内部有关?

    宇文赤劫低垂的眼眸波澜不惊,俯身下拜谢恩。“臣领旨谢恩。”如此安排,希望也是最好的,四哥近日要与纳兰家小姐成亲,想来想去,既然一定要有人去,也是只有自己合适的了。

    方才朝堂之上一番争论,使宇文骞不由得感慨官场复杂,心中轻轻一叹,上前,俯身下拜,言道:“臣领旨谢恩。”

    宇文宸抬眸向圣座一叩,恭声:“臣领旨谢恩。”转而长思:风云波诡,覆手间又是一番天地。自古帝王心术,万事在那高高在上的明黄眼下,亦不过抵得权衡二字。三足之势渐成,一唱一和间君臣皆有所得,这吏部侍郎黑大人高明,高明,看来,未曾负了这难得的姓氏啊!只是,纵你再高明,亦不过是皇上手下一枚棋子而已,今日得胜,只因你还有制衡之用,若到了已无可用之地,或需制衡你之时,怕也难免被赐这休憩之恩。我宇文四人,二内二外,如此配之,甚好,只是骞伴圣侧,让我微感心忧,而赤劫自愿前赴剑南,自知他是不欲我为难,得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尹天启颔首,朗声缓抬,道出:“望三卿莫负朕寄”,顿了转问座下众人,“诸卿可还有本奏?”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只余高台明黄笑视睥睨,尹天启方挥袖欲离,蓦然忆,眉挑,侧启:“朕差点忘了,还有一事”, 眸光似寻,又问“夏太医可在?”

    太医夏雨熙于殿内静听着这些事,抿嘴一笑,当年纳兰风光,今日宇文欣荣,是非对错与我何干?这朝堂之事,呵呵,最终不还是取决那抹明黄。至尾声,夏雨熙已打算下跪呼万岁之际却闻提及自己名字,不由身子一僵,上前一步,作揖回道:“下官在,陛下有什么吩咐?”

    尹天启正身立,眸定那一声应,启问:“现今太医院有多少人?”

    “回陛下,不足十人。”夏雨熙如实道来,近来宫妃频传有孕,御医院人手明显吃紧,想来也是此事。

    尹天启眸思,平静,方又抬言:“夏雨熙接旨,开元二年春,太医院举医典,招天下贤医济士,聚京都皇城,扩我大羲国势。”

    夏雨熙叩首作揖,眸间含笑,领命遵道:“臣领旨。”

    尹天启复而微颔首,再睨众生,唇勾不语,扬袖离去,耳边传来宦官一声高唤:“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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