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早朝又启 难得平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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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开元元年初,早朝始。尹天启稳步入太极宫两仪殿,一袭明黄雍袍,齐眉束冠,神骨秀气飘萧,尽显龙章凤姿,转步直登那座上金龙,俯睨挥袖间,一双墨瞳刚中带柔,深不见底,耳闻宦官一声高唤,早朝始。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祥瑞彩云,瑞兆又现,象征开元盛典。听玉漏之滴沥,望庭燎之辉煌。御前侍卫们随身剑佩声随玉墀步,入殿侧止步,严谨守护。

    殿内百官朝参,秩然有序,久候,肃静。群臣俟君王临朝,拜揖行礼,候君听事理政。随声高唤,齐身叩拜,更显大朝威仪,庄严。

    慕容如曦着青色官服位列百官之内,听得宦官尖锐之音回响开来,龙袍加身之人登于龙椅之上,遂而随众,对上位行以君臣之礼,山呼万岁。

    朗朗乾坤,巍巍峨山,一朝中榜,金甲披身。今科状元梓苒身穿大红袍,头带冠,身系大红花,一派喜庆。衣着略显宽松,却不觉不妥。金榜题名,她内心却无一丝澎湃,此刻多想拜托这个身份。她敛了敛心绪,静候殿外,待传召。

    而项隽这位才子则于天色未明处已整襟,夜凉如朝,着附一袭绯色朝服,鎏纹龙形云绕殿前,容色一正,眉目染上庄严之色。他入殿列位,循序而至,后闻耳熟之声,宦官声起,殿前龙眉凤目神态威仪顿生,敛眉目,哄声高呼万岁,随上位者震挥龙袖,昂首信眉,俯首行君臣之礼。

    黑丰息也是提前缓随入殿,待见那黄袍加冠,百官同声,俯首称臣。

    碧空晴霄微泛缕抹绯蕴,宇文初蘅履步从容遂众臣入殿列位肃穆而立,鎏金灼目恢弘堂皇,余色巡梭皆慭慭态容。须臾同众俯身下拜叩首三呼万岁,起身殿内皆仍秩然。面色仍初澹宁从容,羽睫覆下斑驳丝缕,流转须臾,静待。

    初晨阳破团雾而出,眉翦淡淡射衬虹彩。宇文依世敛眉收目,心中始终牵挂豫珑之事,连番的掳劫纵火,许多事尚是未明,让人不知该何去何从。然,皇恩浩大,传召时近,便一路快马奔回京城,不敢有半分马虎。今日是她第一次早朝之日,正装而肃颜,跟着宫人行往正殿。

    宇文骞于心中默念,上朝金阙紫云生,混合乾坤日月精。一朝金榜题名,心中夙愿了结。虽是为宇文家光耀门楣,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他有幸得此锦绣青衫服加身,抬眼望向巍峨金殿,从容自若,立于殿外,静待传召。

    纳兰朔挥挥玄纹云袖,拢官衣一身,列于朝上,位黑丰息之前而立,同众官高呼万岁,俯首间,余光恰觑至那吏部侍郎。旁侧是云诺,稳步随众入殿,山呼万岁。

    与此同时苏元卿自方才缓步入殿,眸光转,自殿内众臣之上粗粗略过,淡然清冷,不起波澜。他瞥见如曦身立一侧,微微扬了弧度,颌首,寻了己位列入,敛眸,时过片刻,天子至,随众人礼之,静立待事起。

    纳兰寂一袭官服,步伐沉稳,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慵懒,立于一旁,垂眸,不曾环顾众人。只是这次科举,自己都有所耳闻,连宫里的选秀都是由宇文家的娘娘主持,宇文一家,果然扬眉吐气了。只不过,却是不知道坐于那龙椅之上的人,心里究竟是何种想法?

    纳兰宁生也是为早朝换上一袭朝服,缓缓踏入殿中,看百官已经来了许多,莲步快速移动,寻到自己的位置入列,天子至,随众三呼万岁,静待理事。

    夏雨熙齐身官服,伫立百官之中,静候,望着老旧面孔,又是一年,想想自己不过也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尹天启启眸,朗润声扬:“平身。”他袖摆微抬,金丝龙纹明晃。

    “诸卿可有本奏?”尹天启温醇低蕴,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信,并在举手投足之间,殿寂,无声,锐眸横扫,唇掀:“礼部侍郎何在?”

    宇文静菡自方才入殿内,随众平身,无声,静待而立,闻之召唤礼部侍郎,微扫初蘅,复垂眸。

    宇文初蘅立于班列,垂眉恭谨间面容愔翳,殿寂倏刻,唯聆略略熟稔醇蕴音色跌入耳畔。须臾方抬眸微缓梭巡众臣一二,所觑者皆如初姿容,缄默无声。她眸光流转欲落之际蓦地闻朗声复启,未顾思忖须臾遂跨步出班列,躬身顺而施礼,牵泠音琅然,恭声回道:“臣宇文初蘅在。”

    尹天启眼觑那一袭随声跨列青袍,绪转于眸,缓润于面,启:“宇文侍郎可是刚从江淮调职返京?”

    宇文初蘅音落荡漾渐湮,依拱手而立。余色流转间聆醇厚声色复启,跃于耳畔之际稍辨出几抹温润。唇际缓曳微痕浅漾,复而稍颔首躬身,顺牵朗言:“回皇上所言,正是。”

    尹天启敛目低眸,袖转于案,抬手接过一侧宦官所托折章,翻,只一眼,白纸黑字,复阖,扬袖,眸视那独列青袍,示意。

    待那章文托至其前,尹天启墨瞳深染,睨,温言又启:“卿不妨看看,这近年皇宫进贡,所列清单”,唇挑的弧淡不可闻。

    “改元元年,年关将至,贡物却迟迟未见,卿,当何解?”尹天启朗声无异于常,响彻寂殿之上却独扬那一份肃,不怒自威。

    “究竟是卿之责欠还是这前任礼部侍郎未尽其责,摞下累累债单,病归故里?”尾调微扬,尹天启面上甚无波动,然是觑,待其复。

    黑丰息微垂首,唇瓣轻扬,眸色即淹无踪。闻言,心暗揣测,前任侍郎、青宓么?忆起清居前那苍白容色,辞故亦不忘推豫珑同宗回京替其之位,现下这般,可是会两面为难。亦不知青侍郎得知今朝一问,心中做何想?

    宇文初蘅眸角余色浅觑内侍恭而递过奏章,柔荑展而投眸观之,目色落于章文上下细细梭巡。往年贡品数数清列,且皆于年前至运京中。遂眉心渐而轻凝。须臾聆音色若般初无澜,仍字字敲于心间,周身气息似凝滞般压抑,倏刻合起复而递回,抿唇间歇持面色从容,倏尔启言娓娓:“回陛下,微臣因方由江淮调职而返,遂公务有所疏漏延误。臣定于年关前监察六道进贡善毕,望吾皇恕罪。”言罢,顺而垂首,面覆愧色,须臾静待。

    殿内史官杨立明,仿若谏官,却似无形,笔墨纸砚,点滴皆金。记功司过、彰善瘅恶、得失一朝、荣辱千载。他轻掀簿册,恪尽职守,如实记载,秉笔直书,内容是:“开元元年初,早朝始。帝天启,百官朝参,新科举子殿外候旨。金榜附名:开元元年文举状元:梓苒,探花:宇文依世,进士:白浅。开元元年武举状元:宇文骞,榜眼:宇文赤劫,探花:宇文宸。帝令礼部侍郎(宇文初蘅)释疑,改元元年,年关将至,贡物未见之由。侍郎答复,因由江淮调职返途暂延,定于年关前监察六道进贡善毕。”

    纳兰寂闻圣上那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思索中,礼部侍郎?宇文初蘅么?他眸光停留在那个女子的身上,恍然间记起当初亦是她,解除了自己为何而入朝为官的疑惑。聆圣上言,闻其回答,沉默,心思流转。

    尹天启龙颜稍显不悦,连年贡物质品不佳,量种骤少,本体恤民情,未多深究,而这元年首贡,迟迟未见,延续数十年的皇家威严,为何至今,却渐呈世风日下之势。当真是我大羲无德、无才、人心不古?

    尹天启黑眸成缝,冷然骤聚于一线朝堂,唇瓣启:“既然卿如此言,那便自罚三个月俸禄,即刻起备年岁贡物进宫”,声声平调不容置疑的定,扬于殿,寂。

    宇文初蘅自言落倏刻,殿内重归缄默之际顿觉微凛,垂首间未敢觑龙颜。俄而聆浑厚醇音绕殿落耳,遂敛心下百转思量。略前,拱手牵朗声恳言道:“是。罪臣领旨,多谢陛下。”

    “由各道官员配合礼部择定、筛选,御史台协查,务必于年关之前上供,”尹天启垂眸,复抬,眸起柔和望,续道:“卿、可莫再让朕失望。”亦不枉松饶那青宓所欠之责帐。

    宇文初蘅闻得后言眸内略松,未及多思忖遂即启唇续音:“臣今后定不负吾皇之所望”,顿,略踌躇,复言:“但…现今既需派礼部官员于六道监察,且仍要驻留京中持维公务,恐人手不足。”

    尹天启眸启温润复玉,唇随其语而展,那一言踌躇谏,乍是始料之外,渲于黑眸深染,弧度轻扬。“如此,便让吏部选调、加派人手吧”,身微仰,眸视,复而温言:“卿可还有其他疑求?”

    宇文初蘅螓首稍垂轻摇,尾随其醇音复言:“多谢皇上。微臣再无他求。”恍心头磐石坠地,深舒,聆唤及吏部遂敛略直身,默待。

    黑丰息耳聆圣言吏部,思绪稍转,眉蹙,即而提步出列,俯身朗言:“回圣上,年关将至,各部司职繁忙,亦是有不少官员上书吏部,意指缺派人手,选调不足”,顿,余光微氍宇文初蘅,续道:“遂礼部侍郎之求唯恐难应”,语微顿,眸复转抬,又言:“依微臣之见,不若于新科举子提选一二,以助礼部选贡之事。”语毕,垂首,待圣言。

    苏元卿于唇边隐隐浮了笑意,凤眸狭长半合,掠过龙座之人,不由便藏了几分探寻的意味。闻说今年的新科举子,半数以上皆是宇文氏的呢,世家日大,倒不知这皇帝会作何动作?打压?或是……

    耳闻吏部侍郎一言,尹天启眉瞳缓抬,凝色思宇,方颔首,扬点于唇,即而挥袖,声启:“宣。”

    宦官领命,高呼于殿,“宣新科举子进殿!”细长浑厚之声响彻巍峨殿仪,重重传报之外,及至殿候举子。

    秉着“视闻为基,实录为主”的宗旨,史官杨立明秉笔直书,无须反复斟酌。自古,书美以彰善,记恶以垂戒,务必真之。职当载笔,记事载言,力求文直事核,继而续文。

    簿册续文内容:“御旨,礼部侍郎自罚三个月俸禄,且命各道官员配合礼部择定、筛选,御史台协查。礼部侍郎(宇文初蘅)言明实况,六道监察与驻京公务繁琐,请旨加派官员协助。御旨,吏部选调,加派人手。吏部侍郎(黑丰息)如实禀报,年关将至各部司职繁忙缺额,提议从新科举子中选派。故,传召,新科举子进殿。”

    纳兰寂早有听闻武举之中前三甲皆为宇文家之人,且文举中亦有宇文家的女子,看来宇文世家正日益壮大起来。只是由此看来,圣上不必担忧武官一系全是纳兰家坐大了。与慕容家联姻,已将纳兰世家推向风浪口,如今也应该稍微平息一些罢。

    纳兰寂双眸垂着,虽是如此想着,然,心总是悬于半空。与若是再与宇文家联姻,上位之人,会猜疑纳兰与宇文勾结么?自古以来、帝王皆喜以世家间的斗争,党派之争,互相牵扯。只是如今的局面,只望纳兰家不再陷入险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宦官声细飘远,新科举子举步入殿,项隽余光扫至红花袭衣,为此巍峨之殿堂陡增一股喜气。宇文氏此举连中番喜,受瞩目之际,祸福难定。况纳兰宇文联姻,且不得郡主有所行动了。

    梓苒静候殿外一声声高亢之音传入耳,墨色眼眸深邃,与众人一同入殿。大殿威严庄重,一股莫名尊贵气息徘旋于周身。四周一片静寂,唯有阵阵步伐声。至大殿之上,撩袍,俯身下跪,随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如曦静站于列,见得前头那熟悉的人影,莞尔轻笑。听得上位之人宣新科举子入殿,脑中闪过梓苒的样子,才想着那温和的嗓音于大殿内响起,注视那一袭红衣,暗自为其喜。

    宇文骞静待传召,闻声声传唤,遂于众举子入殿。宇文骞目光所及之处,庄严肃穆的大殿正上方,端坐着大羲最尊贵的皇者,随后瞥见百官之列的如曦,对其微微一笑。旋即,随众举子下拜行礼。

    宇文依世静候,得闻传召,声彻殿霄,与众同进大殿,肃然至大殿中央,垂首恭拜,高声齐呼。与此同行的宇文宸、还有白浅皆闻通传,便随众人入内,行礼齐叩。

    方才一闻尖细的声音层层传来,宇文赤劫半眯的双眼猛然张开,含笑看着身旁整理衣衫的两位哥哥,但笑不语,只是安静地跟着入内,见到朱红大门两旁的文武百官,肃严以待,拜礼,心想,这次入朝又是要几番心思?然,低着头,含笑的眼睛看着地面,却冷了下来。

    呼声至,几番生脸缀堂,尹天启横眸扫,定于一处红衣,启问:“卿便是新科文状元?”朗缓之声,随目而注。

    梓苒垂首,面带肃然,恭敬道:“梓苒叩见万岁……”心内翻江倒海、不知坐上之人所思,叩首静待。

    尹天启视那垂,只闻声,不见容,眸点威严启:“抬起头说话。”语带疾缓,自凛天子之骄。

    梓苒缓缓抬首,眸低垂,一片清然。“梓苒遵旨。”直挺身影、天子威严充斥周身,心中敬畏油然而生。

    尹天启观她红粉青蛾,紫芝眉宇,芳华才气尽显于流眸善睐,狂于清,秀于止。

    随后,黄袍之上,明眸睇亮,几度弧扬浅尝。“君为天、民为地,天地和顺、方可安定?”尹天启徐徐而述,调扬,面持那一份莫测隐于唇,继而勾唇启道: “若天、地相冲,不融和顺,卿处两者间辅,是为俯首,还是请谏?”他挑目润望,朗眉略含几分深意视,温然子玉却不失帝王相。

    梓苒自知,朗朗乾坤,纵观世事,谁能及得上那眸中一抹霸气?温润珠圆,然,威严却丝毫无损。

    闻君询话,梓苒眸微闪,低垂双眸微微抬起,朱唇轻启:“回皇上,天地若相冲,乃臣之过。”唇角微勾,续启:“君为天,即天下之人均乃皇上子民;而身为君王,应善待自己的子民,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且自古言唯有民心所向方能坐拥天下。”

    梓苒无畏惧是否言语得当、只道内心所思。“民为地、即大地之母,孕育着天下。民、需仰首望天,需以天为尊;身为子民,应忠于其君王。一汪清池亦有波涛汹涌之时,只观那泛舟之人何以取之。”大殿肃然一片,静得压抑。

    “若两者相冲,乃臣之责。君爱民、民忠君。而为臣者未在其位、善其职。梓苒自是负荆请罪,望能戴罪立功;于君,柬臣之所思,表臣之所忠;于民,善待于民、扬君之意、以安民心。两者皆处之、太平盛世、何来相冲”, 梓苒轻吸气,垂首,清然有力,续恭声礼道:“梓苒之拙见,望皇上加以评断。”

    “哦?卿之责?”尹天启语随眉梢盎然启扬,续言:“辅于君,庇于民,调天下之和顺,富大羲之国昌”,剑眉挑,目炯而唇扬,龙心展,欣荣而睨狂。

    “如是卿所言,那这礼部辅贡之位,亦无二选。”尹天启眸邃墨望,是赏是析?俱融那一汪深潭,觑之无底,只道帝王心难测,扬袖,威朗之声再启:“新科状元梓苒听封。”那一瞬间的肃没于唇,余那眉目中的责、担随之注于那一袭红。

    “朕封你为六品员外郎,职礼部,以助元年进贡事宜”, 尹天启独思,巍巍大殿,两仪乾坤,多少仕杰高堪瞩,荣辱使命负一生。他龙目垂,启而望,唇柔而展,润声扬道:“毋须‘戴罪立功’,志必锦上添花”,眸瞬沉,又道:“卿,莫失朕望!”

    观天子清朗如斯、却深不可测。梓苒暗叹帝王心思不可测,而今封赏,不知是福是祸。纵是一身荣耀,何以换回心中一抹清然。思此,梓苒叩首,谢恩,礼道:“梓苒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仍是无悲无喜、平静如常。文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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