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幽灵一样的愿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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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守护灵paro

    与正文完全无关的平行世界设定

    无CP向,纯友谊

    米瑞斯为守护灵,自设人物有

    多有第二视角描写

    he可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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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就可以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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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诸位听好了啊!

    “听好!

    “哥敝姓米,名东旭,从隔壁省的中学校来,现如今哥便是诸位的学友了!

    “记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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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说完上述的话,忽略了老师的稍有迷茫,随心寻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同台怔怔地看着哥,似乎想从哥身上望穿出一个大洞窟来。

    “喂!你这转学弟甚是嚣张!”一个男学长用调侃的声音说道,而哥只是回他一笑。显然男学长也懵了一下,随后同笑。

    讲台上的老师推推老镜框,便开始讲课。而哥的新同台轻声地朝哥说一句“新学友好。”,哥转过头来,看到他似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见他微微点头,随后其脸上浮出了温柔的笑意。

    这时,哥才仔细地端详起他的模样。这个人嘛,五官倒是俊朗,还流露出一股清秀的气息,细看之下还有对桃花眼。在这众多相貌不凡的人的学堂里,以这家伙的样子还绝对能名列前茅。

    这身黑色学生装倒是和他很相衬,不过衬又怎么样,哥可比他俊秀多了。

    意识到端详的久了有失礼数,哥眨眨眼,“哦,同学你好,哥叫米东旭。你呢?”“东旭同学好,我叫米瑞斯。同学,斗胆问一句,你为何要称自己为‘哥’呢?”

    时常被问到这个问题哥也自认为习惯了,看了看讲台上未作出反应的老师,随后转头细声道:“只是下意识就会说出来罢,许是好这自称吧。”

    米瑞斯皱了皱眉,最后返过头用他的食指关节堪堪地抵着唇,“是这样啊。”他的声音一下细若蚊蝇,他说罢,片刻后便开始听课。他投入的速度很快,想必是个好学之人。

    哥也不甘人后,开始听起课来。这位老师倒是讲的不错,虽说是位女老师,但是比大多数男老师讲的更为精细且严谨,比哥曾经那位过于忘我的中学校老师讲的更上一筹。想到这里,哥就明了父亲母亲会让哥转学的其中原由。

    不过亦有一点令哥对这位老师深有好感,那就是不时从窗户处或墙壁处探出头或眼光的同龄者,在哥曾经的中学校中,老师们都会一脸厌烦地停下教课,直到将偷学者们通通撵走;而这位老师却只是瞥看了一眼,随后开始用更响亮的声音教课。可谓是善美之人。

    堂后,学友将哥和米瑞斯围了实,哥听闻他们想知哥在曾经的中学校如何如何,便一五一十的告之。当即他们传来了欣喜的目光,“原来东旭同学是那省的第一,如此过人,也确有嚣张的资本啊!”

    不过别的学友却摇着头,“那东旭同学,你可知在你身旁的瑞斯同学也是本省第一?”“诶?有这等巧事!”哥也欣喜了起来,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是才貌双全。哥一下子望向温习讲义的同台,笑道:“未料到同台是本省第一,承蒙关照!”

    “不敢当不敢当。”他听罢亦笑着放下讲义与笔,一手虚握着托起下巴,手肘搭在多是划痕的老榆木桌上,侧着脸看哥。

    此时哥才留意到他的双眼,竟然与家中所珍爱的琥珀有几分相似。

    可他脸上的温柔笑意不减,对哥的侃侃而谈颇有兴趣。不过哥竟然见某些女学友面泛桃红的望着米瑞斯,想必是被迷住神了吧。哥自认为不失风度地大笑几声,继续调侃着过去的中学校。

    随后的外文课,作为赠与新人的第一份见面礼……竟是外国的迪老先生让哥在黑板拟写几句外文。

    自然,外文对于哥而言不在话下,仅是在黑板上提笔几写,迪老先生便是点头微笑,甚是赞赏地表扬哥。

    迪老先生的国语非常了得,若是闭眼不看老先生的模样,乍听上去就是个十足的国人,这使哥心中忽然诞生出不可言说的亲切感。

    不曾想,待等哥回到座上歇息时,同台便弯起食指关节,用哥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轻敲了两下榆木桌。

    哥转过头,米瑞斯便开始悄声指出哥拟写时可以纠正的地方,“东旭同学,‘水面的这片清翠’若改用‘探出水面的这盈盈碧翠’来写的话会不会更有感觉?还有此处的……”说时,同台拿出他的稿纸,借过哥的笔便认真地译下来。

    随后的发现令哥一度惊诧,米瑞斯用尽的稿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讲义,该是在红条框中竖写的工工整整,实则挤到已经没有空处落笔;再次细看,发现那叠散乱的稿纸皱褶甚多,纸张亦显得泛黄泛旧,在稿纸的左上处还留有发霉的痕迹。

    米瑞斯将稿纸推给了哥,此时他似乎发觉了哥的不妥,小声轻笑,“东旭同学,会介怀吧……”说着,他便将稿纸拉了回去。

    米瑞斯尽是满不在乎的笑,可哥分明读到了他的失落。

    下一刻,哥夺过他的稿纸。

    “东旭同学?”

    他似是有着疑惑。

    哥用朗读课本时的握法端起这稿,细细地揣摩这译文后眼前顿时通达。放下了稿纸,哥颌了颌首,随后又颌首,“这手法倒是细致,为何介怀?”同是压低了声说事,不过是过于沉闷,竟挠得台前的学友一阵缩肩。只见她猛地转头,繁长的麻花辫连同其饰物险些正中哥的前额。她眼中满含着嗤怪与不满,俏脸似乎涂上了薄薄嫣红,眼见姑娘噘嘴一哼,重新端坐。

    这是……

    哥还未回神,身旁的米瑞斯嗤地一笑,“东旭同学是要犯桃花?”他轻声说着而后弯起眼眉,笑的乐不可支。

    他的眸子愈加像父亲赠与哥的琥珀。琥珀在阳光下无比的动人,内里封存的曙光是此般耀眼。

    原来这家伙,也不是这么死板啊。

    几日后的一个子夜,他带哥摸索到了中学校楼顶。虽说楼顶不是很高,但对哥而言比三楼走道更有趣味的是,我们来到了四层。

    夏夜的风清凉舒适,米瑞斯一下子躺在地上,也示意哥一同如此。哥和他躺在还未修缮好的楼顶上,一同仰望满天无尽的繁星。

    “好看吗?”他转过头问道。

    “什么好看?”哥笑着,佯装不知情那般看着他那双明眸。米瑞斯亦回哥一笑,“别装了,东旭同学,快回答我。”

    哥“哈啊”一声,因为自己拙劣的演技而发出似叹息非叹息的干笑,“不曾想这里风景也甚是秀美,连天上繁星也如此夺目。瑞斯同学,你可真找到了个宝地啊!”

    米瑞斯似乎怔了一下,转过脸盯着哥。

    他眼中掩藏不住的惊喜,是那时哥见过最明亮的星光。

    他笑道:“没想到东旭同学也喜欢这里的风景啊!我还以为,东旭同学一向大大咧咧风风火火,不会很钟意这天上数不尽的点点静物。”

    “哥真的只是这种人?那真是让瑞斯同学误会大了啊!”

    “嗯?东旭同学言下之意,怕不是我不曾开始理解你。”

    “哈哈哈哈哈,那倒不会。”

    哥坐起来仰望这繁星。哥记得,过往的故乡此刻只剩战荒和混乱。

    抬头时也再没有星光闪烁,低头时全是流离失所的苦人……只依稀记得,儿时故乡也有这样宁静惬意的夜晚,也有满天繁星。

    “那颗星不是静物,”哥指着其中一颗最亮的星,划出一道轨迹,“那颗星从那里出现,然后从这里消失。”哥指了指天空的某个点,“在这个省的话哥就不能保证这个方位有无误差,毕竟哥是转学来到此地。”

    “有一点。”

    米瑞斯把哥所指的终点提高不少,思索道,“没记错的话大致是这个方位。你可知我为何将星空称为静物吗?”

    哥没有回答,只是等着他继续说出下文。

    “我猜不是星空围着我们转,而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颗星围着星空转。”他破天荒地说了这个很特别的话题。

    “为什么不可以是星空围着我们转?”哥坐起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米瑞斯,“若是如此,其中不尽繁星一夜便可尽收眼底,岂不快哉?”

    “你怕不是把‘日心说’这学说给忘了个净啊。”米瑞斯笑道:“天文学会会报,有所耳闻吗?”

    “嗯?”哥讶于他亦知这份价较高昂的报刊,而后他却说,他自己每日会在学院附近叫卖,好挣点外快。有时卖剩了,他便会在昏暗的街灯下吃着窝头,翻阅手中被揭太多次而没能卖出的书。

    竟会是如此……哥转头看向米瑞斯,可他也仅笑着,未尝有一般人贫困潦倒而羞愧的模样。

    再之后,听他对各种刊报如数家珍,却不知为何脑中浮现出他那密密麻麻的讲义,每一页每一张却有不同磨损的程度,许是一张张凑出来,才会有这新旧不一罢。

    忽然间,哥倏地蹦出一个想法:待到他生辰那日,便送他份崭新的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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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几年后的那一天到来,岌岌可危的梦终迎来倒塌。战火逸散大地各处,最后一片繁星也被腥臭与硝烟覆盖。

    那时候,我们二人的反抗招来敌寇追杀,我们冲过某条临近学院的街道,瞥一眼,讲义与血迹粘连在一起,连同字也被模糊。终于,我与他逃无可逃,被围堵在暗巷之中。

    我不愿再回想,他为了救我,舍身堵住敌寇的刺刀时,连片的惊红。只知道,他挡住冲上前来的敌人,他自己献出了生命。

    “再见了,朋友……”

    他倒下时,我的身旁只剩寂静。

    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祂说,你愿意用你的生命和彼此的记忆——

    换来米东旭的永生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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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曾答应祂,人固有一死,拧转他人的生死存亡,那只能是诅咒。祂却擅自将祂的意愿强行塞来,那瞬间我忘却一切,只以为这便是我的渴求。

    我来不及为了死去的挚友悼念,来不及朝他说我会继承他的意志。

    我与那少年的过往,就此埋没。

    我成为了这所荒废学院的守护灵,几年后,学院在新世纪人们的呼声之下重修复修,我也守护着这地界里的学生们,几十年下来,他们也算平安无事,最多就是把掉入湖里的孩子捞起,把快坠楼的孩子拉回来罢了。

    至少在我的保护下,他们就平安无事,只要我保护他们,他们就会平安无事。

    可是眼前的事实与我的理想背道相驰。我应该保护的人,竟为了让我解脱,惨死在死神的镰刀下。

    我又一次没能保护好他。

    “米瑞斯!”

    突然间,我看到了米东旭站在我的身前,而倒在地上的米东旭散了温度。他也变成幽灵,也和我一样半透明。

    “抱歉……”我看着眼前的人,“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米东旭却十分愤怒,“道什么歉啊,要不是哥冲出来的话你就会烟消云散了。干嘛非要和死神杠,哥死了还能有个灵魂还能转生,但是你个守护灵死了就是真的彻底被世界抹除!”

    无论是过往的他还是如今的他,我都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米东旭。

    “别以为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哥已经记得了那个家伙和你的条约,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哥死掉啊!”米东旭揪着我的肩膀,半透明的眼睛似乎想把我看的更透彻些。

    可是接着,他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再说,如果你真的魂飞魄散,那我俩以后可怎么再见啊。”

    我怔住。

    米东旭轻叹一声,道:“别再难过了,你做的这一切也足够了,我真的不愿意,让你活在痛苦里。”

    “只要有那微小的机会,我们还是会再相见。”

    此时此刻,他的身体逐渐与世间融合,逐渐没有属于他的轮廓。米东旭也注意到了,却只是笑一笑,说:“瑞斯,那哥先走一步了,作为守护灵的你……可得再等我回到这里来哦。”

    “再见了,朋友。”米东旭又说出曾经的那句话。

    “再见。”而我第一次回应了他。

    他慢慢的消散,直到再也没有幽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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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忘了这个誓言吧。”

    祂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让这次观测有了全新的意义,现在,消散吧。”

    “什么——”

    我愤怒着回答祂:

    “不!我答应过米东旭,我会等着他——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

    祂又一次将我的愿望颠倒。

    直到最后一刻,我只能听清祂说的最后两句话。

    “此情为友,为友为情罢。”

    “……他是否,也曾有过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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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老旧的学院被拆除,再也没有草坪和饭堂,再见不到浩浩荡荡的新生,再不剩下教室里的书桌和粉笔,它的生命就此结束。

    随后,建起了一栋栋高楼大厦,鲜活的生命再次搏动,新鲜的血液开始注入。

    “哦,是新来的同事吗?”

    “啊前辈你好!”

    两人握手,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开始夸赞起对方的眼睛来。

    “噢喔,你的眼睛很像琥珀,挺特别的!”开朗的前辈夸起新来的实习生,弄的实习生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他也没有抗拒前辈的热情,甚至是觉得意外地亲切。

    实习生笑了笑,“前辈的眼睛也很好看,似乎能从里面看出一片星空来。”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新来的同事说话这么有风趣啊,”开朗的前辈笑了起来,“话说回来,哥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实习生说自己叫米瑞斯。

    开朗的前辈说他叫米东旭。

    “缘分啊都是姓米,既然是新来的,那就让哥这个做前辈的先请客吧!”米东旭笑着说:“诶不要老是啃面包,走,哥请你吃楼下麻辣烫!”

    “那前辈,下次我请你吃大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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