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9章 既然选择往前走,那就永远别回头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第一卷 第79章 既然选择往前走,那就永远别回头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造化神女、的独女?!”

    北善柔不敢相信地哆嗦着摇头,激愤吼哑了嗓子:

    “她不是死了吗?她男人也死了,为什么都死了还要留下一个野种!”

    “当年,是你怂恿上任造化神女在大婚之日与心爱之人私奔。你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实则却是将她当成垫脚石。你清楚,只有她跑了,你才有机会代她上花轿。枉她,一直将你视为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

    北善柔突然癫狂大笑起来,含泪争辩,一腔怨怒:

    “我也是她母亲老造化神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是老造化神的关门弟子!

    我也天资聪慧,也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打小就在造化神殿修炼,我是造化神殿的神女啊,凭什么不能算造化神殿的半个主人!

    她自幼便离经叛道,爱玩爱闹,胆大包天到处惹事,比修为,比天分,我哪里不如她!

    可为什么,老天不肯长眼,就因为她是老造化神的亲女儿,我是养女,所以即便我比她勤奋努力,比她懂事安分,天道也还是择选她为新任造化神殿的殿主。

    无论我怎么咬牙往上爬,我的品阶就是不能越过她,哪怕连一个与她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能拥有,为什么!”

    北善柔用力挥开广袖,平地骤起猎猎狂风,寒意侵蚀人骨,钻得骨缝酸痛。

    “为什么,她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我所梦寐以求的一切,她根本没有资格做造化神殿的殿主!

    在她飞升继位之前,我早已修完了造化神殿中的所有秘籍,做好了继任殿主的准备,我偷看完每任殿主的必修课程,哪怕被老造化神当场捉到罚了鞭刑,我也从不后悔。

    我对殿主之位,势在必得,连老造化神自己都说过,我或许比她更适合掌管一殿。可,天道不公啊!

    为什么,她生来就与你有婚约,明明是我先看到你,喜欢上你的啊!我讨厌她,她就是个虚伪至极的小人!

    她明明答应过我,不和我争你,她自己亲口说过,待来日会帮我劝服母亲的,把造化神殿的这桩婚约让给我,我是造化神的养女,也该属造化神家族一脉,我可以替造化神家族来同你履行婚约。

    可她,后来却和你不清不楚,故意离你那样近!

    我不懂,我也是造化神女,为何我每次主动接近你,你都避之不及,而她,却可以自由出入你的府邸,同你一起下棋,畅谈养马的经验!

    她就是个汉子婊!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城府深着呢!

    她看不得我拥有这样完美的你,她嫉妒,所以她就故意和我抢,她什么都要和我抢!

    长烬,她根本没爱过你,她对你的好,只是征服欲作怪,她只是为了压我一头!她一边吊着你,一边和那个功曹勾搭成奸,是她先负了你的!

    我是怂恿她在大婚之日私奔,可她但凡对你有一丁点留念,但凡有一分顾及你颜面的想法,她会在那种时候临阵脱逃,留你一人脸面尽失,害你沦为冥界众神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长烬,私奔是她自己要跑的,我没有逼她!我是太在意你了,我怕你伤心,怕你在众神跟前丢人,所以我才将计就计,替她上了花轿……

    本来,你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错就错,直接和我进行完成婚大典的……

    但你,却在我一下花轿时,就一袖子掀开了我的盖头,让我在众神面前露了馅!你宁愿自己没脸面,宁愿成为他人口中的谈资笑话,也不肯娶我。

    长烬,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了!这些年来,我的母亲,老造化神对我不公平,你对我不公平,整个冥界都对我不公平!

    她都死了那么久了,母亲还是迟迟不肯把殿主之位传给我,而你更过分,你宁愿娶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都不肯要我,长烬,我待你情深义重,你何至于如此伤我负我!”

    北善柔说至最后,已是伤怀得泣不成声。

    男人细心捂着我的耳朵,用法力帮我压下识海的浑噩,没有感情地坦言揭穿:

    “你是因为没有当上造化神殿的殿主,才对她怀恨在心。

    北善柔,你自以为全天下都负了你,却从未反思过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且不说造化神殿代代相传,每任殿主都非造化神家族嫡亲血脉而不可,乃是冥界人尽皆知的铁规,即便给你与她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也没机会做造化神殿的殿主。

    你觉得她虚伪,实则,这只是你为了麻痹自己鸡蛋挑骨头寻出来的理由!

    曾经,老造化神也将你当亲女儿抚养对待,后来为何突然疏远,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你与她的区别就在于,你的端庄优雅是装出来的,你的善意,是假的,你与任何人相处,脸上都戴着一副假面具。

    在我面前,也不例外。

    可她,待人真诚,生性仗义,她心中是何想法,都可以无所顾虑的宣之于口,她从不藏着掖着什么,更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造化神一脉,代代神女心性单纯重情重义,爱憎分明,至少她对你的喜欢呵护,不是装出来的。

    北善柔,你的不甘,源于你的妄念,你明知造化神殿与其他十殿不同,殿主之位是靠血脉传承,你非造化神的亲女儿,可你还是妄想打破规矩秩序争一争,争不到,你就恼羞成怒。

    你记恨她比你讨喜,比你好友多,比你拥有的爱多,所以,你不止一次想置她于死地。

    为了得到殿主之位,你不惜在她需要造化神殿的相助时,冷眼旁观,更是强行切断了她与造化神殿的感应,害她与丈夫枉死!

    这些,老造化神,应该还没有查出来。”

    “长烬……我、我没有。你从哪听到的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害死她……污蔑,长烬,都是污蔑!”

    “北善柔。”

    抱住我的男人威仪压沉声,所说每一字,都像重锤狠狠地敲击人心:

    “她当年,不是私奔。本王与造化神家族的婚约,始于上古,是天意所示,本王同造化神家族的那些神女皆是为天道所困,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她与本王是好友,本王与她曾坦诚相告,言明此生只可能做棋友,做不成夫妻,她能寻到一生挚爱,本王也是打心底为她高兴。

    当年她决定私奔前,命人给我写过书信,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在征求本王的同意后,才带着爱人偷溜出冥界,冥府的鬼门关,亦是本王命人为她打开的。”

    “你知道她要逃婚……你疯了么?你竟然肯原谅她那样折辱你!”

    “本王支持她逃婚,是本王替她出的主意,让她和丈夫前来人间生活,如此,老造化神那边,与本王这里,皆能有个交代。

    之所以没有在花轿进入本王府邸前拆穿这件事,是因为本王,在给她们争取逃跑的时间。所以,载着你的那顶花轿刚入本王的府门,本王就知道轿子里坐的不是她。

    而你下了花轿后,本王一眼便认出了你的身形。北善柔,本王不止一次暗示过你,本王对你没有兴趣,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偏要又争又抢!”

    “我想不通我究竟哪里让你看不上,就因为我不肯信命,就因为我想上进吗!”北善柔吼得痛彻心扉。

    “你觉得,私欲作怪,为了往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踩着好友尸骨向上攀,是上进?”

    “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我在痴心妄想,我的付出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报,对么?”

    “北善柔,回头是岸。”

    “呵,回头?回不了头了!长烬,是负了我!你这样在意这个黄毛丫头,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北善柔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北善柔,本王劝你慎重,后果,你承受不起。”

    “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强大的神力注入因果轮,蓦然一阵狂风朝我们猛掀过来——

    搂着我的男人镇定启唇:“你敢欺负她,会后悔的。”

    强悍神力猛地撞进我的脊梁,我身子一震,趴在长烬怀里闷哼出声——

    下一秒,体内的另一个我就被神力余波给强行创出了肉体……

    我一个趔趄穿过长烬的身子,被惯性所害,踉跄往前迈了两步。

    好不容易稳住重心,我愣愣抬起苍白双手,瞧见胳膊上皎白飘逸的宽大袖摆……

    这是把我、元神撞出来了?!

    不等我回头打探是何情况,又一道强大神力再次自我背后袭来……

    伴随着女人叫破嗓子的一声:“你去死吧——”

    袭来的神力中有我熟悉的气息,因果轮!

    我当即挥袖转身,提起灵力脚尖悬地,快速后退躲闪。

    待看清手执神器推掌逼向我的女人模样,我才迟钝反应过来:“北善柔……”

    北善柔又一袖子将神力打入因果轮,因果轮猛地绽出耀目银光,于她掌心疯狂运转,神轮转动——

    “用我家的神器对付我,她脑子不会有问题吧!”我自顾自低喃一句,眼见她打急眼怒吼一声,抬掌准备与我拼命,我停下后退躲闪的步伐,主动提起神力迎上去。

    她还想利用因果轮施展一招毙命的法术,我却翩然飞至她身畔,简单朝因果轮伸出手,那银蝶萦飞的神器就乖乖回到了我手中,她见状紧忙试图用法力来抢,我捧着因果轮厌恶地抬手施法,只用了五成力,指尖银光就将她从半空中劈落了下去。

    她双脚沾地,不死心地再次飞身扑过来,抬手朝我打来一束银光,我捧着法器轻盈旋身躲过,越瞧她那张脸,心里越来气。

    因果轮被我覆手收起来,我索性也不和她客气了,扬袖便朝她挥去一条白绫。

    她反应灵敏地旋身而起,侥幸躲开,看准时机冲向我,与我近身交手。

    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更擅长近攻,不过巧了,我也擅长。

    她施法在手中化出一柄星光短刃,捉住机会一刀冲我双目划过来,我抬指及时接住她的凶器,身子后仰,另一条手臂格挡住她劈向我脖颈的手刀。

    短短几秒钟,她与我一来一回连交十来招,仗着手里有凶器在,照照都直逼我身上要害之处。

    我抓着白绫挡住她削铁如泥的刀刃,侧身躲闪间广袖不小心被她划下一片衣角,她乘胜追击,攥住刀柄就朝我心口捅来。

    而我,却借机先一步一掌劈在了她的腰腹上,在她失控往后空掉落时,甩出白绫捆住她的腰身及双臂,再次将她扯拽了回来。

    她慌了神,捉着匕首试图割断身上的白绫。

    锋利刀刃将白绫剌破,顷刻漫天残破白绫如白雪纷飞。

    “我杀了你——”她嚎出这一句,举刀欲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

    纷落的残破白绫从我与她的眼前擦过,然下一瞬,本该刺进我心口的星光匕首却牢牢插进了她自己的胸膛……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呆呆望着我,没忍住,口吐血沫。

    我松开她的手腕,她咬牙把刀从心口拔出来,情绪激动:“你个贱人!”

    话音刚落,我就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用力甩在了她面目扭曲的老脸上——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北善柔你还好意思骂我,你抢人老公还抢出优越感了!

    你妈没有教育过你知三当三是件遭人唾弃的事吗?你有完没完,我都懒得搭理你是你自己非要上赶着触人霉头!

    你这么喜欢打架,好啊,那我奉陪到底!你滚下去和十八层地狱的厉鬼互殴吧!”

    我说完,不等她回应就一脚把她踹下半空,随即一掌神力劈开地狱入口,果断将她扔进去……

    她心脏受损神力不济地径直掉入万丈裂开的地缝,时至此刻才晓得害怕,仓皇挣扎哭吼着求饶: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神力遇见你会被压制的这样厉害……长烬,长烬救我,救我……长烬,快关闭十八层地狱的入口,我不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长烬……救我!”

    “救你奶奶!”

    我很记仇的当即捏诀念咒,强行将地面裂开的几十米大口子重新合上,让她没有求救的机会,双手结印,我阖目传令给冥界:

    “造化神殿神女北善柔,扰乱阴阳秩序,私在阳界动用神力,企图残害凡人,盗窃造化神殿神器为己所用,罪不容恕,罚,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九百年!无特赦旨意,终生不得出冥界!”

    话说完,冥界那边的执法神将很快就给了回应:“尔是何人,关押神女北善柔,何殿旨意?”

    “吾乃造……”

    不对,现在还不是名正言顺的造化神殿殿主……我犹豫片刻,低眸扫见等在花海深处,抱着我肉身的长烬,壮起胆子,理直气壮地开口:“冥殿,冥王的旨意!”

    他惹的桃花债,用他名义善后……没毛病!

    花海深处的男人闻言怔了怔,片刻,开口帮我作证:“是本王的意思,不过,北善柔涉嫌谋害前任造化神女,暂且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命判官殿择日会审,待罪名属实,剔去仙骨,废其修为,打入轮回!”

    “遵令。”

    下方冥界神将的粗犷嗓音消匿于习习微风中。

    事情解决完,我重新化身在男人跟前,垂眸看了眼被他宝贝护在怀里的凡人肉身,心情复杂的酸涩张唇:“长烬,把身体还给我……”

    “丫丫。”他抬手,眼神愧疚朦胧,指腹温柔搭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怪我么?”

    我苦笑一声,摇头:“不敢,您是冥王。”

    “当初是我不好,把你弄丢了。后来,也是我负了你。丫丫……”

    他还想靠近,我却后撤一步,别过头,眼尾发涩,假装平和淡漠:

    “长烬,你这样煞费苦心的瞒着我,没用的,我迟早会记起那些事。

    记得,你在我们成婚当晚,抓着我的胳膊,连盖头都不稀罕掀,就把我甩出了新房,让我在房外受了一夜的冷风,记得我喊你阿珩时,你呵斥我闭嘴,警告我不要乱喊,说,我没这个资格如此喊你。

    还记得,你每次和白月光约会,都要我给你望风,那会子,你父母并不希望你和她再来往……我次次都只能站在寒风中,站在你的门口,听着你在房内,与她温存,对她关怀备至。

    那一整个冬天,我几乎夜夜都只能宿在你的门外,靠着你的门板入眠,我这一身寒症,都是拜你所赐。

    只要她出现,哪怕外面下着雪,你也会逼我站在风口帮你堵着你父母,你抱着她在我们的婚床上,为她取暖,我被冻得发高烧人都快死了,你还要我给她上山采什么补身体的草药……

    你的上一世,何尝不是我的上一生,长烬,和你在一起那几年,我从未有一日真正快乐、放松过。你不爱我,可以打我骂我逼我绝了对你的心思,但为何要那样报复我?

    你纵容他人废了我双手,我那时候,才十六岁。既然选择丢掉我往前走,那就不要回头了。”

    “丫丫。”他哽咽着红了眼眶,默默攥紧双手:“是我不好,别不要我。”

    我摇摇头,深呼一口气,绝望道:

    “或许真是我们无缘,小时候,你弄丢了我,长大后,你又再次把我推出去……长烬,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即便你现在对我千般好万般爱,都弥补不了你从前给我带来的伤害。

    就像,你接不上我的手筋,也治不好我身上的寒症。

    是你,害我怀上了暖暖,当初你若是肯来阳间看我一眼,我们的暖暖就不会被人抢走,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晓得我的女儿是生是死……

    纵然如今你留我在身边,终有一日,我也还是会离开你的。长烬,一个谎言,是不可能骗人一生的。等真相大白那日,便是你我,缘尽之时。”

    “丫丫……就算看在暖暖的面子上,饶恕我一回……”他牵住我的手,泪眼朦胧地低声祈求。

    “但是长烬,当初你有想过,饶恕我吗?”

    我狠心推开了他抓着我的大手,难以接受地瓮声倾诉:

    “是你先不要我的啊,我满怀期待的与你相见,换来的却是厌恨与无尽的羞辱,那么多年,我都咬牙坚持下来了,我以为真心迟早能换回真心,我以为只要我掏心掏肺的待你好,终有一日你会被我打动。

    是我不好,仗着我是你父母挑的人,你不能撵走我,所以才有勇气想与她争一争。可长烬,你后来骗了我啊……

    你让我误以为你真的放下她了,是你抱着我,认真告诉我,以后你的心里只会有我,你要与我过一辈子……

    你说,我们结婚那么久也没有一起看过日出,传闻,一起看日出的有情人,就能偕老相伴下去,你让我在前一日傍晚就去山上等你,我根本没怀疑过你。

    可结果呢,你把我送给了那些人,我九死一生被人带回去,看见的却是你与她紧紧相拥,你还说我好骗,还说我不识好歹,这次只是给我涨涨记性,吃个教训……

    长烬,你给的这个教训太狠,你从未想过,我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个教训。

    长烬,小时候我日日盼着能早些见到你,但现在,我害怕离你这样近。

    我怕哪一日,你就又把我扔给了一群陌生人,上回是手筋,下次是什么,是我这条命吗?”

    他轻轻将我的身体放在花海里,起身捞住我的胳膊,强势霸道的将我按进怀中,心疼解释:

    “丫丫受委屈了,本王知道。上一世是本王做错了,可丫丫,那不是本王的本意……本王不会再将丫丫扔给任何人了,丫丫,本王不要你的命,本王会为你续上手筋,治好寒症。”

    “身上的伤治好了,那心里的伤呢?”我提不起精神的攥住他西装外套,憋屈的控诉:“我已经,不敢爱你了……长烬,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别让我恨你。”

    他的大手用力压在我后脑勺上,听着我的话,泪水濡湿我肩膀,“丫丫,会好的……”

    “暖暖我会找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会团聚。”

    “丫丫,哪怕你此生都不肯再原谅我,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你从本王身边再抢走,即便,是赔上本王这条命……”

    我闭上酸涩涨痛的双眼:“长烬,何必……”

    可惜,他执意不许我再说下去,大手聚起一股温和灵力,抚进我的后脑勺:“丫丫,睡吧。本王,不会骗你太久。”

    我顿时眼前一黑,无意识的瘫倒进他怀里。

    他施法送我回本体,待我元神与身躯完全融合后,方抱起我深沉的身躯,离开幻境……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栀栀,后果你承受不起,是你不知死活偏要试一试,落的现在这个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救你,北善柔,本王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害栀栀过敏险些丧命,因一己私欲致使上任造化神女与其丈夫双双陨落,你罪该万死。”

    “待你把十八层地狱八十一类酷刑全部尝上一遍,本王,再剥去你的神骨,让你来世能与你父亲,投入畜生道再续父女之缘!”

    ——

    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北善柔突然变成了神仙,我还梦见了、谢星珩……

    那个去世多年的故人。

    对了,我记起他了,他姓谢,叫谢星珩……长大后,我好像见过他,他与长烬的容颜,一模一样!

    奶奶也曾说过长烬和一个故人长得极为相似,奶奶讨厌那个故人。

    所以,令奶奶厌恶怨恨的故人是谢星珩?

    我当年,真的被父亲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而我的结婚对象,就是阿珩哥哥?

    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谢星珩与长烬,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人?

    记忆里的画面,清晰得根本不像梦。

    再次从卧室里醒过来,床头手机显示下午两点钟。

    我披上外套着急忙慌地跑下楼求证,不对,就算是梦也不可能这样巧合!

    梦里我也是在云皎山庄的卧室里清醒过来的。

    下到一楼,刘姨正好在客厅给茶桌上的一盆绿萝浇水。

    我穿着拖鞋气喘吁吁跑到刘姨跟前,紧张询问:“刘姨,北善柔呢?”

    刘姨浇花的动作一顿,皱眉昂头看我,好脾气地回答我:“夫人,你睡醒了?北小姐,被殷总给轰走了。”

    “她真的来云皎山庄了,竟然不是梦……”我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

    刘姨放下洒水壶,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温和说:“夫人睡糊涂了,上午北小姐的确来家里见过夫人,还和夫人起了争执,当时夫人情绪太激动,就被北小姐给气晕了过去。”

    “什么?”我错愕不已地抓住刘姨手追问:“我被气晕了?我怎么会、”那么没出息?!

    那关于谢星珩的记忆,又是从哪来的……

    刘姨耐心解释给我听:

    “对啊,范助理说夫人是因为在山上呆久了,突然下山,有点醉氧,再加上当时情绪过于激动才会被北小姐气晕过去。

    不过夫人你放心,殷总已经帮夫人报过仇了,夫人晕倒后殷总快被吓死了,根本不听北小姐的解释,一时情急就把北小姐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北小姐都被骂哭了呢,而且殷总还断了所有与北家正在合作的项目,北小姐原本是赖在家里不肯走的,结果惹恼了殷总,殷总拔枪就打伤了北小姐一只肩膀。

    北小姐见殷总要来真的,被吓怕了,三个小时前,哭着跑出了云皎山庄。

    殷总吩咐了,以后北小姐不得踏入云皎山庄一步,还有啊,创宏再不与北家进行任何合作,刚才我还听见北家的人在给谢助理打电话呢,谢助理那会子骂的可难听了。”

    “是……这样么?”我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何处。

    “当然是这样啊!”

    范大哥与白大哥散漫地从旁边茶室里走出来,帮衬道:

    “老板早就想收拾北善柔了,自从知道北善柔往你的饭菜里下花生粉,老板恨不得立刻将北善柔抓回来,往她嘴里也灌上两包耗子药,但杀人这种事犯法,老板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也吃点皮肉苦了。

    前几天老板一门心思都放在求你原谅追着你跑上,这不,今天正好有机会。老板本打算把她喊来云皎山庄,让你决定如何收拾她,好解解气的。

    结果你太菜了,人家才刺激你几句,你就被气晕了,后来还是得老板出面帮你报仇,可惜你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完全错过了这场好戏。”

    白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以后北善柔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她彻底完犊子了。”

    “我就补了一觉,竟错过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

    我惋惜且犹豫:“可我听锦书说,北善柔是北家的姑奶奶,北家在京城地位虽不如五大家族显赫,但却和上面的政府领导有牵扯。

    长烬开枪打伤了北善柔,北家不会闹事吧,更何况北善柔不是还有个义父……是军方的萧团长吗?”

    “萧团长那边,沈老太太已经去对接了。不过,巧合的是,我听说萧团长以前就是沈军长的部下,沈军长统领三军的时候萧团长还是炊事班打杂的小喽啰。

    沈老太太都出面了,萧团长就是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再造谣生事,对创宏施压了。至于北家上头有人,说句明白话,京城五大家族哪个和上头没点来往,不沾亲带故?

    我们老板在上头也有人呢,而且还是最上层的那种!”

    白大哥说完,范大哥意味深长地接上:

    “你以为,北家那些子孙后代,真的甘心一直被北善柔压在头顶?北家家主现如今怕的只是老板突然撤资,北家的几处工厂坚持不下去。

    而北善柔……他们巴不得老板能一枪打死她呢。

    北善柔这人,控制欲太强了,多少年来仗着自己辈分高可没少给北家家主气受,北家怎么可能再为了这么一位活祖宗闹事,不自量力的与老板对着干。”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松口气,没有再多怀疑,“对了,你们老板呢?”

    白大哥回头往茶室的方向看了眼:“在里头接电话呢,马上就出来。”

    话才说完,长烬就一身西装革履地从茶室内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束白栀子花。

    “醒了?”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大步流星的来到我身边,宠溺地揉揉我脑袋:“睡了这么久,头疼不疼?”

    我诚实回答:“不疼……”伸出手指,觊觎那束清香扑鼻的鲜花,“你还蛮浪漫的……现在送我花。”

    我不客气地伸爪子就要把栀子花束抱过来。

    可他却先一步按住了我的胳膊,眉眼含笑地无奈拒绝:“笨丫丫,这花不是送你的。”

    “啊?不送我……那你送谁?”我瞬间垮了脸。

    他环住我的腰,神秘兮兮回应:“是送给一位长辈的,正好,你现在睡醒了,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送长辈,该送百合花啊!”我趴在他怀里狐疑追问:“哪位长辈啊?远亲近亲?很重要吗?”

    他搂着我往门口走:“乖,先上车,到地方了我再告诉你。”

    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哦……”还是对那束栀子花抱有贼心:“长烬你把花给我抱,我又不会半路把花吃了,我就闻闻。”

    他不信任的无情攥住我指尖,存心逗我:“夫人虽然不吃花,但我怕夫人后面甩赖,不肯把花还给我了,这个时节,栀子花可不好找。”

    “哪里不好找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京城有几家高端花店自个儿的基地里搭的有温室大棚,里面什么花都有,就算是三四月份才开的牡丹花现在也能找到现开的。

    栀子花又不难养,你随便花点钱就能搞来一束……再说,你以前只送我栀子花!

    现在突然要送什么长辈,你路上看见花店再换别的不就得了,玫瑰百合,不都是送人的万能花束?”

    “好了丫丫,别念紧箍咒了,你想要,回头我再给你买。”

    “……你果然不爱我了,你都开始嫌我吵了!”

    “丫丫,你有点磨人……”

    他最终还是受不了我的碎碎念,乖乖把栀子花让给我抱了。

    我被他连花带人塞进了车里,他发动车子踩油门离开云皎山庄上了门前大道,却没有开车往市中心方向去,而是驶上了另一条直通郊外的宽敞大路。

    车子越走,两边的风景越萧瑟,人家越稀少……

    渐渐地,路两边只有一望无际的荒草地。

    寒风摇晃着大道两侧白桦树光秃秃的枝头,光看着那冷落凋零的枯败景象,就觉得脊背冒寒气……

    路上我问过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没告诉我。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两扇生锈大铁门前稍停片刻,我打开车窗探头望出去,才发现我们的目的地,竟是京郊墓园……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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