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青霓目光落在于谦身上。
这可是于谦诶！
在她不知道朱元璋的时候,就知道于谦是谁了。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青霓把这两句诗念出来,谁都能听出其中欣赏之意。
于谦一怔。
此诗是他刚踏上仕途时所做,神女竟也喜欢？
“吾确实喜欢。”
满室一静，一时半刻无人敢说话。唯有于谦在平复过心境后,轻声询问：“……读心之术？”
祂笑着瞥他：“不错。”
于谦清爽一笑,对着神女拱手：“谢神女喜爱。”
其他大臣：“……”
可恶。会作诗了不起啊！
朱元璋嘀咕：“俺也会啊。”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可霸气了！
神女突然问：“若也先兵临城下,你待如何？”
于谦沉声：“死战不退。”
“城破如何？”
“殉国尽忠。”
“城活如何？”
“治国事，忠国君，为国臣。”
“君要你死如何？”
于谦本来答得好好的,听到这话,疑惑地微微抬起眼,却理所当然地回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正统/景泰朝臣子心中唏嘘：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们呢,这种问题，闭着眼睛我们也能答对啊——谁不会说两句空话？
神女果真问他们：“汉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有大臣急切地说：“汉武帝！”
“唐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又有大臣抢答：“明面上是唐睿宗李旦,实则是武后在操纵朝政。”
“宋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更有大臣生怕被其他人抢去,气沉丹田,让自己声音十分洪亮：“宋仁宗！此时是天圣五年！”
“蒙元呢？”
这可没有大臣敢回答了。
朱元璋心中有些猜测到神女用意，面上笑意一点一点敛去，把手背负在身后，点名：“崔亮。”
此时还是崔亮为礼部尚书,崔亮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察觉，走出来恭敬地说：“回神女，回上位，蒙元第六十七年，是元惠宗至元四年，在此之后第十年，上位手下军队攻入元大都。”
神女言笑晏晏问朱祁镇：“你在位多久了？”
朱祁镇没多想：“十四年。”
神女冷不丁说：“十六年，也差不了多少。”
众人一瞬间傻眼。
尤其是正统/景泰朝君臣，他们不是明初君臣，不知道大明传承将近百年，一听到这话，忍不住拿现在和元朝对比。
对啊！如果没有这群天兵天将，也先带兵打到京师外，他们凶多吉少——此情此景，和大明军队攻入元大都有什么差别吗？
那他朱祁镇就是亡国之君！
朱祁镇憋红了脸。
朱元璋冷笑：“六十七年！好一
个六十七年！”
神女仿佛是发自内心地感慨：“汉朝六十七年是汉武帝，唐朝六十七年是唐睿宗，宋朝六十七年是宋仁宗，汉武是雄主，唐睿与宋仁虽非雄主，却也无甚大过错，都是上百年的大朝代，重八啊，只有你这边……”神女看向朱元璋，摇头浅笑：“出了个大纰漏。”
系统在心里小声翻译：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打出去的雄君明主，就是守成之主，再看看你家孩子，怎么就那么“拉”呢！
明朝众人又气又羞愧。
朱元璋拱手：“神女，元璋失礼片刻。”
他看向朱祁镇，笑出一口森寒白牙，把人拖下去。
不一会儿，后殿传来朱祁镇惨叫声。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再过一会儿，朱祁镇被朱元璋像死狗一样拖出来，脸上一片青青紫紫，其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亦有伤痕。
朱棣跑到朱元璋身边，小小声：“爹，怎么没有剥皮？”
朱祁镇抖了一下。
朱元璋拍拍朱棣那光瓢脑袋：“还没到时候。”
“朕不服——”
朱祁镇用力锤着地砖，造出声音。
朱元璋打得特别狠，血沫洇在他喉咙里，一直往口腔上反，呛得朱祁镇特别难受。
他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但浑身疼得厉害，他就把站着改成跪着，仰着脑袋，拼命去瞪青霓：“朕父亲在朕幼时，曾将朕抱于膝上，问朕：若有贼敢伤国纪，吾儿可敢亲总六师，以正其罪？朕幼时便有雄志，及大后雄心未改，朕何错之有，竟将朕与孽元惠宗相较！朕不服！”
青霓没有立刻回答。
她先将时间拨回朱瞻基还在位的时候——她一个人回来，不带明朝其他人。隐身去听朱瞻基和朱祁镇的对话，再回到明正统十四年大殿中，此时，在殿中人眼里，神女不过是静静看了朱祁镇一息，而后道：“是么？”
祂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般，平静地反问：“你父问你为天子，能否令天下太平——难道你能？”
史书上虽然记载过这段对话，青霓不敢完全信任，亲自去听过一遍后，才和朱祁镇对话。
——这回可真是躲鹿台柱子后面偷听了。
朱祁镇正在跪着，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瞬，几乎要跪不住，瘫软下去：“你！你怎么知道我和阿父私底下的对答！”
神女直接被他这反应逗笑。
朱元璋若有所思。
这玄孙治国不行，打仗不行，但逗乐人很有一手，不如不扒皮，把人阉了，塞神女殿里，当个玩意儿给神女逗乐吧？
也算废物利用？
朱祁镇察觉到那些大臣们诡异视线，猛然醒悟。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神仙，祂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神仙本就有通天晓地之能，天底下没有祂不知道的事。
但，朱祁镇就是不服。
“朕这只是一时失败！”朱祁镇身上衣裳都被汗湿透了，还是倔强地大喊：“唐太宗亦有渭水之盟，四年后尚能反杀【东】【突】【厥】，朕亦能反杀也先，你凭何说朕一定就会亡……”
“国”字卡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
。朱祁镇目定口呆，面前，神女发色瞳色竟是变了，变成红褐之色，若火焰烧云。
这这这这——
朱祁镇悚然一惊，正要开口，天上乍然一声哄响，他整个人往后一仰，瘫坐到自己腿上。
一道绿芒划破空气，从殿外“咻”地钻进来，绑住朱祁镇，倒悬在空中。
五彩小蛇反应过来，往上面一看，乐了：“你说你碰瓷谁不好，敢碰瓷二凤，惹我主不高兴了吧？”
上一个碰瓷猪猪的赵狗，可是亡国了！
生气时有植物惩罚对方，也是玛丽苏系统的牛逼之处。可惜衣衣一般不用这个，她说一路火花带闪电更有玛丽苏精髓。
“还请神女恕罪！”
青霓看过去：“……”
意料之中，果然是于谦这个明朝版岳飞。
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于少保不该死，于谦还是在朱祁镇这王八玩意复位，并且要加害他后，束手就擒。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所有人都能看到，于谦出来说话后，神女发色瞳色更加深邃，好似那把怒火烧得更旺了。
于谦瞳孔清澈得好似能倒映出神女面庞，他正正经经地大拜：“圣上无礼于神女，是圣上之过，可谦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受戮，还请神女恩准谦代君受过。”
神女轻描淡写：“哪怕你在将来，会被朱祁镇下令弃市、抄家，家人全被充军边关？”
朝堂中一片吃惊之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
于谦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一眼被吊在高处，血液充涨脑袋的朱祁镇，又重新对着神女大拜下去。
朱元璋用自己脑子去猜测朱祁镇：“这是名贪官？”
五彩小蛇告诉他：“于谦死后，朱祁镇让人去抄家，发现他家无余财，最值钱的两样东西，是皇帝念他大功，赏给他的蟒袍和宝剑。”
朱元璋：“这种清官忠臣，朱祁镇这小子杀他作甚？”
五彩小蛇几乎是明示了：“朱祁镇被俘后，于谦支持另立新帝，以抗也先。如果我们没来，也先会打到京城下，于谦力挽狂澜，守住北京，把也先打跑。”
于谦纹丝不动，既没有为自己身死而悲哀，也没有因为自己立功而欣喜。他就那么拜在那里，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静静地注视地砖纹路。
五彩小蛇慢吞吞补充：“哦，朱祁镇也在瓦剌被囚一年多，才被大明这边迎回，尊为太上皇。朱祁钰这家伙心肠软，没有弄死堡宗……”
大明君臣面皮一抽。
堡宗？这称呼好毒辣啊。
“导致朱祁镇在当太上皇八年后，还能成功复位。复位之后，给于谦罗织的罪名是迎立外藩。于谦！保住你大明没变成弱宋的功臣，死后罪名居然是迎立外藩，这罪名还被朱祁镇要求刻在铁板上，宣告天下。你说，这朱祁镇得多恨于谦！”
朱元璋听这些话，忽然一阵心悸。
他捂着胸口用力呼吸，胸膛不停起伏，视线慢慢往百官身上看去——
他看到百官皆是脸色大变，眼中惊骇几乎要化为实质。
朱元璋后悔了。
他之前把人拖出去时，怎么不直接扒皮呢！
神兽口中朱祁镇的举动，直接使大明官员寒了心啊！怪不得，怪不得明末时，没有如于谦这般忠臣敢站出来。
谁敢站出来？难道想做上一
个于谦吗？
“不！朕不信朕是这种人！”朱祁镇蹬着腿乱晃，大吼大叫：“妖女！你这个妖女！你们都被她蛊惑啊——”
朱棣“啪”地抽出刀，对着他一砍，刀寒挑开皮肉，血液淅淅沥沥落下，滴在地板上，如同火光升腾。
一砍之后，朱祁镇运气好，没伤到要命之处，朱棣也不在意，只是收刀回鞘。
“啪——”
像是一个引信，朱棣眼睛直勾勾盯着朱祁镇，不悦地说：“不可对神女不敬。”
系统也不高兴了。
他居然骂衣衣！
五彩小蛇往神女怀里一窝，扭来扭去：“主上！主上！让他们看一看夺门之变吧，哼！历史变了，这家伙在史书上只有土木堡之变，没有无耻的夺门之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遗臭万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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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不知道朱元璋的时候,就知道于谦是谁了。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青霓把这两句诗念出来,谁都能听出其中欣赏之意。
于谦一怔。
此诗是他刚踏上仕途时所做,神女竟也喜欢？
“吾确实喜欢。”
满室一静，一时半刻无人敢说话。唯有于谦在平复过心境后,轻声询问：“……读心之术？”
祂笑着瞥他：“不错。”
于谦清爽一笑,对着神女拱手：“谢神女喜爱。”
其他大臣：“……”
可恶。会作诗了不起啊！
朱元璋嘀咕：“俺也会啊。”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可霸气了！
神女突然问：“若也先兵临城下,你待如何？”
于谦沉声：“死战不退。”
“城破如何？”
“殉国尽忠。”
“城活如何？”
“治国事，忠国君，为国臣。”
“君要你死如何？”
于谦本来答得好好的,听到这话,疑惑地微微抬起眼,却理所当然地回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正统/景泰朝臣子心中唏嘘：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们呢,这种问题，闭着眼睛我们也能答对啊——谁不会说两句空话？
神女果真问他们：“汉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有大臣急切地说：“汉武帝！”
“唐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又有大臣抢答：“明面上是唐睿宗李旦,实则是武后在操纵朝政。”
“宋朝开国后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更有大臣生怕被其他人抢去,气沉丹田,让自己声音十分洪亮：“宋仁宗！此时是天圣五年！”
“蒙元呢？”
这可没有大臣敢回答了。
朱元璋心中有些猜测到神女用意，面上笑意一点一点敛去，把手背负在身后，点名：“崔亮。”
此时还是崔亮为礼部尚书,崔亮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察觉，走出来恭敬地说：“回神女，回上位，蒙元第六十七年，是元惠宗至元四年，在此之后第十年，上位手下军队攻入元大都。”
神女言笑晏晏问朱祁镇：“你在位多久了？”
朱祁镇没多想：“十四年。”
神女冷不丁说：“十六年，也差不了多少。”
众人一瞬间傻眼。
尤其是正统/景泰朝君臣，他们不是明初君臣，不知道大明传承将近百年，一听到这话，忍不住拿现在和元朝对比。
对啊！如果没有这群天兵天将，也先带兵打到京师外，他们凶多吉少——此情此景，和大明军队攻入元大都有什么差别吗？
那他朱祁镇就是亡国之君！
朱祁镇憋红了脸。
朱元璋冷笑：“六十七年！好一
个六十七年！”
神女仿佛是发自内心地感慨：“汉朝六十七年是汉武帝，唐朝六十七年是唐睿宗，宋朝六十七年是宋仁宗，汉武是雄主，唐睿与宋仁虽非雄主，却也无甚大过错，都是上百年的大朝代，重八啊，只有你这边……”神女看向朱元璋，摇头浅笑：“出了个大纰漏。”
系统在心里小声翻译：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打出去的雄君明主，就是守成之主，再看看你家孩子，怎么就那么“拉”呢！
明朝众人又气又羞愧。
朱元璋拱手：“神女，元璋失礼片刻。”
他看向朱祁镇，笑出一口森寒白牙，把人拖下去。
不一会儿，后殿传来朱祁镇惨叫声。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再过一会儿，朱祁镇被朱元璋像死狗一样拖出来，脸上一片青青紫紫，其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亦有伤痕。
朱棣跑到朱元璋身边，小小声：“爹，怎么没有剥皮？”
朱祁镇抖了一下。
朱元璋拍拍朱棣那光瓢脑袋：“还没到时候。”
“朕不服——”
朱祁镇用力锤着地砖，造出声音。
朱元璋打得特别狠，血沫洇在他喉咙里，一直往口腔上反，呛得朱祁镇特别难受。
他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但浑身疼得厉害，他就把站着改成跪着，仰着脑袋，拼命去瞪青霓：“朕父亲在朕幼时，曾将朕抱于膝上，问朕：若有贼敢伤国纪，吾儿可敢亲总六师，以正其罪？朕幼时便有雄志，及大后雄心未改，朕何错之有，竟将朕与孽元惠宗相较！朕不服！”
青霓没有立刻回答。
她先将时间拨回朱瞻基还在位的时候——她一个人回来，不带明朝其他人。隐身去听朱瞻基和朱祁镇的对话，再回到明正统十四年大殿中，此时，在殿中人眼里，神女不过是静静看了朱祁镇一息，而后道：“是么？”
祂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般，平静地反问：“你父问你为天子，能否令天下太平——难道你能？”
史书上虽然记载过这段对话，青霓不敢完全信任，亲自去听过一遍后，才和朱祁镇对话。
——这回可真是躲鹿台柱子后面偷听了。
朱祁镇正在跪着，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瞬，几乎要跪不住，瘫软下去：“你！你怎么知道我和阿父私底下的对答！”
神女直接被他这反应逗笑。
朱元璋若有所思。
这玄孙治国不行，打仗不行，但逗乐人很有一手，不如不扒皮，把人阉了，塞神女殿里，当个玩意儿给神女逗乐吧？
也算废物利用？
朱祁镇察觉到那些大臣们诡异视线，猛然醒悟。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神仙，祂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神仙本就有通天晓地之能，天底下没有祂不知道的事。
但，朱祁镇就是不服。
“朕这只是一时失败！”朱祁镇身上衣裳都被汗湿透了，还是倔强地大喊：“唐太宗亦有渭水之盟，四年后尚能反杀【东】【突】【厥】，朕亦能反杀也先，你凭何说朕一定就会亡……”
“国”字卡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
。朱祁镇目定口呆，面前，神女发色瞳色竟是变了，变成红褐之色，若火焰烧云。
这这这这——
朱祁镇悚然一惊，正要开口，天上乍然一声哄响，他整个人往后一仰，瘫坐到自己腿上。
一道绿芒划破空气，从殿外“咻”地钻进来，绑住朱祁镇，倒悬在空中。
五彩小蛇反应过来，往上面一看，乐了：“你说你碰瓷谁不好，敢碰瓷二凤，惹我主不高兴了吧？”
上一个碰瓷猪猪的赵狗，可是亡国了！
生气时有植物惩罚对方，也是玛丽苏系统的牛逼之处。可惜衣衣一般不用这个，她说一路火花带闪电更有玛丽苏精髓。
“还请神女恕罪！”
青霓看过去：“……”
意料之中，果然是于谦这个明朝版岳飞。
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于少保不该死，于谦还是在朱祁镇这王八玩意复位，并且要加害他后，束手就擒。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所有人都能看到，于谦出来说话后，神女发色瞳色更加深邃，好似那把怒火烧得更旺了。
于谦瞳孔清澈得好似能倒映出神女面庞，他正正经经地大拜：“圣上无礼于神女，是圣上之过，可谦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受戮，还请神女恩准谦代君受过。”
神女轻描淡写：“哪怕你在将来，会被朱祁镇下令弃市、抄家，家人全被充军边关？”
朝堂中一片吃惊之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
于谦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一眼被吊在高处，血液充涨脑袋的朱祁镇，又重新对着神女大拜下去。
朱元璋用自己脑子去猜测朱祁镇：“这是名贪官？”
五彩小蛇告诉他：“于谦死后，朱祁镇让人去抄家，发现他家无余财，最值钱的两样东西，是皇帝念他大功，赏给他的蟒袍和宝剑。”
朱元璋：“这种清官忠臣，朱祁镇这小子杀他作甚？”
五彩小蛇几乎是明示了：“朱祁镇被俘后，于谦支持另立新帝，以抗也先。如果我们没来，也先会打到京城下，于谦力挽狂澜，守住北京，把也先打跑。”
于谦纹丝不动，既没有为自己身死而悲哀，也没有因为自己立功而欣喜。他就那么拜在那里，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静静地注视地砖纹路。
五彩小蛇慢吞吞补充：“哦，朱祁镇也在瓦剌被囚一年多，才被大明这边迎回，尊为太上皇。朱祁钰这家伙心肠软，没有弄死堡宗……”
大明君臣面皮一抽。
堡宗？这称呼好毒辣啊。
“导致朱祁镇在当太上皇八年后，还能成功复位。复位之后，给于谦罗织的罪名是迎立外藩。于谦！保住你大明没变成弱宋的功臣，死后罪名居然是迎立外藩，这罪名还被朱祁镇要求刻在铁板上，宣告天下。你说，这朱祁镇得多恨于谦！”
朱元璋听这些话，忽然一阵心悸。
他捂着胸口用力呼吸，胸膛不停起伏，视线慢慢往百官身上看去——
他看到百官皆是脸色大变，眼中惊骇几乎要化为实质。
朱元璋后悔了。
他之前把人拖出去时，怎么不直接扒皮呢！
神兽口中朱祁镇的举动，直接使大明官员寒了心啊！怪不得，怪不得明末时，没有如于谦这般忠臣敢站出来。
谁敢站出来？难道想做上一
个于谦吗？
“不！朕不信朕是这种人！”朱祁镇蹬着腿乱晃，大吼大叫：“妖女！你这个妖女！你们都被她蛊惑啊——”
朱棣“啪”地抽出刀，对着他一砍，刀寒挑开皮肉，血液淅淅沥沥落下，滴在地板上，如同火光升腾。
一砍之后，朱祁镇运气好，没伤到要命之处，朱棣也不在意，只是收刀回鞘。
“啪——”
像是一个引信，朱棣眼睛直勾勾盯着朱祁镇，不悦地说：“不可对神女不敬。”
系统也不高兴了。
他居然骂衣衣！
五彩小蛇往神女怀里一窝，扭来扭去：“主上！主上！让他们看一看夺门之变吧，哼！历史变了，这家伙在史书上只有土木堡之变，没有无耻的夺门之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遗臭万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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