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遗蓦千昭第三章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将近傍晚时,天阴了下来,风吹过,带丝凉意,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到了夜里,风刮得更大了些。

    元溪在府邸前厅设宴,邀请的人不少,却因昨日净院失火一事,前来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元溪买来的不少好酒,几个人分着喝了许多,其中一人便口无遮拦提起失火一事:“元溪兄,很镇定啊。这净院失了火,死了人,还能安然无事的喝酒。”

    话音一落,其他几人哑声,旁边的人出声说:“赵磊兄,总爱说些玩笑话,喝酒,喝酒。“

    元溪听了,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强装笑笑,又岔开话题:“屋中闷热,元某出去透透气。”

    赵磊见他要走,立马说:“那正好,我们也一同随元兄逛逛。”元溪连忙推辞,最后拗不过,几人结伴出了宴厅,来到后院,逛了不久,天下起了雨,几人慌忙之中,赵磊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说:“去那里先避一避雨吧。”

    几人到了来到亭子,一人看着打湿的衣裳,抱怨:“刚才好好的,雨突然就下了。”看看四周又说:“不过,夜里在此处观雨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正看着,一人突然出声到:“那…桥上是不是有什么人啊?”

    众人看过去,一个女子身穿红衣,披着长发,赤脚在园中的木桥上。

    是个女子,她…是不是在跳舞?”又一个人小声道。“看着样子是翠云皖的云枝舞,元溪兄难不成还另请了姑娘来为我们众人献舞啊?”一人看看桥上的女子,有看看元溪,说道。

    这时,赵磊开口:“我记得,自昨夜出事,元溪兄没再请姑娘来府上了吧。”听了这话,众人又向元溪看去。

    元溪眼睛瞪大,死死盯着桥上起舞的女子,满脸不置信。见众人看着自己,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这时,一人缓缓开口:“我…我听闻,净院昨夜失火死的那个翠云皖的女子,死的时候就是…就是穿的红衣。”说完几人惊慌起来,一人径直退后了几步。

    赵磊看着元溪问:“元溪兄见过此女子,可是桥上这个。”元溪愣了半天,只说:“怎会…”听完,赵磊大吃一惊:“那…难不成是鬼魂?”

    众人顿时慌了,语无伦次的说着,再看过去时,桥上已经没了人,见状,几人逃出亭子,不顾得一路向宴厅冲去。

    宴厅内,几人连忙要走,边说着:“这府上闹鬼啊。”

    赵磊走时拍拍元溪的肩膀,说:“出了这桩子事,元兄还是去拜拜元家老祖宗们求保佑吧。”

    人都走完了,元溪连忙叫来奴婢,说:“快,快,去祠堂,去祠堂。”奴婢扶着他,来到祠堂,元溪挥手:“退下,都退下,这是罪过,罪过啊。”

    奴婢退下后,从祠堂后出来一个人。一人迅速出手点了元溪的哑穴。元溪看着眼前的人,眼睛睁大,却说不出来话。那人出声:“要是敢出声喊人,立马杀了你。”元溪想了想点点头。解了哑穴,元溪低声问:“赵磊,你不是跟他们一起走了吗,你这做什么?”

    “我不是赵磊。”说完,应泠摘下面具,看看跪在地上的元溪,拔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这么说,刚才的他也是你假扮的,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元溪问。

    “问题真多,不过可以告诉你。”说着,应泠蹲下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元溪皱眉,低声说:“你是魆影宗的人,是她派你来杀我。”

    应泠凑近了些:“知道也晚了,不过死之前你还要见个人。”西颜出来,走到他跟前。

    元溪一惊:“是你,你没死,桥上装神弄鬼的人是你。”

    “我若死了,怎么亲眼看到你死呢?”西颜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你害了翠云皖的姑娘,岂能让你快活。”簪子握在手中,蹲下身,微微抬手,又放下。

    这时,元溪正要出声喊人,应泠拿了西颜手中的簪子,刺向元溪的脖子,元溪人一顿,栽倒在地上。应泠看看,又对西颜说:“你没杀过人,我来比较好。西颜点头,说:“我们走吧。”

    西颜带着应泠从后面的密道钻了出去,径直来到街上。应泠问:“你怎么知道的密道?”

    “之前上元府的一个姑娘发现的,写信偷偷传出来的,但是后来发现被抓了回去,之后祠堂一直只有元溪才能进去,所以之前的姑娘们就算知道了也没出去过。”西颜回答道。

    应泠望了望四周,说:“我还有其他事,你先回客栈吧。”

    西颜点头:“娘子小心。”说完便离开了。

    等西颜走远后,应泠走向一旁的巷子,走了几步停下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来的很快啊。”

    应泠转身,男人身着黑衣,腰间戴着佩刀,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

    看着男人,应泠又说:“胆子是真大,敢在元府里做标记引我来此。”

    男人说:“那又如何,你不是总能发现的吗?”

    应泠没有接话,问:“主上派你来是有何要事吩咐?”男人抬头,说:“如今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你也要离开魆影宗了,要走就要走的干净。”

    “什么意思?”

    男人回答:“你的玉牌,走之前得归回魆影宗。”听完,应泠从怀中掏出玉牌,带着余热,握在手中。见她这样,男人好笑:“怎么,不舍得,那怎么不留下。”

    应泠看了一眼,将玉牌递给男人。男人接过玉牌收好,说:“从此你不再是魆影宗之人,魆影宗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应泠愣了愣,没说话,随后转身离开,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巷子里。

    回到客栈,西颜正在屋子的桌旁坐着,见应泠回来了,立马招呼:“娘子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无事,我这就去牵马,趁着夜色出城。”应泠说着要转身出去。

    “娘子,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似是中了风寒,现下赶路,难免拖累娘子,您一人先行离开便是,奴一人能走的。”

    “不适,恐是今日在雨里着凉了,既然如此,明日我带你瞧瞧郎中,过一日再走吧,你早些歇息。”西颜收拾好后便睡下。

    应泠回了自己的屋子,在桌旁坐下,提了茶壶,倒茶喝了起来,屋里没点灯,坐在一片漆黑中,透过四四方方的窗户,看着被云遮挡的几乎看不见的月。

    第二日,应泠去到药铺拿药材,进了门,听见铺中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元溪身亡的事,便假装上前张药工打听此事详尽。

    “听说昨夜元府闹鬼,说是被元溪买来的那个死在净园翠云皖的女子,回来索命了,好多人都看到了,死都是簪子穿喉而的。”

    炎州城中众人自古信奉鬼神之说,此事传开,众人传的沸沸扬扬。

    回到客栈,西颜见了应泠,连忙接过药:“多谢娘子,我去楼下找小二熬了便是。”说完下楼熬药去了,应泠见她喝了药,便回房休息了。

    夜里,西颜来到应泠房里,说:“娘子,我身子好多了,我们收拾收拾也可出城了,可别耽误了娘子。”

    应泠点头,也起身收拾东西。一切收拾妥当后,来到西颜的屋子,西颜拿了包袱准备走,应泠关了门又伸手拦住,问:“西颜在哪儿?”西颜问:“娘子这是何意?”

    应泠快速伸出手,手朝着她的脸去,一把撕下了的面具说:“你根本就不是西颜,她不能食用茯苓,今日的药材里有茯苓,你拿去熬药,却毫不在意。还有,她从不独自饮茶,昨夜回来之时,你却独自坐在桌旁喝茶,你是谁,西颜在哪?”

    女人抬头,笑笑说:“你以为只有你会易容术,西颜昨夜就被我杀了,要去找,就去河里,估计已经被鱼啃个干净。”

    应泠从包袱中拿出剑,女人也从床后拿了剑,两人相对而立,应泠拔剑,剑身凛冽的光映入眼眸。下一秒,她手持长剑,快步向前,一剑刺出。女人侧身躲开,又持剑反击,两剑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剑刃在空中交错几下,应泠持剑刺入女人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应泠顿了顿:“绪缨剑法,你是魆影宗的人。”然而,她咬牙忍住疼痛,侧头喊了声:“原鹤!”

    一个男人越窗而入,应泠一看,似是眼熟,仔细一瞧:“你是昨夜那个人,在元府留下记号,拖住我,一人好趁机杀人灭口。”男人笑笑,说:“是又如何。”“魆影宗的人,难为你们做这一番事,再问一次,西颜呢?”

    “都告诉你了,人已经死了,丢在河里,你要去找她,我们现在就让你去见她也好。”男人接着又说:“还有,昨夜我就说了,你不再是魆影宗的人了,如此,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拔了着刀向应泠这边砍来。

    “就凭你们。”说着,应泠用剑向男人扑来的方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闪烁着剑光,男人的刀法凶狠而霸道,一刀即致命。应泠侧身避开,又反手用剑划过男人的肩膀,又一剑划开肩膀的皮肉,男人用力提刀砍向应泠,应泠躲开,但是这一刀划过手臂,应泠感到裂的皮肉乍痛,撩起袖子一看:刀上抹了毒。

    女人也冲了上来,应泠躲开,再提剑时,突然感到内力虚弱,手中的剑不觉重了几分,应泠一剑划过女人拿剑的手,女人吃痛,剑脱手落到地上。而这时,喉咙涌上来的血在她口里蔓延开来,下一刻,鲜血从嘴角流出,而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应泠用手擦了嘴角的血,挥剑将桌上的香炉打翻,香炉灰全撒了出来,弥漫了屋子,男人察觉不对,用手遮挡灰尘:“不好,香炉里有幻药。”可是已经吸入了肺腑,即刻两人晕倒在地上。

    应泠屏住呼吸,立马出了客栈,牵了马,一路向城外驰去。骑在马上,只感到内力逐渐紊乱,肺腑如同被扼制住一般,却不敢停下,快马加鞭顺着道路一直走。

    马不停息的行了一日一夜,来到凉州边界,马已经累的不行,应泠只好下马,牵着马进了一边的丛林,走到一片空地时,将马拴在一旁,便就地坐下。打开包袱准备拿药涂,一封书信躺在里面,路遥马急,压的有些皱巴,应泠打开书信:

    心中之愿已了,一切多亏娘子相助,娘子心善有谋,西颜感激不尽。离别在即,寥寥数语,不能表意,家中母亲曾交于吾一物,现相赠于娘子,在此祝娘子前路顺遂,平安喜乐。

    手中的信纸在指尖摩挲,握紧的手不禁颤了颤,半晌,才缓缓长舒了胸中郁着的气。侧翻找包袱,在底下找到一个木头盒子,打开来看,一支玉镯躺在里面,应泠立马关上盒子,又放了回去。

    这时,从一旁的山坡传来巨大声响。

    山坡上冒出点点火光,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从山坡上下来。见此,应泠来不及牵马,立马躲进了更深的草丛里,蹲下身子,看着下来的人,几个人结队,手中点着火把,穿着打扮,是此处的山匪。

    应泠内力虚弱,不敢出声,山匪见到马,说:“这里有人来过,马都在这里拴着,应该没走远,仔细找找。”

    几个山匪拿着火把,四处看看,这时,一个山匪往这边走,应泠捂住口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依旧没用,山匪掀开草丛,应泠掏出瓶子,将最后一点的幻药撒向他,那人愣了愣,立马倒在地上,应泠将人用草丛盖住,又继续向从林里面走,可山匪的火光仍然在,无法脱身。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遗蓦千昭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遗蓦千昭》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遗蓦千昭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遗蓦千昭》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