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程学民的手速，确实把延河文学的路瑶贾凹平他们，给惊到了！
因为从约稿到交稿，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天左右。
可程学民就直接，给他们交了稿，按这整整三大本的稿纸算，可能真跟他预估说的一样，得二三十万字往上。
好家伙，这手速能吓死人好吧。
刚小步跑到门口的胡采，听到里面程学民说的话，更是两步当一步的冲进来，惊呼道。
“胡老师你好你好，我这不是想着路过这边的话，争取把稿子交过来吗！”
“这里三本稿纸，全文一共二十五万字左右，胡老师你帮忙看看审审！”
程学民也不知道到底具体多少字，是冯家幼校稿的时候，帮他一个字一个字大概数了一遍。
她男人现在的稿子可值钱，能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数？
“好好好，学民，你现在的稿子可抢手了！”
“我听说人文社那边，为了我们文化口子创汇工作，鼓励支持你多写外文稿子啦！”
“学民你连外文稿子都能写？”
现在虽然通了电话机，有电报，但传达消息的更多是信件，老胡这边也是刚知道没多久，程学民还在外面发表了不少外文稿子。
更是他们文化口子创汇工作的绝对主力军，先锋小将。
“这事胡老师你也知道了？”
“人文社李老师那边，确实在鼓励，而且我之后的创作方向，也会放在创汇上面。”
“其实压力很大很大！”
老胡知道这事，程学民倒没多少意外，毕竟都在文化口子下面，延河文学又是省级刊物中，影响力数一数二的杂志刊物。
所以，上次人文社主持的筹备会议内容，能这么快的传到过来，不意外。
“有压力就有动力，这也是人文社那边对学民你的期盼，是好事！”
胡采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稿纸，一边点头安抚程学民说道。
“学民，这是写额们陕北的民土风情吧？”
“这是黄土高坡地域性文学的长篇化？”
翻看稿子的胡采很快就看出了个大概，发现这手里的稿子，写的就是他们陕北。
“是的胡老师，其实早在《黄土高坡》创作时，我就有了这么一个灵感，只是一直没空闲下来，把它写出来！”
程学民笑着点点头，又跟胡采路瑶他们说道，“胡老师老路老贾，我是火车在我们省城临时停靠，才算着时间跑过来的！”
“这样，稿子我先交你们审审，有消息等我回来再说，好吧！”
程学民急着回去赶火车，没敢在延河文学这边多待，将稿子放下后，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赶紧起身要走。
“啥？学民你现在就要走？”
“出关的火车不是一天就一趟，你下了火车后，不早开走了吗？”
胡采闻言当场就愣住了，路瑶跟贾凹平两个也是，都以为程学民这次顺路过来，最起码要在他们这边过一夜。
因为他们都问清楚了，出关西出的火车，每天就一趟，从燕京那边过来，前往大西北省城兰州。
所以，既然程学民从火车上下来了，那今天的肯定是错过了，得明天出关吧？
哪成想，这家伙屁股都没有坐出汗，就要起身走说赶火车？
“没有没有，去兰州的火车要在我们省城这边停三个小时，我这才下车把稿子送过来，否则我是先去大西北，等回来了再交过来的！”
程学民连连摆手，跟着又说道，“不过现在胡老师你们这么一说，火车是不是真停留三个小时，我也不太确定！”
“我真得先过去看看，别真的错过了火车，燕京燕影厂那边，可是已经给剧组拍了电报，可别到时剧组接不到我的人！”
被胡采他们这么一说，程学民也不太确定，火车是临时停靠三个小时，还是固定每一趟都会停留三个小时。
如果是固定还好，要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那说不定随时都会提前走，不一定真是三个小时。
“别急别急，学民你不要急！”
“既然来了，额们肯定是要做东，好好的招待你一下！”
“没这么火急火燎的，大不了额们就坐明天的火车出关。”
胡采再度一手重重的将程学民拉住不让走，就这样让程学民走，显得他们延河文学太招待不周了。
当即拉住程学民后，又跟着说道：“学民你等下等下，额来问问额来问问！”
说完，都不带放手的把程学民，给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胡老师胡老师，你松手你松手，你别这么客气，等我回来其实有的是机会！”
程学民是真没想到胡采他们这么客气，死活拉着就是不让走。
同时也知道，胡采他说他来问问，到底是怎么问问。
原来是直接一通电话，要了省城火车站站长电话，询问清楚了什么情况后，这才挂了电话。
确实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但电话里头站长也说了，预计最少是三个小时，绝不会提前开走。
“行了学民，问清楚了，确实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但也说了三个小时内绝不会提前开走！”
“所以既然你今天执意要出关，额也不强留你，但中午这一顿饭，肯定是要吃的！”
“吃完后额叫专车，送你去火车站，这总行了吧？”
胡采都这么说了，连电话都打了，程学民还能说什么呢？
留下来吃顿饭，个把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当即，也就点点头，道了一声太客气啦。
接着胡采又是给西影厂那边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那边吴厂长打的，让他中午过来作陪来着。
《黄土高坡》电影都快拍完了，就等国庆节献映，老吴那边到现在都没见上作者跟编剧一眼呢。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影视剧，要说导演是一部剧的灵魂人物，说一不二，那编剧也差不到哪里去。
因为这个时代的编剧，对自己的作品有选角权。
这个年代一般一部电影或者电视机，在演员选角方面，编剧的话语权比导演还重，同样也是定谁不定谁，说一不二。
毕竟编剧是写剧本的那一个，对于自己笔下人物性格，人物小传十分清楚，也就十分清楚需要什么样的演员来演，才能演的好。
不过！
无论是《牧马人》，还是《女大学生宿舍》跟西影厂这边的《黄土高坡》，剧本虽然都是程学民写的，但他好像从没有行使一下编剧选角权。
除了亲自上马的《牧马人》，其它两个他的参与度，几乎为零。
这也可能是胡采觉得，有必要把西影厂吴厂长叫过来，跟程学民这个编剧吃一顿饭的原因。
毕竟，后面他们延河文学又拿了人家两篇稿子，特别是现在手里的这个长篇，肯定是会被改编成电视剧的！
到时这编剧，可能还得程学民这个原作者亲自操刀动笔，西影厂得抓住这尊大神啊。
果然，电话那边的吴厂长，听到程学民这个改开先锋到了，而且在他们省城这边，待不了一个小时，便赶紧挂了电话要往这边赶，让胡采这边一定要帮他把人留下。
“学民，就得老吴他过来作陪，他们西影厂有道具小汽车，等会儿他肯定坐车过来，送你去火车站的小车有了！”
挂完电话的胡采，还不忘跟程学民解释了一句，合着就是把人家吴厂长喊过来，当车夫的啊？
不过这话倒是没错，国内各大影视制片厂，确实是优先配置小汽车的单位，毕竟拍戏用得上。
没汽车卡车，有些特定题材影视片，根本拍不了。
比如程学民他们这部电影《牧马人》，就用到了小汽车，剧情内容是男主人公许灵均他老子，从美国回来寻亲，就有坐着小汽车从燕京长安路穿过的镜头。
用的就是真汽车，不过这个镜头已经在燕京拍完啦。
“胡老师，其实真不用这么声张的！”
太客气了，也搞得程学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盛情难却也就放开啦，在胡采的邀请信，路瑶贾凹平作陪，去了他们延河文学招待所饭店，下馆子。
差不多饭菜上桌的时候，西影厂吴厂长也赶过来了，确实是坐的小汽车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有三个，程学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莫申。
“老吴来了，这边这边，就等你们了！”
胡采见西影厂老吴过来，便赶紧站起来招呼喊道，程学民跟路瑶他们，也是跟着站了起来。
“老胡！”
前面一个跟胡采年纪相仿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朝程学民他们这边挥手示意。
“是额们的大作家，改开先锋程学民同志吧？！”
“如雷贯耳，久仰大名啊！”
跟着冲过来的吴厂长，扫视了一圈胡采这边的人，肯定一眼就认出了程学民了，便赶紧上前双手抱着程学民的手，握手客气说道。
“吴厂长你好你好，你言重了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程学民右手被强行抱住，满脸懵逼，还得是额们老秦人，一个比一个热情得过分啊！
“学民你是太谦虚了太谦虚了！老胡一直都说你太谦虚了，现在见你本人，果然是这样！”
这位吴厂长确实非常的会说话，能力也确实非常的强！
要知道现在的西影厂，其实创建起来还没二十年，之前的水准也都排在全国各地影视制片厂中下游，十分的名不经传。
也是从眼前吴天民吴厂长开始接手西影厂，接连导演出好几部影响非凡的电影之后，才异军突起，成为了能跟燕影厂，沪上制片厂，长春制片厂并驾齐驱的，中國四大制片厂之一。
甚至有的时候，一度超越长春沪上，影响力直追燕影厂。
这都是眼前这位吴厂长，给一手带出来的成绩。
当然，现在是1979年，吴天民也才刚刚走马上任西影厂厂子一职，听说程学民的《黄土高坡》，还是眼前这位厂长兼导演，第一部亲自出马拍摄导演的电影。
所以，吴厂长是《黄土高坡》的导演，跟着他旁边的莫申，是编剧助理。
现在吴厂长很快就跟程学民介绍说道：“对了学民，想必莫申你应该认识，他是额们这部电影的编剧助理，平时你这个大编剧不在这边的时候，相关台词文字功底，都是莫申在帮忙处理！”
“认识的认识的，我们之前在燕京就见过，很聊得来的！”程学民也点点头，见吴厂长松开双手后，他便跟莫申握手打招呼，说道，“老莫，没想到我又这么快过来了吧？！”
“学民你好你好，确实没想到！”莫申也是连连点头，大笑的跟程学民招呼道。
“学民还要这位，是额们《黄土高坡》的男主人公张毅谋，额是没跟你这个编剧打招呼，就私自上他了！”
“还别说，小张虽然是个新人，但入戏很快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好苗子，额今天特意带过来，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交流一下！”
跟着吴天民又跟程学民介绍了这位年轻人，果然是大师张毅谋，刚才见他进来的时候，程学民就觉得眼熟。
不过太年轻了，都没怎么敢认。
这个时候的张毅谋显然很稚嫩，见他们吴厂长介绍，眼前这位竟然就是那位改开先锋。
见这位改开先锋竟然伸手跟自己握手，当场受宠若惊得激动不已，连忙有样学样伸出双手抱住，握手说道：
“程老师您叫我小张就好，我有拜读过您的大作，是真的受益匪浅！”
“别别别，叫程老师把我叫老了，我五八年生人，我觉得我还得叫你一声张哥吧？！”
这可是国师啊！
程学民可不敢当人家喊他一句程老师，而且看张毅谋现在这年龄，铁定比程学民大上不少，跟莫申路瑶他们差不多吧？
“呃！可不行可不行，我五零年的！要不我跟老莫一样吧，喊你学民，你叫我老张就好！”张毅谋闻言也是一愣，跟着悻悻的笑道。
“那行那行，都一样都一样！”
程学民也就见坡下驴，没在这称呼上过多的纠结。
吴厂长他这一带人过来，老胡这边也就开始干饭开席，时间不等人，等会儿吃完饭还要送程学民去火车站。
听竟然这么急，吴厂长他们就越发的热情客气，本来不太喝酒的程学民，被不断的劝酒喝得都有些微醉。
同时程学民也了解到，张毅谋是吴天民刚从广西制片厂那边，带过来的徒弟，也是一个小导演，是想撮合撮合程学民他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交流交流一下。
毕竟程学民的笔杆子厉害，他们当导演的，就得需要一个笔杆子厉害的助力。
这其实也不用吴天民介绍，张大师将来的成就，只会比他这个当师父的只高不低，而且程学民确实也要跟这位，打下良好的基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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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约稿到交稿，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天左右。
可程学民就直接，给他们交了稿，按这整整三大本的稿纸算，可能真跟他预估说的一样，得二三十万字往上。
好家伙，这手速能吓死人好吧。
刚小步跑到门口的胡采，听到里面程学民说的话，更是两步当一步的冲进来，惊呼道。
“胡老师你好你好，我这不是想着路过这边的话，争取把稿子交过来吗！”
“这里三本稿纸，全文一共二十五万字左右，胡老师你帮忙看看审审！”
程学民也不知道到底具体多少字，是冯家幼校稿的时候，帮他一个字一个字大概数了一遍。
她男人现在的稿子可值钱，能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数？
“好好好，学民，你现在的稿子可抢手了！”
“我听说人文社那边，为了我们文化口子创汇工作，鼓励支持你多写外文稿子啦！”
“学民你连外文稿子都能写？”
现在虽然通了电话机，有电报，但传达消息的更多是信件，老胡这边也是刚知道没多久，程学民还在外面发表了不少外文稿子。
更是他们文化口子创汇工作的绝对主力军，先锋小将。
“这事胡老师你也知道了？”
“人文社李老师那边，确实在鼓励，而且我之后的创作方向，也会放在创汇上面。”
“其实压力很大很大！”
老胡知道这事，程学民倒没多少意外，毕竟都在文化口子下面，延河文学又是省级刊物中，影响力数一数二的杂志刊物。
所以，上次人文社主持的筹备会议内容，能这么快的传到过来，不意外。
“有压力就有动力，这也是人文社那边对学民你的期盼，是好事！”
胡采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稿纸，一边点头安抚程学民说道。
“学民，这是写额们陕北的民土风情吧？”
“这是黄土高坡地域性文学的长篇化？”
翻看稿子的胡采很快就看出了个大概，发现这手里的稿子，写的就是他们陕北。
“是的胡老师，其实早在《黄土高坡》创作时，我就有了这么一个灵感，只是一直没空闲下来，把它写出来！”
程学民笑着点点头，又跟胡采路瑶他们说道，“胡老师老路老贾，我是火车在我们省城临时停靠，才算着时间跑过来的！”
“这样，稿子我先交你们审审，有消息等我回来再说，好吧！”
程学民急着回去赶火车，没敢在延河文学这边多待，将稿子放下后，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赶紧起身要走。
“啥？学民你现在就要走？”
“出关的火车不是一天就一趟，你下了火车后，不早开走了吗？”
胡采闻言当场就愣住了，路瑶跟贾凹平两个也是，都以为程学民这次顺路过来，最起码要在他们这边过一夜。
因为他们都问清楚了，出关西出的火车，每天就一趟，从燕京那边过来，前往大西北省城兰州。
所以，既然程学民从火车上下来了，那今天的肯定是错过了，得明天出关吧？
哪成想，这家伙屁股都没有坐出汗，就要起身走说赶火车？
“没有没有，去兰州的火车要在我们省城这边停三个小时，我这才下车把稿子送过来，否则我是先去大西北，等回来了再交过来的！”
程学民连连摆手，跟着又说道，“不过现在胡老师你们这么一说，火车是不是真停留三个小时，我也不太确定！”
“我真得先过去看看，别真的错过了火车，燕京燕影厂那边，可是已经给剧组拍了电报，可别到时剧组接不到我的人！”
被胡采他们这么一说，程学民也不太确定，火车是临时停靠三个小时，还是固定每一趟都会停留三个小时。
如果是固定还好，要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那说不定随时都会提前走，不一定真是三个小时。
“别急别急，学民你不要急！”
“既然来了，额们肯定是要做东，好好的招待你一下！”
“没这么火急火燎的，大不了额们就坐明天的火车出关。”
胡采再度一手重重的将程学民拉住不让走，就这样让程学民走，显得他们延河文学太招待不周了。
当即拉住程学民后，又跟着说道：“学民你等下等下，额来问问额来问问！”
说完，都不带放手的把程学民，给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胡老师胡老师，你松手你松手，你别这么客气，等我回来其实有的是机会！”
程学民是真没想到胡采他们这么客气，死活拉着就是不让走。
同时也知道，胡采他说他来问问，到底是怎么问问。
原来是直接一通电话，要了省城火车站站长电话，询问清楚了什么情况后，这才挂了电话。
确实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但电话里头站长也说了，预计最少是三个小时，绝不会提前开走。
“行了学民，问清楚了，确实是临时停留三个小时，但也说了三个小时内绝不会提前开走！”
“所以既然你今天执意要出关，额也不强留你，但中午这一顿饭，肯定是要吃的！”
“吃完后额叫专车，送你去火车站，这总行了吧？”
胡采都这么说了，连电话都打了，程学民还能说什么呢？
留下来吃顿饭，个把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当即，也就点点头，道了一声太客气啦。
接着胡采又是给西影厂那边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那边吴厂长打的，让他中午过来作陪来着。
《黄土高坡》电影都快拍完了，就等国庆节献映，老吴那边到现在都没见上作者跟编剧一眼呢。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影视剧，要说导演是一部剧的灵魂人物，说一不二，那编剧也差不到哪里去。
因为这个时代的编剧，对自己的作品有选角权。
这个年代一般一部电影或者电视机，在演员选角方面，编剧的话语权比导演还重，同样也是定谁不定谁，说一不二。
毕竟编剧是写剧本的那一个，对于自己笔下人物性格，人物小传十分清楚，也就十分清楚需要什么样的演员来演，才能演的好。
不过！
无论是《牧马人》，还是《女大学生宿舍》跟西影厂这边的《黄土高坡》，剧本虽然都是程学民写的，但他好像从没有行使一下编剧选角权。
除了亲自上马的《牧马人》，其它两个他的参与度，几乎为零。
这也可能是胡采觉得，有必要把西影厂吴厂长叫过来，跟程学民这个编剧吃一顿饭的原因。
毕竟，后面他们延河文学又拿了人家两篇稿子，特别是现在手里的这个长篇，肯定是会被改编成电视剧的！
到时这编剧，可能还得程学民这个原作者亲自操刀动笔，西影厂得抓住这尊大神啊。
果然，电话那边的吴厂长，听到程学民这个改开先锋到了，而且在他们省城这边，待不了一个小时，便赶紧挂了电话要往这边赶，让胡采这边一定要帮他把人留下。
“学民，就得老吴他过来作陪，他们西影厂有道具小汽车，等会儿他肯定坐车过来，送你去火车站的小车有了！”
挂完电话的胡采，还不忘跟程学民解释了一句，合着就是把人家吴厂长喊过来，当车夫的啊？
不过这话倒是没错，国内各大影视制片厂，确实是优先配置小汽车的单位，毕竟拍戏用得上。
没汽车卡车，有些特定题材影视片，根本拍不了。
比如程学民他们这部电影《牧马人》，就用到了小汽车，剧情内容是男主人公许灵均他老子，从美国回来寻亲，就有坐着小汽车从燕京长安路穿过的镜头。
用的就是真汽车，不过这个镜头已经在燕京拍完啦。
“胡老师，其实真不用这么声张的！”
太客气了，也搞得程学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盛情难却也就放开啦，在胡采的邀请信，路瑶贾凹平作陪，去了他们延河文学招待所饭店，下馆子。
差不多饭菜上桌的时候，西影厂吴厂长也赶过来了，确实是坐的小汽车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有三个，程学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莫申。
“老吴来了，这边这边，就等你们了！”
胡采见西影厂老吴过来，便赶紧站起来招呼喊道，程学民跟路瑶他们，也是跟着站了起来。
“老胡！”
前面一个跟胡采年纪相仿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朝程学民他们这边挥手示意。
“是额们的大作家，改开先锋程学民同志吧？！”
“如雷贯耳，久仰大名啊！”
跟着冲过来的吴厂长，扫视了一圈胡采这边的人，肯定一眼就认出了程学民了，便赶紧上前双手抱着程学民的手，握手客气说道。
“吴厂长你好你好，你言重了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程学民右手被强行抱住，满脸懵逼，还得是额们老秦人，一个比一个热情得过分啊！
“学民你是太谦虚了太谦虚了！老胡一直都说你太谦虚了，现在见你本人，果然是这样！”
这位吴厂长确实非常的会说话，能力也确实非常的强！
要知道现在的西影厂，其实创建起来还没二十年，之前的水准也都排在全国各地影视制片厂中下游，十分的名不经传。
也是从眼前吴天民吴厂长开始接手西影厂，接连导演出好几部影响非凡的电影之后，才异军突起，成为了能跟燕影厂，沪上制片厂，长春制片厂并驾齐驱的，中國四大制片厂之一。
甚至有的时候，一度超越长春沪上，影响力直追燕影厂。
这都是眼前这位吴厂长，给一手带出来的成绩。
当然，现在是1979年，吴天民也才刚刚走马上任西影厂厂子一职，听说程学民的《黄土高坡》，还是眼前这位厂长兼导演，第一部亲自出马拍摄导演的电影。
所以，吴厂长是《黄土高坡》的导演，跟着他旁边的莫申，是编剧助理。
现在吴厂长很快就跟程学民介绍说道：“对了学民，想必莫申你应该认识，他是额们这部电影的编剧助理，平时你这个大编剧不在这边的时候，相关台词文字功底，都是莫申在帮忙处理！”
“认识的认识的，我们之前在燕京就见过，很聊得来的！”程学民也点点头，见吴厂长松开双手后，他便跟莫申握手打招呼，说道，“老莫，没想到我又这么快过来了吧？！”
“学民你好你好，确实没想到！”莫申也是连连点头，大笑的跟程学民招呼道。
“学民还要这位，是额们《黄土高坡》的男主人公张毅谋，额是没跟你这个编剧打招呼，就私自上他了！”
“还别说，小张虽然是个新人，但入戏很快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好苗子，额今天特意带过来，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交流一下！”
跟着吴天民又跟程学民介绍了这位年轻人，果然是大师张毅谋，刚才见他进来的时候，程学民就觉得眼熟。
不过太年轻了，都没怎么敢认。
这个时候的张毅谋显然很稚嫩，见他们吴厂长介绍，眼前这位竟然就是那位改开先锋。
见这位改开先锋竟然伸手跟自己握手，当场受宠若惊得激动不已，连忙有样学样伸出双手抱住，握手说道：
“程老师您叫我小张就好，我有拜读过您的大作，是真的受益匪浅！”
“别别别，叫程老师把我叫老了，我五八年生人，我觉得我还得叫你一声张哥吧？！”
这可是国师啊！
程学民可不敢当人家喊他一句程老师，而且看张毅谋现在这年龄，铁定比程学民大上不少，跟莫申路瑶他们差不多吧？
“呃！可不行可不行，我五零年的！要不我跟老莫一样吧，喊你学民，你叫我老张就好！”张毅谋闻言也是一愣，跟着悻悻的笑道。
“那行那行，都一样都一样！”
程学民也就见坡下驴，没在这称呼上过多的纠结。
吴厂长他这一带人过来，老胡这边也就开始干饭开席，时间不等人，等会儿吃完饭还要送程学民去火车站。
听竟然这么急，吴厂长他们就越发的热情客气，本来不太喝酒的程学民，被不断的劝酒喝得都有些微醉。
同时程学民也了解到，张毅谋是吴天民刚从广西制片厂那边，带过来的徒弟，也是一个小导演，是想撮合撮合程学民他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交流交流一下。
毕竟程学民的笔杆子厉害，他们当导演的，就得需要一个笔杆子厉害的助力。
这其实也不用吴天民介绍，张大师将来的成就，只会比他这个当师父的只高不低，而且程学民确实也要跟这位，打下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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