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3月4日。
凌晨两点。
小客厅。
没开灯，只开了小手电。
“……”
夏夜从安小熙出来之后，身子就一直在颤抖。
打针并不是什么气氛都适合拿来当万能解法。
时间流逝的越多，就代表离苏明再一次消失不远了。
就算夏夜脑袋里出现的莫名画面是代表现在和现实只存在时间因果关系的有力证据，也无法立刻代替真实的看见和体温。
“夏夜姐姐的皮肤真的好好。”
三个人挤在沙发上。
按照长久以来的习惯将夏夜放在大腿上，轻轻搂着她的小肚子。
安小熙则是在左手边挨着很近，也学着苏明摸摸夏夜的头发或者脸。
“……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夏夜姐姐这样，我也想哭。”
“……别，照顾小夜一个人已经竭尽全力了。”
“夏夜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我换了衣柜里的死库水之后，明明怎么看都很瑟气……但姐夫总是一不注意就发呆。我敢肯定，他肯定是想到夏夜姐姐了。”
“这算什么秘密？本来就是小夜的衣服，想到她很正常。”
“才怪！明明是和我那个……也是姐夫非要我穿的。”
“……”
聊不下去。
因为无论再怎么说，安小熙都知道‘消失’这种事并非是能用插科打诨来解决的。
谁不会害怕？
换做是自己，换做是姐姐，都一样。甚至更凄惨。
“姐夫。”
“就只是这样了？”
“？”
“亲啊。姐夫肯定比我更了解夏夜姐姐，做点能让夏夜姐姐开心的呀！”
“……”
那也不失为好提议。
把泪眼朦胧的夏夜调换身位，变成面朝苏明的状况。
“……大哥哥？”
夹杂些许颤音的语气。
毫不掩饰双瞳里的动摇。她大概很害怕吧。
松软的嘴唇并不是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有误解，实际上不论是热烈还是难过嘴唇最初都一样，是带着些许凉意的柔软。
只有接触数十秒后才会温暖。
但那也可能只是人体的错觉。
夏夜吃了什么呢？
感觉有部分甜腻的事物。起先夏夜并没有任何回应，起码过了半分钟才伸出小手揽着苏明的后边，抓着。开始很热烈的回应。
“……”
“大哥哥，有石头。”
“没有石头。错觉。”
也是独属于和她之间的话语。
真要做到最后吗？
“不许看我，看夏夜姐姐。”
视线只是迟疑一瞬，安小熙立马瞪了苏明一眼。
她也许完全没想到奇怪的地方。
仅仅抱着会消失，无法想象夏夜会有多难过的念头。
她甚至主动回了卧室，关上门。
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吧？
自己不在意，小夜大概也不会有多在意。
“大哥哥。”
稍稍分开，那双眼又盯着苏明。
“日记，小夜全都很喜欢。”
“嗯？”
“瑟瑟的部分，也喜欢。”
“是吗？”
“没有瑟瑟的部分，小夜会觉得是假的。有瑟瑟的部分，是真的。”
“有没有真的重来真能从这种方面来辩驳？”
“……”
是吧？
如果没真正去做过，光是靠想象力编，总会有所纰漏。
与其骗，为何不亲自做呢？
这也是一种自我满足。也是一种奇怪的付出。
可自己和小夜的关系，本身就是这样奇怪。没谁在意另一方一定要付出多少，但又都知道对方一定能付出很多。正如小夜以前所说，不一定非得付出过性命才知道对方能付出到连性命也不在乎的程度。
“大哥哥，还有多久呢？”
“……差不多早上的样子吧。”
“小夜，想失控。”
“我遭得住。”
3月4日。
凌晨三点。
卧室。
安小熙确实锁好门了，也试图带上耳机放到最大音量听DJ。
可耳机里的‘苏喂’压根掩饰不了外边的动静。
“轰隆隆……”
是人吗？
实验室是在颤抖吧？
是地震吧？
想到夏夜身后能变得比怪物还要庞大的尾巴，她又释然了。
“……”
哎。
所以说，自己有什么大不了呢？
会和姐夫一起回去。
根本就无法想象夏夜在之后会变成怎么样。
换成自己……
没法忍受。能这么轻易就被说服，最后以这种方式分别。是真的……足够爱着姐夫吧？
虽然是听着外边奇怪且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声音，但安小熙没任何吃醋。
只想着一件事。
回去之后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夏夜，认认真真的叫姐姐，心服口服，充满憧憬的叫。
姐夫，大概也很难过吧？
但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给他们腾出空间，藏在卧室罢了。
3月4日。
早。
苏明预料中的任务结束提示框没来。
“小夜，有很久没体会过大哥哥全力想和小夜玩。”
“……”
苏明动不了一点。
“小夜，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大哥哥可以回去了。”
娇小的身子抱着火柴人日记本，眼泪不自觉淌着。
“小夜不会害怕喔？如果脑袋里闪出的画面是错的，小夜也可以一个人存活下去。会一直想念大哥哥。”
“可以制作ai视频，接脑机，构想出大哥哥过的很好的画面。”
“……”
“大哥哥，还想和小夜玩吗？”
“还要玩。小夜会……呜。”
很少见夏夜控制不住情绪。
但情况真的不对。
苏明好好想了想，为啥会认为3月4日会回去？
任务说的是81天。
1月几号来着？好像是1月5日？
那么，81天分成两个月+21天，从5日开始算，到今天为止不过是两个月，2月份只有29天。也就说起码还有20天时间。
“小夜，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
“其一，我动不了了。”
“……”
“其二，我好像算错日子了。暂时回不去。”
3月4日。
上午。
“姐夫是笨蛋！”
“这样不是故意在欺负夏夜姐姐吗？！”
“明明都已经哭成那样，都……这和死刑犯遇到连续七八次空包弹有什么区别？！”
“……抱歉。”
嗯，算数可能是和体育老师学的。
但之前真没一点怀疑，一直认为是3月4日结束。
算法，也许是1+3=3月份。再追加自以为合理的零数。
“小夜，没有哭。”
夏夜默默插嘴。
“反正都是姐夫的错！”
安小熙狠狠瞪了苏明一眼。
真的不算是坏消息吗？
能多留几天什么的。
死期变长几天，真的能高兴？
“事情变成这样……姐夫要负起责。”
“？”
“多陪陪夏夜姐姐。”
“……”
苏明望向夏夜似乎变得有些开心的脸颊，说实话，心情不太好受。
她越是开心，苏明反而越是难过。
也许时间因果就是真正的答案，也的确不会发生任何难过的事。
但在没真正确认之前，哪怕只有0.01%的可能导致面前的小夜会独自一人，没法陪着她见证，都会难受。
3月8日。
妇女节。
“大哥哥，有说是女神节送小夜礼物。”
“什么礼物？”
“发夹。”
“我就说嘛，我多少还是会做点正经事的。”
“还有，创可贴。”
“？”
“嘻嘻，是小夜送给大哥哥的礼物。比起精挑细选很多单独给大哥哥使用的，小夜更喜欢能和大哥哥一起用的。”
地表依然一片荒凉。
但随着海岛市新区的二代清洁工也过来，各方面似乎都在变好。
“引起气候、环境变化的都是冲击过后残留的物质。”
“大哥哥可以认为是滤镜，它们会让气候不正常，地质发生不正常的运动。”
“……”
过了这么几天。
夏夜的心情似乎从害怕转变成完全没再思考那些事。
“脑袋里的画面有越来越多喔？”
“就是，没有小夜也能怀孕的画面。大哥哥是不是，不想和小夜有小孩？”
“怎么会。要真这样想的，也不会有艾薇儿了。”
“可是……和小熙妹妹，好像都有小孩了。就只有小夜没有。”
“啊？”
也不是不能理解。
反正开诚布公之后，迟早会和安小熙不用安全措施。也不需要她吃药。
“大哥哥，喜欢小熙妹妹吗？”
“……”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
和安小熙，最开始真当做妹妹看。但到现在……重来那么多回，虽然安小熙压根不会记得。
但苏明很清楚她对自身的感情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人心都是肉做的。说一点感情没有不可能。”
“小夜觉得，小熙妹妹就像安姐姐一样，都是后面反过来攻略大哥哥。”
“反攻略吗？”
“嘻嘻，只有小夜是大哥哥主动攻略的喔？见到小夜就和小夜瑟瑟了。”
“……咳。”
年少轻狂。
年少不知肾虚的厉害。
“小熙妹妹不知道小夜做了不好的事。”
“……”
苏明觉得，安小熙不知道更好。
只要自己记得她做过什么就行。
“大哥哥写的日记本，是真的。瑟瑟的部分小夜很喜欢呢。”
“？”
“跳过了那部分，就不是大哥哥，就是编的。”
“……真能用这个来判断真假吗？”
“大哥哥，好奇怪。就为了多体验小夜坐在腿上的感觉，死掉好多回。肯定，不是小熙妹妹死掉重来，是大哥哥选择偷偷躲开小夜的视线死掉。”
“……”
“不可以，做这种事。”
小手紧紧攥着苏明的手，双瞳也直直盯视苏明的双眼。
“……”
“但是，只要多看日记本，小夜就能感受到大哥哥对小夜的爱意。胸口，暖暖的。”
“是吗？那就值得。”
“大哥哥，小夜已经不害怕了。”
“……”
“小熙妹妹以后也会是大哥哥的妻子之一，小夜做了不好的事，要付出实际行动道歉。”
“道歉？”
“嗯，大哥哥教过小夜，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可以认为口头道歉或者对方原谅就当做没发生过。好奇怪，大哥哥最开始明明还教过小夜抢劫，可同时又教小夜对人要有礼貌。”
“……那是生活所迫。”
道歉吗？
虽然安小熙连具体发生过啥都不知道，但夏夜相信自己也能通过日记推断出发生过什么。她有负罪感。
已经，不害怕了？
“小夜，尾巴给我摸摸。”
“现在吗？”
“嗯。”
“小夜会想要的喔？”
“无所谓。”
所谓锻炼，就是要在肾虚到极限的地步继续。这叫突破极限。
3月11日。
晚。
这几天我都隐身。故意给夏夜姐姐和姐夫制造能亲密的环境，我可以躲进卧室一整天，也可以在客厅看一天的电影。
他们真的完全不在意我，一点也不会克制。
但这样就好吧？
最后这点时间，理所应当都该给夏夜姐姐。时间因果什么的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夏夜姐姐会再一次目睹姐夫消失。
那是很难过的事。
可能是察觉到我在故意让出空间，这两天姐夫和夏夜姐姐经常外出，大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
我是不是还能做更多呢？
比如说，想办法让夏夜姐姐开心，想办法让姐夫也开心点。
但很难吧？
在这种处境下。
好了。
我还是睡觉吧，我不擅长这种事。更何况我压根无法感同身受去理解姐夫与夏夜姐姐之间的感情。我只能看出他们很恩爱。和姐姐相比丝毫不差，甚至更深。
有夏夜姐姐在，我也不用担心姐夫会遇到危险。
“……”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我迷迷糊糊听到动静。
嗯？
宝宝食堂，为什么这么闷？
头上戴了什么东西？
有点冷……
“啪。”
卧室灯突然开了。
我不明白。
我应该是在卧室睡觉，是在什么时候到这点？是说，有些残破但无疑是教堂的地方。
好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好多彩带。一排排长椅似乎都被打扫过，很干净。
墙面五彩斑斓，十字架和神像也很干净。
“……夏夜姐姐？”
我见到夏夜站在台上，穿着类似于神父的装扮。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戴了金边眼镜。
“姐夫？”
姐夫则是西装笔挺，头发也梳成背头。我没见过姐夫这种发型……奇妙的觉得很帅气。
“好了。”
夏夜姐姐开口，以很严肃的语气念叨，“无论她以后是否贫穷、生病、残疾……你都愿意接纳她吗？”
“当然愿意。”
“伱愿意始终如一陪伴在她的身边，不出轨吗？”
“……小夜，这不好笑。谎言不会使人破防，真相会。”
“嘻嘻，那小夜去掉后面的，重新问。”
“……”
到底是怎样？
“你愿意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吗？直到她生老病死去往天堂。”
“必然的。”
“……”
夏夜姐姐看向我了。
问题和问姐夫的一致。
我想开口问，这才发现胸口发闷的原因是……我衣服成了婚纱。冷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这。
“你愿意吗？”
“……”
“大哥哥，看起来小熙妹妹不愿意喔？”
“我……我愿意。”
为什么想哭呢？
“好耶，小熙妹妹成为19岁的人妻咯~”
什么19岁的人妻呀？
之前还没发现夏夜姐姐的性格是这样。
“好了，婚姻成立。”
“现在请大哥哥和小熙妹妹开始交配吧。”
“……小夜，你再乱主持，小心皮鼓。”
“唔……不好吗？反正只有小夜在，小熙妹妹都听了好多回小夜那样，小夜看到也没有损失喔？”
“……”
我见到姐夫无可奈何的望着夏夜。
随后。
“现在请新人进行誓约之吻。”
“……”
我好像在做梦。
但嘴唇的反馈不是假的。淡淡的薄荷香气。其实我很讨厌吸烟的人，但姐夫似乎只中意薄荷或者口味很淡的香烟，在我很中意姐夫的前提下，吸烟居然成了也许是优点的事。
“哈……”
不是梦吧？
宝宝食堂被袭击的感觉，也很真实。
“小熙妹妹，感谢你付出的一切。这是小夜的报酬。”
“也是大哥哥，想做的。”
“……”
好土。
就算要用易拉罐环做戒指，也不能做的这么难看吧？
“小夜想帮大哥哥做，可大哥哥不要。”
嗯。
好不好看压根不重要，只是心意而已。
“真正的戒指，回去再补吧。”
“……和姐姐的同款吗？”
“那个没同款。”
“……”
我真的。
有好多天都一直忍着。
虽然我知道我就是该忍着，毕竟夏夜姐姐很难过，姐夫也没时间照顾我。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给他们添麻烦。
我拎起裙摆。
好漂亮的裙子……我没想过，在这种地方还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婚纱，做梦都没想过。
因此，眼泪忍不住。
“姐夫……现在你真的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夺走了。好过分。”
“……”
“这样以后被甩掉，再和别人结婚都会想起现在的。”
“用的好好的，干嘛要甩掉？”
“……我才不是袜子。”
“当然不是。”
“……”
原来我真的也可以。
也能被当妻子。
3月12日。
早。
我很想认为那是梦。
我没有疯狂的搂着姐夫索求，更没有被姐夫抱起来，非但不难为情反而还因为夏夜姐姐在而更想索取。
更没有各种下流的侍奉好了的姐夫，央求他再来一次。
可我身体各项反馈告诉我，那不是梦。床边挂着被污染过的纯白婚纱和白丝也告诉我不是。金边眼镜也在……也被弄脏了。
“唔。”
我想起来了。
昨天到最后，我接过夏夜姐姐递来的眼镜……然后问她姐夫的那个是不是真能护发，我想试试。
“……”
好想死。
“还没起床吗？”
“呜啊啊啊！！！”
我不想听到姐夫的声音。
为什么不劝我？！
杀了我吧，这世上我已经没有留恋的人了。
3月12日。
中午。
“有那么羞耻吗？”
“有！”
“以后迟早还会有更羞耻的事等着你，现在才哪儿到哪？”
“姐夫……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
“什么？”
“……”
下流。
好涩。
完全不管女孩子是不是难为情。
“我记得你说过，我想要就逼着你来就行，你是m。”
“我说过吗？”
“别管说没说过，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对吧？”
“……”
我，有点自觉。
的确是姐夫说的那样，如果姐夫一定要，很强硬迫使我做。我肯定会不知不觉接受，在难为情也只好随着姐夫摆弄。
但现在是什么？
做了那么羞耻的事，还不允许我发牢骚吗？舒服的是姐夫，我又没有……反正顶多就一点点。
“我才不是m！”
“得，现在又不是了。”
“……？”
我转过视线，又发现夏夜姐姐以很平常的笑颜看着我。
“不止是小夜，小熙妹妹想对大哥哥撒娇，随时都可以喔？不用忍耐。”
夏夜姐姐果然很温柔吧？
比之我姐过之而不及。
“不用想那么多喔？安姐姐那里，大哥哥会想办法的。大哥哥，涩。但会负责。”
“唔……我……”
真的没想要姐夫负责。
可不妨碍我会因为这些话而高兴。我也知道姐夫一直都想对我负责。
“下、下次……不许突然就这么大尺度欺负人。真的会羞耻到想死。”
“下下次？OK，那下次得整个大活。”
“……姐夫，兔子急了会咬人，你猜我急眼了会干嘛？”
3月13日。
上午。
我想再和夏夜说话。
说一直以来都尽力避开的话题。
“喔？小夜不在意。”
“……”
“小夜已经很满足了。小夜，不是贪吃鬼喔？小熙妹妹是吗？”
“我可能……会想做点什么让姐夫留下来。”
“大哥哥回去，小夜才能真正的又见到大哥哥。”
这么释然？
“不可以觉得小夜笑反而是难过，哭反而是释放。安姐姐也没见过小夜哭呢。”
“……”
外边的温度适中。
而且走在夏夜身边，我总觉得莫名的有股暖意。也许是她的某种暖意。
在这种状态下，雪还挺好看的。
“因为回忆而对大哥哥有感情吗？”
“……嗯，就是一直会想起六年前的事。”
“现在呢？”
“本想着不后悔试着去做，然后……越来越发现离不开。”
“是和安姐姐一样的心理依赖呢。会被骗的财色两空喔？”
“切，姐夫就是死脑筋。从来不肯问姐姐要钱，明明早就可以给小悠很好的环境。姐姐也总是顾忌姐夫的自尊心，非必要，都不敢给小悠贵重的礼物。”
“是喔，就像和小夜瑟瑟，大哥哥总想让小夜在下边。会有掌控欲呢。”
“？”
为什么话题会到这来？
“但小夜认为那不是掌控欲，或者自尊心喔？是一种想让安姐姐或者安姐姐身边的人，都认为大哥哥是值得的人。即便不只有安姐姐一个人，也值得的努力。”
“……”
是吗？
并不是单纯的自尊心，是因为愧疚带来的动力和奇怪的面子？
“反正，我和姐姐的看法一致……真认定了谁，我肯定会想什么都给。可能有点傻吧，但我能让喜欢的人更好，为什么不做？”
“小熙妹妹，已经是大哥哥的形状了。”
“……夏夜姐姐，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引到瑟瑟的话题来？”
“……”
“真的不会害怕吗？”
“……”
我见到夏夜露出笑容，很好看。
指了指胸口。
“这里，大哥哥修好了。所以，小夜什么都不怕。”
其实我还是难以理解，明知道姐夫一定会消失，如果她表现出的不是假的，是怎样做到的？
“小夜，想穿小熙妹妹的婚纱。”
“诶？”
“小熙妹妹把衣柜里好多好多小夜的衣服都换过。”
“……”
都说了是姐夫要求的！自己……自己只是不拒绝而已！
“想，继续故意留空间给小夜和大哥哥吗？”
“嘻嘻，其实这样的事小夜经常做呢。现在觉得笨笨的。”
“？”
“小熙妹妹穿小夜的衣服，小夜穿小熙妹妹的婚纱，今晚。”
“？？？”
“一起作为大哥哥的妻子，尽情撒娇。”
“……”
“咦？刚才说的是……”
“一起瑟瑟。”
“不……我……”
我在这时候突然明白。
为什么姐夫说夏夜能帮她很多忙，就现在这种当面说出来的话……换我根本做不到。
3月14日。
晚。
害我白激动……不对，忐忑那么久。
夏夜根本没穿我的衣服。
“婚纱，是很美好的记忆。不能随便穿呢。”
所以，我的bra就可以随便穿啦？
虽说……我穿她的更多。
“小熙妹妹真的换了小夜的衣服，不会觉得小吗？”
“还好……就是宝宝食堂有点勒。”
“……”
没做什么。
仅仅是分别在两侧靠着姐夫睡觉罢了。
“这叫折中方案喔？”
“先提出一个很过分的要求，然后实际发生的只有预期的一半，小熙妹妹就会接受。”
“……”
她还读周树人的书吗？
我真以为会发生什么事。
但没有。
姐夫好像这一天都沉默寡言。不怎么开心。
“……姐夫？”
“嗯？”
“……”
“我在想该怎么整个活。”
“？”
“比如说你俩互相比较一下宝宝食堂，我来当评委，从份量到颜色，到形体三个方面打分。”
那是什么鬼啦？
“还放不开吧？”
“……”
问我吗？
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知道该怎样做。要我现在和之前一样开始接吻什么的，会很难为情。毕竟我能听到夏夜的呼吸。
“那就先从一起普通的睡觉开始吧。”
但是。
我说过，姐夫想做……只要来就好了，我不会拒绝的。再难为情反正我不会动，姐夫自己动手就行。
3月19日。
早。
姐夫脸色不太好。
“今天，是最后了。”
“……”
我之前就猜到了。
3月19日。
中午。
我听到浴室有声音。
门没关。
“呲溜~”
一眼就能见到夏夜蹲在姐夫面前，做一些不太好描述的事。
我应该感到难为情装作没看见，立马走开才对。
但是。
“……”
姐夫并没多高兴的样子。不是以前和我瑟瑟那种轻松的态度。最近都不是。
“有点想再被囚禁。”
“大哥哥，m？”
“……”
“不可以喔，小夜不要当s。”
我不太能听得懂，但又知道并不是调情那么简单。
“假如有很多个经历、样子，举止都一样的你，就算是克隆人搞不好我也会爱屋及乌吧。”
“唔，大哥哥花心。小夜只有一个喔？也只有小夜。”
“……”
3月20日。
凌晨。
夏夜自从昨天下午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她回海岛市新区了。”
“72号说蔬菜培育出了问题。”
“……”
姐夫的脸色非常难看。
为什么？
“小夜吧，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喜欢把心事藏着。有委屈不会说。”
明白了。
和我一样，认为夏夜只是在勉强。
“可是，姐夫一定会改变的不是吗？”
“……”
“会改变就好啦。能救姐姐和我，也能救雪儿姐姐，没道理到我单独在的世界，到第二次能看见夏夜姐姐的世界就改不了。”
我能做的很多。
我能做的也很少。
只不过是将姐夫的脸埋在我胸口。
“……喘不过气。”
“哼哼，喘不过气就对了。”
“……”
“这是最后的福利。”
要回去了。
姐夫是这样的话，要是我记不得这里发生的一切该怎么办？
我记得才能马上赶到姐夫身边。
也不对。
不需要我吧？
姐姐在姐夫身边，她肯定会发现，然后做的比我更好。
姐夫会来找我吗？在我不记得的情况，还会想要我吗？
“会的。”
“？！我什么都没说？”
“记不得也好，记得也好，之前就说过打上我的烙印就与正常的人生无缘了。”
“……我想着，要是姐夫突然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要做什么。我肯定会……很困惑，又高兴。”
“其实我也一样。现在的我要是回去之后不记得，也是消失。我突然有点理解夏夜姐姐的感受了。是会很难过。”
“但是……不会想让姐夫有负担。而且，也能单纯的去相信姐夫。就算是错的，也一样不会后悔。嗯，我能感觉到……夏夜姐姐比我厉害很多，在这种方面也一样，所以才能在卫生间就……只是想让姐夫高兴。”
“……”
“姐夫，回去就立马去找夏夜姐姐，看看她。抱一抱她吧。”
3月20日。
凌晨四点。
“滴答滴答。”
很奇妙。
早就没在意过的接收装置响了。
【大哥哥，小夜爱你】
“夏夜姐姐还真是……”
我摸了摸脸颊。
望着姐夫坐在那，眼眶通红。没任何声音，只是那样看着。
“我算是负责了吗？”
“姐夫当然负责了，对我姐姐是，对我是，对夏夜姐姐也一样。能做的都做了。”
我也想哭。
但是，不能吧？
这时候是姐夫需要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反过来去需要姐夫。
所以，我可以搂着姐夫的脖颈，献上湿润的吻。
“滴答。”
接收装置又响了。
咦？
有号码显示的电话？
1519……这开头，不是冬市，不是姐姐的？
我见到姐夫也愣住了，看了接收装置屏幕显示的号码好久。
没有接听按钮。
“喂。柏拉图，你到底在哪儿？”
“……”
“夏夜说这号码能联系到你，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消失一个月……真有你的。”
“……雪儿？”
“……”
“柏拉图，你到底知不知道商人还怀着小孩？就因为你突然失踪的事十几天没正常吃东西。”
“……”
“是不是玩腻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们。有新的女人了？”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啊？非要让我们……呜，一起哭才满意？”
“……”
“你笑什么？还笑得出来？赶紧滚回来！否则我就带着商人会鹰国，你再也别想见到她和肚子里的小孩！”
“……哈，哈哈。”
能不笑吗？
因为小夜的信息又来了。
【嗯，骗了大哥哥，小夜其实还是很害怕。】
【好怪】
【小夜往回走，看到房子了。72号说没有蔬菜不好培育的事，只有卫星发射脱离轨道需要小夜去查看。】
【安姐姐、雪儿姐姐电话都打得通。只有大哥哥的电话打不通。】
【好怪喔。】
【明明和小夜瑟瑟那么多，却没有一点残留。全都消失了。】
【大哥哥回去，安姐姐她们就会看到大哥哥。】
【小夜不会害怕了。房子越来越多了，还有人类，有商场，地铁在运转。现在的地铁很厉害喔？时速有800km以上呢。】
【大哥哥回去之后让小夜造出来，可以赚到好多好多钱。空间站也可以建喔？发射卫星就代表大哥哥肯定在回去之后做了很多很多。】
【……】
【大哥哥不要把小夜当傻瓜。又偷偷重来，只是因为小夜坐在腿上好，就这样。笨。】
【……】
【大哥哥，回去之后，立马抱着小夜在腿上坐一天吧。小夜会很开心的。】
【还有喔。】
【小熙妹妹也是大哥哥的妻子，所以，要好好关爱喔？不可以用完就扔，小夜会生气。】
“……”
苏明笑了。
是这样啊。
夏夜放弃囚禁自己的念头会浮现出未来修正后的记忆，离开实验室返回海岛市离过去的自己越远，未来修正的更具体。
原来是这样。
“轰隆隆——”
地面震颤着。
“姐夫，冲击好像又来了？”
安小熙脸色顺便变了，试图拉起地上的苏明。
“没事了。没任何事了。”
苏明完全不在意。
真要有问题，直接读档就是。
真正的问题……小夜，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只是回去怎么做而已。卫星？不，自己要做的绝对要比这更疯狂。
“姐夫？”
“小熙，谢谢。”
“？”
“姐夫，先回实验室呀！在这里会死的！”
地面晃动的更厉害了。
不会死的。
【任务完成】
【正在返回现实……成绩稍后结算】
因为。
等了很久，之前不想看到的提示框已经来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凌晨两点。
小客厅。
没开灯，只开了小手电。
“……”
夏夜从安小熙出来之后，身子就一直在颤抖。
打针并不是什么气氛都适合拿来当万能解法。
时间流逝的越多，就代表离苏明再一次消失不远了。
就算夏夜脑袋里出现的莫名画面是代表现在和现实只存在时间因果关系的有力证据，也无法立刻代替真实的看见和体温。
“夏夜姐姐的皮肤真的好好。”
三个人挤在沙发上。
按照长久以来的习惯将夏夜放在大腿上，轻轻搂着她的小肚子。
安小熙则是在左手边挨着很近，也学着苏明摸摸夏夜的头发或者脸。
“……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夏夜姐姐这样，我也想哭。”
“……别，照顾小夜一个人已经竭尽全力了。”
“夏夜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我换了衣柜里的死库水之后，明明怎么看都很瑟气……但姐夫总是一不注意就发呆。我敢肯定，他肯定是想到夏夜姐姐了。”
“这算什么秘密？本来就是小夜的衣服，想到她很正常。”
“才怪！明明是和我那个……也是姐夫非要我穿的。”
“……”
聊不下去。
因为无论再怎么说，安小熙都知道‘消失’这种事并非是能用插科打诨来解决的。
谁不会害怕？
换做是自己，换做是姐姐，都一样。甚至更凄惨。
“姐夫。”
“就只是这样了？”
“？”
“亲啊。姐夫肯定比我更了解夏夜姐姐，做点能让夏夜姐姐开心的呀！”
“……”
那也不失为好提议。
把泪眼朦胧的夏夜调换身位，变成面朝苏明的状况。
“……大哥哥？”
夹杂些许颤音的语气。
毫不掩饰双瞳里的动摇。她大概很害怕吧。
松软的嘴唇并不是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有误解，实际上不论是热烈还是难过嘴唇最初都一样，是带着些许凉意的柔软。
只有接触数十秒后才会温暖。
但那也可能只是人体的错觉。
夏夜吃了什么呢？
感觉有部分甜腻的事物。起先夏夜并没有任何回应，起码过了半分钟才伸出小手揽着苏明的后边，抓着。开始很热烈的回应。
“……”
“大哥哥，有石头。”
“没有石头。错觉。”
也是独属于和她之间的话语。
真要做到最后吗？
“不许看我，看夏夜姐姐。”
视线只是迟疑一瞬，安小熙立马瞪了苏明一眼。
她也许完全没想到奇怪的地方。
仅仅抱着会消失，无法想象夏夜会有多难过的念头。
她甚至主动回了卧室，关上门。
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吧？
自己不在意，小夜大概也不会有多在意。
“大哥哥。”
稍稍分开，那双眼又盯着苏明。
“日记，小夜全都很喜欢。”
“嗯？”
“瑟瑟的部分，也喜欢。”
“是吗？”
“没有瑟瑟的部分，小夜会觉得是假的。有瑟瑟的部分，是真的。”
“有没有真的重来真能从这种方面来辩驳？”
“……”
是吧？
如果没真正去做过，光是靠想象力编，总会有所纰漏。
与其骗，为何不亲自做呢？
这也是一种自我满足。也是一种奇怪的付出。
可自己和小夜的关系，本身就是这样奇怪。没谁在意另一方一定要付出多少，但又都知道对方一定能付出很多。正如小夜以前所说，不一定非得付出过性命才知道对方能付出到连性命也不在乎的程度。
“大哥哥，还有多久呢？”
“……差不多早上的样子吧。”
“小夜，想失控。”
“我遭得住。”
3月4日。
凌晨三点。
卧室。
安小熙确实锁好门了，也试图带上耳机放到最大音量听DJ。
可耳机里的‘苏喂’压根掩饰不了外边的动静。
“轰隆隆……”
是人吗？
实验室是在颤抖吧？
是地震吧？
想到夏夜身后能变得比怪物还要庞大的尾巴，她又释然了。
“……”
哎。
所以说，自己有什么大不了呢？
会和姐夫一起回去。
根本就无法想象夏夜在之后会变成怎么样。
换成自己……
没法忍受。能这么轻易就被说服，最后以这种方式分别。是真的……足够爱着姐夫吧？
虽然是听着外边奇怪且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声音，但安小熙没任何吃醋。
只想着一件事。
回去之后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夏夜，认认真真的叫姐姐，心服口服，充满憧憬的叫。
姐夫，大概也很难过吧？
但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给他们腾出空间，藏在卧室罢了。
3月4日。
早。
苏明预料中的任务结束提示框没来。
“小夜，有很久没体会过大哥哥全力想和小夜玩。”
“……”
苏明动不了一点。
“小夜，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大哥哥可以回去了。”
娇小的身子抱着火柴人日记本，眼泪不自觉淌着。
“小夜不会害怕喔？如果脑袋里闪出的画面是错的，小夜也可以一个人存活下去。会一直想念大哥哥。”
“可以制作ai视频，接脑机，构想出大哥哥过的很好的画面。”
“……”
“大哥哥，还想和小夜玩吗？”
“还要玩。小夜会……呜。”
很少见夏夜控制不住情绪。
但情况真的不对。
苏明好好想了想，为啥会认为3月4日会回去？
任务说的是81天。
1月几号来着？好像是1月5日？
那么，81天分成两个月+21天，从5日开始算，到今天为止不过是两个月，2月份只有29天。也就说起码还有20天时间。
“小夜，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
“其一，我动不了了。”
“……”
“其二，我好像算错日子了。暂时回不去。”
3月4日。
上午。
“姐夫是笨蛋！”
“这样不是故意在欺负夏夜姐姐吗？！”
“明明都已经哭成那样，都……这和死刑犯遇到连续七八次空包弹有什么区别？！”
“……抱歉。”
嗯，算数可能是和体育老师学的。
但之前真没一点怀疑，一直认为是3月4日结束。
算法，也许是1+3=3月份。再追加自以为合理的零数。
“小夜，没有哭。”
夏夜默默插嘴。
“反正都是姐夫的错！”
安小熙狠狠瞪了苏明一眼。
真的不算是坏消息吗？
能多留几天什么的。
死期变长几天，真的能高兴？
“事情变成这样……姐夫要负起责。”
“？”
“多陪陪夏夜姐姐。”
“……”
苏明望向夏夜似乎变得有些开心的脸颊，说实话，心情不太好受。
她越是开心，苏明反而越是难过。
也许时间因果就是真正的答案，也的确不会发生任何难过的事。
但在没真正确认之前，哪怕只有0.01%的可能导致面前的小夜会独自一人，没法陪着她见证，都会难受。
3月8日。
妇女节。
“大哥哥，有说是女神节送小夜礼物。”
“什么礼物？”
“发夹。”
“我就说嘛，我多少还是会做点正经事的。”
“还有，创可贴。”
“？”
“嘻嘻，是小夜送给大哥哥的礼物。比起精挑细选很多单独给大哥哥使用的，小夜更喜欢能和大哥哥一起用的。”
地表依然一片荒凉。
但随着海岛市新区的二代清洁工也过来，各方面似乎都在变好。
“引起气候、环境变化的都是冲击过后残留的物质。”
“大哥哥可以认为是滤镜，它们会让气候不正常，地质发生不正常的运动。”
“……”
过了这么几天。
夏夜的心情似乎从害怕转变成完全没再思考那些事。
“脑袋里的画面有越来越多喔？”
“就是，没有小夜也能怀孕的画面。大哥哥是不是，不想和小夜有小孩？”
“怎么会。要真这样想的，也不会有艾薇儿了。”
“可是……和小熙妹妹，好像都有小孩了。就只有小夜没有。”
“啊？”
也不是不能理解。
反正开诚布公之后，迟早会和安小熙不用安全措施。也不需要她吃药。
“大哥哥，喜欢小熙妹妹吗？”
“……”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
和安小熙，最开始真当做妹妹看。但到现在……重来那么多回，虽然安小熙压根不会记得。
但苏明很清楚她对自身的感情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人心都是肉做的。说一点感情没有不可能。”
“小夜觉得，小熙妹妹就像安姐姐一样，都是后面反过来攻略大哥哥。”
“反攻略吗？”
“嘻嘻，只有小夜是大哥哥主动攻略的喔？见到小夜就和小夜瑟瑟了。”
“……咳。”
年少轻狂。
年少不知肾虚的厉害。
“小熙妹妹不知道小夜做了不好的事。”
“……”
苏明觉得，安小熙不知道更好。
只要自己记得她做过什么就行。
“大哥哥写的日记本，是真的。瑟瑟的部分小夜很喜欢呢。”
“？”
“跳过了那部分，就不是大哥哥，就是编的。”
“……真能用这个来判断真假吗？”
“大哥哥，好奇怪。就为了多体验小夜坐在腿上的感觉，死掉好多回。肯定，不是小熙妹妹死掉重来，是大哥哥选择偷偷躲开小夜的视线死掉。”
“……”
“不可以，做这种事。”
小手紧紧攥着苏明的手，双瞳也直直盯视苏明的双眼。
“……”
“但是，只要多看日记本，小夜就能感受到大哥哥对小夜的爱意。胸口，暖暖的。”
“是吗？那就值得。”
“大哥哥，小夜已经不害怕了。”
“……”
“小熙妹妹以后也会是大哥哥的妻子之一，小夜做了不好的事，要付出实际行动道歉。”
“道歉？”
“嗯，大哥哥教过小夜，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可以认为口头道歉或者对方原谅就当做没发生过。好奇怪，大哥哥最开始明明还教过小夜抢劫，可同时又教小夜对人要有礼貌。”
“……那是生活所迫。”
道歉吗？
虽然安小熙连具体发生过啥都不知道，但夏夜相信自己也能通过日记推断出发生过什么。她有负罪感。
已经，不害怕了？
“小夜，尾巴给我摸摸。”
“现在吗？”
“嗯。”
“小夜会想要的喔？”
“无所谓。”
所谓锻炼，就是要在肾虚到极限的地步继续。这叫突破极限。
3月11日。
晚。
这几天我都隐身。故意给夏夜姐姐和姐夫制造能亲密的环境，我可以躲进卧室一整天，也可以在客厅看一天的电影。
他们真的完全不在意我，一点也不会克制。
但这样就好吧？
最后这点时间，理所应当都该给夏夜姐姐。时间因果什么的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夏夜姐姐会再一次目睹姐夫消失。
那是很难过的事。
可能是察觉到我在故意让出空间，这两天姐夫和夏夜姐姐经常外出，大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
我是不是还能做更多呢？
比如说，想办法让夏夜姐姐开心，想办法让姐夫也开心点。
但很难吧？
在这种处境下。
好了。
我还是睡觉吧，我不擅长这种事。更何况我压根无法感同身受去理解姐夫与夏夜姐姐之间的感情。我只能看出他们很恩爱。和姐姐相比丝毫不差，甚至更深。
有夏夜姐姐在，我也不用担心姐夫会遇到危险。
“……”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我迷迷糊糊听到动静。
嗯？
宝宝食堂，为什么这么闷？
头上戴了什么东西？
有点冷……
“啪。”
卧室灯突然开了。
我不明白。
我应该是在卧室睡觉，是在什么时候到这点？是说，有些残破但无疑是教堂的地方。
好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好多彩带。一排排长椅似乎都被打扫过，很干净。
墙面五彩斑斓，十字架和神像也很干净。
“……夏夜姐姐？”
我见到夏夜站在台上，穿着类似于神父的装扮。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戴了金边眼镜。
“姐夫？”
姐夫则是西装笔挺，头发也梳成背头。我没见过姐夫这种发型……奇妙的觉得很帅气。
“好了。”
夏夜姐姐开口，以很严肃的语气念叨，“无论她以后是否贫穷、生病、残疾……你都愿意接纳她吗？”
“当然愿意。”
“伱愿意始终如一陪伴在她的身边，不出轨吗？”
“……小夜，这不好笑。谎言不会使人破防，真相会。”
“嘻嘻，那小夜去掉后面的，重新问。”
“……”
到底是怎样？
“你愿意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吗？直到她生老病死去往天堂。”
“必然的。”
“……”
夏夜姐姐看向我了。
问题和问姐夫的一致。
我想开口问，这才发现胸口发闷的原因是……我衣服成了婚纱。冷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这。
“你愿意吗？”
“……”
“大哥哥，看起来小熙妹妹不愿意喔？”
“我……我愿意。”
为什么想哭呢？
“好耶，小熙妹妹成为19岁的人妻咯~”
什么19岁的人妻呀？
之前还没发现夏夜姐姐的性格是这样。
“好了，婚姻成立。”
“现在请大哥哥和小熙妹妹开始交配吧。”
“……小夜，你再乱主持，小心皮鼓。”
“唔……不好吗？反正只有小夜在，小熙妹妹都听了好多回小夜那样，小夜看到也没有损失喔？”
“……”
我见到姐夫无可奈何的望着夏夜。
随后。
“现在请新人进行誓约之吻。”
“……”
我好像在做梦。
但嘴唇的反馈不是假的。淡淡的薄荷香气。其实我很讨厌吸烟的人，但姐夫似乎只中意薄荷或者口味很淡的香烟，在我很中意姐夫的前提下，吸烟居然成了也许是优点的事。
“哈……”
不是梦吧？
宝宝食堂被袭击的感觉，也很真实。
“小熙妹妹，感谢你付出的一切。这是小夜的报酬。”
“也是大哥哥，想做的。”
“……”
好土。
就算要用易拉罐环做戒指，也不能做的这么难看吧？
“小夜想帮大哥哥做，可大哥哥不要。”
嗯。
好不好看压根不重要，只是心意而已。
“真正的戒指，回去再补吧。”
“……和姐姐的同款吗？”
“那个没同款。”
“……”
我真的。
有好多天都一直忍着。
虽然我知道我就是该忍着，毕竟夏夜姐姐很难过，姐夫也没时间照顾我。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给他们添麻烦。
我拎起裙摆。
好漂亮的裙子……我没想过，在这种地方还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婚纱，做梦都没想过。
因此，眼泪忍不住。
“姐夫……现在你真的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夺走了。好过分。”
“……”
“这样以后被甩掉，再和别人结婚都会想起现在的。”
“用的好好的，干嘛要甩掉？”
“……我才不是袜子。”
“当然不是。”
“……”
原来我真的也可以。
也能被当妻子。
3月12日。
早。
我很想认为那是梦。
我没有疯狂的搂着姐夫索求，更没有被姐夫抱起来，非但不难为情反而还因为夏夜姐姐在而更想索取。
更没有各种下流的侍奉好了的姐夫，央求他再来一次。
可我身体各项反馈告诉我，那不是梦。床边挂着被污染过的纯白婚纱和白丝也告诉我不是。金边眼镜也在……也被弄脏了。
“唔。”
我想起来了。
昨天到最后，我接过夏夜姐姐递来的眼镜……然后问她姐夫的那个是不是真能护发，我想试试。
“……”
好想死。
“还没起床吗？”
“呜啊啊啊！！！”
我不想听到姐夫的声音。
为什么不劝我？！
杀了我吧，这世上我已经没有留恋的人了。
3月12日。
中午。
“有那么羞耻吗？”
“有！”
“以后迟早还会有更羞耻的事等着你，现在才哪儿到哪？”
“姐夫……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
“什么？”
“……”
下流。
好涩。
完全不管女孩子是不是难为情。
“我记得你说过，我想要就逼着你来就行，你是m。”
“我说过吗？”
“别管说没说过，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对吧？”
“……”
我，有点自觉。
的确是姐夫说的那样，如果姐夫一定要，很强硬迫使我做。我肯定会不知不觉接受，在难为情也只好随着姐夫摆弄。
但现在是什么？
做了那么羞耻的事，还不允许我发牢骚吗？舒服的是姐夫，我又没有……反正顶多就一点点。
“我才不是m！”
“得，现在又不是了。”
“……？”
我转过视线，又发现夏夜姐姐以很平常的笑颜看着我。
“不止是小夜，小熙妹妹想对大哥哥撒娇，随时都可以喔？不用忍耐。”
夏夜姐姐果然很温柔吧？
比之我姐过之而不及。
“不用想那么多喔？安姐姐那里，大哥哥会想办法的。大哥哥，涩。但会负责。”
“唔……我……”
真的没想要姐夫负责。
可不妨碍我会因为这些话而高兴。我也知道姐夫一直都想对我负责。
“下、下次……不许突然就这么大尺度欺负人。真的会羞耻到想死。”
“下下次？OK，那下次得整个大活。”
“……姐夫，兔子急了会咬人，你猜我急眼了会干嘛？”
3月13日。
上午。
我想再和夏夜说话。
说一直以来都尽力避开的话题。
“喔？小夜不在意。”
“……”
“小夜已经很满足了。小夜，不是贪吃鬼喔？小熙妹妹是吗？”
“我可能……会想做点什么让姐夫留下来。”
“大哥哥回去，小夜才能真正的又见到大哥哥。”
这么释然？
“不可以觉得小夜笑反而是难过，哭反而是释放。安姐姐也没见过小夜哭呢。”
“……”
外边的温度适中。
而且走在夏夜身边，我总觉得莫名的有股暖意。也许是她的某种暖意。
在这种状态下，雪还挺好看的。
“因为回忆而对大哥哥有感情吗？”
“……嗯，就是一直会想起六年前的事。”
“现在呢？”
“本想着不后悔试着去做，然后……越来越发现离不开。”
“是和安姐姐一样的心理依赖呢。会被骗的财色两空喔？”
“切，姐夫就是死脑筋。从来不肯问姐姐要钱，明明早就可以给小悠很好的环境。姐姐也总是顾忌姐夫的自尊心，非必要，都不敢给小悠贵重的礼物。”
“是喔，就像和小夜瑟瑟，大哥哥总想让小夜在下边。会有掌控欲呢。”
“？”
为什么话题会到这来？
“但小夜认为那不是掌控欲，或者自尊心喔？是一种想让安姐姐或者安姐姐身边的人，都认为大哥哥是值得的人。即便不只有安姐姐一个人，也值得的努力。”
“……”
是吗？
并不是单纯的自尊心，是因为愧疚带来的动力和奇怪的面子？
“反正，我和姐姐的看法一致……真认定了谁，我肯定会想什么都给。可能有点傻吧，但我能让喜欢的人更好，为什么不做？”
“小熙妹妹，已经是大哥哥的形状了。”
“……夏夜姐姐，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引到瑟瑟的话题来？”
“……”
“真的不会害怕吗？”
“……”
我见到夏夜露出笑容，很好看。
指了指胸口。
“这里，大哥哥修好了。所以，小夜什么都不怕。”
其实我还是难以理解，明知道姐夫一定会消失，如果她表现出的不是假的，是怎样做到的？
“小夜，想穿小熙妹妹的婚纱。”
“诶？”
“小熙妹妹把衣柜里好多好多小夜的衣服都换过。”
“……”
都说了是姐夫要求的！自己……自己只是不拒绝而已！
“想，继续故意留空间给小夜和大哥哥吗？”
“嘻嘻，其实这样的事小夜经常做呢。现在觉得笨笨的。”
“？”
“小熙妹妹穿小夜的衣服，小夜穿小熙妹妹的婚纱，今晚。”
“？？？”
“一起作为大哥哥的妻子，尽情撒娇。”
“……”
“咦？刚才说的是……”
“一起瑟瑟。”
“不……我……”
我在这时候突然明白。
为什么姐夫说夏夜能帮她很多忙，就现在这种当面说出来的话……换我根本做不到。
3月14日。
晚。
害我白激动……不对，忐忑那么久。
夏夜根本没穿我的衣服。
“婚纱，是很美好的记忆。不能随便穿呢。”
所以，我的bra就可以随便穿啦？
虽说……我穿她的更多。
“小熙妹妹真的换了小夜的衣服，不会觉得小吗？”
“还好……就是宝宝食堂有点勒。”
“……”
没做什么。
仅仅是分别在两侧靠着姐夫睡觉罢了。
“这叫折中方案喔？”
“先提出一个很过分的要求，然后实际发生的只有预期的一半，小熙妹妹就会接受。”
“……”
她还读周树人的书吗？
我真以为会发生什么事。
但没有。
姐夫好像这一天都沉默寡言。不怎么开心。
“……姐夫？”
“嗯？”
“……”
“我在想该怎么整个活。”
“？”
“比如说你俩互相比较一下宝宝食堂，我来当评委，从份量到颜色，到形体三个方面打分。”
那是什么鬼啦？
“还放不开吧？”
“……”
问我吗？
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知道该怎样做。要我现在和之前一样开始接吻什么的，会很难为情。毕竟我能听到夏夜的呼吸。
“那就先从一起普通的睡觉开始吧。”
但是。
我说过，姐夫想做……只要来就好了，我不会拒绝的。再难为情反正我不会动，姐夫自己动手就行。
3月19日。
早。
姐夫脸色不太好。
“今天，是最后了。”
“……”
我之前就猜到了。
3月19日。
中午。
我听到浴室有声音。
门没关。
“呲溜~”
一眼就能见到夏夜蹲在姐夫面前，做一些不太好描述的事。
我应该感到难为情装作没看见，立马走开才对。
但是。
“……”
姐夫并没多高兴的样子。不是以前和我瑟瑟那种轻松的态度。最近都不是。
“有点想再被囚禁。”
“大哥哥，m？”
“……”
“不可以喔，小夜不要当s。”
我不太能听得懂，但又知道并不是调情那么简单。
“假如有很多个经历、样子，举止都一样的你，就算是克隆人搞不好我也会爱屋及乌吧。”
“唔，大哥哥花心。小夜只有一个喔？也只有小夜。”
“……”
3月20日。
凌晨。
夏夜自从昨天下午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她回海岛市新区了。”
“72号说蔬菜培育出了问题。”
“……”
姐夫的脸色非常难看。
为什么？
“小夜吧，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喜欢把心事藏着。有委屈不会说。”
明白了。
和我一样，认为夏夜只是在勉强。
“可是，姐夫一定会改变的不是吗？”
“……”
“会改变就好啦。能救姐姐和我，也能救雪儿姐姐，没道理到我单独在的世界，到第二次能看见夏夜姐姐的世界就改不了。”
我能做的很多。
我能做的也很少。
只不过是将姐夫的脸埋在我胸口。
“……喘不过气。”
“哼哼，喘不过气就对了。”
“……”
“这是最后的福利。”
要回去了。
姐夫是这样的话，要是我记不得这里发生的一切该怎么办？
我记得才能马上赶到姐夫身边。
也不对。
不需要我吧？
姐姐在姐夫身边，她肯定会发现，然后做的比我更好。
姐夫会来找我吗？在我不记得的情况，还会想要我吗？
“会的。”
“？！我什么都没说？”
“记不得也好，记得也好，之前就说过打上我的烙印就与正常的人生无缘了。”
“……我想着，要是姐夫突然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要做什么。我肯定会……很困惑，又高兴。”
“其实我也一样。现在的我要是回去之后不记得，也是消失。我突然有点理解夏夜姐姐的感受了。是会很难过。”
“但是……不会想让姐夫有负担。而且，也能单纯的去相信姐夫。就算是错的，也一样不会后悔。嗯，我能感觉到……夏夜姐姐比我厉害很多，在这种方面也一样，所以才能在卫生间就……只是想让姐夫高兴。”
“……”
“姐夫，回去就立马去找夏夜姐姐，看看她。抱一抱她吧。”
3月20日。
凌晨四点。
“滴答滴答。”
很奇妙。
早就没在意过的接收装置响了。
【大哥哥，小夜爱你】
“夏夜姐姐还真是……”
我摸了摸脸颊。
望着姐夫坐在那，眼眶通红。没任何声音，只是那样看着。
“我算是负责了吗？”
“姐夫当然负责了，对我姐姐是，对我是，对夏夜姐姐也一样。能做的都做了。”
我也想哭。
但是，不能吧？
这时候是姐夫需要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反过来去需要姐夫。
所以，我可以搂着姐夫的脖颈，献上湿润的吻。
“滴答。”
接收装置又响了。
咦？
有号码显示的电话？
1519……这开头，不是冬市，不是姐姐的？
我见到姐夫也愣住了，看了接收装置屏幕显示的号码好久。
没有接听按钮。
“喂。柏拉图，你到底在哪儿？”
“……”
“夏夜说这号码能联系到你，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消失一个月……真有你的。”
“……雪儿？”
“……”
“柏拉图，你到底知不知道商人还怀着小孩？就因为你突然失踪的事十几天没正常吃东西。”
“……”
“是不是玩腻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们。有新的女人了？”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啊？非要让我们……呜，一起哭才满意？”
“……”
“你笑什么？还笑得出来？赶紧滚回来！否则我就带着商人会鹰国，你再也别想见到她和肚子里的小孩！”
“……哈，哈哈。”
能不笑吗？
因为小夜的信息又来了。
【嗯，骗了大哥哥，小夜其实还是很害怕。】
【好怪】
【小夜往回走，看到房子了。72号说没有蔬菜不好培育的事，只有卫星发射脱离轨道需要小夜去查看。】
【安姐姐、雪儿姐姐电话都打得通。只有大哥哥的电话打不通。】
【好怪喔。】
【明明和小夜瑟瑟那么多，却没有一点残留。全都消失了。】
【大哥哥回去，安姐姐她们就会看到大哥哥。】
【小夜不会害怕了。房子越来越多了，还有人类，有商场，地铁在运转。现在的地铁很厉害喔？时速有800km以上呢。】
【大哥哥回去之后让小夜造出来，可以赚到好多好多钱。空间站也可以建喔？发射卫星就代表大哥哥肯定在回去之后做了很多很多。】
【……】
【大哥哥不要把小夜当傻瓜。又偷偷重来，只是因为小夜坐在腿上好，就这样。笨。】
【……】
【大哥哥，回去之后，立马抱着小夜在腿上坐一天吧。小夜会很开心的。】
【还有喔。】
【小熙妹妹也是大哥哥的妻子，所以，要好好关爱喔？不可以用完就扔，小夜会生气。】
“……”
苏明笑了。
是这样啊。
夏夜放弃囚禁自己的念头会浮现出未来修正后的记忆，离开实验室返回海岛市离过去的自己越远，未来修正的更具体。
原来是这样。
“轰隆隆——”
地面震颤着。
“姐夫，冲击好像又来了？”
安小熙脸色顺便变了，试图拉起地上的苏明。
“没事了。没任何事了。”
苏明完全不在意。
真要有问题，直接读档就是。
真正的问题……小夜，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只是回去怎么做而已。卫星？不，自己要做的绝对要比这更疯狂。
“姐夫？”
“小熙，谢谢。”
“？”
“姐夫，先回实验室呀！在这里会死的！”
地面晃动的更厉害了。
不会死的。
【任务完成】
【正在返回现实……成绩稍后结算】
因为。
等了很久，之前不想看到的提示框已经来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