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剑河倒映晚霞，粼粼泛光。
河畔草地的野鸭排队涉入水里，嘈杂叫声更衬显当下的沉寂。
佩伦听叶芝问及魔法女神试炼的事情，自知失言，尴尬地站在原地，心想，这是可以说的吗？
红袍棕发的俊朗精灵，求助地看向理查德院长。
后者瞥了眼佩伦，见怪不怪，调整了下领口的花边缎带，清嗓道：
「叶芝男爵，你与雪鸮皆已是剑河大学的一份子，关于试炼之事，你们确有获悉的权利……」
「菲娜校长是预言学派的法师，她从魔网处得到密涅瓦的神谕。
「半个月后，女神将会降下一道试炼，并由剑河与泰姆河这两座魔法大学联合参加。
「这两座大学将各自选拔出三名学生参与试炼，这些学生里若有人能够通过试炼，则能获得密涅瓦的赐福。
「甚至密涅瓦女神，将会在通过试炼的学生当中，选出代她行走人间的神选——」
理查德院长拈着上翘的胡须，感叹道：「魔法神选，在中庭大陆上已经数百年未曾出现过，既珍贵无比，又潜力无限。因此不论是剑河还是泰姆河，都已积极备战这场试炼。」
魔法女神，作为强大神力，其神选的地位比起艺术神选和迷雾神选更为出众。
即便无法成为神选，来自密涅瓦的赐福，亦对法师有着极大帮助。
叶芝虽不记得游戏里试炼的具体内容，但记得有‘法师对决"这一项重头戏。
可以想见，剑河大学与泰姆河大学会为这场试炼争得头破血流。
而校内的参赛名额，也会竞争得格外激烈。
「每个学校只能派出三名学生参赛，看来还得替雪鸮争取名额才行。」
叶芝暗道：「成为神选，虽然不能迅速提升生命之环，但能让雪鸮领悟强大的天赋，还能让它日后的晋升事半功倍！」
在中庭大陆，一环到三环是低环超凡者。
四环到六环，则被视作高环，四环一人即可对抗一城，非低环能够抗衡。
雪鸮已是三环，但想要从低环突破至高环，存在着极高的门槛。
成为魔法神选，能极大降低晋升难度，这也是叶芝想让雪鸮参赛的缘故。
「原来如此……」叶芝听完理查德院长的讲述，不动声色地问，「我想请问，现在剑河大学参加试炼的名额，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有。」
身材婀娜、气质成熟的银发校长，古井不波的眼眸凝视叶芝。
「在我校，任何学生，都有资格争取名额。」菲娜校长顿了一下，「刚入学的也不例外。」
银发少年不禁流露一丝微笑，优雅欠身道：「校长英明。」
菲娜目光闪烁…对于北部行省这位男爵，她早有耳闻。
早年被贵族耻笑为朽木，在父亲死后算是被发配至边疆，成为开拓领主。
长城关外，绝岭山脉那块寒苦之地，即便是雄才大略的英主，也不见得能够坚持下来。
但名为朽木、如此年轻的男爵，恰恰率领贫瘠不堪的晨霜岭，度过了寒潮。
而从佩伦的神情来判断。
叶芝是艺术神选，此事不会有假！
虽然艺术与青春女神只是中等神力，在文艺日趋衰落的当下，神力也有愈来愈弱的趋势。
但是身为神选诗人，意味着将来叶芝有极大希望突破至四环，成为名震王国的高环强者！
一个高环领主所率领的领地，又能弱到哪儿去？
托马斯之所以能够击败哈德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他一
直隐藏实力，晋升高环。
菲娜嘴角微微扬起，开口道：「叶芝阁下贵为艺术神选，能来我校任职，是我校的荣幸……据我所知，您是艺术神选的消息，应该还没有流传于外界？」
叶芝有心低调，可是佩伦实在是个不稳定因素。
他心中轻叹一声，面不改色道：
「在我的老家有句俗语，树大招风，因此，我并没有宣传这个头衔的打算。」
菲娜微微一笑，恰似春风拂过冰潭，点头道：
「正如洛林大帝的谚语，‘人怕出名猪怕壮"，越是声名显赫越可能从高空跌落，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叶芝：「……」
得，以后用成语之前查一查，没准洛林就已经把这词儿给发明出来了！
夕阳整个沉入山头，天幕变作绛紫色，再晚些，河畔的小酒馆里就会变得愈加热闹。
佩伦恍然地道：「我想起来了，我还得给我家的枭熊喂晚餐，请容我先行一步！」
理查德心知，佩伦八成又是去酒馆鬼混，也不拆穿，看向菲娜校长恭敬地道：
「校长，那就由我安排叶芝男爵的住所，明早带他参观一番剑河大学，再介绍一下有关事项……您意下如何？」
菲娜校长手持蓝宝石法杖，点头道：
「我的确尚有公务要处理，就由理查德代我接待各位。叶芝男爵、坎德拉大师，失陪了。」
她的法杖顶部宝石闪烁蓝光，以瞬移术于原地瞬间消失。
不多时，三匹马拉动着一架黄铜马车赶到，理查德邀请叶芝一行人登上马车，道：
「在我校的讲师，出行时都配有专门的马车，至于住处，按照校长的意思，给你安排在剑河河畔的独栋行馆。」
叶芝点头：「有劳了。」
马车绕过拱桥，沿着石砌大道驶向河边的行馆。
金发碧眼的文艺少女，望着离去的马车，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艺术神选！」艾尔莎心中满是震惊，脸颊带着仰慕的红晕，「难怪他能够写出那样的诗篇！」
身为公爵之女，艾尔莎虽很听家长的话，但也有任性的一面。
有些不喜欢的课，她不仅不会上，还会向父亲抱怨。
很让艾尔莎感到奇怪的是，每回自己抱怨过后，那个老师过几天就不见了人影。
「叶芝男爵，似乎要担任诗人学院的老师……」
艾尔莎抬头幻想，喃喃道：
「只要我的学业足够优秀，是不是就能够进入他的视线……」
艾尔莎暗自点头。
「决定了，就从今天开始用功！」
*
夜色笼罩。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灯火通明的行馆，马车停在一座带有后花园的独栋宫殿前方。
据理查德所言，这座行馆曾入住不少王子与名门望族，而叶芝留在剑河大学的期间，便可在这居住。
克兰另有住处，在马车行到一半时便下了车。
这座宫殿里本就自带仆佣，叶芝、格蕾、坎德拉抵达时已在大厅备好了晚宴：蜂蜜酒腌烤鸭，盐烤鲑鱼、苹果挞、清炒甘蓝、蜂蜜姜饼。
坎德拉看到姜饼被端上来时，眼睛微微发亮，品尝过后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姜饼做的不如你万分之一，叶芝。」
叶芝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老师，你打算在剑河大学待几日？」
「待到魔法女神的试炼结束为止。」
坎德拉道：「实际上，我是这场试炼的审查会成员之一，负责
审查这场试炼双方，有无存在违规情况。」
叶芝点了点头。
算算时日，自己在剑河大学不会待超过一个月。
等到这场试炼结束，就该启程前往‘瓦尔吉普斯之夜"的剧情地点了。
「明天去剑河的图书馆一趟，找一找洛林大帝传记之类的书籍。」叶芝暗道，「等到‘过目不忘"的天赋开启，可以将大半座图书馆，都装进记忆宫殿当中！」
印刷术在这个时代尚不普及，书籍极为金贵。
而剑河大学的图书馆，藏书丰富，语言类等不少书籍，对叶芝有着极大帮助。
从克兰·道尔那里得到的珍奇品质书籍，叶芝的阅读进度已经过半。
等到阅读进度抵达百分之百，就可解锁‘过目不忘"这一强大天赋。
‘过目不忘"只要将一本书通读过一遍，就可以装进脑海中的记忆宫殿。
但卷轴等一些具有法力气息的书籍，上面的法力文字会干扰记忆，无法强行记住，一些书籍因此具有特殊的价值。
就像叶芝曾经钓上来的《冰海萨迦》，帮助他掌握了北境语……普通的书籍无法达到这种效果。
拥有‘过目不忘"天赋，也能极大加快叶芝学习语言的速度。
「掌握一门外语实在太有必要了。」叶芝心想，「趁着待在剑河大学图书馆的这段时间，争取把中庭大陆上的主要语言都给学会！」
人类通用语言当中，叶芝只剩罗兰语和帝国语尚未掌握。
按照《幻翼》里的设定，叶芝记得，掌握多种语言后，有一定概率领悟名为‘语言大师"的新天赋。
有了该天赋，学习精灵语、古代语等复杂的语言，也能够简单许多。
窗外，夜色如纱，笼罩在剑河之上。
室内壁炉燃烧，倒映着书桌旁单马尾少女的侧脸，她专心致志，手捧《法师公会禁忌目录》。
「我明明不是法师，为什么要背这个啊……」格蕾嘀咕。
室内不见雪鸮的身影，格蕾想了想，雪鸮八成又是熬夜冥想去了。
格蕾目光灼灼，给自己打了波鸡血：「连叶芝的魔宠都如此刻苦，我也不能落下！」
行馆外，后花园。
月光皎洁。
雪鸮站在树梢，白色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周身有点点光辉涌动，黄色眼睛明亮，朝着树底下的雪豹道：
「咕！」
我已经把‘加速术"给学会了，接下来我就向你讲解加速术的具体用法……
雪豹蹲在地上，垫着尾巴，听着雪鸮由浅入深的讲解，眼睛逐渐放光：「呜！」
原来加速术是这么一回事，多亏有雪鸮前辈讲解，我这下听明白了！
一旁，闭目冥想着的坎德拉，忍不住睁开眼睛，瞥向树梢上的雪鸮。
拿到‘加速术"这一卷轴还不到三天。
雪鸮却已经把加速术给学会了，还是自学。
坎德拉心中唏嘘：「我当年学习加速术，可是花了整整三个月。」
更叫坎德拉不解的是，雪鸮明明是一只魔宠，却能够教导另一只魔宠如何学习法术！
「明明还不是魔法神选，就已经拥有如此惊人的天赋。」
坎德拉忍不住想象：「若是雪鸮，当真在剑河大学与泰姆河大学的角逐中，成为试炼的头名……」
这时。
雪豹目光陡然一凛。
夜色之中，飞来一只犹如蝙蝠般的黑影，行动迅捷，
悄无声息。
雪豹甚至比坎德拉更快一步反应过来，立刻朝着蝙蝠黑影扑去，身躯上暴涨的蓝色雷光，映照出黑影的真身。
蝠鲼魔借助宽大的双翼，在夜色中飞行，头前突出两个恶魔长角，身上带着图案，那张印在腹部的扁平面容，露出诡异的笑容！
坎德拉眉头微皱。
蝠鲼魔，又称魔鬼蝠鱼，既可以在海洋生存，亦可以在半空飞行。
这种生物具有吸血的能力，和蝙蝠魔一样，常与血族签订契约，帮助它们寻觅血食。
即便对一环超凡者来说也是个极大威胁，怎会在大学校园里出现？
蝠鲼魔见雪豹冲来，周身立刻涌动出阴影交织成的惨绿色触须，挥动‘吸血之触"刺向雪豹。
雪豹强行与蝠鲼魔拉近距离，口中凝聚出凌厉的冰霜，赫然是战技·寒冬之啮！
坎德拉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之情。
寒冬之啮是极为强大的战技，绝岭山脉的守护兽雪豹，亦掌握着这一独门杀招。
雪豹还如此年幼，又是在何时掌握这一战技的？
咔！
寒冬之啮咬中蝠鲼魔，凛冽寒气爆发，顿时令蝠鲼魔气息断绝。
雪豹叼着蝠鲼魔，晃了晃脑袋，确保它凉透之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行馆大厅走去。
叶芝坐在大厅里翻阅书籍，余光瞥见雪豹。
雪豹尾巴轻晃，叼着一只猎物，放在地上，高兴地道：
「呜！」
叶芝辨识片刻，陷入沉默。
打来的猎物越来越离谱了。
居然连‘魔鬼蝠鱼"都能带回家了！
蝠鲼魔肉多无刺，味道鲜美，有很高的食用价值，甚至能制成【蝠鲼魔药】，增加飞行熟练项的等级。
「事已至此……」叶芝打量蝠鲼魔，喃喃道：
「就用它来做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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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草地的野鸭排队涉入水里，嘈杂叫声更衬显当下的沉寂。
佩伦听叶芝问及魔法女神试炼的事情，自知失言，尴尬地站在原地，心想，这是可以说的吗？
红袍棕发的俊朗精灵，求助地看向理查德院长。
后者瞥了眼佩伦，见怪不怪，调整了下领口的花边缎带，清嗓道：
「叶芝男爵，你与雪鸮皆已是剑河大学的一份子，关于试炼之事，你们确有获悉的权利……」
「菲娜校长是预言学派的法师，她从魔网处得到密涅瓦的神谕。
「半个月后，女神将会降下一道试炼，并由剑河与泰姆河这两座魔法大学联合参加。
「这两座大学将各自选拔出三名学生参与试炼，这些学生里若有人能够通过试炼，则能获得密涅瓦的赐福。
「甚至密涅瓦女神，将会在通过试炼的学生当中，选出代她行走人间的神选——」
理查德院长拈着上翘的胡须，感叹道：「魔法神选，在中庭大陆上已经数百年未曾出现过，既珍贵无比，又潜力无限。因此不论是剑河还是泰姆河，都已积极备战这场试炼。」
魔法女神，作为强大神力，其神选的地位比起艺术神选和迷雾神选更为出众。
即便无法成为神选，来自密涅瓦的赐福，亦对法师有着极大帮助。
叶芝虽不记得游戏里试炼的具体内容，但记得有‘法师对决"这一项重头戏。
可以想见，剑河大学与泰姆河大学会为这场试炼争得头破血流。
而校内的参赛名额，也会竞争得格外激烈。
「每个学校只能派出三名学生参赛，看来还得替雪鸮争取名额才行。」
叶芝暗道：「成为神选，虽然不能迅速提升生命之环，但能让雪鸮领悟强大的天赋，还能让它日后的晋升事半功倍！」
在中庭大陆，一环到三环是低环超凡者。
四环到六环，则被视作高环，四环一人即可对抗一城，非低环能够抗衡。
雪鸮已是三环，但想要从低环突破至高环，存在着极高的门槛。
成为魔法神选，能极大降低晋升难度，这也是叶芝想让雪鸮参赛的缘故。
「原来如此……」叶芝听完理查德院长的讲述，不动声色地问，「我想请问，现在剑河大学参加试炼的名额，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有。」
身材婀娜、气质成熟的银发校长，古井不波的眼眸凝视叶芝。
「在我校，任何学生，都有资格争取名额。」菲娜校长顿了一下，「刚入学的也不例外。」
银发少年不禁流露一丝微笑，优雅欠身道：「校长英明。」
菲娜目光闪烁…对于北部行省这位男爵，她早有耳闻。
早年被贵族耻笑为朽木，在父亲死后算是被发配至边疆，成为开拓领主。
长城关外，绝岭山脉那块寒苦之地，即便是雄才大略的英主，也不见得能够坚持下来。
但名为朽木、如此年轻的男爵，恰恰率领贫瘠不堪的晨霜岭，度过了寒潮。
而从佩伦的神情来判断。
叶芝是艺术神选，此事不会有假！
虽然艺术与青春女神只是中等神力，在文艺日趋衰落的当下，神力也有愈来愈弱的趋势。
但是身为神选诗人，意味着将来叶芝有极大希望突破至四环，成为名震王国的高环强者！
一个高环领主所率领的领地，又能弱到哪儿去？
托马斯之所以能够击败哈德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他一
直隐藏实力，晋升高环。
菲娜嘴角微微扬起，开口道：「叶芝阁下贵为艺术神选，能来我校任职，是我校的荣幸……据我所知，您是艺术神选的消息，应该还没有流传于外界？」
叶芝有心低调，可是佩伦实在是个不稳定因素。
他心中轻叹一声，面不改色道：
「在我的老家有句俗语，树大招风，因此，我并没有宣传这个头衔的打算。」
菲娜微微一笑，恰似春风拂过冰潭，点头道：
「正如洛林大帝的谚语，‘人怕出名猪怕壮"，越是声名显赫越可能从高空跌落，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叶芝：「……」
得，以后用成语之前查一查，没准洛林就已经把这词儿给发明出来了！
夕阳整个沉入山头，天幕变作绛紫色，再晚些，河畔的小酒馆里就会变得愈加热闹。
佩伦恍然地道：「我想起来了，我还得给我家的枭熊喂晚餐，请容我先行一步！」
理查德心知，佩伦八成又是去酒馆鬼混，也不拆穿，看向菲娜校长恭敬地道：
「校长，那就由我安排叶芝男爵的住所，明早带他参观一番剑河大学，再介绍一下有关事项……您意下如何？」
菲娜校长手持蓝宝石法杖，点头道：
「我的确尚有公务要处理，就由理查德代我接待各位。叶芝男爵、坎德拉大师，失陪了。」
她的法杖顶部宝石闪烁蓝光，以瞬移术于原地瞬间消失。
不多时，三匹马拉动着一架黄铜马车赶到，理查德邀请叶芝一行人登上马车，道：
「在我校的讲师，出行时都配有专门的马车，至于住处，按照校长的意思，给你安排在剑河河畔的独栋行馆。」
叶芝点头：「有劳了。」
马车绕过拱桥，沿着石砌大道驶向河边的行馆。
金发碧眼的文艺少女，望着离去的马车，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艺术神选！」艾尔莎心中满是震惊，脸颊带着仰慕的红晕，「难怪他能够写出那样的诗篇！」
身为公爵之女，艾尔莎虽很听家长的话，但也有任性的一面。
有些不喜欢的课，她不仅不会上，还会向父亲抱怨。
很让艾尔莎感到奇怪的是，每回自己抱怨过后，那个老师过几天就不见了人影。
「叶芝男爵，似乎要担任诗人学院的老师……」
艾尔莎抬头幻想，喃喃道：
「只要我的学业足够优秀，是不是就能够进入他的视线……」
艾尔莎暗自点头。
「决定了，就从今天开始用功！」
*
夜色笼罩。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灯火通明的行馆，马车停在一座带有后花园的独栋宫殿前方。
据理查德所言，这座行馆曾入住不少王子与名门望族，而叶芝留在剑河大学的期间，便可在这居住。
克兰另有住处，在马车行到一半时便下了车。
这座宫殿里本就自带仆佣，叶芝、格蕾、坎德拉抵达时已在大厅备好了晚宴：蜂蜜酒腌烤鸭，盐烤鲑鱼、苹果挞、清炒甘蓝、蜂蜜姜饼。
坎德拉看到姜饼被端上来时，眼睛微微发亮，品尝过后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姜饼做的不如你万分之一，叶芝。」
叶芝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老师，你打算在剑河大学待几日？」
「待到魔法女神的试炼结束为止。」
坎德拉道：「实际上，我是这场试炼的审查会成员之一，负责
审查这场试炼双方，有无存在违规情况。」
叶芝点了点头。
算算时日，自己在剑河大学不会待超过一个月。
等到这场试炼结束，就该启程前往‘瓦尔吉普斯之夜"的剧情地点了。
「明天去剑河的图书馆一趟，找一找洛林大帝传记之类的书籍。」叶芝暗道，「等到‘过目不忘"的天赋开启，可以将大半座图书馆，都装进记忆宫殿当中！」
印刷术在这个时代尚不普及，书籍极为金贵。
而剑河大学的图书馆，藏书丰富，语言类等不少书籍，对叶芝有着极大帮助。
从克兰·道尔那里得到的珍奇品质书籍，叶芝的阅读进度已经过半。
等到阅读进度抵达百分之百，就可解锁‘过目不忘"这一强大天赋。
‘过目不忘"只要将一本书通读过一遍，就可以装进脑海中的记忆宫殿。
但卷轴等一些具有法力气息的书籍，上面的法力文字会干扰记忆，无法强行记住，一些书籍因此具有特殊的价值。
就像叶芝曾经钓上来的《冰海萨迦》，帮助他掌握了北境语……普通的书籍无法达到这种效果。
拥有‘过目不忘"天赋，也能极大加快叶芝学习语言的速度。
「掌握一门外语实在太有必要了。」叶芝心想，「趁着待在剑河大学图书馆的这段时间，争取把中庭大陆上的主要语言都给学会！」
人类通用语言当中，叶芝只剩罗兰语和帝国语尚未掌握。
按照《幻翼》里的设定，叶芝记得，掌握多种语言后，有一定概率领悟名为‘语言大师"的新天赋。
有了该天赋，学习精灵语、古代语等复杂的语言，也能够简单许多。
窗外，夜色如纱，笼罩在剑河之上。
室内壁炉燃烧，倒映着书桌旁单马尾少女的侧脸，她专心致志，手捧《法师公会禁忌目录》。
「我明明不是法师，为什么要背这个啊……」格蕾嘀咕。
室内不见雪鸮的身影，格蕾想了想，雪鸮八成又是熬夜冥想去了。
格蕾目光灼灼，给自己打了波鸡血：「连叶芝的魔宠都如此刻苦，我也不能落下！」
行馆外，后花园。
月光皎洁。
雪鸮站在树梢，白色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周身有点点光辉涌动，黄色眼睛明亮，朝着树底下的雪豹道：
「咕！」
我已经把‘加速术"给学会了，接下来我就向你讲解加速术的具体用法……
雪豹蹲在地上，垫着尾巴，听着雪鸮由浅入深的讲解，眼睛逐渐放光：「呜！」
原来加速术是这么一回事，多亏有雪鸮前辈讲解，我这下听明白了！
一旁，闭目冥想着的坎德拉，忍不住睁开眼睛，瞥向树梢上的雪鸮。
拿到‘加速术"这一卷轴还不到三天。
雪鸮却已经把加速术给学会了，还是自学。
坎德拉心中唏嘘：「我当年学习加速术，可是花了整整三个月。」
更叫坎德拉不解的是，雪鸮明明是一只魔宠，却能够教导另一只魔宠如何学习法术！
「明明还不是魔法神选，就已经拥有如此惊人的天赋。」
坎德拉忍不住想象：「若是雪鸮，当真在剑河大学与泰姆河大学的角逐中，成为试炼的头名……」
这时。
雪豹目光陡然一凛。
夜色之中，飞来一只犹如蝙蝠般的黑影，行动迅捷，
悄无声息。
雪豹甚至比坎德拉更快一步反应过来，立刻朝着蝙蝠黑影扑去，身躯上暴涨的蓝色雷光，映照出黑影的真身。
蝠鲼魔借助宽大的双翼，在夜色中飞行，头前突出两个恶魔长角，身上带着图案，那张印在腹部的扁平面容，露出诡异的笑容！
坎德拉眉头微皱。
蝠鲼魔，又称魔鬼蝠鱼，既可以在海洋生存，亦可以在半空飞行。
这种生物具有吸血的能力，和蝙蝠魔一样，常与血族签订契约，帮助它们寻觅血食。
即便对一环超凡者来说也是个极大威胁，怎会在大学校园里出现？
蝠鲼魔见雪豹冲来，周身立刻涌动出阴影交织成的惨绿色触须，挥动‘吸血之触"刺向雪豹。
雪豹强行与蝠鲼魔拉近距离，口中凝聚出凌厉的冰霜，赫然是战技·寒冬之啮！
坎德拉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之情。
寒冬之啮是极为强大的战技，绝岭山脉的守护兽雪豹，亦掌握着这一独门杀招。
雪豹还如此年幼，又是在何时掌握这一战技的？
咔！
寒冬之啮咬中蝠鲼魔，凛冽寒气爆发，顿时令蝠鲼魔气息断绝。
雪豹叼着蝠鲼魔，晃了晃脑袋，确保它凉透之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行馆大厅走去。
叶芝坐在大厅里翻阅书籍，余光瞥见雪豹。
雪豹尾巴轻晃，叼着一只猎物，放在地上，高兴地道：
「呜！」
叶芝辨识片刻，陷入沉默。
打来的猎物越来越离谱了。
居然连‘魔鬼蝠鱼"都能带回家了！
蝠鲼魔肉多无刺，味道鲜美，有很高的食用价值，甚至能制成【蝠鲼魔药】，增加飞行熟练项的等级。
「事已至此……」叶芝打量蝠鲼魔，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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