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胖一点好，显雍容富贵。还旺夫。”
他一说雍容富贵这4个字，我就立马想到他妈那个模样。
有时候容貌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妈那个年纪，身材怎么都不可能同年轻那样，是有发福迹象的。偏偏生了一张五官艳丽的脸，于是即便身材胖起来了也不显得笨重难看。
而我口比心还快，已经直说出来了。
“像你妈一样？”
这话一出口，我和他皆是狠狠僵住。我下意识用手捂住嘴，只在心里祈祷儿子一定不要听到，不要再来问一遍。
“对不起”三个字从我的指缝中一个一个挤出，我始终凝望着他的眼，他原谅不原谅我无所谓，我只是有些后悔说这样的话伤到他的心，让他难受。
“对不起，我真不是……真不是故意的。王伟，你别不说话嘛~~”
我伸手推他手臂，带着摇晃几下，像个小孩一样在他面前和他撒娇，一边说还一边给他洗脑：“你就当是个梦，梦醒了我什么都没说，或者你当我刚刚那句话是在放屁，或者你当它是个屁，把它放了？”
说到这儿，他居然没憋住笑了。
他笑倒是没关系，我却狠狠愣住了。
于是抓着他手臂弯，半分疑惑半分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在笑什么？”
在这个关头笑出来比他发火还要让人可怕好吗？
真是出其不意。
“王伟~~你要是生气你就直说，你打我骂我，只要能让你出气怎么都行！
来来来，我已经给你找到了撒气的工具！
你用这个，用这个打我几下。下次我就长记性了！”
我从他旁边拿了一个抱枕过来，塞到他怀中。示意他用那个做工具教训我？
“行了，别玩了。”
他又把枕头放回去。
“我说真的……只要，只要你不往心里去，我认了。”
“你要是真的认了，旁边还有一样东西，你怎么不拿？”
得！
这家伙就不能装什么都没看见？非要拆穿我！
那枕头后边沙发靠背上放着的是一个平常用来捶背抓背的玩意儿，那个是实心木做的，我傻呀我？
“没意思！害我还真的担心你，结果你是一心想把我弄死！”
我扭头，留一个后背给他。
双手环胸，嗓子里拉了一声哼出来。
“差不多就得了。你还委屈上了？”
他从后面抓住我肩膀，被我甩了一下后用了力，直接将我拉入怀中禁锢起来。
挣扎间我和他四目相对上。
“别动了！”
“……凶巴巴的。你知不知道你凶起来就跟一个小老头一样，一点都不符合你这种年轻人！”
我边说边伸手，在他眉眼轻轻拂过。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依旧还是没有一点肌肉是赘余，1:1的建模脸，实在处处恰到好处。
这男人，好像越长越韵味儿了。
“凶一点才能镇得住你。”
“那我又不是悍妇！有必要吗？我是听得懂人话的人好吗？”
这家伙。
“我看你倒像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
我还反怼他。
“嗯。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在说对不起，结果现在自己理了一大堆。这就算了，还反过来训起人来了。
到底谁是四季豆油盐不进？嗯？你的那套规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规矩？
要不你把心敞开让我看看？”
“唉，王伟！唉，你干嘛啊你……救命呀！打人了~~抢人了~~”
儿子闻声走过来，并没有到我们跟前来，而是在他一贯看电视坐的位置。人家鞋一脱，就用脚往桌下一推，几下就回到自己坐的位置，拿小毯子盖住脚。
压根没管我们。
“你这演技不行啊，还得操练操练。”
我把他推开，坐直身子。
整理好衣服：“反正你们父子俩就是一伙的呗，我也认了。一个是自己选的，一个是自己生的。还能怎么着？”
王伟把手搭在后面沙发靠背上，角度上是虚拢着我的，实际上没靠拢。
我和他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相侧眸看着彼此说话，闲聊。
“刚刚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你不用解释。”
“我要解释的，我要是不解释我心里怎么……”
说到这儿被他抓住指尖打断：“你要解释？”
我下意识点头。
“好，那你怎么解释？别的不说，咱们就来说说你刚刚口比心快的事儿。
像你这种出口比谁都要慎重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口比心快？”
“我……”想反驳却发现反驳不了。
“那就是你心里想的，而我又是你信任的人。所以就直言了。”
“……”
我心头微微有点惶恐，也有一点被戳穿后的尴尬，于是神情略显心虚和歉疚。
他却紧了紧我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往上拉拢，最终盖住我整个手背手心。
“行了。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她没你想的那么旺夫。”
“其实我……”
“但我对你有这个要求。”我再次被他打断，拉拢一些，他的眸就在我面前，幽深不见底，如同星辰宇宙，那张薄唇缓缓张合：“我对你有这个要求，所以，你一定要旺我，知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旺你？”
“因为我是你男人。你不旺我，你旺谁？”
“切！我谁也不旺。话说，我就不能旺我自己吗？为什么非要旺别人呢？万一哪一天你突然变得靠不住，好了，然后还把我抛下了。去跟别的美女过神仙日子，那我上哪儿哭去？”
“哎哟，疼~~你是不是不觉得我这个是皮肤呀？很娇嫩的好吗？！”
“刚刚还说口比心快，跟我道歉。现在看我不跟你计较又开始犯浑了是不是？”
“……我，我就是正常推理嘛。再说了，你有必要这么恼羞成怒吗？”
我又把他刚刚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男人的脸色变动可神奇了，就跟川剧变脸一样。
黑了又青青了又紫的。
看得我直乐。
然后毫不意外的……我被他推开了。人家挪屁股和儿子去坐了，直接不再理我。
我一点一点挪屁股过去。一边靠近一边给他洗脑。
“哎哟，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刚刚这么说我我都没生气！”
“王伟？”
他目光始终注视着电视机，和儿子盖着同一条毯子。
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再挪。
“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就用事实向我证明呗。等到结果出来那天，你把结果狠狠砸在我脸上，然后再告诉我，说：李云烟，好好看看这结果，跟你那小心眼儿想的一样吗？
所以，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
等到那天你就这样跟我说，我保证再跟你道个歉。实在不行我再跟你磕两个响头？
王伟~~”
我已经坐到他边上去，晃动他的手。然而他们俩始终憋着笑，保持神格一样的严肃。
终于在我说到这时双双露笑。
“……你们两个……看我刚刚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很好笑吗？”
王伟开口问：“就你刚刚那样是求爷爷告奶奶？李云烟，你是不是当三岁小孩不知道什么叫求人？
你要不问问儿子，你刚刚的态度就差把嘴撅到天上去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求人？”
好吧。
我确实一向比较高傲。哪怕是道歉认错这种事儿……也让我整的好像是人家欠我200万似的。
“……但那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守着我儿子好好看两集电视。可以吗？”
“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
彼此一个眼神僵持间，他把毯子往上一抬，我把双腿往沙发一搭。和儿子一大一小分别靠在他胸膛两侧。
那床毯子盖住了三个人的腿。
后面那个大的抱枕同时承受三个人的重量。
于是就这么默契的……窝在一起跟孩子看联欢晚会。
时间迈向晚上11:30。外面烟花爆竹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来声浪渐高，引起儿子的注意。
“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下楼放火炮去了？现在几点了呀，请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王伟摸手机一看。
“走吧，可以下去了。11:38了。”
“走。”我说。
我们三个人的外套全都放在玄关处，就是故意放在那儿方便出行的。
三人把外套一拢，王伟把我的拉链拉到最高，又给儿子拉到最高。
“好了，就这样！出发！”
他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出发喽！放烟花去咯！！！爸爸妈妈我去按电梯，你们快点来呀！”
“好。去吧，我等你妈妈换好鞋就走。”
其实也没落后多久，也就几十秒而已。等我和王伟走到电梯门口时，儿子还在等。
电梯停留在26楼始终不下来。
儿子已经连连哎哟了几声。
这都不怪儿子，就连我都觉得有点等得受不了了。
“走吧，咱们下楼。”
王伟突发奇想道。
“啊？”
然而我刚发出一个字，就被他牵着手，然后我们一家三口进入楼梯间。
下楼。
20楼的距离，我们从楼梯间下。后来已经抵达1楼，发现那电梯还停留在26楼……
“这电梯是不是坏了？要不要给物业打个招呼？”
“先去放烟花吧，一会儿找到空闲时间再和他说。”
王伟提议。
“行！”
这么好的氛围，要是一会儿错过时间，错过0点整，就有点欠氛围了。
儿子一路高声喊着“走咯，放烟花咯”，把我们一家三口一并引到放烟花的区域。说是小孩占多数，其实大人更多。
因为一般是两个大人对一个孩子，或者4个大人对一个孩子。
甚至6个大人对一个孩子……
总之，之前群里叭叭叭说话那些人估计是还没孩子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说，早就已经下楼陪在孩子左右，看着孩子玩烟花了。
有一种陀螺式的点燃会在地上转圈，边转边燃放，其中有一两个就从中央部位转到我们面前不远处来。
我本能拉着儿子躲开。
儿子不断交替抬脚。最后干脆双手紧紧抓着王伟，小胳膊小腿全都挂在他身上。
我在旁边看得直发笑。
“没事儿，不用怕。爸爸不是在这儿吗？先下来。”
儿子筛糠似的摇头。
“那你这样……你自己的你放不放？”
“……再等一等嘛，一会儿他们人少了，我就放。”
“这个得看时间的，一会儿过了零点就没意思了。我们也要早点放完回家休息，明天好出去玩呀。对不对？”
儿子有点松动，但还要完全说服自己。有人又开始放那种地陀式的烟花。他把王伟抱得更紧了。
王伟干脆把人整个抱起来，不让儿子再费力挂着。
儿子的眼始终盯着地上飞转的烟花，其实他是喜欢的，这很吸引他。就是天生怕，不敢靠近。
和我小时候放火炮几乎相同。
那会儿我们人手一支香，请过世老人吃年夜饭后，插在萝卜上的香就会被调皮的孩子抽走。
长长的一支，随意把火炮往哪里一放，点燃就跑。
那样是有安全感的。
现在只能用打火机就近点燃了。
“没这么可怕，你仔细看那个小孩是怎么点的。
有一长段引火线，点燃就走不会有事儿。”王伟耐心指着一个角度，和他讲：“看到没？像这样。你这口袋里也有这种烟花，要不要试试？”
他还是摇头。
“那我让你妈妈试了？”
他还是摇头。
“爸爸带你一块儿，握着你的手放，行吗？”
他拉开袋子一看。
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在盘算着什么，突然在某一刻开口说：“爸爸先放一个，然后妈妈放一个。
爸爸再握着我的手放一个。”
还分配起来了？
“可以吗？”
他又问。
“当然可以。来吧！”王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捏在手里，另外一只手摸出打火机来。我正准备帮他拢火，他却只对我说不用。
“防风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和之前点烟的那个打火机已经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换的？
不要也行，反正我……也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心里正想到这儿，突然被他点名道：“烟儿，过来呀。”
“？”
“不是说了咱们一人放一个？来，你给儿子做个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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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雍容富贵这4个字，我就立马想到他妈那个模样。
有时候容貌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妈那个年纪，身材怎么都不可能同年轻那样，是有发福迹象的。偏偏生了一张五官艳丽的脸，于是即便身材胖起来了也不显得笨重难看。
而我口比心还快，已经直说出来了。
“像你妈一样？”
这话一出口，我和他皆是狠狠僵住。我下意识用手捂住嘴，只在心里祈祷儿子一定不要听到，不要再来问一遍。
“对不起”三个字从我的指缝中一个一个挤出，我始终凝望着他的眼，他原谅不原谅我无所谓，我只是有些后悔说这样的话伤到他的心，让他难受。
“对不起，我真不是……真不是故意的。王伟，你别不说话嘛~~”
我伸手推他手臂，带着摇晃几下，像个小孩一样在他面前和他撒娇，一边说还一边给他洗脑：“你就当是个梦，梦醒了我什么都没说，或者你当我刚刚那句话是在放屁，或者你当它是个屁，把它放了？”
说到这儿，他居然没憋住笑了。
他笑倒是没关系，我却狠狠愣住了。
于是抓着他手臂弯，半分疑惑半分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在笑什么？”
在这个关头笑出来比他发火还要让人可怕好吗？
真是出其不意。
“王伟~~你要是生气你就直说，你打我骂我，只要能让你出气怎么都行！
来来来，我已经给你找到了撒气的工具！
你用这个，用这个打我几下。下次我就长记性了！”
我从他旁边拿了一个抱枕过来，塞到他怀中。示意他用那个做工具教训我？
“行了，别玩了。”
他又把枕头放回去。
“我说真的……只要，只要你不往心里去，我认了。”
“你要是真的认了，旁边还有一样东西，你怎么不拿？”
得！
这家伙就不能装什么都没看见？非要拆穿我！
那枕头后边沙发靠背上放着的是一个平常用来捶背抓背的玩意儿，那个是实心木做的，我傻呀我？
“没意思！害我还真的担心你，结果你是一心想把我弄死！”
我扭头，留一个后背给他。
双手环胸，嗓子里拉了一声哼出来。
“差不多就得了。你还委屈上了？”
他从后面抓住我肩膀，被我甩了一下后用了力，直接将我拉入怀中禁锢起来。
挣扎间我和他四目相对上。
“别动了！”
“……凶巴巴的。你知不知道你凶起来就跟一个小老头一样，一点都不符合你这种年轻人！”
我边说边伸手，在他眉眼轻轻拂过。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依旧还是没有一点肌肉是赘余，1:1的建模脸，实在处处恰到好处。
这男人，好像越长越韵味儿了。
“凶一点才能镇得住你。”
“那我又不是悍妇！有必要吗？我是听得懂人话的人好吗？”
这家伙。
“我看你倒像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
我还反怼他。
“嗯。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在说对不起，结果现在自己理了一大堆。这就算了，还反过来训起人来了。
到底谁是四季豆油盐不进？嗯？你的那套规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规矩？
要不你把心敞开让我看看？”
“唉，王伟！唉，你干嘛啊你……救命呀！打人了~~抢人了~~”
儿子闻声走过来，并没有到我们跟前来，而是在他一贯看电视坐的位置。人家鞋一脱，就用脚往桌下一推，几下就回到自己坐的位置，拿小毯子盖住脚。
压根没管我们。
“你这演技不行啊，还得操练操练。”
我把他推开，坐直身子。
整理好衣服：“反正你们父子俩就是一伙的呗，我也认了。一个是自己选的，一个是自己生的。还能怎么着？”
王伟把手搭在后面沙发靠背上，角度上是虚拢着我的，实际上没靠拢。
我和他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相侧眸看着彼此说话，闲聊。
“刚刚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你不用解释。”
“我要解释的，我要是不解释我心里怎么……”
说到这儿被他抓住指尖打断：“你要解释？”
我下意识点头。
“好，那你怎么解释？别的不说，咱们就来说说你刚刚口比心快的事儿。
像你这种出口比谁都要慎重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口比心快？”
“我……”想反驳却发现反驳不了。
“那就是你心里想的，而我又是你信任的人。所以就直言了。”
“……”
我心头微微有点惶恐，也有一点被戳穿后的尴尬，于是神情略显心虚和歉疚。
他却紧了紧我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往上拉拢，最终盖住我整个手背手心。
“行了。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她没你想的那么旺夫。”
“其实我……”
“但我对你有这个要求。”我再次被他打断，拉拢一些，他的眸就在我面前，幽深不见底，如同星辰宇宙，那张薄唇缓缓张合：“我对你有这个要求，所以，你一定要旺我，知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旺你？”
“因为我是你男人。你不旺我，你旺谁？”
“切！我谁也不旺。话说，我就不能旺我自己吗？为什么非要旺别人呢？万一哪一天你突然变得靠不住，好了，然后还把我抛下了。去跟别的美女过神仙日子，那我上哪儿哭去？”
“哎哟，疼~~你是不是不觉得我这个是皮肤呀？很娇嫩的好吗？！”
“刚刚还说口比心快，跟我道歉。现在看我不跟你计较又开始犯浑了是不是？”
“……我，我就是正常推理嘛。再说了，你有必要这么恼羞成怒吗？”
我又把他刚刚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男人的脸色变动可神奇了，就跟川剧变脸一样。
黑了又青青了又紫的。
看得我直乐。
然后毫不意外的……我被他推开了。人家挪屁股和儿子去坐了，直接不再理我。
我一点一点挪屁股过去。一边靠近一边给他洗脑。
“哎哟，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刚刚这么说我我都没生气！”
“王伟？”
他目光始终注视着电视机，和儿子盖着同一条毯子。
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再挪。
“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就用事实向我证明呗。等到结果出来那天，你把结果狠狠砸在我脸上，然后再告诉我，说：李云烟，好好看看这结果，跟你那小心眼儿想的一样吗？
所以，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
等到那天你就这样跟我说，我保证再跟你道个歉。实在不行我再跟你磕两个响头？
王伟~~”
我已经坐到他边上去，晃动他的手。然而他们俩始终憋着笑，保持神格一样的严肃。
终于在我说到这时双双露笑。
“……你们两个……看我刚刚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很好笑吗？”
王伟开口问：“就你刚刚那样是求爷爷告奶奶？李云烟，你是不是当三岁小孩不知道什么叫求人？
你要不问问儿子，你刚刚的态度就差把嘴撅到天上去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求人？”
好吧。
我确实一向比较高傲。哪怕是道歉认错这种事儿……也让我整的好像是人家欠我200万似的。
“……但那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守着我儿子好好看两集电视。可以吗？”
“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
彼此一个眼神僵持间，他把毯子往上一抬，我把双腿往沙发一搭。和儿子一大一小分别靠在他胸膛两侧。
那床毯子盖住了三个人的腿。
后面那个大的抱枕同时承受三个人的重量。
于是就这么默契的……窝在一起跟孩子看联欢晚会。
时间迈向晚上11:30。外面烟花爆竹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来声浪渐高，引起儿子的注意。
“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下楼放火炮去了？现在几点了呀，请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王伟摸手机一看。
“走吧，可以下去了。11:38了。”
“走。”我说。
我们三个人的外套全都放在玄关处，就是故意放在那儿方便出行的。
三人把外套一拢，王伟把我的拉链拉到最高，又给儿子拉到最高。
“好了，就这样！出发！”
他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出发喽！放烟花去咯！！！爸爸妈妈我去按电梯，你们快点来呀！”
“好。去吧，我等你妈妈换好鞋就走。”
其实也没落后多久，也就几十秒而已。等我和王伟走到电梯门口时，儿子还在等。
电梯停留在26楼始终不下来。
儿子已经连连哎哟了几声。
这都不怪儿子，就连我都觉得有点等得受不了了。
“走吧，咱们下楼。”
王伟突发奇想道。
“啊？”
然而我刚发出一个字，就被他牵着手，然后我们一家三口进入楼梯间。
下楼。
20楼的距离，我们从楼梯间下。后来已经抵达1楼，发现那电梯还停留在26楼……
“这电梯是不是坏了？要不要给物业打个招呼？”
“先去放烟花吧，一会儿找到空闲时间再和他说。”
王伟提议。
“行！”
这么好的氛围，要是一会儿错过时间，错过0点整，就有点欠氛围了。
儿子一路高声喊着“走咯，放烟花咯”，把我们一家三口一并引到放烟花的区域。说是小孩占多数，其实大人更多。
因为一般是两个大人对一个孩子，或者4个大人对一个孩子。
甚至6个大人对一个孩子……
总之，之前群里叭叭叭说话那些人估计是还没孩子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说，早就已经下楼陪在孩子左右，看着孩子玩烟花了。
有一种陀螺式的点燃会在地上转圈，边转边燃放，其中有一两个就从中央部位转到我们面前不远处来。
我本能拉着儿子躲开。
儿子不断交替抬脚。最后干脆双手紧紧抓着王伟，小胳膊小腿全都挂在他身上。
我在旁边看得直发笑。
“没事儿，不用怕。爸爸不是在这儿吗？先下来。”
儿子筛糠似的摇头。
“那你这样……你自己的你放不放？”
“……再等一等嘛，一会儿他们人少了，我就放。”
“这个得看时间的，一会儿过了零点就没意思了。我们也要早点放完回家休息，明天好出去玩呀。对不对？”
儿子有点松动，但还要完全说服自己。有人又开始放那种地陀式的烟花。他把王伟抱得更紧了。
王伟干脆把人整个抱起来，不让儿子再费力挂着。
儿子的眼始终盯着地上飞转的烟花，其实他是喜欢的，这很吸引他。就是天生怕，不敢靠近。
和我小时候放火炮几乎相同。
那会儿我们人手一支香，请过世老人吃年夜饭后，插在萝卜上的香就会被调皮的孩子抽走。
长长的一支，随意把火炮往哪里一放，点燃就跑。
那样是有安全感的。
现在只能用打火机就近点燃了。
“没这么可怕，你仔细看那个小孩是怎么点的。
有一长段引火线，点燃就走不会有事儿。”王伟耐心指着一个角度，和他讲：“看到没？像这样。你这口袋里也有这种烟花，要不要试试？”
他还是摇头。
“那我让你妈妈试了？”
他还是摇头。
“爸爸带你一块儿，握着你的手放，行吗？”
他拉开袋子一看。
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在盘算着什么，突然在某一刻开口说：“爸爸先放一个，然后妈妈放一个。
爸爸再握着我的手放一个。”
还分配起来了？
“可以吗？”
他又问。
“当然可以。来吧！”王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捏在手里，另外一只手摸出打火机来。我正准备帮他拢火，他却只对我说不用。
“防风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和之前点烟的那个打火机已经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换的？
不要也行，反正我……也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心里正想到这儿，突然被他点名道：“烟儿，过来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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