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六兄你也知道这是去受苦的啊！那我更不能一个人丢下公主殿下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受苦，而我不能分担分毫！”
崔玉华想的简单，华知微之前帮了她那么多，她想要兵书，华知微就从皇宫的珍藏库里给她寻了些世间少见的孤本；她想要习武，华知微说她身边的太史绥曾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她就让太史绥教过她几招，点拨了一些。
崔澜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知道小妹之前的心思的，此时不禁看了一眼裴居道。
裴居道很淡定，就好像崔玉华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和他无关一样。
崔玉华只是用余光瞥了裴居道一眼——是，我是喜欢你，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而我现在的愿望是，做一个女将军！
她要走出闺房，走出帝京，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美好！
等我把这个愿望实现了，再来考虑我的感情问题吧！
她曾经跟华知微提过这件事情，当时华知微表示很支持她，还答应她，等她学有所成，到了华知微的封地，华知微就把封地里的部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她，让她可以施展拳脚！
“你当真要去？”崔澜又问了一遍。
“六兄不也是去吗？六兄也有去，这样爹爹和大兄就会放心了，他们会觉得你会保护好我的，当然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你这是拿我作筏子！”崔澜摇了摇头，看崔玉华这神态，很显然去意已决，或许还早就跟昭宁公主本人通过气了，他再反对也多说无益。
崔家兄妹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
八月十五，中秋节，宫里正在紧张地准备晚上的金枫家宴，而华知微要在这一天离开帝京，离开所谓的家人，去往遥远的封地。
华知微最后看了一眼公主府，坐上了马车，却迟迟不见太史绥上来，也不见马车启程。
“怎么回事？”
“殿下，是裴司空。”
裴居道骑马相送，来到公主府前的那个门口，想要见她一面。
“殿下，臣让人将他拦下来，不会影响我们的队伍的。”
太史绥想拦，华知微坐在马车里，思考了一下，摆了摆手。
“见一面吧。”
四个字，仅仅四个字，却带了说不出的疲惫，说不出的感情。
今日公主府门前，没有陛下的护送士兵，他们全都在门口前街角横斜的那个巷口里，而那个巷口是公主府所在的这条长街离京的唯一一个出口；裴居道来的方向与之相反，是以他们两人的见面，除了华知微身边带走的这些亲卫，皇帝派来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裴居道连这个都算清楚了，他们啊，都这个时候了，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华知微这样想着，掀帘而出，不过并没有下马车，而是站在马车上，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裴居道，隔着太史绥，远远地说话。
“大司空，你何必来见这一面呢？”
“知微，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
华知微抬起手来，打断了裴居道的话。
华知微今天不想听裴居道说话解释什么，事到如今他再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
华知微在他们面前轻轻一划，就好像划开了一条河流，波涛汹涌，隔着许许多多他们现在甚至看不到的东西。
“裴居道，我一直都在努力，为我们两个人最终能够在一起。而你呢，你为我们的未来做了些什么呢？”
“裴居道，你承认吧，你从来没有真正看得起我，信任我过，你或许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对，是，我现在似乎才想起来，你说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开心，开心罢了，开心罢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别的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只知道，当我的行动超出你的步骤和计划之外时，一旦影响到你，你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把我铲除。可我，本来不该是你的障碍啊，我们说好的，是同伴，是战友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坦白，信任我呢？”
分明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
“裴居道，你一直都不明白，对于你，知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华知微越说越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过去那些让天下大同，共掌权柄的话，此时越发像一个笑话。
她何必问呢。
不说了，够了。
裴居道神色凄惶，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正因为知道，才更加痛苦。
因为知道正确的做法，却不得不选择错误的抉择，远远比不知道正确的做法，意外选择了错误的判断，而更加痛苦。
但两人此时都不知道对方实际上是理解对方的。
华知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了他。
信纸随风飘扬，不能预判轨迹，华知微似乎不打算让它真正落到裴居道手中，当真飘远了也没问题。
但裴居道还是眼疾手快地在它如断线风筝一般飘远之前，接住了他。
像接住一支轻飘飘的羽毛。
曾经缱绻的话语，此时不过是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子，捅向两人各自的心脏。
这是那封在陇西郡的时候，写完不敢寄，寄出去了却没有送达的信。
一封命运多舛的信，一封注定不祥的信。
裴居道看着信，一语不发。
他能说什么，说你误会了？不，这不是误会，是实实在在的他做过的事情，他有他的苦衷，他现在的坦白并不能改变什么。
知微，你相信吗，我从未忘记过那些与你说过的话，那些话语也绝不是笑话，就算我们终有一天要一起跌落悬崖，那我也会提前在悬崖下布罗织网，垫住我和你。我永远会是你的退路，哪怕我们之间有这样多的无可奈何。
他说不出口，未实现的东西，终不能当成是承诺。
华知微望着天，自嘲地笑了笑，她心很痛，很痛，但不可否认，现在，她仍对裴居道倾心，爱情是一种没办法控制和计较的东西，你可以恨，但不会说不爱就不爱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崔玉华想的简单，华知微之前帮了她那么多，她想要兵书，华知微就从皇宫的珍藏库里给她寻了些世间少见的孤本；她想要习武，华知微说她身边的太史绥曾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她就让太史绥教过她几招，点拨了一些。
崔澜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知道小妹之前的心思的，此时不禁看了一眼裴居道。
裴居道很淡定，就好像崔玉华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和他无关一样。
崔玉华只是用余光瞥了裴居道一眼——是，我是喜欢你，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而我现在的愿望是，做一个女将军！
她要走出闺房，走出帝京，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美好！
等我把这个愿望实现了，再来考虑我的感情问题吧！
她曾经跟华知微提过这件事情，当时华知微表示很支持她，还答应她，等她学有所成，到了华知微的封地，华知微就把封地里的部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她，让她可以施展拳脚！
“你当真要去？”崔澜又问了一遍。
“六兄不也是去吗？六兄也有去，这样爹爹和大兄就会放心了，他们会觉得你会保护好我的，当然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你这是拿我作筏子！”崔澜摇了摇头，看崔玉华这神态，很显然去意已决，或许还早就跟昭宁公主本人通过气了，他再反对也多说无益。
崔家兄妹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
八月十五，中秋节，宫里正在紧张地准备晚上的金枫家宴，而华知微要在这一天离开帝京，离开所谓的家人，去往遥远的封地。
华知微最后看了一眼公主府，坐上了马车，却迟迟不见太史绥上来，也不见马车启程。
“怎么回事？”
“殿下，是裴司空。”
裴居道骑马相送，来到公主府前的那个门口，想要见她一面。
“殿下，臣让人将他拦下来，不会影响我们的队伍的。”
太史绥想拦，华知微坐在马车里，思考了一下，摆了摆手。
“见一面吧。”
四个字，仅仅四个字，却带了说不出的疲惫，说不出的感情。
今日公主府门前，没有陛下的护送士兵，他们全都在门口前街角横斜的那个巷口里，而那个巷口是公主府所在的这条长街离京的唯一一个出口；裴居道来的方向与之相反，是以他们两人的见面，除了华知微身边带走的这些亲卫，皇帝派来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裴居道连这个都算清楚了，他们啊，都这个时候了，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华知微这样想着，掀帘而出，不过并没有下马车，而是站在马车上，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裴居道，隔着太史绥，远远地说话。
“大司空，你何必来见这一面呢？”
“知微，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
华知微抬起手来，打断了裴居道的话。
华知微今天不想听裴居道说话解释什么，事到如今他再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
华知微在他们面前轻轻一划，就好像划开了一条河流，波涛汹涌，隔着许许多多他们现在甚至看不到的东西。
“裴居道，我一直都在努力，为我们两个人最终能够在一起。而你呢，你为我们的未来做了些什么呢？”
“裴居道，你承认吧，你从来没有真正看得起我，信任我过，你或许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对，是，我现在似乎才想起来，你说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开心，开心罢了，开心罢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别的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只知道，当我的行动超出你的步骤和计划之外时，一旦影响到你，你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把我铲除。可我，本来不该是你的障碍啊，我们说好的，是同伴，是战友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坦白，信任我呢？”
分明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
“裴居道，你一直都不明白，对于你，知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华知微越说越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过去那些让天下大同，共掌权柄的话，此时越发像一个笑话。
她何必问呢。
不说了，够了。
裴居道神色凄惶，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正因为知道，才更加痛苦。
因为知道正确的做法，却不得不选择错误的抉择，远远比不知道正确的做法，意外选择了错误的判断，而更加痛苦。
但两人此时都不知道对方实际上是理解对方的。
华知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了他。
信纸随风飘扬，不能预判轨迹，华知微似乎不打算让它真正落到裴居道手中，当真飘远了也没问题。
但裴居道还是眼疾手快地在它如断线风筝一般飘远之前，接住了他。
像接住一支轻飘飘的羽毛。
曾经缱绻的话语，此时不过是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子，捅向两人各自的心脏。
这是那封在陇西郡的时候，写完不敢寄，寄出去了却没有送达的信。
一封命运多舛的信，一封注定不祥的信。
裴居道看着信，一语不发。
他能说什么，说你误会了？不，这不是误会，是实实在在的他做过的事情，他有他的苦衷，他现在的坦白并不能改变什么。
知微，你相信吗，我从未忘记过那些与你说过的话，那些话语也绝不是笑话，就算我们终有一天要一起跌落悬崖，那我也会提前在悬崖下布罗织网，垫住我和你。我永远会是你的退路，哪怕我们之间有这样多的无可奈何。
他说不出口，未实现的东西，终不能当成是承诺。
华知微望着天，自嘲地笑了笑，她心很痛，很痛，但不可否认，现在，她仍对裴居道倾心，爱情是一种没办法控制和计较的东西，你可以恨，但不会说不爱就不爱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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