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刘杰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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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寡妇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玉玲到底把孩子弄哪去了呢?看刘杰的表情他根本就不知道玉玲怀孕这码事,刘杰说玉玲大出血是不是玉玲生孩子了呢?那么生了孩子,孩子哪去了呢?寡妇没想到玉玲会变化那么大,居然敢把刘杰给她的钱抢了回去,玉玲是不是不想把彩礼钱给自己了呢?妈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嫁人了翅膀硬了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她越想越气!

    玉玲送走爸爸跟寡妇,回屋刘杰问玉玲为什么不给爸爸妈妈彩礼钱,玉玲说;“干嘛要给她们,咱俩的日子也不好过,等咱有钱了再说吧!”刘杰也没再说什么。

    一天玉玲家突然来了一个客人,玉玲并不认识,来人五十几岁,一米八大个,英俊潇洒,从衣着打扮上看就不是农村人,他进门就问这是王桂荣家吗?王桂荣……玉玲迟疑了一下,对了婆婆叫王桂荣,是来找婆婆的,玉玲急忙喊婆婆。

    “妈……妈……有人找你”

    “谁啊……谁找我啊”一边说婆婆一边摸索着走出屋。

    “你……你是王桂荣?”来的陌生人惊讶的问。

    “怎么了……我们村里就我一个人叫王桂荣的”你是谁啊?

    “我叫霍嘉诚,你认识不”

    “霍嘉诚……霍嘉诚”老太太喃喃自语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突然她转身说;“我不认识霍嘉诚我不认识,你走吧”,由于她眼睛不好一头撞在了墙上。一个趔趄老太太差点摔倒,玉玲急忙上前搀扶着婆婆,婆婆似乎很激动她浑身不停的在颤抖。

    看到老太太激动的情绪,霍嘉诚确定这个人真的是王桂荣。

    霍嘉诚不仅想起当年他被下放到这个村子的时候,王桂荣可以称得上是村花,下放的知识青年那个不是对王桂荣奋力讨好,可王桂荣就喜欢霍嘉诚,本来霍嘉诚被下放到农村觉得生无可恋,王桂荣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才让霍嘉诚对生活点燃新的希望,可就在她们如胶似漆的时候霍嘉诚的家人通过关系把霍嘉诚调回了城市,从此渺无音讯。

    王桂荣哆哆嗦嗦的被玉玲搀扶到东屋,瘫痪在炕上的刘老头耳朵灵光。他听到了西屋的谈话,他高声说;“霍兄弟来啦?快点,快点请进屋来吧”

    霍嘉诚听见有人喊他,他也就进了东屋,他看到瘫痪的刘老汉,急忙上前握住刘老汉的手说;“老哥哥,你还记得我吧,我是霍嘉诚”。

    “记得……记得……霍兄弟啊!我等了你三十多年啊,今天你来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些年我没能让桂荣娘俩过上好的生活,老哥愧对你啊”刘老头激动的说。

    “老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这样说让老弟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是我对不起桂荣娘俩,是我让老哥你受委屈了”

    “滚出去,滚出去……这是刘家,我儿子刘杰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认识你霍嘉诚,你滚……滚”刘老太太声泪俱下的说。

    玉玲一脸茫然的安抚着婆婆激动的情绪,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老头说;“孩她娘啊,你也别生气了,嘉诚也有他的难处,儿子毕竟是嘉诚的亲骨肉,孩子终究要认祖归宗的,现在嘉诚来的正好,咱俩不久的将来都会走的,这下嘉诚来了,孩子有人关照了,咱俩就是去了九泉之下也算是瞑目了”

    刘老太太把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恨今天她都发泄了出来,她混浊的眼睛像泉眼一样涌出泪水。

    霍嘉诚也来到刘老太太的跟前说;“桂荣啊,是我霍嘉诚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无时无刻想你跟孩子啊!我每天都活在自责里!”

    原来霍嘉诚从小就定了娃娃亲,霍嘉诚能调回城里也是霍嘉诚的父亲找的亲家,亲家托关系才把霍嘉诚调了回来,霍嘉诚回来就跟从小定的娃娃亲结婚了,他跟王桂荣的事跟父亲说过,父亲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毒打,父亲认为没有三媒六证的不算是婚姻,父命不可为,霍嘉诚再也没敢提这事,直到去年父亲去世,霍嘉诚才下定决心来找王桂荣。

    让霍嘉诚没想到的是,生活的困苦把五十多岁的王桂荣折磨的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这时候刘老头说;“玉玲啊!这个人是你的公公,刘杰的亲爸爸,快点叫爸爸。

    玉玲愣了半天才轻声说;“爸爸。”

    霍嘉诚看到眼前端庄秀丽的儿媳妇乐的合不拢嘴,急忙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说孩子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第一次来也没给你买啥,喜欢什么自己就买点啥。

    玉玲客气的说;“爸爸不用,理当我孝顺您才是,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孩子快点收下这些年我没能尽一点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你们啊!”霍嘉诚惭愧的说。

    玉玲看推脱不掉也只好收下。

    “玉玲快去生产队把刘杰叫回来,快去”刘老汉吩咐玉玲。

    玉玲跟刘杰回来的路上,简单的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刘杰。其实刘杰小的时候就听村里人说自己并不是刘老汉的亲儿子,可刘老汉对刘杰的爱胜过亲爹,从小到大没打过一下,无论家里多困难,从来没亏待过刘杰,别人家同龄孩子该有的刘杰一样也不少。就是因为刘杰背上的罗锅,上学的时候受尽嘲笑,刘老汉怎么哄劝刘杰也不去读书,三四年级就辍学回家了,等刘杰十几岁的时候刘老汉因为脑出血失去劳动能力,刘杰不得不背起家庭重任去生产队干活,可妈妈又患上了糖尿病,家里陷入了贫困之中,还好玉玲嫁了过来,帮刘杰分担了不少,也让刘杰对生活充满希望。

    刘杰对霍嘉诚的到来没有让他感到太意外,他只不过对这个爸爸有几分抗拒,他心目中的爸爸就是刘老汉。

    刘杰走进屋。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整齐光鲜亮丽的人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刘杰快……快……叫爸爸,这才是你的亲爸爸”刘老汉说。

    霍嘉诚看着眼前这个驼背人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样,他没来的时候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一定会高大帅气,如果是女孩一定像她妈妈一样漂亮,可眼前的男人驼背瘦小,皮肤粗糙,面色黝黑发亮,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敢相信。

    霍嘉诚愣在那里。

    刘杰从霍嘉诚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心思,“我不是他的儿子”刘杰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出屋,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老太太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她在沉默的气氛里知道霍嘉诚的反应。

    “他就是你的儿子,一月二十五日出生,今年三十岁,你算算是不是你的儿子,孩子这样都是我的罪孽,如果出生的时候不踹他一脚他也不会这样,如果我不是罪孽深重我也不会瞎了眼睛,这就是报应啊……”说着刘老太太又哭了起来。

    刘老太太这一哭才让霍嘉诚从沉默里走了出来,急忙说;“桂荣不是我怀疑他不是我的儿子,是我想象不出来孩子经历了多少困难才把他折磨成现在的样子啊,我没有资格让他喊我一声爸爸”

    “是我,是我拖累了孩子,让孩子吃苦受累,孩子身体不好,生产队里活重孩子真的太苦了,是我没能把儿子养好”刘老汉说。

    刘杰在西屋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也不禁伤心落泪,他知道刘老汉为自己也吃尽苦头,为了治好自己的脊柱刘老汉这些年东奔西走求医问药,要不是那年自己因为吃药过敏差点死去,刘老汉也不可能一股火患上脑出血,在刘杰的心里刘老汉就是自己的亲爹。

    刘杰走到东屋扑通一声跪在刘老汉的跟前说;“爸,这些年你为了我吃尽苦头,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爹,没有您我不会活到今天,您永远是我的亲爹”

    “孩子,快……快起来,别这么说,我没让你过上好的生活,现在反倒成了你的累赘,孩子这才是你的亲爸爸,快叫爸爸,以后有他照顾你我走了就是在九泉之下我也安心了”刘老汉一边拉刘杰起来一边说。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是我没有资格做你的爸爸,我让你们母子俩受苦了,今后我一定补偿给你们”霍嘉诚说。

    玉玲忙着在厨房做饭,刘杰也去厨房帮忙,东屋三个老人在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吃饭期间霍嘉诚仔细打量刘杰,眉宇间确实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霍嘉诚临走的时候给刘杰留下很多钱,嘱咐刘杰一定要把王桂荣跟刘老汉的病治好,以后自己会经常来看望他们。

    刘杰直到霍嘉诚走也没叫他一声爸爸,但他知道这个城里人确实是自己的亲爸爸。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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