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盘古城内的房间并不阴郁。
巴洛克风格的城堡十分宽阔，就算抛去城堡中间的花之间为绝对不可靠近的禁忌之地，剩余的空间容纳这近千个天龙人并不困难。
这个数量的天龙人已经是严格控制天龙人芯片与小丑帮忙后的结果了。
二十个家族长达八百年骄奢淫逸的生活，没把整个圣地拖垮就是莫大成果了。
“这里快要把我逼疯了…”
巴尔迪维亚圣半点不觉得宽敞。
近三米挑高的天花板，哥特式的繁复装饰，浅蓝色琉璃窗…
不好看，这里就跟囚笼一样，自己被限制在这里。
更可怕的是，每一天都能听到那该死爆炸声！
有时是早晨，典雅的桌布忽然被血洒红。
有时是午夜，飘浮的梦被剧烈震动拉回地面。
……
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他的头顶，好似随时就要取走他的生命。
“不该这样的…”巴尔迪维亚生喃喃两句，他的眼袋厚沉，眼白填满血丝，平时仔细修剪的褐色长发也乱糟糟的。
一名模样阴弱的金发少年小心地为他穿上白色长袍，对主人的自语不敢有半点多言。
哪怕他心里暗爽得很。
“神的生命怎么可以和那些贱民一样被轻易夺走啊，这是亵渎，莫大的亵渎。”
巴尔迪维亚圣紧拉着少年的手。
在圣地，这是很正常的爱好。
就像是一件商品的不同颜色。
少年面无表情，“我听说自然系的能力可以免疫爆炸。”
巴尔迪维亚圣的身体忽然僵住，随后又扭过头来，神情一下暴起。
“你是要我被诅咒吗，你这个卑贱的东西！”
他一边骂呵，一边又从一旁顺起根带细刺的长鞭，对少年连连抽打。
“贱民！”
“贱民！！”
“你是想要看我被诅咒，沦为和多佛朗明哥一样的笑话，然后被逐出玛丽乔亚吗？”
少年根本不敢挪动脚步，咬着牙硬扛鞭子的抽打，即使身上的衣袍被血水浸透。
这个时候更不能躲和动，不然凶性大发的巴尔迪维亚圣一定会让特工们按住自己，然后活生生抽死。
他已经见过十几个这样遭遇的同龄人了。
果然。
见少年一声不吭，巴尔迪维亚圣的脾气很快就歇了下来，还揽住少年的肩膀。
“伱只是一片好心，对吧？”
“放心吧，我不会杀死你的，毕竟你是独一无二的。”
巴尔迪维亚圣的眼神充满了油腻。
手上的刺鞭却还蠢蠢欲动。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巴尔迪维亚圣反手又抽了他一下。
少年身上的汗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脸上还是强作镇定，带着巴尔迪维亚圣叫屈的语气道：
“只是为大人觉得不值！”
“您那么尊贵的存在，却为了那个王座…”
“闭嘴！”
巴尔迪维亚叫呵一声，刺鞭又反复抽打在对方身上。
只是力度轻了很多。
少年强忍着疼痛，干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伊姆大人是怎么样的存在，也知道各位大人有什么样计划，只是想着…您怎么说也是神的后裔，是尊贵的血脉啊！”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刺鞭的力度却更加轻微。
自己说对了！
少年干脆再大逆不道些。
“那位不也在城堡里吗，您可以去询问，不，哪怕是祈求…祈求也不能吗？”
“伊姆大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啊！”
“滚！”
巴尔迪维亚圣抽了下狠的，又猛踹出一脚，少年滚了两圈，血污沾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面。
疼归疼，他还是强忍着站起来，垂头弯腰，不敢直视巴尔迪维亚圣此时的怒容。
快步后撤离开。
一直到轻手关上房间的大门，少年原本惊惧惶恐的表情转瞬变得无比冷漠。
门后，桃兔已经静等了很久。
“做的很好。”她莞尔一笑，对少年鼓励了一句。
“也请您记得您的承诺。”
“在事成之后让我能换个身份，加入海军。”
少年不知道对方身为海军大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多问。
或许像自己这样的事情也同时发生在其他天龙人身旁吧？
自己只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和现在一切全都割裂开的身份。
桃兔收起笑容，神情也认真了许多。
“放心吧，我不会对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这不重要。”
少年吐口气，至少这份认真让他稍稍安心。
随后就转身踉跄离去。
他得赶紧去处理伤口才行，自己现在可是有希望了。
不能死！
……
……
盘古城中心，“空的王座”房间。
约莫数百道石阶之上，是一个方形平台，平台上林林总总插了数十把带有斑斑锈迹的刀剑斧枪。
建立起世界政府的二十位王在这里抛下他们的武器。
而在这平台之上，就是象征无人可以登的虚空王座。
王座是像倒竖的长剑，王座扶手向上延伸，就是圆形剑格，剑格以红为底，带两圈金边，中间是世界的标志。
四个末端是圆点的十字。
象征四海、伟大航海和红土大陆。
王座是这一切的顶点，权力的最高集合。
此时确实是空着的。
戴着尖顶长袍的伊姆从平台侧边走出来，脚步不紧不忙，可以清晰听到，有水珠滴落石台时的轻响。
一个脑袋，伊姆手上抓着一个脑袋，脑袋上面不停淌血。
台阶之上，五个老头子埋下脑袋，纳斯寿郎圣把随身长刀揽在怀里，萨坦圣杵着木杖单膝下跪。
其他三个老头也以同样姿势跪着，宽大的西装拖到地板上面。
又听到骨碌碌几声。
伊姆松开手上的脑袋，那脑袋就顺着台阶直滚了下来，脖颈断口处的血污不要钱地洒在台阶之上。
一直滚到五老星跟前的时候，脑袋已经缺了好多块，脸面也变形得厉害。
“巴尔迪维亚圣…”
萨坦圣低语两句，勉强辨认出脑袋的归属。
有天龙人冒犯了伊姆大人…
“伊姆大人…”
他稍稍抬了下头，见到伊姆已经端坐于王座之上，手搭在扶手上，看不出喜怒。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声音从王座上一路飘下来，落到五老星肩头，好似有万均重。
他没说杀死这个天龙人缘由，也不值得去提。
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就会让他不喜。
“吾等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沃丘利圣仰起头，语气坚定，半分没有去看天龙人一眼。
与伊姆大人相比，死上半个月的天龙人根本不值一提，这也是五老星还能一直平静的原因。
可天龙人要是去骚扰伊姆大人……结果就不一样了。
王座上，伊姆对他的不置可否，转头又有些感伤道：
“盘古城好久好久没这么拥挤了。”
“把他们都逐出去吧。”
“是。”
五老星们齐齐应道。
随后又见萨坦说道：“伊姆大人，我想请问，小丑巴基是否是某盏未曾熄灭的灯？”
“在艾格赫德，我已经亲眼见到其完全容纳了两种能力。”
“不是。”伊姆摇摇头。
“在时间的长河面前，无论是小丑，还是天龙人，都不过河水翻涌时冲刷出来水花。”
伊姆的语气充满了平静，与她的生命相比，无论此时天龙人的危机，还是上次的爆炸，都显得太过微小。
“你们应该清楚，真正要熄灭的灯是哪一盏。”
“D之一族，才是我们的敌人。”
伊姆走下王座，脚步声几乎听不见。
“尽快把那颗果实回收吧。”
“最终的日子已经快要来到了……”
伊姆正走在台阶上，喃喃间脚步却忽的顿住。
“发生什么了吗，伊姆大人？”
五老星齐齐抬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地面…是地面在震动！？”
“小丑？还是黑胡子来了？”
五老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唤出了魔法阵，眨眼就出现在盘古城的顶端。
从上方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一圈裂缝环着盘古城出现。
不止是裂缝，是地陷，整个盘古城都在陷落！
是谁做的？！
五老星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获得了震震果实的黑胡子，那家伙与小丑交战一场后，也加入了小丑的阵营吗？！
“他们已经过线了！”
沃丘利圣眼神极度蛮横，显然耐心完全被消耗干净。
“我去看看。”
与地面有关，农务武神谢泼德·十·庇特圣自然避不开。
就见到他身形一闪，身体急剧变化成一条巨大的蒙古沙虫，无爪无足，椭圆的脑门上刻有十字的伤口。
沙虫几乎与盘古城一般高大。
长条形的身子一弓一伸，生生钻破玛丽乔亚上的土块，卷起红颜色的砂石。
庇特圣要去擦看地陷的原因。
“搜！黑胡子绝不会单独出现！”
“还有小丑，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了！”
“来一次彻底的清理！”
其余几个五老星也立马确定了各自的事情。
萨坦圣和沃丘利圣去集结海军部队与CP组织，只要一发现那个家伙就直接灭杀。
而纳斯寿郎圣和玛兹圣则回到还在陷落的盘古城组织天龙人们离开。
庇特破石碎土，朝震动的根源蠕动而去。
在距离地面近百米的地方，沙虫的身影骤然探了出来。
这里有一个地底空洞，震动的源头就在这里！
大沙虫甩开头上的沙土，目光穿过一片漆黑后，落到了那个不停挥拳的身影。
“小丑！！”
庇特圣的声音在每个五老星耳边响起。
他们有着心神沟通的能力。
“晚上好啊先生们女士们。”
“喜欢我的新节目吗？”
巴基灰头土脸的，笑容却格外明亮，嘴角咧到耳根，眼神充满谑意。
“我叫它陆地行舟。”
“不喜欢出海，就能和在海上一样的体验哦！”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啊哈哈哈！”
巴基一边说着，一边又挥出了一拳头。
拳头上隐约带有白色光团，挥处后空气都浮现裂纹。
强大的震动力量从他拳尖不断蔓延而上。
这家伙就是造成盘古城地陷的元凶！
这个疯子！
好好的和之国与艾格赫德不呆，竟然跑来盘古城的地下打拳！
而且每一拳都带有震震果实的力量，整个地底像是不停在发生小型地震一般。
地底本来也不是一层层平铺而起的，中间肯定有空隙或者裂缝，都是很自然的地质形象，或许千年万年才会变化一点。
但给他这样一震，整个地下都在不停震荡，裂缝和空隙被迅速填满，自然就塌陷下去。
而且还在不停陷落！
再让他这样下去，盘古城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大沙虫的双目一下怒瞪起来，身躯在虫道堆叠起来，如同搭在角弓上面的利箭，在松开弓弦的刹那，沙虫就猛然扑要而来。
“怎么，不喜欢这个游戏吗？”
“我们可以再换换的嘛。”
巴基嘻笑几声，对沙虫的冲击不闪不避，而正面一拳挥了出去。
要说提升震震果实什么方式最快…
当然得是打拳啦！
可惜，有人总要干扰他打拳。
咔咔几声。
巴基的拳头并没有真正接触到沙虫的脑袋，而是在空气中蔓延出蛛网状的裂纹。
是这几道裂纹挡在沙虫脑门。
震动的力量从裂纹处不断涌动。
沙虫只觉自己的脑袋撞在一道铁墙上面。
疼，但还能接受。
不过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小丑竟然一个翻身直接骑到了沙虫上面。
“要不要把他们几个也叫过来一起玩呢？”
巴基满脸侃笑，在沙虫的努力下，头顶的沙石不停倾倒而下，不过对两人都没什么影响。
巴基是自然系元素化的身体不受地底稀薄空气的影响，沙虫就更不用提了，本身就是钻洞的。
沙虫在地底不停翻涌摩擦，想要借沙石刮碰的力量将巴基甩下去。
不过面对他四分五裂的能力，这是沙石也无法阻碍他。
巴基继续练拳。
他一只手紧攥入沙虫的皮肉之中，另一只手不断挥击，额头和两鬓已经看到辛勤苦练而流下的汗水。
沙虫的脑门一块被砸成了肉糜，疼得他连连嘶吼，然后又迅速恢复。
“有趣的恢复能力。”
“跟我一个有八个脑袋的朋友有点像呢，你想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疼痛是沙虫的，巴基只有欢快。
在玛丽乔亚的地底骑着沙虫乱窜，小蝙蝠肯定也没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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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家族长达八百年骄奢淫逸的生活，没把整个圣地拖垮就是莫大成果了。
“这里快要把我逼疯了…”
巴尔迪维亚圣半点不觉得宽敞。
近三米挑高的天花板，哥特式的繁复装饰，浅蓝色琉璃窗…
不好看，这里就跟囚笼一样，自己被限制在这里。
更可怕的是，每一天都能听到那该死爆炸声！
有时是早晨，典雅的桌布忽然被血洒红。
有时是午夜，飘浮的梦被剧烈震动拉回地面。
……
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他的头顶，好似随时就要取走他的生命。
“不该这样的…”巴尔迪维亚生喃喃两句，他的眼袋厚沉，眼白填满血丝，平时仔细修剪的褐色长发也乱糟糟的。
一名模样阴弱的金发少年小心地为他穿上白色长袍，对主人的自语不敢有半点多言。
哪怕他心里暗爽得很。
“神的生命怎么可以和那些贱民一样被轻易夺走啊，这是亵渎，莫大的亵渎。”
巴尔迪维亚圣紧拉着少年的手。
在圣地，这是很正常的爱好。
就像是一件商品的不同颜色。
少年面无表情，“我听说自然系的能力可以免疫爆炸。”
巴尔迪维亚圣的身体忽然僵住，随后又扭过头来，神情一下暴起。
“你是要我被诅咒吗，你这个卑贱的东西！”
他一边骂呵，一边又从一旁顺起根带细刺的长鞭，对少年连连抽打。
“贱民！”
“贱民！！”
“你是想要看我被诅咒，沦为和多佛朗明哥一样的笑话，然后被逐出玛丽乔亚吗？”
少年根本不敢挪动脚步，咬着牙硬扛鞭子的抽打，即使身上的衣袍被血水浸透。
这个时候更不能躲和动，不然凶性大发的巴尔迪维亚圣一定会让特工们按住自己，然后活生生抽死。
他已经见过十几个这样遭遇的同龄人了。
果然。
见少年一声不吭，巴尔迪维亚圣的脾气很快就歇了下来，还揽住少年的肩膀。
“伱只是一片好心，对吧？”
“放心吧，我不会杀死你的，毕竟你是独一无二的。”
巴尔迪维亚圣的眼神充满了油腻。
手上的刺鞭却还蠢蠢欲动。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巴尔迪维亚圣反手又抽了他一下。
少年身上的汗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脸上还是强作镇定，带着巴尔迪维亚圣叫屈的语气道：
“只是为大人觉得不值！”
“您那么尊贵的存在，却为了那个王座…”
“闭嘴！”
巴尔迪维亚叫呵一声，刺鞭又反复抽打在对方身上。
只是力度轻了很多。
少年强忍着疼痛，干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伊姆大人是怎么样的存在，也知道各位大人有什么样计划，只是想着…您怎么说也是神的后裔，是尊贵的血脉啊！”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刺鞭的力度却更加轻微。
自己说对了！
少年干脆再大逆不道些。
“那位不也在城堡里吗，您可以去询问，不，哪怕是祈求…祈求也不能吗？”
“伊姆大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啊！”
“滚！”
巴尔迪维亚圣抽了下狠的，又猛踹出一脚，少年滚了两圈，血污沾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面。
疼归疼，他还是强忍着站起来，垂头弯腰，不敢直视巴尔迪维亚圣此时的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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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轻手关上房间的大门，少年原本惊惧惶恐的表情转瞬变得无比冷漠。
门后，桃兔已经静等了很久。
“做的很好。”她莞尔一笑，对少年鼓励了一句。
“也请您记得您的承诺。”
“在事成之后让我能换个身份，加入海军。”
少年不知道对方身为海军大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多问。
或许像自己这样的事情也同时发生在其他天龙人身旁吧？
自己只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和现在一切全都割裂开的身份。
桃兔收起笑容，神情也认真了许多。
“放心吧，我不会对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这不重要。”
少年吐口气，至少这份认真让他稍稍安心。
随后就转身踉跄离去。
他得赶紧去处理伤口才行，自己现在可是有希望了。
不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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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城中心，“空的王座”房间。
约莫数百道石阶之上，是一个方形平台，平台上林林总总插了数十把带有斑斑锈迹的刀剑斧枪。
建立起世界政府的二十位王在这里抛下他们的武器。
而在这平台之上，就是象征无人可以登的虚空王座。
王座是像倒竖的长剑，王座扶手向上延伸，就是圆形剑格，剑格以红为底，带两圈金边，中间是世界的标志。
四个末端是圆点的十字。
象征四海、伟大航海和红土大陆。
王座是这一切的顶点，权力的最高集合。
此时确实是空着的。
戴着尖顶长袍的伊姆从平台侧边走出来，脚步不紧不忙，可以清晰听到，有水珠滴落石台时的轻响。
一个脑袋，伊姆手上抓着一个脑袋，脑袋上面不停淌血。
台阶之上，五个老头子埋下脑袋，纳斯寿郎圣把随身长刀揽在怀里，萨坦圣杵着木杖单膝下跪。
其他三个老头也以同样姿势跪着，宽大的西装拖到地板上面。
又听到骨碌碌几声。
伊姆松开手上的脑袋，那脑袋就顺着台阶直滚了下来，脖颈断口处的血污不要钱地洒在台阶之上。
一直滚到五老星跟前的时候，脑袋已经缺了好多块，脸面也变形得厉害。
“巴尔迪维亚圣…”
萨坦圣低语两句，勉强辨认出脑袋的归属。
有天龙人冒犯了伊姆大人…
“伊姆大人…”
他稍稍抬了下头，见到伊姆已经端坐于王座之上，手搭在扶手上，看不出喜怒。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声音从王座上一路飘下来，落到五老星肩头，好似有万均重。
他没说杀死这个天龙人缘由，也不值得去提。
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就会让他不喜。
“吾等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沃丘利圣仰起头，语气坚定，半分没有去看天龙人一眼。
与伊姆大人相比，死上半个月的天龙人根本不值一提，这也是五老星还能一直平静的原因。
可天龙人要是去骚扰伊姆大人……结果就不一样了。
王座上，伊姆对他的不置可否，转头又有些感伤道：
“盘古城好久好久没这么拥挤了。”
“把他们都逐出去吧。”
“是。”
五老星们齐齐应道。
随后又见萨坦说道：“伊姆大人，我想请问，小丑巴基是否是某盏未曾熄灭的灯？”
“在艾格赫德，我已经亲眼见到其完全容纳了两种能力。”
“不是。”伊姆摇摇头。
“在时间的长河面前，无论是小丑，还是天龙人，都不过河水翻涌时冲刷出来水花。”
伊姆的语气充满了平静，与她的生命相比，无论此时天龙人的危机，还是上次的爆炸，都显得太过微小。
“你们应该清楚，真正要熄灭的灯是哪一盏。”
“D之一族，才是我们的敌人。”
伊姆走下王座，脚步声几乎听不见。
“尽快把那颗果实回收吧。”
“最终的日子已经快要来到了……”
伊姆正走在台阶上，喃喃间脚步却忽的顿住。
“发生什么了吗，伊姆大人？”
五老星齐齐抬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地面…是地面在震动！？”
“小丑？还是黑胡子来了？”
五老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唤出了魔法阵，眨眼就出现在盘古城的顶端。
从上方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一圈裂缝环着盘古城出现。
不止是裂缝，是地陷，整个盘古城都在陷落！
是谁做的？！
五老星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获得了震震果实的黑胡子，那家伙与小丑交战一场后，也加入了小丑的阵营吗？！
“他们已经过线了！”
沃丘利圣眼神极度蛮横，显然耐心完全被消耗干净。
“我去看看。”
与地面有关，农务武神谢泼德·十·庇特圣自然避不开。
就见到他身形一闪，身体急剧变化成一条巨大的蒙古沙虫，无爪无足，椭圆的脑门上刻有十字的伤口。
沙虫几乎与盘古城一般高大。
长条形的身子一弓一伸，生生钻破玛丽乔亚上的土块，卷起红颜色的砂石。
庇特圣要去擦看地陷的原因。
“搜！黑胡子绝不会单独出现！”
“还有小丑，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了！”
“来一次彻底的清理！”
其余几个五老星也立马确定了各自的事情。
萨坦圣和沃丘利圣去集结海军部队与CP组织，只要一发现那个家伙就直接灭杀。
而纳斯寿郎圣和玛兹圣则回到还在陷落的盘古城组织天龙人们离开。
庇特破石碎土，朝震动的根源蠕动而去。
在距离地面近百米的地方，沙虫的身影骤然探了出来。
这里有一个地底空洞，震动的源头就在这里！
大沙虫甩开头上的沙土，目光穿过一片漆黑后，落到了那个不停挥拳的身影。
“小丑！！”
庇特圣的声音在每个五老星耳边响起。
他们有着心神沟通的能力。
“晚上好啊先生们女士们。”
“喜欢我的新节目吗？”
巴基灰头土脸的，笑容却格外明亮，嘴角咧到耳根，眼神充满谑意。
“我叫它陆地行舟。”
“不喜欢出海，就能和在海上一样的体验哦！”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啊哈哈哈！”
巴基一边说着，一边又挥出了一拳头。
拳头上隐约带有白色光团，挥处后空气都浮现裂纹。
强大的震动力量从他拳尖不断蔓延而上。
这家伙就是造成盘古城地陷的元凶！
这个疯子！
好好的和之国与艾格赫德不呆，竟然跑来盘古城的地下打拳！
而且每一拳都带有震震果实的力量，整个地底像是不停在发生小型地震一般。
地底本来也不是一层层平铺而起的，中间肯定有空隙或者裂缝，都是很自然的地质形象，或许千年万年才会变化一点。
但给他这样一震，整个地下都在不停震荡，裂缝和空隙被迅速填满，自然就塌陷下去。
而且还在不停陷落！
再让他这样下去，盘古城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大沙虫的双目一下怒瞪起来，身躯在虫道堆叠起来，如同搭在角弓上面的利箭，在松开弓弦的刹那，沙虫就猛然扑要而来。
“怎么，不喜欢这个游戏吗？”
“我们可以再换换的嘛。”
巴基嘻笑几声，对沙虫的冲击不闪不避，而正面一拳挥了出去。
要说提升震震果实什么方式最快…
当然得是打拳啦！
可惜，有人总要干扰他打拳。
咔咔几声。
巴基的拳头并没有真正接触到沙虫的脑袋，而是在空气中蔓延出蛛网状的裂纹。
是这几道裂纹挡在沙虫脑门。
震动的力量从裂纹处不断涌动。
沙虫只觉自己的脑袋撞在一道铁墙上面。
疼，但还能接受。
不过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小丑竟然一个翻身直接骑到了沙虫上面。
“要不要把他们几个也叫过来一起玩呢？”
巴基满脸侃笑，在沙虫的努力下，头顶的沙石不停倾倒而下，不过对两人都没什么影响。
巴基是自然系元素化的身体不受地底稀薄空气的影响，沙虫就更不用提了，本身就是钻洞的。
沙虫在地底不停翻涌摩擦，想要借沙石刮碰的力量将巴基甩下去。
不过面对他四分五裂的能力，这是沙石也无法阻碍他。
巴基继续练拳。
他一只手紧攥入沙虫的皮肉之中，另一只手不断挥击，额头和两鬓已经看到辛勤苦练而流下的汗水。
沙虫的脑门一块被砸成了肉糜，疼得他连连嘶吼，然后又迅速恢复。
“有趣的恢复能力。”
“跟我一个有八个脑袋的朋友有点像呢，你想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疼痛是沙虫的，巴基只有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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