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李献忠占据了漠南蒙古原察哈尔部、土默特部、鄂尔多斯部的全部地盘。
拿走了靠近开原、广宁的水草丰美之地后,将挑剩下的内喀尔喀地盘交给了科尔沁部。
整个漠南蒙古如今只有科尔沁部不在自己的直接掌控之中。
林丹汗由于害怕遭到自己的追击居然直接一路跑到了青海,投靠那里的卫拉特蒙古去了。
不过目前李献忠最西也只控制到了九原城一带,对于林丹汗暂时有些鞭长莫及。
面对东西横跨两三千里的广阔地盘,暂时李献忠也只能让各部盟的首领代为管理,他们定期向自己缴纳一定的实物作为赋税。
反正自己可以通过商贸变相掠夺他们手中的财富,暂时没必要将他们压迫的太狠。
而自己则在察汉浩特城、归化城、九原城三处驻兵,并将辽东境内善于放牧的1万百姓分别迁移到这3座城池,分给他们牧场,让他们在周边放牧,在草原上形成汉人的聚集地。
并让商人进驻这3座城池,形成一个固定的集市,从而辐射周边的部落。
假以时日这些地方便会成为漠南地区真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下一步自然是扩建城池,这些城规模实在太小,最多当做内城使用。
得益于水泥,使得明军可以在草原上迅速修筑起更为高大的外城。
初期肯定需要不小的投入,所以林丹汗那里搞来的八十万两全部用来建设漠南了,除此之外还需要向漠南输送一些粮食。
察哈尔下属的阿喇克卓特、敖汉、奈曼、兀鲁、浩齐特、乌珠穆沁、苏尼特、克什克腾这八个鄂托克直接被李献忠拆成了独立的八个蒙古部族。
然后他又让各部族头领将他们的长子送到开原城,其他部落的贵族子弟则是在察汉浩特城、归化城、九原城三地接受免费教育。
这样不久后草原上的贵族子弟就会逐渐被汉化,最终折服于汉文化。
目前察哈尔八部加上土默特部、鄂尔多斯部、内喀尔喀蒙古共有三十多万部众,李献忠将这些部族编出了3万骑兵,分别归属于三座城池下辖。
最后李献忠在归化城设立了漠南都指挥司,总兵满桂出任漠南都指挥使,柳师爷出任漠南布政使。
并留下1万辽东军驻守漠南地区。
尽管这样做有些分散自己的兵力,不过为了漠南地区的长治久安,这些付出还是值得的。
黄河九曲,唯富一套。
富饶的河套平原就是当初孝武皇帝设立的朔方,汉唐时期这里都是遏制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基地。
唐时的朔方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军镇,郭子仪的朔方军更是大唐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倚仗。
大明放弃了阴山同河套地区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李献忠亲自前往河套平原,并同茅元仪一起选定了新的朔方城的位置。
因为九原城只是控制住了“前套”,只有将朔方城也修建起来才能控制住“后套”,这样方能彻底控制住整个河套。
由于中原王朝放弃河套地区实在太久了,所以这里也没有任何筑城的基础,一切只能从头来。
连茅元仪也不得不感叹道:“从辽东到朔方二千五百里路,即便是我们拥有水泥,想要修筑一座朔方城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李献忠明白茅元仪的意思,目前辽东军应该全力备战将来好夺取关内。要是修建朔方城的话,又要往九原向西好几百里,对于补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李献忠说道:“不就是多耗费些钱粮军士,若是不在这里筑城,我们只能遥控河套,这里早晚又要被草原部落占据的。”
“本公不愿意天天守着长城,我已经给满桂下了死命令半年之后这朔方城一定要建起来。努尔干都司也好,朔方也罢,只要是历史上曾经丢失的土地,本公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茅元仪则是抱拳说道:“属下愿意追随辽国公一起重现汉唐盛世!”
这次远征漠南路途遥远,前后已经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安顿完这一切后,他也该回到辽东去了。
至于自己新纳的八个小妾,李献忠则是专门在开原的辽国公府里给她们单独开辟了一个别院。
这种就是纯政治婚姻了,尽管这八人的姿色都不俗,不过李献忠没兴趣同她们发生关系,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都不一定是自己的。
说实话除了大妃娜木钟,他几乎都没有注意过其他几位妃子的长相。
不过此时茅元仪却带着林丹汗的三妃苏泰前来拜见自己。
初见苏泰的时候李献忠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同自己的正妻哈齐娅几乎有9分相似。
两人年纪也相仿。
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苏泰并不是蒙古人,他是叶赫贝勒金台吉的侄孙女,说起来同哈齐娅也有一些亲戚关系。
茅元仪说道:“苏泰三妃感念辽国公没有杀害她的儿子额哲,他愿意前往京师替换国公夫人哈齐娅。”
苏泰的儿子额哲是林丹汗的独子,今年才6岁。
考虑到目前察哈尔部刚刚归附,所以李献忠并没有杀掉他的独子。
说实话李献忠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林丹汗的,因为林丹汗今年都34了,拥有这么多漂亮老婆,居然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只能说明林丹汗极可能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看来苏泰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自己不杀额哲只是为了安抚人心,早晚还是要斩草除根的。
所以她才会不惜以身犯险来换取李献忠承诺永远不杀他的儿子。
果然母爱都是伟大的!
李献忠说道:“目前额哲的年纪还小,等他长大一些,本公会让他统领一些察哈尔部众的!”
如今已经是天启六年了,算算朱由校应该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京师毕竟危机四伏,可能的话还是尽早将哈齐娅给解救出来!
除了哈齐娅还有不少李家子弟也在京师或者朝廷做官。
辽东李家其实也是一个大家族,由于李成梁的关系李家有不少人都在朝廷任职。
不过李献忠并没有重用太多李家人。除了大哥李怀忠一直在辽东担任总兵,也就是李性忠掌控的南镇抚司被他用的比较多。
其他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一方面李献忠是穿越过来的,同这些人并没有啥亲情可言。
另外有这么多李家子弟在京师,也可以迷惑朱由校。
茅元仪说道:“虽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替身,不过辽国公府内外都是东厂同锦衣卫的密探,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
“而且夫人现在几乎是被幽禁了,很少出门,就连情报司恐怕也无法将其换出来。”
李献忠想了一下说道:“本公自有妙计!”
然后他凑到了茅元仪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茅元仪听完之后则是大惊失色,说道:“炸毁王恭厂的火药库,这动静会不会闹的太大了?”
“王恭厂周边可住着不少百姓,这样一来伤亡的人数估计不会少,此外我们在城北的水晶花园估计也会受到波及。”
李献忠说道:“动静闹得不大,如何能够趁乱救出夫人?”
“我听说兵仗局可是仿制了不少荷兰人的燧发枪,这些装备若是全部到了朝廷手中,将来死的可就是我辽东的将士。”
“朝廷的黑火药威力不足,务必要增加爆炸的威力。”
“另外不要将这件事情做成是意外的爆炸,而要做成上天对朱由校的惩罚!”
“至于那些玻璃暖房,反正现在是夏天,将所有的郁金香全部转移到户外,其他的花无所谓,值不了几个钱。”
“对了库房的玻璃必须提前转移,这么一爆炸,估计北京城里的玻璃会被震坏不少,到时候重新配玻璃的人肯定不少,我们得提前备货!”
茅元仪不得不承认,点燃王恭厂的这个主意,毒是毒了点,但确实厉害。
不但炸毁了朝廷的大批火器物资,还能趁机造势,将这说成是上天对陛下的责罚。
如今京师的玻璃基本饱和了,需求量已经不大了,这么一震还能再卖一波玻璃。
营救夫人倒好像成了顺带的事情了。
这可是一箭四雕!
自家这位国公实在是让人看不透,有时候忧国忧民;如今却好像被贾诩、李儒附体了一般。
这实乃天下第一阴谋!
王恭厂位于京师的西南角,是兵仗局存放火药的仓库,附近还有火铳的生产作坊。
如今辽东兵工厂的韩公公可是兵仗局的老人了,对于王恭厂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指导下,情报司很快就制定了爆破方案。
除了情报司原本潜伏在兵仗局的人,还通过韩公公的关系直接收买了兵仗局的管事太监,这下可谓是万无一失。
为了增加这次爆炸的威力,不仅是动用了大量的颗粒化黑火药,还添加了大量的白糖。
几乎将辽东库存的白糖全部用完了。
除了王恭厂的火药库同火器作坊同仓库外,情报司还在四周又增加了几个引爆点,确保这次爆炸的范围扩大不少。
当然了爆炸本身并不难,难的是要将这个事件变成一种上天的惩罚,这就得费一番心思了。
预计这次的爆炸范围将会波及王恭厂附近的700米左右,所以增加的爆破点都远离附近的寺庙,使得寺庙在这次爆炸中不被波及到,有神佛保佑的效果。
此外爆炸前在京师的火神庙,人为制造点火球,火神象抖动的异象还是很容易的。
事前肯定没有人会注意到,但是一旦大爆炸产生了,人们自然会将其联想成是火神发怒,上天降下责罚。
至于责罚是皇帝引起的那就更容易了,到时候情报司收买一些乞丐传些童谣就好了。
当然还需要神机营的配合,因为王恭厂的火药是供应京师三大营同羽林营的。
如今羽林营还在兖州围困白莲教,自然是以供应神机营为主,于是情报司收买了神机营的人,让他们找借口不领火药,这样王恭厂的火药就会更多一些。
朝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巳时,天启皇帝朱由校正在乾清宫用早膳,只听见一声巨响,突然大殿震动。
朱由校以为是地震了赶紧扔下饭碗,起身直奔交泰殿。
其反应速度之快,内侍们一时未来得及跟上,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扶着他。
但行至建极殿旁,有木槛、鸳瓦自空中坠下,朱由校的贴身侍卫脑顶被砸裂,一命呜呼。
天启帝喘息未定一人跑入交泰殿,躲到大殿的一张桌子下。
不久后魏忠贤等人才将陛下迎出。
此时乾清宫大殿严重损坏,一派狼藉,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
侍奉皇帝进早膳的太监皆殉难,无人生还!
正当朱由校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之时,突然内侍来报皇三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朱慈炅是天启帝朱由校的第三个儿子,也被他寄予厚望,正准备册封为皇太子。
其母任氏更是被朱由校册封为皇贵妃。
也正是因为自己敬献的任贵妃替陛下诞下了龙嗣,使得魏忠贤重新受宠。
对于这个皇太子魏忠贤更是关怀备至,派遣自己的心腹精心呵护,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在这次爆炸中夭折了。
朱由校更是伤心至极,将皇太子朱慈炅追封为献怀太子。
之后更是吐出一口鲜血,昏厥了过去,吓得魏忠贤赶紧传王化贞前来为陛下诊治。
原本魏忠贤知道朱由校的身体不好,这个皇三子就是他将来的依靠,若是陛下真有不测,他依然可以辅佐幼主,做自己的“九千岁”!
如今这场变故使得魏忠贤的全盘计划落空了。
此时宫中传来消息,由于突然发生巨大的震动,导致大批正在施工的工匠从脚手架上跌落下来,或被砸伤,死伤者甚多,足有千余人。
而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成为了在宫中殉难的最高官员。
其实皇宫只是处于爆炸的外围,影响好不是最大。
宫外才是一片狼藉,几乎可以说是人间炼狱。
爆炸发生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从东北方向传来一声闷雷似的轰响,隆隆的声音渐渐向西南移动。突然一声巨响,王恭厂方圆十几里顿时涌起漫天的灰土,紧接着天色便昏暗下来,不一会儿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人们只觉得大地猛烈震撼起来,数万间房屋轰然倾倒,许多大树连根拔起。王恭厂附近的象房被震塌,象群仓皇奔逃。
人们惊魂未定,王恭厂又是一声轰鸣,地面突然迸裂,出现两个十几丈深的大坑。
王恭厂所在的京城西南角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
石驸马大街上有一五千斤重的大石狮竟被掷出顺承门外。
西安门一带,米粒大小的铁渣在空中飞舞溅落,长安街一带,不时从空中落下人头,有的仅剩眉毛和鼻子,德胜门外尤甚。
密云境内,居然飞来20余棵大树。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死伤的人无论男女老幼,许多人都是“赤身裸体”。
在爆炸中心范围内,走在街上的官员薛风翔、房壮丽、吴中伟的大轿被打坏,伤者甚众,工部尚书董可威双臂折断。
消息传到宫中,魏忠贤也是一头雾水。
根据五城兵马司的推测本次爆炸应该是王恭厂的火药库引发的。
以王恭厂为中心,方圆约220余丈(750米)内的房屋几乎尽毁,京师中伤亡的百姓更是高达2万人。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说道:“如今京城中流言四起,都说是陛下失德,故而天神降下责罚,皇子被吓死就是明证。”
魏忠贤怒骂道:“混账东西,究竟是谁在趁机造谣,给咱家将他们都抓起来!”
田尔耕此时也是束手无策,他说道:“卑职第一时间就派出锦衣卫对传谣之人进行抓捕,可是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压根就抓不过来。”
“如今五城兵马司,北镇抚司的大牢,甚至是东厂的诏狱之中都是人满为患!”
在情报司的操作下,出现了许多神奇的事情。
爆炸刚结束,他们就买通大量乞丐去扒死者的衣物,造成了死者衣不蔽体的奇观。
此外情报是的人还趁着天黑提前将石狮子,大树转移到很远的地方。
再加上爆炸前火神庙的异常,让京师的百姓深信不疑这次是由于火神发怒才降下的责罚。
当然了原本这个责罚扯到天气帝朱由校的身上还是很难的。
不过大内居然传来消息:皇三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这下天启帝失德,故而上天降下惩罚的故事算是坐实了。
皇三子都被吓死了,很明显上天就是责罚陛下的,而京师遇难的老百姓只是跟着倒霉。
当然还有正面的例子,由于对爆炸点的精确计算,王恭厂附近的真如寺、承恩寺等庙宇受损情况相对较小。
老百姓都相信这是得到了上天的庇佑,不然为何附近的建筑都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而这些庙宇却无事。
这么多巧合在一起,那肯定就不是巧合了,尽管官府的抓捕使得老百姓不敢在街上公开议论,但是私下里确实深信不疑。
“陛下失德,上天降下责罚,京师被炸,皇子殡天”的消息很快就以飞快的速度向各地传播。
不过到了辽东之后则是另一个版本了。
此前辽国公远征漠南,得到大元传国玉玺的消息更是在辽东流传了起来。
尽管辽东巡抚衙门同辽国公府都及时辟谣,说没有这回事。
但是老百姓不信!
在情报司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辽东的百姓就将这两件事情给结合起来了。
陛下失德,上天降下责罚;辽国公乃是天选之人,得到了传国玉玺。
很显然辽国公李献忠这是要取而代之啊!
虽然官府否认,但是如今朝廷同辽东的关系,老百姓多少也还是知道一些的。
反正在辽东他们早就习惯了“只有辽国公,而无陛下!”
辽东的法令,税制都同大明不一样,在老百姓眼是李献忠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而此时哈齐娅则正望着远方的陆地,自从万历47年他同李献忠完婚后一直留在京师作为人质,一转眼都过去7年了。
这日子虽然算不上担惊受怕,但也是聚少离多。
她心里也是极其纠结的,一方面想要李献忠来陪伴自己,一方面又害怕他被皇帝囚禁在京师。
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尤其是送走了孩子后,她更加倍感孤单。
如今能够回到辽东,同自己的丈夫孩子团聚,她自然是高兴坏了。
不久后战船就停靠在了营口的栈桥边。
原本忙碌的码头,如今早就被清空了。
一个个手持火铳的士兵在远处警戒,而长长的栈桥上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在看到李献忠的那一刻,哈齐娅再也忍不住了。
她飞快的下船,朝着李献忠飞奔而去。
喜极而泣的两人终于相拥在了一起,当嘴唇触碰到的一瞬间,李献忠更是感觉浑身都像触电了一般。
最终还是哈齐娅推开了李献忠,她说道:“这里可是码头,堂堂辽国公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李献忠则坏笑着说道:“我早就让人清场了,你没看到士兵们都是背对着我们的吗?”
然后抚摸着哈齐娅的脸庞,温柔地说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哈齐娅则是揪住了李献忠的腰部,用力一拧说道:“你这些年可是风流快活,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听说伱前些日子出征漠南可是一口气娶了8个小妾,你这身子骨还撑得住吗?”
说完后,哈齐娅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吃痛的李献忠赶紧求饶说道:“娘子,本公知错了,我对天发誓,那八个小妾我连正眼没有瞧过她们,更别说碰她们了!”
哈齐娅此时依偎在李献忠的怀中,娇声地说道:“相公,这么多京师的百姓因我而死,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看得出哈齐娅这些年的确是沉稳了许多,能说出这话已经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了。
李献忠说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次主要是为了摧毁京师的火器,让天下人觉得上天在责罚陛下,救你只是顺带的,你无须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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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漠南蒙古如今只有科尔沁部不在自己的直接掌控之中。
林丹汗由于害怕遭到自己的追击居然直接一路跑到了青海,投靠那里的卫拉特蒙古去了。
不过目前李献忠最西也只控制到了九原城一带,对于林丹汗暂时有些鞭长莫及。
面对东西横跨两三千里的广阔地盘,暂时李献忠也只能让各部盟的首领代为管理,他们定期向自己缴纳一定的实物作为赋税。
反正自己可以通过商贸变相掠夺他们手中的财富,暂时没必要将他们压迫的太狠。
而自己则在察汉浩特城、归化城、九原城三处驻兵,并将辽东境内善于放牧的1万百姓分别迁移到这3座城池,分给他们牧场,让他们在周边放牧,在草原上形成汉人的聚集地。
并让商人进驻这3座城池,形成一个固定的集市,从而辐射周边的部落。
假以时日这些地方便会成为漠南地区真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下一步自然是扩建城池,这些城规模实在太小,最多当做内城使用。
得益于水泥,使得明军可以在草原上迅速修筑起更为高大的外城。
初期肯定需要不小的投入,所以林丹汗那里搞来的八十万两全部用来建设漠南了,除此之外还需要向漠南输送一些粮食。
察哈尔下属的阿喇克卓特、敖汉、奈曼、兀鲁、浩齐特、乌珠穆沁、苏尼特、克什克腾这八个鄂托克直接被李献忠拆成了独立的八个蒙古部族。
然后他又让各部族头领将他们的长子送到开原城,其他部落的贵族子弟则是在察汉浩特城、归化城、九原城三地接受免费教育。
这样不久后草原上的贵族子弟就会逐渐被汉化,最终折服于汉文化。
目前察哈尔八部加上土默特部、鄂尔多斯部、内喀尔喀蒙古共有三十多万部众,李献忠将这些部族编出了3万骑兵,分别归属于三座城池下辖。
最后李献忠在归化城设立了漠南都指挥司,总兵满桂出任漠南都指挥使,柳师爷出任漠南布政使。
并留下1万辽东军驻守漠南地区。
尽管这样做有些分散自己的兵力,不过为了漠南地区的长治久安,这些付出还是值得的。
黄河九曲,唯富一套。
富饶的河套平原就是当初孝武皇帝设立的朔方,汉唐时期这里都是遏制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基地。
唐时的朔方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军镇,郭子仪的朔方军更是大唐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倚仗。
大明放弃了阴山同河套地区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李献忠亲自前往河套平原,并同茅元仪一起选定了新的朔方城的位置。
因为九原城只是控制住了“前套”,只有将朔方城也修建起来才能控制住“后套”,这样方能彻底控制住整个河套。
由于中原王朝放弃河套地区实在太久了,所以这里也没有任何筑城的基础,一切只能从头来。
连茅元仪也不得不感叹道:“从辽东到朔方二千五百里路,即便是我们拥有水泥,想要修筑一座朔方城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李献忠明白茅元仪的意思,目前辽东军应该全力备战将来好夺取关内。要是修建朔方城的话,又要往九原向西好几百里,对于补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李献忠说道:“不就是多耗费些钱粮军士,若是不在这里筑城,我们只能遥控河套,这里早晚又要被草原部落占据的。”
“本公不愿意天天守着长城,我已经给满桂下了死命令半年之后这朔方城一定要建起来。努尔干都司也好,朔方也罢,只要是历史上曾经丢失的土地,本公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茅元仪则是抱拳说道:“属下愿意追随辽国公一起重现汉唐盛世!”
这次远征漠南路途遥远,前后已经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安顿完这一切后,他也该回到辽东去了。
至于自己新纳的八个小妾,李献忠则是专门在开原的辽国公府里给她们单独开辟了一个别院。
这种就是纯政治婚姻了,尽管这八人的姿色都不俗,不过李献忠没兴趣同她们发生关系,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都不一定是自己的。
说实话除了大妃娜木钟,他几乎都没有注意过其他几位妃子的长相。
不过此时茅元仪却带着林丹汗的三妃苏泰前来拜见自己。
初见苏泰的时候李献忠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同自己的正妻哈齐娅几乎有9分相似。
两人年纪也相仿。
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苏泰并不是蒙古人,他是叶赫贝勒金台吉的侄孙女,说起来同哈齐娅也有一些亲戚关系。
茅元仪说道:“苏泰三妃感念辽国公没有杀害她的儿子额哲,他愿意前往京师替换国公夫人哈齐娅。”
苏泰的儿子额哲是林丹汗的独子,今年才6岁。
考虑到目前察哈尔部刚刚归附,所以李献忠并没有杀掉他的独子。
说实话李献忠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林丹汗的,因为林丹汗今年都34了,拥有这么多漂亮老婆,居然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只能说明林丹汗极可能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看来苏泰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自己不杀额哲只是为了安抚人心,早晚还是要斩草除根的。
所以她才会不惜以身犯险来换取李献忠承诺永远不杀他的儿子。
果然母爱都是伟大的!
李献忠说道:“目前额哲的年纪还小,等他长大一些,本公会让他统领一些察哈尔部众的!”
如今已经是天启六年了,算算朱由校应该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京师毕竟危机四伏,可能的话还是尽早将哈齐娅给解救出来!
除了哈齐娅还有不少李家子弟也在京师或者朝廷做官。
辽东李家其实也是一个大家族,由于李成梁的关系李家有不少人都在朝廷任职。
不过李献忠并没有重用太多李家人。除了大哥李怀忠一直在辽东担任总兵,也就是李性忠掌控的南镇抚司被他用的比较多。
其他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一方面李献忠是穿越过来的,同这些人并没有啥亲情可言。
另外有这么多李家子弟在京师,也可以迷惑朱由校。
茅元仪说道:“虽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替身,不过辽国公府内外都是东厂同锦衣卫的密探,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
“而且夫人现在几乎是被幽禁了,很少出门,就连情报司恐怕也无法将其换出来。”
李献忠想了一下说道:“本公自有妙计!”
然后他凑到了茅元仪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茅元仪听完之后则是大惊失色,说道:“炸毁王恭厂的火药库,这动静会不会闹的太大了?”
“王恭厂周边可住着不少百姓,这样一来伤亡的人数估计不会少,此外我们在城北的水晶花园估计也会受到波及。”
李献忠说道:“动静闹得不大,如何能够趁乱救出夫人?”
“我听说兵仗局可是仿制了不少荷兰人的燧发枪,这些装备若是全部到了朝廷手中,将来死的可就是我辽东的将士。”
“朝廷的黑火药威力不足,务必要增加爆炸的威力。”
“另外不要将这件事情做成是意外的爆炸,而要做成上天对朱由校的惩罚!”
“至于那些玻璃暖房,反正现在是夏天,将所有的郁金香全部转移到户外,其他的花无所谓,值不了几个钱。”
“对了库房的玻璃必须提前转移,这么一爆炸,估计北京城里的玻璃会被震坏不少,到时候重新配玻璃的人肯定不少,我们得提前备货!”
茅元仪不得不承认,点燃王恭厂的这个主意,毒是毒了点,但确实厉害。
不但炸毁了朝廷的大批火器物资,还能趁机造势,将这说成是上天对陛下的责罚。
如今京师的玻璃基本饱和了,需求量已经不大了,这么一震还能再卖一波玻璃。
营救夫人倒好像成了顺带的事情了。
这可是一箭四雕!
自家这位国公实在是让人看不透,有时候忧国忧民;如今却好像被贾诩、李儒附体了一般。
这实乃天下第一阴谋!
王恭厂位于京师的西南角,是兵仗局存放火药的仓库,附近还有火铳的生产作坊。
如今辽东兵工厂的韩公公可是兵仗局的老人了,对于王恭厂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指导下,情报司很快就制定了爆破方案。
除了情报司原本潜伏在兵仗局的人,还通过韩公公的关系直接收买了兵仗局的管事太监,这下可谓是万无一失。
为了增加这次爆炸的威力,不仅是动用了大量的颗粒化黑火药,还添加了大量的白糖。
几乎将辽东库存的白糖全部用完了。
除了王恭厂的火药库同火器作坊同仓库外,情报司还在四周又增加了几个引爆点,确保这次爆炸的范围扩大不少。
当然了爆炸本身并不难,难的是要将这个事件变成一种上天的惩罚,这就得费一番心思了。
预计这次的爆炸范围将会波及王恭厂附近的700米左右,所以增加的爆破点都远离附近的寺庙,使得寺庙在这次爆炸中不被波及到,有神佛保佑的效果。
此外爆炸前在京师的火神庙,人为制造点火球,火神象抖动的异象还是很容易的。
事前肯定没有人会注意到,但是一旦大爆炸产生了,人们自然会将其联想成是火神发怒,上天降下责罚。
至于责罚是皇帝引起的那就更容易了,到时候情报司收买一些乞丐传些童谣就好了。
当然还需要神机营的配合,因为王恭厂的火药是供应京师三大营同羽林营的。
如今羽林营还在兖州围困白莲教,自然是以供应神机营为主,于是情报司收买了神机营的人,让他们找借口不领火药,这样王恭厂的火药就会更多一些。
朝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巳时,天启皇帝朱由校正在乾清宫用早膳,只听见一声巨响,突然大殿震动。
朱由校以为是地震了赶紧扔下饭碗,起身直奔交泰殿。
其反应速度之快,内侍们一时未来得及跟上,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扶着他。
但行至建极殿旁,有木槛、鸳瓦自空中坠下,朱由校的贴身侍卫脑顶被砸裂,一命呜呼。
天启帝喘息未定一人跑入交泰殿,躲到大殿的一张桌子下。
不久后魏忠贤等人才将陛下迎出。
此时乾清宫大殿严重损坏,一派狼藉,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
侍奉皇帝进早膳的太监皆殉难,无人生还!
正当朱由校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之时,突然内侍来报皇三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朱慈炅是天启帝朱由校的第三个儿子,也被他寄予厚望,正准备册封为皇太子。
其母任氏更是被朱由校册封为皇贵妃。
也正是因为自己敬献的任贵妃替陛下诞下了龙嗣,使得魏忠贤重新受宠。
对于这个皇太子魏忠贤更是关怀备至,派遣自己的心腹精心呵护,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在这次爆炸中夭折了。
朱由校更是伤心至极,将皇太子朱慈炅追封为献怀太子。
之后更是吐出一口鲜血,昏厥了过去,吓得魏忠贤赶紧传王化贞前来为陛下诊治。
原本魏忠贤知道朱由校的身体不好,这个皇三子就是他将来的依靠,若是陛下真有不测,他依然可以辅佐幼主,做自己的“九千岁”!
如今这场变故使得魏忠贤的全盘计划落空了。
此时宫中传来消息,由于突然发生巨大的震动,导致大批正在施工的工匠从脚手架上跌落下来,或被砸伤,死伤者甚多,足有千余人。
而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成为了在宫中殉难的最高官员。
其实皇宫只是处于爆炸的外围,影响好不是最大。
宫外才是一片狼藉,几乎可以说是人间炼狱。
爆炸发生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从东北方向传来一声闷雷似的轰响,隆隆的声音渐渐向西南移动。突然一声巨响,王恭厂方圆十几里顿时涌起漫天的灰土,紧接着天色便昏暗下来,不一会儿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人们只觉得大地猛烈震撼起来,数万间房屋轰然倾倒,许多大树连根拔起。王恭厂附近的象房被震塌,象群仓皇奔逃。
人们惊魂未定,王恭厂又是一声轰鸣,地面突然迸裂,出现两个十几丈深的大坑。
王恭厂所在的京城西南角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
石驸马大街上有一五千斤重的大石狮竟被掷出顺承门外。
西安门一带,米粒大小的铁渣在空中飞舞溅落,长安街一带,不时从空中落下人头,有的仅剩眉毛和鼻子,德胜门外尤甚。
密云境内,居然飞来20余棵大树。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死伤的人无论男女老幼,许多人都是“赤身裸体”。
在爆炸中心范围内,走在街上的官员薛风翔、房壮丽、吴中伟的大轿被打坏,伤者甚众,工部尚书董可威双臂折断。
消息传到宫中,魏忠贤也是一头雾水。
根据五城兵马司的推测本次爆炸应该是王恭厂的火药库引发的。
以王恭厂为中心,方圆约220余丈(750米)内的房屋几乎尽毁,京师中伤亡的百姓更是高达2万人。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说道:“如今京城中流言四起,都说是陛下失德,故而天神降下责罚,皇子被吓死就是明证。”
魏忠贤怒骂道:“混账东西,究竟是谁在趁机造谣,给咱家将他们都抓起来!”
田尔耕此时也是束手无策,他说道:“卑职第一时间就派出锦衣卫对传谣之人进行抓捕,可是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压根就抓不过来。”
“如今五城兵马司,北镇抚司的大牢,甚至是东厂的诏狱之中都是人满为患!”
在情报司的操作下,出现了许多神奇的事情。
爆炸刚结束,他们就买通大量乞丐去扒死者的衣物,造成了死者衣不蔽体的奇观。
此外情报是的人还趁着天黑提前将石狮子,大树转移到很远的地方。
再加上爆炸前火神庙的异常,让京师的百姓深信不疑这次是由于火神发怒才降下的责罚。
当然了原本这个责罚扯到天气帝朱由校的身上还是很难的。
不过大内居然传来消息:皇三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这下天启帝失德,故而上天降下惩罚的故事算是坐实了。
皇三子都被吓死了,很明显上天就是责罚陛下的,而京师遇难的老百姓只是跟着倒霉。
当然还有正面的例子,由于对爆炸点的精确计算,王恭厂附近的真如寺、承恩寺等庙宇受损情况相对较小。
老百姓都相信这是得到了上天的庇佑,不然为何附近的建筑都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而这些庙宇却无事。
这么多巧合在一起,那肯定就不是巧合了,尽管官府的抓捕使得老百姓不敢在街上公开议论,但是私下里确实深信不疑。
“陛下失德,上天降下责罚,京师被炸,皇子殡天”的消息很快就以飞快的速度向各地传播。
不过到了辽东之后则是另一个版本了。
此前辽国公远征漠南,得到大元传国玉玺的消息更是在辽东流传了起来。
尽管辽东巡抚衙门同辽国公府都及时辟谣,说没有这回事。
但是老百姓不信!
在情报司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辽东的百姓就将这两件事情给结合起来了。
陛下失德,上天降下责罚;辽国公乃是天选之人,得到了传国玉玺。
很显然辽国公李献忠这是要取而代之啊!
虽然官府否认,但是如今朝廷同辽东的关系,老百姓多少也还是知道一些的。
反正在辽东他们早就习惯了“只有辽国公,而无陛下!”
辽东的法令,税制都同大明不一样,在老百姓眼是李献忠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而此时哈齐娅则正望着远方的陆地,自从万历47年他同李献忠完婚后一直留在京师作为人质,一转眼都过去7年了。
这日子虽然算不上担惊受怕,但也是聚少离多。
她心里也是极其纠结的,一方面想要李献忠来陪伴自己,一方面又害怕他被皇帝囚禁在京师。
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尤其是送走了孩子后,她更加倍感孤单。
如今能够回到辽东,同自己的丈夫孩子团聚,她自然是高兴坏了。
不久后战船就停靠在了营口的栈桥边。
原本忙碌的码头,如今早就被清空了。
一个个手持火铳的士兵在远处警戒,而长长的栈桥上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在看到李献忠的那一刻,哈齐娅再也忍不住了。
她飞快的下船,朝着李献忠飞奔而去。
喜极而泣的两人终于相拥在了一起,当嘴唇触碰到的一瞬间,李献忠更是感觉浑身都像触电了一般。
最终还是哈齐娅推开了李献忠,她说道:“这里可是码头,堂堂辽国公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李献忠则坏笑着说道:“我早就让人清场了,你没看到士兵们都是背对着我们的吗?”
然后抚摸着哈齐娅的脸庞,温柔地说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哈齐娅则是揪住了李献忠的腰部,用力一拧说道:“你这些年可是风流快活,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听说伱前些日子出征漠南可是一口气娶了8个小妾,你这身子骨还撑得住吗?”
说完后,哈齐娅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吃痛的李献忠赶紧求饶说道:“娘子,本公知错了,我对天发誓,那八个小妾我连正眼没有瞧过她们,更别说碰她们了!”
哈齐娅此时依偎在李献忠的怀中,娇声地说道:“相公,这么多京师的百姓因我而死,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看得出哈齐娅这些年的确是沉稳了许多,能说出这话已经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了。
李献忠说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次主要是为了摧毁京师的火器,让天下人觉得上天在责罚陛下,救你只是顺带的,你无须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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