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炼体，通常有两种途径。
一种是药力滋补，借炼体秘药的药力提升肉体力量。
另一种则是自我摧残，以“破而后立”的原理，提高炼体士的自我上限。
两种途径，没有优劣之分。
但前者，会更稳妥一些。
从筑基境开始炼体至今，卫图炼体修为突破的途径，基本是第一种，以炼体秘药的药力，提升炼体境界。
第二种，卫图基本没有尝试过。
这并非卫图没有进取之心，不愿吃苦，而是低阶炼体士“破而后立”，极其容易在此间受下暗伤，表面上看是炼体修为有所突破，但实则葬送了自己的道途。
然而，现今不同了。
在他突破四阶炼体，凝聚“第一灵骨”后，已经有血肉再生的能力了，很难再在此间受到暗伤了。
其次，劫雷至纯至阳，也是天地间，最佳的炼体秘药，能够助力修士淬炼道躯。
古之炼体士，就曾沐浴雷劫，借雷霆的造化之能，浴火重生。
只不过，因为劫雷威力太大，仙道修士又无血肉再生能力，没有炼体需求，一来二去，便把天劫当作了，天底下最危险、最不可触碰之物了。
但对此。
卫图自是怡然不惧了。
在第三道劫雷降下之时，他不闪不避，把“玄灵金链”这件灵宝收入袖中，直接以肉身之力硬抗这一道蕴含着凛凛天威的青色劫雷。
刹那间。
臂儿粗细的劫雷当空劈下，径直在卫图法体上炸开，电弧四射的同时，亦让卫图从头到脚，焦黑一片，并且身形一晃，似要从空坠落。
这一刻，除了寒岳尊者外，极山派内观摩卫图渡劫的众修，呼吸全部不由一紧。
是成功，还是失败？
他们难以感知卫图身上“玄灵金链”这件灵宝的强大，只知道，在此刻，卫图有渡劫失败的预兆！
包括寒岳尊者……
他的心里，此刻并没有面色的这般平静。
他和极山派众修不同，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卫图硬抗这一道劫雷后，在表面的焦痕死气之下，仍有充足的生机、活力！
而且，似乎在孕育“新生”。
化神尊者，硬抗一道劫雷，还不至于因此身陨，但卫图的“新生”，却让他忧惧。
无它，他从此间，看出了卫图即将突破炼体四阶后期的潜力。
单纯的四阶炼体修士，对化神尊者而言，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
但若一个同等级的化神尊者，拥有了四阶后期炼体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
咔嚓！咔嚓！
数息后，在极山派众修的目光之下，已然焦黑一片的卫图，突然撕开了外面的这一层“茧衣”，从中走了出来。
其肌肤新诞、娇嫩白皙，若非身上弥漫着劫雷炸开后，宛如雷蛇般的电弧，恐怕无人能认出，这是刚刚正在硬扛化神天劫的卫图。
“炼体四阶中期巅峰了……”
卫图攥紧拳头，内心欣喜，现在虽然仅仅提升了一个小境界，但要知道，这只是天劫的一道劫雷，短短的十余息时间。
若是寻常时期，他跨过这一个小境界，在有炼体秘药的前提下，亦需几十年时间。
“这一次，一定要凭借这一机会，突破到炼体四阶后期。”
卫图抬头，望向苍穹中正在孕育的第四道劫雷，暗暗下定决心。
此境一成，有“玄灵金链”护体，他哪怕面对寒岳尊者这等老牌尊者，亦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不至于初入化神后，因实力问题，在极山派内被此人大加掣肘。
少倾。
随着一阵轰鸣雷响，比第三道劫雷威力强大数成的第四道劫雷倏然劈下，再次落在了卫图的法体之上。
众修再次屏住呼吸，等待卫图这同门化神，继续迸发奇迹。
此前，卫图初破化神的时候，他们除了惊讶之余，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有的是期待卫图化神成功。
有的是期待卫图化神失败。
然而，待看到卫图竟敢肉身硬抗化神天劫的劫雷后，他们就再无其他的小心思了，已经笃定卫图必然渡劫成功了。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期待——那就是卫图这“强大化神”渡劫成功后，能够变得更为强大。
毕竟，卫图此刻的实力显露，已经让他们对卫图，升不起一丝的嫉妒之心了。
而待卫图渡劫完后，其对极山派和他们这些高层所带来的利益好处，绝对是实打实的。
轰隆！
第四道劫雷落下，这一次的卫图没有再变为焦炭，再次硬生生抗住了劫雷轰击，只是晃动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一些。
第五道、第六道劫雷再次应声而下……
直到第七道劫雷落下。
卫图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头顶之上，赫然浮现了一個半寸大小的“金光小人”，此金光小人宛如活物一般，游于卫图身边四溢的雷光电弧之中。
“卫殿主的化神法相？”
众修惊疑不定。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袖珍的化神法相。其和准化神境界的“化神法相”都无法媲美。
不过，极山派好歹也是化神宗门，还是有不少识货之人，认出了卫图头顶上“金光小人”的真正来历。
炼体四阶后期——灵身初现！
“灵身！四阶后期炼体士特有的灵身！卫图……到炼体四阶后期之境了。”
朱宗主等人面色郑重，喃喃自语道。
炼体难成，四阶炼体已是当世罕见，有资格成为化神尊者的麾下弟子。
而四阶后期炼体，更是世间罕有，属于千年难出一例之人。
如今，玄道六宗之中，也唯有那寥寥数人，才到了炼体四阶后期。
“灵身？”
众修闻言惊讶，不知这“体修灵身”和“化神法相”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下一瞬间，他们便看到了。
当第八道劫雷落下之时。
这金色小人掐诀，化作了一领金光铸成的金色甲胄，落在了卫图的身上。
紧接着，浑身沐浴金光的卫图右臂一抬，竟然直接单手抓住了这一道落下的劫雷，与其直接相碰。
这一幕，顿时让观摩的众修为之一惊。
要知道，之前卫图虽也是肉身承受劫雷洗礼，但都是被动承受，所承受的劫雷之威，有一定程度的衰减。
现在，这可是主动迎接劫雷，劫雷的威力十成十，没有半点折损。
“这就是炼体士的霸道之处。”
寒岳尊者目露慎重之色，忖道。
四阶后期炼体士的力量规模，虽然远逊于化神尊者，没有化神尊者撬动天地五行元气的能耐，但其力量归属己身，在力量强度上，在短时间内，却足可媲美于化神尊者。
这是修炼体系上两道的优劣之处。
一者，为法力之相。
一者，为肉身之灵。
但现在，卫图这法体双修之士，将其归于一体，两优并占了。
“此人只能交好，不宜得罪。”
寒岳尊者在心里，对卫图进行重新评估。
他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刚成化神的卫图，在实力上现在虽还不是他这老牌化神的对手，但假以时日，几百年后，超过他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几百年……
于化神尊者而言，并不漫长，可能一次打坐闭关的时间，就渡过去了。
……
正在渡劫的卫图，并不知道寒岳尊者现在具体的想法，不过他显露炼体实力，此举本意，就是对寒岳尊者的一种力量威慑。
否则，在炼体境界已破的前提下，他可不会继续贸然，迎接力量更强的第八道劫雷。
炼体一道，亦有“过犹不及”的道理。
示弱，是能迎来和平，但前提是，双方差距过大，并无利益冲突，以及实力强大的一方，没有害人之念。
但显然，他和寒岳尊者之间的关系，并不符合这一前提。
他成化神后，是能壮大极山派，给极山派带来好处，但亦会一定程度上，挤占寒岳尊者所在的“生态位”。
尤其，他还不是极山派的嫡系。
他的散修出身，有好有坏。如今在此处，是很明显的弊端——会使他不易得到寒岳尊者和极山派众修的深度信任。
所以，此刻的“力量威慑”，就成了他求于与寒岳尊者和平相处的必然之措了。
让其明白，对付他、得罪他的成本到底有多么高。
思虑结束后，卫图散去法体上的“灵身之力”，取出“玄灵金链”，开始应对第九道劫雷。
第九道劫雷，是最后一道劫雷，也是正常天劫中，威力最大的一道劫雷。
对此，他也不敢托大。
“去！”他祭起玄灵金链的同时，又祭出万擎山等法器，并在身上贴上了一些防御符箓，全力迎接雷劫。
少倾，比第八道劫雷粗壮了近半倍的青色劫雷从劫云中孕育而出，化作一头雷蛟，朝他撕咬而来。
不过，在法器、符箓的削减之下，这第九道劫雷虽然威力巨大，但落在卫图身上的时候，亦只有最初三成大小了。
“至此，天劫已毕。”
卫图抬头，看向劫云已散的澄清碧宇，吐出了一口浊气，如释重负。
这次渡劫，看似安稳度过，但实则险象环生，若是他没有“玄灵金链”这一灵宝护体，恐怕在初时，就已经被血色劫雷轰杀了。
更别说借天雷淬体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收回众法器之时。
突然，在众法器之内，传出了一阵“咔嚓咔嚓”之声。
紧接着，这些法器，除了“玄灵金链”还仍然如旧，熠熠生辉外，其余法器尽皆在这些咔咔声中，灵光黯淡、崩裂开来了。
这其中，亦包括那一件圣崖山掌教至宝——【万擎山】。
“天命？”见此，卫图挑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现在，他已成化神，这些四阶法器对他来说，有若无物了。
他的随手一道神通，都比这些四阶法器所发挥的威力，要强大的多。
所以，【万擎山】崩裂，他并不为之心疼。
反之，其崩裂的意义，更让他高兴。
纵然……这只是牵强附会，但有化神实力的他，却足可将此变为现实！
……
天劫已度完毕。
卫图也不在空中久滞，他从储物袋内，重新取出一件常服换上后，就飞身来到了在“重岩秘地”之外，观摩他渡劫的一众极山派高层面前。
“卫图身为散修，生性小心……这次私下突破，未向宗主坦言，还望朱宗主勿怪。”
卫图赶在朱宗主等人为他突破化神尊者道喜之前，率先开口，进行道歉。
此前，他已在化神天劫中，用力量威慑了众修。
但单纯以力服人，亦非什么上计。
毕竟，他和极山派，又非什么仇家。
他此言，便是旨在化解朱宗主等人对他“知情不报”的芥蒂之心。
纵然，朱宗主等人都知道，他私下突破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但把这件事坦诚布公的去讲，去道歉还是很重要的。
这是事关人品，而非实力高低。
若仅因他实力强大，就忽略此事，朱宗主等人即便表面捧他，但心里，亦难免会有不满之心。
话音落下。
朱宗主的脸上，旋即多了几分缓和之色，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切。
虽然卫图致歉只是随手之举，又有些作秀的嫌疑，但他从此中看到了一个信号——卫尊者是可以被他、被极山派众修所亲近的，没有因成就尊者而自大。
而这，对他和极山派而言，就已经够了。
“卫尊者突破，本座……朱某和一众同门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卫尊者。”
朱宗主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敢怪罪。
此话一落，众修皆知，关于卫图私下突破之事，就此揭过篇章了。
他们连忙上前一步，开始拱手向卫图道贺。
“恭喜卫尊者，进入化神之境！”
“恭喜卫殿主，证就化神！”
道贺之声，连绵不绝，从极山派高层一直到极山派各殿、各峰修士，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而在这些道贺声中，卫图的目光，也移向了朱宗主身前，在他之前，极山派的唯一化神尊者——寒岳尊者。
他在极山派的地位，只得到朱宗主和一众高层承认还不行，必须得到寒岳尊者的首肯。
不过，适才朱宗主等人的态度，也让他大概摸准了寒岳尊者的态度。
但他不知，在他刻意秀肌肉之后，寒岳尊者对他的态度，是平等视之，还是……认为他理该屈之于下。
毕竟，他此前，也算是寒岳尊者麾下的外门弟子。尽管此弟子之名，只是名义上的。在此之前，他连寒岳尊者本人都没见过。
时间流逝。
在锣鼓喧天的热闹场中，氛围一点点的沉寂。
直到——
寒岳尊者面露笑容，对卫图稽首一礼，并道了句“卫道友”之后。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种是药力滋补，借炼体秘药的药力提升肉体力量。
另一种则是自我摧残，以“破而后立”的原理，提高炼体士的自我上限。
两种途径，没有优劣之分。
但前者，会更稳妥一些。
从筑基境开始炼体至今，卫图炼体修为突破的途径，基本是第一种，以炼体秘药的药力，提升炼体境界。
第二种，卫图基本没有尝试过。
这并非卫图没有进取之心，不愿吃苦，而是低阶炼体士“破而后立”，极其容易在此间受下暗伤，表面上看是炼体修为有所突破，但实则葬送了自己的道途。
然而，现今不同了。
在他突破四阶炼体，凝聚“第一灵骨”后，已经有血肉再生的能力了，很难再在此间受到暗伤了。
其次，劫雷至纯至阳，也是天地间，最佳的炼体秘药，能够助力修士淬炼道躯。
古之炼体士，就曾沐浴雷劫，借雷霆的造化之能，浴火重生。
只不过，因为劫雷威力太大，仙道修士又无血肉再生能力，没有炼体需求，一来二去，便把天劫当作了，天底下最危险、最不可触碰之物了。
但对此。
卫图自是怡然不惧了。
在第三道劫雷降下之时，他不闪不避，把“玄灵金链”这件灵宝收入袖中，直接以肉身之力硬抗这一道蕴含着凛凛天威的青色劫雷。
刹那间。
臂儿粗细的劫雷当空劈下，径直在卫图法体上炸开，电弧四射的同时，亦让卫图从头到脚，焦黑一片，并且身形一晃，似要从空坠落。
这一刻，除了寒岳尊者外，极山派内观摩卫图渡劫的众修，呼吸全部不由一紧。
是成功，还是失败？
他们难以感知卫图身上“玄灵金链”这件灵宝的强大，只知道，在此刻，卫图有渡劫失败的预兆！
包括寒岳尊者……
他的心里，此刻并没有面色的这般平静。
他和极山派众修不同，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卫图硬抗这一道劫雷后，在表面的焦痕死气之下，仍有充足的生机、活力！
而且，似乎在孕育“新生”。
化神尊者，硬抗一道劫雷，还不至于因此身陨，但卫图的“新生”，却让他忧惧。
无它，他从此间，看出了卫图即将突破炼体四阶后期的潜力。
单纯的四阶炼体修士，对化神尊者而言，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
但若一个同等级的化神尊者，拥有了四阶后期炼体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
咔嚓！咔嚓！
数息后，在极山派众修的目光之下，已然焦黑一片的卫图，突然撕开了外面的这一层“茧衣”，从中走了出来。
其肌肤新诞、娇嫩白皙，若非身上弥漫着劫雷炸开后，宛如雷蛇般的电弧，恐怕无人能认出，这是刚刚正在硬扛化神天劫的卫图。
“炼体四阶中期巅峰了……”
卫图攥紧拳头，内心欣喜，现在虽然仅仅提升了一个小境界，但要知道，这只是天劫的一道劫雷，短短的十余息时间。
若是寻常时期，他跨过这一个小境界，在有炼体秘药的前提下，亦需几十年时间。
“这一次，一定要凭借这一机会，突破到炼体四阶后期。”
卫图抬头，望向苍穹中正在孕育的第四道劫雷，暗暗下定决心。
此境一成，有“玄灵金链”护体，他哪怕面对寒岳尊者这等老牌尊者，亦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不至于初入化神后，因实力问题，在极山派内被此人大加掣肘。
少倾。
随着一阵轰鸣雷响，比第三道劫雷威力强大数成的第四道劫雷倏然劈下，再次落在了卫图的法体之上。
众修再次屏住呼吸，等待卫图这同门化神，继续迸发奇迹。
此前，卫图初破化神的时候，他们除了惊讶之余，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有的是期待卫图化神成功。
有的是期待卫图化神失败。
然而，待看到卫图竟敢肉身硬抗化神天劫的劫雷后，他们就再无其他的小心思了，已经笃定卫图必然渡劫成功了。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期待——那就是卫图这“强大化神”渡劫成功后，能够变得更为强大。
毕竟，卫图此刻的实力显露，已经让他们对卫图，升不起一丝的嫉妒之心了。
而待卫图渡劫完后，其对极山派和他们这些高层所带来的利益好处，绝对是实打实的。
轰隆！
第四道劫雷落下，这一次的卫图没有再变为焦炭，再次硬生生抗住了劫雷轰击，只是晃动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一些。
第五道、第六道劫雷再次应声而下……
直到第七道劫雷落下。
卫图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头顶之上，赫然浮现了一個半寸大小的“金光小人”，此金光小人宛如活物一般，游于卫图身边四溢的雷光电弧之中。
“卫殿主的化神法相？”
众修惊疑不定。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袖珍的化神法相。其和准化神境界的“化神法相”都无法媲美。
不过，极山派好歹也是化神宗门，还是有不少识货之人，认出了卫图头顶上“金光小人”的真正来历。
炼体四阶后期——灵身初现！
“灵身！四阶后期炼体士特有的灵身！卫图……到炼体四阶后期之境了。”
朱宗主等人面色郑重，喃喃自语道。
炼体难成，四阶炼体已是当世罕见，有资格成为化神尊者的麾下弟子。
而四阶后期炼体，更是世间罕有，属于千年难出一例之人。
如今，玄道六宗之中，也唯有那寥寥数人，才到了炼体四阶后期。
“灵身？”
众修闻言惊讶，不知这“体修灵身”和“化神法相”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下一瞬间，他们便看到了。
当第八道劫雷落下之时。
这金色小人掐诀，化作了一领金光铸成的金色甲胄，落在了卫图的身上。
紧接着，浑身沐浴金光的卫图右臂一抬，竟然直接单手抓住了这一道落下的劫雷，与其直接相碰。
这一幕，顿时让观摩的众修为之一惊。
要知道，之前卫图虽也是肉身承受劫雷洗礼，但都是被动承受，所承受的劫雷之威，有一定程度的衰减。
现在，这可是主动迎接劫雷，劫雷的威力十成十，没有半点折损。
“这就是炼体士的霸道之处。”
寒岳尊者目露慎重之色，忖道。
四阶后期炼体士的力量规模，虽然远逊于化神尊者，没有化神尊者撬动天地五行元气的能耐，但其力量归属己身，在力量强度上，在短时间内，却足可媲美于化神尊者。
这是修炼体系上两道的优劣之处。
一者，为法力之相。
一者，为肉身之灵。
但现在，卫图这法体双修之士，将其归于一体，两优并占了。
“此人只能交好，不宜得罪。”
寒岳尊者在心里，对卫图进行重新评估。
他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刚成化神的卫图，在实力上现在虽还不是他这老牌化神的对手，但假以时日，几百年后，超过他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几百年……
于化神尊者而言，并不漫长，可能一次打坐闭关的时间，就渡过去了。
……
正在渡劫的卫图，并不知道寒岳尊者现在具体的想法，不过他显露炼体实力，此举本意，就是对寒岳尊者的一种力量威慑。
否则，在炼体境界已破的前提下，他可不会继续贸然，迎接力量更强的第八道劫雷。
炼体一道，亦有“过犹不及”的道理。
示弱，是能迎来和平，但前提是，双方差距过大，并无利益冲突，以及实力强大的一方，没有害人之念。
但显然，他和寒岳尊者之间的关系，并不符合这一前提。
他成化神后，是能壮大极山派，给极山派带来好处，但亦会一定程度上，挤占寒岳尊者所在的“生态位”。
尤其，他还不是极山派的嫡系。
他的散修出身，有好有坏。如今在此处，是很明显的弊端——会使他不易得到寒岳尊者和极山派众修的深度信任。
所以，此刻的“力量威慑”，就成了他求于与寒岳尊者和平相处的必然之措了。
让其明白，对付他、得罪他的成本到底有多么高。
思虑结束后，卫图散去法体上的“灵身之力”，取出“玄灵金链”，开始应对第九道劫雷。
第九道劫雷，是最后一道劫雷，也是正常天劫中，威力最大的一道劫雷。
对此，他也不敢托大。
“去！”他祭起玄灵金链的同时，又祭出万擎山等法器，并在身上贴上了一些防御符箓，全力迎接雷劫。
少倾，比第八道劫雷粗壮了近半倍的青色劫雷从劫云中孕育而出，化作一头雷蛟，朝他撕咬而来。
不过，在法器、符箓的削减之下，这第九道劫雷虽然威力巨大，但落在卫图身上的时候，亦只有最初三成大小了。
“至此，天劫已毕。”
卫图抬头，看向劫云已散的澄清碧宇，吐出了一口浊气，如释重负。
这次渡劫，看似安稳度过，但实则险象环生，若是他没有“玄灵金链”这一灵宝护体，恐怕在初时，就已经被血色劫雷轰杀了。
更别说借天雷淬体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收回众法器之时。
突然，在众法器之内，传出了一阵“咔嚓咔嚓”之声。
紧接着，这些法器，除了“玄灵金链”还仍然如旧，熠熠生辉外，其余法器尽皆在这些咔咔声中，灵光黯淡、崩裂开来了。
这其中，亦包括那一件圣崖山掌教至宝——【万擎山】。
“天命？”见此，卫图挑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现在，他已成化神，这些四阶法器对他来说，有若无物了。
他的随手一道神通，都比这些四阶法器所发挥的威力，要强大的多。
所以，【万擎山】崩裂，他并不为之心疼。
反之，其崩裂的意义，更让他高兴。
纵然……这只是牵强附会，但有化神实力的他，却足可将此变为现实！
……
天劫已度完毕。
卫图也不在空中久滞，他从储物袋内，重新取出一件常服换上后，就飞身来到了在“重岩秘地”之外，观摩他渡劫的一众极山派高层面前。
“卫图身为散修，生性小心……这次私下突破，未向宗主坦言，还望朱宗主勿怪。”
卫图赶在朱宗主等人为他突破化神尊者道喜之前，率先开口，进行道歉。
此前，他已在化神天劫中，用力量威慑了众修。
但单纯以力服人，亦非什么上计。
毕竟，他和极山派，又非什么仇家。
他此言，便是旨在化解朱宗主等人对他“知情不报”的芥蒂之心。
纵然，朱宗主等人都知道，他私下突破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但把这件事坦诚布公的去讲，去道歉还是很重要的。
这是事关人品，而非实力高低。
若仅因他实力强大，就忽略此事，朱宗主等人即便表面捧他，但心里，亦难免会有不满之心。
话音落下。
朱宗主的脸上，旋即多了几分缓和之色，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切。
虽然卫图致歉只是随手之举，又有些作秀的嫌疑，但他从此中看到了一个信号——卫尊者是可以被他、被极山派众修所亲近的，没有因成就尊者而自大。
而这，对他和极山派而言，就已经够了。
“卫尊者突破，本座……朱某和一众同门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卫尊者。”
朱宗主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敢怪罪。
此话一落，众修皆知，关于卫图私下突破之事，就此揭过篇章了。
他们连忙上前一步，开始拱手向卫图道贺。
“恭喜卫尊者，进入化神之境！”
“恭喜卫殿主，证就化神！”
道贺之声，连绵不绝，从极山派高层一直到极山派各殿、各峰修士，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而在这些道贺声中，卫图的目光，也移向了朱宗主身前，在他之前，极山派的唯一化神尊者——寒岳尊者。
他在极山派的地位，只得到朱宗主和一众高层承认还不行，必须得到寒岳尊者的首肯。
不过，适才朱宗主等人的态度，也让他大概摸准了寒岳尊者的态度。
但他不知，在他刻意秀肌肉之后，寒岳尊者对他的态度，是平等视之，还是……认为他理该屈之于下。
毕竟，他此前，也算是寒岳尊者麾下的外门弟子。尽管此弟子之名，只是名义上的。在此之前，他连寒岳尊者本人都没见过。
时间流逝。
在锣鼓喧天的热闹场中，氛围一点点的沉寂。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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