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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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牤子带领的幸福屯垦荒队在种畜场西面阳坡地垦荒。临近中午,小梅和江涛前来探班看望。

    应队员们的邀请,小梅为大伙唱了三首歌,队员们不仅一饱眼福,也受到了美妙歌声的熏陶。

    大伙送给小梅的掌声里饱含着对小梅的赞赏,也有为牤子的惋伤。

    江涛的友好,让大伙无话可说,他与小梅交往不是偷不是抢,而是命运的捉弄造就成的一对郎才女貌的鸳鸯。

    看到牤子和小梅的大度和阳光,仿佛背后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队员们哪里知道在他们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刮骨疗伤。

    曾经每一次相见都是漫长的等待和渴望,如今再相见彼此却隔着一层透明的墙。

    等待和渴望变成了牵挂和祝福,尴尬和忧伤已经蒙上一层看似洒脱的包装。

    该放就放,谁又能勉强?

    牤子见小梅与江涛融洽地在一起,从心底里感到欣慰,这才是小梅应有的归宿,而他只能算是陪伴小梅寻找归宿的伙伴,亦或是为小梅送行的亲人。

    没什么可遗憾的,你是一泓溪水,我是溪水边一株大树,送你踏上征途,我依然守候在你的故土,让生长的年轮留下你我的当初。

    时间不早了,队员们该收工回去吃午饭了,大伙一起向坡下走去。

    江涛和小梅难得来到种畜场,身为表哥的王宝库已经安排媳妇和婷婷准备午宴,要好好招待表弟和表弟的女朋友小梅姑娘。

    这个星期天,江涛本就是和小梅一起出来拍拖的,来到种畜场,在表哥家吃饭顺理成章。

    王宝库邀请牤子参加午宴,牤子一百个不想,但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与小梅彼此相爱的过往经历,他需要逼迫自己忘记,最好是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留痕迹。

    但是,这是无法做到的,只能尽最大可能掩饰。

    来到吉普车旁,牤子的衣服和鞋子比较脏,他没打算上车,江涛和王宝库硬把他推进车里。小梅坐在副驾位置上,他与王宝库坐在了一起。

    吉普车的座椅很干净,牤子把外衣脱下翻过来当成坐垫,一位光荣的劳动者,此时不得不与高档的吉普车中任何一个部位保持距离。

    衣服和鞋子都沾着泥土的牤子与这辆吉普车注定属于两个阶层,倘若不小心弄脏了车,即便车主人不嫌弃,他也会觉得对不起。

    “牤子,你放心坐,不用谨小慎微的,大不了脏了我回去洗。”

    江涛从后视镜中发现牤子在车里的拘谨,说了一句。

    牤子道:“那多不好,要不你们先走,我还是下车跟大伙一起走。”

    “上车容易下车难,上了车你就说得不算了。”

    江涛说着,启动了吉普车,一路颠簸,几分钟就到了王宝库家。

    牤子下车直接回宿舍洗漱一番,又换一套衣服,返回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王宝库请大伙上桌,家宴没有那么多讲究,大人孩子一起坐。

    八道菜,白米饭,江涛开车不敢喝酒,酒水免了,大伙只吃饭吃菜。

    边吃边聊,王宝库和媳妇尤兰婧对小梅十分赞赏,发自内心觉得江涛和小梅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婷婷早就认识江涛,江涛是她崇拜的偶像和梦中情人。

    王宝库夫妇曾经有心把婷婷介绍给江涛,怎奈江涛不喜欢她的性格,对她没有感觉,这让高傲的才女对江涛耿耿于怀。

    如今婷婷见到小梅,满脑子羡慕嫉妒恨。

    小梅第一次到王宝库家,更何况有牤子在场,她很拘谨,除了容貌姣好,婷婷看不出她有多么优秀。

    在婷婷眼里,她有崇拜的男人,却没有服气的女人。

    饭桌上,除了王宝库与媳妇的恭维和江涛的沉着应对,牤子和小梅几乎是沉默寡言。

    婷婷不一样,以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场,大有喧宾夺主之意。

    上一次王宝库请牤子来家里吃饺子,婷婷没有瞧得上牤子,这一次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坐在了牤子的身旁,而且还主动与牤子交流。

    醉翁之意不在酒,婷婷并非对牤子感兴趣,她是嫉妒小梅,想找个话题,引起江涛的注意。

    “子牤哥,你们幸福屯在哪儿呀?有机会能不能带我去接一接地气,领略一下你们那里的风土人情,看见你和小梅姐,我想你们那里肯定是山美水美人更美,让人流连,让人陶醉。”

    牤子道:“过奖了,哪有你形容的那么好,与这里差不多。”

    “那怎么能一样呢,如果一样,江涛哥怎么会舍近求远?山沟里有灰姑娘,种畜场哪有金凤凰。”婷婷看一眼江涛,“是吧?江涛哥。”

    “你说是就是,种畜场出羔羊。”

    婷婷说话的声音拿腔作调故作多情,与羔羊的叫声有一拼,江涛的话看似随口而出,却暗含讽刺之意。

    “江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呀,实事求是,随口说的,怎么?诗人听出了别的意思?”

    “哼,有没有别的意思,你心里知道。”

    “我真没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诗人想到的别的意思是啥。”江涛对小梅道,“婷婷是一位才女,诗人,女作家,笔名幽兰、尤雅,羡慕吧?”

    “很荣幸相识,我恐怕没资格羡慕。”

    小梅很友好地看着婷婷,对她称呼牤子哥为子牤哥感到很有趣,不便询问。

    “这话这么耳熟,与子牤哥的话如出一辙,”婷婷道,“今天我去子牤哥他们垦荒现场,为大伙即兴作了一首《致垦荒者》的诗,让子忙哥雅正,子忙哥说他没资格雅正,呵呵,感觉与小梅姐的话这么像呢,你俩是不是心有灵犀呀?”

    “婷婷,别瞎说,”尤兰婧插嘴道,“小梅姑娘跟江涛才会心有灵犀。”

    “尤三姐跟柳湘莲那才是心有灵犀。”

    尤三姐和柳湘莲是《红楼梦》中人物,尤三姐是风流女子,江涛这话怼得狠,寓意极深,揶揄之意极浓。

    婷婷读过《红楼梦》,自己姓尤,又排行老三,她最忌讳尤三姐,没想到江涛哪壶不开提哪壶。

    桌上人除了江涛和婷婷,只有小梅听出了话中的奥妙,不知婷婷接下来会怎样,暗自为江涛捏把汗。

    “江涛哥,你好有学问呀,看来风花雪月的书读得不少,尤三姐比不上你的林妹妹,你也用不着小肚鸡肠。”

    “婷婷,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呀?听得我糊里糊涂的,柳湘莲是谁,你认识呀?”

    尤兰婧此话出口,江涛和小梅憋不住想笑,尤兰婧虽然是小学老师,但她没有读过《红楼梦》。

    “姐,请你没事多读点书,不然,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婷婷想避开这个话题,但不解心头之气。

    她住在姐姐家,在江涛与小梅到来之前,已经从姐夫王宝库的口中得知牤子与小梅的一些过往。

    现在小梅与江涛在一起,她有意想让江涛和小梅难堪,不惜往牤子和小梅的伤口上撒盐。

    “子牤哥,听说你和小梅姐是一个屯的,还是东西院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又很优秀,我很好奇,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反叫江涛哥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婷婷突然把矛头对准了牤子,这种场合,提起这件事,牤子尤其尴尬。

    “我哪里优秀,”牤子道,“要说优秀,才女不仅长得漂亮,又是诗人,又是作家,更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

    牤子反唇相讥恰到好处,小梅默默为牤子点赞,婷婷和江涛却有些尴尬。

    “你还不够优秀?”婷婷避重就轻道,“我跟你们说,今天上午我去子牤哥他们的开荒现场,子牤哥给我背诵了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的一段,临走了的时候,我朗诵徐志摩先生的《再别康桥》,我原以为他们那些人不可能知道是哪位大诗人写的,我许下了一个承诺,谁知道送谁一个拥抱,没想到大伙一起喊‘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我一问才知道,是子牤哥说的,为此,我还兑现了承诺,拥抱完,我说‘子牤哥你该洗澡了,’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牤子很难为情,婷婷说完,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很抱歉,汗臭味儿熏着才女了。”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很优秀,只不过你长在了山沟里,没长在山顶上,即使你是一棵大树,恐怕还不及山顶上的一颗蒿草。”

    婷婷的话有所指,江涛听着不顺耳:“难得婷婷慧眼识君,大树都抱了,有没有下文呀?”

    王宝库插嘴道:“下文就是今晚我和牤子兄弟回场部洗个热水澡。”

    “你们只顾说话了,菜都没动几口,都快凉了,赶紧动筷。”尤兰婧招呼大伙吃菜。

    一顿饭吃出了许多哑谜,吃出了不少故事,牤子和小梅各自在感受着其中的意味。

    小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曾经在牤子面前经常诵读的《再别康桥》,如今促成了牤子哥与婷婷的拥抱。

    不过,面相看人,尽管婷婷长相俊秀,但小梅从内心不希望牤子哥与她有什么故事,相比之下,孟娜或者四姑娘更适合牤子哥。

    吃完午饭,婷婷收拾碗筷,尤兰婧沏茶倒水。

    牤子不想久留,准备告辞,却被江涛留住,有话要跟他说。

    王宝库家的院落很大,户外阳光明媚,牤子、江涛和小梅来到外面。

    江涛对牤子道:“牤子,说实话,我佩服的人不多,但很佩服你,听说过你做过的不少事,我跟家人聊起你,你猜我家谁对你最感兴趣?”

    牤子道:“我怎么猜得到,再说,我有什么可值得你佩服的。”

    “我嫂子陈莉你们认识了,我家还有一位两年前就知道你的大名,你猜是谁?”

    “怎么可能?”牤子很疑惑。

    “我妹妹江云,”江涛道,“她是省日报社驻咱们市的记者,前年你在小煤窑救两名矿工,她去小煤窑两次采访你,都没见到你,听我嫂子和小梅说你为幸福屯和幸福生产大队做了很多好事,她很感兴趣,这两天听说你在这儿开垦荒地,她要来采访你,哪天我开车把她拉来见你。”

    牤子道:“罢了,罢了,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牤子哥,你就让她来采访吧,对你有好处,”小梅道,“我有好事告诉你,一直不方便说,我姥爷帮你的事已经办成了,县里已经为你家挂上‘光荣之家’牌匾,江涛跟江伯伯说了你的家庭成分问题,江伯伯说你家的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应该重新论证,不能乱扣帽子。”

    江涛接着道:“我父亲的观点是,土改之前是地主的就划为地主,那时不是地主的就不应该再划为地主,不能追溯祖宗十八代,你家土改前已经没有田地了,不应该算为地主,至于在你家地下挖出家财,已与地主无关,如果变现使用这笔财产,可以归类到乡绅或富农,没有变现,隐瞒不报,最多只能惩罚式的定为中农。”

    牤子听江涛这样说,顿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曙光。

    “我求我父亲帮忙,我父亲答应了,让我哥和我嫂子出面办理,我哥叫江波,是市里的内务办主任,正好管这事,你就等好消息吧。”江涛道,“这事你得感谢小梅,提起你的事她在我家落泪了,看得出你们兄妹情深,我都有点吃醋了。”

    小梅道:“你吃什么醋,我又没有向你隐瞒什么。”

    江涛道:“那是,我很自信。”

    “谢谢,万分感谢,”牤子非常激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一句话,祝你俩早日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谢谢,我也祝你柳暗花明,早一天遇到红颜知己。”江涛道,“接受我妹妹采访,我相信我妹妹的能量,她能为你推波助澜,早日把这件事办成,没准一举两得呢,我的意思是不仅你的家庭成分能改,你也可能会受到重用。”

    小梅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把你的妹妹江云介绍给牤子哥呢。”

    “这事我说得不算,那得看他俩的缘分,不过,我妹妹好像奉行独身主义。”江涛道,“除非哪个男人有过人的魅力,牤子你可以努力。”

    牤子道:“莫开玩笑了,把我捧上天,摔下来成肉饼了。”

    听到意想不到的好消息,牤子一扫过往阴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梅有意促成的,心中对小梅的感激无以言表,但又有一种更无以言表的酸楚。

    午后,江涛说买了下午两点钟的电影票,他要和小梅一起去看电影。

    临走之前,小梅又到垦荒队的驻地看望四姑娘和幺丽,四姑娘听说他俩要去看电影,很是羡慕,小梅索性让江涛拉着四姑娘和幺丽一起去了工人俱乐部。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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